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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把几个人压了出去,鹿眠将林涧横抱起,心中又是无与伦比的酸涩。
她从前经常抱林涧,抱林涧去床上,抱林涧去浴室,她从来都是红润又滚烫,从没像现在这么苍白过,实在难以想象她都经历了什么,比从前轻了太多太多。
林涧靠在她的肩上,像是一具瘦弱的木偶,干涩的唇瓣一张一合,双眸望着她,哑声道:“眠眠,我好想你……”
“你是来接我走的吗?你是来接我走的对不对?”
“眠眠,对不起……”
鹿眠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颤抖,“没事了,别怕。”
林涧声泪俱下,“嗯、嗯……”
上了警车,陌生的环境还是让林涧惶恐不安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过那间病房接触过外面的世界了,所有的未知都会让她感到恐惧,她躁动不安,不停的环顾四周,死死的抱着鹿眠,像是在依赖她,又像是在保护她。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眠眠,眠眠…她不能让坏人靠近她的眠眠。
尽管这样,她还是止不住的在流泪哭泣,也许是因为太委屈了太激动了吧,很快就哭湿了鹿眠的衣服,鹿眠的脖子上也糊湿了一片,她后知后觉的发现了,愣愣的看了一会,然后慌张的用自己的衣袖去给鹿眠擦拭,嘴里一直说对不起。
像个做错了事没有安全感的小朋友,犯一点错就会害怕自己被抛弃。
她确实很没有安全感,她哪来的安全感。
“好了,没关系的。”鹿眠按住了她的手,让她不要再继续,可她像是听不见一样,还是要倔强的去擦拭,又着急又倔强,怎么说也不听。
这种状态让鹿眠更加清晰又绝望的意识到,林涧真的已经不正常了。
她一边擦拭,嘴里一边嘟囔着:“眠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一路都在说对不起。
——
到了警局,男人一口咬定自己没有虐待过林涧,说辞张口就来,说什么自己是她的表哥,有血缘关系,她疯了以后一直是自己在照顾她,刚刚只是因为她情绪激动要伤人迫不得已才压製住她给她注射了镇定剂,之前从来没有对她做过任何不好的事。
警察核实了身份,男人叫曲子强,确实是林涧的表哥,至于有没有虐待行为,需要进一步的检查。
到了新的环境,林涧的状态还是不太稳定。
她坐在了座椅上,死死的牵住了鹿眠的手,一察觉到有人带着目的靠近她就开始情绪激动,十分防备甚至要动手打人,旁人根本无法靠近。
等人退后了,她就拉着鹿眠的手,努力的操作着轮椅,嘴里念叨着要跟眠眠走,要和眠眠一起躲起来,谁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