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脸红心跳
会员书架
首页 > 都市小说 > 如何装作没发现身边有一只鬼 > 第五章:悲惨人生

第五章:悲惨人生(1 / 2)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好书推荐: 神女逍遥录(h) [西幻NP]勇者今天跑路 和离后,他们都想娶我 平行线(二战 纳粹德国 H) 青山在(1V1,骨科) 被曾经欺骗过的学长抓回去打屁股了,嘤嘤(1v1 sp) 甲方爸爸是苦恋三年的高中男神 (h) 遭殃(1v1,校园h) 月食 煎水作冰1V2

阿飘跟着我来到厨房,又在我吃早餐的时候坐在我对面看着我。

哦对,我决定先给他起名为阿飘,老是狗啊狗的叫别人也不太好。

在脑袋里过了一遍今天要做的事情,我感到心累。为什么总裁不能把事情都给别人干,然后自己坐着收钱就好了。

可惜我是个孤儿,没有什么亲人能求助。好吧,成功的道路总是孤独的,也许这也是我愿意这只啊飘留在我身边的原因吧。

我有点孤单,我愿意承认。

当我一脚踏入公司,我早已整理好了心情。秘书在门口等我,这是我要求的,因为我会在去办公室的路上便将事情安排好,这样不会浪费时间。

“唐总。”梁秘书准备好了笔记本。

“梁秘,今天三个会提前准备好,会议室记得;下午唐总要来商讨,注意让对接组员在十二点之前把资料整理好发到我邮箱,ok?晚上的聚餐推了,我说过不参加任何聚餐;还有林秘书之前的设计推翻重做,另外再找一位设计师。”

梁秘书有条不紊地将我说的东西记好,此时我们刚好走到电梯门口。闻言,他有些讶异。他没说什么,只是回了句“了解”就不再多问。

我点头,他的脸消失在电梯门间。扯扯有些勒脖子的领带,我叹了口气。这一波下来,又要被吐槽了。

公司开有小群这件事小群我也略有耳闻,总之都是在吐槽我这位老板的“不近人情”。比如什么对梁秘嘴巴像是机关枪啦、什么一言不合就裁员,虽然对公司好,但也很不应该啦、什么工作狂魔之类的这种话。

对此我一笑置之,其实这听起来像是对我的夸奖。某只阿飘被我的连环输出惊到了,一路上都用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我。

一连开了三个会,我感觉自己被掏空了。

会议上我动了怒,批评了几个总是喜欢浑水摸鱼、拿工资不干事的员工。我知道公司里有这种事是正常的,但我的公司发展成如今这个样子,功劳可没有这些员工的份。

阿飘用手给我怒气冲天的脑袋降温,就像皇帝身边的小奴婢。我有点想笑,拿起下午要商量的方案仔细检查起来,掩盖自己的笑意。

我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事情,但我就是想不起来。

背后传来幽幽的声音:“老婆…为什么不吃饭呀……”

哦…原来是忘记吃饭了,我说好像有什么不对劲。我仰仰脖颈,从容自若地向后转动椅子正对阿飘,他果然被吓了一跳。

不过他立刻淡定下来,抱着手用鼻子看我,“早上都想起来吃胃药了,怎么现在就能忘记吃饭呢!

难得的,我在心里没有反驳他的话。肚子确实已经饿到有些疼痛感,我拿起手机订了份外送,阿飘这才满意地放下手,又围着我不停地转。

饭送的很快,胡乱吃了个半饱我就去动身下午的会议。唐总是一个人精,总想在别人身上多扒一些好处。他喜欢仗着自己的年龄压人,总觉得像我这样年纪轻轻就爬到这个高度的人根基是不稳的。我不喜欢和他有来往,但公司的走向却让我不得不和他来往。

我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走进会客室,某只鬼光明正大地跟着我偷听公司机密。

“小顾总,好久不见啊。”唐总笑眯了眼,脸上油光发亮,肥肉都挤在了一起,整个人散发着猥琐的气质。

“嗯,是好久不见了,唐总。”我给了他一个营业笑容。

呕,最好永远不见。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小心思,还没眼见力地从对面挤到我身边,美名其曰更好交流。我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眉头皱了起来。

某只鬼气得上蹿下跳,最后挤在我们两之间的缝隙里死死盯着唐总,会客室顿时阴冷起来。

我看见唐总额头冒出了冷汗,他抬手用掌根擦了擦,额头瞬间锃亮无比,“哈哈…小顾总,你这的空调还挺冷的哈。”

我不惯着这油腻老总:“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开空调……”

但他只是又尬笑几声,还没意识到他身边有什么。

“小顾总啊,我们之间的合同呢,我觉得不太合理啊。”他睁眼说瞎话,“你们公司前几年资金链突然断了,公司差点就没了。如今好不容易恢复鼎盛,你看这产业链分配是不是不太合理呢,你们公司也吃不下吧。”

“我呢作为过来人,眼界和资历都不是年轻人能比的,我是想提醒你啊,贪心吞不下大骨头。你看,我们是不是还能再商量一下?”

他抬手比了个数,我看见简直要笑出声了。这个数刚好卡在不高不低的地方,只能说是个亏本买卖。

既然他不要脸了,我也不想再装什么善人了。

“别拿前几年的事情来提,我能让公司起死回生,当然也能吞下这块饼。如果唐总觉得亏了,那就不必再谈了,我公司还不至于少了这块饼就活不下去。”

见我的态度强硬,唐总脸色阴沉了一瞬。我视若无睹,准备站起来送客。但我的手被拉住了,转头一看那油腻老总又笑眯眯地盯着我,露骨的眼神干脆不掩饰了:

“别生气嘛,年轻人就是容易生气。你看,我也是资产深厚的人了,你还年轻……我当然可以让你少走几年弯路……”

他的笑容黏稠又暧昧,我只感觉到深深的恶寒。

厌恶地抽回我的手,我恨不得把手消毒几百遍,“不必再谈了,我看唐总根本没有做生意的诚心,请回吧。”

我就没差说出“滚蛋”两个字了。他似乎也知道做生意的不能将局面搞太难看,淫秽地扫了扫我的腰身,起身离开。

阿飘早已气得身形暴涨,直接飞到门口,在唐总推开门时用木门猛地砸在他的额头上。唐总的额头发出沉重的响声,“啊!”的一声捂住自己的脑门。

他不知道是鬼在作弄他,还以为是自己流年不利,愤愤地踢了一脚木门。可他不知道我公司里的门都是用上好的柚木做成的,这一脚没把门踢开,反而疼得在原地蹦跶,不知道捂脑袋还是捂脚。

“噗。”我没忍住笑了出来,意有所指道“唐总年纪大了,可要注意一下身体,毕竟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适合您作弄。”

唐总回头怒视我,看起来像是要和我说什么。但下一秒他的瞳孔紧缩,神情惊恐地看着我身后。

我保持微笑歪歪头,他抖着手连滚带爬跑走了。

不用看,阿飘一定在我身后。

我转身,却没想到把自己吓了一跳——阿飘眼里流出血泪,整张脸淌着血,看起来血腥又苍白,就像枉死的恶鬼。哪怕他在得意洋洋地笑,我的心里也还是有一些胆寒。

不过他从来没有伤害过我,刚刚还替我恶整了油腻老总呢。这么一想我又把心放进了肚子里。

因为这只鬼,我被性骚扰的气闷感消散了些,但心里还是有些发堵。

我并不喜欢有人提起公司濒临倒闭的那件事,所有人都在落井下石,从那时候我彻底认清了人性能可怕到什么程度,甚至我自己也差点死去。

有时候我在想,爬上去值得吗?所有人都离我而去,那这些还有意义吗?

也许是值得的吧,我后来遇见了一只鬼。

因为这只鬼,我难得的,在我悲惨的、无趣的人生中找到了一点安慰。

也许是被阿飘满脸血的样子吓到了,整个下午我都心神不宁,处理事务的效率极差。

我讨厌见到血。

我曾在血泊中艰难清醒,血液黏腻、浓厚的腥味仿佛浸入骨子里,它仿佛如影随形地跟着我,不断地提醒我我承受过的一切。

伴随着血液的流失,迷迷糊糊间,我看见那人冷漠的脸。

“啪”手中的笔掉落,我捏捏眉心,将纷乱的思绪压下。

明明已经不想再想起他了,一想到他,无能为力的恨意折磨着我。无数个日月,我靠着这恨意在如深海的黑夜里清醒沉浮,始终没有沉入海底。

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新的,陪伴我的人……额……鬼。

“顾…清…”

我被吓了一跳,心跳猛地加速。

阿飘凑到我身边看我签字,认真地辨认我签下的字是什么。

他叫我:“清清。”

“清清,亲亲?”他越叫越欢快,每叫一声就亲一口我的脸。

“亲亲!”

在他看不见的另一边,我的唇角抿着,随后慢慢的、慢慢的勾了起来。

像个大傻瓜似的,我叹气。

亲亲就亲亲吧。

在他吻上我的唇时,我微微启唇,让那条冰冷的舌头能顺利地进入我的口腔。

身边有一只鬼对我来说已经不是什么大事了,最重要的是要怎么装作没看见它。

他就像小狗一样黏人,还不知道自己经常弄乱我的东西。我只能悄悄地替他善后,装作什么也没发觉。

他似乎知道自己能碰到东西,但不知道我能感受到他。他明明有作为人的常识,但他自己却没意识到。

他就像凝聚成形的风,即便消失了,也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在意。

我不想让他消失,我不想再一个人。

我撑着脑袋叹气。

“唉。”

这不知道是我叹的地走到了一起。

他很好,仿佛能理解我的一切。他会逗我开心,也会教我解复杂的数学题。我的文化课成绩不算拔尖,要考上心仪的大学还是有点困难的。班长不需要我的回报,无条件地帮我。

可我会恐慌,我不知道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这么一种人,他会包容你,会爱你的一切,会心甘情愿为我付出。我问他理由,他只会笑着看着我,然后说因为喜欢。

喜欢真的有这样的魔力吗?能让人不再自私,能让人甘愿提别人着想,能放弃自己的时间,只为能和喜欢的人一起上同一所大学。扪心自问,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我会为了喜欢的人做这些吗?我不敢肯定。

但我还是在他的一点一滴中沦陷了。仿佛是温水中的青蛙,我被他的温柔包围,却逃不掉,也不想逃。冷淡的外表是渴望爱的心,我渴望有人能爱我,爱我的心、爱我的内里,而不是爱我毫无价值的皮囊。

班长见过我歇斯底里的模样,见过我的泪,我红肿的眼皮和我一些不堪的想法。

可他不在乎,他不在乎。

百日誓师那晚他牵着我,在无人的小路上靠近我。

“倾倾,我们一起逃吧。”他的眼睛倒映着昏暗的路灯,在瞳孔深处闪烁,仿若天上的星辰。

“还有一百天,我们就能解脱了。”他抚摸我的脸、我的眼睛和我的唇,“你讨厌这里,那我们就一起逃吧。”

“逃到所有人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过我们两个人的生活。我会努力赚钱养家,倾倾来当我的设计师,好不好?”

“就这么肯定你会成为总裁吗?”我笑了,这句话我听了很多次。

班长眨眨眼:“我这么聪明,还学不会做生意吗?而且,我的院长奶奶说我被抛弃的时候,身边有一张卡,卡里有成年前的抚养费。”

“但奶奶收起来了,等我上了大学再给我。我不恨把我抛弃的人,他们给的资金可以成为我的启动资金。”

在快一年的相处里,我们已经了解透对方了。我并不惊讶,垂眸道,“当然,你会成功的。只是,你飞黄腾达后可别忘了我呀,老总?”

我俏皮地朝他抛了个媚眼,成功看见他眼睛发直,呼吸有些急促地望着我。他不说话,指尖一下一下抚摸我的唇。气氛陡然暧昧起来,察觉了到什么,我的脸也开始发烫,不自觉躲开他的视线。

“倾倾,可以吗?”他的声音带着些隐忍,呼吸近在迟尺,温热的鼻息喷在我的鼻尖。

我没有说话。看见他有些紧张的模样,我心里感到有些好笑。明明平时喜欢贴贴的人是他,现在怎么又胆小起来了?

我踮起脚,在他惊讶的神情中吻上他的唇。

呼吸交缠,唇瓣亲昵地碰在一起。我们都没有伸出舌头,是一个普通的、不带情欲的吻。

我掌握了主动权,结束这个吻摸摸他的头,“乖狗狗,这是奖励你的。”

那时班长说无论什么时候都会等我,我是不相信的。可是不管我多晚下楼,我都能看见楼梯间外那抹挺拔的身影。他不会谴责我为什么那么晚才下来,只会拽过我的书包和我一起往外走。

一开始我很抗拒这样的行为,觉得自己的私人空间被侵犯了。我骂他是等主人的狗,可他没有生气,只是死皮赖脸地凑过来笑嘻嘻地说:“对,我就是你的狗狗,怎么了?”

我不知道怎么会有人这样说自己,难道不感觉被羞辱了吗?班长仿佛是例外,无论我怎么狗啊狗地叫他,他都不会不开心。到了后来,这就成了我们之间的爱称。

“不对。”狗狗看起来有些郁闷,“明明应该我先亲你的。”

他抱着我埋首在我的颈窝:“那么好的气氛……”

“有什么不一样?”我故意问道。

他哼哼唧唧就是不说清楚,疯狂用脑袋蹭我。

“好了好了,那忘掉刚才的事吧。”我推开他的脑袋,站定闭眼,“来吧!再来一次。”

“怎么像慷慨赴死似的。”他小声叭叭。

但他很诚实地捂住我的眼睛,唇再次贴了上来。他把我的唇舔湿,随后用尖利的虎牙啃了一口。

“嘶!”我吃痛,“你是真的狗吗?怎么还咬人呢?”

他无辜地看着我:“太软了,甜甜的,像果冻一样,我没忍住嘛。”

我没脾气了,扯着他往前走,“快走吧,很晚了。”

他反握住我的手,十指相扣。

我没想过我会和谁在一起,也没想过和我在一起的就是一位男生。但喜欢无关性别,只是我喜欢的人恰好是一个男生。

我以为我们很快就会分开,可我们却在一起了七年。从热恋到初尝禁果,从黏黏糊糊再到相濡以沫,他早已不再是爱人,更是我在世界上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很巧的是贺年也和我们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在高三的时候他对我已经没有偏见了,甚至有时候去做什么都会捎上我一起。

我调侃过他班长的面子真大,能让他和我玩。

但他反而褪去了咋咋唬唬的神情,满脸认真地反驳我:“不关班长的事,一开始你脸太冷我以为你不好相处而已。不过现在看来,你还是一位很值得结交的朋友。”

因为班长,我认识了新的朋友,认识了世界的另一面,也慢慢接纳自己。不会有人再说我长了一张聊骚的脸,因为这么说的人都会被班长偷偷逮住打一顿。也不会有人再在路上拦住我,因为每一次回家的路都有他在我身边。

一切仿佛都在变好,我的世界不再下雨,那是他给我的太阳。

只是,老天看不惯我们过得太好,硬要把一切都收回。

我望向窗外,天空又开始下起小雨,闷雷声隐隐从云中传来。

雨季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顾倾的身形似乎慢慢变得凝实了。

以前我碰不到他,只有他主动触碰我,我才能感受到他。但有一次睡得迷迷糊糊间,我忘记他是鬼魂,下意识拉了一下他的手。我碰到了他的手腕,可在他回头的一瞬间,我的手再次穿了过去。

我不明白那是否是晨间的一场梦境,后来不论我实验多少次也没有成功了。

我摇摇手中的高脚杯,叹了口气。

贺年穿着黑色西装朝我走来,挤眉弄眼道:“顾哥,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呢?”

我瞥了他一眼,不说话。

我实在是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一个社恐要装作社牛和人群混在一次真是太可怕了。但贺年就是铁社牛,就这么一圈下来,身上都是酒味和香水味。

“走啦,别人越活越年轻,你倒好,直接步入老年了。”他撺掇我去会场中心,“很多人都在等你呢,谁能想到赫赫有名的顾总是社恐啊哈哈哈哈哈。”

“闭嘴。”我恼羞成怒,“我都说我不想来这种场合了。”

今天是贺年生日,于情于理我都得上门庆贺。只是他却要开一个生日派对,邀请了众多富二代。作为他那么多年的朋友,我也不好意思不在场了。

富二代们都玩疯了,酒一杯一杯地灌,看起来混乱的很。我实在不太接受得了这样的场面,贺年那小子把我带过来又屁颠屁颠去找他的“好妹妹”去了。

我只好礼貌性笑笑,和他们打了个招呼,端着酒坐在不起眼的角落。

“老婆,这好喝吗?”顾倾好奇地盯着我手中的酒杯。

音乐震耳欲聋,没有人注意到角落的异样,于是我也没收着声音:“不好喝。”

“那为什么还要喝?”

“有时候没有办法,必须得喝。”我喝光杯里的酒,“在把公司从死线里拉扯回来那段时间,我经常喝酒,习惯了。”

“喝到吐,喝到大脑麻痹胃部出血,都得喝。因为有时候,那是拯救公司的唯一机会。”

顾倾没有说什么,只是抱紧了我。

“倾倾,不喝了,好不好?”

我有些纳闷:“我没喝很多啊?”

他打掉我手里的酒杯,酒杯砸在地上发出脆响。恰好音乐停了,一时间,离我最近的几个人醉眼朦胧地望向这边。

酒液洒了我一身,我不高兴了:“你干什么?”

顾倾把我拉起来,指着桌面上几瓶空酒瓶,眉毛拧在一起:“你看清楚,你喝了多少?”

我垂眸去看,才恍然大悟,原来我已经喝了这么多吗?

他拉着我的手往外走,我跌跌撞撞跟着他,来不及距离最近的贺年告别。

顾倾走得太快,以至于我只听见贺年的细弱声音:“啊……?那是谁啊?我怎么好像看见了两个顾哥?”

[br]

“哼…哼…”

我哼着若有若无的歌。

今天天气很好,微凉的风拂过我的脸颊,吹开我额前的发丝。发丝带来的痒意让我感到不愉快,我扒拉了几下头发,将它们全部梳到脑后。

我晃着腿,几粒碎石从我腿边滚落,瞬间看不到踪迹。

“倾倾!过来!!”

背后传来贺年惊恐的声音:“你别做傻事!!!快下来!!!”

我充耳不闻,继续哼着不成调的歌。

他的声音仿佛坠入水中,我只听见模模糊糊的声响。

我缓缓直起身来,脚尖抵在边界。丝毫不害怕面前的危险,我随意转身,看见贺年目眦欲裂的神情。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我仔细辨认他的话。

看了几下我便收回视线,厌倦感浮上心头。

我回身往下望,路上没有行人。

我也不想坐在这里,但是有什么在引诱我。

幻想中的自己支离破碎,倒在血泊中。

它在引诱我……

它在引诱我。

失重感攥紧我的心脏,我切身体会到了疼痛。

“唔……”

我捂着脑袋爬起来,发现自己从沙发上滚了下来。

把自己扔回沙发上,我呼出一口气,酒精带来的眩晕还萦绕在我的大脑之中。

最近回忆的频率有点高了,分明我是想彻底遗忘的。

当然,到最后我还是没有跳下去,我确实是个胆小鬼。

昏沉沉地倒在沙发上,我看见天花板都在旋转。

耳边似乎有什么人在说话。

记忆碎片如同装在盒子里的拼图,上下晃动,无数人声从里边传出,密密麻麻堆叠在一起,难以辨认。

“砰——!!!”

巨大的撞击声将我吓醒,我几乎是从沙发上跳起来四处张望。

屋子里安静地可怕,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又是幻听吧,我苦笑。

不过,顾倾去哪了?

我找遍房间,却没有见到那只鬼。

哪里都没看见,难道消失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在脑海里,我的心跳没由得慢了半拍。

怎么会呢?不可能吧……

突然,厨房里似乎传出碗筷碰撞的声音。如果不是我刚好在厨房边,那一点细微的声音在沙发上是完全听不见的。

我转身走进厨房,找了半天的鬼就飘在灶台旁边,还没发现我的存在。

悬着的心重重跌落,我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顾倾的身形哆嗦了一下,明显被我吓着了,他悻悻然转身,想挡住背后的东西。但他似乎也忘了自己是鬼,我能透过他的身体看见砧板上被残忍“分尸”的姜。

可怜的姜七零八落,完全看不出生前的样子。

“我,我在做醒酒汤……”顾倾委屈巴巴。

我叹了口气:“那我就等喝的了。”

他瞬间开心起来,咧开嘴笑,围在我身边不停将我往外推,“老婆你到外面等着就好,我很快的~”

“哎,别把我厨房炸了……”话还没说完鬼就没影了。

犹豫了一会儿,我还是选择默默坐回沙发等待。

应该没问题…吧……

不过我也没什么精力去看他了。

自从公司情况好转后我很少喝酒,只是我的肌肉仿佛还有记忆一般,一嗅到酒味就机械地往嘴里灌,就连自己也没意识到身体已经不行了。

我闭上眼,黑甜的梦再次抓住了我,拖着我下坠。

“凡事都有代价。”

幽静的小屋里,我听着树叶缓慢摩挲着的声音。淡雅的香气在鼻尖缭绕,带着深远又缥缈的意味。

香味浅淡,无形之中又带着超脱世俗的意味,让人的内心宁静下来。

我垂眸,盯着自己泛白的指尖,代价吗?

“我不在乎。”我听见自己说。

“哪怕,……?”

我知道后半句是什么,但梦里仿佛隔了一层纱,我听不清那人说的话。

我只听见风声,鸟鸣声,以及震耳欲聋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但梦境还未结束。

“如果你能接受……那么,我知道了。”

那人拿起什么东西放在我面前,我只看见底下血红色的流苏,微微微微晃动。

我想到了什么:“您会付出什么代价吗?这种事……”

“不会,你已经偿还。”

“我知道了,真的谢谢您——”

我抬头,看向对面的老者,眼角缓慢淌出泪水:

“合佬。”

“……”

“……”

“老婆……”

“老婆……?”

困意弥漫,实在有些难以睁开眼皮。但那声音还不罢休,不停地在我耳边叨叨。

我艰难地睁眼,以为要起床上班了。

谁知道天花板上的灯还亮着,落地窗外还是浓重的夜。

“……”我的额角仿佛爆起看不见的青筋,“……你最好有什么事情要说”

顾倾端着碗怼到我鼻尖前,刺鼻的姜味把我熏成眯眯眼:“老婆,醒酒汤来了。”

“我查了一下,他们说喝了醒酒汤睡得更好哦。”

“……”

“要不…你猜一猜…刚刚我是不是在睡觉?”我盯着顾倾。

接收到我的死亡凝视,顾倾仿佛夹紧了看不见的尾巴:“啊…好像是耶……”

这蠢蛋。

算了,我疲惫地摁摁眉心,“拿来吧。”

他乖乖递给我,眼里满是期待。

我闭着眼含泪喝了口醒酒汤。

yue~~

真难喝,是人能做出来的玩意儿吗?

好吧,这还真是鬼做的。

艰难地吞下火辣辣的姜汁,那么一丁点的睡意也消失了。

在顾倾目光灼灼的眼神里,我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好…好喝……”

“下次不要再做了。”

顾倾没有听出我的言外之意,乐呵呵地说:“老婆以后不喝酒了?太好了!”

好吧,要这么解读也行,我艰难地吞下法地甩腰乱顶,本就酸胀的穴都有些疼了。我一边努力放松穴肉想要容纳这根驴玩意儿,一边让他停一停。

“别急,”我难受地颤抖,语不成调,“先,先别动了!”我伸手去探,穴眼的褶皱完全被撑平了,如同肉套子一样箍住性器的根部。

真是…一上来就全捅进去了,难怪那么疼!我抬起手,手上只有方才被舔穴后流出的水液,没有流血。我松了口气,没肛裂就行,不然因为这种事去医院的话真的很社死……

“不要直接顶,先慢慢的动,找一下我的敏感点。”我叹了口气,认命地教道。

顾倾听话地动了起来,换着角度往里面戳。紧致的穴道被一下下戳开,直到某一瞬间头部擦过某个地方,我的屁股向上一弹,失控地叫了一声:“啊!等等……”

这一声似乎开启了什么开关,顾倾不顾我的阻拦,颠动屁股往那一点顶去。激烈的刺激直冲天灵盖,我终于忍不住了,抱着腿尖吟,“慢点!慢一点!”

但身上的人没有听我的话,自顾自大开大合地肏弄起来。我随着他的动作起伏,腿根和小腹不停哆嗦,仿佛被撬开的蚌壳一般,只能被迫接受他人的玩弄。

“顾倾…顾倾…”

失控的快感给我一种下坠的错觉,失重感攥住了我的心,我只能不停地叫喊他的名字,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顾倾听见我叫他,更加激动了,他一边温柔地回应我,一边发了狠往我穴里肏,“清清,我在。”

明明深处被填满,可我心里的破口却越来越大。

不对,不对,我想要更多……还不够…还不够……

“顾倾…顾倾…”我哭着叫他,“我想抱你,抱抱我…你抱抱我……”

我朝他伸手,在碰到他的时候双手从空气中穿过,扑了个空。难以抑制的恐慌从心底涌出,无法被碰到的他让我很害怕。

啜泣声愈来愈大,我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抱抱我……”

下身的快感没有停歇,我如同躺在颠簸的小舟里,头脑发晕。迷迷糊糊间我听到一声叹息,随后整个人被抱了起来。他怀抱虽然冰凉,但我还是依恋地靠近他,想和他挨得紧些,再紧些。

“清清,你怎么那么可爱啊…”

话语消失在相贴的唇缝间,他用力地吻我,勾出我的舌头吸吮,又用牙齿啃咬我的唇肉,凶狠地仿佛要把我吞进肚子里一般。

我想回抱他,可面前只有空气。

眼泪流得更凶了,我肿着眼睛扁嘴,颇有些无理取闹地埋冤,“我想抱你,为什么抱不到你?”

“别哭乖宝。”顾倾叹了口气,“怎么哭得这么可怜?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不哭了…”他吻去我的泪,“我想办法,清清,我想想办法。”

有人不停地哄,我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但口中仍然念着那个名字。

它如同纠缠我一生的魔咒,是我在人间挣扎时仍会苦苦寻找的虚影。

“顾倾…”

“嗯,我在。”

“顾倾。”

“清清,我在。”

传闻鬼能吸食人的精气作用于自身,进而与体内阴气协调从而增强法力。

在以前,要是有人在我面前说这种话,我会觉得那人指不定头脑出了些问题。但如今,我却不得不信。

昨晚顾倾刚开荤把我折腾惨了,到后面前头什么也喷不出来,可怜兮兮地吐着清液。喷出来的浊液全都溅到他的身上,白花花的一片。

怪异的一幕就发生了——那些白浊仿佛化开了,渐渐和顾倾相融,消失不见。

我和他面面相觑,默契地保持沉默。

最后还是我先忍不住了,忍着电流感问:“这是怎么回事?那些…呢?”

顾倾面色凝重,但那根玩意儿还再暗戳戳地动,“我不知道……”

“喂!你认真点,还弄!”我没忍住一巴掌呼了过去。

本以为会同往常一样扇开空气,没想到我切切实实地打到了目标。

“啪——!”

顾倾歪过脸。

我愣住了,掌心的灼痛让我下意识道歉:“对,对不起。”

顾倾扭回头,苍白的脸上印着一个明显的巴掌印:“清清?!”

他顶着巴掌印惊喜地叫:“清清?你可以摸到我了?!”

“我,我不知道……”我把手背到身后,有些恐慌。

“清清,你抱抱我,看看是不是能碰到我了。”顾倾朝我张开双臂。

可我退缩了。

没有期待就不会失望,如果不去面对就不会得到不好的结果。我一直都这么认为,也是这么做的,就像缩回壳里的乌龟,懦弱地封闭自己。

“老婆,你不想抱抱我吗?”鬼一点点引诱。

也许鬼的能力之一便是“鬼迷心窍”,我被虏获了,颤着手朝他伸去。指尖触感冰冷细腻,微微用力,那里出现一个小坑。

满腔情绪不知如何纾解,我只得落下泪来,撑起身子朝他扑过去。死死抱住他脖颈,我含着泪惊叫出声。

无他,因为坐起来的姿势,现在变成了我在上方他在下方。骑乘式有些太超过了,那根驴玩意儿直直捅入最深处的结肠,把我小腹都顶起来了一块。

“啊啊!!”我颤着声音缩紧了穴道,把顾倾夹得嘶嘶叫。

“你…你是不是故意的。呃…呜呜!”我瞪着他。

“老婆,轻点夹,要断了…”他咬牙抱起我的屁股颠动,“放松点。”

能碰到他的喜悦消散了,莫名其妙又开始做了起来,我喘息着咬住他的脖颈,含糊道:“太快了…慢一点!”

前端涨得慌,小眼一缩一缩像是要喷些什么,但我什么也射不出来了。小腹酸胀,屁股里又有根大家伙在作孽,戳得我难受极了。

“你,你别动。”我让他停下来。

顾倾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听话地不动了。我扶着他的肩膀微微跪立,自己摇着屁股往下坐,“嗯…你别、别动,我自己来…哈啊!”

自己晃屁股吞吃性器还是有些太超过了。我红着脸,不敢去看顾倾的眼睛,只能听见他变得粗重的呼吸,以及掩盖不住的吞咽声。

但好处是我能把控自己喜欢的力道,很快我便飘飘然不知所以了。

“老婆…”顾倾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憋闷,“老婆,我动动好不好?”

“不要。”我拒绝。

“老婆,那你快一点好不好。”顾倾双眼通红,盯着我的眼神毫不掩饰里面的欲望,如同暗处发现猎物的狼,随时等待致命一击。

他亲吻我的唇,毫不害羞地撒娇,我不答应便啃咬我胸前的乳粒,把它们吮得可怜巴巴的,红肿地翘起。

“不要咬…”我仰着头呻吟,顾倾叼着我的喉结舔吮啃咬,留下一个又一个红印。

“等等,不要咬…明天,明天还要,去、去上班。”我按住他的脑袋,一句话讲得破碎。顾倾不听我的话,偷偷吮出更多的印子。

我惩罚性绞紧了穴,故意慢下来前后摆腰,把人逼得哼哼不停。

“老婆,难受,不要玩了。”他的腹肌崩紧,想要向上顶。

“不许动。”难得我占上风,我玩心大起,按住他不让他起来,“我生气的话就不会理你了。”

“一天。”我补充道。

看来这个惩罚很有威慑力,顾倾呆在原地不动了。

我满意地点点头,扶着他的腿艰难背过身去,用屁股对着他。情事到这里我已经没有羞耻心了,满心想着要戏弄顾倾。

我大大咧咧地跪坐好扒开臀缝,让那口被插弄许久的穴暴露在他的眼底。腰腹用力,我慢慢地用穴吞吐那根东西,保证他能看清每一个细节。

“哥哥,清清还没吃饱呢。”我回过头看他,伸出舌尖舔舔唇角。

“咕噜。”身后吞口水的声音非常响亮。

我暗笑一声,可没有机会得意了。顾倾一瞬间暴起,就着我的姿势把我按趴在床上,随后提起我的腿根便凶狠地抽插起来,语气憋屈:“清清你勾死我了,色死了!老婆,不许给别人看见你那么色情的一面,听见没有!”

我嗯啊乱叫,还分得出神去逗他:“啊…给、给别人看见…嗯哈…又怎样?”

“给别人看见我就操死你!”他咬牙切齿,从后面咬住我的后脖颈,“你是我的老婆,只能是我的!”

如同野兽交配般的姿势让我感到怪异的刺激,我看向他撑在身侧骨节分明的手,没有安全感地握住了它。大手立刻抱住了我的手插进指缝中固定住,不让我抽回。

小腹的酸软愈发明显,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妙,我挣扎着往前爬想要逃离,“等等!不要再做了…嗯!!等一下啊啊!”

“不许逃。”顾倾霸道地握着我的脚踝把我拖回来,腰一沉又送了进去,“不是玩得很开心吗?自己受着。”

“呜呜…”我真心实意地感到后悔,终于忍不住呜咽求饶,“好奇怪…不要再做了…嗯啊!顾倾!”

“我在,不要。”顾倾回应我。

“我要…我要…”我说不出那种事,可涨意难忍,就快要突破极限了。

我哆嗦着手想伸到下身摁住抽搐的小孔顾倾抓住我的手拖了回来,将我两只手都按在头顶,“别忍着,没事的老婆。”

“我不要呜呜…求你了…”我哭喘着尖叫,含不住的口水通通从嘴角滑落,被逼无奈掏出杀手锏“我不要…老公带我去厕所……”

“老公呜呜…求你…”

背上的人动作一顿,我以为他同意了,摆动腿就要坐起身来。谁知道顾倾一摁一顶,我又软着腰跌了回去。小腹恰好砸在床上,尿意愈发明显,我尖叫出声:“啊——我、我要忍不住了呜嗯……”

顾倾明显兴奋极了,性器又涨大了一圈,满满当当喂进深处。

“清清、老婆。”他胡乱喊着,顶弄的速度越来越快,“乖乖,不怕,直接尿出来好不好?不怕,老公给你收拾尿脏了的床单,宝宝别怕。”

要像小孩一样尿床我做不到,我咿咿呀呀地哭求,可顾倾不为所动,反而用另一只手按揉我的小腹,“宝宝,老婆,乖一点好不好,乖乖尿出来,老公想看你尿出来……”

“呜…你变态!!”我大骂出声,绝望地感受到愈发强烈的尿意。

他把我拎起来靠在他的胸膛上,一手环住我的胸口不让我滑落,并捉住我的两只手腕,同时另一只手顺时针揉弄我的小腹,目光灼灼地看着那根立起来的家伙。

我崩溃地哭叫却没能让他心软,反而又重又深地干我,仿佛要把我捅穿一般。我掰不开他的手,只能在汹涌的尿意中失去了身体的控制。

淅淅沥沥的水声在安静的卧室中愈发明显,我哽咽地看这那带着弧度的水流,喉咙发出小动物般的、被欺负透了的呜咽声。顾倾发了狠地干了数十下,最后在深处射出冰冷的液体。

“呜呜…哇!”我咧开嘴哇哇大哭,被做到尿这种事情…我不想活了!!!

“老婆,不要哭。”顾倾满脸写着心满意足,终于想起来要顺毛了。

我不买账,抖着腿爬到床的另一头,把自己团进被子里,拒绝面对这个操蛋的世界。

但某只狗不愿意放过我,把我整只团子抱了起来,同时一抖一扯,床单落地。

被迫从团子里露出脑袋,我皱着脸哭。

顾倾也不嫌弃,直接就吻了上来。

虽说顾倾能凝实成实体,可他还是没有影子,镜子里也照不出他的模样。

但我们都不在意,况且这样的变化不知是好是坏。

犹豫了好久,我还是将东西从柜子深处拿了出来。打开小盒子,两枚素戒安静地躺在那儿,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

“顾倾,过来!”我叫道。

顾倾慢悠悠地飘进来,一把将我抱起来:“老婆?”

“放我下来!”我挣扎落地,顾倾拗不过我,乖乖不搞小动作了。

“老婆?有什么事?”他问。

我把戒指拿出来,仿佛漫不经心似的,将它递顾倾:“喏,给你。”

“这是什么?”顾倾接过来,看清手心里的东西后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戒戒戒——指?!”

“嗯。”我没眼看他那便宜的模样,淡定地说:“给你的。”

“老婆…”顾倾泪眼汪汪,转动戒指去看里面的小字,“gu…q…qg…真的是给我的?!”

“当然。”他的表情太过夸张,我没忍住笑了,“就是你的,不戴上看看吗?”

顾倾郑重地把戒指递回来,一本正经道:“老婆,不应该你给我戴吗?”

“就你事多。”话虽这么说,我还是接过戒指,小心地替他戴上。尺寸不大不小,完美契合指根。

我想到了什么:“等一下,要是你又变成魂魄状态,戒指会掉吗?”

“不知道诶……”顾倾挠头。

他拿过盒子,郑重地扶起我的手,将戒指缓缓套入我的指根。

“清清,你现在真的是我的老婆啦。”他朝我笑,满足又愉悦,“你愿意嫁给我吗?”

“现在说是不是有点晚了?”我睨他一眼。

他抱起我转圈圈:“我不管我不管!你快答应嘛!”

和小孩子一样……

我无奈极了,凑近他的耳边低声应道,“我愿意。”

我踩着顾倾的脚,他扶着我的腰。此时没有音乐,但我们仿佛跳着独属于自己的舞蹈。

他背着光,脸上的神色我看不清。

唇瓣轻轻碰撞,他的声音从唇缝中流出:“清清,你真是个小哭包。”

[br]

顾倾非要让我带他出去工作。

自从他知道怎么凝成实体后就天天让我做那种事情,我都快变成第一个被榨干的霸总了。

为了保护我的腰子和耳朵,我决定带他去见见我的朋友们。

顾倾知道后开心得不得了,认为我终于承认他的存在了。我很想吐槽之前那副模样介绍给朋友的话,估计他们都会被吓死。

许时还没来,我有些忐忑,一口一口喝着果汁。

顾倾那家伙不允许我喝酒,想给我喂牛奶,被我坚定地拒绝。开玩笑,自从我小学的时候就不喝奶了,身为总裁怎么能喝牛奶!

不能喝酒真无聊。

我抱着果汁坐到角落,怨气犹如实质。

顾倾守在酒瓶前虎视眈眈地盯着它们,仿佛害怕它们长腿跑到我这来。

“咔哒——”

“过分了过分了!你这小子竟然不叫我!”

人未到声先到,我默默扶额

包厢门开了,许时大大咧咧走了进来,后面果然跟着贺年。

“顾总不够意思哈!竟然只叫许时不叫我!真是的~”贺年一边阴阳怪气地说道,一边揽上顾倾的肩膀,“喂喂!说你呢!”

“你谁啊?”顾倾弹了起来,狠狠拍掉贺年的手臂,“我是我老婆的,你摸什么摸?”

“诶哟你还这样呢,一副贞洁烈夫的样子。”贺年翻白眼。

“等等,什么老婆?”贺年反应过来了,猛地瞪大眼睛。

果然贺年一来就很热闹,我看不下去了,出声道,“贺年,你傻了?”

贺年猛地回头朝我这边看来,下一秒蹿到许时身后去了:“啊啊啊啊啊啊鬼啊啊啊啊啊!!”

“我看你是个大头鬼。”我从阴暗处走出来,站到他们面前。顾倾屁颠屁颠跑过来抱住我,暗戳戳告状:“是那人摸我,老婆,不关我的事。”

“好了,好了,”我抬手打断这场闹剧,“贺年你傻了?”

向来沉稳的许时也满眼惊讶:“那是谁?怎么和你一模一样?”

“你们是双胞胎?!”

“呃…我挠挠脸,“应该…是?”

“什么一模一样?”顾倾悄悄问我。他照不了镜子,自然也不知道自己长成什么样子。

我叹了口气,先回答许时:“这有点难解释,总之第一眼见他我也很震惊,但我们不是双胞胎。”

随后我又凑到顾倾耳边,小声解释:“就是你听到的那样啊。”

三人满脸疑问,只有我一个人面不改色。

“先坐吧。”我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许时问,也许是被吓到了,他第一次失了礼貌。

“我叫顾倾,是老唔唔唔!”

我眼疾手快捂住顾倾的嘴,对两个人笑:“他叫顾倾。”

“名字也和你一样?!”贺年神情凌乱。

“哈…哈哈…确实很巧呢。”我尬笑。

“顾清,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被拉去做实验了?”许时喝了一口酒,指着顾倾,“比如克隆人实验什么的?”

“没有,”我目光移开,胡编乱造“只是一开始觉得很神奇,相处后就喜欢上了。”

许时和贺年一脸“听你编”的表情,我悄悄缩了缩脖子。

“连戒指都一样。”贺年道,“不对啊?你背着我们结婚了?!”

眼神真好……我汗颜,刚要讲话顾倾就抢先开口:“对啊,怎么啦?你们没有机会的。”

“别胡说。”我掐了一把顾倾的腿。

但他是鬼,本身就没有痛感,反而一脸无辜地看着我。

你相信世界上有鬼怪吗?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在看什么?”

“没什么。”他按低帽檐,将那双紫水晶般的眼睛遮住,只露出苍白的下颚。

“朝朝,你还好吧?”

“嗯…只是看见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他语气淡淡,“看来现实世界也不那么美好。”

“朝朝,你又打谜语了。”

“…”

他裹紧外套,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

大热天的穿成这样,竟然一滴汗也没有出。

“我想回家了。”

“好好好,今天你进步很大了。”那人口中低哄,环着人的腰往前走。

不动声色回头,那人看见一个神情惶恐不安的人左顾右盼,随后匆匆逃进别墅。

他缓慢地停下脚步。

树下的人察觉到他的视线,冷漠地和他对视。

那人说了一句话:“别多管闲事。”

他咧开嘴笑了,毫无血色的脸上唇瓣鲜红如血,眼珠漆黑。

“言默,你走还是不走?”

“来了。”他淡淡瞥了眼别墅,毫不在意地走了。

总之又不关他们的事。

把无关人士赶走,顾倾满意地笑了笑。

他看着大门紧闭的别墅,真心实意地感到无语。挺好笑的,以为这就能挡住他?但凡看多一些鬼片都不至于异想天开。

他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走……穿了过去,露出邪恶的微笑。

“清清,你自己决定好就好,我们也只能支持你了,你知道的。”许时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我明白。”我微微一笑,举起酒杯。

贺年的眼睛还在不停地在顾倾身上转动,那眼神明晃晃写着不善。只是他最后也没再说什么,就这么妥协了。

“还挺奇妙的。”他说,“真离谱,你到底哪里找来的?”

呵呵,自己从天上掉下来的,我在心里说道。

但这不能说出来,于是我只能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虚空,假装自己很冷静。

“好了,先不说这些了。”许时打断我装世外高人,“你知道那些人最近又有什么心思了吗?”

我晃了晃酒杯,一脸莫名:“什么?”

“你真是松懈了。”许时看出我的迷茫,深深地叹气,“一谈恋爱就恋爱脑,你清醒点吧顾清。”

我无辜地看着他,松懈确实是松懈了,但哪里是因为谈恋爱呀真是的!

“那些人看你如今风头正盛,又想搞事情了。”

我渐渐收起笑容,神情冷酷:“是么?”

“想要弄死我没弄成,现在又要来一次?”

“不管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总之你要小心一些。”贺年目露担忧,“你的‘恐车症’好不容易治好,别等会又惹出别的什么症出来了。”

我翻了个白眼:“有没有文化,人家那叫创伤后应激障碍,什么恐车症。”

“没和你开玩笑,你真的要小心一些。”贺年满脸认真。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我应下来。

朋友间的小聚总是那么轻松愉悦,虽然顾倾参与感为0,但他看起来很高兴。

“我在你的生活里留下痕迹了。”他说。

我认真地看着他:“以后会更多。”

“嗷!”顾倾扑过来抱住我狂蹭,“清清,你怎么那么甜。”

“?”我一脸迷茫。

“对了,是谁想要害你?”他松开我。

“嗯……商业对手罢了,别担心,我不会那么傻了。”

“不行!防火防盗防小人,就算你这次躲了过去,但他们肯定还会弄出第二次、第三次呀!”

顾倾愤愤地说:“我知道了,我要替你报复他们。”

“你要怎么替我报复他们?”我似笑非笑。

“我可是鬼呢,看我不吓死他们!”他飘了起来,在空中打坐。

我怒吼:“快下来!等会被人看见了!”

等老婆睡着后,顾倾吻了吻他的额头,随后从窗户窜了出去。

无需他人告知,他知道目标在哪。也许是鬼怪特有的能力吧,他想找到那些人,脑海里便浮现了那些人私宅的位置。

先找哪个呢?他想起那个油腻的老总。

打定主意,顾倾瞬间消失在原地。

凌晨三点,魅影夜店。

唐总刚谈完一桩不错的生意,没忍住多贪了几杯,整个人都有些飘了,眼前迷迷糊糊,头脑也不甚清醒。

也许是喝太多酒了,他感到腹部有些难受,尿意愈发急切。

他站起身来,和其他老总说了一声抱歉便往洗手间赶。

走廊铺满地毯,他的脚步声湮灭在空气中。

拐过转角,他看见有个人站在走道尽头。

那人不复以往的冷漠,反而笑着看着他。

“小,小顾总?”唐总嘿嘿两声,拔脚就想走过去。

只是再认真一看,尽头哪里有什么人。

唐总汗毛直立,口中碎碎念:“哈哈……真是喝糊涂了……”

自己吓自己罢了,下次不能喝那么多酒了。唐总再次拐过转角,被酒精麻痹的神经清醒了那么一瞬——这个夜店里有那么多转角吗?

他继续往前走,暗红色的地毯搭配昏暗暧昧的灯光,显得那么的诡异。不知魅影是不是改变了装修风格,为了满足顾客时刻保持仪态的要求,每走几十米便能路过一面镜子。

现在是凌晨,夜店里就算有人也都休息了。唐总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人,只能看见自己在镜子里快速闪过的身影。

只是……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缘故,他的余光发现镜子里似乎……并不只有自己的身影。

“真是见鬼了!”他暗骂一声。

某种程度上唐总也是真相了。

就在唐总越走越快,快要跑起来时,前面终于出现了卫生间的指示灯。

狠狠地松了口气,唐总匆匆解决完生理需求,俯下身用清水冲洗自己的脸颊。

抬起头,他的身边竟是站了个人!

什么时候来的?他怎么没听见脚步声?唐总猛地一惊,不自觉后退一步,后腰抵在湿漉漉的洗手台边缘。

那人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唐总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冷静下来打量眼前人,随后笑了:“小顾总?追我到这里?怎么不转身?”

“你是后悔那时的谈判结果了?专门来堵我想要挽回?”唐总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挥了挥手,“小顾总哪,我都说了,你还是太年轻了。现在你想再谈判,我的要求可不是之前那些了。”

顾清没有说话,安静地站在那儿。

他自顾自说了很多,嘴巴都焦渴难耐了,对方不为所动,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也仿佛…又哪里不对。

唐总停下来,卫生间也安静了,只剩一些不知从哪里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怪异无比。他这才感受到气氛的微妙,不再试图和顾清搭话。

“咯…咯…咯咯……”

这是什么声音?

唐总凝神去听,声音的源头……好像来自身边的人!

“咯…咯…咔……”

断裂声响起,唐总骨寒毛竖地看着背对他的人四肢俱断,弯折成诡异的形状。

方才好说歹说的人如他所愿,终于转了过来。他半边脸颊的皮肉消失了,露出森白的牙齿。一股焦味扑面而来,顾清眼里流出血泪,下一秒,眼珠从眼眶里脱落,黑漆漆的洞就这么直视着唐总。

“啊啊啊啊啊啊啊!!!”唐总惨叫,肾上腺素爆发,竟然闭着眼猛地冲了出去!

“呼呼…”他狼狈地沿着走廊狂奔,镜子快速从他身边闪过,但他不敢再看,生怕看见镜子里血腥的场景。

他火急火燎跑出魅影,抖着手拉开车门点火就走。

“不是我!不是我!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他嘴里不停念叨,脚下猛地一踩将油门踩到底,车疾驰而去。

握着方向盘的手冰冷僵硬,唐总心脏都快从胸腔里爆开,原本一小时的路程硬生生被压缩到二十分钟,一路闯红灯而去。

怎么回事?明明顾清不是没死吗?!他看到的是什么?

难道说……唐总毛骨悚然,想到了什么——莫名寒冷的办公室,突然无风自动的门,以及顾清当时意味深长的话……

——难道顾清已经死了,只是他变成鬼回来了,还不知道怎么瞒过了所有人自己死亡的消息。现在,他要回来报复他们了!!!

车一个急刹猛地停在别墅门口,他不敢回头,只敢目视前方。冷汗从顺着额头往下滴,咽喉仿佛被看不见的手掐住,竟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副驾驶有人在看着他……

心跳如鼓,四肢无力,唐总下车时差点摔倒在地。只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待在外边,强提着力气往别墅里跑。

顾倾不紧不慢地飘了出来,眼里满是恶意,看起来仿佛真的是索命的恶鬼。

他飘到树下,在脑海里回想接下来的节奏。

突然,一股视线直直落在他的身上!

这还是他第一次以鬼的状态,在外面感受到除了清清之外的视线。

他望过去,只看见一抹紫色闪过。

嚯,原来还有人能看见他啊。奇怪的人,大半夜还做贼似的在外边游荡。

警告了那两个怪人,顾倾进入别墅。

唐总缩在沙发上,手中还转着可笑的佛珠。顾倾隐匿身形,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你也会害怕吗?”

“你也会害怕吗?”

唐总摔倒在地,惊恐地回头望去。

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但那阴冷的声音依然在他耳边炸响:“害了我,你会害怕吗?”

眼前的景象扭曲旋转,唐总鼻腔嗅到汽油的味道。

他抖着腿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熟悉的客厅里了。

“你自己做的孽,恶果终会落到你的头上。”

空中音浪翻飞,唐总抬头看,天幕撕裂,一双眼球咕噜转动,随后瞳孔直直盯着地上的他,仿佛在估量着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他骇得惨叫不止,回头便跑。

可他哪能如意呢,没过多久,他又回到原地。

“叭——叭叭!!”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新书推荐: 询迟 大家闺秀 《无限贪欢》(女攻H) 角逐(1v1) 你可知我对你一见倾心 南风入萝帷 结婚而已 等值交换所 当我们在一起时 国民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