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执太子抢婚后 第110(1 / 1)
“陆郎,你会有事么?” 猎场陆执食指抵在唇边, 示意她噤声。沈灵书眨了眨眼,不解的望过去,这一看, 娇躯微微发颤。不远处凉亭下站着一对男女, 男人将女郎抵在柱边,大掌攥着她的腕子, 两人似是在交谈,月色如银,男人衣袍一角飘出亭外,藏蓝底, 金线团龙纹。眠眠扭着手腕, 想躲,想跑, 却动不了分毫,她抬唇恼道, “男女授受不亲不亲, 殿下这是何意?”亭外眠眠的侍女秋月想去搬救兵却又怕毁了姑娘清誉,可这行宫人来人往,若是被看见了, 那姑娘和姜家未戳破的婚事可怎么办是好!陆澜低着头,冷着一张俊脸, 半丝笑意也不见,只欺身逼近,“和姜陈衍, 是什么时候的事?”眠眠一怔, 他怎么知道。可这心思旋即而逝,她和谁认识, 跟陆澜有什么关系!“你松开!”眠眠扭开不得,另一手想也不想扇了过去。“啪”一声,寂寂夜色中传来一道清脆透耳的巴掌声。陆澜不知道是不想躲还是没反应过来,脸颊微微侧过去,只是攥着她手臂的大掌仍旧不松!眠眠手臂打得生疼,有些后怕的看着他,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真的扇了过去,也没想到陆澜竟然不躲。可他越是这样,眠眠越抗拒。眠眠睫毛湿颤,语声呜咽,可怜至极,“你究竟想要怎样?”陆澜仍旧攥着,只是那双漆黑的杏眸渐渐猩红,他听不见一般,重复问道,“姜陈衍凭什么替你擦鞋?”眠眠哽咽道,“姜家同陈家本就是世交,两家马车又挨着,我下车放风时不小心踩脏了鞋袜,姜家哥哥随手而为,这跟殿下有什么关系?我和您的婚约已经不作数了,您能不能松开我……”自小被娇养长大的姑娘,就连恼怒时的底气也不是那么足。能不能松开?他怎么舍不得。陆澜俊脸逼近,看着她哭花的小脸,眼底刺痛,喉结缓缓滑动,“眠眠,再给我一次机会。姜家不成,你们两家虽是世交,可那交情也是老一辈留下的。姜阁老去世后,姜大人有意在朝中站队,向皇后靠拢,这样的非纯臣之家护不住你。而且姜陈衍也不是好人,你以后离他远点,第一面就帮你擦鞋袜,难道他不知道女子的脚不能被男人……”眠眠听得云里雾里,他什么意思?不过最后那句陆澜说到姜陈衍,她顿时扯了扯唇,讥讽道,“他不是好人,殿下此时此刻就是了?姜家哥哥起码止于礼节,殿下夜半三更将臣女拦在这亭子,又算什么君子行径!”“不准叫他哥哥。”“我跟他不一样。”眠眠反问:“哪里不一样?”陆澜看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俊脸逼近,攥着她腕子的手改为嵌住她的腰身,掌心灼热的烫意隔着轻薄的料子不断传来,男人身上侵略意味在此刻达到了极致。“哪里都不一样,眠眠,我心里有你,这辈子认定你了。人我已经送走了,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之前的事都是我的错,以后你看我表现。我重新去陈府提亲,好不好?”少年嗓音清冽,目光灼灼,呈着夜色的星眸写满了她的倒影。他终于肯定肯在自己面前提曾经喜欢的女人,可是眠眠已经不在意了。她闭上眼,试图别过脸,柔夷渐渐攥成拳抵在胸前。“眠眠,好眠眠。”少年赤城,一遍遍蛊惑着,磨顿她的心肠。眠眠心跳失衡,克制不住的发抖,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适感就快要将她席卷吞噬。云霜是怎么走的,她难道会不清楚?若非圣人勒令,他岂会舍得让她走。爹爹进宫前曾再三问过她,但凡他进宫面见陛下捅出此事,她跟皇家这门婚事就绝无可能了。那时的自己心如死灰,只伏在阿娘的肩上掉眼泪。她接受不了她几次三番的给他机会,他却全是欺骗,半句实话都没有。眠眠越想越难受,口中费力的喘息着,心跳也越来越快。她嘴唇渐渐发泛白,手臂骤然无力垂下,身子蓦地朝后摔了下去。“眠眠?”“姑娘!”亭下的婢女秋月想要跑过去接,却被陆澜手臂横住,拦腰抱起。“传太医。”陆澜经过手底下的人时,匆匆吩咐道。两人这一幕,落在不远处草丛中,那茂密的枝叶颤了颤,乌发身影以手掩唇,淡金色的美眸蓄满了泪水。沈灵书显然也注意到了,她抬眸看向陆执,“殿下,草丛里的人,是云霜么,她不是已经走了——”陆执眸色略沉,捏了捏她的掌心,“云霜能出现在这儿,就证明不是陆澜赶她走的,若是父皇动手,那么她早死了,更不可能跟到骊山。孤也不知为何她既然决定离开还要守在他身边,但她不会害陆澜,更不会影响陆澜和陈家女,还算拎得清,便暂且先留着她。”沈灵书抿唇,若是云霜拎不清,心术不正,媚意勾引,怕是陆执身为哥哥就要替他出手了。他们都知道,云霜出身低微,没遇见陆澜之前又是以色事人的歌姬,这样的人,是怎么样也不会成为皇子妃的。只是云霜是祁国人,若是在大邺地界出事……她唇瓣翕合,还想再说些什么。陆执洞悉她的想法,没再与她探讨下去。只是牵着她的手,点了点她冻得通红的鼻尖,不想让她操心太多,温声道,“回吧。”
山上温差大,虽然是夏夜,夜晚还是凉的很。沈灵书心中有牵挂,却也知道,此时此刻,她安静守拙才能让陆执放心去做他要做的事。送到院子门口还有十丈时,她转身垫脚抱住了她,身子贪恋的窝在他怀中,淡淡的龙涎香让她分外安心,“这次,不管明天发生什么事儿,我和岁岁都等你回来。”陆执勾唇,轻拍了拍她的胯,“有你和岁岁等,孤一定回来。”良宵圆夜,陆执这边是花长百岁好,同日而生的长姐那边却是冰封千里。青色帐子外,两名锦衣卫硬着头皮横在大公主前头,声音打颤,“殿、殿下,我们大人出去了……”陆月菱眉眼微挑,凤眸睨了眼锦衣卫身后的青帐里的灯光,朱唇笑道,“是么,那本宫就在这等着祁大人。”锦衣卫相互对视,头皮发麻。此处不远就是圣人所居的长定行宫主殿。这里往来的宫人,巡逻的锦衣卫无数,大公主往这一站,想必过不多久,这消息就传到圣人耳里。一朝天家公主,夜半堵在了值夜的大理寺卿帐篷外,这,明日祁国二皇子和使者就要到了啊,难不成要圣人夜半审案子!可偏生他们也不敢多嘴,深拦着。这位公主的受宠程度,便是连太子殿下都望尘莫及,只是大人早前吩咐了的,不准任何人踏入帐中……忠心的锦衣卫哆哆嗦嗦的和公主殿下挺起尸。陆月菱也不急,让下人搬来杌子,也不计较,屈尊降贵的坐在了账外,身后随从暗卫无数,皆立在她身后。一炷香的功夫,祁时安持剑从北边巡逻回来,见自己帐篷前摆了好大的阵仗,微微皱眉。祁时安走进,锦衣卫顿时弯身行礼,“大人。”他看了眼陆月菱,沉声问道,“这是何意?”锦衣卫答,“大人走前吩咐过不许其他人进帐。”祁时安揉了揉眉心,颇有些无奈,“她是别人么?”锦衣卫顿时缄默。您又没说。祁时安又转过身,睨见公主因等待冻得微微泛红的鼻尖,语气缓和下来,“殿下有事?”夜色很浓,男人的呼吸声重得仿佛近在耳前。陆月菱挑起凤目,娇声道,“祁大人不请本宫进去坐坐?”这句话和那年她硬闯他私宅时,一模一样。祁时安看着她不说话,可那沉默的目光颇有些压迫,让陆月菱来时那颗嘈杂跳动的心更加不安。少倾,他似是心疼她冷得微微发颤的肩膀,低声道,“公主请。”这么多年了,他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就像当初她不过是朝他走近了几步,招招手,他虽面上不显,可胸腔里的心已经不由自主的靠了过去。两人甫一进帐,陆月菱便顿住了脚步,上前去勾他的手,却被祁时安不漏痕迹的躲开了。公主被他这动作气的牙齿暗暗用力,妩媚的眼角提起一丝怒意。可不待她发火,却看见祁时安瞥了眼案几上的蜡烛,公主这才意识到她们的影子全都投在了帐上。任何动作,行为,外面看得一清二楚。祁时安上前几步吹灭了蜡烛,这才借着月光,准确无误捉到了她的手,将人拥入怀中。他低头,鼻尖蹭了蹭她的唇,轻声道,“阿菱。”陆月菱素手在他腰间轻轻拧了一下,听见男人略微吃痛,这才看着他道,“若本宫今日不来见祁大人,明晚的宴会上,是不是要唤大人一声大皇子?”这怒气冲冲的质问,让祁时安呼吸稍滞。她都知道了。祁时安抱着她的胯,微微往上一提,这稍带暗示性的动作让陆月菱黛眉微蹙。她伸手推了推,朱唇潋滟,“什么意思?”祁时安一手把玩着她的青丝,亲昵的吻了吻,“阿菱不信我,嗯?”这话一出,陆月菱来时的怒气泄了大半,鼻尖轻轻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祁时安阖上眼,感受着手中绵绵荡荡的触觉,喉结隐隐发颤。她不再自称本宫,而是用了“我”字。这意味着她消气了。祁时安手扣着她的后颈,低头吻了下去,他的手臂寸寸收紧,任那玉腰在掌中发软,发烫。唇齿交缠间,他给了承诺,“阿菱,我永不负你。”陆月菱贝齿磕碰到他的唇,闭上的睫毛轻轻发颤,挂着晶莹泪珠。她疼得指甲去攥着他的衣领,香汗交融,层层轻纱堆叠至腰际时,祁时安横腰抱起了她。烛影摇曳,帐子外都是锦衣卫,小公主不敢喊疼,也不敢哭,只咬着他的唇隐隐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