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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不信他们会保我爸。”
“还有,我爸应该最清楚上面的手段多的是,他平安落地的可能性太低了。”
“你们,”温且寒冷冷地看向闫丽清,“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他们到底允诺了你们什么?”
闫丽清犹豫片刻才低声道:“你梁叔的可靠消息,督察组七月下东潭。铁板不是那么好踢的,先期调查会有很多阻碍,如果你爸扛不过去,他会安排我们俩出境。”
“我呢?”温且寒难以置信地反问,“你们的意思是如果我爸栽了,他们送你们潜逃出境,把我留下?”
闫丽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竟摆出几分说教的意味:“你们这些孩子们都是干净的,包括仲远,他虽然知道很多内情,但他没沾那些事,你跟着他好好过日子,总比躲在境外要好。”
“小寒,你爸不是要把你卖了,他是要给你找个倚仗,找个后路。”
这是什么鬼逻辑?
为她找后路?
温且寒隻觉天旋地转,病房似乎变成了暗无天日的地狱,一条条看不见的锁链将她困在其中无法动弹,从头顶到脚底都是无处撒放的疼痛和怨恨,激得她生生咬破下唇,含了满嘴的鲜血。
“妈,我是个人啊,你们就这样把我安排了?”温且寒横着手背粗暴地擦着下唇的血,一字一句道:“我不同意。”
她头也不回地转身,才往门口走了两步,便听见闫丽清歇斯底里地问她:“小寒,你选周家那丫头,还是选我们?”
温且寒又转回身去,却被眼前的一幕惊掉了魂,闫丽清不知从何处摸了一把水果刀搭在自己的腕上,依然歇斯底里地重复了一遍:“小寒,你选我们,还是周家那丫头!”
囚徒
五月过半,温且寒还没回来,在电话里说母亲情况不好,除了心臟不好之外,还严重抑郁,受不了她要离开的刺激,会自残,会寻短见。
周淙自然不会因此计较,趁周末驱车去东潭看温且寒,小朋友瘦了许多,脸上挂着疲惫的黑眼圈,见了她就扑过来先哭了一场。
哭完却什么也不说,夜里搂她搂得很紧,惊醒的时候总是偷偷叹气。
一次,两次,三次,直到端午节,周淙也没能把温且寒带回去。
问她工作怎么办,起初说只能请长假。
过了些时候,温克伟托人把温且寒在原城律所这边的工作辞了。
周淙心里愈发的慌,两个人在电话里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温且寒连视频都很少接,说她妈妈总是寸步不离地盯着她。
每次通话时,周淙都好言好语地哄着安抚着,跟温且寒一遍又一遍地说你有事要告诉我,心情不好也要告诉我,不要自己一个人闷着,可等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没事儿,我很好”。
忍得久了,难免生出些无端猜测,周淙听着听筒里压抑的呼吸声忍不住追问几句,“小寒,你还回原城吗?”
“回啊,等我妈妈好了,我就回去了。”温且寒轻快地答着,仿佛没听懂周淙话里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