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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沉默不语,各自坐了沙发一头专心地看着电影,中间放着一盆冷掉的洗脚水。看了十几分钟后,周淙起身去了次卧,听着是在里头换床单被罩,过了一会儿出来叫温且寒:“发着烧就去睡觉,电影什么时候不能看?”
温且寒坐在那里扭头看周淙:“我还没洗漱。”
周淙不耐烦地走到玄关,一把揪起搁在鞋柜上的温且寒的背包,拉开拉链一时呆住。里头没有洗漱用品,入眼是套在塑料袋里的她那个毛绒趴兔,以及两套她过去的居家服。翻两下看见一个东潭市妇幼保健院的围产期文件袋,接着又看到一个透明的文件袋,里头装着不知道什么的文件,以及两沓现金。
她拎着背包一言不发地扔进次卧里,然后进卫生间拆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因为没有多余的漱口杯而去橱柜里找了个玻璃杯代替。
温且寒没让她催第二遍就自己去洗漱了,洗漱完进了次卧没再出来,也没发出什么动静。
周淙独自在外面把电影看完,临入睡才想起她没问温且寒吃没吃晚饭,可转念一想那人又不是傻子,总不会把自己饿出毛病来,于是就作罢了。
一个人什么也不说,一个人什么也不问,总之,温且寒就这样在周淙家里住下来。
两个人哑巴一样地过了一周,周淙先沉不住气。因为温且寒看起来实在是太不好了,一周过去了说话嗓音还是沙哑的,关键是进食困难,吃得少还大都是粥和汤面一类的软食,鸡蛋和牛奶勉强吃一点,肉类根本就不碰,吃得不怎么样还总是吐。
孕晚期了一副营养不良的衰相,真怕她有点什么意外,这让周淙怎么说得清?
周五周淙爽了柏瓷的约,没有去刺蓝喝一杯,下了班先去超市买东西,拉着个推车下意识地买了几包红豆、红枣、花生,甚至还在隔壁保健品专柜买了铁剂。拎着东西到了家才觉得自己简直是蠢货,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啊?
温且寒一天天也不闲着,正在厨房里做饭,听见门响也只是扭头看了一眼。
周淙把东西归拢好,就在餐厅站着默默地看着在厨房做菜的温且寒,过了一会儿,温且寒似有所感地回了一下头,两个人对视几秒钟后,周淙一言不发地回客厅坐着。
从前都是她做饭,温且寒好像怎么也点不亮厨艺技能,总是在厨房跟她捣乱,说“我是姐姐的人工小智障”,没想到人工智障如今都能娴熟地做菜了。
两个人沉默地吃饭,饭后周淙主动去洗碗,温且寒盯着她摘下手上的两枚戒指,看见她纹在小指上的黑线圈,话到嘴边几次还是忍住没问。
温且寒忍住了,周淙可有一肚子话要问,两个人还是一人坐一边沙发,说话冷冷淡淡的。
“多大月份了?”
“32周多。”
“没人照顾你吗,怎么搞成这个鬼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