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妻主狠狠虐((2 / 2)
次日,郑氏偕众人往杨丁氏处请安。见柔嘉添几分初为人夫之熟韵,面若桃花,笑靥如花,唇红齿白,步履轻盈。着新夫之服,饰以珠翠,光彩夺目,宛如仙子临凡。其美也,令人忘俗;其韵也,令人心醉。
杨丁氏笑至目几不能睁。于其请安之际,杨丁氏未令柔嘉守规矩。见其至,杨丁氏若为其亲爹一般,立命己之侍从往私库取两匹上好绸缎、一箱珠宝以赠之。这绸质如蝉翼,光可鉴人。其纹精美,显奢华之态。有明珠如月,有美玉无瑕,金饰精巧,银器玲珑,宝石绚烂,皆非凡品。杨丁氏赠此犹觉不足,挥手间,一侍从恭敬抬一盒子上前。
柚杏起,惊且赞:“大婿诚疼柔嘉弟也。观之,此乃欲将己库搬空!”
杨丁氏启盒,内现一璀璨石榴簪。宝石镶嵌,色如丹砂。金为枝蔓,雕镂精细,饰以明珠,缀以翠羽,华贵非凡。杨丁氏亲以簪插于其首,言:“今日乃汝入门首日。往日吾尝言,若得汝为吾婿,乃杨家烧高香而得之。今日正应此誓。吾膝下无子,有汝则如得一子。惜吾女膝下空空……”言外之意,昭然若揭。柔嘉之手轻触己发间此石榴簪,恭恭敬敬跪而叩首,继而羞涩曰:“爹且放心,柔嘉定遂所愿。”杨丁氏闻其言,笑愈欢,忙道:“好!”
柚杏亦甚有眼色:“非也。早观柔嘉弟之面相,仆便知其定乃多女多福之人。虽少姥膝下无一女半儿,今有柔嘉弟此妙人,何愁日后此院中无孩童笑声乎!”杨丁氏亦赞之:“观汝此嘴,恐投胎之时尝糖矣。”
既而,柔嘉起,复端侍从手中一碗茶,对郑氏跪,低头言:“请大哥哥饮茶。”
郑氏端杯饮一口,继而唤“灵玉”。灵玉即奉一匣。匣内有一精致金项圈。郑氏细摩项圈上之纹路,而后将此金项圈戴于其颈:“从今往后,乃一家人也。吾不若爹之大方。此金项圈乃吾陪嫁之物,现弟弟风华正茂,弟弟戴之正好,便赠予你。”
柔嘉拒:“如何使得?此乃大哥哥之陪嫁,我不过区区一偏房,岂有如此荣幸?此非折煞我乎?”言毕,欲取下颈上之金项圈。郑氏忙拦之:“何谓折煞?汝既进门,吾等即为一家人,实如兄弟一般。岂有兄弟间分彼此者!”柚杏亦上前劝:“柔嘉弟弟且收下。此乃大哥哥一片心。若再推拒,岂非辜负其好意!”柔嘉乃收之。
柔嘉于二主磕头毕,被杨丁氏安排坐于一旁,遂命人召小郑氏。
遥观小郑主子走来,在场者,无论站坐,皆皱眉。毕竟何有正经男儿如此大步,既无仪态,又失规矩。旁之侍从慌慌张张追于其后。及近,可观此人不修容饰,披头散发,憔悴粗糙,竟如此露脸而来,大不成体统。
及此人进堂,在场之人眉头愈紧。何曾见有如此之人,见岳父,既不磕头请安,又贼眉鼠眼环顾四周,连身旁侍从亦不如。侍从眼见堂上大婿脸色渐冷,惧则跪下。小郑氏如木桩一般。杨丁氏怒:“何处来此贵主?此时辰不分尊卑大小,满屋子之人候汝一人,好威风之人!”
未睹此人之前,柔嘉亦以为是何等天仙,何等闺秀,竟能说动郑氏,使表姐许其与己一同进府。虽入门之日,表姐歇于其室,然若言无惧惮,实不可能。再者,二人同进府,自然多有比较。柔嘉虽自小受男德教养,规矩品貌俱佳,心中亦难免有男儿嫉妒攀比之心。若为其所压,岂非惹人笑话?
今日一见,柔嘉心中忌惮之情舒缓甚多,而后又平增诸多耻辱之情。与如此之人同天入府,对其身为大家闺秀实在羞辱。
郑氏罕为出头言:“此弟初入府第,难免规矩有疏。”柚杏抿唇而笑:“柔嘉弟岂非亦于同日进门乎?”
杨丁氏目色渐冷,郑氏欲阻而不得,盖明眼之人皆可察此人无礼。杨丁氏即下令:“既汝不能教其规矩,那便由吾亲为。来人,引小郑氏入戒堂,受训二月。既不会跪,那便日日磕头,每日跪上两个时辰,学好规矩方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