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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了。”须臾,陈绎心出声,嗓音有些沙哑:“姐姐,你洗完了吗?”
“哦。”南云知睁眼,皮肤泡得皱巴巴的:“好了。”
陈绎心先出去,没过会儿又折回来,把另一条干净的浴巾放到洗手台上。
南云知用它擦身,心想等等怎么把话题导入。
陈绎心出去后就在厨房里弄姜汤,南云知坐沙发上苦思冥想,忽地想到酒。
酒……对,酒不错。
于是女生端姜汤出来时,外卖恰好到。
“我买了吃的。”陈绎心的头髮搭在胸前,像她本人一样温顺安静:“不够吃吗。”
“够,但今天心情不好。”南云知跟外卖员点头道谢,转过身关上门:“想喝酒。”
陈绎心:“……”
她可没她能喝。
陈绎心挑高眼尾,开玩笑道:“姐姐是想灌醉我吧。”
用的陈述语调,南云知大方承认:“是啊。”
陈绎心低着头,很久后,南云知开酒,仰头喝了一大口,冰得牙齿发酸。
“喝。”她重新打开一罐,推到陈绎心跟前。
陈绎心于是喝了。
酒过三巡,陈绎心昏昏沉沉,两个人在白炽灯下你来我往,时候差不多,南云知才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还是同样的问题。
其实陈绎心并没那么醉,但酒精入喉,她的思想便因此不太受控,或许南云知的方法是对的。
她需要酒精麻痹,然后无意识地倾诉。
为什么不告诉她?
因为不敢,因为自尊心,因为她就是这样的人。
陈绎心可以允许被践踏,只要尊严傲骨还存在,小小的泥泞只不过是泥泞。
但她不能依靠南云知,真正意义上成为别人口中所说的“傍大款”,她不要借南大小姐的光环去解决事情。
更有一点,最重要的一点,她也不确定——南云知是否会百分百站在她这边,毕竟贺家与南家有着利益往来。
陈绎心自认自己没有资格,习惯了孤立无援,任何事靠自身解决,所以根本不会开口索求。
也正因满身内敛与骄傲,她和苏蔓才谈不成,苏蔓需要一个随时随地低头把尊严丢掉的恋人。
陈绎心不是。
情绪稳定,温柔乖顺,全然因为爱和包容,而自尊心,则是最后的底线。
南云知喝着酒,终究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为什么下这么重手打贺昊天?”
陈绎心平静地凝视她,说:“他弄断你给我戴的耳坠。”
“只是这样而已?”
“只是这样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