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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江少言听着,抬起眼眸,他想了想,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垂眸看她。
面前女子急急仰头,露出她清丽绝美的五官。
她生这样美丽,美到这么噙着眼泪抬头那一瞬,就差点动摇他的心智。
他神色微凛,凝视着她的眼睛,郑重道:“我与小姐,已无回头可言。”
“怎么会呢?”洛婉清强撑着笑容,她捏着扶手,克制住杀了这个人衝动,不想放过任何商谈的机会,“如今判决未定,你我……”
“你爹死了。”江少言打断她,洛婉清僵住,江少言目光轻颤,但很快止住,他似是想要彻底打破什么,平静描述,“就在昨夜,我给他的陶片,他用陶片刺进这里——”
江少言说着,抬手摸上她脖颈一侧,然后用指尖指甲缓缓划向另一边:“然后一点一点割过去,好多血涌出来,他疼了,就……”
“别说了!”
洛婉清嘶吼出声,她死死捏着匕首,喘息着抬头看他。
她知道她爹死在牢里。
在梦里,她和她家人流放第一天,就听说了这个消息。
只是她不知道,他是自尽在昨夜,更不知道,自尽的那块陶片,是江少言给的。
她一直以为他是因为严刑逼供,又或是监狱苦寒病逝。
她从来没想过是因为江少言。
她爹被他杀了。
他不可能好好留下他们,斩草除根,这是江少言的做事风格。
他们没有任何和谈的可能性,而他也根本不想要这种可能性。
“为什么?!”
意识到强颜欢笑根本换不来什么,她当即放弃,一把抓住江少言的衣领,将他拽到身前,疯狂追问:“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我爹待你不好吗?我对你有愧吗?我洛家欠你什么,你要做到这种程度?!”
江少言没说话,他们贴得很近,呼吸缠绕在一起,江少言盯着她,好像是要把她的模样一点点雕刻下来。
他似乎有很多想说,但却都死死压住。
好久,他隻笑了笑。
“我记得,小姐曾说过,少言是小姐心中最重要的人。”
他语气很温柔,洛婉清不可思议瞪大了眼。
江少言抬起手,轻轻握住她撕扯着他衣衫的手掌,他力气不大,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将她的手一点一点从他衣衫上拉下来,他注视着她,像是说给她听,也像是说给自己:“我所求不多,爱也好,恨也罢,我隻想当小姐心里最重要那个人,岭南路很长,”她的手被他拉扯下自己衣衫,握在手里,他语气中终于有了几许波澜,“小姐一定要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