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2)
她忽地有几分陌生的委屈,“我、我没有…我没有做什么,你为什么…”说着说着,眼睫上的泪珠愈发变得大颗,徐徐滑落面颊,“你为什么一回来就这样…质问我,怀疑我……”
“我明明没有…!”
“闻初尧,我没有的…”
说着说着,她的啜泣声越发大了起来。
闻初尧兀自盯了她片刻,下一瞬,俯身下来——
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直接吻了下来。
一切来得猝不及防,霎时,唇齿之间都是他的气息。她不自觉地想挣扎一二,但却被压在床榻的角落里,丝毫动弹不得。
仿佛空气是热的,吻也是,轻轻重重落下的时候,连带着她身上也发起烫来,混着眼泪,又润又燥。
“闻初尧……”柳殊断断续续地开口,男人猛烈的亲吻让她喘不过气,健壮高大的身体如一堵墙般,她的身子臣服地瘫软下来,尾脊骨升起一股酥麻感,陌生,却并不讨厌。
酒像是醒了,也像是没醒,一时间惹得她竟也有几分失了意志。
直至男人的声音将她骤然拉回,“柳殊。”
“那你为何要去见他?”
苟命第五十八天
闻初尧手上的力道放轻了些, 但仍桎梏着她。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柳殊莫名觉得…他的语气也有了些和缓下来的意思。就着这个苗头,她赶忙又道:“我是想同他解释清楚…之后不要再见面了。”
她语气里的哭腔更重了些, “反倒是你, 一来就这么、这么……”
柳殊“这么”了半天, 结果还是在男人越发深沉的眼神下渐渐噤了声。
听了这话,闻初尧身上阴晴不定的戾气竟奇异地收敛了许多, 见她支吾了半天, 反倒是脸越来越红, 忽地轻笑了声, “孤怎么…?”边说,边恶劣地蹭了蹭她。
这会儿, 他还束着冠,清正得很, 姿态也是一等一地端正, 手却是紧紧抱着腰把人箍在怀里, 囚于这一方小天地中。
柳殊无端有几分局促, “你…不相信我,还凶我。”说着,身子还不安分地扭动一二。
塌上,女子的鬓发不知何时被揉得有些凌乱, 眼颦秋水, 眉蹙春山。
眼底却没什么神光,只是茫茫然的样子, 像是已经醉得一塌糊涂了。
柳殊也觉得, 她定是醉了,否则又怎么可能…这么大胆了。
话里的娇嗔与埋怨混杂在一起, 像是在调情。
偏偏开口的人还不自知,轻轻哼唧了两声,“我有点儿不舒服…”
徐徐月光下,她的脸颊仍是白泠泠的,细腻如脂,但不知在哪儿压出几抹红痕,如此,便陡然生出几分旖旎来。
加之本就清脆的音色,撒起娇来,像是在绵密的甜果酱里面滚了一圈似的,香盈盈的。
还真是……
可怜又可爱。
落在闻初尧眼底,他只觉得心底那股莫名的邪火烧得更旺了些。
男人默默盯了两息,冷不丁儿伸手狠狠揉了揉怀里人的耳尖。
两人有过那么几回后,现下柳殊哪里颇为敏感,他自是一清二楚。
果不其然,柳殊的注意力登时就被这番行为给吸引了。
眼角处噙着不满,瞥他一眼,“你干嘛…!”
闻初尧不答反问,“你说的是真的?”
“什么…真的?”她的脑回路还有些没跟上。
“是要同他说清楚,以后不见了。”男人话里的厌恶掩也不掩,甚至不愿意在眼前人面前提起那个名字,一双幽黑双眸微微凝视着她,问道:“真的?”
柳殊定定地望了他会儿,颇为肯定地点点头,“真的。”
见她说得笃定,男人的神情这才好看上几分。
柳殊见闻初尧的态度逐渐软化,就连身上那股厚重的压迫感也收敛了些,微微一顿后便顺杆爬了起来,“闻初尧……我疼。”
这回是真的撒娇,刻意压轻的语调,酥酥软软的,白嫩纤细的手轻轻去抓他的衣襟。
大概是怕人听不清,又补充道:“浑身都疼……肚子也疼。”
她腰肢柔软,衬得这张明媚艳丽的脸无形中更添了几丝媚意,一双眼睛盈盈生波,目光所及,似乎在看他,又似乎没有看他。
似是一只蝴蝶,挠的人心痒痒。
闻初尧早在柳殊回来时,便知她是喝了酒的,可如今,这股酒意竟像是传染了,不知不觉也萦绕至他身上一般。
他掩去了那些病态的暗节,语速放得又低又慢,“…孤帮你。”真是娇气,除了开始那下,他分明是一直克制着的。
怎得还是被弄疼了……?
“你是出去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喝酒喝的,下次不要再去了,知道吗?”他像是对待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停顿了下,又自言自语道:“不,没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