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 / 2)
王嬷嬷带着几个姑娘在后头站着,等着这首曲子终了,才上前道:“爷,少爷遣了几个绝色的姑娘给您过目,您瞧瞧可有什么可心的。”
无人回话,室内一阵沉寂,那京官不说话,王嬷嬷摸不准他的脾性也不敢自作主张,只使劲地盯着那屏风倒映着的高挑人影看,听说那是宫中娘娘养的小白脸,她着实想瞧瞧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等了一会儿,王嬷嬷的脖子都僵了,才见着那人挥手,几乎是一瞬间,那屏风便被撤了,速度快到王嬷嬷几乎看不清。
她也是略微瞧了一眼那京官,许是上京里头做官的,自是有一股威严的气势压着逼着她不敢直视。
“徐公子当真是有心了,”宋也将下头的场面尽收眼底,嘴角扯出了淡淡的笑意,眼睛扫过下面的人,落到了琵琶女身上,琵琶女见状立即半靠在他身上,他接着道,“嬷嬷也见着了,宋某心领。”
王嬷嬷讪讪地笑,便要领着人下去。
温迟迟自进来便一直低着头,此时听见宋也这般说,倒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提起来的心还未放下去多久,那王嬷嬷就对着她呵斥道:“你发什么愣呢?落了你前头的人多远?贵客在这儿,还这般丢人现眼,你跟着我去给宋大人赔罪去!”
温迟迟此时还未走出这间屋子里面呢,便被这般呵斥。
但宋生在国公府,母亲是长公主,浸淫官场多年,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权柄朝野,便是连太后幼帝都仰仗他的鼻息。诡诈之术他一瞧便知,何况这些女人的心思这般浅薄。
他只懒懒地扫了一眼,见着的一张脸却令他有些意外。
轻薄的衣裳修饰的身子玲珑有致,比她落水后的模样有过之无不及。
宋也觉得这徐府少夫人一对主仆有些意思,他叫怀中的女子起了身,改了主意,“罢了,宋某也不好拂了徐公子的好意,嬷嬷叫姑娘们进来吧。”
王嬷嬷心内一喜,正等着宋也将温迟迟叫去,却听他凉薄的声音从她耳边响起来——
“嬷嬷还要一直杵在这儿?”
耳垂红
很快王嬷嬷便被请了出去,她听着里头的歌舞声起,不知宋也对温迟迟如何做想,心急的不行,但在长柏的注视下,她也不好长留,只期待将才给温迟迟用的那香粉能快快起作用。
王嬷嬷一离开院子,宋也的神情便冷了下来,目似寒潭扫过温迟迟,在她面上略微停留了片刻又扫了过去。
一盏茶后,宋也放下了手中的杯盏,轻笑了一声,挥手让人退下。
温迟迟刚抬腿往外去,就听见宋也凉凉地开口:“我让你走了吗?”
闻言温迟迟脚上的步子顿住,不知缘何,她总觉得里面闷闷的,许是燃了银骨炭的缘故,她低着头,“公子。”
宋也看着众人离开后将门掩上,顿了顿道:“王嬷嬷要你给我赔罪。”
宋也这一番话是说给旁人听的,温迟迟却见识过他的脾性,不敢怠慢。她连忙道:“惹了公子不快,是我的不是。”
宋也问:“你道歉时就是这般姿态吗?”
温迟迟此时正脆生生地站在宋也面前,低着头,一点都不敢看向宋也,脸颊上已经染上了薄薄的红雾。
听见宋也的话,温迟迟咬紧了嘴唇,立即跪了下来。
她正要给他磕头赔不是时,宋也从善如流,“罢了,来给我斟盏茶吧。”
温迟迟忙从地上起来,半分不敢耽搁,立即走到宋也面前,斟了盏茶水递到了宋也手中。
宋也就着茶水喝了一口,提点她,“袁氏秉性乖张,恃宠而骄,你躲着她点,不要惹是生非。”
温迟迟垂下眼眸:“知道了,多谢公子提醒。”
“我答应保下你的家人,却从未承诺护住你,你的命在你自己手上,这几日若是”
宋也的话说到一半便顿住了,温迟迟这才抬头瞧了他一眼,却见他正盯着自己。
温迟迟愣了一下,面前的人明明清秀俊朗,面露淡笑,但浑身上下却有一股威严的气势压着她,令她很快挪开了眼睛。
宋也的视线落在了她给他递茶的手上,又很快落到了她的脸上。
温迟迟头低的更低了,此时被看的如芒在背,她倒觉得这室内愈发闷了。
宋也打量了会儿,收起脸上的笑意,用手沾了点水,点到温迟迟面上。
宋也出手极快又极轻,温迟迟还未反应过来,他便就着沾在手指的粉末端详了。
宋也捻着手指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温迟迟正要摇头,身上一轻便落到了宋也怀中。
脂粉味浓,温迟迟想起将才躺在他怀中的琵琶女,不由地眉头一皱,下意识地挣扎。
温迟迟不经意间流露的厌恶自然没逃过宋也的眼睛,他冷冷地道:“温氏,我同你合作的时候当真没想到你这般没脑子。”
温迟迟对这突如其来的责备有些迟疑,“我不理解公子的意思。”
宋也冷笑道:“你若是有本事明白我的意思,能别人下了药都不知晓吗?”
温迟迟听了这话觉得身体越发热了,她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是我脸上这香粉不对劲吗?”
宋也没回答她。
晌午之时,宋铭被便这京城中的纨绔拉过去了喝了好几盏酒,宋铭自然也没忘了他。
宋也虽也表现得风流,但甚少搭理旁人,这杭州的纨绔便觉得这京官心高气傲,自是没有同为京官的宋铭亲切,因而宋也只略微在那坐了会儿便回来听曲了。
饮了酒,此时这满室生香,温暖非常,他一时也松懈了起来,竟没留意到温迟迟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