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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给他的房间换床?
柏续意外之余,脑海中有了一闪而过的画面,心里才压下去的疑惑又冒了头,“谁交代的要给我换床?”
“还不是你昨晚发酒疯,吵着闹着说自己房间的床睡着不舒服,非要让谢奇给你换掉。”商确言接话得很快,还不忘加上一句吐槽,“你以后少喝酒吧,昨晚闹得把我都吵醒了。”
柏续不认,“……我这人从不撒酒疯。”
他向来戒备心强,喝醉酒的次数少之又少,哪怕现在暂时不胜酒力,也绝不可能在醉酒后对着不亲近的人肆意妄为。
谢奇轻笑,“小柏先生昨晚到也不算撒酒疯,不过你说房间床太硬、想换是真的,说完就睡过去了。”
柏续想了想,觉得谢奇这话确实才符合他的做法。
谢奇见他思绪凝滞,抓住时机用正事挪了话题,“对了,小柏先生,我已经给你找好了律师团队。”
柏续问,“都准备好了?”
谢奇点头,“嗯,这周内就能根据你的意思,向陶境工作室进行起诉!”
雅奢的楼阁内,茶香四溢。
方旭望着周围的装修和各类摆件,不由笑道,“宋师,好品味啊。”
宋至清手里盘着一串珠子,谦虚道,“都是一些俗物罢了,难为你看得上。”
方旭往茶桌前凑了几分,眼里带着洞察一切的精明,“您在我面前还客套什么?我们俩谁跟谁啊?”
外人眼中的宋至清是鼎鼎有名的陶艺大师,担着帝京大学陶艺教授的头衔,这些年桃李满天下,为人温厚、从不被金钱和名利沾红了眼。
只有方旭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宋至清披在“大师”下的假仁假义、利欲熏心。
光是这阁楼里的瓷器书画、陶艺摆设,那单拎出去哪个不是价值上万?
宋至清平日里虽然住在帝京大学准备的教师公寓里,实际他名下的房产一隻手都数不过来了,在帝京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总价值就不用多说了。
因为带着“陶艺大师”和“帝京教授”的双重名义,宋至清不好进行明目张胆的商业项目,所以他投资并借着方旭等人的手。
像“陶境”这样暗中合资的工作室,恐怕不止一家。
每回由他“挂名带队”的项目获奖,或者有大批量生意订单下来时,最能名利双收的人从来都只有宋至清。
方旭看得清楚对方的为人,但还是乐意攀结,原因很简单——
这个社会,利益和地位才是最重要的!
宋至清只要不倒台,那他跟着都会有肉吃,哪怕有人知晓前者的真面目,又有谁敢公开拆穿呢?到最后只怕是落得自讨苦吃。
面对方旭“同在一条船”的发言,宋至清笑而不语。
他将一杯煮好的茶水用茶杆挑了过去,竟是连个亲手举杯的动作都不愿意有,“方老板说了那么久,渴了吧?试试我到手的新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