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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武躺在床上,半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膝盖:“不是装的,是真疼,钢片戳着腿了。”
“……”
晴也将护膝扔在床上,一边哭一边笑,又气又乐,这一天的情绪起伏在此刻全部交汇在一起,她觉得自己此时看上去一定很精分。
邢武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怀里,对她说:“等我伤好了,高考也结束了,我们去旅游好不好?我还没去过海边,大海美不美?”
他后背伤势严重,不能平躺,只能侧着身子,晴也缩在他怀里也不敢乱动,哽咽地说:“到时候去了不就知道了。”
她的手无意中碰到邢武的额,才发现他的额烫得吓人,晴也的瞳孔震了一下,她偷偷去看邢武,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晴也慌乱地从他怀里起来,找个借口说要去洗脸。
却正好撞上护士进来给他打点滴,她才知道邢武并非看上去那样精神,头颅ct显示他有脑震荡,硬膜下血肿等。
他的体力已经到达了极限,只是听见晴也的声音,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晴也无法想象他在忍受着多大的疼痛和难受安抚她的情绪。
她一口气跑到医院的天台大哭了一场,随后便擦干眼泪回到病房,让李岚芳回去休息,独自留下来照顾邢武,而邢武已经高烧昏睡过去,彼时,晴也也已经整整一天滴水未进,胖虎他们临走时给她买了麵包和水,可她啃了两口依然食不下咽。
整整三天的时间,邢武时而昏睡,时而清醒,他醒着的时候,总是催晴也回去上课,晴也被他说急了,直接回道:“你再赶我走,我就不管你了。”
他就盯着她笑,也不说话,有的人就是这样,不笑的时候冰冷得难以靠近,可是笑起来时仿若天空放晴,大地复苏,邢武的笑容对晴也来说就是有这种魔力,她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这样的笑容无法自拔。
三天后邢武脱离了危险期,情况明显好转,还趁晴也睡觉的时候,偷偷给她剥了一碗橘子,晴也有时候真的很佩服他那跟铁打一样的复原能力。
晚上的时候,她就窝在他的身边,老实得一晚上都不敢乱动,怕碰着他的伤口,好在奶奶和邢武在一个医院,邢武住院的时候,李岚芳还可以顺便去照料奶奶。
这几天,来了很多人探望邢武,有学校的同学、老师、邢武的那些兄弟,江老板在某天下午也来坐了一小会,晴也虽然给江老板倒了水,但自始至终神情冷漠。
江老板对邢武说:“以后我和靶厂之间没有中间商赚差价了,现在出来混,哪讲究什么打打杀杀,无非混得就是个钱字,这次的事情你也算出了风头,现在外面人都说你小武爷有量,一个人掀了整个暗堂,老哥我也算为你铺好路了。”
邢武垂着眸面无表情,晴也却转过身不想再看见江老板的嘴脸,到底是生意人,明明为了自己的私心和利益,却被他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甚至不知道的人听了还觉得有点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