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向云缭绕(H)(1 / 2)
第二个长大的契机,大概是太子有了填房的丫鬟。虽然比起第一个晚了数年,但皇宫里的生活这样无聊,仔细算算,也就是,眨眼之间。
这一年,岑开霁十二,行云十九。她依旧过着每半年便要侍奉一回圣上的生活,他依旧同枯燥的课业斗争,试图在父皇面前做出些耀眼的成绩。
有了封号之后,生活变得比想象中富裕得多,她可以带着太子一起搬去更大的院落,也能多养几位宫人了。按照规矩,昭仪娘娘随侍的宫女可达四位。但或许是怕扰乱岑开霁的清净,再三思索过后,行云只问尚宫署要了一位宫女,又把另外的份额给了太子,给他备了两位长他两岁的小丫鬟。
他和那些世家公子实在不同,寻常人见到同龄的姑娘,总会想着法子拉着她们多玩会儿,更不要说摆在明面上专门准备好的,以后用来伺候自己的女子,提前培养感情,多熟悉熟悉,实属常事。
这种事不好当着人面询问,行云只在夜深人静,躺在他身侧时,才会随口提几句,“殿下,你都十二了,还没准备好让她们来照顾你么?我这个做母亲的比你大不了几岁,多少要避嫌。更何况,后宫女人喜猜疑,若是真叫她们知道了我每日都为你暖床,该多嘴多舌闹到太后圣上面前去。”
太子这两年开始学骑射,身格体魄忽而宽厚起来,个子也高大不少,如今两人一同仰卧在床上,像身侧安置了一堵厚重的石墙,能给她说不上来的心安。
“她们爱说就让她们说,干我何事。”他侧过脸去看母妃,眼神里含着别样的情谊。类似的话从她嘴里听了不下百遍,但他也不生气,反倒是饶有趣味地欣赏着她这样努力的模样,想听听她还能说出什么话来,“至于那两位姐姐。母妃,我不放心除你之外的女人,她们指不定就是其他宫里的娘娘派过来害我的,我的命可金贵。”他那股天下唯我独尊的傲气又起来了,还捎带了从骨血里渗出来的疑心病。
“殿下,你又瞎猜。她们都是我亲自挑的,身家也叫父亲他们查过了,没有一点可疑之处。再说,都已经在膝下养了两年,模样个性早就摸透了,我敢担保,她们是绝不会谋害殿下的。或者,我再给你说说她们的好处,平日这干活做事都勤快得很。不提做粗活的能耐,就是身子,这两年也好上许多,胸脯都涨起来了,我见着了也觉得欢喜。”行云尽心尽力地给两位姑娘说好话,毕竟这些年在圣上那里碰壁数回,总担心他那处也同圣上一般不好使。心里想着,在不过度使用的情况下,偶尔也该近一近女色。
岑开霁听了这话,连回忆她们的容貌都觉得麻烦,半撑起脑袋来看她,反问,“她们的身子有母妃好么?”语气慵懒。
这话叫她语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最后只伸手压住了胸口上的被子,不叫他轻易看见,而后模棱两可地回答,“她们正青春,还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和我比。”
“既然比不了,如何让我瞧得上眼,不如等她们长几年再说。”他近来总喜欢用她的逻辑反驳她的话语,谁让她每次都说自己年纪小,等几年再说,那他干脆也借口姑娘们年纪还小。
行云见他不肯松口,也不好多劝,在感觉到被窝已经温热后,着手起身穿衣。她自然不知道他的异心,那之后的几年里,太子除了偶尔嘴上说几句浑话,没做其他逾矩的行为,也再没碰过她的身体。所以只有在圣上那边受了委屈之后,她才会寻求安慰似的,让他陪自己睡一整夜,其余皆是到了时间便脱身离开。
但岑开霁没让她走,伸手抓住了行云的手腕,开口问,“上回的伤好些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