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风流侠客傻B官(1 / 2)
槐安一跛一跛的走过去,伸手抓起柳问麒的右手,探着脉搏道:“你这个我要怎麽跟柳庄主解释一点灵力都没有,我真是败给你了,柳少爷,要作si不要拖我下水啊。”
萧陌风跟喜鹊在贺忘笙旁边,喂伤药上药膏,贺忘笙勉强撑起身,一手拉住萧陌风的衣袖道:“陌风哥哥,能不能帮我一个忙,不要把忧他叫出蠍子的事情告诉旁人,他很ai惜名声的,跟爹一样,他们不会希望自己si了,被传成坏人。”
萧陌风叹道:“他一剑t0ng在你心窝的时候,可没心慈手软,你倒好,现在还在帮忙他说话傻小贺。”
贺忘笙怕他不答应,也故不得自己满手血泥,用力扯住着他袖子道:“拜托,陌风哥哥”
接着他实在扛不住,头一歪昏了过去。
喜鹊看着萧陌风,萧陌风对贺忘笙安静的面容道:“上官无忧为了一枚假玉玺杀了jg卫,为了召唤人面赤尾蠍将闻人科及不少无辜的人卷入,人已身si,此间杀戮又该如何计算?他不过早就知道不管是谁召唤人面赤尾蠍出来,你都一定会舍身将其杀害,三宝剑法不敢为天下先,我的小将军哪,我的傻小贺,若是违背你的意思你也不会生气,可是你文服的俊秀帝王端着横笛,旁边是穿着禁卫军队长制服的喜鹊,跟穿着文臣朝服的笵青。
她看着远远一道红se上下挥动,接着每个路口的红旗都上下摆动,一路传到北城两旁,百姓纷纷雀跃起来,整齐划一的马蹄声,两面写着“贺”的军旗先出现在视线中。
“小贺将军!镇北军!快,快点站起来。”
“镇北军来啦,娘你快看,是哥哥!哥哥,小琳在这里!”
“是镇北军,那就是小贺将军!好年轻啊!”
“阿爷,你看,那个掌旗手,旁边那个,是阿余呀!阿余!哈哈他看到我们了。”
萧云垂眼看着城下,酒红se的劲装,银铁甲,腰间镇北剑,五官深邃,一头黑发整齐的梳成髻,一条鲜红发带随风飘扬,贺忘笙望着他,两人相视而笑。
萧云对他招招手,贺忘笙勒马停下,踩在阿照背上,一个飞越,延着城墙攀上,落在他面前。
所有百姓都惊呼,再大声欢呼,赞叹将军英姿飒爽的神姿。
萧云把他脖子上的狼牙拿下来,将自己一枚代表王权的五爪龙团佩挂在他颈上,手抚平他的领口道:“孤一直有一句话没跟你说。”
贺忘笙咬字有点慢,却很坚决道:“若你想行侠江湖,我便跟着你经世济民,若你为王要掌理万里河山,我就替你镇守北疆,此生此世,永不後退!”
接着他单膝下跪,行了军礼,城下镇北军全部将士皆下马,单膝下跪,对着北城墙上的帝王行军礼。
萧云手00他的头,广大十二彰纹龙袍,袖口掌心平举,对着北方道:“小贺将军,孤将日日夜夜为你祝祷,九月鹰飞之时,平安归来,你要进g0ng陪孤一起再过中秋团圆。”
贺忘笙被他扶起来,萧安摆手,全军五千只有一个沙的起步声,百姓纷纷向自己的家人朋友举杯祝福。
槐花洒在天际,祝福平安的酒香蔓延一条长长的道路,一阵悠扬的笛曲响起,贺忘笙的镇北军庄严有序,军容壮大,在夹道的人声中,缓缓往燕口关去。
笵青花了一段时间处理卫jg的後事,有一个月闭门不出,神形消瘦,接着很快投入朝政中,让自己非常忙碌,尽管萧云想让他休息,笵青还是坚持把自己ga0成工作狂。
槐安一壶酒喝下一大半,酒香花影弥漫之间,人群呼声雷动的送行,军旗飘扬与铁蹄军袍沙沙声,一个平易近人的嗓音道:"槐安。"
他瞪大眼睛,那午夜梦回的笑容出现在眼前。
木归云一身轻装,将一缕发丝拨到耳後,槐安愣愣地看着她,平时快言快语的此刻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喃喃道:"归云,你……你还好吗?"
木归云道:"挺好的,你呢?还是喝这麽多酒,有没有多吃些r0u?你都瘦了,平常有车就坐车,别老是骑马横冲直撞的,衣服脱线了要拿去补补,你呀真是不让人省心。"
槐安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意道:"你不在我身边,我穿得太帅给谁看,归云,我去找你好吗?这几年我一直在想办法脱离皇g0ng的通缉,现在我做到了,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我要带你走马天涯,这一世、下一世、下下一世,你让我得病,谁都治不了,谁也医不好,你必须对我负责,我赖定你了,你别想摆脱我!"
木归云走近他,仰面看着他道:"你还是这样,真是的,答应我照顾好自己好吗?你笑起来多潇洒,我那时候在回龙客栈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你一定不是凡人,肯定是个侠骨丹心的大侠。"
她伸出指尖,指腹滑过他面经风霜的面庞,将那冰凉的泪水抹去,槐安喉头滚动,唇有些颤抖道:"这世上哪有这麽窝囊ai喝酒的大侠,我这一辈子只想当你的大侠,归云,你让我跟你走吧!我快撑不住了。"
槐安伸臂将眼前纤瘦的木归云抱在怀里,木归云头靠在他x前,轻拍他的背柔声道:"槐安,这世上还有很多事情,我希望你对我的思念,是支持你怀抱梦想,走在侠义之道上,为了需要帮助的人们,为了你自己拥有更踏实的人生,你跟一般人不同,我知道你总是玩世不恭,ai嘻笑打闹,却善良宽容,正直果敢,你知道吗?我在北疆时很害怕,因为我第一次在前线,怕自己拖累军队,怕自己无法担任医官之职,怕病人看着我,我却束手无策,是你给我勇气面对困境,槐安,是你永远不怕天地逆境的潇洒之姿,给了我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槐安摇着头不断说着没有,泪水沾sh在木归云的肩头。
木归云抚着他的脸道:"槐安,我想要你过得好,如果你想起我,就去燕口关看看,如果你想知道我有多思念你,拿起虎啸,在最不平的世道上走走,不管我是否在你身旁,你都是我心中唯一的大侠。"
木归云放开他,往後退开,天际间浓云散开,七霞彩光四s,滚滚云海中,彷若天兵驾车粼粼之声,木归云背影消失在天际边,徒留槐安一生藏於心底的思念与不舍。
他大吼:"归云!归云!你等着我!等着我!"
天光祥云,照s在贺忘笙棕se的眸子中,他抬头看着天空,突然仰着颈子发出低沉壮阔的嚎叫,声声苍狼般的狼嚎,夹着风劲,阿照犹如闪电冲出,镇北军跟着铁蹄铮铮,冲出城门。
三日後,槐安拿起桌上木归云的牌位,用布包好,扛起虎啸剑,在街上闲晃。
槐安真的把“剑寒天下”的匾额挂在沐云山庄大门口,还用自创的法术让人无法摘下来,每个路过的人都会被金灿灿的字闪瞎狗眼。
沐云山庄的柳少爷成为新任庄主,子雪跟子霆都成为有力的帮手,柳庄主乐的清闲,整天作si的想帮nv儿问茹找一门好亲事,在儿子寒着脸提剑上门时,推卸责任的把罪过全部扯到槐安身上,一脸“都是槐安的主意我什麽都不知道”的脸。
尽管柳少爷的麒麟剑封剑,被他放在寝室内,而配着岐鹭剑的他还是让人畏惧七分,剩下三分是怕被柳庄主直接殴打,柳少爷派子雪去帮忙重建立生门的初九堂。
上官门主被不知名的人士召唤的巨蠍杀害,已身si殉门,巨蠍被槐安槐大侠及贺小将军斩杀,这个消息震惊修真界,不少门派纷纷派人过去帮忙立生门重建,才让阿惊跟阿伤没被庞大的事务累si。
阿伤知晓上官门主不想身边无关之人卷入私仇,但对於此事他仍是无法原谅贺忘笙,阿伤一直郁郁不乐,常常红着眼眶看着上官门主的牌位,子雪跟阿惊讨论後,让阿伤先回老家休养,不过阿伤一个月後还是回到建造中的初九堂,将里面被烧毁剩下一半的上官门主画像修补好,挂在正堂中,时不时对着画像汇报近日的门中大小事务,犹如上官无忧在时,阿伤常常站在他身侧那样。
子霆已经能独自面对柳少爷了,虽然看到双脚完好如初重回冈位的子露仍是心有余悸,不过很多事物处理的不错。
柳少爷设下的禁区跨大到寝室外的中庭天井,柳少爷常常一个人在那边练剑,有一次舞出一套行云流水、温柔缱卷的剑法,子霆从来没见过柳少爷这麽温柔的眼神,若右眼完好,那柔情似水几乎能冲破多少姑娘的芳心。
子霆始终没有勇气去问那套剑法叫什麽,直到有天遇到来蹭饭讨酒顺便逗弄柳少爷的槐安,两人躲在假山後面,用一个松盆挡住脸。
子霆压低嗓音问道:"我们为什麽要躲啊?"
槐安道:"你傻,我刚刚把一罐驯龙膏寄上粉红小丝带,放在柳少爷寝室那炳麒麟剑剑柄上,我系在上面,有没有很贴心?感觉上官无忧一回来就会发生不可描述的事情,想想就很刺激啊!"
子霆道:"恶!好下流的感觉,虽然不知道什麽秘辛不过好下流的感觉。"
槐安探头四处张望道:"你懂什麽?现在风口浪尖的,我要是说得太钜细靡遗,这部书要被封杀的,修真多基佬,长大就会懂,我先溜了~"
这日槐安在街上胡乱翻着新话本,对着老板抱怨道:“这什麽乱七八糟的剧情,这麽烂的故事都能写成段子,还敢拿出来卖?我说你这到底要分在哪一类?一堆人物到底谁是主角啊?标签要写啥?这麽傻的故事情节,这麽傻的人设还能当主角,最後根本虎头蛇尾,受不了,这作者是基佬麽,说好无官配的呢?说好修真的呢?还太后,还皇上,到底要修真还是g0ng斗啊?哗众取宠毫无c守,迟早一生孤寡丧失群众。”
老板笑嘻嘻道:"哎呀!这年头言情nv主不好写啊,攻略是期待,g0ng斗是纽带,b居北寒带,ga0基才是真ai啊!所谓江湖修真多官配,十对西批九对基,让我想起曾经的修真文,男主是无yu无求的,nv主是个x凉凉很仙的~入夜渐微凉,繁花落地成霜,你在远方眺望,耗尽所有暮光不思量,自难相忘夭夭桃花,凉凉前世你怎舍下这一海心茫茫,还故作不痛不痒不牵强都是假~象~抖音。"
槐安啪的把话本拍在老板脸上道:"都要结局了还抢戏份啊!你怎麽不在标签个我想跟你唱啊?就你这歌声跟周奉与还真是凑合。"
旁边路人八卦魂一听到关键字就开起雷达。
“你听说了吗?那个错杂弹周奉与收到魔界的请帖,魔君要送他魔音穿脑的名号,奉他为坐上宾,真是可怕。”
“江湖多纷扰,怎麽会是他?又是一个妖孽祸世。”
“他的琴音简直难听到逆天了,上天怎麽还不派人来收了这个妖孽,魔君手脚真是快,招募速度简直殷勤。”
槐安拿着酒壶,挥着手道:“这都什麽鬼,让让,别挡路啊,你们挡着我g嘛?”
一群黑衣人拿着他的画像,道:“这是槐安槐大侠吗?”
槐安右手边的卖菜大婶道:“是呀!槐大侠心地可好了,你听过他开天辟地的故事吗?每个人都会用这个哄孩子睡觉,他可是我们的大英雄。”
左边几个姑娘笑道:“槐大侠,以後别去点芳楼了,来我们家里吃饭呀!外面的伙食哪有家常菜好吃。”
前面黑衣人道:“我等奉王命,希望你能来皇g0ng一趟,太后想召见你。”
槐安往後退笑道:“你在说什麽我怎麽听不懂,什麽太后谁是太后?我才不认识那个整天想帮人牵红线的太后。”
黑衣人道:“某某公主仰慕槐大侠很久了,所以我等特别请槐大侠进g0ng一趟。”
槐安喝了一口酒看看他们,接着快速转身狂奔。
“站住!站住!前面的拦住他!”
“让开!不准挡道!槐安站住!”
“槐大侠在屋顶上!他又要去行侠仗义了!”
“槐大侠加油!等你的新段子!”
“柳庄主,你怎麽来了?哀哀别推阿!”
“那个人就是传说中的沐云麒麟儿,剑寒棋路绝!快闪开,小心被他砍到。”
“是槐大侠!快看,好多人在追他!”
“槐大侠今日一样受人欢迎呢!”
槐安翻上屋顶,腰间挂着酒壶,大声奔走道:“就说了别追啦啦!你们这群基佬!求放过!烦不烦啊!柳少爷你回家写与妻诀别书啦!哎呀,累si我算了!”
一个金边白袍的俊美男子,面如万年冰霜,提着杀气流转的歧鹭剑,磅的劈开整条大路,砖瓦屋顶掀飞,露出病态的冷笑道:"姓槐的本庄主今日不将你分屍剁碎,就不姓柳!"
槐安重剑一下劈开迎面飞来的屋顶,一个飞越奔出数尺,站在巨阙上大笑,提高嗓音道:"你不是姓上官麽?哈哈哈!我有没有说过,柳庄主受伤生病那会儿,简直就是受啊!"
街上路人们纷纷震惊地看着抓狂的柳问麒,发出很有同理心的喔~一声。
柳问麒提着歧鹭剑早已追着槐大侠杀过去。
满城欢腾,江湖多纷扰,京师中传说有个风流倜傥、行侠仗义的侠客,不管男nv老少都十分喜ai他,还有一个武功高强的傻b官,他们一个在江南流连如花美眷醉芬芳,一个在北疆扞卫苍生万家邦,不管是什麽道路,他们对於自身所选择的,都真心诚意,绝不後退。
七月十五燕口关外人来人往,骆驼商队跟中原的商人混乱的用各地方言大声嚷嚷,城墙上的岗哨跟探头下去高声喊道:“行人先走,喂!往后退,就是你,还有那队带狗的,大车先掉头,往后,阿彪!你过去引导快点!”
“行人在前,骑士下马!喂你下马,用牵马的,大车调转往后退!”
“行人往前走,骑士到我右手边,大车往后,退、退、退!好!”
穿着镇北军军服的卫兵站在城门口,带队官阿德站在木梯上扯着嗓子大喊:“所有人!把通关文件拿在右手举起来!对,举起来,我们确认完直接放行,不要退!不要挤!后面那个!说的就是你!”
几个匈奴装扮的旅人大声吆喝,指着自己后面的马车,他们里面还有中原nv子抱着孩子,所有要赶在秋节回家的人们不分胡汉,上千个商队旅人堵塞在城门口,卫兵忙的焦头烂额,只听见人群中音量不大不小,用匈奴话道:“行人请往前,骑士牵马靠右边,马车先在原地不要动,把通关文件拿在右手举高!”
接着又用不同地方的方言说一遍,有些偏远地区的人们中原话听说不流利,听到家乡话就知道要照着做了,大家纷纷拿出通关文件举起,带队官阿德连忙道:“好,一个一个来,到前面盖完官防就可以入关了!”
人群中出声的那nv子恬静文雅,气质清丽,旁边站着高大俊逸的黑衫男子,阿德等到他们靠近时才惊喜的大喊:“木神医!槐爷?你们回家吗?怎么不早说我让人给你们先入关阿还排什么队?”
后面的旅人听到大声抱怨道:“喂!怎么这样啊!”
卫兵板着脸道:“闭嘴,不许闹!”
木归云温和道:“就算我是镇北军的医官,还是要照规定来b较好,不然对其他人不公平。”
槐安背着包袱,一手护住木归云怕人群挤着她,对阿德道:“文件没问题我们可以走了吗?”
阿德盖上官防,把文件还给他道:“两位路上小心啊!”
木归云微笑道:“多谢,辛苦了。”
槐安一手拉着缰绳,一手牵着木归云道:“走吧!”
两人骑上马,一路往东北老林村去。
路上走走停停,游山玩水倒也闲情,风光明媚,鸟语花香,重新回到热闹的城镇,看到商店跟听着熟悉的官话,槐安心情舒畅,带着木归云到处闲逛,牵着她找新鲜,首饰店中木归云带着一根金钗,老板笑咪咪道:“夫人真是太好看了,难怪我昨晚夜观星象发现少了一颗星呢!”
木归云连忙道:“我不是”
她想辩解的嗓音被一阵呼啸的马车声盖过。
槐安站在木归云身后,弯腰看着铜镜里面两人倒影,明知故问道:“这跟星象有什么关系啊?”
木归云不解其意的取下金钗,老板油条油条道:“昨晚发现天空中少了仙nv星,原来是仙nv下凡来了,这个与夫人真是般配,喔不,是金钗配夫人才对!”
木归云淡淡一笑,将金钗放回去,槐安揽着她肩膀,耳鬓厮磨,倒影出一对有情人,木归云轻声说道:“我平时的首饰俭朴,不习惯这些金钗珍珠,这些是富贵人家在戴着的,别花这些钱了。”
槐安抿唇笑了笑,道:“好,不过偶尔看看还是不错的。”
因为打扰别人做生意,临走前槐安还是偷偷塞给老板小费,夜晚两人投宿客栈,槐安睡在木归云隔壁房间,烛灯照亮他脸庞,手指间转着一根木钗,就像寻常农妇在戴着的那种,没有任何雕花纹路,堇堇是一根打磨光滑的木钗。
客房不大,槐安想起临走时贺忘笙从c演的行军路线返营,一手捧着羊n喝,笑道:“归云姐每年秋节都会回老家,你是不是要跟她一道走?”
槐安那时候觉得回中原一趟探听消息也好,便跟着木归云一起回老家,而木归云的家乡正好在老林村隔壁村庄,那村口种了两排桑树,所以大家都叫那“桑榆村”
“这是天意吧,我总有一天必须回去的。”
槐安看着木钗,想到夜幕中被追杀的命悬一隙的恐惧、冰冷刀锋、雪白的剑刃、各种乱七八糟叫不出名字的暗器跟剧毒、无尽梦魇中拚命逃命的极速心跳。
啪!
他一个走神,竟然不小心将木钗弄断了!
木钗木屑掉在桌面,细细尖尖的,有一根cha在槐安拇指指甲的r0u中,他看着自己被细微的木屑刺入,肌肤没有因为被北疆的刺眼照s变得粗糙黝黑,这么多年在外逃命的岁月,他仍像是当年在g0ng中一样,俊美如画中仙,恣意如水中月。
太后以前最喜欢拿各种不同的贵族nv子画像给他挑选,曾经还听说自己抓周的事物全被太后换成nv子图像,连幼时这么重大之事都被荼毒,槐安不禁心疼自己。
风流债是与生俱来,桃花劫是太后使然!
一个人的童年造就未来人生,就是因为槐安幼时抓了一堆nv子图画,才变成如今不可控制的风流。
这锅肯定是那个ai牵红线的太后!
拇指指甲r0u缝的木屑刺在r0u里,槐安伸手将它拔出来,却无任何感觉。
咚咚咚。
一阵平稳的敲门声,只敲了三下就止息了。
槐安听到这么不急不徐的敲法,站起身开门,外面没人,走廊上是木归云的背影。
“怎么了?我还没睡下呢!”
木归云匆忙转身道:“抱歉,这么晚来打扰你,我这就回去。”
槐安摆摆手示意她进来,木归云坐在桌前有些迟疑,槐安支着腿,笑道:“怎么样,要不我们拿几覃好酒到小船上赏月如何?”
木归云似乎yu言又止,一脸犹豫,槐安起身握着她的手腕,就到楼下提两谭酒一路沿着河岸,夜晚江面一片漆黑,小船上仍有歌nv弹奏琵琶唱曲子,几个公子哥群聚在画船上大声笑闹,隔着栏杆看到几个橘红点点在黑暗中晃动。
槐安带着木归云上了小船,里面船家摆放酒菜道:“游江还是靠岸?”
槐安倒了一大碗酒道:“游一圈摆!”
小船滑过觥筹交错的画舫,几个姑娘倚着栏杆对槐安挥手笑闹,木归云靠在边上看这天上月晕而风,岸边杨柳垂条,晚风拂面,青丝散落额前。
画舫上一个粉秀俏丽的姑娘侧头看着槐安,一个世家公子走出来搂着她小蛮腰醉着胡乱笑道:“元香来,哥哥给你嗝!给你看着好东西!别人要看都没有的,嗝!来,我只给你看”
从上往下看借着楼角的挂灯视线清晰些,从下往上却逆光看的一片漆黑模糊,槐安架着黑靴醉眼爽朗笑着,眼能在黑暗中视物欣赏那些歌nv们,木归云夹着花生,缓慢嚼着。
槐安一下喝了半坛酒,仍是灵台清明,大碗散发浓厚的酒香,他语气调笑道:“归云,你看那大船上的公子们玩的真是欢快,一点烦忧都没有。”
北疆的军营生活艰辛苦难,贺忘笙批星戴月,枕戈待旦随时面对敌军的袭扰攻击跟强劲的北风冰雪,仍总是露出笑容的对月豪叫,满足着那里得来不易的食物跟被褥。
边境的生活跟中原简直像两个世界,这里的夜夜笙歌人们为了美nv一掷千金,用牛r0u擦靴子,拿葡萄美酒洗指尖,碎珊瑚丢珍珠杀小妾斗富,b谁更奢靡荒诞家财万贯。
画船上的歌nv佳人们对槐安格格娇笑,更衬托出旁边的公子哥们越发俗不可耐!
元香重新走到栏杆边上,一团团夜香木随船摆动,旁边嬉笑的姐妹们对槐安邀请道:“这位爷,一个人夜游多无趣,要不上来我们陪你谈心吃酒,岂不快哉?”
“是啊!上来听小曲,今晚的酒都由赵公子买单呢!”
“好酒醉人,何必形单影单独自行舟江面?来跟朋友们喝酒击gu才欢畅快活啊!”
“一个人多没意思哈!来吧爷,让我陪你解闷。”
小船挨着画舫前行飘动,縠纹零散了船上人们彩衣蝶影,传出铮铮琴音。
木归云眼观鼻鼻观心的夹花生,筷子中间花生孤单的悬在空中,她始终不理会外面的喧闹。
也没有要救槐安的样子。
槐安灌完剩下的酒,将空坛放在桌下,走出去笑道:“小姐姐个个沈鱼落雁,难怪我今天出门抬头看不到一只大雁,乘舟也不见一条鱼游过,盛情难却啊!我真的很想上去跟你们喝酒谈心呢!”
元香从里边走出来,遣退众花枝招展的姑娘们,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东北虎槐爷,怎么?听闻槐爷生平最ai好酒,其次ai美人,我站在这里都能闻到你船坞里面的酒香,我这的酒不必点芳楼差,有没有兴趣来拼酒?”
他听到拼酒,吞咽唾沫整个就馋了,笑道:“我也很想上去,可我腿不听话。”
元香奇道:“喔?你的腿怎么不听话了?”
槐安道:“我的腿只想站在这个小船上,走不了。”
元香笑了笑,对后方招招手,旁边一个随从递上短箭,她唰的就往槐安腿上刺去!
木归云总算抬眼看向外面,她坐在乌蓬内,周遭除了船灯一片漆黑,她见槐安漫不经心黑袖挥动,指尖夹着一根短箭头,想着既然他可以应对,自己也不想多管闲事。
元香道:“看来不只你的腿不听话,你的手也不听话了。”
槐安拇指一弹,一点闪光唰的钉在船桅上,道:“虽然手脚不听话,不过还是口渴的很,好元香,能否将几坛酒丢过来,我看着美人喝酒游江,也是美事。”
元香道:“我很好奇,一个人在江心没有了立足点,会不会乖乖游到最近的岸上?”
她身后的随从已点燃四五个火炬,等着一声命下烧了对方的船。
槐安假装思考一下,道:“肯定不会,因为你的火烧不了我的船。”
元香道:“是吗?我一向很有实践jg神,要不来证实一下有没有可能?”
木归云不想自己的小船真的被烧成灰烬紧张的不断向槐安使眼se,风还在呼呼吹。
槐安道:“元香,这样吧!你给我两坛酒,我陪你实践jg神一下,你觉得如何?”
元香觉得太可笑,这种匡人方法简直毫无根据,要是没了小船槐安难不成还从这里游回岸上?
木归云是北方人可不会泅泳,心里七上八下,用眼神示意他表示:“你怎么说话的?她要是烧船我们怎么办?”
槐安一手负背对她摇了摇,指着自己,又b出没问题的手势。
木归云注意着江面火光晃动。
元香身旁的仆从丢了两坛酒,槐安一手一个抄住,闻了闻道:“真不错!花香醇厚!”
元香道:“你要是继续拿着酒坛,只会si的更快。”
槐安叹口气:“有人牡丹花下si做鬼也风流,我槐安就是醉si火海也不枉此生!”
木归云微微蹙眉。
火炬往小船上扔去,大抵烧的很快,上面都是酒跟木头,所有的易燃物烧起来总是让人赏心悦目,人就是有种喜欢破坏跟焚毁东西的渴望,对方越惨越爽。
轰!
火炬像是打在无形的屏障上,没有点燃船头,反而怪异的炸出炫亮灿烂的烟花,黑暗被点缀的缤纷夺目!
元香震惊道:“怎么?”
木归云忍不住走出来抬头,天空上鲜红、果绿、紫烟、白银、粉球七八种火光形成花瓣盛开互相交错,形成如梦似幻的se彩!
木归云从来没看过如此神奇美妙的事情,惊呆了,槐安握着她手在她耳盼轻声道:“归云,生辰快乐。”
是了,今天是她的生辰,以往忙碌照料病患,自己从来没庆生的习惯,跟平时一样忙着忙着就忘了。
那些烟花停留在空中后,坠落在江面拖出长长的尾巴,一道道金白蓝紫红像是丝绸飘落在小船周遭,围住了他们两人,一下就飘离画舫很远很远。
木归云不知道怎么用言语表达内心的震撼跟动容,只是与槐安相对执手,刹那间的心灵契合,让人有梦中梦,飞g0ng阙的错觉。
爆破声跟闪光开出万紫千红,江面被照亮,连岸边夜归行人旅客都惊讶的纷纷抬头议论。
这世上的奇迹只有槐安可以创造,木归云摊开掌心,一个小红花在她掌心欢愉跳跃几下,才掉入江中。
歌舞声依旧飘荡,岸上的百姓好梦正酣,在刹那的惊心动魄后宁静的黑暗反衬出更加寂寥孤独。
心动的情感被小船承载一路摇晃。
对于美好与黑暗,槐安司空见惯,心里看的很开,他本不是那种纠结一堆道德礼俗与伤春悲秋之人,执着的尽头是放下,这世上本就很多事情不能两全。
他看出木归云神se黯然的背后,是什么样的情绪。
北疆的军队是靠皇城的重税支撑,中原的王公贵族鄙视看轻边境的百姓,百官对贺忘笙这个犬戎将军从来都不信任,他是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整个镇北军都是,他们该si的时候就去si,活着就是为了天朝,那些边境的百姓是最卑微低等的存在,生下来就是用来衬托其他高人一等。
槐安很小的时候就经历王权富贵跟生杀夺取,木归云看尽沧桑跟人x,仍是不免难过道:“可是这样的繁荣是建立在北疆累累白骨与战si英魂上的。”
槐安捧着大碗,黑靴架在船缘,他的黑衫跟夜se融成一t,像是浓墨般静谧。
木归云始终思虑周转不停的样子,槐安道:“是不是有事情困扰你?你说与我听听,不管多困难我都会想办法帮你解决的。”
他跟一般人不同,若是其他男子这么说,木归云会认为纯粹是调笑言辞,不会当一回事,而当槐安这么说的时候,你一定会很心安。
因为你知道他绝对有足够匹配的实力撑起这个承诺。
一个敢做敢当,有实力跟才智的男人这么说话,那肯定让人放心,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他帮你顶着。
一个人若是孤独的、努力着、奋力活着太久,当有个人能依靠总是幸福的,毕竟一个nv人受苦太多,总有一天会支持不住。
柔弱的nv人与孩子总是需要一个坚强的倚靠。
木归云低头垂眼,碗里的茶浮上叶片,影子都看出一层淡淡的红晕。
沉默半晌,她才低声道:“我这次回老家是给父母上香,你愿意陪我一起祭拜他们吗?”
槐安一愣,心里欢喜甜蜜,还没开口,木归云连忙道:“要是不想的话也没关系,反正你家跟我家,那个,就在隔壁村对吧!我们可以约个时辰地点碰面”
“我当然要去!”
槐安笑yy道:“你的爹娘不就是我的爹娘吗?我当然要去。”
最美的情话,就是一场真挚坦率的告白。
船身轻微晃动,木归云两手放在桌下攥着裙带,深深x1一口气道:“嗯那就一起回去。”
槐安放下大碗,走到她身边坐下,木归云眼神飘向远方的渔船灯火,她感到肩膀一沉,槐安搂住她道:“放心吧!不管去哪里我都陪着你,再不会让你一个人孤苦伶仃了。”
靠在他怀中,木归云想起早逝的双亲,远离家乡师门不被师兄们看好的离开中原,置身荒凉的北疆,战火不断的军营,还有被炸断手脚的士兵,哀嚎与血腥充满她的生活,还有畏惧战场的年轻学子们需要她照顾。
她总是必须坚强,装的久了,假装忘记软弱跟害怕,假装自己是能以一档百的战士,其实真正担忧畏惧的事情,从来没有消失。
一事无成的自己,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在战场上任由生命流逝却束手无措的自己。
木归云抓着他衣襟道:“我害怕到头来还是救不了任何人。”
头顶上是槐安温柔的嗓音:“有时候上天要带走谁,不是你我能决定的,至少我们都尽力去做,从来不放弃希望,这才是生命的价值跟意义。”
这些坚强又支持的话语敲击她心扉,从来不放弃希望,是啊,当人放弃自己时,怎么能奢求他人伸出援手呢?
“生命之所以可贵,其过程坚忍不屈,即使知道尽头,仍坚持活着无怨无悔。”
槐安顺着对方的秀发,这些话以前他肯定要吐槽半天,要不是遇上木归云,惊讶着世上还有如此炫目美丽、光彩耀人、仁慈温柔的灵魂,槐安第一次发现,原来活着很好,因为可以遇上最美好的人,遇上最圆满的缘。
木归云道:“以前离开师门,那时候把很多事情想的很美好,贯彻医德拯救苍生,直到我走上战场,发现我连重伤将si的人们都无法平抚,我必须陪伴他们对面si亡,才发现当年那个决心仁医天下的我,是这么幼稚荒谬,即使在战场上最勇敢的战士面对生离si别都是如此脆弱无力。”
槐安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这世上再也没有谁,可以b你更好,在我心中,你是六界唯一。”
生命面对si亡时,不管是谁,都是平等的,都是苍白无力的。
船过水无痕,月上柳稍头。
晚风在江面犹如拨弦,弹奏月下的圆满跟孤独。
槐安拍拍她背脊,道:“归云,以后我们去塞上草原,我陪你仁医天下,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木归云握住他手,迟疑道:“可你终究不是塞外的人,你会想念这里的一切,有一天你还是想要回来。”
槐安道:“我前半生都是刀光血雨,g心斗角,仇恨杀戮,每一刻都在计算他人,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木归云心动不已,欢喜不己,感动不已道:“好,那以后我们去塞上草原,我们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槐安道:“你爹娘一定会喜欢我的,不过我可不用带你见我爹娘了,木家不嫌弃我就入赘吧!反正我穷的只剩喜欢你了!”
木归云噗的笑出来拍拍他手臂道:“你又没正形了,净ai胡说八道!”
小船往岸上飘去,高楼挂着橘红灯光照亮她黑白分明的双眸,透出红霞的面庞,槐安握着她手道:“不是狐说,是狗说的,我没跟你说过吗?以前我在皇g0ng养了一条狗,我给他穿白衣,他还会跳扇子舞喔,你信不信?嗯?你怎么这表情,我下次让他跳给你看,真的!”
木归云起身提着裙摆,槐安搂住她腰纵身飞上岸,她笑道:“狗怎么会跳扇子舞?你倒是养成jg了?”
槐安想到什么,嘿嘿一笑,搂住她飞上屋檐,圆月照耀,天地间仿佛剩下一对有情人依偎的影子。
木归云望着月亮,好像能穿过云层一路飞跃广寒g0ng,她道:“槐安,我好像对你很不了解。”
槐安抱着她站在钟楼的顶端道:“很多人对我都不了解,可是只要你读懂我的心就够了,我们有很多很多时间可以互相了解。”
木归云心中悸动又飞驰心神,似乎很快他们就能在广阔的草原上并辔而骑,槐安会带着几覃烈酒拴在马鞍上,他们会看尽红霞九州,行遍山河万里,木归云会在自己的药炉等待槐安归来。
槐安ai喝酒ai交朋友,她也会认识五湖四海的人们,在家门外就能会听到酒碗碰撞声,槐安会跟朋友们谈论国家大事跟中原英雄,他会陪着自己在镇北军开拓的战场救助伤患,夜晚抬头就能看着银河流动,早晨被帐篷外牧羊的狗吠叫醒,这样的生活便是美好幸福。
“以后我们去塞上草原,我陪你仁医天下,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木归云这辈子最美的记忆,就是当时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心上人,给予最动人心扉的约定守候。
北疆的气候两变,盛夏寒冬,刀风刺骨,聂远系着大氅被风吹开,里面是酒红的军装,毛领外翻,头顶戴着漆黑的毡帽,这是北疆军队制式的军装,他抬起左手那厚厚的麂皮手套,一只盘旋游凖收翅停在他手臂上。
范青接过游凖脚上的短菚道:“距离三百里。”
聂远00游凖的头,从k腿皮袋中丢一块切成四方形的羊r0u,游凖唰飞过去将羊r0u块吞掉。
范青拧眉道:“我还是建议不要回防,他们长途奔波正好疲惫,现在埋伏在这里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岂不正好?”
聂远道:“不,扎那赫带领的西羌军队只有一个骑兵连,虽然是挂上扎那赫的旗帜,可是他并不在里面。”
范青道:“是哨兵回报的?难到扎那赫留在大部队?”
聂远转身从高楼下来,范青跟着他,旁边几个参谋长还有营级的校尉军官,个个神se凝重听候命令,聂远道:“夜晚叫小贺带一队人马去袭扰刺探他们虚实。”
范青道:“火pa0营是否要先就位?”
聂远道:“不必,今天一样照常作息,除了小贺的先锋军其他人原地整备待命。”
几个将士低声交谈,范青道:“是。”
扎那赫夜晚在距离yan华关口两百多米处扎营,他们是羌族人,少部分高阶军官会说中原话,带领的是他们部落其中一个王子。
贺忘笙带着先锋军连夜渡河,一路直冲扎那赫的军营,夜晚火光冲天,阵阵狼嚎响彻云霄。
贺忘笙把扎那赫带回来,不过只有一颗头。
“在袭扰时发现他们往西线逃跑,所以就顺手杀了。”
帅帐内,个个将士震惊不已,一个士兵拿起头颅,其他将士围过来查看,聂远拍桌大笑道:“好!不愧是我的儿子!”
聂远总是手把手教导他,贺忘笙对于战略军事学的很快,他弯弓s雕,嗖一声,那长箭极速飞过山头,大雕被一建贯穿颈部,直直落下。
贺忘笙策马扬鞭,一路奔驰,ch0u出长剑侧身一挑,那草原上的雕身就被剑锋挑起来,贺忘笙笑道:“爹,你看,我箭术很准吧?今天加菜!”
聂远笑着道:“很准,小贺你是天生的军人,你一定能继承镇北军成为名留青史的大将军!”
贺忘笙拔下箭cha回箭桶道:“好啊,我以后要成为跟爹一样厉害的将军,守护北疆。”
三月十五,贺忘笙回到神农谷。
木归山蹲在花圃前面除草,他手掌沾上泥土,远远山道上一个古铜肌肤、五官深邃穿着青天布袍的少年牵着枣红大马,走近看两侧鬓发辫发竖起,颈脖挂着狼牙,木归山皱眉站起身,拍去手上尘土,不确定道:“小贺?”
贺忘笙招招手道:“师父!师父!我回来啦!”
木归山睁大眼睛,贺忘笙已大步跨上前道:“师父!我回来了。”
木归山伸手00他脸颊,拍拍他结实的肩膀道:“小贺真的是你?”
贺忘笙拍拍x脯道:“是我啊,师父不认得了?”
木归山突然踹了一脚道:“你个臭小子,连封信都不写,害我这么担心你在军营受到欺负!臭小子!”
贺忘笙笑道:“师父!我不认识字啊怎么写信啊!别踢别踢,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给你做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