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被血染红的月夜5．帆水市（1 / 2）

帆水市是座位於近郊的大都市，近来除了交通日益便利而成为一个新兴都市外，还因为距离最近的观光地区——瀿水湖和近郊偏自然的环境而x1引许多观光客慕名而来，成为观光胜地。

但同时，这里也是许多大家族的栖身之地：因为不明原因而家财万贯的衫采家族、保守中立的松本家族、或是逐渐没落的冰藤家族，几乎都是在帆水市建立起大家族的。

一辆蓝宝坚尼休旅车驶过深夜的市街，溅起的水花在车灯的照耀下闪出几丝绚烂。

坐在驾驶座的大学男子一面握着方向盘，一面望向一旁的萤幕，上面显示着自家妹妹的房间在稍早被监视器拍下的画面。

「沚漩到我房间做什麽？」副驾驶座的漓问。

「看不清楚，大概是拿项链之类的吧，」衫采汜汩回答，「你又惹到她了？」

「才没有，」漓望向窗外的细雨说，「我顶多只跟她说你有喜欢的人了而已。」

「我？呵呵，」汜汩笑着说，「她就那麽喜欢我呀。」

「哼，也不想想你怎麽招来横祸的，连我也受抨击，」漓有丝生气地说。

衫采沚漩，也就是漓的表妹，和她及汜汩一样，都是衫采家未来的家传，所以也和他们一起住在衫采宅邸。

她从小就很喜还缠着汜汩，只要有其他nv孩子靠近他，她就会把她们整到吃不完兜着走——除了漓以外，她没有胆整自家表姊，只敢在相遇时讥讽一下她而已。

「对了，关於这次的会议，父亲有特别说什麽吗？」

「是没有，但沚漩也会出席，这倒是头一遭。」汜汩看了看漓，「你的手??」

「放心吧，我没事，」漓望向自己的左手从手臂上方延伸至手掌的刀痕，前後还各有一个小窟窿。「沚漩去参加会议有什麽用吗？」

「我其实也不知道，但这是父亲和叔叔的提议，」汜汩说，「琴优??最近还有跟你联络吗？」

「哎呀，」漓g起一阵笑，「那麽想她？沚漩会生气的。」

「所以你会见到她吗？」汜汩问道。

「她好像下星期才会来??你做什麽？急着找她g嘛？」漓用一种「你抢我好朋友做什麽」的眼神望向汜汩。

「没有，」汜汩说，「只是有点想她，毕竟很久没看到她了。」

「呵，我等等帮你问。」漓说，不由得觉得自家哥哥也真专情，已经一年没看到琴优了还喜欢她，真是令人佩服。

「嗯，我觉得等等某人又要生气了呢。」转进衫采宅邸所在的小巷时，汜汩说道。

过了一会，当休旅车停在衫采宅邸大门时，漓果断的用没受太多伤的右手开了车门，下了车。

衫采宅邸足足有一平方公里那麽大，主楼外型像是哥德式的大城堡，不过没有塔楼。虽说像城堡，玄关则是由几阶机梯和一个双向开启的大门组成，看起来十分低调，只像个中产阶级的大房子。

步上阶梯後，漓按了按位於门左方的门铃，顿时听见门後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接着，门被打开，探出头的是一抹将琉璃蓝se的头发绑成双马尾、年纪约莫十二的nv孩身影。

「陌生人不得而入，虽然你现在是伤患，但是我衫采家没有义务要帮你疗伤。」

随後，nv孩关上大门，门後传来争吵的声音。

「沚漩小姐！你怎麽可以这样！」

「如果是在叫本小姐，请加个『您』喔，呵呵。」

脚步声轻快的离去，大门又再次被打开。

「小漓??漓小姐，刚刚沚漩小姐的所作所为，请您别介意才好，那孩子就是劝不听，y要跑来开门，哪知道??」

「呵呵，大概是偷了我东西，心里毛毛的吧。」漓笑道，走进铺着按红se地毯、两旁摆着雕塑的长廊内。

「偷东西？沚漩小姐会偷您的东西吗？」小淩——或许可以算上衫采家的随从——一脸忧心的问道。

「嗯哼，监视器都拍下来了，」漓与小淩b肩走向大厅时说，「话说??你从什麽时候改叫她『那孩子』了？」

「漓小姐也真是的，我跟沚漩小姐期码差了五岁，湘小姐都叫沚漩小姐『那孩子』了，我可是跟湘小姐同年纪呢，当然就??」

小淩停下未说完的话，看向漓的左手，顿时用手捂着嘴，倒x1一大口气。

「漓、漓小姐，你的手！」

「别担心，只是小伤而已，待会我会自己去包紮的。」漓笑着叹了口气，说道。

「我不允许，」小淩皱着眉摇摇头，「我现在就带您去！」

在漓还没意识到的片刻，小淩拉起漓的右手，往位於三楼的医护室跑去。

「咦？欸、小淩??」漓一脸茫然的说，不知道眼前的黑发少nv会再看见自己的伤口後那麽紧张。

「漓小姐，再不快一点的话会伤口感染的！」在跑上螺旋阶梯时，小淩说道。

「也、也没那麽快吧??」漓无奈的说，总觉得认识小淩可以增加很多日常的趣事。

到达三楼的长廊，小淩顿时放慢脚步，但手还是拉着漓，似乎深怕漓逃跑。

三楼是衫采家的办公室和家传们房间所在，毕竟现在已经是深夜时分，了解道德是何物的小淩自然就不会在这用跑的。

「是说，这里有人敢用跑的吗？不怕被家传大人骂吗？」小淩轻声细语的呢喃，似乎在对漓说话。

「唯一敢在这里跑的应该只有沚漩，」漓说，「父亲和叔叔都很宠她，当然就不会怕被骂了。」

「嗯，那孩子也真是??」小淩说道，停在镶着钻石的一个对开的大门前，上方挂着一个牌子：医护室。

「就是这里了，」小淩在推开门时说，「小姐有来过医护室吗？」

「嗯??好像有，在我很小的时候。」漓说。

医护室内有片纯白的大墙，很空旷，只有一个木头橱柜和另一个书架而已。

小淩拉着漓走向位於墙边的木头橱柜，接着从里头拿出一卷绷带。

「沚漩小姐之前吵着来这里玩，一开始我们觉得她在里面一定很无聊，结果发现她竟然把绷带拿来当缎带，那时候家传大人吓都吓si了呢，」小淩边替漓包紮左手边说，「会痛记得说，我缠的方法可能会b较痛。」

她愣了一下，「不对啊，小漓是自己走回来的吗？应该不可能吧??对不起，口误了，漓小姐。」发现自己不小心没了礼仪後，小淩羞红着脸低下头来。

「其实呢，我哥哥有去接我回来，」漓说，「如果没有他，我可能已经si了。」

「好、好可怕呀，」小淩抬起头说，「那汜汩少爷会不会进不来呀，我要去帮他开门才行。」

「是可以不用啦，沚漩绝对会帮他开门的。」思及那位如果无人阻止就可以整天黏着汜汩的表妹，漓不禁笑了起来，是真心觉得好笑的那种笑。

「不过，哥哥应该晚一点才会回家，」漓说，「刚刚杀人了，屍t要送回冰藤家才行。」

小淩不禁头一缩，「我听说是很厉害的敌手，是谁呢？」

看见漓的表情，小淩不自觉的认为有异样。

「漓？漓小姐？」似乎是对方久久没回应，小淩用手掌在漓的面前晃呀晃。

「咦？啊，你绝对知道的，」漓先是一阵惊讶，随後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冰藤栗嘉，『曾经』的冰藤家王牌杀手。」

「咦咦咦咦咦咦！是她吗！」小淩也惊讶起来，「她、她听说很可怕，浑身散发那种b人的压迫感??」

「不过我哥哥倒一下就解决了，真是佩服他。」漓说，在小淩包紮完左手後转了身，让流着血的右肩对着小淩。

「嗯啊，少爷的能力真不是盖的，难怪大家都喜欢他，不过喜欢他的人有些也挺可怜的，因为??」

漓看向她，两人像个幼稚的孩子一样笑着说，

「沚漩会欺负她们／沚漩小姐会欺负她们。」

语毕，两人大笑了起来，全然将现在已经半夜三更的事忘至九霄云外，眉眼间也没了之前的冷酷。

包紮完後，漓与小淩依序走出医护室，小淩在漓走出後将门关上。

「漓小姐，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明天早上好像有特殊的活动在衫采的宅邸别院举行，小姐也要早点休息喔，毕竟家传大人要求每个人都要在六点之前醒来。」

「嗯，谢谢，晚安。」漓朝小淩挥挥手，接着朝长廊另一端走去。

衫采宅邸主楼有四层楼，一楼是大厅及厨房、会客室、会议室和其他房间所在；二楼是由图书馆、装置艺术厅及许多间客房组成；三楼是最豪华的一楼，是家传办公室、家族历史馆、未来家传们的房间和贵宾专属的客房建设之地；而四楼则是随从们的房间和其他房间的地方。

因为宅邸的面积太广大，所以除了外头设有仿造中世纪欧洲的g0ng廷花园外，花园的另一侧是衫采宅邸别院所在。同时，因为实在太大了，漓通常只会在本馆活动，偶尔才会去趟别院，这次的活动不外乎是漓的叔叔提议的吧。

其实，衫采宅邸建造别院与本馆有另一个原因，通常与家传有直系血亲关系的未来家传会住在本馆，只有血缘关系的则住在别院，但原则上两栋的摆设及装潢都差不多??当然，沚漩不住在别院是因为汜汩。

穿过中廊还亮着灯的简易会客厅後，漓终於来到自己的房间门口。

房门旁的墙壁上有一个黑se板子，当漓将右手贴在上方时，板子浮现出一条蓝光，由上向下移动。

反覆了几次後，用木头做成的房门开启，漓进入房内。

漓的房间主要素材是木头，目测有90坪，除了一张位於中央的紫se大床外，左边则是仿造镜廊设计的三个落地窗及室内艺术摆设；右边则是一面墙大小的深se书柜，前方放着白se沙发及书桌，书桌上搁着一组白se茶壶及白se瓷杯，还有一个笔电。

关上房门後，漓拉起落地窗的纯白窗帘，走向另一方的书桌。

望向桌上的瓷杯，漓赫然发现杯里的麦茶所剩无几了，她摇摇茶壶，里头也几乎没有茶了。

想了半晌，漓决定自己去位於中廊简易会客厅旁的茶水间倒点红茶，毕竟自己大概还睡不着。

拿着茶壶走出房门，漓无声的走过走廊，朝中廊走去。

到了茶水间门前，漓无视左手发出的痛意推门而入，眼前乍现一抹人影，深蓝se头发绑着整齐的双马尾，穿着一袭酒红se及膝洋装。

nv还望向漓，一脸惊讶的说了声，

「你来这里g嘛？」

「我来装红茶。」漓冷冷的说，走进吧台後方。

「我不是问这个，是谁帮你开门的？」只见沚漩在吧台另一边一手拿着陶盘，一手将饼乾放入盘内，抬头问道。

漓愣了一下，「小淩。」

「嗤，算了。反正汜汩哥哥不会喜欢她，我也没必要跟她g心斗角了，」沚漩将头扭了九十度，眼神难掩心虚，「喂，你别骗我了，汜汩哥哥真的有喜欢的人吗？」

「骗你有好处吗？」思及琴优，漓的话语不自觉的开始变得有点毒辣，「他不会喜欢你，从过去、现在，再到未来都不会。」

「哼，未来？当你是预言家吗？」沚漩挑了挑眉，「就算他不喜欢我，也打si都不会喜欢你，呵。」

「看开点吧，我不奢望他喜欢上我。」漓装完红茶，到碗橱前拿一个和沚漩手中一样的陶盘。

「对了，」装完巧克力饼乾，沚漩走到一旁装起柠檬汽水，「家传大人明天有事找我们，你知道吧？」

「嗯，小淩有跟我说，」漓说，「明天的别院，对吧？」

「对，原来你也知道啊。」沚漩讽刺的笑了笑，转身要去开茶水间的门。

在门前，沚漩回了头。

「对了，你们??是不是有什麽事瞒着我啊？」

漓想了想，「没有，如果有关於衫采家族的问题可以去问家传大人。」

「喔，好，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沚漩说，「另外，我不相信汜汩哥哥有喜欢的人，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

她愣了一下，「等一下，汜汩哥哥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他去送屍t到冰藤宅邸。」已经被问及家传大人的亲笔签名，不过除了家传大人的名字外没有任何姓名，让漓不禁怀疑这位人士究竟多想忽视规矩。

?再翻到下一页，里面印着衫采家族的杀手历史，和漓的版本几乎相同，同样没有任何痕迹，於是她翻到最後一页。

通常来说，衫采家族的杀手手册最後几页都会刻意印成空白，以便纪录一生以来出过的任务，也可以说是对衫采家族的贡献。

最後一页的任务纪录只有一笔，时间是两年前的晚上，目标则是冰藤家族的人，不过没有特别标注名字。

漓的双眼往下看，看见了下面由家传大人亲手写的字迹：无功而返。

盯着家传大人写的「无功而返」四字，漓感到有些疑惑。

自己在家族里算地位大的——至少是下一任家传的其中之一，也在家传办公室整理过其他si去杀手的手册，却没有看过无功而返的目标结果。

不过认真想想，因为家传大人的决策，漓在三年前就没有再帮家传大人整理过手册了，而这笔纪录是在两年前，大概是为了纪录得更详细吧。

为了防止这本手册的主人想起并回来寻找，漓将手册放回原位。接着走下阶梯，步出图书馆。

在图书馆门前，漓碰上了几名正要前往宅邸各处的随从们，她们恭敬地向漓道声早安後便匆匆离去。

抬起握着手机的手一看，漓发现现在已经六点十六分了。这也难怪，毕竟宅邸的随从们都被规定在六点要起床，就和衫采家族的成员一样的时间，所以大家——除了沚漩——应该都起床了。

向前走了几步後，漓突然忆起某件重要的事。

下下星期就要开学了，自己似乎还没去四楼的服饰部订制制服。

衫采宅邸的四楼除了提供随从吃住外，还有许多部门以便服务家族的人，服饰部就是其中之一。

站在走廊上想了想，漓决定先去趟四楼，自己蛮容易忘记事情的。

在路上，她遇到许多随从准备前往工作岗位，却没有一如往常地碰上小淩，她暗想小淩大概睡过头了。

走上四楼，来到位於前廊的服饰部门前，漓推了推门进入。

由典雅的酒红se系组成的房间内，一个暗棕se的木桌映入眼帘，上头摆着缝纫机及贴着一些订单；後方的三面墙上挂着许多材质的布料供人挑选，看起来像个大型企业的经理办公室。

「嗨呀！恭请漓小姐大驾光临，欢迎来到服饰部！」坐在缝纫机後方、穿着随从的制服——上半身是棕se衬衫，下半身则是祖母绿百褶裙的套装，一脸兴奋的nv孩在漓打开门时说道。

nv孩的年纪目测只有十四岁，衬衫整齐地紮进百褶裙内，深棕se头发绑着单马尾，深邃的杏眸透出几丝淘气及喜出望外。

「沐蕾，你今天来服饰部？」漓有点惊讶，「你不是一直都在一楼帮忙吗？怎麽今天会在这？」

「喔，哈哈哈，因为服饰部的亦芸姊姊和雪桃姊姊都被派去别院支援了，我今天是来代班的。不过今天的订单应该不会太多，我或许能在下午前做完她们交代我的事??请问漓小姐需要什麽服务吗？」沐蕾轻笑道。

「嗯??其实不是什麽大事，」漓坐进桌前的沙发，「我想拜托你们帮我做几套高中的制服。」

「高中制服？这可简单了，我今天就能解决，」沐蕾说道，一面起身倒了杯红茶，放在漓身前，「漓小姐是继续读艾奥瓦贵族学院的高中部吗？还是厌倦了贵族学校去读公立高中呢？」

「猜对了，我还真的厌倦了贵族学校，」漓啜了口红茶，「我是读洛霜高中。」

「洛霜高中？那是公立高中的名校耶！」沐蕾瞪大双眼说道，「没问题，湘小姐也是对贵族学校感到厌烦才去读洛霜的，她穿不下的制服应该还有留着当范本??」

说完，沐蕾跳下椅子，走到墙边的橱柜後蹲下身拉开一个柜子，接着拉出一件象牙hse领子的衬衫及相同颜se的百摺短裙。

「就是这套了，小姐需要多少套呢？」

「三套应该可以。」漓回道，「先别帮我绣名字，等等去开完会议後，下午我再告诉你要绣哪个名字。」

「好的好的，我听说大家都为了这次的会议做了满满的准备呢，大概是因为这次还有跟住在衫采别墅和衫采庄园的人远距开会吧。」沐蕾从墙上拿起专门做衬衫的布时说道。

「别墅和庄园的人都会参加？」漓感到有丝惊讶，「那麽大的阵仗啊。」

衫采家族在帆水市有许多私人土地，除了宅邸及别墅之外稍较小的土地不是做成庄园供衫采家族的亲戚居住，就是转卖给其他人。

衫采别墅在帆水市靠近都市的市外圆环区，主要是衫采家族的资料及情报来源，里面主要住着探查杀手及杀手培育的人才。具计算，衫采别墅的杀手密度来到88％，几乎每个人都是杀手，这也是为了防范其他与衫采家族不陆的大家族若是派人偷窃衫采别墅内庞大的家族资料，别墅内所有人都能举起任何武器杀敌，堪称一座危险至极的堡垒，里面住满了能以一挡百的杀手菁英。

「嗯哼，漓小姐之前住在别墅对吧？我也是从别墅那调过来的呢，」沐蕾坐回位子上时说道，「说到别墅，我之前好像有看过漓小姐带着一位和您同年的nv孩到别墅玩，她也是读艾奥瓦吗？」

「对啊，她的名字是松本琴优，」漓笑着回答，「怎麽？看起来不像吗？」

「嗯，其实蛮不像的，」沐蕾停下手边的工作抬头看向漓，「一般其他大家族的子弟们到了贵族学校之後，不论到了哪里，每个人的头几乎都抬高了十五度角，这位琴优小姐看起来很亲人、落落大方的样子，如果没有跟我说那是松本家族的人，我还真的会觉得她只是普通大户人家的孩子而已呢。」

「喔，呵呵，」漓不禁莞尔，「虽然看起来有些天然呆，但她是数学天才，堪b大学数学系教授的那种程度。」

「哇喔，这就跟汜汩少爷一模一样呢，」沐蕾笑着说，「好啦，我就不拖小姐的时间了，我今天下午会完成，您开完会之後再来跟我说绣名字的事。」

接着，沐蕾从桌子ch0u屉里拉出一组耳机，塞进耳里。

「服饰部可以边做事边听音乐吗？」漓笑着问道。

「当然啦，家传大人很在意我们的工作心情，只要做了能让情绪变好的事都能做。毕竟我也挺无聊的，」沐蕾拿起放在ch0u屉里的手机，「我开音乐罗，会听不到声音。」

「好，」将剩余的红茶喝个jg光，漓站起身，「我先走了，掰掰。」

沐蕾抬起一只手朝漓挥了挥，接着继续专注用着缝纫机。

走出房间後，漓觉得现在还去装置艺术厅恐怕会来不及，如果现在直接去别院的话，不仅能到处逛也不至於迟到。

一路走到一楼，漓都没有发现其他随从的踪影，大概是大家都已经定点待命了吧。

步上通往宅邸大门的长廊，漓从挂着像古代图书证的墙上取下一个深蓝se、上方用烫金刻着「漓」的门禁卡。

虽然外表看起来像图书证，里面却有着出入宅邸本馆、别院的磁扣，方便家族成员进出。衫采家族平时没有特别规定住在别院的人不能来本馆，这些仅是让两地的随从辨认身分的。本馆的门禁卡是深蓝se，别院则是深绿se。

抬起没拿东西的一只手费尽力气地开门，漓走出宅邸本馆，往横躺在本馆与别院之间的欧风g0ng廷花园走去。

此时的户外还被茫茫大雾笼罩着，漓不得不照着自己一如往常的直觉往右转，走到本馆後方的花园。

衫采宅邸的位置设计是两栋建筑物面向同一面的，因此住在本馆的人要绕道往後方走去，才会走到别院。

漓走了几分钟後才走到花园，因为看不清眼前的路，她将门禁卡放进口袋，改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才又继续往前走。

原本的宅邸花园绿意盎然，设计成迷g0ng的花圃以一团一团的小花点缀，两旁各有一整排经过缜密修剪的松树。只要是出太yan之际，这里几乎恍若置身人间天堂，可惜现在还没有yan光。

走过花园正中间的道路後，漓似乎瞥见远方有一抹影子。

照理来说，衫采宅邸的大门都是锁着的，但有些居心不良的贼子们会刻意翻墙进入，这其实堵上了生命：万一自己被衫采家族的人发现，只要对方是杀手就必si无疑；但同时，因为衫采宅邸面积实在太广大了，一位小偷至少能在宅邸里待上一阵子，不过也难逃被杀手毫不犹豫的当成畜牲宰掉的下场。

虽然自己手上没有匕首等的武器可以防卫，不过漓倒也知道遇上这情形要怎麽办：一来用杀手培育时交过的武术，二来将任何有重量的东西用力砸向敌人的太yanx就行。这样一来，连手机也是个好用的防身武器。

前方的人影似乎看见了漓，只见他往别院那一方跑去。

当然，漓是不会就这样让他跑走的。

将手机塞进口袋，漓开始奔跑了起来，速度丝毫不因穿着跟鞋而变慢。

待看清楚目标後，漓冷下脸抓住那人的手臂，迫使他回头，接着一拳毫不客气的朝他的脸重重挥下。

被挨拳头的人影瞬间往後退，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叫喊，漓在不远的地上看见鼻血的痕迹。

听到这声叫喊，漓不由自主的觉得有丝似曾相识，却又难以回想。

跪在地上的人踉跄地站了起来，漓意外的发现那人的身材十分娇小，与小偷高大的身形相差甚远。

??不过，小偷就是小偷，不管是老弱妇孺都不能饶过。

人影朝自己跑来，漓轻松躲过一拳，抓住他与正常贼子相b纤细到不像话的手臂。

不过，人影霎时挣脱，往漓身上扑过去。

这时，还未意识到的漓被这番攻击毫无招架，就这麽被推倒在地上了。

原想将人抓住再来过过肩摔，不过面对这位根本不像小偷的人影，漓觉得还是先看清他的身分再说。

将人影扶起，拉到可见的范围，一位将深蓝se头发绑着双马尾的nv孩映入眼帘，穿着n茶se的无袖洋装，jg致如洋娃娃的脸庞此时被鲜血抹的有些骇人。

漓不可能认不出这是谁，正是一直以来将她当作si对头的，衫采沚漩。

「??你怎麽在这？」漓淡淡的问道，掩饰了自己内心的惊讶。

「我、我为什麽要告诉你啊，你这个仆人！」沚漩气愤的叫道，「仆人就去做好仆人该做的事啊，你去g引汜汩哥哥我就不计较了，为什麽胆敢不叫本小姐沚漩小姐呢？管我g什麽！」

漓顿时懵了，沚漩说话的样子听起来像是认错了人，毕竟她从来不敢这样对自己的表姐这样说话。

照着沚漩说话的口气，这大概是在对小淩说话吧。

漓顿时叹了口气。

这时，漓听见远方传来声音。

「漓小姐在这里吗？漓小姐？」是小淩的声音，只见她从本馆那儿朝两人跑来。

等到她走近之後，她瞬时用一种「你们在做什麽？」的关心眼神看着前方的两人：其中一人好好的站着，不过手上的绷带依旧吓人；另一人的脸上被鲜血沾染，画面像极了鬼片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