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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麻将出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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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的气氛,立刻变得凝重。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我手掌下,最后一张牌。

而侯军摁在桌面上的双手,也不由的抖动着。

忽然,我喊了一声:

“来张3……”

随着喊声,我把第三张牌重重摔开。

一张红桃3,赫然亮在了桌面上。

屋子里安静极了。

所有人都傻眼了。

似乎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a豹子,居然遇到235。

这种牌型,几十年不遇。

而现在,竟出现了。

好一会儿,侯军才“噗通”一下,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

本来他已经认定,这一万多,早就属于他了。

转眼间,却又成了我的。

而他,还把女朋友也输给了我。

虽然,只有一天。

“怎么可能这么巧?”

侯军呆了不过十几秒钟,便抬头看着我。

“初六,你特么肯定出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侯军还不算傻,能猜到我可能出千了。

我的确出千了。

但我的千术,岂是他的狗眼,能看得出来的?

我依旧是一脸的不屑,慢悠悠说道:

“侯军,地方是你找的,人是你叫的,扑克是你买的。你却说我出千,你觉得有这个道理吗?况且,你有证据吗?”

捉奸拿双,捉贼拿赃。

千门蓝道也是一样。

即使你百分百确定,对方出了千。

但你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所以,当年六爷教我出千时,就告诉我。

无论是小赌局,还是大赌场。

出千时,身上绝对不能留脏。

只要对方没有证据,就算天王老子来,也是没用。

我把桌上的钱,全都收了起来。

这局收获不小。

除去我的本钱,赢了五千多。

收好钱,我直接问侯军。

“侯军,你输了,你女朋友是不是该和我走了?”

侯军脸色极为难看,没等陈晓雪说话,他便马上说道:

“不行!”

我冷哼一声。

“好,不跟我走也可以。让她给我跪下,给我道个歉,叫我一声爷,初六爷!这事就算完!”

我本来就没打算带陈晓雪走。

这种近乎于娼的女人,我没兴趣。

我就是为了教训一下她那张贱嘴而已。

“我不跪,我也不叫!”

陈晓雪瞪着眼睛,狠狠盯着我。

“那你就必须和我走!”

我毫不让步。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

一旁的老黑,忽然拍了拍我胳膊,说道:

“哥们儿,差不多得了。钱你也赢了,你也不至于真把人女朋友领回家吧?给兄弟一个面子,这事就这么算了!”

老黑的身上,有股江湖中人的匪气。

只是他和我,不是一个江湖。

看着老黑,我冷冷的反问了一句。

“如果这局赢的是他,他会这么算了吗?”

“那你什么意思?”

老黑口气有些不满。

“下棋讲究落子无悔,赌博讲究愿赌服输。赌注是他们两个提的,他们就必须遵守!”

老黑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的拒绝。

他蹬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冲我怒道:

“你的意思,就是不给我面子,非要带她走呗?”

我点头。

老黑猛的站了起来。

“给你脸你不要是吧?那你就别特么怪我了。来,你跟我出来。我看你今天怎么带她走的!”

我不由的皱了下眉头。

初入江湖,遇到的竟是老黑这种不守规矩的莽撞人。

但我还是起身,跟他出了超市。

六爷曾说过。

老千玩的是技术,凭的是本事。

凡是赢的,就要拿走。

不然,谁还练个屁的千术。

超市门外。

黑塔一样的老黑,双手环抱,怒立路旁。

刚刚屋内的人,也都跟了出来。

他们站在一旁,看着热闹。

“你现在滚蛋,这事儿算完。你要还想带陈晓雪走,别说我对你不客气!”

老黑给我下了最后通牒。

而我一脸冷峻,淡淡回答道:

“那你还是对我不客气吧……”

话音刚落,就见老黑虎目圆瞪。

一个大步上前,钵盂大的拳头,冲着我的脸部就抡了过来。

能看得出来,老黑怒了。

一双铁拳,被他抡的虎虎生风。

我急忙抬手一挡。

虽然,挡住了拳头。

但我还是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老黑的拳头很重。

只是一拳,我就感觉胳膊有种锥心之痛。

“你特么服不服?还带不带她走了?”

老黑站在我身前,高高在上的说着。

而我,一言不发。

慢悠悠的站了起来。

看着老黑,我冷冷道:

“再来!”

这是一场死输没赢的对决。

老黑是职业散打,而我根本没学过任何拳术。

但我应该感谢我那面目可憎的姑父,和我那六亲不认的表哥李大彪。

他们无数次的拳打脚踢,棍棒相加。

让我学会了一项技能,挨打!

老黑一次次的把我打倒。

而我,又一次次的站了起来。

嘴角和鼻子流出的血,已经把衣服染红,红的刺眼。

就像当年,我那被断腿断臂的父亲。

和他身上缠着的,被血染透的绷带,一样刺眼。

我再一次被老黑打倒。

这已经是第九次了。

老黑也累的气喘吁吁。

有时候,打人比挨打,要付出更多的体力。

站在我面前,老黑已经没了刚才的跋扈。

“小子,你只要说句你服了,我就让你走……”

老黑的口气,已经近乎于商量。

而我还是一声不吭。

慢慢的,又站了起来。

擦了擦嘴角的血,我瞪着血红的眼睛,反问老黑:

“我不服。你,服吗?”

我的话,让老黑有些崩溃。

明明被打倒的是我。

而我却反问他服不服。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见我又一次的站了起来,众人也都低声议论着。

“这小子是真犟啊,说句服了,不就完了嘛……”

“你得说这小子是个爷们儿,这么打都不服,真够硬的!”

“可别打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见老黑没说话,我再次的舔了舔嘴角边上的血。

那味道,是淡淡的腥。

“老黑,你不服,我也不服。今天是赌局上的事,那咱们就用赌的方式来了结。我和你赌一把,敢赌吗?”

“赌什么?”

老黑问我。

“等我!”

话一说完,我便分开人群。

朝着旁边的一个五金商店走去。

老板本来还站在门口看着热闹,见满身是血的我走了过来,他吓得急忙闪到一旁。

进了商店,我拿起两把几十公分的尖刀,便走了出来。

老板根本不敢过来要钱。

但我还是掏出一百块钱,放在门口的茶桌上。

我不是小偷,更不是强盗。

我是老千!

有底线有原则的老千!

拿人东西,就要付钱。

拎着两把尖刀,我慢慢的朝着老黑走去。

路灯下,我孤独的影子,被拉的老长。

而锋利的刀刃,在灯光的映射中,闪着骇人的寒光。

围观的人群,不自觉的给我让出了一条路。

走到老黑面前,我把刀柄朝向老黑,递了过去。

“拿着!”

老黑没动,他没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我让你拿着!”

我吼了一声。

老黑高大的身体,不由的颤动一下,他竟乖乖的接过了刀。

“你刚刚问我赌什么,我现在告诉你,我和你,赌命!”

啊?

赌命?

围观的人,发出一声惊呼。

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向后退着。

似乎怕将要迸溅的血,会喷到他们身上一样。

“怎么赌?”

老黑紧皱着眉头,问我说。

“你先捅我一刀,我再捅你一刀。以此反复,先死者,为输!”

老黑的脸色骤变。

他看着我,半天没说话。

他在江湖摸爬滚打,上过拳台,见过血,搏过命。

但,从来没见过这种打法。

“赌法是我提出来的,就让你先动手,来吧!”

我双手下垂,面无表情的看着老黑。

似乎已经做好了,挨刀的准备。

老黑的神情,变得极其复杂。

惊讶、疑惑、恐慌,在他的脸上同时浮现。

“动手啊?”

见老黑迟迟不动手,我沉声喝道。

而老黑像呆住了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好,既然你不肯先动手,那就我先来!”

说着,我握紧尖刀。

冲着老黑,一步一步的缓缓走去。

每走一步,老黑的脸上都多出一分惊恐。

到了老黑身前,我没有丝毫的犹豫。

举着尖刀,冲着他的腹部,就捅了过去。

“啊!”

人群发出一阵惊呼。

胆小的,更是捂着眼睛,扭过头去。

“停!我服了!你赢了!”

随着老黑一声咆哮。

他手里的尖刀,也当啷一下,扔在了地上。

而他,快步的向后躲着。

我的刀落空了。

而老黑,也服了。

我依旧盯着老黑,神情冷漠。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我服了,服你了!”

老黑立刻重复了一遍。

口气中,依旧透着恐慌。

“服我?我是谁?”

“初六!”

“错,记得,以后见我要叫我爷,初六爷!”

“爷,初六爷!”

老黑彻底服了,心口皆服。

很久之后,谈起这次单挑。

老黑曾说,无论拳台上,还是江湖中。

他也曾和人搏过命,不过他从来没怕过。

但那天和我的赌命,他怕了。

那种怕,是由内而外的恐惧。

似乎我,是他高山仰止,只能仰望,而不可战胜的人。

他说,那是一种气势。

一种泰山压顶,让你根本透不过气的气势。

六爷也曾说过。

我命带天煞,心藏七杀。

即使刚学千术时,技术不行。

但气势之凌厉,心里之稳定,不输许多千门高手。

六爷以为我是天生的。

他哪里知道,如果不是看到父亲惨死在我面前,如果不是被人一次次像狗崽子一样的折磨,我怎么可能会有这冲天的戾气?

旁观的人都没想到,我和老黑的对局,竟是以强大的老黑服了而收场。

我不再搭理老黑,而是看向侯军和陈晓雪,冷冷问说:

“是道歉叫爷,还是跟我走?你们自己选!”

侯军嘴唇微动,想说什么。

但看着一身血红的我,他还是选择沉默。

倒是一旁的陈晓雪,直接说道:

“我不道歉,跟你走就是了!”

说着,她也不看侯军,扭着细腰,一步三摇的走到我身前。

一伸手,竟挎上了我的胳膊。

这亲密的样子,好像她的男人不是侯军,而是我。

侯军傻眼了,我也无奈了。

我原本计划,让陈晓雪给我道歉,算是惩罚她对我父母的不敬。

至于说带她走,只是故意吓唬她而已。

可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和我走。

并且,好像没有半点不开心。

我只能带着她走了。

路过旁边的一个小院儿时,门口坐着一个满头银发,拿着半月紫砂壶的老头。他冲我笑哈哈的喊说:

“小崽子,你也不会打架啊。刚刚要是我和那个傻大个打,我邦邦两拳,就能打的他满地找牙。你信不信啊?哈哈哈……”

还未散去的人群中,有人喊话说:

“老吴头儿,你又开始吹了。就你那身子骨,人一根手指头,就能给你捅散架了!”

老吴头哈哈大笑,也不在意。

这老头儿我见过很多次。

每次来超市打牌时,都要路过他家。

常看他拿着半月紫砂壶,坐在门口的小桌旁,喝茶聊天儿。

我以为,陈晓雪被我带走。

她一定会表现得惊慌害怕。

可没想到的是,她这一路非但没有任何害怕。

反倒时不时的,好奇的打量着我。

我之所以在外面租房子,不住公司宿舍。

是因为一个人,方便练习千术。

毕竟,拳不离手,曲不离口。

到了家,我开了灯。

黑暗的小房间里,顿时有了光亮。

我走到书桌旁,回头看着正好奇打量我房间的陈晓雪。

陈晓雪也看着我,她魅然一笑,问我说:

“看我干嘛?没见过美女啊……”

说着,向我抛了个媚眼后,一步三扭的走到我身前。

手顺势搭在我身上。

一双媚眼,更是娇滴滴的看着我。

“把我赢来了,今天我就是你的了。告诉我,你想干嘛?”

说话间,她的手指在我的脸颊,慢慢的滑动着。

“说话呀……”

看着妖媚如狐的陈晓雪。

我依旧面无表情。

忽然,我沉声说道。

“跪下!”

陈晓雪先是一愣,但马上正常。

娇笑一下,晃荡着波涛。

竟慢悠悠的,跪在了我的脚下。

同时,还抬头看着我,用一种娇滴滴的口气说:

“初六,不,应该叫你初六爷。你多久没碰女人了?这么猴急?”

说话时。

她的手,伸向了我的腰带。

轻轻一挑,腰带便松动了。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女人跪着服侍你们啊……”

啪!

我打开陈晓雪的手。

原来她以为,我要和她来点刺激的。

“你想什么呢?转头,看看桌上供的是什么?”

陈晓雪这才看向桌子。

桌上,是我父亲的黑白遗像。

这也是他,唯一留世照片。

“今天牌局,你开口辱我父母。把你赢来,让你跪下,是让你给我父亲磕头上香,道歉认错!”

纵使脸厚如墙的陈晓雪。

被我这么一说,她也是面露尴尬。

但她还是乖乖的点了香,跪在我父亲的遗像前,开始嘟嘟囔囔的道着歉。

而我也不理她,拿着干净的睡衣,去冲了澡。

不得不承认,老黑的拳头很硬。

我浑身上下,多处淤肿,身上更是像断骨一样的疼。

这伤,看来得养几天了。

洗过澡,换了睡衣,我便躺回床上。

陈晓雪还是和刚才一样,在我房间里四处打量着。

见我躺下,也不理她。

她便直接走到床边,笑眯眯的对我说道:

“初六,今天你真男人。老黑都被你吓服了。累了吧?我帮你做个足疗吧。我这技术,在咱们天象,可以算是头牌了……”

说着,也不等我同意。

便搬了椅子,坐在床边,直接把我的脚握住。

我虽然和陈晓雪不熟。

但我知道,这女人趋炎附势,不是一般的势利。

她现在无事献殷勤,一定是有她的目的。

“哇,你的脚真好看!”

我心里冷笑。

这是没什么夸我的,竟夸起我的脚了。

“别说,这脚刚洗完,还挺香的……”

说着,她竟“趴”的亲了一口。

我依旧闭目养神,也不理她。

揉着脚,陈晓雪忽然说道:

“初六,我告诉你个秘密!其实,你们炸金花的牌,侯军都认识的。他用的扑克,是魔术扑克……”

我没明白,陈晓雪为什么忽然和我说穿这件事。

难道她不打算跟侯军了?

当然,我还没自恋到,以为陈晓雪会跟我。

“那你认识吗?”

我闭着眼睛,随口问说。

“我当然不认识了……”

出口就是谎话。

她在侯军的身边,就是为了帮侯军看牌,她居然说不认识。

见我还是不说话,陈晓雪忽然又说:

“初六,你是不是真的会出千?我才不相信会是巧合。到你发牌,老黑豹子j,侯军豹子a,你是235?我觉得你一定就是老千,你那一万块,也是你赢的,对不对?”

这一点,陈晓雪比侯军聪明。

很多赌局上,看似巧合运气的事。

而实则都是有人出千。

“其实,我在咱们洗浴,也认识了一些有钱的大老板,他们也都爱赌。要不我把他们找出来,你出老千赢他们。到时候赢的钱,你分我点就行。你说怎么样?”

“不怎么样!”

我冷冷拒绝。

原来这个陈晓雪之所以这么痛快的和我回来,还一副投怀送抱的样子,目的就是这个。

我是需要钱,但像陈晓雪这种眼里只有钱的女人。

和她合作,随时都有被反千的可能。

六爷说过,行走江湖,稳字当先,安全为上。

见我拒绝,陈晓雪似乎还不死心。

沉默了一会儿,她又说道:

“我再和你说个秘密吧。其实咱们天象的老板,是个女人,很年轻。她不但经营洗浴,会所,她还有家赌场。梅姐就是给她管理洗浴的……”

虽然我来天象半年,但这件事,我还是第一次知道。

莫非昨天梅姐带我去的场子,说是她朋友开的,实际是我们老板的?

“你要真的会千术,我可以帮你和梅姐说说,让她调你去赌场。到那里工作,你可就发财了……”

我依旧沉默。

“我再和你说,你一定知道邹家吧?在哈北,还没人不知道邹家呢。咱们老板,就是邹家的人!给邹家做事,那就等于挖到了金矿。想不发达都难啊……”

什么邹家,我还真不知道。

对于哈北,除了天象,我几乎一无所知。

“还有啊,咱们老板可是个大美女,我虽然没见过,但听说比苏梅梅姐还漂亮,应该和我差不多吧……”

陈晓雪在自吹自擂。

她长得的确有几分姿色。

但比苏梅梅姐比,还是要差两个段位。

“我这么说吧,见过我的男人,都想着和我上床。估计这些臭男人要是见到咱们老板,也一样吧……”

说着,陈晓雪低声荡笑。

“你呢?我的初六爷,想不想和我上床呢……”

挑逗!

明晃晃的挑逗!

陈晓雪开始挑逗我,还故意带上两声娇柔的喘息。

这声音极具魅惑。

而我,还是闭眼不语。

她的手,也开始不老实了。

从我的脚腕开始,一点点的向上摸去。

眼看就要到了关键地方。

我忽然眉头一皱,沉声问:

“干什么?”

“你猜嘛?”

陈晓雪咯咯娇笑着。

人也跟着上了床。

“滚!”

我睁开眼睛,怒视着她。

陈晓雪顿时呆住,她以为我不过是个毛头小子。

言语动作几下挑拨,就可以轻松拿下我。

可没想到,我竟硬生生的拒绝了。

她还有些不死心,故意装作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

“你真舍得让我就这么走吗?”

我再次闭上眼睛,冷冷说道:

“裤兜里有钱,自己点五百。算你刚刚的足疗钱!”

陈晓雪见我口气坚决。

她只能无奈下床,去拿了钱。

“我拿五百,走了啊……”

说着,她便推门离开。

但我知道,她拿的是一千。

点钱的声音虽然细微。

但在我的耳里,却是清晰通达。

老黑的拳头虽然重,但也不过是皮外伤。

我在家养了一周,也就好了。

这几天我没上班,也没请假。

因为我认定,这个工作肯定是丢了。

拒绝了经理苏梅的安排,又把苏梅的红人侯军的女朋友赢来。

天象洗浴,已经没了我立足之地。

这天早上,我刚吃过早饭。

手机忽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一接通,就听对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初六,伤养的差不多了吧?是不是该来上班了?”

这声音是苏梅梅姐。

我之前没有她的电话。

我没想到,她会给我打电话,让我上班。

更没想到,她竟知道我受伤了。

“今天你要是再不来,我就给你按旷职处理。这个月的工资,我给你全扣了……”

苏梅的口气,带着几分玩笑。

按说像我们这样的服务生请假也好,辞职也罢。

在天象这么大的洗浴,都是小事一桩。

根本不用梅姐亲自过问。

而现在,她不但知道,还主动给我打电话。

只能说明一件事。

她在关注我。

至于原因,一定还是和我是不是老千有关。

我还是按照梅姐所说,去上了班。

虽然不过一周,但同事看我的眼光,都有几分异样。

并且,男浴区的同事,一个和我打招呼的人都没有。

有两个和我处的还不错的,本想和我说话。

可看到不远处侯军阴鸷的眼神,便都忍住了。

倒是有一个叫吕鹏的,和我关系不错的服务生,偷偷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大概意思就是,全天象的人,基本都知道我把侯军的女朋友赢去了。并且陈晓雪一晚没回。

第二天一上班,陈晓雪就和侯军提了分手。

侯军因此放话,谁要是敢再搭理我,他就收拾谁。

并且还说,他一定不会饶了我。

看着短信,我心里冷笑。

这个陈晓雪一定没和侯军说,我们两个什么都没发生。

当然,她没回去找侯军。

说不定是找别的男人苟合去了。

这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至于侯军说的要收拾我,我更没当回事。

就凭他?

一个不入流的小角色而已。

我今天的班,是一天一晚带夜班的。

傍晚时,我正准备去食堂吃饭。

一个服务生告诉我,梅姐让我去她办公室一趟。

今天一天,我也没看到梅姐。

上楼敲门。

一进门,就见梅姐正在办公桌前,收拾着什么。

一周没见,梅姐似乎憔悴了不少。

丹凤美眼中,也布满了血丝。

见我进来,梅姐直接问说:

“听说那天,你把侯军的女朋友赢走了?”

我没说话,算是默认。

“带回去都干嘛了?”

“没干嘛……”

梅姐这才抬头看了我一眼,有些轻视的说:

“你倒是不嫌脏,什么女人你都下的去口!”

“我说我什么都没做,你相信吗?”

梅姐一撇嘴。

“切,信你才怪!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我也不解释。

她信不信无所谓,和我无关。

一边说着,梅姐一边把四条中华烟,和几盒茶叶,放到了桌子上。

“初六,咱们共事一场,也算缘分。我对你印象不错,以后好好干。这些烟和茶叶,你拿去吧。我也用不着了……”

嗯?

我微微一怔。

平白无故,梅姐怎么忽然送我东西?

并且她的口气,像是道别。

纵使我再冷漠,也不由的问说:

“梅姐,你这是要辞职?还是跳槽?”

服务行业,人员流动很大。

像苏梅这样的职业经理,往往会是许多同行挖抢的对象。

梅姐笑了。

只是笑容中,带着些许凄凉。

“老板对我不错,我怎么可能跳槽?只是我没办法干下去了……”

嗯?

我疑惑的看向梅姐。

好端端的,怎么会干不下去?

“你在家养病这一周,其实我也没怎么来上班。这周我一直在一个小赌场里赌钱,输的很惨。哎,不说了……”

“输多少?”

梅姐不说,但我还是追问了一句。

梅姐哀怨的叹了口气。

“我个人存款九十七万!另外,还在赌场借了二百万。现在还不上,只能跟他们走了……”

将近三百万!

我倒吸了口冷气。

六爷虽然有钱,但我没钱。

别说三百万。

我连三万都没有。

而梅姐一周,居然就输了这些。

只是我还是有些不解,又问:

“你朋友不就是做赌场的吗?你怎么还去别人家赌?”

梅姐抬头看了我一眼。

“就算自己家开饭馆儿,也不可能顿顿都在自己家吃吧……”

道理倒是对。

可我总觉得,以梅姐的阅历,不应该做出这种傻事才对。

“好了,不说了,烟和茶叶你拿去吧。我该走了……”

“我送你!”

和梅姐一起下了楼。

停车场里,梅姐a4的车旁,站着两个正在抽烟的男人。

两人身材壮实,穿着黑色贴身短袖,一样的寸头。

胳膊上,也都是纹龙画虎。

看着,就不像善类。

走到跟前,梅姐便把车钥匙递了过去。

“钥匙给你们,行驶证和大本都在车里。车你们开走吧,剩下的钱,你们能不能缓我几天?”

其中一个男人,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用力碾灭。

“苏梅,我们也是听人吩咐做事的。你和老板定的是一周还钱,现在时间到了。拿不回去钱,我也只能把你带回去了……”

另外一人跟着说:

“是啊,苏梅,别难为我们,我们也是打工的。再说了,你欠的也不多,就二百万而已。以你这身材长相,陪我们老板一阵子,把他哄开心了。这钱他还能让你还吗?”

苏梅无奈的叹息一声。

除了和他们走,苏梅已经无路可退了。

回头看了我一眼,她神情黯然的说道:

“初六,你回去吧。以后有缘再见!”

说着,就要上车,跟两人走。

“等一下!”

我忽然开口。

三人同时站住,回头看着我。

“兄弟,你是想帮苏梅还债吗?”

一个男人看着我,口气有些嘲讽。

“还不起!”

“你还不起,喊我们干嘛,想动手抢人啊?”

我摇头,看着两人反问:

“她是欠你们的钱,但现在好像没到一周。应该过了今晚十二点,才是整一周!”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接着问我:

“你什么意思?”

我依旧一脸的冷漠。

“我的意思很简单,你们现在带她走,就是坏了规矩。即使带,也要过了今晚12点吧?”

两人面面相觑。

好一会儿,其中一人才说道:

“行,那就按规矩办。苏梅,我再给你几个小时的时间。过了12点,你要是再不还钱。你就别怪我们兄弟了……”

梅姐的脸上,依旧是一副绝望的神情。

我们两个坐到车里,她抚摸着方向盘,有些恋恋不舍的说道:

“这车买还不到一年,就这么没了。哎,初六,其实你不该让他们宽限这几个小时的。这几个小时对我来说,就是折磨。有没有这几个小时,对我来说,结果都是一样!”

我打开了一包中华,点上一支,目光看着窗外,淡淡说道:

“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或许,我们还有翻本的机会!”

“我们?”

“对,我们!”

话一出口,苏梅便一脸错愕的看着我。

她的目光极其复杂。

期盼、担忧、惊讶。

好一会儿,她才又说:

“可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了,还拿什么翻本?”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

这钱还是之前苏梅给我的吃喜钱。

“这是你给我的喜钱一万,我们可以去试试……”

我平静的口吻,让苏梅更加惊讶。

“一万怎么会够?”

我把烟头弹出窗外,回头看着苏梅,淡淡道:

“不试怎么知道?”

从六岁的那个夏天起,除了六爷,似乎没人再对我好过。

苏梅虽然谈不上对我多好。

但一万块的喜钱,还有今天送我的烟和茶。

都足以让我感受到些许温暖。

在我冷漠的外表下,其实也有颗感恩之心。

所以,我决定出手,帮苏梅。

苏梅带我去的赌场,在市郊的一家工业仓库中。

赌场不大,赌客也不多,不过几十人而已。

进门后,如果不是各种赌台提醒我,这是一间赌场。

不然,我一定以为进了某个仓库。

四周堆的乱七八糟的桌椅。

空气中,还有股发霉的味道。

赌台倒是不少,百家乐,轮盘,21点,骰子等应有尽有。

换了一万的筹码,我便各个赌桌旁,随意的看着。

苏梅也不说话,始终跟在我身后。

看了一会儿,我便小声的问苏梅:

“你确定如果我们赢了钱,能顺利的带走吗?”

很多地下赌场,做的都是一锤子买卖。

他们本来也不打算常干。

别说遇到有钱的赌客,就是条件一般的赌客。

他们也一样给你榨出渣。

而一旦有赌客赢了钱。

他们也会想方设法的把钱搞回来。

出千,栽赃,各种手段都会用上。

实在不行,就直接跟踪,武力硬抢。

听我这么问,苏梅马上答说:

“这点放心,钱肯定可以带走,这个赌场还是很公平的……”

公平?

我心里冷笑。

如果有公平可言,这个世界就不会存在赌场。

当然,也不会有像我这样的老千。

“你玩什么输的钱?”

我又问。

“骰子!”

我之所以问苏梅,我是想看看,她这将近三百万,到底是怎么输的。

骰子赌台前,只有四五个赌客。

而荷官正在摇骰子。

苏梅选了个位置,让我坐下。

但我摇了摇头。

我给自己定了个规矩,无论大小赌局,都不要着急上场,而是要先看。

当确定这个赌局没有问题,或者可以破译对方出千的方式后,才能出手。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不被反千。

毕竟,千门一道,高手如云。

只有小心方能使得万年船。

这里骰子的玩法,和其它赌场并没什么两样。

可以下大小,压单双,也可以单压某一个数,或者和值。

当然,也可以压顺子,豹子等。

下注的要求是最低二百,最高五万。

我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赌客们下注并不大。

最多不过一两千的筹码。

可就是这种小注,还是让我发现了猫腻。

准确的说,是赌场出千了。

骰子的出千方式很多。

有专门的水银骰子,灌油骰子,密码骰子,定点骰子。

还有遥控骰子,芯片骰子和钴元素骰子等。

这些骰子,从外表看。

和正常骰子没有任何区别。

但这些骰子,却都有一个共性。

就是让赌徒们,摇出心里所想的点数。

而这个赌场用的,便是遥控骰子。

荷官每次摇完骰子,赌客下注后。

他会根据下注的大小,来进行遥控。

比如大上面的筹码多,他便偷偷遥控,把骰盅里的骰子,变成小。

当然,他也不是每把都这么做。

也会适当放水,麻痹赌客。

这个赌桌的遥控设备,就在赌台下面。

荷官双手虽然都放在赌桌上面,但他可以用腿轻点遥控按钮,来达到变换骰子的目的。

而我之所以能发现赌场出千。

一个是荷官的腿部动作。

另外,是靠听。

当荷官碰触遥控按钮时,骰子会在骰盅里发生翻转。

这声音极小,小到正常人根本无法捕捉。

但,我却可以听到。

在赌棍的眼中,听骰只是传说,只存于影视作品中。

但千门江湖,听骰党却是真实存在。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南粤千门,便出了一批优秀的听骰党。

这些人双耳招风,听力极强。

即使嘈杂的环境中,依然可以听声辨位。

一时间,这批听骰党大杀四方,把南粤和濠江各大赌场,搅动的风起云涌,地覆天翻。

这也引出了濠江一位传奇人物,公海赌王叶汉。

此时的叶汉,还只是荷官,并非赌王。

因千术高超,被南粤赌场请去。

便有了江湖中另外一段传奇,叶汉大破听骰党。

叶汉一战成名,最终发展成一代公海赌王。

可就算是一代赌王,叶汉也深知赌博之危害。

临终时,留下四字遗言。

“逢赌必输!”

见我迟迟不动,苏梅以为我对骰子不感兴趣,便小声问我:

“要不去别的台看看?”

我摇头。

“不用,就这里吧……”

说着,我便坐到靠边的位置。

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这里距离桌下的遥控器最近。

近到我一抬脚,就可以轻松碰到。

不过我还是没压,依旧只是看着。

见我占着位置,也不下注。

荷官看我的眼神,也有些不太友善。

他不时的白我几眼,而我也不在意。

我在等,等一个最佳的时机。

荷官再一次的摇动骰盅。

而我的耳朵,不由的动了几下。

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骰子在骰盅里晃动的画面。

骰盅落桌,就见荷官在赌桌上一摊手,说道:

“请下注!”

赌客们纷纷下注。

而这一次,我也出手了。

面值一万的筹码,被我直接放到了豹子2的上面。

见我这么下,所有人都不由的看向我。

要知道,单独压中某一个豹子的赔率是一百倍。

也就是说,如果这把真的出了豹子2。

我的一万块,就会变成一百万。

但这种概率,真的是太低了。

我的压法,也导致周围的赌客,都围拢过来。

当然,大家看我的眼神,依旧像看一个异想天开的傻子。

“买定离手!”

荷官吆喝一声。

接着,就见他身体微微倾斜。

我知道,他准备出千了。

他想用膝盖,去按赌桌下面的遥控。

忽然,荷官脸色大变,眉头紧锁。

目光也立刻看向人群外的一个男人。

虽然,我没回头。

但我能猜到,这男人一定是赌场的暗灯,或者负责人。

至于两人如何用眼神交流的,我不关心。

我的目光始终盯在赌台上,那个黑色的骰盅。

“开啊,等什么呢?”

见荷官迟迟不打开骰盅,有着急的赌客,忍不住催促着。

荷官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他看了我一眼,微微抖动的手,慢慢的放到了骰盅上。

但他似乎还是不甘心。

在开的那一瞬,依旧用腿在桌下试着。

但,他再一次的失望了。

“开吧!”

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声音有些沙哑。

他不是赌客,而是赌场的人。

荷官这才慢慢打开骰盅。

啊?

场内发出发出齐声的惊叹。

骰盅下,三个骰子,整齐的躺在骰盅里。

而三个骰子的点数,也都是一样的。

2!

豹子2!

我压中了!

赌场内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我的身上。

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和刚刚不再一样。

有羡慕,有惊叹,更多的是佩服。

苏梅则开心的把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激动的像一个孩子一样。

“中了,初六,我们中了!”

我知道我们中了。

我还知道,荷官的遥控设备不再好使。

而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当我下注时,我便用脚用力的顶在传感器上。

这传感器很小,又很敏感娇贵。

一脚下去,便直接失灵。

这也是荷官为什么脸色会大变的原因。

因为他发现,遥控器不好使了。

至于压中豹子2,依靠的是我的听力。

逆风十里,听音辨位。

这是六爷十三年的教化。

他曾说,做不到这点。

永远不能上骰子台。

荷官盯着我,好一会儿,才冷冷说道:

“兄弟,你玩的有点大啊!”

他这话的重音,特意放在“大”上。

是警告,也是威胁。

毕竟,我把他的遥控设备搞坏了。

我没等开口,身后的苏梅立刻开口:

“什么大小的,快点赔我们筹码……”

荷官脸色黯淡,不再说话。

而桌上的筹码,不够赔我。

就见一个男人,拿着十个金色的,面值十万的筹码,走到赌桌前。

他看着我,沙哑着嗓子说:

“先生,运气不错,这是赔付你的筹码……”

这男人三十左右岁,他口气虽然礼貌。

但目光却很阴鸷。

并且,他很瘦,瘦骨嶙峋。

手更像竹竿一样,只有皮包着骨头。

“现在由我负责这张台。先生,你不介意更换荷官吧?”

更换荷官,在赌场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可以不用通知赌客的。

而他之所以问我,是因为他发现了,我是老千。

说话间,瘦男人重新换了一副骰子。

放到桌面上,对众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各位请验骰。如果有异议,可以敲碎来验。如果验了没问题,需要付骰子的钱!”

有赌客上去装模作样的拿着骰子看了看。

别说没问题,就算有问题。

这些棒槌也根本看不出来。

见没人再验,这男人又看向我,问说:

“这位先生,你不验一下吗?”

我摇头。

我不用验。

他摇的时候,根据声音,我就可以听出这骰子是不是有问题。

老千骰子和正常骰子,所发出的声音,是有区别的。

而正常骰子,每个面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也是有细微的区别。

比如一点,因为只有一个红点,落地声音就比较纯。

比如六点,因为共有六个小点,落地声音就比较尖。

见我没动,男人拿起骰盅。

唰的一声。

就见三个骰子,被瘦男人直接收进骰盅。

他的动作很快,也很潇洒。

用的这招,在千术中叫“风卷扶柳”。

看似随意的收骰,实际却在收的过程中。

将三个骰子的点数朝向,进行归列。

这样以便于他摇出自己想要的点数。

能看得出来,这男人是个玩骰子的高手。

他在摇的过程中,不时的用指甲划动骰盅。

他是想用这种刺耳的声音,来干扰听骰者的判断。

当然,前提是对方一定会听骰。

而他已经认定,我会听骰。

骰盅在他的手里上下翻飞。

而他的目光,始终盯着我。

手法也随着骰盅的晃动,不时的变化着。

“啪”的一声,骰盅落桌。

枯瘦男人对众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请下注!”

赌桌旁的众人,却谁也没动。

大家的目光,全都看向了我。

谁都想知道,这把我会不会下,会下什么。

而我随意的把玩着手里的金色筹码,也并没下注。

见我没动,枯瘦男人开口道:

“这位先生,怎么不下了?”

我沉默。

“是怕好运终结,不敢再下了吗?”

他特意重重的说了终结两字。

似乎在提醒我,即使我破坏了他们的遥控设备。

但我想赢他,也没有可能。

按说做赌场的,出千被人发现。

他应该老老实实的安抚我,免得我声张,坏了他的生意。

可没想到,这个瘦男人却很嚣张。

言语间,不停的挑衅我。

“可以下,但我有一个要求……”

我淡淡说道。

“你说……”

“放开限注!”

赌场为了平衡,也为了显示公平,能抓住散客。

散台都是有限注的。

大注的台子,往往都是在房间。

“你想下多少?”

瘦男人问我。

“一百万,全下。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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