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游商（2 / 2）
气芒及体的刹那，他的身上陡然冒出清滢滢的灵光。
然而庚金气劲毫无凝滞地突破这层护身灵光的防御，洞穿黑衣男子的头颅，从他的右太阳穴透出！
黑衣男子浑身一震。
他的眼眸里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面孔迅速变得扭曲。
黑衣男子的喉咙咯咯作响，想要说点什么。
结果僵立片刻，手中的匕首当啷落地。
他整个人跟着扑倒在地上。
死了。
“咳咳！”
躺在床上的汪尘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抑制不住地拼命咳嗽。
口鼻都咳出血来。
而他右手双指，已经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奋尽全力击杀了入侵者之后，汪尘的意识很快又变得模糊。
他再次陷入了昏迷当中。
连视界里出现的消息提示，都没有注意。
……
咚～
深沉悠远的钟声。
唤醒了床上昏睡的人。
卯时了。
汪尘眨了眨眼睛，目光呆滞地看着屋顶。
记忆在他的脑海里一点点恢复。
“我没死？”
汪尘抬起右手，看到自己血迹斑斑、隐隐作痛的手指。
总算清醒过来。
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
然后发现了倒在房间里的尸体，以及打开的房门。
这不是梦！
入侵者脸贴地趴着，脑袋下面洇开一片干涸的血液。
其中还夹杂着灰白色的大脑内容物。
空气中，弥散着一股血腥味。
“我杀人了。”
汪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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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尘从来没有想过。
有一天自己会亲手终结一条鲜活的生命。
这可不是鸡鸭鱼之类的小动物。
他干掉的。
是活生生的人命！
汪尘前世出生和成长的地方，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国家之一。
他的家庭和睦生活快乐，身边的亲人跟朋友，没有谁遭遇过不测的劫难。
杀人，只是在新闻里才能看到的词语。
然而看着眼前倒在地上的尸体。
第一次杀人的汪尘除了有一点点恶心之外。
没有丝毫的愧疚和恐惧。
昨晚的情景哪怕再重复千百遍，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刺出庚金指。
趁着天还没亮，汪尘赶紧关上了房门。
外面小院的门是关闭的。
入侵者显然翻越围墙潜入进来。
汪尘想不通的是。
无论他或者原主，都没有跟谁有过生死大仇。
为什么有人想要自己的命？
关好房门之后，汪尘掏出火折子点亮桌上的油灯。
在橘黄色的灯光照耀下，他蹲下来把尸体翻了个面。
入侵者的脸孔已经完全扭曲，看起来格外的怪异和丑陋。
眼睛都快瞪出了眼眶之外，放大的瞳孔里依然残留着惊愕之色。
汪尘努力回想。
穷搜记忆也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但他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
当务之急是赶紧处理掉尸体，不要让别人给发现了。
汪尘压根没考虑将这件事情上报门派。
在原主的记忆里，云阳派外门刑堂就是一个阎王殿。
没事进去都要被扒掉一层皮。
像他这样的外门底层小修，别人拿捏起来实在太简单了。
别的不说，战利品肯定保不住！
汪尘的手，已经摸到了挂在尸体腰间的储物袋上。
平生第一次摸尸。
他的心跳速度都加快了不少！
储物袋很容易就摘了下来。
当汪尘试着注入法力打开这只储物袋。
他立刻得到了一份大大的惊喜！
首先是这只储物袋的容积，竟然达到了一丈见方。
储物袋属于修士的必备法器。
基本上人手一只。
但同样的储物袋，价值天差地别。
汪尘自己的储物袋仅仅只有三尺见方容积，而且还是二手货。
用到现在已经没多少耐久了。
而他刚刚入手的这只储物袋，不但容积大了很多，成色也非常新。
价值至少百块下灵！
仅仅储物袋本身，就超过了汪尘目前全部的积蓄。
当真是人无横财不富！
然后他又从储物袋当中，掏出了三支白玉瓶、一把长剑、一只鹤型壶。
以及一沓符箓！
奇怪的是，里面一块灵石都没有。
包括碎灵也没有。
汪尘拿起寒光闪闪的长剑把玩了一下。
这把剑显然是法剑。
而非飞剑。
法剑是修士用来近战搏杀的剑器，尺寸和形制跟飞剑有着很大的差别。
当然价值也是天壤之别。
如果把法剑比作地上跑的汽车，那飞剑就是喷气式飞机。
原主的父亲汪绍元以武入道，曾经教导过小汪尘拳脚功夫和刀剑技艺。
虽然都是些凡俗的本事。
但对于底层修士来说，也有相当的实战价值。
只不过汪绍元出事之后。
原主成为了外门灵植夫，每天辛辛苦苦地耕种灵田。
加上日常的功法修行。
所以早就把这些凡俗武艺给放下。
否则他要是勤加修炼，留给汪尘的体魄也不会只有区区4点了。
汪尘想要提高体魄，重拾武艺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惜凡俗武艺在修仙面板上没有显示。
否则加点上去也很爽。
收起长剑，汪尘又分别检查了三只白玉瓶。
他认出其中两只玉瓶里面，分别装着回气丹和疗伤丹。
都有五六颗左右的数量。
而第三只药瓶当中装的却是药散。
并且闻起来有股奇怪的味道，不像是什么好玩意。
汪尘先放到一边，拿起符箓翻看。
对于修士来说，分辨常用的符箓和丹药属于最基础的修行知识。
这一沓七张符箓，全都是汪尘有记忆的。
两张辟邪符、两张护身符、一张甲马符、一张尘烟符和一张往生符！
回气和疗伤的丹药，锋利的法剑，奇怪的药散加上这么一沓符箓。
汪尘隐隐感觉自己发现了真相。
他又拿起了最后那只鹤型壶。
巴掌大小的青铜壶，造型古朴雅致，壶颈弯曲细长，鹤嘴尖利藏口。
而壶把的鹤尾上翻，露出一个小指粗的孔洞。
汪尘用衣袖擦了擦壶把，然后含住鹤尾轻轻一吹。
一缕淡淡的烟气立刻从前面的鹤嘴喷出。
旋即消散不见。
汪尘闻到一股甜香味道，顿时感觉脑袋晕眩。
他连忙屏住呼吸，挥袖在身前来回拂动。
好厉害的迷烟啊！
汪尘掂量着手里的鹤型壶，如潮的记忆在脑海里泛起。
原主十二岁那年，其父亲汪绍元在出事之前似乎有了某种预感。
他花费很多的时间，向原主灌输了很多修行知识。
以及江湖经验。
只是原主资质愚钝懵懵懂懂，记倒是记下了不少，却没觉得对自己有用。
而这些尘封的记忆。
如今全都成为了汪尘的阅历。
他推断这把鹤型壶，应该就是汪绍元曾经说过的迷仙壶。
据说练气高阶的修士没有防备的话，也会被迷仙壶里面的迷烟给迷倒！
这是邪修常用的器具。
汪尘想起昨天晚上的经历，感觉十分的庆幸。
难怪当时中招之后自己浑身无力，沦为砧板上的鱼肉。
如果不是小白及时相救，恐怕他早已命丧黄泉，变成一缕冤魂了！
小白呢？
汪尘左右看了看，没有找到大白鼠的踪影。
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清点完储物袋里的战利品，汪尘将注意力放回到地上的尸体。
他忽然发现不对。
尸体的脸皮居然整个皱了起来，扭曲得完全看不出模样。
而且额头上的皮肤还分成了两片。
一片高高翘起！
汪尘心中一动，俯身探手捏住上面的脸皮轻轻一扯。
结果竟然扯下了一张薄如蝉翼的皮膜。
人皮面具？
汪尘微微一愣。
更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尸体的真面目随之暴露出来。
赫然正是那名跟汪尘交易过的游商。
真相揭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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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汪尘的印象，或者说原主留给他的记忆里。
游商的形象都是和善可亲的。
当他们背着悬挂铜铃的箱笼出现，总会招来很多的孩子跟随。
让乡野之地变得热闹。
游商们为散居的底层修士提供各种日常用品，同时收购形形色色的材料。
方便了人们的生活。
他们总是笑眯眯的，交易也很公道，极少有故意坑人的行为。
前两天，汪尘见到的这个游商。
完全符合他记忆里的印象。
然而正是对方，深夜入室想要夺取他的性命！
为什么？
谋财害命！
汪尘想不出其它的理由。
毫无疑问，过去几天他靠着清除地犀牛赚了不少灵石。
也招来了别人的觊觎！
汪尘想起那天游商离开之后不久，有多家农户跑来请他帮忙。
十有八九就是这个家伙宣传的。
让他赚更多的灵石。
养肥点再宰。
估计对方还对自己进行了一番调查。
细思恐极！
汪尘意识到，自己最近太高调了。
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
当他了解到这个世界的残酷，产生过“苟”的想法。
只是汪尘上辈子二三十年，一直都生活在安定和平的环境里。
有些习惯成了自然。
一个没注意，差点把自己的小命给葬送掉。
其实到现在为止，汪尘赚到的灵石也不过百来块。
都不够买只容积大点的储物袋。
可就这点灵石，照样能让人狠下毒手！
现在的汪尘完全清醒了。
他的实力太过弱小。
而在修仙界，弱小就是原罪！
灵石不能不赚。
但行事必须得低调再低调，悄悄进村打枪的不要。
看着地上的尸体，汪尘的眼神变得坚定。
同样的错误不可再犯，提升实力才是当务之急！
他将游商的尸体再仔细摸了一遍。
最后摸出一块玉佩。
这件龟形玉佩挂在尸体的脖子上，贴身藏于衣物之内。
汪尘翻找出来的时候，它的表面遍布裂纹。
显然已经废了。
回想昨晚的情景，汪尘推测这应该是一件护身法器。
假如他的庚金指没有突破到大成境界。
估计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
收起玉佩，汪尘取出了那只装着怪味药散的白玉瓶。
打开瓶塞倒了些药粉在尸体伤口上。
滋～
仅仅比指甲盖多点的药散一碰到血肉，立刻冒起丝丝白烟。
伤口部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融化。
果然是化尸散！
迷仙壶、化尸散、往生符…
这个家伙绝对不是第一次打家劫舍。
汪尘捡起掉在地上的匕首，在尸体不同部位戳出几个血洞。
分别倒入化尸散。
尸体腐蚀融化的速度陡然加快。
仅仅一盏茶的功夫，一具百多斤的尸体连同衣物全都化为了脓水。
汪尘把储物袋里唯一的一张往生符取了出来。
将符箓的正面向外，背面紧贴着手掌，向前轻轻一拍。
同时注入法力加以激发。
贴着掌心的往生符顿时大放光华，点点灵光如流萤飞舞。
不少飘落到地上的脓水之中。
“尘归尘，土归土，亡魂归厚土……”
汪尘在心里默念往生咒。
低阶丹药、符箓、法器甚至法阵的鉴别和使用，都属于修行的基础知识。
作为云阳派的外门弟子，汪尘每个月都可以去传法堂免费听讲一次。
传法长老虽然不是紫府上人，也是练气九层的高修。
能学到很多有用和实用的修行知识。
原主加入云阳派外门五年时间，没有错过一次听讲的机会。
学习不可谓不努力。
奈何天赋受限。
而往生符作为低阶符箓，是每一位修士都必须了解和掌握的法符之一。
死于非命的修行者，临时前往往怀有怨气。
死后很容易凝成怨魂，进而蜕变为邪祟之属！
正常死亡的。
也有一定的概率衍化邪祟。
因此需要超度。
往生符就是干这个活的！
然而让汪尘没有想到的是，他刚刚念完往生咒，地上的脓水突然蹿起一股黑烟。
这股黑烟在他面前凝聚成团，剧烈翻滚扭动着。
竟然呈现出一颗人头的模样。
跟被汪尘杀死的游商，赫然有六七分相似！
它张大了嘴巴，发出无声的嘶吼。
似乎想要将汪尘活活吞噬！
汪尘完全能够感觉到，这团黑烟蕴含的邪恶和阴毒。
让人不寒而栗。
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探手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张辟邪符。
猛然向前拍出！
一团光芒陡然爆开，一股浓烈的纯阳气息瞬间淹没了人头黑烟。
后者就像是暴露在烈日下的冰雪，顷刻间融化消散！
当黑烟彻底消失。
汪尘依稀还能听到一个充满了怨毒的莫名尖啸。
他不觉已经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如果没有刚刚缴获得来的往生符和辟邪符，汪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低头看去，地上的脓水已然不见。
不留任何的痕迹。
汪尘总算真正放下心来。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将战利品全都收了起来。
包括那把匕首。
有了新的大号储物袋，原来的破烂货色自然不用了。
里面的东西包括灵石全都搬运过来。
汪尘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定新储物袋上没有任何的暗记。
才大胆地挂在腰间。
其实除非专门定制，否则修士常用的储物袋都差不多的款式和尺寸。
仅仅看外表，完全看不出容积大小。
“咳咳！”
刚刚搞好了储物袋，汪尘就感觉到胸口发闷，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并且咳出血来！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受了内伤。
汪尘的修为太低，体魄又不强。
昨晚生死关头，他强行全力激发庚金指，击毙敌人的同时也伤到了经脉。
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都搞得皮开肉绽。
刚才摸尸摸得激动，都忽视了自己的伤势。
现在才觉察到痛楚。
汪尘赶紧取出一颗疗伤丹吞服入腹。
说起来他使用的往生符、辟邪符、化尸散，以及现在的疗伤丹。
全都是游商的。
难怪死了都要化为怨魂。
“汪尘！汪尘！你起来了吗？”
汪尘刚刚服下疗伤丹，还没来得及化开药力。
就听到院子外面传来熟悉的呼喊声。
你大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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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晚去群芳阁了吧？”
见到刚打开院门的汪尘，老孙头先是愣了愣。
旋即露出猥琐的笑容：“年轻人要节制啊，呵呵呵…”
汪尘面无表情——你以为你很幽默？
没有得到回应的老孙头笑容逐渐凝固，最后变成大写的尴尬。
“咳咳！”
他咳嗽了两声为自己挽尊：“汪尘，我们走吧，早饭我都准备好了。”
“今天不去了。”
汪尘摇摇头回答道：“孙大爷，那几家你都帮我回了吧。”
“什么？”
老孙头顿时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汪尘不干的话。
他还怎么赚两成的回扣，哪里有灵石去探查合欢门女修的深浅！
大爷急眼了：“我都跟人家说好，收了定金的！”
“退了吧。”
汪尘苦笑道：“不是我不想赚灵石，而是赚不了了。”
他竖起两根受伤的手指：“庚金指用得太多，经脉承受不住。”
汪尘说的真不算假话。
在经脉损伤的情况下，他还去清理地犀牛，那等于自断仙途。
老孙头无言以对。
他也不认为汪尘是在敷衍自己。
汪尘的脸色惨白惨白的，一看就是受了内伤的样子。
这两天汪尘也的确很拼。
“那，那你好好养伤吧。”
老孙头悻悻然地说道：“我跟人家解释一下，他们能理解的。”
顿了顿，他又讪讪道：“今天很忙，你家的灵田我没时间照料了。”
前两天都是老孙头在帮忙打理汪尘家的十亩灵田。
现在汪尘受伤了，他哪里肯白白出力！
汪尘笑笑道：“没关系。”
这位大爷的尿性，他真的很了解。
打发了老孙头之后，汪尘关上院门回到房间里。
开始行功疗伤。
五行功并非疗伤功法，治疗内伤的效果不佳。
但将疗伤丹的药力催化开来之后，汪尘体内受损的经脉立刻得到了滋养。
火辣辣的疼痛感减轻了不少。
整整一天的时间，他都闭门不出，全力以赴地恢复伤势。
经脉损伤可不是小事。
如果得不到及时和充分的治疗，很容易成为难以痊愈的暗伤。
汪尘的修为虽然不高。
他胜在年轻有活力，伤得也不是很重，再加上疗伤丹的效果相当出色，因此到了日落黄昏时分，经脉伤势已经恢复了大半。
估计到明天就能基本痊愈。
然后汪尘出去给自家灵田施展了云雨诀。
这段时间天气炎热雨水极少，灵田里的杂草间隔一两天清除问题不大。
可要是不及时给灵稻补充水分，那颗粒无收都是有可能的！
施完雨他再重新回到家中，生火起灶做晚饭。
“吱吱！”
到了饭点的时候，大白鼠又冒了出来。
“小白！”
汪尘欣喜地把它捧在手掌心上，忍不住亲了一口：“多亏你救了我！”
昨晚如果不是小白死命地咬他耳朵，让他清醒过来凝聚法力。
那现在的汪尘早就被人超度了。
“吱吱。”
大白鼠又叫了两声甩甩尾巴，居然透出几分羞涩的意味。
汪尘正色道：“小白，大恩不言谢，以后只要有我汪尘一口吃的，那就保证不会让你们两口子饿肚子！”
他说得非常认真。
大白鼠似乎听懂了，拿自己的鼻子蹭了蹭汪尘的手腕。
汪尘撸了小家伙两把，然后放在桌子上。
他去厨房端来煮好的灵米以及香煎虫肉，跟大白鼠一起分享。
锦毛鼠依然不见身影。
汪尘也没有在意，照例包了个饭团让小白带回去。
晚上他服用了第二颗疗伤丹。
再经过一番治疗之后，内伤基本好得差不多了。
只是时间还早，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的汪尘毫无睡意。
他将那张从游商脸上扒拉下来的人皮面具，从储物袋里取了出来。
这件战利品，汪尘先前没有仔细看过。
人皮面具呈灰白色，仅仅只显现出眼睛、鼻子和嘴巴的大概轮廓。
除此之外就是白皮一张。
它非常的轻薄，拿在手里恍若无物。
但给人的感觉又十分坚韧。
出于好奇，汪尘拿出匕首，用匕尖在面具边缘轻轻戳了一下。
这把匕首同样缴获自游商之手，匕刃极为锋利。
然而根本戳不动。
汪尘改戳为划，结果在上面连道痕迹都没留下。
它的质地坚韧得超乎想象！
汪尘顿时来了兴趣。
他不断地增加力量，用匕首对着面具点戳划切。
到最后连巨力术都用上了，居然都没有伤到面具的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