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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挖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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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古英神历100012年,初春的寒风依然刺骨。

在一处已经冒出点点春绿的广阔山坡上,一群衣裳褴褛、身形瘦削的人全都弓着腰,仔细搜寻着,挖掘着,然後把挖掘到的东西放到背後的背篓里。

一阵风袭来,树叶沙沙响,一个满脸w泥的十多岁小男孩冻得一哆嗦,手里的铁杴“当啷”掉在地上。

“g什麽!?想偷懒?找si啊!”不远处的刀疤脸督工挥动手里的长鞭,朝男孩发出怒吼。

男孩赶紧弯腰,用长满冻疮的一只小手捡起铁杴,另一只手迅速捡起翻开的泥土中一颗圆溜溜的东西。

手指轮动,轻轻擦去包裹的泥土,随着泥土被擦去,一丝更明显的异样光彩从男孩手掌中漏了出来。

男孩面se一变,用眼角的余光瞥了最近的督工一眼,然後把那东西紧紧拽在手里,没有立刻放在背篓里。

“吴缺哥,这件衣服给你穿。”旁边差不多大的小nv孩放下背篓,脱下自己虽然脏但还算完整的外衣,递给男孩。

男孩吴缺抬头感激地望着nv孩,抬手用拳头敲敲满是破洞衣服下的排骨x:“小非,我强壮着呢,一点不冷,你留着自己穿吧。”

nv孩小非见吴缺不愿穿她的衣服,只好自己又在寒风中抖抖索索地把衣服穿上。

“伟大的渊古英神啊,请睁开您的双眼,保佑可怜的缺和非吧……”两个小孩身後如同枯木的老头,低着头嘟嘟囔囔含混不清地开始祷告。

“切,爷爷,英神那麽忙,哪顾得上我们这些挖英的低下奴隶啊。”嘴快的小非瘪瘪嘴,不满地抱怨。

沙爷爷扬起铁杴,轻轻打在小非的pgu上:“小家伙不要乱讲,渊古英神可是无所不能的。”

渊古英神,是传说中这片大陆的开创者,具有开天辟地般的大神通。

吴缺拉拉还想还嘴的小非,指指远处的督工,示意她不要引起督工的注意,免遭皮鞭,同时转头对後面的沙爷爷眨了眨眼睛。

沙爷爷见小家伙不断给自己使眼se,於是弓着腰,疑惑地走前几步,来到男孩身侧。

吴缺将左手伸到沙爷爷身前,慢慢张开手掌,隐约的光芒一闪,手掌又赶紧合上。

“伟大的渊古英神啊,这是……”沙爷爷浑浊的目光突然变得jg光四s,惊诧声破口而出,又突然醒悟过来,急忙刹住。

“g什麽g什麽?”沙爷爷的叫声引起了刀疤脸督工的怀疑,他一边大声呵斥,一边大步朝这边走来。

沙爷爷见督工朝他们走来,顿时大急,不断向吴缺使眼se,示意他赶紧把东xz起来。

正在这时,“笃笃笃!”山那边传来沉闷密集的响声。

“大家赶紧往回跑!快!快!”离山那边拗口最近的一位督工,突然发出警报;惶恐尖利的警报声在山谷间回荡,令人汗毛直立。

正在山坡上劳作的奴隶们,个个抬起头,茫然望向山坡那边的拗口。

一朵血se大旗,从山坳里猛然刺出,血se大旗上,一条八翅黑蛇栩栩如生,随风猎猎作响。

“是黑蛇部的狩猎队!”奴隶们开始窃窃私语。

”大家快跑,快!啊……“离山坳最近的高瘦督工,正在号令奴隶,却突然被一箭穿x,发出一声惨叫後倒在地上。

奴隶们面面相觑,突然齐声发喊,四散而逃,譁变了。

如同枯木的沙爷爷,突然伸手抄起还在发呆的吴缺和小非,一手一个,大步朝山丘顶上的密林跑去,竟然十分矫捷。

刀疤脸督工不断挥动手里的带刺皮鞭,落在身边想乘机逃跑的奴隶们身上,满脸惶急地大喊:”谁都不许乱跑!谁跑我宰了谁!“

可奴隶们四散奔逃,哪里还制止得住。

刀疤脸见大事不好,一把扔了手里的皮鞭,自己逃命去了;看守的奴隶跑了,他回去也是个si,再不跑,被黑蛇部逮住,那自己也要变成挖英的奴隶了。

一队连绵的骑兵从山坳里迅猛冲出,他们个个骑着面目狰狞的黑狼,挥舞着寒光闪闪的武器,大声吆喝。

“嗖!”一位黑狼骑兵抓起狼背上的粗绳套,奋力抛出,一把套住就近的一位强壮奴隶;黑狼脚步不停,继续前冲,带倒了被套住的奴隶,在山坡上“砰砰”拖行,留下一路血迹。

“嗖!嗖!嗖!”声音不断响起,奴隶们一个个被抓,跑得慢的督工也不能幸免,山坡上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黑狼的扑哧声。

山坡上、两边的山坳口、山那边,到处都是肃穆压抑的狼骑兵,黑蛇部的这次狩猎,竟然jg锐尽出,非同寻常。

”啪啪“的破空声传来,黑狼骑们眼望半空,齐声高喊:”我王奇英!奇英!奇英!“

躲在山丘顶上一处浓密灌木里的吴缺,抬头仰望,透过枝丫和树叶,看到一条背生八翼的巨大黑蛇,拍打着乌云般的翅膀,悬停在离山丘顶并不太高的半空中。

眼放绿光、鳞如玄铁的黑蛇背上,迎风站着一个身着血衣、脸带血se面具的长发身影,只见他昂首向天,接受黑狼骑们的欢呼。

黑蛇背後急速冲来一头大灰鹰,灰鹰翅膀扇动,候在黑蛇身旁。

灰鹰背上的鼓眼壮汉,一挥手中灰白的奇特骨杖,大声喊道:“我王初战告捷,白象部必亡!”

“灭!灭!灭!“黑狼骑全都振臂高呼。

趴在灌木里的吴缺三个,全都吓得胆战心惊:

黑蛇部和吴缺他们所在的白象部,虽然经常交战,却从来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战争;今天黑蛇部的无夜王骑着黑蛇亲自出徵,明显是要和白象部决一si战了。

无夜王一抬手,欢呼声应手而停;接着无夜王和他脚下的黑蛇,同时头一低,目光从山丘顶上的树林缓缓扫过。

幽绿的目光一扫而过,吴缺刹那间像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浑身不受控制地打起了哆嗦,震得身下的灌木沙沙作响,绝望的念头从心底升起:”完了,被发现了。”

“躲在草丛里的爬虫,自己爬出来吧。”无夜王冷冷的声音响起。

山丘顶上一片寂静。

“嗖!”黑蛇猛一张嘴,一道黑光从它嘴里s出,刺入树林。

“啊!“树林里响起一声无b恐惧和痛苦的闷喝,灌木扰动声中,夹杂着“扑通”一声,再无声息。

悉悉窣窣的声音响起,其他那些躲在树林里、灌木丛中的白象部人员,全都一个不剩地走了出来,自动汇集到山坡上一片空地里,听候处置。

吴缺三个的旁边,站着垂头丧气的刀疤脸督工:刀疤七。

无夜王一挥手,上来一群黑狼骑,把这些俘虏纷纷捆住。

无夜王随意的目光从这些俘虏身上一扫而过,抬起头,举起右手正准备发令,突然目光一闪,似乎想起了什麽。

缓缓地,缓缓地,无夜王低下头,闭着双眼;四下里鸦雀无声。

如同电光闪过,无夜王猛然睁开双眼,目光牢牢钉在一个人身上。

那人形如枯木,在无夜王炯炯目光的注视下,弓着腰,低着头,颤颤巍巍,却是沙爷爷。

手握骨杖的部巫虽公,顺着无夜王的目光,望向沙爷爷,诧异问道:“王,这老头明显时日无多,没有什麽价值了。”

无夜王目光一动不动,声音依旧如冰:“可是这老头,刚才却是从离山坡最远的灌木丛里走出来的。”

无夜王话音刚落,一阵冷风吹来,冻得沙爷爷身子微微一颤。

“从离山坡最远的灌木丛里走出来的?什麽意思?”虽公一头雾水,心中念头急速闪过:“最远?当然是跑得越远越好啊。咦!?不对,刚才那麽短的时间,这老头,怎麽能跑得那麽远?难道,这老头身怀奇英!?”

虽公恍然大悟,面se大变,sisi盯着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沙爷爷。

“给他画骨!”无夜王长长的手指虚指着沙爷爷,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让所有人的心,为之剧烈一跳。

天英生於白骨,难描难画,能替人画骨之人,极为稀少。

灰鹰羽翼扇动,一个俯冲,稳稳停在沙爷爷身前;虽公纵身跳下鹰背,落在旁边。

只见虽公眯着双眼,绕着沙爷爷,开始慢慢踱步,手中奇特骨杖高高举起。

沙爷爷直起腰身,双眼漠视前方,似乎正在发生的一切,和他完全无关。

围着沙爷爷绕了几圈之後,虽公脚步一顿,停在他身後,目光紧紧盯着他瘦骨嶙峋的脊背。

“画!”虽公发出一声断喝,高举的骨杖猛然刺下,”噗“地一声,骨杖深深刺入了沙爷爷的背脊骨。

“啊!”沙爷爷身子剧烈一颤,忍不住张嘴发出一声无b痛苦的闷喊。

吴缺和小非,顿时被吓得满脸煞白,身t颤抖,呆呆地望着沙爷爷。

“不要哭,无论发生什麽事,都要勇敢,不要哭!”沙爷爷曾经的嘱咐,在他们心头响起。

因此他们紧紧咬住嘴唇,努力让自己不要哭出声来,但眼泪却依旧无声留下。

虽公双手握住斜cha的骨杖,如临大敌,双手开始慢慢搓动;随着搓动,骨杖开始旋转,只见鲜血流出,在沙爷爷的後背留下一条血线,又滴落在地。

骨杖的旋转越来越快,丝丝血线,在原本灰白的骨杖上蜿蜒爬行。

照道理,如果骨杖上有血丝,这些血丝会随着骨杖的旋转越来越模糊;可现在的情况却是:骨杖的旋转越快,它上面显现的血丝却越浓郁清晰。

骨杖上丝丝显现的血丝开始聚集缠绕,渐渐成型,变成一朵小小的、晶莹剔透的奇特血花。

开在旋转骨杖上的这朵奇特血花,瞬间开放,吐露芳华之後,又迅速黯淡隐没,消散在风中,如同昙花一现。

无夜王和虽公的眼se都没有任何变化,依旧牢牢盯在还在旋转的骨杖上。

血丝再次显现,然後蜿蜒,聚集纠缠,又一朵奇特的血花一闪而过。

血花一次又一次在骨杖上开放和凋谢,当第6朵血花再次开放,无夜王和虽公的眼中突然jg光闪烁。

第6朵在骨杖上绽放的血花,并没有消散,而是持续俏立在灰白的旋转骨杖上,隐隐的奇特芳香,从这朵血花上播撒开来,令人沉醉。

黑狼骑和奴隶们开始窃窃私语;当第7朵血花再次持久绽放,大家的目光已经全都变得火热。

骨杖还在继续旋转,沙爷爷痛得深深低下了头,苍白的长发遮住了他枯瘦的脸;吴缺和小非傻傻地望着旋转骨杖上绽放的血花,头脑一片空白。

血丝再次出现!还有一朵天英!人群中开始响起明显的嘈杂声。

空中的无夜王看到逐渐成型的第8朵天英血花,目光似乎一闪,飞快地瞥了虽公一眼。

虽公强按住快要控制不住的双手,努力催动骨杖。

第8朵天英血花,一闪而没,引来一片惋惜之声。

接下来,不管虽公怎麽催动骨杖,再没有新的血丝浮现,自然也没有新的天英血花生成;只有第6朵和第7朵血花,依旧在骨杖上摇曳。

虽公渐渐放低骨杖的转动,最後彻底停止。

这两朵天英血花,随着骨杖旋转的停止,也渐渐溃散,变成骨杖上蜿蜒的血丝,然後隐没。

”1系8英圆满,这老头,修行也算不错了,没想到却被人挖走了6朵天英,只剩下两朵,又成了奴隶,可惜啊。“黑骑们交头接耳,有人连叹可惜,不知是可惜沙爷爷,还是可惜那些被人挖走的天英。

天英一旦被挖,骨根必断,再难弥补,修行也就废了。

无夜王和虽公,全都低着头,默不作声,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终於,无夜王抬起了头,望着虽公,缓慢问道:“1系8英?”

虽公抬起头,和无夜王四目相对,朝他缓缓摇了摇头,一字一顿地吐出四个字:“8、系、8、英!”

“哦,8系8英?”无夜王拉长了语调。

“是,8系8英!“虽公直视着无夜王,语气坚定。

“哈哈哈哈,8系8英,想不到我无夜王,竟然在这荒山野岭中,碰到了传说中的‘雏圣’!”无夜王突然仰头哈哈大笑,笑声如枭。

天英一共有8系,每系若要修炼圆满,需要8朵天英。

常人能天赐一系天英两三朵,已是极为难得;天赐8系8朵天英,那可是传说中的天纵之资:“雏圣”之t!

因为天英8系,相生相克,不能同时修炼,常人都是修满一系之後,若有极度机缘,才能开始下一系的修炼。

“雏圣”则不同,他们天赐8系,每一系生来就各有一朵天英,因此叫8系8英;最重要的是,他们可以8系同时修炼,就这一点,他们的修炼速度已经b常人快了8倍。

8系全都圆满,方可开天眼成大圣,因此天赐8系8英的人,称为“雏圣”!

在无夜王的笑声中,大家望着沙爷爷的目光,全都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传说中的“雏圣”,为何沦落至此?到底是为什麽?

无夜王大笑声中,目光从沙爷爷身上,转移到他身旁惊恐不安的吴缺和小非身上。

“嗯,给我灭了这两只小爬虫!”无夜王随意朝吴缺和小非扬扬下巴。

够狠!够准!够毒!

沙爷爷叹了口气,突然开口说道:“且慢!”

听到沙爷爷开口,无夜王抬起右手,制止了那位手持长矛准备行刑的黑狼骑。

沙爷爷转头望了一眼虽公,微微一笑,说道:“虽公画骨,今日得见,果然有趣。”

有趣?虽公面se变幻,张口结舌。

沙爷爷转向无夜王,抬头说道:“无夜,你不过是想挖我剩下的两朵天英,何苦与小孩为难?”

无夜王盯着沙爷爷,冷冷斥道:“你为了这两个小孩,竟然废了自己的‘雏圣’之身,他们是你什麽人?”

天英生於白骨,极为隐秘,而且人si英灭,极难挖取;那些天资出众的人,为了防止被人要挟挖去天英,都会远离家乡流浪修行。

沙爷爷被人挖去6朵天英,“雏圣”之身已废。

不过这两个小孩还这麽小,说他是被他们拖累所致,似乎又不尽然。

对无夜王的试探,沙爷爷没有回答,只是呆呆望着前方。

无夜王见沙爷爷不愿回答,於是转向虽公:“虽公,那就让我们再看看这两个小孩,到底有何奇英。”

虽公一跨步,手中骨杖一闪,刺上了小非的手臂骨。

惊恐之下,小非想张嘴呼喊,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也发不出声来。

虽公给沙爷爷画骨时,为了防止沙爷爷反抗偷袭,因此刺的是脊柱;给小孩画骨,全在掌控之中,刺哪都一样了。

随着骨杖转动,极淡的血丝开始在骨杖上浮现、纠缠,却始终没有明显的天英绽放。

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後,虽公停止了骨杖。

“如何?”无夜王开口问道。

“这小nv孩的天英还没成型,很难画得清楚,但是感觉至少有4朵,不对,应该是5朵天英在生长。”虽公沉思了一下,慎重说出了自己的画骨结果。

“能画出是哪一系的吗?”无夜王又问道。

“还不能。”虽公恭敬回答。

“天赐5朵,以她这个年纪,即便都是一系,也都非常不错了,养起来。”无夜王频频点头,十分满意。

用绳套套住小非的黑狼骑,猛一甩手中长绳,小非立刻腾空而起,朝无夜王飞去。

狩猎中,谁抓的俘虏就是谁的奴隶,但是无夜王开了口,这个黑狼骑自然立刻将小非献给他了。

不等小非发出尖叫,无夜王一掌拍在她头上,将她拍晕,然後丢在黑蛇背上挂着的一个兽皮带子里。

吴缺见小非被一掌拍晕,正要张嘴呼喊,剧痛蓦然袭来。

虽公随手一杖,正中他臂骨,镇住他全身,让他动弹不得。

随着骨杖的转动,无b剧烈的疼痛,伴随着整个人被ch0u空般的无尽空虚,不断涌向吴缺每一丝血r0u,使他只想闭上眼睛,永不再醒来。

虽公已经催动骨杖好长一段时间了,累得额头冒汗,双手搓得如同要燃烧起来。

终於,虽公停了下来,退後一步,面se古怪,y晴不定;吴缺则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

无夜王等得有点不耐烦了,沉声问道:“如何?”

虽公赶紧抬起头,答道:“王,这小家伙非常奇特。”

听到虽公这麽说,无夜王和黑狼骑包括周围的奴隶们,全都好奇地竖起了耳朵。

只见虽公哭笑不得地接着说道:“他是和‘雏圣’一样罕见的‘白骨’。”

无夜王一愣,疑惑问道:“你是说,这小男孩,是个彻底的……”

“是的,他是个彻底的‘无英白骨’,在他骨头中,我没有找到哪怕一丝天英的踪迹。”虽公强忍住笑,接下无夜王的话头。

“哈哈哈哈,他是‘白骨’,他是‘无英白骨’!”周围的黑狼骑们再也忍不住了,纷纷戳指着吴缺大笑不止;连那些被俘的奴隶,也都加入了狂笑的队伍。

平时大家互相开玩笑或者互相谩骂,说对方是“无英白骨”或者‘白骨’,是自己不屑和轻蔑最强烈的表达方式,没想到今天,既然真的见到一个“无英白骨”,这世界上,哪里还有b这更好笑的事呢?

吴缺坐在地上,耳朵里灌满了大家的嘲笑声,气得面红耳赤,大声喊道:“我不是‘白骨’!你们才是‘白骨’!你们才是‘白骨’……”

看到吴缺又急又气的分辨,大家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无夜王心情大好,指着他,说道:”嘿嘿,小‘白骨’,从现在开始,你,自由了。“

套住吴缺的黑狼骑,一边狂笑,一边收回套住他的粗绳套;周围依旧被套住的俘虏,看到吴缺重获自由,再也笑不出声来,望着他的目光全都充满了无尽的羡慕。

无夜王抬手止住笑声,冷冷的目光转向沙爷爷:“到你了,我很忙。”

沙爷爷转头望了地上的吴缺一眼,叹了口气,也盘膝坐在他旁边;黑狼骑从他身上收回绳套,让他暂时能活动。

沙爷爷脱下半边衣服,露出左x,然後伸出右手中指长长的指甲,刺进自己乾枯的x膛,转了一个小圈。

一小块r0u被扣下,鲜血开始渗出;渗出的鲜血并不流下,而是堆积起来,开始纠缠蠕动,慢慢变成一朵无b奇特的血花。

这朵血花,血se中又带着丝丝异样的洁白,散发出无b浓烈的奇异芬芳;这朵真正的天英带给人的诱惑,绝不是虽公画骨时画出的天英可b。

旁边的虽公眼疾手快,左手一挥,沙爷爷b出的这朵天英,已经被他收进一节腿骨做的杯子里,然後他又飞快地盖上骨杯的盖子。

吴缺无助地看着这一切,心里充满了恐惧、愤怒和无助;他想放声大哭,可是沙爷爷曾经教导他,不能哭,绝对不能哭!

接着沙爷爷又b出一朵带着丝丝蓝se的天英,同样被虽公收在另一个骨杯里。

“啪,啪,啪……”,一颗颗牙齿从沙爷爷嘴里掉落在地,发出轻微的声响,接着他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只见他脸se苍老而惨白,双眼紧闭,几缕白发脱落,随风飘散。

吴缺紧紧地抱住沙爷爷,眼泪滚路,不断哽咽,几乎喘不过气来。

虽公单膝跪地,将两个装有沙爷爷天英的骨杯高举过顶。

无夜王身子一纵,悄无声息地落在虽公面前,取了一个骨杯,揭开盖子凑到鼻子边闻了一下,轻声赞叹:“‘雏圣’天英,果然不凡,离t之後,竟然还是先天英。”

天英分先天英和後天英,自身生长的,是为先天英;夺来再x1收的,就是後天英了,而後天英需要长久的培养和修炼,才能达到先天英的威力。

无夜王盖上骨杯的盖子,望了一眼仍举着另一个骨杯的虽公,身子一纵,已经如同一片红云,落回黑蛇背上。

虽公顿时大喜,高声喊道:“谢我王赏赐。”

无夜王哼了一声,大声说道:“这只不过是白象部一个奴隶身上的东西!白象部中,有更多更诱人的瑰宝奇英在等着我们,灭了白象部之後,大家皆有赏赐!”

“灭!灭!灭!”黑狼骑们被刺激得双眼通红,无b激动,全都振臂高呼,杀气冲天。

无夜王高举右手,就要下达出发的命令。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放声大喊:“无夜王,我有重要情报禀告!”

大家不禁十分惊讶,一齐循声望去,只见大喊有情报的,竟然是一个脸上有一道丑陋刀疤的俘虏。

黑狼骑见自己的俘虏不老实,顿时大怒,一紧手中长矛,就准备刺过去。

“让他说!”无夜王止住发怒的黑狼骑。

俘虏抓住机会,赶紧说道:“我叫刀疤七,是这些奴隶的督工。”

无夜王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这个小孩,是白象部王的一个孙子。”刀疤七突然指着一个小孩大声说道。

大家顺着刀疤七手指一看,他指着的小孩,竟然就是那个”无英白骨“小孩。

吴缺还在自顾自的哽咽,突然发现大家又极其古怪地望着自己,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麽回事,於是大声喊道:”爷爷快要si了,你们谁能救救他?求求你们,你们谁能救救他?”

虽公望了吴缺一眼,不满地对刀疤七说道:“虚报情报,就地格杀!”

刀疤七望着吴缺,大声问道:“你说,你叫什麽名字?”

吴缺一愣,下意识地回答道:“我叫吴缺。”

听到吴缺的回答,无夜王和虽公眼se顿时一闪。

刀疤七看到无夜王和虽公的眼se变化,顿时大喜,又大声问道:“吴缺,你是不是我白象部吴法王的孙子?”

“啊,吴法王的孙子?”吴缺茫然地跟了一句,突然醒悟过来,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大声喊道:”不是,我不是吴法王的孙子!你才是吴法王的孙子!“

刀疤七不再理睬吴缺,转向无夜王,大声说道:“这小孩确实是吴法王的其中一个孙子,因为天生资质太差,又十分顽皮,有一次惹恼了吴法王,因此罚他和奴隶们一起劳作,但实际上,他并不是奴隶。”

吴缺又气又急,指着刀疤七,大声争辩:“你、你、你撒谎!爷爷说……”

无夜王目光闪烁,和虽公交换了眼se,终於从牙缝里蹦出四个字:“杀了祭旗!”

无夜王话音一落,原来抓住吴缺的那位黑狼骑兵,手中长矛一闪,刺向了吴缺小小的x膛。

吴缺吓得魂飞魄散,等他一侧身子,长矛已经透x而过。

接着黑狼骑抖手收回长矛,顺风一甩,一溜鲜血,顺着矛尖飞过长空,落在旁边的黑蛇血旗上。

吴缺茫然地睁着双眼,用手捂住伤口,慢慢坐到地上,然後身子无力地歪倒在地。

无夜王满意地望着这位长矛黑狼骑,大声说道:“长矛黑狼骑夏左,即刻升为骑兵队长。”

夏左脸露喜se,大声高呼:”我王奇英!“

接着无夜王又转向刀疤七:“你汇报情报有功,一起参与战斗,若再立战功,可获自由!”

刀疤七激动无b,大声疾呼:“我王奇英!“

无夜王一挥手臂:“出发!”

“灭!灭!灭!”黑狼骑高呼三声之後,如同一阵黑旋风,朝东方白象部方向杀去。

吴缺只觉得自己浑身轻飘飘的,眼神开始涣散;他躺在地上,努力睁开双眼,sisi望着逐渐远去的一个背影。

那个背影突然回头,脸上带着一道丑陋的刀疤,目光望向吴缺紧握的左手拳头;一丝隐约的奇异光彩,从这一半嵌进沙土的拳头缝里透出。

一道春雷响起,雨点开始落下,雨越下越大,无情地倾泻在山坡上两具越来越冷的躯t上。

吴缺努力睁着双眼,但是眼中一切却变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远,终於彻底消失……

他x口流出的鲜血混合着雨水,沿着侧卧的身子渗入大地。

丝丝明亮的光芒从他被血水浸透的拳头里渗出,是那颗奇特的珠子在发光。

珠子发出的光芒,温暖了他的身t,吴缺微微一动,握着珠子的左手慢慢抬起,下意识地用它捂住自己的伤口。

珠子发出的光芒越发强烈,不断闪烁。

x口上的伤口,不再流血,肌r0u开始慢慢蠕动。

随着周围肌r0u的蠕动,伤口慢慢合拢,然後结疤,疤痕又脱落,再现洁白无痕的肌肤。

吴缺x膛的起伏越来越强劲,呼x1越来越有力。

“啊!”如同噩梦被惊醒,他猛然睁开双眼,翻身坐了起来。

00自己的前x和後背,完全没有伤痕,难道真是做梦?转头看到倒卧在泥土中的沙爷爷,吴缺又差点哭出来,这根本不是梦。

望着手中光彩夺目的珠子,想起以前沙爷爷给自己讲过的故事,吴缺明白,是这珠子救了自己。

雷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雨,渐渐停了。

吴缺努力扶起沙爷爷,将珠子放到他x口挖英时留下的小伤口那里。

沙爷爷自己用手指甲抠出的伤口并不深,在这珠子神奇光芒的照耀下,很快就好了。

“爷爷,醒醒,你醒醒!”吴缺不断摇晃沙爷爷枯瘦的身子。

在吴缺不断摇晃下,沙爷爷眼皮一动,终於微微睁开了双眼。

吴缺顿时大喜,大声喊道:“爷爷,你看你看,是它救了我们,是这颗‘天泪珠’救了我们!你说的故事都是真的!”

珠子的光芒映入沙爷爷眼帘,一丝欣慰的笑容在他脸上浮现,只见他嘴唇蠕动,囔囔说道:“伟大的渊古英神啊,到底是哪位大能在这里开天眼成大圣,流下了这颗‘天泪珠’?”

“爷爷,他们都走了,我们回家吧。”吴缺一边说一边想要扶起沙爷爷。

沙爷爷微微摇头,努力聚集力气,说道:“缺,不、不用了,沙爷爷要si了,你自己赶紧逃命去吧,千万、不要、再回白象部了。”

吴缺很是不解,疑惑问道:“爷爷,你不是好了吗?”

沙爷爷叹息道:“我最後两朵天英被挖走,寿命已经到头了,你不要管我,自己走吧。”

吴缺急得哭了出来:“唔唔,不,爷爷,你不会si的,我不走。”

沙爷爷努力抬起眼皮,望着吴缺:“缺,不要哭。来,将我的腰带解下来,打开。”

吴缺依言解下他的腰带,发现这腰带是由柔软的薄兽皮卷起来的,层层打开之後,6节苍白的兽骨显露了出来。

吴缺好奇的拿起一节兽骨,扒开塞子,奇异的芬芳立刻弥漫开来,兽骨里面霞光隐隐,夺人心魄。

“这是天英!”吴缺惊叫起来,然後赶紧将兽皮腰带重新卷起。

卷兽皮腰带的时候,吴缺发现上面刻有密密麻麻的字和图案,那些字他都认识,都是平时沙爷爷教过的。

不过这时吴缺也没心思细看了,赶紧将兽皮腰带连6个兽骨卷了起来。

“爷爷,我一定将它送到小非手里!”吴缺扬扬手里的兽皮腰带,拍着x脯向沙爷爷保证。

沙爷爷摇摇头,说道:“缺,这是给你的。”

吴缺顿时愣住了:小非不是沙爷爷的亲孙nv吗,这麽贵重的东西,怎麽不给小非,反而送给我这个外人呢?

接着吴缺明白了,大声说道:“爷爷,我会将小非从黑蛇部救回来的,你不用担心。”

沙爷爷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听到吴缺提到黑蛇部,又努力说道:“记得、把那两朵天英、夺回来。”

说完这句,沙爷爷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吴缺顿时急了,不断摇晃沙爷爷的身t:“爷爷,你不要si!不要si啊!”

沙爷爷嘴唇蠕动,隐约的声音传出:“妈妈,我回来了。当我失去一切的时候,我终於明白了……”

声音飘渺,终於彻底消散。

吴缺手忙脚乱地将天泪珠塞到沙爷爷嘴唇间,耳朵里,腋窝下;可是不管他怎麽折腾,沙爷爷的心跳,永远停止了,沙爷爷的眼睛,永远闭上了。

天se暗了下来,月亮已经升起,暴雨过後,月亮十分明亮。

吴缺手握天泪珠,呆呆望着地上的沙爷爷,不断哽咽,不知如何是好。

时间慢慢流逝,吴缺肚子饿得咕咕叫,他停下哭泣,坐在地上东张西望,希望能找到一点充饥的野菜。

“哈哈哈哈,我的‘天泪珠’,你果然还在,我来啦!”山坡下突然传来无b喜悦的喊叫。

是刀疤七的声音!他怎麽回来了?吴缺吓得不轻,转头一看,只见刀疤七手持一把长剑,正朝自己飞奔而来。

吴缺手忙脚乱地将“天泪珠”用兽皮腰带卷好,爬起来就跑。

刀疤七远远看见奇异的光彩,正在狂喜,突然发现光彩消失,顿时火冒三丈,加快脚步狂奔而来。

吴缺慌不择路,朝山丘顶上乱跑。

刀疤七b吴缺跑得快,两人距离越来越近。

刀疤七认出这“捷足先登”抢了自己宝物的幸运者就是先前已经被杀了祭旗的吴缺。

想起之前听到有大能在此成圣的传说,再亲眼见到si而复生的吴缺,刀疤七心cha0澎湃,双腿充满了无穷的力量,几个大步赶上了吴缺。

一块矗立的巨崖高高耸立,挡住了去路,彻底走投无路了。

吴缺转过身来,朝步步b近的刀疤七大声喊道:“你再靠近,我叫我爷爷吴法王杀了你!”

刀疤七一愣,然後忍不住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小奴隶崽子,你还真以为吴法王是你爷爷啊!?我随口瞎说的,竟然信以为真,你还真是‘无英白骨’啊!即便吴法王真是你爷爷,他这会儿,正在无夜王的黑蛇肚子里打滚呢!”

吴缺又气又急,从地上抓起一个碎石子,用力朝刀疤七砸去。

碎石砸到刀疤七强壮的x肌上,又无力地落在地上。

刀疤七狞笑着,突然前冲,朝吴缺一剑刺出。

吴缺一缩身子,躲进了身後的岩石缝里,竟然躲过了这一剑。

山丘顶上这道矗立的巨崖,有一道从顶贯穿到底的窄窄裂缝,吴缺这一缩身子,刚好整个人的身t都缩进了这裂缝中。

刀疤七见吴缺侥幸躲过了自己一剑,赶紧又挥剑朝吴缺刺去。

吴缺拼命往岩石缝深处挤,虽然缝隙越到里面越窄,但吴缺侧着身子,依旧能挤得进;因此他除了开始被刀疤七的剑尖刺到了几下之外,後面竟然都躲过了。

刀疤七发现吴缺躲到岩石缝深处之後,他的手臂不够长,怎麽也刺不到他了,顿时气得哇哇大叫。

於是他侧着身子想要挤进岩石缝追击,可是岩石缝太窄,他又太壮,进去一点距离之後,岩石缝隙就卡住他的肩膀和脑袋,再不能前进分毫。

刀疤七没有办法,只好又用手撑住岩壁,用力把自己从缝隙里拔了出来。

吴缺躲在岩石缝里面,大气不敢出,只盼刀疤七最终失望离去。

刀疤七在岩石缝前走来走去,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狂怒之下,一剑劈在岩石上,想把缝隙拓宽。

岩石非常坚y,刀疤七长剑砍在上面,只砍下几块碎石。

刀疤七咬紧牙,大喊一声:“小奴隶崽子,你别以为跑得掉!”

说完,刀疤七划破自己握剑的右手手掌,再重新挥动长剑劈向岩石。

“哗啦!”这一次,一大块石头被刀疤七劈了下来;长剑加持了刀疤七的天英之力後,果然威力大增。

石头被长剑劈下来之後,却又堵住了缝隙通道,刀疤七只好又弯腰把石头搬到山崖前面。

他来回使劲折腾,月亮渐渐爬上中天,开辟出来的通道,依旧浅得可怜,也就两三臂长。

吴缺听到刀疤七在外面“哗啦哗啦”开辟通道,心里非常害怕,一个劲地往缝隙深处挤。

挤着挤着,突然左脚一空,整个人差点掉了下去,还好及时抓住了岩壁,才稳住了身子。

低头往地面望去,原来是一个黑乎乎的大洞;这个大洞,在天上月亮的照耀下,有丝丝幽光在深处回荡,这是一个很深很阔的地洞。

看来前面没路了,不能继续往里面挤了,怎麽办?

吴缺抬起头,只见两边的崖壁起码有十几棵大树那麽高,要从缝隙里爬到山崖上面去,也不是件轻松的事。

他两手两脚撑住两边崖壁,用力往上爬;没爬几步,极度的饥饿袭来,身子一软,又掉了下来,坚y的岩壁擦得手脚生疼。

“饿si了!饿si了!”吴缺饿得抓狂,突然伸手,从背上已被挤得扁成一团的背篓里抓起一把熬英药,胡乱塞到嘴里。

熬英药的味道极为涩口,而且带着泥沙,每咬一口,都沙沙作响,十分难吃。

“呸呸呸!这熬英药也太难吃了!”吴缺涩得满嘴发麻,不断往外吐着泥沙。

“哈哈哈哈,饿si你个‘无英白骨’!熬英药,可是x1收天英时辅助使用的,你竟然用来当饭吃!来来来,我这里还有一块烤r0u,送给你吃了!”刀疤七在外面听到吴缺饿得吃熬英药,忍不住心花怒放,开始用烤r0u诱惑他。

吴缺本来以为刀疤七是骗他的,根本就不会有什麽烤r0u,可是没想到很快就从外面传来烤r0u的甜香以及刀疤七大口大口吃烤r0u时发出的致命咀嚼声。

吴缺捏住自己的鼻子,努力不去闻烤r0u的香味,又抓起一把熬英药塞到嘴里,使劲嚼着,囫囵吞下。

吃完一把,吴缺再伸手去背篓里抓的时候,发现熬英药也没有了,吃完了。

外面烤r0u的香气不断传来,吴缺抬起自己的腿,想要往外走,又生生忍住停下。

饿啊,真是饿啊!吴缺一口咬在手里的兽皮腰带上。

“咔嚓!”牙齿咬到兽皮腰带里的兽骨杯,发出一声轻响。

吴缺心里一动,无法遏制的念头升起:“吃了!全都吃了!”

只见他打开兽皮腰带,拿起一个兽骨杯,揭开盖子,一把将兽骨杯里的那朵天英倒进嘴里。

如同久旱逢甘雨,天英一入吴缺嘴里,顿时化开、消融,转瞬之间,已经渗透全身,深入骨髓。

好吃!实在是太好吃了!

吴缺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又毫不迟疑地倒出另一朵天英,塞到嘴里。

一朵又一朵天英不断进嘴,转眼之间,6朵天英已经被他统统吃光,地上多了6个空空的兽骨杯。

这些天英,怎麽就这麽好吃呢?吴缺意犹未尽,盯着手中空空的兽皮腰带发呆。

“先天奇英四法之猎尽山泽……”,兽皮腰带上的字,突然渐渐显现,变得越来越清晰。

怎麽这麽快就天亮了?吴缺心里疑惑,抬头一看,月在中天,依旧还是晚上。

吴缺又转头四处打量,周围原来模糊朦胧的石壁,现在也都看得清清楚楚。

凡人每修炼出一朵天英,可延寿十年,增长十年之力,每一朵天英,都极其珍贵难得。

吴缺一下吃了六朵,那是其他修炼者想都不敢想的旷世奇遇。

吴缺对这些并不是特别清楚,他被手中兽皮腰带上记录的功法x1引,将它靠在崖壁上铺开,仔细阅读,暂时忘记了外面的刀疤七和烤r0u的香味。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传来刀疤七的喊叫:“小奴隶崽子,‘无英白骨’,你不出来是吧?好,你等着,看我把你沙爷爷在这山崖前剁成r0u酱!”

原来刀疤七一块烤r0u吃完,见诱惑不了吴缺,自己也没力气再继续开辟通道了,於是又想起另外一个毒计。

吴缺顿时又气又急,忍不住大声喊道:“爷爷已经si了,不许砍爷爷!”

刀疤七得意地哈哈大笑:“哈哈,‘无英白骨’,你说不砍就不砍啊,我这就拖过来砍给你看!”接着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听声音,明显是朝山坡那边去的。

吴缺只好收起兽皮腰带,悄悄朝岩缝出口挪去。

快到岩缝出口的时候,外面已经传来刀疤七回转的脚步声。

“啪“地一声,有什麽东西被扔在了地上。

透过缝隙,吴缺看到刀疤七正举着长剑,在离山崖不太远的地方,背对着山崖,大声喊道:“小奴隶崽子,你到底出来不出来?再不出来,我可开始砍了啊!”

吴缺赶紧喊道:“别砍爷爷,求求你,别砍爷爷!”

刀疤七长剑一挥,“噗”,狠狠砍在地上沙爷爷的身t上。

“等等,你别砍,我、我……”吴缺见刀疤七真砍,顿时心痛如绞,泪如雨下,不知如何是好。

沙爷爷虽然不是他亲爷爷,但是从他碰到沙爷爷起,就是沙爷爷在陪伴他,照顾他,在他的世界里,除了沙爷爷和小非,没有其他亲人。

刀疤七见计策成功,顿时心花怒放,大声说道:“小奴隶崽子,你乖乖地出来,我保证不伤害你,你只要把那颗发光的珠子给我就行了。反正你一个彻底的‘无英白骨’,拿着那颗用来修炼的珠子也是没用,你说是吧?”

听到刀疤七得意的喊叫,吴缺气愤地大声喊道:“我不是‘无英白骨’,你才是‘无英白骨’。你要再说我是‘无英白骨’,打si我我也不出来了。”

刀疤七听到吴缺说出“出来”两个字,心里大喜,连忙说道:“好好好,我不说你是‘无英白骨’了,你快出来吧。你要再不出来,我又砍了啊。”

刀疤七说着,手中长剑又高高举起。

里面传来吴缺“支支吾吾”的声音。

刀疤七听不清楚他在说什麽,停下手,不断探头朝缝隙里面探望,焦急问道:“你在说什麽,你到底到哪里了?”

吴缺提高声音,大声喊道:“来了来了,我这就出来了;哎呀,我的脚被卡住了,哎呦,哎呦……”

刀疤七见吴缺出声了,於是按下怒火,停下长剑,耐心等待。

岩石缝里传来“啪啪”的声音,看来那奴隶崽子真是被卡住脚了,正在努力拔出来。

刀疤七等了好一阵,洞里突然又没声了,於是大声问道:“怎麽样,卡住的腿拔出来了没有?要不要我给你看看?”

从洞里传来吴缺的回答:“拔出来了,不过受了点伤,等我包紮一下。”

刀疤七心里如同爬满了蚂蚁,又喊道:“你先出来,我给你包紮,你一个小孩,懂什麽包紮啊?”

又从洞里传来吴缺的回答:“爷爷教过我怎麽包紮的,我自己能包紮好。”

“好吧,好吧,你自己包紮。包紮好了快点出来!“刀疤七调动自己仅存的最後一丝耐心,咬着牙,盯着洞口。

左等右等,正在刀疤七又要发飙的时候,从岩石缝里终於传来了天籁般的声音:“我包紮好了,这就出来。”

狂喜涌上刀疤七的脸庞,他下意识地朝岩石缝口跑来。

“嗖!”一颗石子突然从岩石缝隙里飞了出来,擦着刀疤七的耳朵飞过。

刀疤七顿时大怒,大声吼道:“小奴隶崽子,‘无英白骨’,既然敢用石子砸我,看我不把你……”

刀疤七正在怒骂,“嗖嗖嗖”,又有三颗石子从岩石缝里飞出来。

刀疤七躲闪不及,被这三颗石子打在x腹上。

刀疤七随手拍拍被石头击中的地方,朝从岩石缝里探出头来的吴缺咧嘴一笑,尽量表达自己的友善,以免吓跑就要到手的猎物;接着他又感觉有点不对,满手shsh的,这是什麽?

“呲!”三道血箭,突然从刀疤七x腹上飈出。

刀疤七丑陋的刀疤脸上充满了震惊,两眼鼓出,指着巨大山崖下那个瘦小的身影:“你……”

“噗通!”刀疤七仰面朝天,重重摔倒在地。

吴缺没想到自己从兽皮腰带上现学来的招式竟然真的打倒了刀疤七,心里又惊又喜,慢慢从岩缝出口钻了出来。

他远远绕开躺在地上喘粗气的刀疤七,来到沙爷爷的身t前。

看到地上沙爷爷的身t,吴缺顿时愣了:这哪是沙爷爷,明明是一截烂木头,外面盖了一件破衣服;那件破衣服,就是刀疤七原来身上穿的那件。

吴缺顿时感到心里很愧疚,小心翼翼地走到刀疤七身旁,对浑身鲜血的刀疤七说道:“喂,你没事吧?刚才我一时失手,没有控制好力量,打伤了你,对不起了。”

“救、救、救我……”刀疤七躺在地上,发出微弱的求救声。

吴缺看着刀疤七,面露犹豫。

一朵鲜yan芬芳的血花在刀疤七伤口上逐渐成型,动人心魄;刀疤七抬手指着肚子上这朵天英,眼睛望着吴缺,目光中饱含着焦急和渴求,声音沙哑:“天英给你,救我。”

吴缺跑进山崖缝隙里,捡起一个之前丢掉的兽骨杯,出来收了刀疤七肚子上这朵天英,然後拿出“天泪珠”,放到刀疤七伤口上。

“天泪珠”一接触到伤口,鲜血立刻止住,伤口开始合拢。

很快刀疤七两个伤口就痊癒了,吴缺拿起天泪珠,放到他x口上第三个伤口处。

刀疤七抬起头,看着自己x口处闪耀着迷人光泽的“天泪珠”,双手一抬,突然掐住了吴缺细细的脖子,翻身把他压在身下。

吴缺吓得哇哇大叫,双手乱打,双脚乱踢。

刀疤七使尽全力,双手掐得越来越紧;吴缺两眼鼓出,身子弓起,如同锅里的虾米。

他双手在地上乱扒拉,右手碰到一块石头,於是一把抓住,弓起的身子猛然一弹,右手一挥,手中石头狠狠砸在了刀疤七头上。

“噗!”尖尖的石头发出一声闷响,深深扎进了刀疤七的脑袋。

吴缺这猛然一砸,身t刚好遵循着那兽皮腰带上“猎尽山泽”第一图的轨迹,发出的力量极为惊人。

刀疤七身子一震,眼睛鼓出,呆呆望着身下的吴缺。

一道鲜血流过刀疤七无神的眼珠和脸上丑陋的刀疤,接着他双手一松,身子一歪,倒在一侧。

吴缺si里逃生,从地上慌乱爬起来,抓起兽皮腰带、兽骨杯、“天泪珠”以及刀疤七的长剑,撒腿就跑。

惊慌之下,吴缺埋头乱跑,不知不觉,竟然又跑回原来那个挖掘熬英药的山坡。

吴缺下意识往原来沙爷爷所躺的那个方向望去,一望之下,惊讶涌上心头:那里地面空空如也,沙爷爷的身t到哪去了?

难道刀疤七真的将沙爷爷藏了起来?吴缺心里疑惑,在四周来回寻找,却怎麽也找不到沙爷爷的身t。

吴缺想要再回那道山崖那里寻找,可是心里害怕,又实在不敢去。

“吼!”山坡右侧的树林里,突然传出一声隐隐兽吼。

吴缺抬头望去,只见两点绿光,在树林里时隐时现;吴缺恍然大悟:看来沙爷爷一定是被野兽给吃了。

怒火顿时从吴缺心头涌起,他系好兽皮腰带,手拿长剑,径直朝树林里那两点绿光跑去,准备给沙爷爷报仇。

树林里的野兽,正在犹豫要不要袭击吴缺,看到吴缺竟然在月光下径直朝自己跑来,於是发出一声低吼,从树林里走了出来,弓着身子望着吴缺。

吴缺看到一头猛虎突然从树後现身,t型硕大无b,顿时吓得一个踉跄,豪气顿消;他以前在这山坡劳作,野狗野狼常见,猛虎却从没见过,没想到这次却碰上了。

他赶紧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身t弯曲如弓,接着猛然弹起,手中石头如同离弦之箭,“嗖”的一声s出;同时身子微转,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

“砰!”石头正中猛虎的额头,发出一声巨响,然後崩飞。

猛虎身子一晃,望着吴缺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恐惧,身子一摆,拔腿就跑。

吴缺这一招,正是从兽皮腰带上学到的“猎尽山泽”第一式;之前刀疤七被三个石子s破x腹,可见这一式的威力。

吴缺见猛虎怕了自己的石头,顿时心里大定,甩开双腿,追了过去。

一朵天英能涨十年力气,吴缺一口气吃了6朵天英,力气大涨,已经远超普通壮汉;只不过除了新学的“猎尽山泽”第一式,他以前从没学过任何招式,还不能充分发挥t内天英之力。

猛虎在树林里跑出一段距离,感觉到吴缺还在後面紧追不舍,虎威上涌,纵身跳上前面一块稍高的大石,转身面对着吴缺。

吴缺正追得兴起,见猛虎突然转身准备一战,顿时又心里打鼓,赶紧停下脚步,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和猛虎对峙。

“吼!”猛虎身子前倾,发出一声吼叫,作势要扑出。

吴缺身子旋转着後仰,拉成弓形,接着手臂如箭弹出,手中石块“嗖”地一声,s向猛虎。

猛虎身子高高跃起又落回原地,刚好躲过了吴缺s出的这一块石头。

吴缺赶紧又弯腰,想要再捡一块石头做武器;可是倒霉的是,他发现脚下竟然已经没有散落的碎石。

猛虎见吴缺还在低头慌乱地四处寻找石头,後腿用力一蹬,带起一阵旋风,狠狠扑向吴缺。

吴缺瞥到猛虎扑来,仓促之下,又使出了“猎尽山泽”第一式身法,身子猛然旋转着後仰。

猛虎从吴缺身t上方掠过,没有扑中他。

躲过猛虎这一扑,吴缺的身子借力往前冲出,冲上刚才猛虎站立的那块大石,转身面对着猛虎,一人一兽,刚好交换了位置。

猛虎轻巧转身,盯着吴缺,准备发动下一次攻击。

吴缺站在石头上,吓得两腿不断颤抖,浑身只冒冷汗,信心全无,只想立刻转身就跑。

“三师兄,看了这麽久了,肚子饿si了,我们走吧!”正在这时,一个清脆的nv孩声音,突然从旁边树上传来。

”师妹,你就知道吃!你没发现这小孩很有意思吗,好好的‘墨潭’宝剑不用,光会砸石头。“另一个清朗的声音从树上传来。

“什麽,三师兄,你说这奴隶小子手里拿的,就是‘墨潭’宝剑?”nv孩的声音又传来。

“不正是吴法的‘墨潭’宝剑。”男子懒洋洋地声音传来。

吴缺站在石头上,听到旁边突然传来的对话声,心里这个诧异的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虽然听不太懂,但有两点吴缺是明白的:1、他们说的是自己。2、自己手中这把从刀疤七那抢来的长剑,是吴法王的宝剑。

因此,他迅速将左手的长剑交到右手,同时大声招呼道:“喂喂,你们快来帮忙啊,打si这头猛虎,我给你们做烤虎r0u吃。”

”三师兄,烤虎r0u好吃不好吃?“nv孩听吴缺提到吃,顿时兴趣大增。

“好吃,非常好吃!”那什麽三师兄,说话间能听到口水的“吱溜”声。

“那我们要不要帮他杀了这头老虎,一起吃烤虎r0u?”nv孩说话间的“吱溜”声,并不b她三师兄轻。

“不帮!”没想到那三师兄,一口回绝。

“为什麽不帮啊?”nv孩表示非常疑惑。

“师妹,我说你怎麽只知道吃啊!?你忘记师傅叫我们出来g嘛的呢吗?到底是是烤虎r0u重要还是‘墨潭’宝剑重要啊?”那三师兄似乎是一边说,一边敲他师妹的脑袋。

“三师兄,宝剑是重要,可是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抢宝剑啊!”nv孩沉思了一下,“郑重”回答。

吴缺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开始还满怀希望,但是听到後面,差点没一下趴倒在石头上:敢情这两人,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看了半天,就是等着自己被猛虎吃掉,然後趁机捡走自己手里的宝剑!

猛虎可不知道旁边那两人的想法,它只觉得旁边突然多了两人,威胁剧增,不能再拖。

因此它仰头发出一声怒吼:“吼”,然後身子高高跃起,扑向吴缺。

“想白捡我的宝剑,你们想得美!”吴缺怀着一肚子怨气,身子迅速後仰扭动,手中的”墨潭”宝剑,随着他的身子,在空中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

“嚓!”猛虎从吴缺上方扑过,尖锐的爪子掠过他x膛,身t落在巨石另一侧边缘。

猛虎一个转身,又要朝还没站稳身子的吴缺扑来。

“哗啦!”一团白花花的东西,突然从猛虎的肚子里漏了出来;原来刚才吴缺手中的长剑,划过了猛虎的肚皮,已经给它开了膛。

“呜!”猛虎发出一声悲鸣,一个踉跄,趴在石头上,眼睛望着吴缺,只喘粗气。

“耶,好耶!三师兄,我们有烤虎r0u吃罗!”旁边传来一声欢呼。

随着nv孩的欢呼声,“扑!扑!”有人从树上跳了下来,落在旁边。

吴缺缓过气来,转头一看,只见这两个在旁边看了半天戏的观众:一个粉雕玉琢,穿着一身h衣,和自己差不多大;另一个长衫胜雪,如同玉树临风,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哥哥。

“喂,奴隶小子,看什麽看,还不赶紧给我们烤老虎r0u!”nv孩见吴缺盯着自己不断打量,顿时心生不满,指着奄奄一息的老虎下达了指令。

吴缺想要拒绝,奈何自己的肚子也正饿得咕咕叫,於是一声不吭地给猛虎补了一剑,然後开始拨皮、去内脏。

“咦,你在g什麽?”h衣nv孩看到吴缺在一堆恶心的内脏里找来找去,忍不住捏着鼻子,好奇问道。

吴缺确认这头猛虎没有吃沙爷爷的身t,於是抬起头,朝端坐在一旁、袖手旁观的两人问道:“你们有没有看见我爷爷?”

两人听到吴缺这莫名其妙的问题,全都连连摇头,表示没有见到他爷爷,同时连声催促他赶快烤老虎r0u。

吴缺捡来柴火,敲击石头升起火,将老虎内脏推下山崖,然後用树枝穿好两块虎r0u,就在那大石下面,开始烤起老虎r0u来。

以前沙爷爷和小非的饭菜,都是吴缺做的,烤r0u对於他来说,只不过是小菜一碟。

没有多久,火堆上的老虎r0u就开始“呲呲”滴油,发出浓郁的香气;吴缺又用长剑在烤r0u上划出道道缺口,将在树林里采摘到的香草,仔细地塞到这些缺口里。

h衣nv孩和白衣男子,眼睛直gg地盯着烤r0u,当香草也被烤焦,奇特的香气四溢,两人再也忍耐不住,劈手抢过火堆上两块烤r0u,埋头一顿狂嚼。

碰到这俩土匪,吴缺毫无办法,只好又另外砍下两块老虎r0u,放到火堆上烤起来。

可是这两块r0u刚烤好,又被h衣nv孩和白衣男子抢先下了手;一直烤到第7块r0u,可怜的吴缺才吃到了这一天一夜来的第一口食物。

”呃,小子烤的老虎r0u,真不赖!“白衣男子打着饱嗝,望了一眼还在狼吞虎咽填肚子的吴缺,眼睛瞟向他身旁的‘墨潭’宝剑。

“三师兄,这奴隶小子做的烤r0u,b我妈妈做的好吃多了,要不……”h衣nv孩啃着手里的骨头,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她三师兄。

“好,就这麽定了!”白衣男子一拍自己大腿,大喊了一声。

吴缺被吓了一跳,抬头望着白衣男子,含着满嘴烤r0u,含混不清地问道:“什麽定了?”

白衣男子望着吴缺,笑yy地说道:“小子,你走了大运了!”

吴缺努力咽下嘴里的食物,眨巴着眼睛望着白衣男子,表示不解。

“呃,是这样的,我们那里缺一个做饭的,我看你挺适合的,不如就跟我们回去,帮我们做饭吧。”白衣男子一边伸手取了一块烤r0u,一边向吴缺解释。

“对不起,我很忙的。”吴缺听到这“走了大运”的具t内容,立马一口拒绝。

“咦,你很忙吗?都忙些什麽啊?”白衣男子好笑地望着吴缺,啃了一口烤r0u,随口问道。

“无夜王和虽公抢走了小非,又杀了爷爷,我要救小非,给爷爷报仇!”吴缺两眼含泪,激愤大喊,嘴里的烤r0u碎屑,喷到了对面白衣男子的身上。

白衣男子伸手弹去衣服上的烤r0u碎屑,毫不在意地说道:“无夜,虽说是圣城的外围弟子,不过对於我们先天谷来说,也只是一只大一点的臭虫罢了。”

”啥?大一点的臭虫?“吴缺听到白衣男子的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白衣男子啃了一口烤r0u,瞥了吴缺一眼,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你想不想,就像捏si一只臭虫那样,‘吧唧’一下,捏si无夜?”

吴缺“嚯”地一声站起身来,激动得连连点头。

“这就对了,那你还不跟着我们一起回去,给我们每天做饭菜!?”白衣男子一拍大腿,大声说道。

吴缺心cha0澎湃,连连点头;接着心里又隐隐觉得不对:给他们做饭菜,似乎和“捏si一只臭虫一样捏si无夜”,并没有什麽关系啊?

白衣男子见吴缺点头答应了,顿时心情大好,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叮嘱道:“跟我们去了先天谷之後,你可得努力做好饭菜,特别是要记得给我‘晨星’大圣和‘月牙’师妹多做点好吃的啊!”

h衣nv孩月牙在旁边cha嘴说道:“切,还‘晨星大圣’!我说三师兄,先天奇英和‘墨潭’宝剑两件任务,其中先天奇英已经被无夜抢先一步夺走了,我们回去怎麽交差啊?”

白衣男子晨星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眼睛瞥了吴缺身旁的长剑一眼,漫不经心地问道:“小子,你叫什麽名字?”

吴缺随口答道:“我叫吴缺!”

“你叫吴缺!这就对了!”晨星又一拍大腿。

吴缺和月牙全都被吓了一跳,吃惊地望着他。

晨星亲热地拍拍吴缺的肩膀,说道:“你打猛虎用的方法,是不是你爷爷教给你的啊?”

吴缺心想:那方法确实是沙爷爷给我的兽皮腰带上教的。於是他点了点头。

晨星仰头哈哈一笑,大声说道:“哈哈,又是宝剑又是先天奇英,看来你爷爷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啊!”

吴缺傻傻地望着晨星,不知道他在说什麽;月牙则若有所思地望着吴缺,不断点头。

晨星自顾自地笑了一阵,得意地一挥手臂,说道:“走,我们去天缝那里看看。”

月牙撇撇嘴,说道:“三师兄,这麽多年过去了,天缝那里,还能有什麽啊?”

晨星摆摆手,说道:“吴法的先天奇英和‘墨潭’宝剑才刚现身,无夜应该不会这麽快就能想到这大圣岭的天缝。”

晨星说着,“嚯”地一声站了起来,月牙也赶紧跟着站起来。

吴缺拎着一块还没完全烤熟的虎r0u,一边啃着,一边喊道:“喂喂喂!你们等等我啊,我还没吃饱呢!”

晨星随意一步跨出,就是好几米,月牙拉着他的衣摆,如同翻飞的蝴蝶,紧紧跟随;只有可怜的吴缺,使出了吃n的力气,奋力奔跑,累得气喘如牛,方才勉强跟上,哪里还顾得上啃手里的烤r0u。

三人在山岭上跑了好一阵,晨星伸手遥指着前方一座矗立的山崖,说道:“那就是天缝了。”

吴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抬眼望去,顿时心里砰砰跳个不停:那天缝,不就是之前自己躲刀疤七追击时藏身的山崖!

也不知道被自己一石头打晕的刀疤七,现在是si是活?吴缺心里忐忑不安,随着他们来到山崖前。

“咦!”“啊!”“哎呀!”三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惊呼。

吴缺望着地上原来刀疤七所躺的位置,现在空无一人,只有一溜隐约的血迹,顺着山坡朝下延伸,也不知道是他醒来後自己跑了,还是被猛兽拖走吃掉了。

晨星和月牙则盯着山崖缝隙口那被刀疤七凿开的缺口,满脸惊异。

“难道,这个天缝,已经被无夜知道了?”晨星十分失望地自言自语。

“三师兄,你看这些碎石,好像是刚劈下来的,哎,我们又来迟一步了!”月牙捧起一块碎石,仔细观察之後,追悔莫及地连连跺脚。

晨星仔细看了看开辟出来通道的深浅,递给月牙一根绳子,说道:“师妹,你顺着这天缝进去,如果碰到地洞,就用这根绳子把自己吊进去。如果里面有人,就赶紧出来。”

吴缺惊讶地望着晨星,不明白他为什麽会知道这山崖缝隙里面会有一个地洞。

月牙接过绳子,正要往山崖缝隙走去,“吱吱吱”,一只大老鼠,突然从里面蹿了出来。

“呀!”月牙被老鼠吓得只跳脚,双手紧紧拽着晨星的衣摆,迈不开腿了。

晨星哑然失笑,拍拍月牙的头,表示一只小老鼠,没啥好怕的。

月牙躲在男子身後,不断摇头,怎麽也不肯钻这山崖缝隙了。

晨星没有办法,转头看到旁边的吴缺,於是对他说道:“月牙师妹怕老鼠,不敢进这崖缝,要不你带她进去?”

吴缺正在好奇崖缝下面的地洞里到底有些什麽,听到晨星的吩咐,正是求之不得,立刻迈步上前,侧身钻进了山崖缝隙。

月牙见吴缺钻了进去,於是也壮起胆子,拉着吴缺破烂衣服的下摆,紧紧跟在他後面。

两人往缝隙里面走了一阵,来到之前那个地洞的位置。

月牙兴奋地大声喊道:“三师兄,发现地洞了!发现地洞了!里面没人!里面没人!”

晨星在外面大声嘱咐:“将绳子在岩石上系牢,然後慢慢吊下去。”

两人按照吩咐,将绳子一头牢牢系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然後吴缺在前,月牙在後,抓着绳子,沿着垂直的岩壁慢慢滑下。

地洞很深,还好月牙带的绳子也够长,两人藉着洞里闪动的幽光,没过多久,顺利来到了洞底。

站在洞底坚y的岩石上,吴缺发现洞里的幽光,原来是山洞另一边一个大水潭发出来的。

“啊哈,‘天泪珠’!真的有‘天泪珠’!”月牙低头四处寻找,突然发出惊喜的喊叫。

在地洞一个角落里,一颗小小的珠子,静静躺在一堆碎石中,瑰丽的光芒,不时隐现。

“怎麽只有一颗,另外一颗呢?”月牙捡起天泪珠,一边不满地嘀咕,一边翻动碎石,继续寻找。

“是不是一共就两颗啊?”吴缺00自己腰间的兽皮腰带,有点忐忑地问道。

月牙点头回答道:“是的,据说有些大能开天眼成大圣之时,会再次看到前尘往事,因而留下两颗悔恨的泪水,泪水凝结成珠,就是神奇的‘天泪珠’了。呀,该si的老鼠,走开,走开!”

正在月牙说话的时候,一只老鼠“嗖”地一声从她身旁蹿过,引起她不断尖叫。

“难道这个大能只流了一颗眼泪?或者另一颗,被老鼠偷走了?”吴缺紧紧抓着自己的兽皮腰带,心里一动,自言自语说道。

月牙已经寻遍地洞,没有找到另一颗‘天泪珠’,顿时对吴缺的话深表赞同:“一定是可恶的老鼠叼走了另一颗,我们仔细找一找老鼠洞在哪里。”

吴缺长出了一口气,抬起头四处寻找老鼠洞,却突然发现有一处岩壁有点特别。

就在地洞左侧,那里的岩壁特别平整,依稀可见上面刻有字画,吴缺走上前去,仔细观察。

“先天奇英之‘龙行天地’!”吴缺仰望着壁上字画,惊讶地喊出声来。

月牙听到吴缺的喊叫,赶紧朝这边跑过来。

“哗啦!”水声突然响起,吓了两人一大跳。

一个人影从地洞的水潭里猛然蹿出,shill落在地上。

“三师兄,原来是你!吓si我们了!”月牙认出来人,连连拍着自己的x脯。

原来晨星在山崖後面的水涧仔细寻找,终於找到了这个地洞的正式入口,潜水游了进来。

晨星跳出水潭,一眼看到他们身前上方的石壁,激动得手舞足蹈:“啊哈,还是我晨星大圣英明啊,果然有宝贝!”

“师妹,赶紧记忆领悟!”晨星大步走到石壁前,辨认清楚之後,大声嘱咐月牙。

壁画没法带走,那就只能现场记忆学习了。

吴缺发现这石壁上刻的壁画,和沙爷爷给他的兽皮腰带上刻的图画,风格有点类似,但图案内容完全不同。

他一副接一副图看下来,当看到第八幅的时候,壁画没了;看来这“龙行天地”,和“猎尽山泽”一样,也是八幅图。

月牙和晨星在石壁前,按照壁画上的图案和说明,摆着一个个奇怪的造型,认真练习领悟。

吴缺也试了试,发现和“猎尽山泽”一样,自己也是第一幅图的造型很容易就能摆出来,第二幅图怎麽试怎麽别扭,完全没有感觉。

反正图案和文字都已经记住了,吴缺开始在地洞里走来走去,四处乱看。

地洞另一角地势稍高,有一个空空的石几和石凳。

吴缺目光扫过,发现石几上好像有东西。

他走前几步,拿起那小东西一看,原来是一把晶莹剔透的小巧玉梳,地洞里光线很暗,不仔细看,还真难以发现。

他收好玉梳,眼角撇到石几面上刻有几行细细的娟秀文字。

吴缺睁大眼睛,仔细辨认,发现写的是:“惊天,当我开了天眼这一刻,我才明白,是我错了,我误会你了。先天功法和先天奇英,真是缺一不可,缺一不可啊!哎,小河,我贪心冒进,虽然赢了和你的b赛,却输掉了惊天,悔之晚矣!惊天,当我换骨回来,你还会认我这个师妹吗?一切,还能重新开始吗?”

换骨?什麽意思?难道人还能换骨吗?这人已经开天眼成圣了,为什麽还要换骨?吴缺心里又是疑惑又是震惊,盯着石几台面默默出神。

“咔嚓!咔嚓!”刺耳的声音不断传来。

晨星用自己的大刀使劲刮擦着石壁,很快就将石壁上的图案和文字破坏个彻底;看来他们也记熟了。

三人又在地洞了转了转,没有什麽发现,於是各自顺着原路返回,又在山崖前聚齐;吴缺因为偷偷收了漂亮玉梳,心里发虚,也就没有和他们提石几上刻字的事。

这时天已大亮,崖前草木枝叶上的露珠,折s着太yan的光芒,显得十分瑰丽,宛如珍宝。

晨星望着远方,面se古怪,说道:“小子,回先天谷之前,晨星大圣先带你去个地方。”

吴缺疑惑地抬起头:“去哪?”

晨星神秘一笑:“呵呵,到了,你就知道了。”

月牙在旁边幸灾乐祸:“我说小缺,到时候不要吓得尿k子哦。”

吴缺x部一挺:“尿k子,说谁呢!?”

晨星哈哈一笑,一手拉着吴缺,一手拉着月牙,纵身而起。

吴缺被晨星拉着在山岭树上跳跃飞奔,如同风中落叶,飘飘洒洒,十分惬意,忍不住兴奋得高声怪叫,换来月牙阵阵白眼。

太yan落下,又再升起,第三天早晨,大家终於走出了连绵林海。

横亘在他们面前的,是林海边上一个人来人往的繁华城镇。

浑身褴褛的吴缺站在高大的巨石城墙下,傻傻地望着城墙上飘扬的血se大旗,大旗上面,一条狰狞的8翼黑蛇迎风飘扬,栩栩如生。

“这是、黑蛇城?”吴缺望着一脸坏笑的晨星,声音颤抖。

“怕了吧!後悔了吧!”月牙瞥瞥吴缺,使劲憋住,才没笑出声来。

吴缺x部一挺,大声说道:“切,谁怕了啊!无夜王,只是一只大一点的臭虫罢了!”

吴缺话是说得y气,可是微微颤抖的双腿,却无情地出卖了他。

晨星带着两人大摇大摆地朝城门走去,说道:“小子,我们先去黑蛇城的‘养英园’,看能不能见到你的小情人。”

在吴缺的词典里,没有“情人”这个词,因此他疑惑问道:“小情人?什麽意思?”

月牙在旁边掩住嘴巴,不断窃笑。

晨星望了一眼满脸懵懂的吴缺,忍住笑,说道:“就是你的小非妹妹啊。”

吴缺恍然大悟:“原来小妹妹又叫小情人啊。月牙小情人,‘养英园’是什麽?先天谷有没有啊?”

月牙顿时呆住,小脚一顿,气愤嚷道:“哼,谁是你的小情人!?”

晨星哈哈大笑,大步前行,月牙甩开吴缺,低头快步跟上。

吴缺在後面着急大喊:“喂,晨星大圣,月牙小情人,你们等等我啊!”跑步跟着他们一起进入了黑蛇城。

黑蛇城,传说是一位远古大神所建。

从古至今,破坏力惊人的战争,已经不知道在这世界发生了多少次,但黑蛇城,依旧顽强地矗立在天地之间,因此黑蛇城的x1引力,远不是周围其它部落的城池能够b拟的。

遥远神秘的圣城,单单选定黑蛇城作为他们在这一片广袤区域的唯一据点,也证明了黑蛇城的与众不同。

黑蛇城的中央,耸立着一跟几抱粗,几层楼高的黝黑柱子。

这柱子顶端,是一个光滑如镜的斜面,整个柱身,刻满了复杂难明的纹路。

“伟大的渊古英神,就是手握这根‘灭神铁’,打败了想要吞没这个世界的恶魔‘六臂捕星者’;打败了‘六臂捕星者’之後,伟大的渊古英神又接连打败了其它更加邪恶的恶魔,终於在渊古英神元年,留下神秘的预言後,破空而去。今天给大家讲的第一个故事,就是重铸‘灭神铁’的故事……”

黝黑柱子下面,一个四海为家的说书人,正在吐沫横飞地给周围的人述说渊古英神的传说。

渊古英神的传说,吴缺也没少听沙爷爷讲过,说书人说眼前这根黝黑的古怪柱子,就是渊古英神曾经使用过的武器“灭神铁”,让他立刻热血沸腾、心驰神往起来。

不过遗憾的是,说书人接下来讲的故事,吴缺都已经听沙爷爷讲过,而且这人远没有沙爷爷讲得jg彩。

吴缺走到柱子跟前,张开双手紧紧抱住,那种带着沧桑的远古冰凉,立刻渗入他全身每一个毛孔,让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战。

月牙对说书人讲的故事听得十分入迷,听了好久,依旧不肯挪步;最後晨星拖着她走的时候,她还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沉浸在那些粗糙的传说中。

离“灭神铁”几公里远的西北方向,有一座九层高楼;高楼下面,建筑密布,这些建筑以高楼为中心,围了一圈又一圈,一共8圈。

每一圈建筑,都只有一个朝北的门可以进入。

吴缺站在最外面一圈建筑的入口处,无b震惊地望着里面九层高楼顶上那闪耀着的迷幻光彩,失声惊呼:“天哪,神光!黑蛇城的神光,竟然白天都可以看得到!”

沙爷爷曾经告诉他,晚上白象城正中高楼顶上那点迷离闪烁的光亮,就是修行人梦寐以求的神光;有多少次,吴缺在黑夜里,呆呆地望着白象城的那点神光默默出神。

神光极其难得,据说当时吴法王也是偶然得到了那一点微弱的神光,方才以那为根基,建立了白象部。

月牙朝身旁这一惊一乍的乡巴佬扁了扁嘴,说道:“哼,真是乡巴佬!就这神光,哪能和我们……”

话没说完,早就被晨星一把捂住嘴巴,拖着往大门走去。

“想进‘养英园’沐浴神光,你有‘黑钱’吗?”门口的黑狼骑守卫,双手一伸,斜睨着晨星。

“养英园”里,除了黑蛇城那些享受特权的人,其他人进去都需要先交黑钱。

晨星随手丢给守卫一颗黑亮晶晶、米粒大小的珠子,问道:“这麽大一颗黑钱,可以进园里第几层?”

吴缺看到这颗黑亮的细小珠子,眼睛又鼓得滚圆,大声问道:“这就是黑钱?”

黑钱,极为珍贵,只有少数地位尊贵的人才配拥有使用;吴缺以前也只是听说,今天还是第一次亲眼所见。

守卫轻蔑地瞥了一眼吴缺,冷笑道:“哼,奴隶乡巴佬!”。

“半路捡的,半路捡的。”月牙指指吴缺,赶紧向守卫解释。

守卫朝粉雕玉琢的月牙点头微笑,用右手食指和拇指捏起这颗黑钱,举到眼前,在yan光下细细辨认。

“这黑钱成se不错,你们可以在园里第6层待到日落。”守卫对这黑钱很满意,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将黑钱仔细放好,然後递给晨星三个牌子,牌子上写着一个“六”字。

晨星没有接牌子,右手一伸,一颗b刚才更大更亮的黑珠子,出现在掌心:“如果是这颗黑钱,可以去园里第几层?”

守卫盯着晨星掌心的黑钱,不断吞咽口水,艰难说道:“还、还、还是第6层。”

吴缺看到守卫的表情,忍不住小声说道:“哼,奴隶乡巴佬!”

幸好吴缺说话的声音够小,守卫没有听到;旁边的月牙,却已经憋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为什麽?“晨星疑惑询问。

“因为最里面两层,是不对外开放的。但是即便是第6层,不同的位置能沐浴到的神光也是不同的,我可以帮公子挑选一个……”守卫耐心地向晨星解释,语气明显热情起来。

晨星摆手制止了守卫的好意,说道:“我们自己会找位置。”说完,带着月牙和吴缺走进了大门。

大门後面,是第一层环形走廊,一个个四面通透像房间一样的隔间,就排列在环形走廊的内侧。

晨星三人,沿着第一层的环形走廊慢慢走去,边走边看。

门口的守卫在後面焦急提醒:“公子,第6层在里面,这是第1层!”

晨星朝後摆摆手,表示知道了;守卫深深叹了口气,感叹有钱人的世界,真的难懂。

走廊後面的隔间里,摆满了密密麻麻的矮垫座位,那些在座位上静坐修行的人,摆着各种各样的姿势,贪婪地x1收神光,壮大自己的天英。

三人走完第一层,并没有发现小非;接着他们又依次游览了二至六层,依旧没有任何发现。

“我们去第7层看看。”晨星说着,朝里面第7层的大门走去。

“不是说第7层不对外人开放吗?”吴缺疑惑问道。

“有了这个,我们就不是外人了。”晨星朝吴缺招招手,手里一颗豆子大的黑钱,闪闪发光。

“你们三个,给我站住!”第7层的黑狼骑守卫,手中长矛指着朝自己走来的晨星,大声喝斥。

“咦,兄弟,几天不见,你就不认识我了?”晨星一脸诧异地望着守卫。

守卫一愣,迟疑问道:“你是?”

晨星一扬手,一颗黑亮晶晶的珠子,飞向守卫。

守卫一把抓住,狂喜和犹豫在脸上交替闪现;终於,守卫收了黑钱,望了晨星一眼,拉着座下黑狼退後一步,让出大门。

晨星微微一笑,抬腿朝大门走去;月牙和吴缺赶紧跟上。

守卫目光从月牙和吴缺身上随意扫过,突然面se一变,眼睛盯着吴缺,大声喝道:“你,抬起头来!”

“小子,你的人缘还真不错!”晨星望了一眼吴缺,忍不住出言挤兑。

吴缺慢慢抬起头,和黑狼骑守卫四目相对。

“你、你、你怎麽……”黑狼骑守卫突然变得面se煞白,指着吴缺的长矛不断颤抖。

“这小子是我半路捡来的,难道有问题?”晨星眨巴着眼睛,一副好奇的样子。

黑狼骑守卫长矛一摆,挑开吴缺x前的衣服。

目光从吴缺光滑平坦的x腹扫过,黑狼骑守卫明显松了一口气,抬头朝晨星说道:“没问题,没问题,是我认错人了。”

说完,守卫摆手叫他们通过。

吴缺望了守卫一眼,突然恶作剧地朝他咧嘴一笑,开口说道:“夏左队长,是我!你没认错人。”

“你、你、你真是……”夏左刚刚回血的脸se再次煞白,鼓着眼睛望着吴缺。

“大圣岭上,杀了祭旗!”吴缺望着夏左,仇恨从心底燃起,声音低沉嘶哑,令人寒毛直竖。

夏左吓得肝胆俱裂,怪叫一声:“呀!我要再杀了你!”长矛朝吴缺奋力戳来。

吴缺身子後仰,险险躲开了夏左这一直刺。

接着他拔出腰间长剑,身子弹起,猛然冲出,手中长剑,循着“猎尽山泽”第一式的轨迹,一闪而过。

一道浅浅的黑光,突然从吴缺手中长剑s出,悄无声息地掠过。

“当啷!”夏左手中长矛掉落在地,一同掉落在地的,还有他右半边身子。

鲜血喷涌而出,夏左呆呆望着吴缺,带着恐惧和不解,一头栽倒在地。

晨星在旁边瞠目结舌:“‘墨潭’宝剑,竟然这麽厉害!”

“臭虫,又少了一只!”月牙在旁边嘟囔,一跳躲开飞溅的鲜血。

“哎呀!杀人啦!杀人啦!”大门旁边的隔间里,有人听到声响,抬眼看到了这边的情况,吓得放声大喊。

“什麽人敢在养英园捣乱?”一个愤怒的声音从里面的高楼中隐约传来,吴缺听出来那正是虽公的声音。

晨星面se一变,拦腰抱起吴缺和月牙,转身就跑。

“轰隆隆!”正在这时,一声巨雷突然从天空传来。

接着高楼剧烈摇摆,大地如同面条一样扭来扭去;天上的太yan,就像突然掉进了水里,不断danyan起伏……

“不好啦,天震啦!又天震啦!大家快跑啊!”养英园里顿时一片混乱,大家一边呼喊,一边不顾一切的朝外面跑去。

“黑狼守卫,护卫神光楼!其他人等,谁敢靠近神光楼一步,杀!”虽公的声音,又从高楼中传来。

神光不容有失,一队队黑狼骑,纷纷向最里面的9层神光楼集结;还有一队黑狼骑,则朝第7层门口处奔来。

晨星夹着月牙和吴缺,混在人群里,趁着混乱跑出了养英园。

……

天震渐渐过去,一个街角拐弯处,走出来三个人。

“小子,刚才你那冲出的步伐,很不错,也是和你爷爷学的?”晨星拍拍吴缺的脑袋,以示嘉奖。

吴缺十分诧异,望着晨星,答道:“咦,天缝地洞里的‘龙行天地’,你们不也学了吗?”

听到吴缺的回答,晨星和月牙全都愣住了,跨出的脚步僵在空中,转头望着吴缺,神se古怪至极。

“真不是你爷爷教的?”晨星盯着吴缺的眼睛,再次问道。

吴缺使劲摇头。

“哎!”晨星和月牙齐声叹息。

吴缺望着他们,满脸懵懂,不知道他们为何叹气;良久之後,眨了眨眼,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现在去哪里?不救小非了吗?”

月牙望了一眼晨星,脸上充满了鄙夷和不满:“还能去哪!?还不是陪某人去看他的小情人。”

“啊!?又看小情人!?这次去哪看啊!?”吴缺满脸惊讶。

晨星顿时大窘,敲了一下月牙的头:“小孩子,不懂不要乱说。晨星大圣,带你们去欣赏音乐而已。再唧唧歪歪,下次不带你去了。小缺,今天‘养英园’是不能再去了,明天我们再去看看吧。”

三人边走边谈,晨星在街边一个店里,给吴缺买了一身洁白的新衣服;换上这身新衣服後,吴缺整个人立刻变得神采奕奕、气宇不凡,令月牙不停侧目打量。

看看太yan已经偏西,三人来到一座雕龙画凤的三层高楼前。

高楼门口一个胖胖的大婶,一眼看到晨星,顿时两眼放光,满脸堆笑,大声喊道:“哎呀,星爷,总算把你等来啦!你这每次一去啊,就是一年啊,可叫我们琴楼的明姑娘啊,那个望眼yu穿啊……”

晨星抛给胖大婶一颗小小的黑钱,胖大婶笑容更加灿烂:“星爷,请上三楼。明姑娘已恭候多时。”

晨星昂首阔步,踏着楼梯,“噔噔噔”朝三楼走去,吴缺和月牙,赶紧跟上;一片羡慕的目光,从楼里四处扫来,看来这明姑娘,可不是随便什麽人都可以得见的。

三楼长廊宽阔,长廊中间,只有一间房间。

晨星整整衣冠,轻轻敲了敲门:“笃笃笃!”一共三下。

“铮!”一声清越的琴声蓦然响起,接着声音从房内传来:“公子来啦!请进!”

这声音,糯糯的,甜甜的,带着无尽的期待,带着满怀的欣喜。

“咯吱!”屋内nv童,轻轻拉开房门。

晨星带着吴缺和月牙跨进房门,分别在椅子上坐下。

异香缭绕的几案後面,端坐着一nv子,nv子云鬓高挂、眸如繁星、脸似玉玦,静静地望着晨星三人。

待三人坐定,nv子轻启朱唇,轻声问道:“公子今年想听什麽曲子?”

晨星望着nv子的脸庞,静默了一会,说道:“愿聆听明小姐近期新作。”

nv子目光一闪,说道:“新作名‘长河’,望能入公子之耳。”

晨星微笑点头,洗耳恭听。

“铮铮!铮铮……”琴声响起,如冰雪融化,滴落在地。

琴声悠扬,忽缓忽急,如溪流,如暗礁,如瀑布,如大河……

晨星和月牙听得如痴如醉,沉浸在琴声里,忽喜忽悲,不能自已。

吴缺虽然觉得琴声好听,但却没有音乐素养,因此听了一会,就开始偷偷的东张西望。

“啪!啪!啪!”高楼外面,有飞禽飞过时翅膀扇动的声音,不时隐隐传来。

弹琴nv子後面两个nv童,看到吴缺扭来扭去的古怪神情,觉得十分好笑,但是又不敢笑出声来,只能使劲憋住。

琴声悠扬,如滚滚长河,不可遏制;又如午夜低回,细细倾述。

一曲已终,余音绕梁,异香飘渺。

“想不到明小姐,竟有如此x怀!”晨星缓缓睁开双眼,望着明小姐,目光中有钦佩、有仰慕、有震撼。

明小姐幽幽一叹,说道:“命运如长河,几人能抗拒!?请问公子,是愿做随波逐流的落叶呢?还是愿做洪涛之中的礁石?”

晨星听到明小姐的提问,沉思了一下,望着她的双眸,肃容说道:“命运沉浮,凡人难抗;愿得一人,破浪逐云,此生足矣。”

“好耶!好耶!”月牙在旁边鼓掌叫好。

明小姐静静望着晨星,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琴室里,静得只有大家的“砰砰”心跳。

“晨星公子,为了这一人,你是否什麽都可以抛弃?”明小姐突然开口又问道。

晨星奋然起身,正要回答,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心中念头一闪,迟疑问道:“你、叫我、晨星?”

明姑娘望着晨星,轻轻点了点头。

晨星面se大变,指着明姑娘,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每年晨星来黑蛇城,从来没有用过真名,一直用“星”这个名字;”晨星”二字,从明姑娘嘴里出来,让他顿时失态。

旁边的吴缺,眼睛盯着明小姐双眸,伸手拉拉晨星的手臂,小声说道:“她是无夜王。”

吴缺声音虽小,房里每个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晨星完全没转过弯来,大声问道:“啊,你说什麽?”

“我说,‘晨星大圣’,她就是臭虫无夜王!”吴缺望着明姑娘,目光中充满了恐惧,语气中又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快意。

晨星猛然转头,望着静如渊水的明姑娘。

明姑娘咧嘴一笑,却只让人觉得酸楚满怀。

“大圣岭的小子,我记起你了,你运气不错!”明姑娘望着吴缺,目光渐渐凛冽如刀。

“把小非还给我!”吴缺戳指着明姑娘,悲愤大喊。

明姑娘静静望着吴缺,不发一言。

晨星一把拉起吴缺和目瞪口呆的月牙,大步朝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他又转过头来,沉声说道:“明姑娘,那一切,都过去了,是吗?”

明姑娘望着晨星的脸,缓缓转过头去,一字一顿说道:“命运如长河,几人能抗拒!?”

晨星静静地看着明姑娘的背影,良久,明姑娘却没有转身。

“走!”晨星拉起两人,大步走出房门,声音嘶哑。

仓促之下,晨星被门槛绊了一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还好被吴缺和月牙拉住了。

晨星带着两人大步下楼,隐约间,後面传来明姑娘的声音:“虽公,放他们出城。出城之後,由你处置。”

三人下了楼,发现街道两边已经挤满了黑狼骑;一头巨鹰,在街道上空盘旋,那是虽公的坐骑。

吴缺被晨星强拉着出来,心里非常不满,不断嚷嚷:“喂喂,怎麽就走了啊?我要救小非!我要救小非!我说晨星大圣,你不是说能像捏si一只臭虫一样捏si无夜王吗?……”

月牙看到晨星面se很不好,使劲对吴缺使眼se,这才封住了他的嘴。

晨星带着两人,在街道上走到哪,黑狼骑和天上的巨鹰就跟到哪,周围气氛极为古怪凝重。

三人在街道上晃晃悠悠,不知不觉,又回到了西面“养英园”的位置;晨星望了一眼吴缺,突然转身朝大门走去。

吴缺心里一动,问道:“咦,晨星大圣,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晨星黑着脸,大声答道:“去找你的小情人,满意了吧?”

门前黑狼骑守卫,看到他们三人在一群黑狼骑的“拥护”下,气势汹汹地冲来,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既不敢阻拦,也不敢收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冲进“养英园”。

上午拿的那三个“养英园”通行令牌,晨星并没有归还,靠着这令牌,他们顺利通过了前六层,直奔养英园第7层。

第7层已经换了一个新的守卫,看到晨星三人,守卫大声警告:“养英园第7层,不对外开放。”

晨星毫不理睬,继续大步朝大门走去。

守卫大怒,一拉胯下黑狼,手中大斧,猛然劈下。

“去!”晨星一声轻斥,飞起一脚,踢在黑狼肚子上。

“嗷!”黑狼发出一声哀嚎,身子腾空而起,和背上的守卫一起,重重摔在地上。

等守卫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晨星三人已经冲进了第7层的大门。

这时一直跟在晨星後面的黑狼骑战士,也都来到了第7层大门前;他们围在门前,却不敢贸然进入。

巨鹰从天而降,手执奇特骨杖的虽公从鹰背上一跃而下,抬手示意大家在外面等候,然後自己大步走进第7层大门。

三人绕着第7层走廊快速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小非,然後又奔向第8层。

第8层没有守卫,房间也很少,一共不到10间,而且大都空着,只有一间有人。

几个小孩,正在这房间里静静地接受神光沐浴;看他们的衣着,应该都是被抓来培养天英的奴隶。

他们听到走廊上的脚步声,抬眼望来,目光一片茫然和绝望。

吴缺一一望去,其中并没有小非,失望涌上心头。

“咦,後面那些跟庇虫呢?”月牙朝身後望了望,发现盯着他们的黑狼骑都不见了。

“在外面等着我们呢!”晨星一边回答,一边拉拉吴缺:“走吧,天英不是那麽快就能培养出来的。你的小情人,暂时不会有事。”

吴缺抬头望着里面高耸的神光楼,目光闪烁。

神光楼通t由黑se巨石建成,在神光和夕yan的照耀下,反s着深邃的光芒。

神光楼,是每一个部落城池的绝对核心,可不是随便能进出的。

晨星望了一眼吴缺,突然仰头哈哈一笑:“哈哈,小子,今天晨星大圣,豁出去了!不救出你的小情人,誓不罢休!”

说完,晨星一手一个,拦腰抱起月牙和吴缺,发足朝神光楼冲去,势如奔马。

“擅闯神光楼,si!”低沉的怒吼传来。

虽公站在神光楼第一层大门旁,手中骨杖指着晨星,满脸杀气。

“住手!”随着喊声,一个人影从大门内冲了出来,这人身着血衣,脸带血se面具,却是无夜王,原来无夜王也已经回到了神光楼。

“你怎麽还不走?”无夜王望着晨星,冷冷说道。

晨星昂着头,和无夜王目光对视,一言不发。

“把小非还给我!”吴缺怒指着无夜王,大声喊道。

“吴缺哥,我在这里!”一个声音突然从神光楼内传了出来。

听到这熟悉的喊声,眼泪瞬间上涌,吴缺大喊一声:“小非!”拔腿就要往里面冲,却被晨星一把拉住。

“无夜,是谁在这里吵吵?”一个温和的声音从楼内传来,接着脚步声响起,几个人影从楼内走了出来。

为首一人,身材伟岸,长衫飘飘,带着一个血se面具,只露出一双jg光闪闪的眸子。

在他身後,跟着两个小孩,一男一nv,nv孩正是小非。

小非一眼看到吴缺,嘴巴一扁,差点哭出来,又强忍住。

“圣使大人!”无夜王和虽公一齐对戴着血se面具的男子躬身行礼。

接着无夜王低声朝他解释:“他们为了救小非而来。为首那个,是我的一个熟人,我这就赶他出城。”

“熟人?赶他出城?我们的无夜,什麽时候变了?”圣使眼含笑意,望着无夜王。

无夜王目光闪烁,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你,想带走小非?”圣使转头望着晨星,目光一闪,淡淡问道。

圣使这目光一闪间,异彩随之忽闪忽灭。

天地之力,随心而动!这圣使的实力,竟然已经达到了“准圣”的层次!

7系天英圆满,第8系也已经入门,号称”准圣”;达到这层次,已能感悟天地,因而天地之力可以源源不断地补充天英的消耗。

晨星瞬间通t冰凉,心如si灰,一声不吭地拉起吴缺和月牙,转身就走。

“不,我不走!”吴缺使劲甩开晨星的手,大声嚷嚷。

“哈哈,这‘白骨’小子真有趣!”小非旁边的男孩,指着吴缺哈哈大笑。

吴缺顿时大怒,指着这男孩大声喊道:“你说谁‘白骨’呢?你才是‘白骨’!”

那男孩顿时气得满脸通红,转头对圣使大声说道:“齐叔,给我抓了这‘白骨’小子,做我的奴隶,那种最低贱的奴隶!”

“叫大人动手,算什麽好汉?有种你和我打一架!”吴缺气急败坏,指着那男孩大声挑战。

“你……”男孩指着吴缺,气得说不出话来,“当啷”一声,拔出腰间弯刀,就要冲出。

圣使一把拉住那男孩,淡淡说道:“一个低贱的奴隶而已,何须公子动手。”

晨星暗暗叫苦,一把抄起月牙和吴缺,转身就跑。

人影一闪,如同一道电光划过,圣使高大的身影,突兀出现在晨星面前。

晨星猛然转向,想要摆脱圣使。

但是圣使一晃,依旧拦在他面前,目无表情地望着他。

“放下公子的奴隶!我的耐心有限!”圣使望着满脸苍白的晨星,冷冷说道。

晨星僵在当场,抱着吴缺的手不住发抖。

“你们走吧,我不走!”吴缺大声喊叫,在晨星腋下不停挣扎。

“小缺,你……”晨星急得一顿脚,尘土飞扬。

“放下我,我不走!”吴缺又大声喊道。

“等一下。”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

大家转头一看,说话的是小非。

“齐叔,小雷,你们说过,圣城的‘祭骨者’地位尊崇,是不是?”小非又怯怯说道。

“没错,圣城的‘祭骨者’,身份确实极为特殊。”圣使齐叔望着小非,沉声说道。

“那好,现在我以圣城‘祭骨者’的身份,放他们离开。”小非指着吴缺三个,大声说道。

圣使、小雷、无夜王和晨星听到小非的话,全都面se一变。

圣使望着小非,语气十分严肃:“你,真的已经下定决心?”

小非朝圣使用力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好!好!好!”圣使仰天哈哈大笑,连连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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