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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林间小闹(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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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吃东西。”

说谎的皖鱼丙苗挨了一个不轻不重的板栗,但是这位抗揍的女孩子,依旧挺拔站立。

宗门并没有明令禁止不准外出,所以皖鱼丙苗并不担心有惩罚。

“若非要事,不准离开宗门,你们回去吧。”

“啊!为什么?明明宗门没有这个禁令的。”皖鱼丙苗大声问道。

亮然长老依旧不改严肃脸色。“这不是宗门禁令,是我不允许你们随便出门。”

“凭什么!”

“我这是为你们好。”

皖鱼丙苗气鼓鼓的,显然对亮然长老的回答很是不满。

赵土包则是悄悄地扯着皖鱼丙苗的衣角,表示还是别出去了,赵土包只是一个不到小孩子,过生日是她一年里最重要的日子,不知不觉间,小丫头酸酸的鼻子勾来了些许泪花,几乎就要哭出来的小丫头,又一次将泪水咽下。

看着可怜的小丫头,长得很凶却很温柔的亮然长老,只好将事情缘由讲出。

“半年前,有一位野修来投靠宗门,但是掌门看出对方心术不正,将其驱赶。哪知对方心生怨恨,在宗门外徘徊不定,连续伤了数位宗门弟子,幸好有宗门及时求救信号,白丘明长老亲自出手救援,那贼人中了白丘明长老一掌后遁走。

长老为了心系弟子安危,没有追赶,幸好那弟子并无大碍,只是让那贼人逃了。

为了防止再发生弟子遇害的事件,宗门派遣不少长老追捕那人,为保障弟子安全,我也时常来山门巡视,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员。

虽然半年过去了,那人也没出现过,兴许是那人受伤不轻,在哪身死了也说不定。

掌门应该是考虑到这点,所以才没有明令禁止弟子外出,但是像你们这种毫无修为的家伙在外。万一遇见那人,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你们还是回去吧!”

亮然长老一系列的话,赵土包一句没懂,只听懂了最后一句。

你们还是回去吧!

小丫头泪水滑落,却忍着不发出哭声,场面极其可怜。

看着楚楚可怜的小丫头,亮然长老严肃的目光软了下来,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枚玉牌,一脸肉疼地丢给皖鱼丙苗。

“这是宗门的护身玉,可护你们平安,只要不是金丹修士出手,一时半刻伤不到你们的。

我感知到你们遇袭,在这段时间,我也能赶去救援。

记得明天天黑前,一定要回来!”

赵土包收住了奔涌的泪花,露出了笑盈的酒窝。

亮然见状也是心头一暖,想当年,他亮然还是满头秀发,是远近闻名的帅锅。不知何时自己头上多了个像疤痕一样的十字印,他那满头秀发也纷纷离家出走。

在他那可怖的脸庞前,很少看见笑容了,而且还是这么甜的微笑。

“谢谢,光头长老!”

……

“滚!赶紧滚!”

两个丫头灰溜溜跑出山门,身后传来亮然长老的呼喊。

“回到宗门后,若是没用上护神玉,记得还给我,那玩意血贵血贵的!”

浩气仙门百里之外,一条弯曲不平的山间小路上,有一青一白,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皖鱼丙苗一袭青衣,简单干净的妆容和省事的单马尾,本来朴素便捷的行头配上皖鱼丙苗窈窕的身段,在山间尽似一道风景。

赵土包走在皖鱼丙苗身后,一身白衣小道姑的装扮,如今小丫头即将九岁了,比起刚进浩气仙门时,小丫头的个子长高了不少,原本的俩小辫变成和皖鱼丙苗一样的单马尾,只是小丫头水嫩红晕的圆脸蛋还似从前。

皖鱼丙苗与身后的小丫头在山间小路四处张望,看这山间飞鸟,叽叽喳喳,悦耳动听。

听得一大一小两个馋嘴口水都流出来了,真想抓两只小鸟下锅。

她们离开宗门后,已经连续行走了两个时辰,宗门附近的山路上,看不见有植被存在。

因为每个修行宗门,都会将周边灵气聚拢起来,在宗门阵法的作用下,宗门之外灵气无存,宗门之内灵气充盈。所以很多宗门附近的山头都是光秃秃的,荒山石谷的景象在宗门附近很常见。

看了两个时辰的荒野之地,再看这山路上郁郁葱葱,山林鸟兽尽有,皖鱼丙苗与赵土包明白她们距离村落不远了。

皖鱼丙苗知道再过不久,就能好好吃一顿了,下意识摸了摸脑袋凸起的包,还好已经不疼了。

亮然长老手劲真大,比老爹敲得都疼。

皖鱼丙苗摸了摸腰间悬挂护身玉,触感清凉,在这炎热的夏季还有这般效果,真不愧是仙家的东西。

这么想,亮然长老还是蛮不错的,回去的时候,给他带只烧鸡尝尝,这护身玉就不用还给他了吧!

皖鱼丙苗已经想好了台词,等亮然长老找她要护身玉的时候。

“什么玉?

你什么时候给我的?

长老,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嘿嘿嘿嘿嘿……爹说过,这叫兵不厌诈!

这一路行走,随着天色越来越暗,胆小的赵土包不知不觉地牵起皖鱼丙苗的手,再后来紧紧贴着皖鱼丙苗,皖鱼丙苗觉得这样贴着行走不方便,于是就蹲下身,示意赵土包到她背上来。

小丫头毕竟还是个不到十岁女娃,虽然经过了多年的灵气滋养,但是身体素质没有好到行走一天还不累的程度,和经历百里行军的皖鱼丙苗相比,小丫头体魄还是十分柔弱的。

经过一天的赶路,赵土包感觉脚丫酥麻,小腿也有些酸疼,看着皖鱼丙苗蹲下的背影,小丫头内心自然是很想趴上去休息。

“不用背……我没事,我一点都不累,再走一天都没事。”

皖鱼丙苗回头看着小腿正在微微打颤的丫头,尽管赵土包嘴上说着不累,但是身体还是出卖了她。

“我是嫌你走得慢!咱们再走这么慢,可能就要在这荒郊野岭睡觉了!

这里可不是仙门了,可能有大妖怪!还是专门抓小丫头的那种妖怪。抓住小丫头后,会先给你剃个光头,就像亮然长老那样,然后妖怪就会嘎巴嘎巴地把你吃了,连骨头都不剩。

所以你还要不要我背你啊?”

赵土包听得瑟瑟发抖,眼泪汪汪,虽然她心里知道,皖鱼丙苗是在吓唬他,但是在荒郊野岭的山林中,说这种吓唬人的话,她不禁就会开始联想。

“姐姐,坏……”

穿过林荫小道,又翻过几座山头,皖鱼丙苗和她背上的小丫头终于看到了一座小城,经过这一天不停歇的赶路,两人终于来到有人烟的地方了。

皖鱼丙苗未入仙门时,就已经有着健硕体魄,加上四年的灵气滋养,现在更胜以往。尽管身后背着一个小丫头,也能一路飞驰毫不停歇。趴在皖鱼丙苗身上的小丫头,一路凉风阵阵,在炎热的夏季,这感觉本应十分舒爽。但是小丫头因为皖鱼丙苗之前几句吓唬的话语,只敢紧紧贴在在皖鱼丙苗后背,感受皖鱼丙苗身上那股温暖,还有淡淡清香。

皖鱼丙苗走进城中,城中灯火不比宗门明月好看多少,但是胜在稀奇,皖鱼丙苗一时间有些思念父亲的感触,不知道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小丫头好久没有见过凡俗灯火了,在皖鱼丙苗背上一阵雀跃,皖鱼丙苗手臂一放,小丫头蹦蹦跳跳,高兴的不得了。

皖鱼丙苗看见在地上一步一跳的赵土包,心中些许忧虑荡然无存。夜间时分,城中没有宵禁,看样子是因为这里的城镇远离王朝,对此宵禁并不严格要求。

街道上仍然有不少商铺大门正开,两人兴致勃勃路过一面摊时,诱人的葱花香传到两个馋猫鼻子里,皖鱼丙苗与赵土包互相对视了一下。

确认过眼神,流着口水的人。

只是皖鱼丙苗强行忍住了,皖鱼丙苗手中的钱袋子很饱满,只可惜里面装的都是银子,这个小面摊她们“消费不起”。除非她们能一口气吃一百碗左右,要不然就是为难摊主。

壕横……

最终皖鱼丙苗与赵土包停在了一家有招牌的豪华客栈,“自来香客栈”。

呲溜……呲溜,呲溜。

皖鱼丙苗与赵土包咽了一路的口水,终于到了一家客栈,闻着客栈里勾人心魄的香气,两人的表情好似饿汉夜袭寡妇村一般,目标纯粹,下手干脆。

皖鱼丙苗带着赵土包走进客栈,还没等店小二询问打尖还是住店,皖鱼丙苗就喊了一声富家常用语:“小二,给我在二楼开个雅间,呲溜……把你们这招牌菜都上一遍。呲溜”

“呲溜……呲溜……”赵土包在一旁收着口水。

店家老掌柜听到皖鱼丙苗的声音后,放下了手中账本,看见赵土包一身白衣宽袍,目光只是停留少许,随后看向皖鱼丙苗,一身精致青衣打扮,老掌柜心头一阵大喜。

皖鱼丙苗身上虽然没有金粉琉璃装饰,但是皖鱼丙苗的这一身青衣则是从将军府带来的,做工精细,是上好的丝绸所致。

皖鱼丙苗穿这一身衣服的原因,也是因为这衣服贵,她担心带的钱不够,到时候也能拿衣服抵押一下。

毕竟是将军之女,即是官二代也是富二代,对没什么概念。只知道她父亲曾经说过,这衣服卖了,能让十个人一年都不愁吃喝。

有钱人的生活,真是考虑的周到!

老掌柜急忙亲自接迎,恭敬的姿态,让客栈一众吃客以为是哪家大人物驾临了。

看见是一位青衣俏美的女子带着一位可爱的小丫头,第一反应是哪家的富家姐妹偷偷溜出来了?

客栈的老掌柜看了看客栈里异样的眼神,也没停留解释什么,交代小二去厨房通知一下,然后就亲自送两位姑娘到楼上去了。

过了片刻,老掌柜独自下楼,楼下有客人开口道:“掌柜的,那俩小妞是谁呀?是不是哪家的大小姐,你要是知道就给咱大伙聊聊?”

老掌柜收起脸上的喜色,严肃的说道:“那两位姑娘是某位大官的千金,路过咱们这儿,恰好我和她家长辈认识,所以到我这客栈歇歇脚。”

单从言语中,可见老掌柜的圆滑。

众人从皖鱼丙苗言谈和外貌上看,有可能是富人家里跑出来的任性小姐,也有可能是官家小姐。毕竟穷人家的孩子,咋可能有这么俏丽的衣服和干净的脸蛋。

老掌柜说是官家小姐而不是哪家的富家千金,则是为了安全。客栈鱼龙混杂,不义之辈必定夹杂其中,难免有人会见财起意或者见色起意。

可欺富家翁,不惹瓦砾官。

绑架富家翁的小姐可以拿钱撕票,一走了之。但是招惹官家的子女,到最后很可能小命不保,对很对当官的人而言,打探信息最简单不过,劫匪很可能钱没拿到,就被人搜查到位置了。

而且当官的家伙,大多都是要名不要命,儿女死了可以再要,敢威胁老夫,你必须死。

能对官家人动手的,基本都是亡命之徒。

老掌柜说他与那家小姐的长辈认识,这也是想趁机给自己提提身份。

客栈厨房,一位伙计抬着一桶剩菜剩饭倒在猪圈的食槽中,猪圈里的肥猪相互争抢,一个个猪头争先恐后往食槽里钻。

这位店伙计正闲情逸致的欣赏猪抢食,听着吭哧,吭哧的声音。

突然另一位店伙计叫他去搭把手,说客栈里来了位贵客,要了几十盘菜,现在有他帮忙端几盘。

这位店伙计把眼神从猪抢食的画面中移开,这可是他烦躁的工作中,为数不多的乐趣。

当这位伙计端着手中菜,往二楼房间送去时,听得房间里传来吭哧吭哧的声音。

音调很熟悉……

店伙计进门一看,桌上两位姑娘脸贴脸吃饭,手跟退化了似的,筷子都带不用,而且上一盘清一盘,货真价实的人抢食。

仙门村妇,最爱食物!

浩气山

屋舍房顶柳念仰躺望天,夜空中皓月当空星辰满布,这般丽景在现代可见不到。

一道流星划过!

刘大念开口道:“对着流星许愿,愿望是很有可能实现的,我要开始许愿了。”

柳二念说道:“我想……我想……我好像没有什么想要的,那就让大念的愿望实现吧。”

“哎呀!臭小子,我一不小心,居然让你装到了!”

“嘿嘿嘿…,大念,那你有什么愿望吗?”

“当然有!在最高的山峰上刻下自己的名字,在这世上最危险的地方闲聊散步,寻那世间最好的女子,和她在最美的风景前嬉笑言谈。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我看尽世间百态后,再去做的事。现在嘛!我只想毫无遗憾地度过每天的早上,中午,还有夜晚。

等我什么时候过腻了,再去做那些毫无理由的事。”

“哇~,我也想这样!”

“啥!这么浮夸的愿望你也敢想,真不要脸啊你!”

深夜时分,自来香客栈中依旧灯火通明,厨房的灶火从日落时分到现在一刻未停。客栈掌柜对着账本笑得像个捡钱的孩子,客栈里的伙计烧火添柴,端菜送汤,开门收盘,一条龙服务。

当客栈的伙计听到,因为两个客人的缘故,要熬夜加班时,一个个在心中叫苦不已。

只是当店里的伙计看到皖鱼丙苗与赵土包惨无人道的吃饭方式,羞愧难当,自己之前居然在心里偷偷咒骂这两位可怜的小姑娘几句,自己真不是人啊!

野狗看了会羞愧,乞丐看了会流泪。

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这可怜的姑娘饿成这般模样!

一位伙计问了句:“姑娘,你们这是多久没吃顿饱饭了?我看你们也不像掌柜说的官家大小姐啊。”

“噜啦斓楞……卟”

满嘴都是菜的皖鱼丙苗礼貌地回答伙计的问题,结果自然是含糊不清,还把刚塞进嘴里的肉丸掉了出来。

皖鱼丙苗急忙把掉地上的肉丸塞回嘴里。

看到这场景后,那位问问题的伙计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巴掌,眼廓微微湿润,给皖鱼丙苗递了杯水。

这可怜的姑娘,这是真的饿坏了,千万别噎着了!

这伙计没听清楚皖鱼丙苗说了什么,也没有再问皖鱼丙苗,因为当他看到皖鱼丙苗拿起掉桌上的肉丸时,答案已经已经不重要了。

如果这伙计真的听到皖鱼丙苗说出那句,四年多了没吃饱饭,恐怕会忍不住哭两声。

其实客栈掌柜误打误撞说对了一点,皖鱼丙苗确实是官家小姐,还有个疼她念她的老爹。皖鱼丙苗能这么大鱼大肉的吃,全靠她爹在皖鱼丙苗离家时,往包袱里塞了不知道多少银两。

三更时分,厨房灶火停了,客栈的伙计横七竖八睡在地上,皖鱼丙苗与赵土包衣衫未解躺在二楼的房间里,小肚子鼓鼓,一脸人生不过如此的模样。

客栈里的客人酣然入睡,客栈的伙计累到就地而卧,客栈中唯一醒着的,则是老掌柜,点着油灯,打着算盘,看着账本,桌上还有一个好似吃撑了的钱囊。

清晨时分,皖鱼丙苗与赵土包微微凸起的肚子消失不见,又变成了窈窕身段,仿佛昨天晚上的山珍海味凭空消失了一般,果然长期灵气浓郁的宗门生活,体质就是不一般,这消化能力若是让爱美女子看见,肯定嫉妒的牙痒痒。

客栈掌柜站在客栈门口,满眼血丝,依旧精神焕发好似枯木逢春,手中托着一个钱囊,钱囊比起昨晚瘦了不少。看掌柜的神色,似乎愿意拿仅剩不多的寿命换手中钱袋再瘦一回。

皖鱼丙苗带着赵土包离开客栈时,老掌柜将那不大不小的钱囊递了过去。皖鱼丙苗顺势接过钱袋,似乎想到了什么,拿出一两银子,让掌柜折算半数铜钱,外加两只烧鸡。

老掌柜一晚上就赚的盆满钵满,现在对皖鱼丙苗是感激涕零,也没贪赚皖鱼丙苗的银子,将一两银子分量的铜钱递给了皖鱼丙苗,还附送了两只烧鸡。

皖鱼丙苗带着赵土包走在街上,街上有些商铺还没有开门,反而是随人行走的小摊车,早早开始做生意。

皖鱼丙苗与赵土包在那葱花面摊坐下,皖鱼丙苗吃了一碗葱花面,却没给赵土包吃,小丫头噘嘴噘了好一会。

那摊主是位老婆婆,面容憔悴脸上还有道伤疤,伤疤是道老伤,由头顶至嘴角,可见老人年轻时遇到了什么麻烦事,老人脖子上围着红色抹布,仔细看看,看得出这红色抹布应该是一件孩子穿的红衣裙,想来应该是孙女的旧衣服吧。

皖鱼丙苗付钱时,不仅将手中铜板全部给了老婆婆,还将身上的银子全数送给了老婆婆。

那婆婆一开始还十分拒绝,只是耐不过皖鱼丙苗,最后略带迟疑的接受了。

好在此时尚早,天色初亮,街上并无太多人员。若是让自来香客栈老板看见这一幕,估计能直接气死。

吃饱喝足的两个馋猫,比来得时候话多了不少。

两馋猫大手大脚的花钱,难免会被有心人惦记。虽然官家小姐的身份确实能打消一部分歹人夺财的念头,但是也有一些人下定决心,想要杀人灭迹。

皖鱼丙苗与赵土包离开城镇,走在林间小路上,两人一路言谈不止,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从客栈出门时就有几人一直跟在身后。

行路时,皖鱼丙苗捂着肚子对赵土包笑谈道:“小土包,我吃撑了,要去上个茅房,你在这帮我放风,如果来人了,一定要大声叫我。”

小丫头直接捏着鼻子还是已经闻到什么似的,对皖鱼丙苗摆手道:“咦~去吧,去吧。下次你少吃点,我多吃点。”

“我现在要去出恭,你在这谈吃的,真不嫌恶心……略略略”

调侃完赵土包之后,皖鱼丙苗大大咧咧地扎进林子里,四顾四望了一番就没了踪影。

赵土包则在道路边上,站的直愣愣,好似一个小门神,虽然和皖鱼丙苗开玩笑毫不客气,但是她可是很在乎皖鱼丙苗的。护花使者的任务,她要好好完成。

林子外的赵土包,不知道在哪捡了一根树枝,哼哼哈哈的在路边刷起自创剑法。

大约一刻钟左右,林间响起皖鱼丙苗的笑声,被嘲笑的赵土包也没觉尴尬,负手持树枝一脸认真,看着皖鱼丙苗:“你是何人,快快离开,林子里有人在上茅房,老臭了,小心被熏到。”

皖鱼丙苗脸蛋微微一红,气势微弱的调侃小丫头:“你刚刚耍的什么呀?是哪家的绝世剑法?”

小丫头摆出收剑入鞘的动作,脸不红,心不跳说道:“这是我自创的剑法,在经过我两秒的长久思考后,才成功创出。”

皖鱼丙苗无奈的叹了口气,脸皮厚,屎不臭,脸皮薄,眼神逃。

赵土包看了看换了衣服的皖鱼丙苗,问了句:“你之前的衣服呢?”

皖鱼丙苗正想解释。

小丫头好似想到了什么,着急出恭!结果没纸!

小丫头看了看皖鱼丙苗,往后退了两步。一副我懂,全都懂的眼神看着皖鱼丙苗,点了点头。

不,你不懂!

皖鱼丙苗这次脸是真的红了,耳根子都变了颜色。

……

一刻钟前

皖鱼丙苗假装出恭,走进林子里时,悄悄跟随她们一路的几个身影,也走进林子里找寻皖鱼丙苗。

皖鱼丙苗与赵土包在城中吃面的时候,钱由皖鱼丙苗来付,可见钱财什么的都在皖鱼丙苗这,自然不能弄丢了皖鱼丙苗的身影。

这群人走进林子里之后,没看见那倩女露春色,提裙掩红面的景象。

皖鱼丙苗挽起衣袖,卷起罗裙,身后本就便捷的马尾辫被皖鱼丙苗盘起,窈窕的身姿靠在一桩大树上,好似等了很久一般。

进入林子的一群人中,两个糙脸汉子,眼神中露出肮脏恶心的神色,表情更是引人侧目。

领头的则是一位围着红抹布的疤脸老婆婆,皖鱼丙苗也认识,正是早上摆面摊的老人。

此时老人手上握着一把菜刀,贪婪狰狞的表情搭配上一道长长的疤痕,比起书中妖怪还要不堪入目。

皖鱼丙苗眼神中的惊讶一闪而逝,好似没想到老人也会亲自上场,明明自己为了省去麻烦事,已经把那么一袋子钱都送给这老婆婆了,没想到对方居然还不知足。

皖鱼丙苗毕竟是出身将门,在宗门的修行成果平平,但是拳脚功夫在宗门弟子中还算一绝。

未等三人群人开口索要钱财,皖鱼丙苗三步迈三丈,人未至势已至,老妪感受到皖鱼丙苗奔雷之势,心中大喊不妙,看走眼了。

老妪脸上的伤疤,就是年轻时,埋伏一位青衣女子,本以为志在必得,结果那青衣女子好似神仙一般,只是大袖一挥,她就被扇飞数十米,脸上被树枝划出一道伤疤,自那以后她行事都很小心,没想到这次又看走眼了,而且还是青衣女子。

不过那时的青衣女修看见她脖颈上的红衣裙,误以为她还有一个孩童需要照顾,于是便饶了她一命。

只是老妪这次面对的,不是有恻隐之心的修士,而是久经沙场的将门女。

在老妪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中菜刀就已经被人夺去,一道靓影闪过,老妪只觉一股暖流从脖颈流出,任老妪如何用了捂住鲜血淋漓的脖梗,心中知道一切皆惘。

老妪背后两位糙脸汉子,虽然看不见老妪脸上惊骇表情,可是看得清老妪喷涌不止的血泉,望向皖鱼丙苗那冰冷入骨的眼神,胆怯瞬间灌满大脑,两位糙脸汉子转身就要逃离。

皖鱼丙苗眼中杀意未退,手中菜刀翻转,立刻以虎豹之势略过两位糙脸汉子,地上多了两个脱离身体的头颅。

皖鱼丙苗自幼习武,且经历过沙场死战,杀人之事早已看淡。

皖鱼丙苗出手之时,皆是一击毙命。

至于为什么要在林子里动手?

没办法,林子外还有天真无邪的小丫头在,要让她看见温柔善良美丽动人的皖鱼姐姐杀人如散步,不知道以后晚上睡觉还会不会抱得那么紧。

不是皖鱼丙苗心狠手辣,杀人无情。皖鱼丙苗见过战场屠戮场景,见过前一秒投降认错,转身就提刀偷袭的敌将。

皖鱼丙苗给过老人机会,是老人贪得无厌,不知满足,战场上的常客,对血腥味自然十分敏锐,一碗温热的葱花面条,却被厚厚的血腥味覆盖。

如果皖鱼丙苗不杀他们,万一日后别人遇到了同样的事,万一那个人是赵土包,万一赵土包身边没有一个皖鱼丙苗,那结局会是皖鱼丙苗最不想看到的。

皖鱼丙苗脱下占满血迹的青色外衣,露出浩气仙门弟子标准的白色衣袍和更加摇曳的身姿。

皖鱼丙苗摘下老人脖子上被血染得更加红艳的抹布,这抹布展开后,仔细打量一番,果然是一件小红裙,红裙看起来十分破旧,估计年代已经很久了。

至于这小红裙的主人是谁,皖鱼丙苗没兴趣去想,哪怕是这老人的孙女,哪怕对方家中有一孩童需要照顾,但,那又如何?

从这些人尾随至此时,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皖鱼丙苗把手上的血迹往树上擦了擦,皖鱼丙苗看了看自己留下的血手印,看着有点骇人。

幸好小丫头没看见,要不然晚上肯定睡不着。

正午时分,在小丫头的要求下,皖鱼丙苗陪着她欣赏山间风景。

在宗门灵气萦绕的地方待久了,身体健康,吃嘛嘛香,一口气翻过几个山头,腰不疼腿不酸,这就是身处仙门最基本的好处,哪怕没有气感,也有灵气滋养。

正因如此皖鱼丙苗与赵土包现在还是体力充盈,才能有闲心看山间绿树,野花齐开。

山间虫咛啼鸟,绿树成荫,风吹叶动,群鸟齐飞。小丫头欢声不断,两只小手左右拍打,想跟那群鸟儿一起在翱翔在山林中。

飞不起来,小丫头就来一次助跑,在速度达到个人极限时,纵身一跳,创造出离地不到一秒的壮举。

小丫头骄傲地看着皖鱼丙苗,下巴翘得老高,用两个小鼻孔,嚣张地看着皖鱼丙苗,好似在说看我刚刚飞得怎么样?

皖鱼丙苗一身白衣雪袍,曼妙身段,步履蹒跚间好似在和山花争艳。发现赵土包在用鼻孔瞪着自己,皖鱼丙苗莞尔一笑,一时间好似山林野花都失了颜色。

皖鱼丙苗自从来到浩气仙门后,平日里打坐修行占了大半时光,原本健硕黝黑的手臂,变得纤柔白嫩,原本的虎背熊腰,变成了细柳曼谷。

如果皖鱼丙苗没有来浩气仙门修行,而是在凡俗继续做那将门虎妞,可能不知何时就变成了沙场一具薄命尸骸,又或者成为哪家的刁蛮娇妻,总之无论哪种情况,都不会今日变成无拘无束的皖鱼丙苗。

或许,这就是老将军为什么那么舍不得闺女还要让闺女离家的原因。

颔首转眸山水间,

绿树百花已低头。

唯有野鸟不识趣,

展翅俯晓美人肩。

皖鱼丙苗看着一蹦一展臂,不断循环深蹲跳的小丫头,说道:“小土包,你吃了那么多,现在变成了大土包,再怎么跳也是飞不起来的。”

小丫头没有回话,但是俏皮的脸上多了几分失望。

吃东西就飞不起来了,那以后还是不飞了吧。

小丫头刚停下蹦哒,纤细玉手将她搂住。随后小丫头看着渐渐远离的地面,又抬头看了眼近在咫尺的树梢。

飞了,飞了!

皖鱼丙苗抱着小丫头,玉履白靴踏在坚韧的树枝上,一道白倩身影穿梭山林间,惊起一摊野鸟。

不见野鸟乱咛啼,还留林叶阵阵摇,摇晃的绿茵似在嘲笑野鸟。

看吧!人家也会飞。

……

离开那片山林后,赵土包依旧沉醉在飞檐走壁,林间飞跃的感觉中。

她知道她的皖鱼姐姐很厉害,在宗门里就知道,曾经在宗门里有几个新来的姐姐,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还要抢她的苹果,她当然不愿意给了。

这可是皖鱼姐姐给她的,又甜,又大。她自己吃的时候,都要先咬破苹果皮,然后在裸露出果肉的地方狠狠啄两口,才舍得咬下去。

怎么可能愿意给别人,顶多让别人咬两口,还是一口吧,两口有点多。

结果那几个凶巴巴的姐姐不但把苹果抢走了,还打了赵土包一巴掌。

皖鱼丙苗看见赵土包提前回屋了,急忙咽下口中的苹果,免得让小丫头发现她藏私。同时好奇这丫头怎么回来这么早,以往吃个苹果要炫耀半天的,是不是知道自己偷藏十几个苹果的事了?

赵土包没有给皖鱼丙苗说苹果被抢了,摸着脸上的红肿,挤出个笑脸说是自己摔得,幸好手脚麻利,要不然摔得会更惨。

小丫头是贫穷人家的孩子,她见过高大威猛的父亲低头求人,见过温柔慈祥的母亲在烈阳下干活,她知道生活不易。每次小丫头在外惹事或者与同龄人打架,她父亲总是当着外人的面训斥她,好似什么都是她的错,而她母亲总是抱着小丫头,当小丫头流着泪埋在母亲温柔的怀里时,母亲总会悄悄地告诉小丫头,那不是你的错。

不想让长辈生气,也不想让皖鱼姐姐为她出头,毕竟那几个凶巴巴的姐姐有好几个,她的皖鱼姐姐就一个人。

皖鱼丙苗没说什么,只是摸了摸小丫头圆圆的脑袋,像模像样地搓了搓,然后说了句,不疼了,然后就离开了屋子。

皖鱼丙苗离开后,小丫头一个人趴在床上,把脑袋蒙进被褥里时不时抽噎两声。

在窗户边,皖鱼丙苗正偷偷的看着小丫头。

皖鱼丙苗走过人群,很多认识皖鱼丙苗的女弟子颤颤巍巍,然后十分恭敬地指了个方向。

赵土包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睁眼一看,天都黑了。小丫头想起来衣服还没洗呢,慌慌张张的起身找木盆,结果木盆没找到。在门外找到几个“木头人”,是抢她苹果的那几个人。

一个个鼻青脸肿,手上拎着滴答往下流水的衣服,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人,充当晾衣架。

旁边还有躺在椅子上的皖鱼丙苗,手持木棍,眼皮半开,好似已经睡着了。

尽管如此皖鱼丙苗每呼吸一次,身边的几个“木头人”都要整一整站姿,生怕皖鱼丙苗醒来挑错。

皖鱼丙苗与赵土包离开丛林环绕的山头,看见浩气仙门外寸草不生的风景,赵土包心中欢喜依旧。

一路荒土碎石,小丫头看见一个土包,都要站上面,展翅跳下,感受着离地半米的优越感。

皖鱼丙苗调侃道:“小土包站在土包上,真是王八遇到鳖。”

赵土包浑然不觉皖鱼丙苗言语中的嘲讽,只是自顾自的玩耍。

日落西山,已近黄昏。

皖鱼丙苗和小丫头依稀可见浩气仙门的位置,那是岩石黄土中最显眼的地方。烟雾缭绕,峰峦叠嶂,任谁都不会想到,在这片廖无人烟的荒地,会有这么一个仙门存在。

看到远处一个合适的土包,一脸庆幸地跑上去,正准备起跳感受离地的滋味。

脚下的土地坍塌,在小丫头脚下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型的漆黑坑洞,视野中的地表开始上浮,赵土包渐渐没入黑暗的坑洞中。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皖鱼丙苗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等她赶到时,只见原地有个深不见底的巨型坑洞。

“小土包,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啊!”皖鱼丙苗站在坑洞边缘,对内大声呼喊,回答她的不是赵土包稚嫩的嗓音,而是充满焦急的回声。

皖鱼丙苗丰富的经验,让她通过回声大小判断,粗略推断出,这巨型坑洞的深度应该在二十米左右。

黄昏的太阳故意刁难,使得坑洞内部一片漆黑,完全看不清底下是什么地形,皖鱼丙苗不知道下面有没有合适的落脚点。

小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为什么不回话?

难道落地时摔到了脑袋,已经昏倒了?

想象着赵土包趴在地上,额头鲜血流了一地,本人昏迷不醒的模样,皖鱼丙苗再也安奈不住情绪,毫不迟疑地跳进深坑之中。

深坑中依稀可见一道白倩身影落地。

踏着结实坚固的地面,皖鱼丙苗心情更加急切,在周围四处观察,试图找到倒地昏迷的某人。

大阳照不到坑底,视野有限,依靠落日余光,只能看到身周半米左右的环境。

皖鱼丙苗是战场虎女,死人堆里睡过觉,污泥地里泡过澡,本该天不怕地不怕的虎妞,却是最怕鬼怪,以至于在浩气山上,被柳念尴尬却不失礼貌的诡谲微笑,吓到昏厥。

只是此时的虎妞,已经把胆怯彻底忘却。

在模糊不清的视野范围内,担心与赵土包错开,于是皖鱼丙苗在深坑中一边缓缓移动,一边呼喊着小丫头的名字。

终于在模糊不清的视野范围中,赵土包的身形缓缓出现。

小丫头毫发无损的站在视野边缘,看着一点事都没有的赵土包,皖鱼丙苗既气恼又安心,看着安然无恙的赵土包,斥责的话语塞满口腔。

为什么一直不答话,难道嘴巴只能用来吃的吗?你知不知道我刚刚有多担心!

皖鱼丙苗刚要询问赵土包为什么一声不吭时,就看见小丫头肩头搭着一只手掌,手掌主人站在赵土包后方漆黑的环境中。

皖鱼丙苗心弦一紧,看着赵土包微微颤抖的身子,明白了小丫头刚刚是不敢出声。

随着皖鱼丙苗的接近,手掌主人身形渐渐清晰,最先看清的是一张脸色苍白到可怕的冷漠脸庞,无须无皱是一副青年面孔,消瘦露骨的体格,身上衣袍明显的宽松,一眼就能看出对方受了有不小的伤势。

看到对方的样子,在山门口与亮然长老的对话浮现在皖鱼丙苗的心头。

半年前,投靠宗门的野修,被掌门驱赶,对方心生不满,连续伤了数位宗门弟子,最后被白丘明长老打伤,难道这半年里,这人一直待在这地下坑洞,所以才逃过了宗门搜捕。

思索至此,皖鱼丙苗想到了亮然长老给的护身玉,手掌摸到腰间,却摸了个空,一瞬间脑中好似雷霆炸响。护身玉还在那件染血的青衣外袍上,自己一时疏忽,竟然忘了这事。

大事不妙。

意识到关乎安全的护身玉不在身边,皖鱼丙苗立马作揖俯首,尽力不要和对方发生争斗,仙师的手段层出不穷,皖鱼丙苗没有必胜的把握,只求面前这人不要难为她们两人。

“小妹不懂事,冒犯了仙师,还望仙师大人有大量,看着她年纪还小的份上,饶她这一回吧。”

在那可怖的脸庞上,两片褪色的嘴唇微动,发出戏谑的声音。

“还挺有礼貌的!放心我这人很说话的,只要你不骗我就行。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们是不是浩气仙门的人?”

“是。”皖鱼丙苗保持俯身作揖的姿态,回答道。

“嗯……没有说谎,我很喜欢,既然如此,我就不难为你们了。”

皖鱼丙苗松了一口气,正要出言感谢,周围环境立刻阴冷了下来,就听对方一字一顿地补充道:

“两,人,都,能,留,下,全,尸。”

浩气仙门山门口,用脑壳与月亮争辉的亮然长老,心情忧虑的望向远方。

经询问看护山门的弟子,亮然长老得知皖鱼丙苗与赵土包至今未归,于是在山门口焦急地等待着。

那两个笨丫头,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夜晚,浩气山上

月辉照耀下,可见柳念眼眸乌黑,显然是刘大念在控制身体,柳念此时正操控着一柄飞剑,原本巨大的石块上被雕刻成巍峨帅气的美男子。

柳念眼中墨色消退,柳二念重新掌控身体,看着仿若天工杰作的雕像,柳二念开口道:“真厉害,你刻出的雕像,居然能比你本人还帅。”

这是在夸我雕刻手艺吗?

这摆明了是在说我没这么帅,不要脸,这种谎话都说得出口!

“等你什么时候有这控制精准度,你就能下山了。”

听着心魔的叮嘱,柳二念面露忧色,发出了略带委屈的回答:“知道了。”

此时,距离柳念成为宗门长老已经有一年加一个月了,这段时间里,柳念一直待在浩气山,宗门交代的任务,也是用闭关当借口来打发掉。

因为刘大念要求柳二念控制好自身的法力,才能与人打交道,事实上在前一个月的时候,柳二念就掌握的差不多了,与人相处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更何况与人相处又不一定非要打架。

其实,刘大念只是想让柳二念稳妥的在宗门生活,最好是无人打扰。因为刘大念无意中发现,自己控制身体时,双眸会变成纯黑色,无论使用什么手段都无法褪去,回顾记忆中的记载,纯黑眼眸是入魔之人的特点。

刘大念不确定那天控制身体一剑开山时,有没有人注意到他的乌眸。柳二念单纯无知,会将他这个心魔视为亲人,但是不能确定其他修士会怎么做?

虽然自己可以不去控制身体,这样那一双黑眸就不会显露了,但是没法确保柳二念不将心魔存在自己神识中的事告诉别人。

刘大念十分了解柳二念,如果自己主动告诉二念,别人认为我是个坏东西,千万别人知道我存在你身体里,不然别人就会疏远你。

按照柳二念的性格,他听到这话,肯定会找人为心魔辩解,说心魔不是坏东西,心魔会在自己不开心时给自己将故事,会在自己聊天时将奇怪的笑话,还会在自己思念某人时安慰自己,总之,心魔十分有趣就是啦。

相信如果对方听完柳二念的解释还说心魔是个坏东西,估计柳二念肯定会和那人大打出手。

刘大念不知道怎么让柳二念与外人保持距离,他相信当柳二念听到别人说心魔不好的话时,觉得会毫不犹豫的与人争论,无论自己怎么劝阻都无济于事。

所以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让柳二念不与别人接触,反正柳二念十分听从自己的话,再加上宗门长老供奉,每月都会有人送来,即便自己不工作,灵石也不会缺的,而且作为修士天天喝西北风就能活,也不怕饿死。

什么时候柳二念学会,将心魔一直存在自己身体里当成秘密,什么时候让柳二念与人相处。

浩气仙门外的荒地处

一位白衣女子抱着个小丫头从不知深浅的深坑中跃出,随后不算平稳地落在深坑边缘。

皖鱼丙苗轻柔地把小丫头放下后,在月光的帮助下,小丫头清楚地看见皖鱼丙苗手腕出有鲜血流出,一股酸楚从鼻尖滋生眼前景象因为泪水变得有些模糊,模糊中仍然可见皖鱼丙苗美丽的脸庞,小丫头没有发出哭声,因为现在不是让她皖鱼姐姐分心的时候。

“别害怕,今晚我还会搂着你睡得。”

听着皖鱼丙苗温柔的话语,赵土包认真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一抹乌黑身影从深坑中飘出,同时还有明显的愤怒声音传入耳畔,明明是炎热的夏季,这声音听起来却是那么寒冷摄人心魄。

“一个个的都是这样,浩气仙门的那帮老顽固,就因为我杀了一些凡人杂碎,就不允许我进入仙门,一帮虚伪的老东西,说我不配进入他们的仙门。

已经没落到这般地步的仙门,居然还敢瞧不起我这位半步金丹,还以为自己是当年的顶级宗门吗?”

乌黑的身影暴露在月光之下,是一位穿着一身红袍的男子,面容苍白骇人,体格瘦弱见骨,若是凡人见到这幅面孔,估计会认为是哪来的病秧子,完全不会把对方当成法力高深莫测的神仙。

那红袍男子露出狰狞地表情,十分不屑地看着皖鱼丙苗。“本以为浩气仙门的那帮老顽固已经够嚣张了,没想到你这个练气感都没寻到的家伙,竟然更加狂妄。

明明就是一个凡人杂碎,还敢从我手上抢人,你真是好大的胆。”

在坑底,皖鱼丙苗听闻对方那索命之语,就已经做好了逃离的准备,只是在这之前一定要先把赵土包抢过来。

皖鱼丙苗表明装作颓然惊恐的模样,暗自里将双脚一前一后,后脚脚跟微微抬起,以备随时发力,对方是仙师,她与仙师打过一场,还没动手就被人定在空中,所以她能做的就是出其不意,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就在对方认为皖鱼丙苗已经认命时,皖鱼丙苗抓住时机,只是经沙场磨炼的武学还是与仙师手段相差甚远,虽然成功将小丫头从对方手中救出,但是皖鱼丙苗手臂还是受了不小的伤害,甚至不知道何时受的伤。

静寂的月辉下,红袍男子带着戏谑般的笑容,缓步向两人走来。

此地距离仙门还有不小的脚程,让赵土包独自一人逃跑,担心眼前的红袍男子,会担心被仙门发现,率先杀掉小丫头,所以皖鱼丙苗挡在小丫头身前,只希望自己能出其不意杀掉眼前的家伙,好在对方十分瞧不起凡人,她还是有希望的。

小丫头没有听清楚红袍男子刚才在说什么,但是黑衣男子诡谲般的笑声让小丫头感受到一股凉意从心头冒出。

赵土包松开皖鱼丙苗的衣角,她清楚皖鱼姐姐要做什么,而她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什么都不做,不要妨碍到皖鱼丙苗就已经做到最好了。

皖鱼丙苗感受着对方缓缓逼近的杀意,沙场中磨炼出的能力,让她知道能清楚感知到危机就在眼前,直觉告诉皖鱼丙苗,她可能会死,她死后赵土包也会死。

想到亲似妹妹的小丫头也会死在这,皖鱼丙苗双脚骤然发力,径直冲向不到一丈的敌人,她能做的只有快,快到仙师反应不过来,她才能赢。

在距离红袍男子不到一米时,皖鱼丙苗俯身侧移,使用精湛的技巧如幽灵一般移动到红袍男子左侧,腰部凝练的肌肉配合纤细有力的秀腿,踢出快捷无比的一记横扫,扫向对方头部。

面对这精湛的格斗技艺,红袍男子依旧镇定自若,没有使用法术,仅仅是用手掌,就轻而易举地抓住了皖鱼丙苗踢出的巅峰一脚。

双方实力之差一眼看见,红袍男子表情唏嘘,完全没有将皖鱼丙苗放在眼里,皖鱼丙苗只觉一股巨大的拖转感从腿部传来,顿时重心失衡。

红袍男子将皖鱼丙苗当成随意摆弄的物件,在身周甩动片刻,突然摆出提锤碎石的动作,将皖鱼丙苗重重摔在地上,撩起一片尘土,皖鱼丙苗出色的战斗意思让她本能般护住了后脑,巨大的冲击使得皖鱼丙苗身体如皮球一般,从地面弹起一尺有余。

在旁目睹这幅场景的小丫头,眼泪止不住地流淌,一双小手死死捂住合不上的嘴巴,尽力不发出一点啼哭声。

红袍男子如提起破损玩具一般,看着七孔流血的皖鱼丙苗,露出凶残的讥笑。“明明就是一个废物,即使本仙师不用法力,已经能将你们这凡人杂碎通通……”

红袍男子话音未落,皖鱼丙苗眼神蹦现出一股肃杀之意。

皖鱼丙苗从靴间摸出一把菜刀,径直地砍向男子脖颈,红袍男子伸手阻拦,没想到菜刀的速度比刚才的踢腿更加迅捷,

这是皖鱼丙苗一直等待的时机,为了营造这一刻的机会,她隐藏实力出手,让对方错顾自己的实力。当对方大意,认为一切都在掌握中时,她再出手将对方一击必杀。

这是她唯一杀掉对方的机会。

红袍男子竭力闪避,但是为时已晚,菜刀速度太快,对方出手的距离太近,这一刀她根本躲不开。

赢了,这是皖鱼丙苗的第一直觉。

就在菜刀离身不到半寸时,皖鱼丙苗好似身处泥泞一般,四周的空气沉重,如同山岳加身,完全动弹不得。

红袍男子松开皖鱼丙苗的脚踝,不见皖鱼丙苗下坠落地,皖鱼丙苗依旧漂浮半空,宛若山林朽木一般。

“该死的凡人杂碎,该死该死该死,居然让我不得不用法力对付你,真是该死,该死啊!……”

红袍男子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发出歇斯底里的嘶吼,同时一拳一拳地打在皖鱼丙苗身上,皖鱼丙苗身上骨骼崩断的声音,清晰入耳。

仍由鲜血流过眼眸,皖鱼丙苗依旧不为所动,如同提线木偶一般,无论什么样的暴行,都不会做出任何反抗。

红袍男子举起骨瘦如柴的手臂,手臂上浮现淡淡光辉,一记重拳砸向眼前美人心口,没有人认为这一拳会怜香惜玉。

皖鱼丙苗身躯甩动巨大幅度,身体以不规则的姿势远远飞离,从已经哭得梨花带雨的赵土包身边划过,随后瘫软摔在地上,好似秋日的枯枝败叶一般,一动不动。

红袍男子仍是不肯罢休,脸上怒意丝毫未退,带着骇人的怒意,略过哭成泪人的小丫头,挪步朝向皖鱼丙苗走来。

这是小丫头最好的逃命机会,因为红袍男子,注意力全在皖鱼丙苗身上,若是这时候逃跑,得救的机会非常大。

红袍男子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柄带鞘长剑,已经忘记自己说过留下全尸的话语。

红袍男子正欲拔剑时,眉头一皱只觉一股痛楚从腿部传来,一个小丫头死死咬着红袍男子的大腿,小丫头眼神中除了泪水尽是恨意,却没有一丝胆怯。

红袍男子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是更加愤怒的嘶吼,“小杂碎,居然连你也敢瞧不起我!”

一掌拍向小丫头额头,任由额头鲜血流出,小丫头仍是死死咬着男子。

砰砰砰砰……

一掌过后又是一掌,小丫头已经满头鲜血,眼神也有些呆滞,好似下一秒就会倒地不起。

巨大的痛楚从头部传来,这感觉和皖鱼姐姐敲得板栗完全不同,痛楚撕心裂肺,让人忍不住哭泣大叫,发泄这痛苦的折磨。

不能松口,一松开,以后再也没有那个温柔的姐姐了,没有了那个温柔的姐姐以后睡觉,就没人能抱土包了。

土包不要这样,土包还能再忍好久,这根本一点都不疼,土包还能忍好久好久,还能忍好久好久好久……

砰!

泛着幽光的手掌重击在赵土包头上,发出让人不忍的声响。

小丫头应声倒地,嘴上咬下一块血淋淋的肉。

红袍男子怒气更胜,一脚将面前的小丫头踢起,皖鱼丙苗拖着浑身瘀血的身体,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接住了那瘦小的身体。

牢牢地将小丫头抱在怀中,已经面目全非的脸蛋,仍然可以露出温暖的笑容。

“别怕,有姐姐抱着你呢!”

小丫头颤抖的身躯安定了下来,安详地蜷缩在满是温热的怀中。

听到皖鱼丙苗毫无畏惧的声音,受到无视的红袍男子拔出手中长剑,锋利的剑尖从皖鱼丙苗后心透体而过。

红袍男子松开手中剑柄,发出露出得意的嬉笑声。

天边一声爆喝传来!

“贼子,敢伤我仙门弟子,我要你死!”

这声暴喝源自一位御空而来的无发修士,正是已经狰目眦裂的亮然。

红袍男子转头与亮然对视,露出邪魅的笑容,发出一声嘲弄。“哟~浩气仙门的长老,来找孩子了,啧啧,可惜已经来晚了,现在只能带着两人的尸体回去喽!”

一刻钟前,发现有两个宗门弟子夜不归寝,肩负宿管阿姨的亮然长老心里一团乱麻,不禁开始猜想两人不回宗门的原因。

或许那两丫头觉得修行无望,已经回到自己家乡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们还坑了我一块价值不菲的护身玉!

又或者是沉迷凡间食物,所以打算多玩几天。

只求她们花光了身上的钱,可别把我的护身玉卖了!

又或者……

亮然长老摇了摇脑袋,打断了不好的猜想,那是亮然最不愿见到的事,哪怕只是猜想,他也会尽力避开这种情况。

夹杂微弱的法力波动的一缕夜风划过耳畔,亮然廓耳微微一颤,眼神顿时变得异常锐利,立刻朝法力波动方向飞驰,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红袍男子嘲弄的语气如同锋利的刀刃,深深刺进亮然心头。

亮然眼中怒火与悔恨交加,两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无发的头顶被蜿蜒满布的青筋布满,庞湃沸腾的气血环绕身周,如同一只怒不可遏的猛虎,冲向行凶的红袍男子,荒土之地回荡着震耳欲聋的嘶吼。

“我要你死。”

看着汹汹而来的光头修士,红袍男子没有半分退却,脸上浮现几分讥笑。

“白痴一样的东西,本座已经是半步金丹的修为,筑基境巅峰的体修还敢这般无知。

在金丹法修眼中,你们这些体修和一群只会大喊大叫的猴子没有差别。

刚刚觉得只杀两个凡人杂碎不够解气,既然你送上门来,那我就帮浩气仙门再减一员!”

干枯的手掌汇集法力,褪色的嘴唇念动诡异的咒语,那只枯掌喷出一片火海,照亮百米荒原,直冲而来的亮然被大火淹没其中。

“白痴!居然都不知道闪躲,莫不是被我浩瀚的法力吓傻了,哈哈哈!”

红袍男子发出志得意满的微笑,看来举手投足就灭杀了一位筑基修士,让他躁乱的心绪得到了些许的释放。

一只粗糙强壮的手掌从火海探出,与那只肆意纵火的手掌,十指相扣,原本的庞然大火被限制在一丈范围。

亮然狰狞的脸庞从大火中冒出,身上那件宽松露怀的道袍已被烧得破烂不堪,指缝间窜射缭绕的火线盘踞在身躯各处,宛若来自地狱的恶鬼前来索命。

红袍男子大惊,他的火诀竟然伤不到眼前的体修。

惊弥之际,满是囚燃烈火的重拳锤在红袍男子面门,巨大的痛楚让红袍男子心神不定,掌中大火消失不见。

但亮然身上环绕的火线仍未熄灭,与亮然此时愤怒的情绪一样,不将眼见之人碎尸万段,难熄心头怒火。

修行界中人尽皆知的常识:不要让体修近身。

哪怕是以蛮力作为武器的巨妖,在体修一丈范围内也讨不了好的。

不过短短一瞬,红袍男子全身已中数百记重拳,力道只重不轻。

远离眼前的疯子,对红袍男子而言是最要紧的,只是他的右手被对方死死抓住,任由他如何尝试,都无法摆脱。

亮然的拳头招招瞄准要害,红袍男子那原本苍白骇人的脸庞,在淤青和鲜血修饰下,多了几分人气。

红袍男子一声怒吼,一道幽光闪烁在手臂上闪烁,继而成功与亮然分开。

红袍男子腾空而起,继续和亮然拉开距离,免得再被对方近身缠斗。

亮然看着红袍男子逃离的身形,丢掉手中不成模样的断臂,膝盖弯曲,两条如钟的大腿冒出粗壮血管,下一瞬,地表乱石崩碎,亮然以炮弹般的速度直追逃离的红袍男子。

感受到后方刺骨的杀意,红袍男子想到自己刚刚被逼得自断一臂才能逃生,顿时怒不可遏,回身大吼一声。

“难道,你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吗!”

仅剩的左手划过腰间储物袋,数十柄仙家兵器浮空身前,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挝、镋。

数十柄仙家兵器锐利之意森然可见,如具灵性一般,齐指一人,朝狰狞裂目的亮然袭去。

“我不相信,你那古怪的肉身,难道还能比我祭练的这些神兵坚硬?”

亮然与红袍男子只有三丈之距,数十柄急飞而来的神兵利器挡在中间。

自己的体魄可以不惧烈火灼烧,亮然也是刚刚意识到。

其实在他冲进火海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以伤换伤的打算了。

亮然体内气府容量不大,能储存的法力十分有限,修习体魄,做那人人嫌弃的体修,是他最好的选择。

作为体修,使用复杂有力的法术,很快就会耗尽自身不多的法力,将法力强化肉身是体修常用手段,所以体修的攻击方式十分单一,拳脚就是最大的武器。

近身是发挥自身能力的前提,在手段繁多的法修面前,体修与野兽无异,要近身搏杀,受伤是必然。

数柄神兵利器伴随着破空声袭来,看着近在咫尺的行凶之人,亮然直冲而上,拳脚齐出打飞指向要害的兵器,锋锐的刀刃刺入厚实的皮肤,亮然身上插满兵器,速度却丝毫未减。

距离红袍男子只有一丈之距,诡异的笑容出现在红袍男子脸上,红袍男子挥洒鲜血淋漓的断臂,一摊污血盖住亮然择人而噬的眼睛,亮然不禁闭目。

红袍男子左手一招,插入皖鱼丙苗后心的长剑赫然出现在男子手中,长剑直刺亮然头颅。

红袍男子手中长剑比先前数柄神兵利器锐利,既然前面的兵器可以刺穿亮然的身体,那么这柄长剑同样可以。

“低劣的体修,你和那两个杂碎一样,都会死在我宝剑之下。哈哈哈!”

听到那刺耳的两字“杂碎”,亮然那双染满污血的双眼再度睁开,在一双丧魂夺魄的红眸注视下,红袍男子只觉一股凉意浸满后背。

长剑被一只宽厚的手掌握住,那本应削铁如泥的长剑被瞬间捏断,一只大手紧紧抓住红袍男子的脸庞。

死亡的恐惧灌满男子全身,褪色的嘴唇发出无力的请求:“饶……命…”

深夜的天空回归寂静,一具只剩半截脑袋的尸体坠落在荒土乱石中。

浩气仙门

一位杂务长老直冲宗门丹药房,看护丹药房的长老就要上前阻拦,只是见到浑身浴血的亮然怀中还抱着血肉模糊的弟子,便打消了想法。

丹药房的大门被人粗鲁的撞开,把正在炼丹的禾灵吓了一跳。

禾灵正欲发火,转身看见浑身鲜血流淌的亮然,心中不悦瞬间消失殆尽。

此时的亮然轻柔地抱着一位蜷缩的女弟子,脸色苍白憔悴,灰蒙蒙的眼睛透着数不尽的哀伤,泪水与满脸的污血交织交错,这股说不尽的悲伤绝对不是肩头和大腿上那深可见骨的伤口造成的,因为那双唇一张一合发出恳求声音。

“求求你,救救她们!”

看着亮然泪流满面的模样,禾苗将视线集中在对方怀中的女弟子。

亮然双臂轻柔地摊开一部分,露出怀中蜷缩的女弟子。

禾苗发现,原来亮然怀中不止一位女弟子,蜷缩成团的女弟子怀中,还抱着一个满脸是血的小丫头。

失去亮然双臂的支撑,皖鱼丙苗的手臂以极其不规则的方式松垮下来。

见到这一幕的亮然眼泪止不住的流淌。

“求你了!一定要救救她们。”

禾灵看见那不知断成几节的手臂,俏丽的脸蛋被惊愕填满,这般伤势她也是第一次遇见。

禾灵是宗门丹药房的执事,因为她的师傅白丘明长老掌管宗门核心权柄,她的修炼资源从来不缺,再加上宗门丹药房长老禾文是她的师兄,所以她在丹药房肆无忌惮。

禾灵的疗伤水准不亚于她的师兄禾文,如果不是因为她的修为只有筑基初期,那她混个长老职位完全不成问题。

禾灵打算接过皖鱼丙苗孱弱的身体,亮然长老微微后撤,禾苗有些疑惑对方的行为,只是看着对方脸上满是心疼,好似想到什么,泪水止不住的流淌,禾苗也就没有过多的询问。

亮然轻柔地将皖鱼丙苗放到石床之上,禾苗这才看清两位女弟子的伤势,皖鱼丙苗怀中衣服被鲜血染红,不用细想也该知道衣服内的骇人伤势。

禾灵眼神示意亮然离开,因为她需要褪去两位女弟子的衣服,亮然作为一名男人,待在这里并不方便。

亮然没有看懂对方的眼神,思索片刻,开口道:“请您放心,救治她们的丹药全由我来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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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500 - ?????????????</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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