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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瞎眼新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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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傻傻伫立,怔怔看着身穿嫁衣的柳如心。

洞房花烛,他的大喜之日。

然,这个被掀了红盖头的女子,不是他的新娘。

柳如心埋首垂眸,身子瑟瑟发抖,她的眸虽清澈,却木讷空洞。

或者说,她是一个瞎子,瞎眼的新娘。

“为何是你。”赵云冷冷道。

“你是赵云?”

“回答我的问题,为何是你,你姐呢?柳如月呢?”赵云低吼声嘶哑,眸中已见血丝。

“是我姐,让我替她来的。”柳如心吓坏了,满眼泪花。

“可笑。”

赵云掀了桌子,抽了悬挂的剑,发疯似的冲出了洞房。

忘古城的夜,颇是繁华,大红灯笼高挂,娇艳如花,街上行人熙熙攘攘,不乏江湖卖艺,吞油吐火,舞枪弄棒,叫好声此起彼伏。

然,这份繁华,却因一人走过,又添一抹喧闹。

乃赵云,身着新郎衣,手提寒光剑,于街上格外醒目。

“这不是赵家少主吗?”

“柳家大小姐何等天赋,竟还肯嫁他这无用之人。”

“真不知上辈子修了多少富德。”

“大喜之日,不在洞房与柳如月卿卿我我,跑街上作甚。”

“这般重的杀气,谁惹他了。”

街上行人你推我搡,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中诸多惋惜、嘲讽、疑惑。

前方,赵云煞气缠身,苍白的脸庞还带几许狰狞。

或许,在掀开红盖头的那一瞬,他就该明白,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他,赵云,赵家少主,昔日的武道奇才,今夕的断脉废体。

她,柳如月,柳家大小姐,家族的掌上明珠,忘古城的天之骄女。

他们,自小青梅竹马,乃忘古城公认的金童玉女。

正因如此,门当户对的赵柳两家,才为二人定了婚约,奈何他命途多舛,历练时被人暗算,赵家万般抢救,虽捡了性命,却断了灵脉。

自那日,他不再是天才。

无人再看好他们,连他自己都这般认为,谁愿嫁给一个废物。

意外的是,柳如月竟履行了婚约。

但,直至今夜他方才醒悟,所谓的婚约,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被爱的人嫌弃,他并不愤怒。

他恨的是,名义上履行婚约的柳如月,竟暗地里耍阴谋:

自己不嫁,却把妹妹推过来。

一场偷梁换柱的婚礼,会让赵家也如他那般,成忘古城最大的笑柄。

更可笑的是。

自始至终,他赵家都蒙在鼓里,被她一人耍的团团转。

说话间,他已至柳家府邸前。

未等站定,便是一声发自灵魂的咆哮,“柳如月,滚出来。”

闻言,街人集体挠头。

我没听错吧!柳如月?她不是已嫁到赵家了?

接下来的一幕,让世人更惊愕。

但见柳家府邸中,一道倩影翩然走出,衣袂飘摇,不染纤尘。

她,便是忘古城的天之骄女、柳如心的亲姐姐:柳如月。

“在柳大小姐眼中,废物和瞎子,是否极为般配。”

赵云一语平淡,沙哑不堪。

“你的疾言厉色,是愤怒,还是不甘。”柳如月轻唇微启,神情淡漠如冰,立身台阶尽头,如云端仙子,独有一份清冷和孤傲,“缘分已尽,又何必强求,你该是明白,你我,早已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明白,我早该明白。”赵云提着杀剑,一步步踏上了台阶,深邃的眸,被一条条血丝,生生染成猩红,“我可曾逼你嫁我,不想嫁可直说,绝不纠缠,为何要用这等方法,耍我赵家,践踏我赵家的尊严。”

“嫁便嫁了,好好待我妹妹。”柳如月淡淡道。

“嫁便嫁了,好好待我妹妹。”赵云笑了,一步步的踏上台阶,一字字的重复着柳如月的话,笑中不知是悲还是愤,“好一个妹妹,好一个嫁便嫁了,柳如月,你不觉此话自你口中说出,甚是可笑?被你推上花轿的柳如心,至红盖头掀开,她都不知自己嫁的是谁,于你眼中,她不过是个玩物,未把她当妹妹看,又何必以姐姐的身份指点江山,说的如此云淡风轻,讲的这般道貌岸然,今日的你,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事已至此,你想怎样。”柳如月语气甚是清冷,。

“我想杀了你。”

赵云怒吼,一步踏上最后一层台阶,挥剑便斩。

柳如月黛眉微颦,却巍然未动,只见其体表,覆了一层紫色光晕。

磅!

铿锵声顿起,赵云一剑,似劈在了铁石上,擦出雪亮火花,未伤到柳如月,反被震飞出去,待到落地,手中剑寸寸断裂,鲜血狂喷而出。

“没了灵脉,赵云这脑瓜,也不怎么灵光了。”

“柳如月可是武修,货真价实的真灵境,一介废体可伤不了她。”

“真让人感慨,昔日的金童玉女,竟落得这般田地。”

“是他赵云自不量力,已成无用之人,还妄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不过,柳如月做得着实过分了,婚约是她,不想嫁便不嫁,把柳如心嫁过去算怎么回事儿,明摆着欺负人哪!柳家家主到此刻都还未见出来,很显然,事先也知此事,阴谋,这是阴谋,合起伙耍赵家。”

“这下般配了,废物与瞎子,可谓天造地设。”

嘈杂声中,赵云踉跄起身,站都站不稳了,望柳如月的眸都模糊了。

她是那般高高在上。

她通体流溢的紫色光晕,于月下又是何等的刺目。

那是真元,武修的护体真元。

这是一个奇异的世界,凡先天开灵脉者,皆修武道,是谓武修。

武修异于常人:

可采天地之灵气,取日月之精华,再配合武道的功法,即可淬成护体的真元,人身之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奇经八脉,皆受其益。

长年累月的滋养,早已超脱普通人范畴。

武道五境:凝元、真灵、玄阳、地藏、天武,一境一天地。

而柳如月,便位列真灵,岂是他这废体能伤得了的。

“柳家,欺人太甚。”不待赵云言语,便闻一声怒喝自街头传来。

话未落,大队人马便如疾风而至。

赵家的人来了,为首的乃赵云父亲、赵家现任家主赵渊,得知赵云跑出来,且手提杀剑,这才去洞房一观,见新娘是柳如心,勃然震怒。

娶的是柳如月,嫁的却是柳如心。

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见是赵渊,柳如月底气略感不足,毕竟,她是这阴谋的策划者。

“柳苍空,滚出来。”赵渊嘶声怒斥。

“好一个偷梁换柱,此事,你柳家需给赵家一个交代。”

“但不知,赵家族长要何交代。”

淡漠的话语,蓦的响起。

柳家府邸又出人,但并非柳苍空,而是一个道姑,手握拂尘,衣袂翩翩,有那么一种出尘的气蕴,浑然天成,恍似画中走出的仙人。

“天宗。”赵渊双目猛地微眯。

他不认得道姑,却认得道姑衣上刻画的火云印记,如一朵真的火焰。

那是一种标志,天宗的标志。

这片土地,是由大夏龙朝统治,在场的任何一个,皆龙朝的子民。

而天宗,便是护佑大夏龙朝而生。

它,乃龙朝境内唯一的门派,各个身份高贵,位同皇族。

“竟竟是天宗的人。”

四方街人惊呼,连语气都是颤抖的。

天宗的人都很神秘,几乎不在世间行走,可一旦出现,必震四方。

如今得见,实乃无上的荣幸。

“自柳家走出,难不成这道姑,是柳家的座上宾?”

街人暗自揣测。

“难怪,难怪柳家这般肆无忌惮,原是有天宗撑腰。”

“见过师傅。”

万众瞩目下,柳如月微侧身,对道姑行了礼,她这一礼,不止以示恭敬,还是做给赵家看的,一礼行完,底气颇足,洁白下巴抬的奇高。

的确,她这声师尊,让赵家人集体皱眉。

天宗的名头太大,如一座八千丈巨岳,镇压在天地间,龙朝千百年来,凡惹天宗者,没一个有好下场,轻则丢性命,重则株连九族。

“一介废物,配不上吾的徒儿。”

道姑淡道,一语枯寂而威严,她甚至都未去看赵云一眼,对赵家众人也一样无视,立在台阶尽头,宛若世间主宰,真正的目空一切。

话落,她轻拂了衣袖,一方宝盒飞出,悬在了半空,语色无情感般的冷淡,“此乃炼心丹,赏与赵家了,至于你两家之事,就此作罢。”

此话,并非商量,乃是命令。

此丹,并非是送,而是施舍。

赵渊脸色难看的厉害,惨白到无血色,握剑的手都忍不住的抖动了。

明知是羞辱,却不敢言语。

那是天宗,灭他赵家何需半柱香,他不怕死,可赵家呢?触怒了天宗,整个赵家便会自世间除名,他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下的列祖列宗。

赵云亦颤抖到不行,拳指间满是淌流的鲜血。

道姑的话,字字如钢针,一根接一根的钉在了他的灵魂上。

“走。”

赵渊一甩衣袖,豁的转了身,至于那炼心丹,自不会去拿,若是拿了,他赵家连最后一丝尊严,也会荡然无存,这点儿血性必须有。

赵云也转了身。

临走前,他回眸望了一眼柳如月,眸子依旧带血色,可神情无喜也无忧,无怒也无恨,如一尊傀儡、如一具行尸走肉,平静的吓人。

然,这平静之下,却潜藏着滔天的怒火。

倘有一日,他重回武修,今夜的耻辱,定让柳家百倍偿还。

“好一场大戏啊!”

“人哪!就该有自知之明,断脉了还想娶天之骄女,真真可笑。”

“话虽这般说,可柳家,未免太过分。”

议论声又起。

街人已分列两侧,该是同有一种默契,为赵家让开了道路,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如在看游街的犯人,讥笑、惋惜、嘲讽,满街都是。

这,便是强者为尊的世界,血淋淋的生存法则。

他强,便可肆意践踏。

你弱,便活该被欺负。

赵家大堂。

赵渊和两排族老端坐,皆脸色铁青,阴霾笼暮。

堂下,赵云如一座石刻的雕像,静静伫立,有一缕缕散落的凌乱长发,遮了他半张脸庞,指缝间淌流的血,比他的新郎衣还嫣红刺目。

“耻辱,奇耻大辱。”

赵家大长老暴喝,一掌将桌子拍得粉碎。

“到了,都未见柳苍空露面。”

“竟拿天宗做挡箭牌,着实可恶。”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赵渊沉声,止住了堂中怒喝。

“是孩儿,让赵家蒙羞了。”

赵云砰的一声跪下了。

“不怪你,起来说话。”赵渊的笑,颇是牵强。

“已非武修,早些撤了他的少主位,也免得外人说教。”大长老扫了一眼赵云,又瞥向赵渊,“堂堂一族之长,你究竟要偏袒到何时。”

“这般急着,让自家的儿上位吗?”赵渊一声冷哼。

“难不成,还要将赵家,交给你这废物的儿?”大长老乍然一声暴喝,众多族老,也皆厉色相加,矛头皆指赵渊,颇有逼宫的架势。

“尔等。”

“我愿让出少主位。”

赵云一语平淡,已成断脉废体,再霸着少主位毫无意义,最主要的是,不想让父亲难做,堂堂一族之长,太过袒护,已然惹了众怒。

“倒有自知之明。”大长老坐正了一分。

“够了。”

赵渊冷叱,眸中寒芒顿现,族长的威严展露无遗。

大长老亦气势汹涌,不落下风,被强压一头十几年,早特么想反了。

轰!

一个大长老,一个家主,针锋相对,让本就压抑的气氛,直欲凝固。

“赵云。”

剑拔弩张之时,突闻一声呼唤。

柳如心来了,扶着墙壁小心翼翼,摸索的进了大堂。

见之,众长老脸色顿的铁青,又想到赵家耻辱,多少年了,还从未这般丢过人,若不是情景不合时宜,定会杀过去,一掌劈了柳如心。

赵渊欲言又止,虽怒也叹息。

这丫头,也是可怜人,乃柳苍空醉酒后临幸丫鬟所生,出生便是瞎子,柳苍空震怒,在他看来,是那卑贱的婢女,玷污了柳家高贵血脉。

因如此,他从未理会过她们母女。

柳如心的娘亲,郁郁而终,致死,柳苍空都未曾去看一眼。

娘亲卑贱,她又是瞎子,还是一个无脉废体,自孩童时,便备受冷落和欺凌,与其说是柳家的一个小姐,倒不如说是一个下人,甚至连下人都不如,若非碍于面子,不然,柳苍空早已将她赶出柳家了。

今日婚礼,明面上是嫁女儿,实则,是将她遗弃了。

她的人生,很好的诠释了何为悲惨。

赵渊看向了赵云,无论阴谋阳谋,柳如心的确是嫁给了他。

既是嫁了,那便是他的妻,是赶是留,全有他定。

赵云不语,缓缓起身,拉着柳如心出了大堂,许是走的太快,以至柳如心没跟上,几次都险跌倒,小手被握的生疼,却怯怯的不敢言语。

至赵家后门。

赵云停身,将柳如心推了出去,冷冷道,“你被休了。”

“别赶我走。”

柳如心满脸泪花,如受了惊吓,摸索着回身,奈何门已关。

“求你,别赶我走。”

黑暗中,极近哭泣的哀求,喊的撕心裂肺。

赵云置若未闻,渐行渐远,虽知非柳如心的错,可她毕竟是柳家人。

他恨柳家,自也恨柳家所有人。

其中,便也包括这瞎眼的新娘。

回了洞房,他紧闭了房门,只一壶壶的酒水,不要命的往嘴里灌。

夜,逐渐深了,万籁俱寂。

月下,能闻房门吱呀声,赵云又出来了,去向后门。

门外,柳如心蜷缩在墙脚,抱着双膝,瑟瑟发抖,如一个乞丐。

“我知道,我是一个瞎子,不配做你的妻。”

寒冷的夜,满是新娘喃喃的哽咽。

或许,所有人都不知,她最大的心愿,便是能看一眼那个名为赵云的人,想看看那个曾经面对诸多杀手,都紧紧把她抱在怀里的大哥哥。

那份温暖,是她对这世间最想哭的感动。

赵云来了,见柳如心还在,忍不住想笑。

多么刺心的一幕,宁愿躲在赵家门外哭,也不愿回那个冰冷的柳家。

曾经,他也把柳如心当亲人,只因她是柳如月的妹妹。

但他,还是小看了柳如月,不止玩弄了阴谋,还作弄了亲情,用极其肮脏的手段,把自己的妹妹,变成了这场阴谋的牺牲品和陪葬品。

可以想象,这丫头在被送上花轿的那一瞬,是多么无助。

“嫁便嫁了,好好待我妹妹。”她的话,又在他耳畔回荡。

此番听来,可笑至极。

或许,在那天之骄女眼中,瞎子配废物,就是理所当然。

终究,他还是伸了手,拉起了柳如心。

这个可怜的丫头,将是他对柳家,最后一份仁慈。

柳如心哽咽,泪眼婆娑,紧紧抓着赵云的手,生怕再被遗弃,他的手,便如娘亲的怀抱,很温暖,会是她黑暗世界中,唯一的一寸光明。

再回洞房,赵云扯了一条被褥打地铺,他睡地上,柳如心睡床上。

黑暗中,他笑的自嘲。

浪漫的洞房花烛,新郎是废物,新娘是瞎子,天造地设的一对。

极好的讽刺啊!

这都要感谢那个天之骄女,是她点了这鸳鸯谱,牵了这条红尘线。

“赵云?”

柳如心的呼唤,怯怯而清灵,打破了洞房宁静。

赵云自听得到,虽睁着眼,却沉默如冰,更无丝毫的回应。

“赵云?”

柳如心又呼唤。

久久未听到回声,确定赵云已入睡,她这才下床,在黑暗中摸索而来,那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直至摸到赵云的身体才停下。

赵云皱眉,不知柳如心要做什么。

“我娘说,世间有轮回,好人上天堂,坏人下地狱。”

柳如心轻声的呢喃。

说着,她取下了脖挂的一只吊坠,月牙状的吊坠。

“我愿用九世轮回,换赵云一生安康。”

瞎眼的新娘,在浅笑中,给自己的丈夫,戴上了她的月牙吊坠。

可失明的她,并未发觉,因她的九世祝福,那个吊坠竟闪烁了光晕。

她未察觉,但赵云,却看的真真的。

月牙吊坠颇是奇异,刻着一道神奇的纹路,朦胧间,仿佛还能透过它,望见一女子,在月下翩然起舞,时而回眸,对他嫣然而笑。

看着看着,他只觉心神飘忽,本来不困,却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再睁开眼,已是一片白蒙蒙的世界。

“这是哪。”赵云愕然,环看着四方。

良久,他的目光,放在半空。

半空中,悬着一轮皎洁的月亮,并非圆月,而是月牙状,闪着如梦似幻的光,其上坐着一虚幻的女子,正双手托着脸颊,对他眨眼睛。

赵云吓的浑身一激灵,猛地后退,“你谁啊!”

“月神。”女子笑语清灵。

“你是神?”

“神漂亮不。”月神笑吟吟,美眸扑闪闪的,充满魔力。

“漂漂亮。”赵云呆呆道。

“孺子可教也。”月神笑着收眸,不知从那摸出了一面虚幻的小镜子,对着镜子左瞅瞅又看看,时不时的,还理一下虚幻的秀发。

“冒昧问一下,这是哪。”赵云道。

“你的意识中。”月神伸了懒腰,“我便是藏在月牙吊坠中的神邸。”

“月牙吊坠?柳如心送的那个?”

“不然你以为呢?”月神打了哈欠,一瞧便知,这娘们儿还没睡醒。

“那你为嘛不去她的意识里,跑我这作甚。”赵云疑惑道。

“那小丫头,以九世轮回发下宏愿,祝你一生安康,吾视它为契约,而月牙吊坠,便是契约载体,正是此宏愿,才唤醒了吾,醒时吾在谁身上,便会在谁的意识里,这般解释,是否通俗易懂。”

“等会,我捋捋。”

赵云有点儿懵,一个月神,搞得他措手不及,最意外的还是那月牙吊坠,竟是藏着这般大的秘密,好巧不巧,在他这开出了神邸。

“吾身已灭,仅存这一丝残识,今后,会借你的身,来养吾之魂。”赵云嘀咕时,月神悠悠道,“你且安心,此番养魂对你无丝毫害处。”

“这个我懂,你想找个地儿住是吧!”赵云呵呵一笑。

“这般理解,也没啥毛病。”月神耸肩。

“我借身体与你养魂,算是帮你了,作为回报,你也帮帮我呗!”赵云搓了搓手,眸光熠熠,“赐我无上神力,我去把柳家掀了。”

“这个,帮不了。”

“哪能啊!你是神嘛!”

“都说了,我只剩一丝残识。”月神摊手,“除了记忆,啥都没。”

“要不,你换个地儿住?”赵云试探性问道。

“怎么,灵脉不想接续了?”

“你能接续我灵脉?”赵云顿的来了精神,身体绷得紧紧的。

“老娘咳我是神嘛!无所不能。”

一句话,让赵云惊喜万分,就如垂死之人,瞬间有了生的希望。

月神笑而不语,只轻拂了衣袖,洒下一片神光,凝眸一看,才知那是一颗颗小字,仅拇指甲那般大,金璨璨的,自行的排列组合。

“洗髓易筋经。”

赵云仰头,看着第一行,一字一顿的念着,看名字便知,是锻炼筋骨肉的,炼出体内杂质,增强筋骨肉的密度和韧性,以强健体魄。

自然,这只是最最基础的。

经中有说,若此法练至大成,即有涅槃,可脱胎换骨,铸成不灭金身,抬手推山掀海,覆手崩天灭地,可谓金刚不坏,万法不侵。

这般吊吗?

赵云舔了舔嘴唇,仅看此经介绍,便足够的震撼。

震撼归震撼,可此法貌似不怎么完整。

看过后,他又望向月神,眼神儿寓意代表了一切。

“吾乃残识,记忆缺失。”

月神说道,给的答案,也是通俗易懂。

“那这残缺的,好使不。”

“运转一周天,灵脉可接续。”

“真的假的。”

“此乃蛮神一脉的炼体秘术,筑造根基的无上法门,属他家的最霸道。”月神轻语声曼妙如仙曲,“你之武道秘境,便用它筑基。”

蛮神?

赵云心中轻喃,不用想也是一尊神,而且,多半与月神有极深的渊源,不然,这娘们儿也不会得他一脉的炼体秘术,这可是无上秘术。

若非关系特别铁,傻子才会外传。

“何为武道秘境。”

嘀咕之后,赵云又看月神。

“待到天武境,汝自会懂。”月神又躺在了月亮上,“本神温馨提示一下,若在夜里修炼洗髓易筋经,找块抹布塞嘴里,省的鸡飞狗跳。”

“为啥。”

“哪那么多为什么。”月神轻轻一挥袖,将赵云扔出了意识。

洞房中。

赵云一瞬开眸,俩眼珠上下左右的转动,环看着四周。

确定不是梦。

他脑海有洗髓易筋经的法门,而月神的音容笑貌,也无比清晰。

未及多想,他偷摸出了房间。

园中老树下,他盘膝而坐,心中默念法门,运转了洗髓易筋经。

唔!

心法一经运转,便闻他低吼的闷哼。

疼,很疼,痛入骨髓。

此刻,他方才明白,为嘛月神让他往嘴里塞一块抹布,这特么夜深人静的,若痛到大吼,天晓得会惊醒多少人,天晓得会招来多少骂。

不过想想,便也释然了。

如此霸道的炼体法门,若没点儿疼痛,反倒不正常了。

再次坐定,他口中含了手绢。

第二次运转,依旧是闷哼声,能闻体内噼里啪啦,筋、骨、肉、脉络,皆在撕裂,剧烈的疼痛,瞬间袭满全身,如置身火炉,如在被煅烧,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奇经八脉,都宛若刀割,不亚凌迟酷刑。

唔!

赵云低吼,额头一根根青筋曝露,脑海也嗡嗡隆隆。

某几个瞬间,已分不清真实与虚幻。

再看口中含的手绢,浸满了鲜血,映着月光,颇显嫣红。

“痛便停下。”

月神悠悠道,自知洗髓易筋的霸道,蛮神是个疯子,他家的炼体法门,自也不是人练的,他记忆里,能撑过锻体之痛的,着实没几个。

然,回应她的,只是赵云痛苦的低吼。

那张还略显稚嫩的脸庞上,尽是疯狂,血色的眸绽着火热精光。

痛,并兴奋着。

“好个小家伙,低估你了。”

月神瞥了一眼,眸光熠熠,赵云的坚韧,超乎她的预料。

或者说,人一旦有了执念,啥都不是事儿了。

他的执念,该是赵家的耻辱,血淋淋的生存法则,真正让他心境得以蜕变,既是这强者为尊的世界,要用拳头说话,那便练到最强。

唔!

赵云的低吼,越发沉闷,被血丝染红的眸,多了恍惚之色。

疼痛,已至极限。

此刻的他,时刻都可能昏过去,还好,他足够的顽强。

看他体表,多了污浊的粘稠物。

那是杂质,体内的杂质,因洗髓易筋而被锻炼出来。

啵!啵!啵!

不知何时,这样的声响,接连响起。

传自赵云身体,炼体时,他全身七百二十个穴位,已尽被冲开。

继而,便是奇经八脉,相继被打通。

最后,武道灵脉也被接续,那是连通丹田的经络。

炼体一周天,彻底完成。

而赵云,也因脱力,扬天躺了下去,口含的抹布,血淋淋的。

第一次炼体,险些要了他的命。

可疼痛,并非无回报,体内粗糙的骨骼已脱落,经脉粗壮有韧性。

“果是霸道。”

赵云欣喜若狂,喘着粗气坐起,炼体疼痛已消散,只觉自己清凉通透,而最让他兴奋的是:武道灵脉被接续了,且比当年更具韧性。

静心凝气,他默念了赵家心法。

旋即,天地灵气汇聚,他全身穴位皆喷张,贪婪的吸纳着,灵体入体,如若一条条甘泉,淌满全身,被炼成真元,涌入早已干涸的丹田。

这,便是开脉凝元的过程。

如今的他,已不再是废体,命途多舛后,又成武修。

“久违的感觉。”

赵云声音沙哑不堪,感觉颇不真实,因一条武道灵脉,遭了多少冷眼,又吃了多少嘲讽,他的大起大落,很好的阐述了何为世事无常。

“此法,可还好用。”

月神躺在意识月亮上,闭眸假寐,一语如缥缈的仙曲。

“好用,自是好用。”

赵云收神,呵呵直笑,仅运转一周天,便接续了灵脉,若日后每天运转,必会是逆天的涅槃,蛮神一脉的炼体法门,果是霸道至极。

“前辈,这是啥个级别的秘籍。”

不待月神言语,赵云又开口。

“在你看来,它属何等级别。”月神随意道。

“这个嘛!”

赵云摸了下巴,暗自盘算。

武道五境,修为分级别,秘法自也分级别,武修所练武学、心法这些,统称秘籍,自高到低,分天地玄黄四阶,每一阶又分高中低三级。

就说他赵家,传承的级别最高的秘籍,便是黄阶的。

至于天阶的,怕是找遍整个大夏龙朝,也未必能寻到一部。

想了一圈,他才看向月神,“起码得地阶吧!”

“地阶。”

听到这俩字儿,月神被逗乐了,语气中颇多轻蔑。

“天阶的?”赵云试探性道。

“武修秘籍、紫府玄法、太虚仙术、道门神通。”

“啥啥意思。”

“你口中的天阶,属秘籍;吾传的洗髓易筋经,属神通。”

咕咚!

赵云听了,狠狠咽了一口口水,这话都撂出来了,只要没脑子进水的,都能听得出,洗髓易筋经的级别,强了天阶秘籍十万八千里。

正因震撼,他才惊喜。

何止是捡到宝了,这特么的,是寻了一座神藏啊!

“怎么,不准备谢谢本神?”

月神悠悠一笑。

“谢,自然要谢。”赵云感激涕零,“前辈大恩,永世难忘。”

“谢我,不如谢那小丫头。”月神淡道。

“我是该谢谢她。”赵云望向洞房,似能隔着墙望见熟睡的柳如心。

这,便是传说中的阴差阳错?

一场偷梁换柱的婚礼,赐予了他一场逆天级的造化。

一个九世轮回的祝福,又将他,从地狱拉回了人间。

此刻,心中纵有万般芥蒂,可感激却是由衷的。

这种感激,不止对柳如心,也是对柳如月,是她牵了这条红尘线。

“好好待人家,九世轮回的祝福,不是谁都敢发的。”

“这世间,真有轮回?”赵云问道。

“或许有,或许没有,谁说的清呢?”月神百无聊赖道。

“那前辈,能否治好她的眼,能否帮她开灵脉。”

“这你就不用管了,她的眼无需我治,该复明时自会复明;她的灵脉也无需我开,该有时也自会有,吾有一言你且记,在她双目复明之前,莫对她用任何灵药,只每日用真元为其温养身子便好。”

“明白。”

“还有,莫动她。”月神又补了一句。

“这。”

赵云不免一声干咳,月神之寓意,他自是听得懂。

所谓莫动,就是不能行夫妻之事。

“忍不住了,可用手解决。”

月神笑吟吟的。

赵云听的嘴角一扯,大神开起车来,都这般清新脱俗吗?

蓦的,又有璨璨金字刻入他脑海。

赵云仰着脑袋瓜,看了又看,良久都不带吱声儿的。

为嘛不吱声,主要是不认识那些古字,咋看都像是一篇经文。

月神干咳,随之收了,一个拂手,新一片金字悬浮。

此番,赵云能看懂了。

金字是虚幻的,自行排列,每一颗都道蕴天成,且雷息环绕。

“太初天雷诀。”

赵云轻喃,就属这五字最大最璀璨,晃的双眼冒金星儿。

看了良久,他下意识挠了头。

这太初天雷诀,只有心诀,究竟是干啥的,究竟有啥能力,其内并无介绍,值得肯定的是,必与雷有关,不然,也不会带一个“雷”字。

“默记此法,他日会用到。”

“明白。”

“还有,找一根铁棍儿备好。”

“好说。”

简单对白之后,月神再无言语,惬意的躺在了月亮上。

赵云则静心凝气。

足半个时辰,他才熟读太初天雷诀,许是好奇,还默默运转了一番。

貌似没啥特别能力。

不过,此法一经运转,便觉有一股霸烈之意袭满全身。

“好生奇异。”

赵云一声轻喃,总觉浑身都在颤,隐约间还能听闻淡淡的雷鸣。

天阶的?

赵云嘀咕,偷偷看了一眼月神。

恰逢月神开眸,并无言语,可眼神儿寓意,却代表了一切:

再跟老娘提天阶,一巴掌呼死你。

赵云笑呵呵的收眸,看月神表情便知,这又是一部道门神通。

就说嘛!堂堂神明出手,哪可能是凡品。

未有多想,他又盘膝,一边运转洗髓易筋经炼体,一边全身毛孔大开,鲸吞天地灵气,体内更多杂质淬出,被锻炼后,再经天地灵气滋养体魄,潜移默化中,肉身强度在增强,丹田真元也一缕缕积蓄。

啵!啵!

临近黎明,接连两道声响,自他身内传出。

突破了。

今夜成武修,连破两个小境界,已是凝元第三重。

“霸道。”

赵云闭着眸,嘴角浸满了笑意,真元的充斥,感觉着实美妙。

“柳家,给我等着。”

他心中淡淡的一语,是发自灵魂的咆哮,此番重归武道修炼,收拾柳家,将是他第一个使命,赵家所遭的耻辱,日后定会百倍奉还。

清晨,东方红霞映现。

老树下,赵云终是醒了,一口浑浊之气被长长吐出,随之起身狠狠伸着懒腰,能闻体内噼里啪啦作响,一夜修炼锻体,境界得以稳固。

不经意间,他瞅了一眼月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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