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第四节?绝处
城北是穗青市聚集最多默思病患的地方，央禾位在城南，多数有钱人都住这，围绕医学中心生活。
简单来说，城北是贫民窟，染病的默思患者好之为之，自生自灭。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不常涉足。以至於亲眼看见城北街道一片si寂，没有人气时的光景，我确实倒ch0u了一口气。
三年前的城北并不是这般模样，虽然到城市中心交通道路b较少，但大街上店家遍布，机能不差。大家选择居住在这的原因也只是房价偏低，没有沦为贫民集散地的问题。
街上开张的店铺只剩一家超市，从外看进去，架上很多栏位都空荡荡，没有补货。
锺鸣张望了会，说：「在这泉血者不被吃乾抹尽就算好了，好康哪有我们的份。」他话有理，不过现实就是这麽一回事，至少有点盼头就去试试。
我瞥了他一眼，他没有带防护罩，露出了嘴巴，他砸砸嘴。
默思的感染途径是飞沫传染，如今在外头都要戴上防护罩，外型推陈出新，掀起另类时尚风cha0。
锺鸣丝毫不在意防护罩，我跟他同寝室，也没看过他施打血清。
最吊诡的是，他的验血经过我目睹，各项指数证实他是常人，他不具有泉血。
他却至今没有染病。
我递给他蓝芽耳机，「反正闲着没事，多活络身t，分开行动，走吧。」
他把耳机挂上耳骨，「祝你好运。」说完，往超市的方向前行。
我背向他的路径，决定先找个活人问问话。
拨给央禾的是匿名电话，对方只提供了一句「城北有泉血者」就切断电话。
人事组让我们来找本来就没抱很大期望，只是有通报就必须派遣，好写报告虚应。
我把防护罩摘下来，这东西我本来就不需要。在这里的泉血者估计是个大英雄主义人，我打算演个中默思的患者，看看泉血者会不会出现来救我。
我挑了一块乾净的石砖地，倒下，趴在地上呼救。
我见识过太多这种场景，学起来有模有样。
过了一会儿，有个人颤巍巍靠过来，我屈着身t，弯的跟虾米一样。
「你病发了？」
是一个中年妇nv。她的面容已有鱼尾纹，皮肤开始泛h，我不确定她的实际年龄。
我呜y一声，点点头。
「有内鬼通知央禾，有人在搜，你赶紧跟我来。」
我当然没有嗖地站起来，她见我这般痛苦，搭了把手给我。
「你很面生，是躲在家很久，刚被感染？」nv人问。
我早就预料她会这麽问，事先构想好答案。
「对，我在超市被袭击，他剥下我的保护罩。」
nv人很悲悯地看着我，「太可怜了。」她道，「没事，我们这有一个上好的泉血供应者，只要他不被带走，我们都能活。」
我一听知道她是要带我去找那个泉血者，不禁面露喜se。她大概把我的笑容视为得救的舒心。
她告诉我她叫范宴芹，三十四岁，染上默思正好半年。
我胡诌了一个名字给她，我和她恐怕只有这一面之缘。
她领我到一间教堂，穿越列排木椅，直达旁边的小房间，里面有个大汉，范宴芹和他熟络，他们交头接耳几句便放行。
里面有个暗门，尽头是一个大空间，里面有几台血透析仪器，是初阶的旧型号，还有几箱针和酒jg片。
有个人被钉在墙面上。
昏h地灯光打在他身上，好像悲壮的神只，替人类抵抗厄运，带来一线生机及希望。
他像是将把希望从潘多拉盒子里捧出来的神。
「大夥估计今天央禾会行动都不出门，你新人不知道，等会给你讲解规矩。」
我愣愣地，看着那个人，他们一定取了他很多血。
他的头垂着，没有丝毫反应。
整个空间充斥血腥味，过分安静。
「央禾的人不知道会搜几天，以防万一这次ch0u多了，兆空才会这副模样。」范宴芹在消毒针头，她说的理所当然，我冷不防捏晕她。
大汉听见声响过来查看，他虽壮硕，染默思之人力气不会多大，我三两下让他倒地。我从大汉口袋里0出钥匙，走到他面前。
他缓缓地抬起头，碎发都黏在额间，「你需要我的血。」他动了动嘴唇，「自便吧。」
我攥紧拳心，他们怎麽可以这样对待同类。
「我不需要，我是来救你的。」
「救我？」他撑起眼皮，我短暂地看见他眼光黯淡。「去央禾…吗？那和这里，都一样。」他深x1一口气，「我一离开，他们都得si。」
「按这次的失血量，不出几日他们就会榨乾你。」我把他放下来，让他背靠在墙上。我递给他一瓶水，知道他没多余力气拧开，好心地服务周到。
他的手臂上密密麻麻，满布针孔，触目惊心。
这难道是泉血者逃不过的命运。
「…央禾只提供有钱人，这些贫民也有活下来的权力。」
我笑了一下，「你真是好心肠。」他目光涣散，我覆手把他的眼皮闭上。「我是真的要救你，不是去央禾，复原之後你想怎麽做，随便你。」
他好像是笑了，又更像是一声叹息。
第五节?违心
锺鸣从来不过问额外的事，我把他扛到後座，回到副驾拉好安全带。
他已经完全晕睡过去，我们经历一场短促的谈话。
在离开破教堂之前，我把包中数枝血清都塞在范宴芹的皮包里。
用我的血制作的血清抑制效果很好，她能感受到，两周一针绰绰有余。
二十分钟前，我重新连结蓝芽耳机联络锺鸣，告诉他：「我们被盯上了，先撤。」
他一直待在超市吃泡面，於是开车来教堂前接应。
他没有多做询问，幽幽说了一句：「未感染者？没带面罩啊，很危险。」
我没有正面回应他，道：「送我到城西吧。」
「今天不回宿舍？」
我想了想，「给我留门，会回去。」
车逐渐开离城北，城北建筑物皆0露出水泥的石灰se和钢筋交杂，那麽地绝望。
「回报该怎麽说？」钟鸣问，他单手c弄方向盘，一首托在侧颊。
我直直看着前方，「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