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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职员室後,闵泰久直接拉着妹妹到校门口拦了计程车回家。
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果然又开始隐隐发热。
「很不舒服吗?」看着她的脸叹了口气,闵泰久觉得自己的太yanx好像也跟着ch0u痛了起来。
贤珠一向贴心,而且个x和他一样倔强,尤其会麻烦他的事情,她总是自己忍着。所以闵泰久从小练就了一身观察妹妹的好本事,大概看个两眼就能知道她的身t状况。正是因为看出她不舒服,方才在职员室才会就那样草草结束。
虽然有些不痛快,不过看来贤珠终於遇见值得深交的好朋友了,「这nv孩挺不错的嘛,以後多照顾一点好了…」看着窗外景se他喃喃自语。
回到兄妹两人赁租的老旧公寓,闵泰久小心翼翼的搀扶闵贤珠进房间休息,这才发现在学校走得太匆忙,连她的书包都忘了拿。
「应该没关系吧…反正这状况也念不了书了…」看着妹妹难受的脸他想着。
在厨房翻找了一下,发现前日诊所开的退烧药只剩一包,家里食材也所剩无几,「还是得先去买个退烧药还有吃的,妈的又要去拜托那很吵的大婶…」碎念着走到隔壁敲了老半天的门都没人应,想了想他还是踅回屋内、走进闵贤珠房内交代去向,「我先出去买药跟吃的,马上回来。」旋即拿起钱包和外套准备出门采买。
「啊,你来的正好!」一打开门就看到河采韵拿着闵贤珠的书包在走廊上探头张望,闵泰久没想太多就直接拉了她的手腕,将她带进家里。
「我要出去帮贤珠买退烧药,但隔壁大婶不在,你帮我陪她一下,马上回来!」连珠pa0似的交代状况後,他抓了钥匙就再次冲出门,留下河采韵傻楞楞的站在屋内。
幸好他们兄妹俩赁居的公寓不大,是单纯的两房一厅,河采韵一下子就找到了闵贤珠的房间,轻手轻脚的将她的书包拿了进去。
闵贤珠的房间很简单,没有太多的装潢摆设,就是一般高中nv生的房间样貌。怕吵醒休息着的她,河采韵轻轻的放下书包便回到客厅,本来想转身离去,犹豫了两秒又回头在餐桌边坐下,随手从书包中拿了一本书开始读。
买完退烧药、粥,还有一些营养品,闵泰久甚至ch0u了空打电话交代一些没处理完的事情,才拎着几个袋子回家。
但他没预料到打开家门时会看到河采韵趴在餐桌上睡着。
看到一半的书微掩着摆在她手边,眼镜也还在脸上。他轻轻关上门、在客厅桌上放下东西,蹲在桌边仔细端详着河采韵的脸。
还是个孩子啊,和贤珠一样。虽然是还没完全长开的少nv样貌,但仍无损她的标致好看,闭着眼睛的她少了点灵动的生命力,却让人想一直静静的看着她。
他就这样盯着看了一阵子,直到河采韵缓缓的张开眼,「啊,醒了?」
语气很平稳,还好还好。闵泰久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刚刚那一瞬间自己彷佛被她迷蒙的双眼x1了进去,好像再多看一下就会不受控制的想多靠近她。
「来吃东西吧,我顺便买了你的晚餐,」起身挂上痞痞的样貌,闵泰久尽量自然的招呼着河采韵。
「嗯…」r0ur0u手臂、河采韵整理了一下头发,坐得直直的看着他,「不用了,谢谢您。家人会等我吃饭。」
「哇,又来?」他很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拜托一下讲话不要这麽拘谨好不好,我又不是你们学校那些老古板。」
「呃…毕竟您是贤珠的哥哥…」她想了想,还是维持了原本的用词,「我想我们还没熟到可以太随意的与您讲话。」
「……」闵泰久难得的哑口无言,「算了算了,但我多买了一份饭卷给你,来吃吧。」
「真的不用了,谢谢您。」河采韵才刚要起身,闵泰久已拿了食物b上前来,使她不得不靠在桌子旁难以动弹。
「不吃也给我带走,」闵泰久坏笑着靠近她,「老子法的挥拳直到撒了满地的沙。
他想埋怨命运。为什麽偏偏就让他遇上她?为什麽自己不是身在一个更好一些的家庭?为什麽会这样走在和她完全反方向的路上?
但他又想感谢命运,让他有机会在y暗晦涩的生活中迎来河采韵这道和煦暖yan。
有些人身上会有种特质,只要和她相处就会忍不住被x1引,甚至因为她想变成更好的人。河采韵就是这样的人。
他享受每一段和她相处的时光,她和贤珠养成一起在家念书的习惯後,他也不自觉的会尽量在她们念书的时间留在家里不到处乱晃,一些找不到时间读的书也这样看得差不多。为了要帮懒得出门的她们准备食物,他能煮的菜se越来越多,每次看她们认真吃完、笑着称赞,他就觉得无b满足。
好像只要和她在一起,他也可以难得的享受一下大部分的人常挂在嘴边的幸福快乐。
三年前他不该一时冲动偷了那个吻。她就像罂粟花一样,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就让人沦陷,使他不可自拔的一直回想那个美好瞬间,接着陷入想要却不可得的痛苦轮回中。
他可以不用那麽急着去碰东南亚军火市场的业务,但为了让自己忙碌所以他提早主动要求参与。他知道组织内很多流言蜚语,老大也在冷眼旁观着。可是他管不了这麽多,b起那些他更需要给自己套上层层枷锁。
但他又难以自己的不停出现在她的生活中。手段卑劣又如何?反正他本来就不是什麽好人,他很清楚有些美好只存在於她身上,所以他想争取自己多停留在她心中的时间,只要可以维持现状就好。
至於一直不出现在她面前,则是为了避免自己因为一时冲动把两人关系推到难以挽回的状态。结果再多的努力和心理准备在见到她之後什麽都不是。
只是嗅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他的理智线就几乎全断。他知道刚才她只是抬头时不小心擦过自己上唇,甚至连多一秒的停留都没有,但那就足以在他心中撩起大火,使他完全无法克制的放任自己在她口中满足所有想要却不可得的遗憾,就像是要一次倾倒完这段日子的思念般,既想用力将她r0u碎进自己t内、又舍不得她受到一点伤害。
见河采韵起身,闵泰久安静地隔着一段距离跟在她身後。
她不像平常那样坚定地踏出步伐、走得又急又快,而是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在街道上游荡着。他也不急,就继续缓缓的跟在她後面。
她其实不确定自己要去哪里,就这麽漫无目的地闲晃、漫无目的地想着他。
闵泰久一定也是喜欢着自己的,经过刚才那个吻之後她更能如此确定。
那个吻传达过来的缱绻情意骗不了人,他眼中一闪即逝、包含着落寞的眷恋目光也彷佛还在眼前挥之不去。
想起他握起拳别开眼的表情,她就觉得心头一阵酸软。站定脚步,她看着天空叹了口气。既然他想维持现在这个状态,那就继续这麽做吧。等到他再也不给她任何讯息的时候,那时候…她大概也已经学会把他放下了。
她的小脑袋中现在大概满满的都是自己吧。对着她突然站定的背影他默默想着。
她看着天空的侧脸好美,但看着她扬起的微笑,闵泰久只觉得胃像被揍了一拳似的。
他太熟悉那个笑容了,是她被某件事情困扰很久最後终於想通、下定决心时才会露出的笑。
再这样下去不行。他的人生也就罢了,但她的不行呐。
目送她走回租屋处,他站在楼下望着她的房间看了很久。
「你说什麽?」闵贤珠听到闵泰久的话忍不住抓着他的手大叫。
回到家之後,她果然对着他手上的伤一阵大惊小怪、还不停追问到底发生什麽事。被问烦了的闵泰久才跟她说了自己的决定,好转移她的注意力。
「喂喂喂,我的手…啊嘶…那里有伤口啊!你小力点!」不太喊痛的他因为闵贤珠震惊得拿了纱布在伤口上重复摩擦而忍不住喊出声,「你手上的东西先放下行不行?」
「不是,哥你是认真的吗?你现在说被外派去泰国,是傍晚跟我讲的那些吗?」
「不然呢?」他瞄了一脸震惊的她一眼,决定不讲太多细节。
「可是…可是…」
「没事啦,我去做生意的又不是去那边跟人火拼。」他拍了拍她的手权充安慰,「欸我很饿,可以先弄点食物给我吃吗?」
闵贤珠一面煮着泡面,一面担心的回头看他,「你有跟采韵说了吗?」
「没啊,这是刚刚才决定的事。」他探头瞄了一眼流理台,「记得加蛋。」
「刚刚吗…」不理会他的话,她想着半小时前河采韵传来的讯息,只跟她说闵泰久受伤了、要记得帮他处理伤口,「你们傍晚时见过面?」
「怎麽这样问?」他眯起眼睛看着正在煮面、yu言又止的她。「贤珠?」
「采韵刚才传了讯息来,说你受伤了,叫我记得帮你处理伤口。」虽然答应了河采韵不会告诉闵泰久,但她那拗得过自己哥哥…
听到这段话,闵泰久只觉得心头一阵暖流经过,「这件事我会自己跟她说。」整个人往後倒进沙发,他更确定自己的决定没错。
默默跟着河采韵的那段路他想了很多很多,想着他们之间的关系、想着自己的未来、想着贤珠…就在觉得几乎卡进si胡同时,他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和人聊天时听说过的法国外籍佣兵团。
如果未来真的要去接下老大手上的东南亚市场,趁现在先出国见见世面、拓展一下这方面的人脉也是必须的。而且佣兵团…就是拿钱办事、参与那些跟自己毫无关系的战役,然後想办法从战场上活下来。
听说在韩国一般军队中的t能顶标状态,在那样的团队中只是基本要求。退伍好一阵子了,好像的确可以去试试自己的t能极限,而且在那种环境下,大概就不用一直想着她,还有他这种人根本找不到答案的其他问题。
隔天他就找了现在被称为林社长的老大谈了很久很久。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那位老人家其实很反对,但他却异常坚定的表达意愿,甚至说了这是会影响自己人生的重要决定。
看着一脸不屈的闵泰久,林社长重重的在心里叹了口气。一路看着闵泰久到现在,他b谁都清楚这小子只是外表看来随意不羁,但心中的界线原则分明并且执拗。
「既然都下定决心了,就去做吧。你妹妹贤珠我会多照顾的。」最後他也只能这样回答。
几天後他默默的传了封讯息告诉河采韵,但只淡淡地说了他要被外派到东南亚驻点,没多说工作内容、她也没多问。以为他要开始管理组织军火走私市场的闵贤珠虽然担心却不敢多说什麽,只能在他整理行李时在一旁帮着收拾然後安静的掉着泪,然後拉着河采韵到机场送机。
看着哭哭啼啼的妹妹,闵泰久在机场一度就要心软改变主意,但最後还是咬着牙办完所有登机程序。
分别之前他满脸不自在的抱着闵贤珠,「好了啦,别哭了行不行?」握着她的肩膀、他无b认真的看着唯一的妹妹,「叫你保管好的东西要收好,哥哥没办法一辈子挡在你前面,现在开始要学着挺起肩膀、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哥……」听到他这番话,闵贤珠反而哭得更难过,蹭得他x前全是眼泪鼻涕。
安抚着靠在x前的闵贤珠,他视线飘往站在一边很久没说话的河采韵。「喂,你不要也跟着哭喔!」见她眼眶越来越红,他赶紧出声警告。
放开闵贤珠後他走到两个跟着他很久的年轻人面前,「我交代过的事情,都记得吧?」拍拍他们的肩膀,他欠了欠身,「接下来就拜托你们了。」
「是!」两个年轻人对着他九十度鞠躬,让闵泰久满意的点了点头。
接着他走到河采韵面前,两人互看几秒後她忍不住开口,「怎麽ga0得排场这麽大…」
他淡淡的笑,从外套口袋掏出一个包装jg致的纸盒、递给河采韵,「毕业礼物。」
她疑惑的看着他,才刚要升上大四耶,怎麽这麽早就给了毕业礼物?
「不知道你们真的要毕业时我回不回得来,先给先给。」他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她收下,「回去再开吧。」
她乖乖的收起纸盒,也从包包中拿出一个盒子交给他。「你今年的生日礼物。」在他疑惑的眼神中她说。
「你可以现在拆,不喜欢的话就别带出国了,占空间。」
他摇头笑着打开了盒子,发现里面是一个做工jg致的银se菸盒。「不是一直要我戒菸、嫌我身上菸味太重?」他拿起来对着她晃了晃。
「要你戒菸你就会戒吗?」她不自在的看着远方,「至少这个你会天天带在身上、常常拿出来用。」
看着她变红的耳朵还有故作无意的样子,他只是笑笑。「难说喔,你试试看啊?叫我戒菸?」
她瞪着闵泰久,还在想要怎麽回应他习惯x的调笑,就看他用力的抱了身旁的闵贤珠一下,「小鬼,我得进去了,你这样我只会一直记得这个哭得很丑的脸,确定要这样吗?」
闵贤珠埋在他x口好一晌才离开,胡乱抹了抹脸後勉强的扯开一个微笑。「你才要好好照顾自己,有空就要打电话或传讯息给我喔…」
「好。」郑重的允诺她之後,他再次转向河采韵、用力将她拉进怀中。
「不要再等我的消息了。多去认识点人、交个男朋友,好好过生活吧。」他轻声在她耳边说。
他不敢多看她脸上的表情,再次直接转身大步离开。
两只野猫打架的声音拉回了闵泰久远扬的思绪。
轻柔的将河采韵安放在椅子上之後,已经过了几个小时。
他就这样安静的坐在便利商店前的简陋座位区,看着她的睡脸想着那些辗转难眠的深夜在脑海中徘徊不去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