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节(2 / 2)
“拿得开心吗?”
“开心。”
“乖——”表扬了一句,坞南飞话锋一转,“还有,我不喜欢你和别的男的坐一桌吃饭。我不在的时候就算了,但以后只许和我一个异性一起吃饭,记住了吗?”
“记住了。”
“好,真乖。”坞南飞语间暂歇,回头狞视荣耀和何韵来,对袁晴遥坏笑着开口,“转告你的那两位朋友,不需要送我们回家,也识趣点别跟上来。”
“不行!不许你带遥遥走!”何韵来抓住袁晴遥的手腕,一双眼红得滴血,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骂道,“给我滚蛋,我信不过你!流里流气的痞子!”
“哟——”坞南飞饶有兴致地细瞧何韵来,而后,表情变得不屑一顾,嗓音阴沉,“有几分姿色就能跟老子大呼小叫了?老子不喜欢脾气烈的,会骂人的更不喜欢。小甜心,你自己决定吧,要我还是要她,你知道的……”
他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惹我生气是什么后果。”
说罢,坞南飞毫无后顾之忧,先行一步,仿佛压根不担心袁晴遥不会跟上来,而她看走远的他,又看老朋友,面露难色,明摆着无法取舍。
何韵来奔溃地大喊:“遥遥!你在犹豫什么!”
袁晴遥难过地嗫喏:“我不能惹南飞生气……”
“就惹他生气了,怎么了?他能怎么着啊?”
“不行的……”
“凭什么怕他!你跟我走!跟我回去!”
“韵来……”
“遥遥,我们保护你啊!别跟他走!”
“对不起……”
“那我们跟你走!行吗?”
“韵来,别这样……”
“他算什么东西啊!让你这么死心塌地!”
“……”终了,袁晴遥给了何韵来和荣耀一个充满歉意又依依不舍的眼神,拨开何韵来的手,低眉敛首地拖着行李,随坞南飞的步伐没入了拥挤的人流……
一切始料未及。
僵在原地的何韵来和荣耀犹如遭到晴天霹雳。
尤其是何韵来,她没有不切实际地幻想过袁晴遥能遇见一个比林柏楠更从一而终爱她的人,但至少、最少、起码要有林柏楠一半关心她、宠爱她才行啊!
还没消化这惊人的事实,一条消息发到了何韵来的手机。
是袁晴遥的语音,还夹杂着喘气声:【韵来……呼……谢谢你和阿耀今天送我来机场。你们别跟来了,我和南飞打车回去就好,新家地址我记得,不用……呼……担心我。南飞他其实不是那么恶劣的人,他好的时候挺好的,他并没有……呼……凡事都使唤我,真的。他今天口气不好是因为坐飞机坐累了又等了一小时,我替……呼……南飞向你们道歉,对不起啊!韵来,我们最近先别见面了,我陪陪南飞,他刚回国,一时间适应不过来。好啦,不说了,你们路上小心,慢点开车哦。】
“……”
听完语音的何韵来从头凉到脚,她按住说话:【袁晴遥!你怎么回事啊!什么叫‘他好的时候挺好的’?那他不好的时候呢?你疯了?你被他蛊惑了吗?啊?!】
出离的愤怒让她嘶喊,她又发了一条:【那坞南飞不好的时候是怎么待你的?你告诉我啊!我要疯了!遥遥,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他威胁你了?你跟我说,拜托你告诉我,我赴汤蹈火也会帮你的啊!】
等不到回应,又不敢轻举妄动,她急火攻心:【你在英国到底经历了什么?我没听你说起过不愉快的事,我以为你过得很舒心很快乐。坞南飞不是个好货色,快点跟他分手!他有什么好让你着迷的?我一点都看不出来!你清醒一点,你被人深爱过,你忘了被爱是什么样子……】
话未说完,荣耀拿开了何韵来的手机,面色凝重地摇头:“还是别在语音上说了,万一被姓坞的听见了什么火星子,他被点着了撒气在小不点身上……”
何韵来垂下手,头埋在荣耀的胸膛:“林柏楠身体那么不方便也没让遥遥费劲地拿过什么,就算有过一两次,他也会动作慢慢的好让遥遥轻松跟上自己。遥遥不记得有人帮她抱新书、拿书包、尊重她并且对她呵护有加了吗?”
又恨又无奈,再结合近些日子袁晴遥反常的状态和举动,何韵来的语气冒火:“都是林柏楠那些话给害的!是他把遥遥害得精神失常了!”
虽然荣耀站在林柏楠这一边,但不得不承认,或多或少有这方面的原因。
温室里的花朵,被保护得太好了,事事顺遂如愿的隐患便是经不起风浪,心理素质和承受能力较差,任何一个小挫折都可能酿成大创伤……
这样想着,他不禁叹气:“坏了,或许适得其反,为了保护她却反而害了她。林大神……闯大祸了。”
天色渐晚,半明半暗的暮色占据了天际。
出租车停在了小区的正门口,司机师傅帮忙把行李从后备箱拿出来,袁晴遥自觉地把大背包搁在行李箱上,连背包带箱子一起往新家拉,走在前面带路。
坞南飞则手插口袋,优哉游哉地一边跟在袁晴遥的身后,一边欣赏靓丽的园林绿化。
走到新家所在的楼栋前,袁晴遥脚步冻结——
大约五米开外的地方,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正俯身低头,在一辆辆汽车车底寻找着什么。
他动作娴熟,嘴里重复轻唤“狐狸”,向下耷拉的小鹿眼写满了心不在焉。
他貌似刚从公司回家,黑色背包还挂在轮椅的手推柄上,那是他出门在外才会携带的东西。休闲衬衣淡蓝如碧空,干净清新得宛如夏日晴天铺上了他的身。
他不疾不徐地向前行驶,一直没有抬头,金色余晖将他的影子拖长,长到……
来到了她的脚下。
“汪汪——”
犬吠声从草丛蹿出,几乎同时,一只雪白的银狐犬飞扑到了林柏楠的腿上。
他脖子后缩,抓了抓它蓬松如棉的毛,裤子被踩出了泥爪印,但他并没有赶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