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1 / 2)
“夫君。”温凝声音轻软,仿佛那晨曦间的阳光,“我们回家好不好?”
“……”萧云辞手臂陡然间收得更紧,令她几乎喘不过气。
沉默片刻,他才仿佛缓过情绪,声音低沉道,“好。”
仿佛压抑已久的情绪被?倾泻爆发,今日的萧云辞令温凝更加招架不住,她几乎失却了呼吸,双手死死地胡乱抓着?能抓住的身?侧的一切,双眸几乎失去了焦距。
可她今日也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忍耐,纵容他在某些事?上?的放肆与大胆,将她几乎掰开了揉碎了碾成粉末。
秋日的阳光不太暖,却极为漂亮,照得那窗棂都?一片秋叶的暖黄。
温凝恍惚间才发现,那不是秋日的阳光,那是夕阳。
她的腰被?压弯被?揉长,散乱的发落在手腕上?,又被?萧云辞的手掌覆盖,化?成水一样的柔光。
他吻她被?自己折腾得几乎已经快要游离的魂,吻她眼角晶莹的泪,轻声在她耳边道,“宁宁,我爱你,从?前到现在……”
也不知过了多久,温凝一觉醒来?时,天色已晚。
她恍惚间起?身?,却觉得腰酸疼至极,几乎像是被?折断了似的,浑身?上?下也是说不出?的难受。
她像是那案板上?的鱼,扑腾了两下,便倒下去叹气。
“醒了?”萧云辞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嗯。”温凝累得说不出?话,她伸出?手,露出?削了皮的藕白一般的手臂,却见?手臂上?灵性的红痕。
萧云辞将她捞进怀里,轻声道,“抱歉。”
温凝也并不生气,她只是忽然觉得,平日里的萧云辞,确实相当收敛……
她身?上?确实容易留痕,可他平日里从?来?都?是轻柔的触碰,很少留痕,即便有,也是一些特?别的地方……
温凝靠在他的怀里,声音有些哑,“心情好些了吗?”
萧云辞深深看?了她一眼,轻轻吻她的额头。
温凝不解,却见?他缓缓一笑,道,“想听我幼时的事?情吗?”
她心中一颤,赶紧点了点头,然后抱着?他的胳膊,好奇的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温凝当然想听,她很想听,萧云辞一直以来?都?很少提及幼时过去,即便提及,也只是他在齐国公府的那段日子。
她对他的了解太少太少了,远远少于?他对于?自己的了解。
月光洒在厢房中,温凝靠在他胳膊上?静静地听,听他用嘴平静的语气,说那些最残忍的过去。
萧厉,当今皇上?。他当年还是皇子的时候,并没有被?选为太子,而是皇子中天资并不算聪颖的那一类,太子文韬武略样样领先,是众望所归的太子爷,可由于?战乱,太子竟莫名被?鞑靼刺杀而亡,皇帝伤心之余生了重病,一个月后便驾崩了。
萧厉买通了皇帝跟前的太监,日日守在龙榻前,终于?谋得了皇位。
萧厉登基之后,舒氏与其他女子都?被?封了妃,却没有立后,因?为无?人抽中天命签。
不久后,舒妃却怀上?了子嗣,也是整个后宫第一个怀上?子嗣的妃子,皇恩隆宠最盛,风光一时,生下大皇子名为萧云辞,字晏和,意为海晏河清,时和岁丰,太平盛世?。
可舒妃终究不是抽中天命签的女子,按照祖宗的规矩,并不能立后,皇帝迟迟未决,此事?便暂时搁置。
此后,皇帝广纳官家女子,其中便有一女子,虽家世?低微,却颇对皇帝胃口,特?别是侍寝时,似乎有什么特?殊手段,抢走了几乎所有妃子的恩宠,成了后宫第一贵妃。
可一过好几年,她却久久没有怀上?龙子。
她悄悄与皇帝吹枕边风,说舒妃善妒,恐怕养不好大皇子,皇帝一怒之下,将大皇子送出?宫中读书。
当时齐府风头正盛,聘用了不少京中名师,萧云辞便借住在了齐府。
这之后又过两年,太后心中盘算着?是舒妃最为沉稳合适,便将代表凤命的凤镯赐给舒妃,并对皇帝反复敲打,一国不可无?后,舒妃诞下子嗣,又陪伴皇帝多年,该立舒妃为后。
这却成了舒妃的催命符。
不过传出?消息数十天,舒妃便毒发身?亡,死不瞑目。
皇帝不开口,萧云辞无?法回宫,他年纪尚小,又被?送出?宫好几年,原本安排在宫中的内线都?被?一一清除,在宫外听到舒妃薨逝的消息时,他发现自己竟是什么也做不了,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最后一句话也没有与母妃说,只能呆在宫外,绝望无?力至极。
直到皇帝立那女子为后,将萧云辞交由皇后抚养之时,萧云辞才得以回宫,面对的却是远远葬在皇陵外的母妃冰冷的牌位。
回宫后他便开始探查母妃死因?,却查出?许多条线索,纷乱不堪指向各处,萧云辞用了所有的计谋,暗暗将那些牵扯进这件事?的宫人全都?杀了,其中包括一位送毒糕的嫔妃。
他仿佛成了地狱中的杀神,再也没有了一丝人性,宫中人甚至比惧怕皇帝更为惧怕他的所在,朝中官员也弹劾太子与宫中的惨案有关。
可萧云辞把自己从?这些事?里摘得一干二?净。
再加上?皇帝看?重他的治世?之才,皇后伪装慈母处处护着?他,这些事?便也不了了之。
萧云辞“报了仇”,却总觉得还未报仇,他能感觉到皇后不对劲,却找不到证据。
他唯有一次出?宫去齐府,可到了齐府门前,却看?到温凝与齐微明并肩而立,相视而笑。
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孤寂一人罢了,那日的池塘,唯一撑着?他走下去的那个姑娘,也注定是旁人妻子。
……
后续的事?,萧云辞没有再多说,他说到母妃薨逝之后,便没有再说下去,低头一看?,却见?到温凝朦胧的泪眼。
“你哭什么。”萧云辞淡笑一声,轻轻抹了抹她的泪,“不必在意,都?过去了。”
温凝却并不觉得此事?过去了,这件事?便像是萧云辞心中的伤疤,伤痕一直没有愈合,时时还在折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