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 / 2)
“那我就不跑了,你跑吧,我得跟他们好好道歉,相信他们会原谅我的!”郁久霏双手握拳给自己打气。
听完,楼十一只有一个念头:不,他们可能听你说话可能会更想直接弄死你。
楼十一没忍住继续叹气:“算了,我们先过去吧,无论怎么样也要先过去看看情况,一直在这边耗时间,就要天亮了。”
接着郁久霏就跑到楼十一身后,推着他往外走,医院确实挺大的,路上有积雪,推着轮椅很难走,就算郁久霏力气不算小了,推轮椅还是比较困难的。
刚出研究中心五十米,郁久霏就不行了,她停下来喘气:“等等,我好像忘记拿药了,而且我好累啊,这样,要不我回去拿药,然后找个雪橇拖你过去吧?跟轮椅一比,我觉得雪橇好推多了。”
听完郁久霏的话,楼十一很想问一句“原来你还用吃药的啊”,他还以为病成这样子完全可以放弃治疗了呢。
“你拿药我可以理解,雪橇你怎么弄?”楼十一不记得医院里有雪橇这玩意儿啊。
郁久霏狡黠一笑:“这还不简单?就是病床床板呀!以前我们冬天都是用这个滑雪玩的,医生们也很喜欢呢!”
楼十一根据郁久霏的描述想象一下那个场景:“你确定不是因为医生们想把你们抓回去吗?”
“那也是因为喜欢呀,不然他们怎么不用别的办法来抓我们回去呢?”郁久霏认真地问。
“……那你快去吧,我等你。”楼十一不想跟她说话了,他就是不吃教训!
郁久霏开心地应下,先拉着楼十一去了树荫下躲着,还交代他注意安全,自己跑回研究中心,冲上三楼回到自己住的重症监护室中,床头还挂着她的病例牌跟药袋子,这份药她是一口没吃上,现在也顾不得吃了,希望能带回去吧。
将东西挂自己胳膊上之后郁久霏想拆床板的,忽然想起来她的床板下有呕吐物,于是跑到隔壁病房,拆了另外一张床,还铺上被子,保证楼十一绝对坐得舒服。
做雪橇没什么特殊技巧,能滑就行,郁久霏站在床板边思考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自己应该加个绳子,把楼十一绑起来,这样他就不会摔出去了!
病房里能当绳子的就束缚衣上的带子,老长一根还特别结实,看着就特别好用。
郁久霏又跑去其他病房整了好几套束缚衣,保证能把楼十一绑得严严实实!
即使没有电梯,郁久霏还是跟二哈一样兴奋地拖着床板跟一堆束缚衣冲出病房,床板磕在楼梯上敲得震天响,然后她就跟路三在二楼的转角处相遇。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似乎都没想到能在这样的地方遇见对方。
路三闭了闭眼:“你在干嘛?”
“唔……说起来有点长,你不赶时间的话,我可以说详细一点。”郁久霏干笑两声。
“那你长话短说吧。”路三总觉得郁久霏做不出什么正常事来,正常人也不会大半夜拖个床板跟一堆束缚衣在楼里跑。
郁久霏思索了一会儿,将刚才发生的事和自己的猜测都说给了路三听,不是相信这个人,而是路三作为玩家,想看看他什么反应,现在路三应该是副本里唯一一个不会见面就想弄死她的人,所以他的反应很有考虑价值。
听完后路三也皱起了眉头:“你的猜测倒也不是不可能,而且,刚才我去十一楼,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信息,你觉得可能吗?一个实验中心,怎么可能连实验记录都没有?我们原本的主线任务就是找实验记录,研究中心里却没有这个东西。”
“十二楼的控制室你找了吗?那里有个十一楼控制室,里面的东西都用特殊的文字记录,我觉得,试验记录应该就在里面。”郁久霏觉得,如果有记录的话,一定会在那个房间里面。
路三却摇摇头:“就算在那个房间里面,也很奇怪,住院部下面的十三层研究室用的就是普通的试验记录,研究中心为什么连个表面工作都不做呢?真实的记录或许加密了,可做个假的也不废什么功夫。”
对方说得没有错,偌大一个研究中心,不可能连一份表面的试验记录都没有,是不做,还是被销毁了?
郁久霏认同地点头:“你说得对,那你要跟我们一起去住院部的实验室看看吗?我准备滑雪橇过去,我可以多拖你一个。”
“……不了,我还是自己过去吧,跟你走一起,说不定有生命危险。”路三沉默一会儿,拒绝了郁久霏的提议。
“好吧,那我跟楼十一一块,啊,还有个事,你想到应该怎么通关了吗?原先是逃出医院,现在应该也差不多吧?”郁久霏差点没想起来通关的事,这次不问路三,等会儿分开,不知道又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了。
路三沉思了半晌,不是很确定地说:“应该吧,我也不怕跟你说,其实我现在的主线是在医院里活下去,这个‘活下去’可以理解成逃出医院存活,也可以理解为活过某个剧情,不确定是哪个解释的情况下,我们所有玩家其实都不太敢轻举妄动。”
第一次知道这所谓的主线内容,郁久霏有些难以置信:“你们跟着走的主线,也是这么模棱两可的东西吗?这跟我也没什么区别呀,还是什么信息都不知道。”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听起来却让人不太开心,路三抹了把脸:“说得好,下次不许再说了。”
郁久霏耸耸肩:“好嘛,那我跟楼十一先过去,说不定那边还有别的线索,我们总能有办法通关的。”
接着路三让开位置,让郁久霏继续啪嗒啪嗒地拖着床板下楼,向着研究中心门外冲去。
楼十一在树下没怎么被雪淋到,他穿着单薄,却没有发冷的感觉,经过多年实验的身体,应该是感知不到冷了,也挺好的,至少不会被冻死。
跑到楼十一身边,郁久霏喘了口气:“久等了,我把床板带来了,还有束缚衣,放心,这次肯定不会摔着你了!”
床板上的一堆束缚衣令人害怕,楼十一控制不住震惊的表情:“不是,你打算让我穿束缚衣还把我绑病床床板上,你不觉得这个操作,有点熟悉吗?”
郁久霏沉默地看了床板一眼,终于反应过来:“哦,是重症精神病人才会穿的,是、是有点奇怪,但我也是为你好呀,医院里的路不平,你腿不方便,很容易就会翻车的,被绑着的话安全性要大很多。”
“你确定吗?”楼十一怀疑地看着郁久霏,感觉自己要被说服了。
“我确定,我有经验!”郁久霏拍着胸脯保证。
从研究中心十二楼开始,到一楼,楼十一听了郁久霏太多保证,他也得出一个经验:郁久霏越保证的事情,往往越容易出问题。
就在楼十一迟疑着要怎么拒绝的时候,郁久霏已经上手尝试把他搬床板上了,不得不说,虽然脑子不好使,但郁久霏力气真不小,三下五除二就把楼十一放到了床板上,而且相当熟练地开始绑绳子。
楼十一不敢置信地看着郁久霏的手:“你到底为什么能这么熟练啊?”
束缚衣不是绑病人的吗?郁久霏作为一个病人,居然能跟那些老护士一样精准快速地绑好每一根绳子。
郁久霏拉紧最后一根绳子,拍拍楼十一的肩膀:“活到老学到老啊,即使在精神病院里,也不能停止学习,不然就要被别的精神病人超过了。”
好家伙,还是个卷王。
楼十一认输了,安心躺在床板上,笑容安详。
确定了好几次楼十一不会飞出去后,郁久霏将花盆塞进了楼十一旁边的一件束缚衣里,两个实验品一号排排躺被捆在了一起,至于轮椅,则是折叠起来栓在床板后面,一块拖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