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2)
说完,他又吐了一口血。
宗佑气急。
他一急,他直接御剑飞到了秦四喜的面前。
“你可信他说的这些?”
正在和鹅研究早饭吃点儿啥的秦四喜抬起头,就看见了宗佑泛红的眼眶。
宗佑虽然言辞上不如第五鸿,可他不是蠢人,今日第五鸿给他下套,就是要他与眼前之人之间生隙。
“第五鸿他行事取小道,你万不可信他,他说你和她……”
济度斋剑首毫无从容的匆忙话语停滞在了秦四喜平静无波的目光里。
他忘了自己原本要说的话,千言万语,变成了一句:
“你从前,总是信我的,这次也信我,可好?”
他小心翼翼,仿佛在他的面前有一朵冰晶凝成的花,他只要轻轻呼吸,它就要化了。
他面前的女人低头一笑:
“从前?你如何与本座论从前?”
短短一句话,就让宗佑的忍不住想要后退。
是,他与眼前的人,真的有过从前吗?
他离开凡人境那日,她曾说过:“你我一别,此生再无牵扯,再相见之日,就是凡人秦四喜舍身赴死之时。”
“咚。”心重重地落下,却像是一把剑刺穿了宗佑的脏腑。
他们,没有从前。
鹅不耐烦地往前走了几步,秦四喜也抬脚向前。
“还债是还债,自来只是还债,休要本座面前演一些无聊戏码。”
秦四喜擦肩而过的瞬间,宗佑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可到底是放下了。
第五鸿落在不远处,捂着胸口踉跄了两步看着秦四喜离开,转头又看向了宗佑。
许久之后,宗佑抬起头,一双眼睛死死地看着他。
“你说的对。我确实,是一厢情愿地渡劫,假作情真地怀念。”
八把剑从他背后出现,又渐渐隐去,仅剩了一把“七情渡”,宗佑把它拿在手里,修长的手指抚过剑身。
“当年,我第八把剑卡在情劫之上,偏偏乾元法境传来消息说褚澜之突破了大乘,可济度斋却连一个行走世间的八剑都没有。为了助我渡劫,我师门从聚宝行买了一缕凡人的青丝回来做法,让那凡人成了的我情劫应劫之人。”
“那人,就是她。我去了凡人境和她朝夕相对三年,起先有些不甘愿,后面却真的动了心,动了情。我自以为我们是携手进退,浪迹天涯,我甚至自不量力去跟她说想把她带回济度斋,和她长相厮守,直到她斩断情丝将我赶出凡人境那一日,我才知道,原来我的情劫,就是对她相思相望不相亲。”
剑光流转周身,宗佑眼中的脆弱烟消云散。
他冲着第五鸿抬眉一笑:
“我心有杂念,才叫你钻了空子,现在我想明白了,你第五鸿就算是曲意逢迎小心伺候,她又如何看得上?”
打量的目光从下到上一点点看上来,宗剑首摇了摇头,表情彻底松快下来:
“她是成神了,又不是瞎了。”
第五鸿嘴角还带着血,却毫不示弱:
“可惜,宗剑首你一番发作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如何减了债的,也能说些这样的酸话来自欺欺人了。”
“哒哒哒”鹅的脚掌拍在石板地上,一声又一声。
一直走了好一会儿,鹅才抬头看秦四喜。
“四喜,那两只,嘎,他们不知道神在千里内无所不知吗?”
“都要吃饭了,怎么又骂得这么难听。”秦四喜打了个哈欠,语气懒散,“他们要是知道了,估计打得更厉害。”
“他们再打架,鹅就去收拾他们。”
鹅跃跃欲试地扇了扇翅膀。
秦四喜摆摆手:“不用,随便他们去打,他们斗起来,才会各凭本事替我做事。”
鹅似懂非懂。
一家食肆里热气蒸腾,飘出了包子的香气,秦四喜和鹅一起探头,一起咽口水。
“咱们去吃包子?”秦四喜问鹅。
鹅已经撇腿跑了起来,白胖胖的屁股几乎要扭出残影。
敬神
大概是因为北洲天寒,人们饭量大,包子的个头也大。
秦四喜原本想要两笼包子,看了一眼那个头,最后只要了五个,两个素馅儿三个肉馅儿,一荤一素是鹅的,剩下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