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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呼出一口气:“我想,能不能,请俞怀远教授给木木做手术。”
“辛小姐这是,”周琨钰说话间顿了下:“来找我托关系、走后门?”
辛乔背上的汗都下来了,盯着自己微凸的拳峰。
周琨钰转回去,重又给自己斟了杯茶。
“原来经历那些事后,辛小姐的原则,也不过如此。”
“你,是查过我吗。”
“查过。”周琨钰不讳于承认:“因为辛小姐的这双眼。”
“一看上去,就很讨厌我们这种人,对吧?”
哪种人。
衣着精致的人。连头髮都一丝不乱的人。金字塔尖的人。掌握了大量资源的人。
为了自己的利益和方便,把其他人视作蝼蚁的人。
“好,你查过我。”辛乔认命的点点头,嘴唇都是麻的:“但能不能请你,别说。”
辛乔的父亲辛雷,当年队里最优秀的排爆手。本来他的身份对辛乔也是一直瞒着的,但辛乔聪明,在他一次小小受伤后发现了端倪。
辛乔起初很担心:“太危险了。”
辛雷为了让她放心,开始渐渐教她一些排爆的知识,偶尔也会带她去见自己的队友。人人都说:“雷哥是最牛的。”
他跟辛乔保证:“我不会出事,会安安全全的陪你长大,好不好?”
他是做到了。
他没牺牲在凶险万分的排爆场,却在辛乔十八岁那年,倒在了一场雨夜的车祸中。
驾车的是个富家子,一辆跑车是张扬的火红,染了血,也和那车身油漆染为一体似的。路口没摄像头,所幸有人证实,说车远远超速,很可能是在飙车。
可后来,那人证便消失了。
上了法庭,对方请了最好的律师。这件事被定义为一场意外,出了法庭,对方爷爷来握她的手:“我们对这件事深表遗憾。”并表示可以给她一笔钱。
收了钱,便不要再咬着不放。
当天太阳明晃晃的,可不知怎的一片烈白却没温度。
辛乔伸手,握住老人的手。
老人的手干燥如纸,居然有温度。
这样的人,手怎么会有温度呢?这样的人,血难道不是冷的吗?
那些钱,辛乔一分都没要。
错就是错。她那在排爆场战胜了无数凶险的父亲,竟因富家子一个荒唐的错误离世。
为什会被混淆成一个意外?为什么犯错的人不受惩罚?
她脊骨发凉。
她不会放过这件事,也不会变成这样的人。
可她现在,如坐针毡的听周琨钰说:“辛小姐的原则,也不过如此。”
她开口,心想或许自己也该再喝一盏茶,因为她嗓音哑得惊人:“能不能拜托你,帮我这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