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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当年那富二代,他在学一个很小众的语言学,可能是人类最后一代对这门语言的传承,那么保他继续学习,是不是让他去坐牢有意义的多?
真的,只要想找理由和借口,这世上人人都能找得到。
可辛乔不要。
从辛雷那件往事开始,她不允许自己找任何借口。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如果是她该做的事,那就不要逃。
陈行远也知道辛乔的往事,长长吐一口气:“好。但是!”他食指对着辛乔点点:“我相信你的技术,你可得平平安安的给我滚回来,继续给队里干活!”
辛乔难得笑笑,骄傲而明亮:“好,当然。”
“我可是我爸的女儿。”
山区多雨,镜山那边来电,最好不要由慈睦派司机,开山路的经验不够丰富很可能带来危险,建议医生团队坐动车到附近的火车站,再由当地司机接应。
确定今年的义诊名单后,医院统一购票,又派车准备将他们送往高铁站。
周琨钰身边坐的是主任医生秦知,匆匆登车后,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小女孩,拍了拍车窗。
秦知降下车窗,小女孩奶声奶气的叫:“妈妈,你不跟我一起吃早饭了吗?你下车。”
男人抱着她哄:“嘘,刚才不是跟你说好了么?妈妈是去救人。”
小女孩又奶声奶气的说:“那妈妈,你早点回来亲亲我。”
秦知:“好,圆圆,妈妈一定早点回来,你乖乖听爸爸的话好吗?”
这时所有人已登车完毕,她最后挥了一下手,大巴就开走了。
有人问:“秦主任,你最近不是身体不好吗?”
“好多了。”秦知笑笑:“不影响。”
“这次去镜山,有危险的。”
秦知开了句玩笑:“谁让我年纪大呢。”
车内一阵轻轻的笑声。
其实真正上“战场”的时候,并没有人说些“逆向而行”、“初心使命”之类慷慨激昂的话。
白大褂之下,她们是有着血肉之躯的普通人,是别人的妻子、女儿、母亲,会害怕、会犹豫、会不舍。
周琨钰坐在靠窗位置,默默望着窗外。
作为医生,她一次次拿起手术刀、一次次奔赴“战场”,做的是拯救生命的事。
作为周家的女儿,她如果罔顾真相、掩盖下周承轩当年的往事,做的则是不敬生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