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乩童之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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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羽晖趴在桌上,她对於台上老师讲解的东西感到相当无聊。粉笔灰在讲台上飘啊飘的,连带有一团白se的影子和粉笔灰在空中一起飘滚。

姜羽晖ch0u了ch0u嘴角,无视黑板前像个轮胎一样张着大字型翻来翻去的男鬼。她直起身子,将注意力ch0u回桌上的课本,右手边的光线却是扭曲了一下。

她ch0u张b5的活页纸,提笔在纸上写字。

g麻?

右手边响起搓掌的声音,「小的看姜大人倍感无聊,特来供姜大人消遣消遣。」

你还是滚吧。姜羽晖写下。

「还是姜大人近日感到烦闷?小的可以为姜大人分劳解忧。」男鬼嘿嘿一笑,「姜大人,小的知晓本校无数楼梯si角,包您可以欣赏制服裙以及短k下的美腿。」

我在这所学校待了快两年你那些点我最好会不知道。姜羽晖这回字写得又急又草,你倒不如跟我说哪些班级换t育服的时候不会拉窗帘b较实际。

「姜大人如此饥渴,想必是遇到不好解决的事需要泄火。」男鬼呵呵呵地弯下腰,凑到她耳边,「怎麽,还真的遇到不好解决的事,需不需要我帮忙?」

笔尖在上空停了一会,最後姜羽晖没落下半个字。男鬼见姜羽晖没下文了,丢句「那我去sao扰亲ai的小遥遥好了。」话音未落整只鬼立刻飘到角落。

姜羽晖侧过头,见到那只男鬼呼呼哈哈对郑千遥说不到几句,显然真的惹脑了郑千遥。郑千遥握笔握得有些用力,左手从书包里ch0u出一张符放在桌上。男鬼见状吐吐舌头,安分地飘回姜羽晖旁边。

那张符好像是她很久以前送给郑千遥的?她没详细的印象了,只是没想到郑千遥还留着那张符。她把视线挪回桌上的课本,男鬼的脸却穿过她的桌面,一脸哀伤。

「小遥遥她欺负我!」男鬼恶人先告状。

活该。姜羽晖写着,谁叫你……

「姜羽晖!」

「又!」

好极了上课不专心还被点名。姜羽晖瞪着她眼前佯装一脸无辜的鬼,站起身来接受台上老师的发难。

「这一题,」数学老师b着她身後的题目,「请你上台解给同学看。」

——si定了!接到同学偷偷传过来的小抄之前,姜羽晖如是想着。

午餐时间姜羽晖一如往常,和郑千遥提着便当来到顶楼的楼梯口。随行的还有g扰她们上课的男鬼,不过他被姜羽晖用符咒捆绑,头下脚上喜孜孜地被姜羽晖用咒术驱赶。

「啊、啊啊,小的不介意s8啦姜大人您可要轻点——」

然後他的嘴巴被姜羽晖用符纸贴上。

「千遥。」姜羽晖不理会有鬼在旁边发出便秘的「嗯嗯」声,打开便当盖一边说道,「我没想到你还留着我去年给你的护身符。」

「因为是羽晖给的啊。」郑千遥笑着打开便当盒,「羽晖写的符我平常都带在身上。」

「我再给你一个新的好了。」姜羽晖咬着筷子,快速浏览今天老爹早起做的ai心午餐,「上次我爸买了一堆玉制的手机吊饰,我弄一个过来给你好了。吊饰b较容易随身携带。」

「好啊,」郑千遥笑着,完全无视旁边盯着她午餐「嗯嗯」叫的男鬼,「真是太谢谢羽晖了。」

「不用谢啦,只是安个在玉上效果会b较好的咒而已。」姜羽晖夹起荷包蛋,转过头对肖想她们便当的男鬼说,「不用妄想了,今天便当没你的份。对,不用发出便秘声,我在泄忿。还有,恭喜你,刚刚上课你说对了,昨天有不能马上处理掉的事情发生,我确实想不通透。」

「是发生什麽事情?」

不只郑千遥,连男鬼也一脸严肃地看向姜羽晖。姜羽晖将荷包蛋放到便当盒盖上,这才开口:「昨天有人过来问事情。」

「嗯嗯,然後呢?」

姜羽晖x1口气,「一位有身孕的年轻太太在市场出了车祸。那场车祸本来应该撞伤那位太太的,可是那位太太身上有东西出手g预了车祸,所以那位太太没事。但是,那位太太却在车祸之後开始有不明原因的腹痛,求助医院无用後辗转找来我家。可是我没感觉到有东西,太子爷也没有下来。」姜羽晖的食指与中指轮番敲击便当盒,节奏x的声音让男鬼不由得注意了一眼。「我原本想说是有东西附在王太太身上的,可是这样一来我就不确定了。」

而且还被当作神棍,虽然她爸昨天是真的当了一回神棍没错。

「那,关於肇事者呢?」郑千遥提问,「羽晖你们有从肇事者那边下手吗?」

「嗯?从肇事者那边下手没用啊。」姜羽晖止住她的手,「是有东西从王太太身上出来g预那场车祸,不是从肇事者身上,所以要蹲点也是去蹲王太太那边才对。」

「如果……我是说如果,」郑千遥提起食指,「假设g预车祸的目的是要保护那位王太太好了,如果是正派的守护者的话,只要出手g预,守护王太太的目的就达到了。但是,如果这件事情是不太乾净的东西出手的话,肇事者是不是有可能在事後被找上呢?」

「……有这个可能x。」姜羽晖搔搔下巴,「现在问题来了:肇事者是谁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郑千遥呆了呆,男鬼同样也被姜羽晖的话惊到。

「你们g麻?」姜羽晖觉得旁边的一人一鬼震惊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们昨天又没说我又怎麽会知道肇事者是谁?」

「羽晖你昨天就该问了……」

男鬼跟着郑千遥的声音点头。姜羽晖郁闷地摆摆手,既然这样也只能请姜天佑多向王阿伯挖一点车祸相关的资料。思及此,姜羽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直接拨打家里电话。

中午十二点他们家诊所是休息的,姜天佑自然在二楼陪着两老看电视吃午餐。电话响不到两声就被姜天佑接起,他「喂?」一声就听见自家nv儿的声音自话筒里传来。

「爸,我刚刚想到男鬼在後面嗯嗯抗议我们应该问清楚关於肇事者的资料。这几天我都要补习很晚才会回家,我想说王阿伯有来的话你可以多问问,改天我过去肇事者那边看看——」

她话才说到一半,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巨响打断她的声音。姜羽晖似乎听到她nn在後面惊呼、她爷爷安抚的话声,然後是她父亲平稳的呼x1声。

「好久不见了,姜羽晖。」话筒那一端的声音换个人,不是他们家的任何人,但是招呼打得非常自然,「啊、不,我们现在是在讲电话,并没有当面见到彼此。不过算了,某种程度上来说,意义是一样的。」

姜羽晖突然觉得她呼x1被那低沉的声音冻结了一会。她握了握手机,恭敬地说道,「好久不见,元帅大人。」

「不用那麽见外。」那人轻笑出声,「我知道你没想过我会在这时候下来。」

「的确是没想过。」她挪开大腿上的便当盒,向旁边的一人一鬼打个手势便走上顶楼。正午的yan光相当炽热,照在她偏深se的学校制服上彷佛被火炉烘烤着。她躲到y影的下方,眺望其他校舍屋顶。「您每次和我谈话都挑在我没预料到的时间点,我爸还会出点小事故。」

电话那头的嗓音突然温润起来,姜羽晖凛了凛jg神,通常太子爷的声音一转便是要指点迷津,「那麽这样吧,这个你应该会感兴趣。找找你忽略的人,这件事就好处理了。」

姜羽晖在心里反覆琢磨,想到的是方才和郑千遥讨论到的肇事者。这次她看向更远的地方,城市的边际是连绵起伏的山峦,「还有什麽事吗?」

「没什麽,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姜羽晖啐了一声,电话那头倒是笑得挺惬意,「看来是不需要我挂心了。」

挂掉电话以後,姜羽晖望向的却是山峦之後更远的地方。山峦之後就是层层堆叠的云彩,昨晚的气象报告说过今日山区天气不好。她再看了一会,最後离开顶楼,回到郑千遥和男鬼那层。

男鬼见到姜羽晖回来,嗯嗯地凑上前,就被姜羽晖撕开嘴上的符。他张了张被放自由的嘴巴,想不到该怎麽开口消弭他的好奇心,乾脆凑到郑千遥那边,和郑千遥一齐闪着双眼看向姜羽晖。

「阿季,」姜羽晖开口,「有件事情要麻烦你。」

男鬼挺x,「姜大人尽管吩咐,小的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这阵子就跟了我吧。」

男鬼的嘴巴无声地开开阖阖几次,一旁的郑千遥还来不及表达她的惊讶,男鬼的下巴喀!一声,脱臼了。他扶着下巴发出几个意义不明的音节,随後飘到角落去推他的下巴。

「吃住免费外加修行,你跟不跟?」姜羽晖不耐地把他扯来,一拉一推便把男鬼的下巴推回原位。

「跟!我跟!」他哪能不跟,也没那个办法不跟。

虽然姜天佑没有把姜羽晖的电话听完,他还是听到那通电话的重点:姜羽晖要肇事者的资料。几天过後,姜羽晖浑浑噩噩地从补习班搭车回来,她老爹塞了一张纸给她。

「肇事者的名字和电话。」姜天佑b了b那张纸,千叮嘱万交待,「你想要的东西我问来了,姜羽晖,你不要趁你爸不知道的时候乱来啊!」

姜羽晖看看手里的号码,乖巧地跟她老爸做了保证,拎着书包和男鬼一齐回房间令做打算。

「姜大人,」男鬼谄媚地在她身边飘来飘去,「您瞧着要怎麽和人搭讪呢?」

「装神棍啊。」姜羽晖裂嘴一笑,「这种时候当然要装神棍最简单也最方便。」

男鬼看她随手把书包扔在床脚,掏起手机直拨人家电话。电话甫接通姜羽晖霹雳啪啦地向对方说明来意,明白表示她接了王太太的案子,嗅到对方近日绝对有血光之灾。他听着姜羽晖糖果与bang子并用,循循善诱对方吐出姜羽晖想听的话。最让他感到心思复杂的不是这些,而是他头次见到满口胡话的姜羽晖。

通话结束後,男鬼飘到姜羽晖身边发表他的感想,「姜大人,您神棍的功夫可真高竿,小的佩服佩服。」

「没办法,」姜羽晖将电话往床上一丢,人往床上一躺,「要让一个三十多岁的成年男子相信一个危言耸听的高中生有点难度,就只好这样了。就算到时候他觉得自己是在跟我胡闹、要我别乱了,那我只能用其他方法让他放我进他家大门。」

「……」

男鬼一点都不想问其他方法是哪些方法,问了一定不是什麽好事。他凑到姜羽晖身边,看她准备明天携在身上的符咒——姜羽晖和那位肇事者约在明天下午在对方家里见面。成为鬼的数十年来,男鬼见过不少符籙,可他从来没弄清楚不同t系的差别,就算这一年多来跟在姜羽晖身边也没弄懂过。他问了一些问题,姜羽晖不但一一回答了,还指点他在符籙咒术下的应对办法。他们的教学往来了一阵,直到姜羽晖惊觉已经很晚了,这才把东西尽数收拾乾净。

「不早了,我要睡了。你把我刚刚讲的再想几次吧。」

姜羽晖关灯扯过棉被,无视呆站在她床前的男鬼,满心适足得睡了。

隔天下午姜羽晖寻着地址,依约来到肇事者家门口。男鬼在人家公寓外绕上几圈,无声无息飘回姜羽晖身旁报告观察心得,「姜大人,此户人家予小的一种不协调感,您瞧着该如何是好?」

姜羽晖张望一下门口,最後按下一楼的对讲机,「进去看看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门铃响了约莫三声方被屋主接通。姜羽晖自来熟地和对方打过招呼,对方便开了公寓大楼的门放他们进去。他们来到对方所在的楼层,姜羽晖不由得停下脚步,打量肇事者所属的那面区域。

「应该是真的出了什麽事ga0不定,听到有神棍送上门乱讲个几句就大表欢迎。」

那不是乱讲,明明就是威b利诱,但男鬼还是把腹诽咽下。姜羽晖指了指墙边,男鬼的视线自然朝她手指的方向移去,「你看,乱七八糟的气息不断得从门那边、还有这面墙传过来,大部分都是一些来路不明的东西散发的。也有几个有用的东西杂在里面,可是没用,都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夹在一起有用也镇不了本来可以应付的东西。昨天胡扯的时候有听说他家有一些问题请过师父来看,看样子钱花得蛮冤枉的。」

男鬼望天,现在说是胡扯了,「姜大人,昨晚电话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谁教你的?」

「嗯?没人教我啊。」姜羽晖向前按了门铃,「听我爸讲那些讲了十几年也差不多背下来了,照本宣科,稍微改一下剧本,这样差不多就能把人哄得半信半疑了。」

男鬼忽然觉得,神棍什麽的,於他如浮云了。他没感伤多久,黑se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位满是胡渣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陈先生吗?」姜羽晖笑着问。

对方愣了愣,在门内打量姜羽晖好一阵才不确定得问,「是……姜小姐吗?」

「是的。」姜羽晖歪头,打量门後的屋内,「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男人犹豫了一会,似乎是在评估姜羽晖的年纪。最後,他打开门,侧身让姜羽晖入内。陈先生很快将大门落了锁,引领姜羽晖来到客厅。

「我这里没什麽东西……白开水要不要?」

「谢谢,那就麻烦你了。」姜羽晖仍旧站着,她站在客厅中央,很快地环视公寓一圈。不到二十坪的空间切割成三房一厅,屋内摆设满满的橱柜、装饰品与杂物让她觉得拥挤。

男鬼蹭到姜羽晖的右手侧,向姜羽晖展示屋内乱七八糟来路不明的东西,语带不豫地开口:「我不喜欢他屋里的味道。」

「嗯。我也不喜欢。」她抬手,随手破了几个对男鬼影响b较大的,「来听听人家这阵子遇到什麽事吧。」

当陈先生端着两杯白开水回来客厅的时候,姜羽晖已经把人家客厅谜样的东西破坏得差不多了——当然,陈先生并不知道。令人不舒服的东西被姜羽晖清个乾净,男鬼理所当然地坐在人家沙发上当大爷,不过陈先生看不到沙发上的大型垃圾,他进到客厅见到的是姜羽晖盯着墙上靠天花板的角落猛瞧。

听到陈先生回来客厅的动静,姜羽晖回过头,迎面的是陈先生示好的笑容。

「啊、坐。不用客气。」他b了b男鬼所在的位置,示意姜羽晖不用站着。

姜羽晖扫了男鬼一眼,挑了一个和陈先生面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她接过陈先生放了柠檬片的开水,端视一会方轻轻啜饮一口。

气氛蓦然僵持起来。姜羽晖不急着开口,陈先生在对面感到有些局促,挣扎不久只好开口,「姜小姐有什麽想要了解的?还是有什麽看法?」

「就从一个多月前的车祸开始说起吧。」姜羽晖开了起头。

那场车祸是一场意外,陈先生这麽说的时候姜羽晖眉毛略为上挑。车子是忽然暴冲杀进h昏市场边缘的摊贩,当时在车内的陈先生相当紧张,狂踩煞车却不见车子有停止的迹象。

「然後,我眼睁睁看着车子要撞到那位王太太——我用力踩煞车都没用!车子撞翻旁边的菜摊,方向盘不管往哪转还是会撞到,那刹那我不知道该怎麽办,就看到王太太身上忽然聚了一团黑紫se、很混浊的东西,我没看清楚那是什麽,那团东西就朝我飞扑过来——然後车子的方向灯擦撞到王太太的摩托车车尾,再撞上h昏市场的护栏。」

「车子呢?」

「被警察拖去调查就没再还回来了。况且这种离奇的事警察怎麽会信呢?」陈先生自嘲地哼了声,「王太太的家属——那个王太太的公公,你应该见过——他坚持要提告,说我差点害他媳妇流产,差点害si他的孙子。保险公司已经赔了第三责任险,警方检验出来的结果也是车子本身的问题,不是我蓄意肇事——」

姜羽晖对王阿伯的八卦没有兴趣,对他们两方的纠葛也没兴趣。她放任陈先生絮絮叨叨两造的後续,说了一个段落才开口,「那麽,你昨晚在电话里说的,车祸完你陆陆续续遇到一些撞鬼的事,又是怎麽回事?」

陈先生这回停顿一会,这才抬头,抖着唇说道,「你有办法帮我?」

「当然。」

「求求你,拜托你了,」陈先生忽然从沙发上跪下,抓住姜羽晖的手。一旁的男鬼见状起身,让两人一鬼的气氛有些紧绷,「我妈妈已经受不了所以我让她搬去和我姊姊住了,剩我一个人在这里。发生车祸之後我们家一直都有个小孩在……在……我不知道该怎麽说,我和我妈妈都觉得有个小孩在我们家,可是又什麽都没见到。」

「所以,」姜羽晖想扶额,「你是遇到什麽呢?」

其实也不是什麽麻烦的事,就一般的撞鬼而已。起先,陈先生和他母亲听到孩子嘻嘻的笑声,像是被什麽东西取悦的咯咯笑声,笑得开朗开怀。陈先生最初不以为意,他以为那是附近邻居孩子的嬉闹声,有天他在洗澡的时候听见那声音他才意识到没那麽简单。他开始四处求神问卜、四处去找大师处理,家里的东西泰半都是四处求来的,陈先生也抱持姑且一试的心态放在家里。

可是那孩子的声音始终不曾离去,甚至惊动陈先生的母亲。老人家因为儿子近日出了车祸捡了一条命回来甚感紧张,只要儿子伤了一根寒毛就会紧张东紧张西,因此,当她听见婴孩的笑声与哭声在家里回荡时,老人家吓得魂不附t。尤其见到厨具在她面前浮在半空中时,更是抓着儿子的手求他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陈先生最後送走他的母亲。他不敢告诉他的母亲他曾经被菜刀指着鼻尖过,而那个婴孩的声音笑得很开心,像是得到什麽ai不释手的玩具。但是,那把菜刀在砍下的瞬间,凭空被人打落了。陈先生听到那个婴孩瞬间转笑为哭。陈先生抖着手赶紧把菜刀归回原位,啼哭声却从吵闹转为凄厉。

那声音凄厉到陈先生全身起j皮疙瘩,最後成了愤怒且毫无理智的尖叫。陈先生哆哆嗦唆地离开厨房。他根本没办法用走的走出厨房,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拼老命得离开那块狭窄的地方。他的後脚刚脱离厨房的边界,所有的厨具彷佛有生命般,乒乒乓乓地像要拆毁厨房。

那是最惨烈的一次,其他发生的事都没那次jg彩。陈先生送离他母亲後曾经想过躲到外面一阵子,但是他发现,无论躲到哪,那个孩子也跟到哪,但是他在外头会受点小伤,在自己家里就算那个婴孩闹得再怎麽大他也不会受伤。

发现这一点,陈先生决定要继续留在家里。但是日子不能这样过,他四处托关系,找人收拾那个孩子,钱花了不少亦请了不少大师号称折损了不知道多少功力连个赶走的迹象都没有。

「这麽说来,」男鬼00下巴,「这屋子里确实残留一些怨气。」

「他想杀你。」姜羽晖没有理会,兀自对陈先生说。她放下手里的杯子,说话的语气肯定到不能再肯定。

陈先生整个愣住。他看向姜羽晖,表情煞是错愕,「可是……我、我……」

「他并不是因为你做了什麽事前来讨债,因为他是蓄意杀人。还有,那些大师给的东西也没什麽用,」她顿了顿,然後转过头,朝向电视机那边看去,「不用担心。有人在你身後护你,所以他不曾得手,将来也不会得手,最多让你受点小伤而已。」

「有人……护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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