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谢谢前辈的赏识(2 / 2)
「真的不是逞强。」边际安抚着我,让我卧躺在床上,温柔一笑,「我只要想着他们把最好的你,交由我来照顾,他们说什麽我都能不在乎。」
x1了x1鼻子,我快被边际的甜言蜜语给完整渗透。就好像是泡在蜜糖罐子里,特别舒服。
「边际,我不想和你离婚。」舒服了,就开始任x妄为。
「我知道。」
「我会改的,会慢慢改。」
「我知道。」
「或许有时候会故态复萌,但我总会进步,进步一丁点也算进步。」
「我知道。」
听着他三个「我知道」,我无端想要流泪,很心疼这样的边际。
「边际啊……对不起。如果可以,别把那台车报废了吧……不买新车,我们就算没车也好……」
「说什麽傻话,已经报废了,政府给我一笔小钱。是我不对,动作太慢,过几天就带你去看新车。」
我越发地感到难过,也明白再哭下去不是个办法。边际是想把我哄睡,好让他能出去找我爸妈谈话。
再耽误他,恐怕爸妈会不高兴。
「你去吧,我能自己睡。」
「不,我看着你入睡再离开。」边际亲了亲我的脸颊,笑道:「小哭包,整张脸都是咸的。」
是哭太多了,流太多的眼泪。
「下次会变甜的,我会多吃点糖。」
边际轻抚着我,0在我身,碰在我心。不知不觉,我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入睡,睡前我听到他说:「睡吧宝贝,睡醒了我就把事情处理好,一切都会好转,放心。」
我想回应他,却发现自己全身累得慌,只能微微努一努嘴。
「还有,你不用吃糖。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最甜的。」
耳边,彷佛传来阵阵的海浪声。
如同那惬意的傍晚,四周的游客散去,唯独我俩贪玩,不想回民宿歇息。
游走在沙滩上,身旁有一望无际的海洋,见夕yan渐渐、渐渐沉沦,快落於海平面之下。
我的男朋友边际,一手紧握着我,一手拎着海滩鞋,光着脚、踏着沙。
「真美。」说了太多的感叹词,到了最极致的美景前,我却形容不出眼前万分之一的璀璨。
边际笑了笑,同样没说话,与我停靠在中央,遥望。
「边际,我不想回去,想一直待在这。」
待在这里多好呢,那麽舒坦、无忧无虑,不必为了明日忧愁。
「回去後要面对好多事情。」我继续抱怨。
学位、工作、朋友和家人,没有一样不让我烦心。
「我相信,顾璟宁绝对有办法把一切都处理好。」
「对我这麽有信心啊?万一我ga0砸了呢?」
「不会ga0砸。」
「若我没完成博士学位、找到一份好工作、失去周遭的朋友和无法好好孝顺父母,你会不会对我感到很失望?」
会说失去周遭的朋友,主要是因为在二十五岁这过度的年纪,高中、大学以前的朋友们,各自拥有全新的生活。
我们的交集略减,除了在网上打p聊天之外,现实几乎见不到面。没有朋友,倒是有一大堆「网友」。
「我为什麽要对你说的前面三项感到失望?」边际将我的头扳正,认真反问:「没读完博士会怎样吗?你认真尝试过,觉得不行不适合,转换一个跑道很正常吧?而一份好工作的定义,又是什麽呢?以我的看法,好工作是出自於你的心如何判定。如果你很享受工作的当下,获得成就感与认同感,那就是好的工作。」
边际总有办法,让我获得满满的力量和源源不绝的自信。
「再来是朋友的话题……人类本来就要学会面对孤独,无论有多少朋友,终会有他们无法陪伴你的时候。而我愿意,填满你那片空白。」
突然间,原本站着好好说话的边际,单脚跪在沙滩上。
我正想问他在做什麽,边际已掏出一枚银se的戒指--那是个非常非常非常朴实无华的戒指,唯有在内侧雕刻着我们姓氏的英文缩写。
「我知道是有点太快了。」向来风度翩翩,温柔大方的边际难得害羞。他腼腆一笑,对着我说:「我应该要再等一等,等你准备好,再跟你求婚。可是你成长得太快了,快得让我心慌,担心配不上你。在你变得更好之前,我想趁别人尚未发现你的好前,下手为强。」
那天以前,我看别人的求婚影片,总觉得nv生被求婚时,情绪激动的模样很傻b。
恋ai谈久了,找到适合的对象,本来就是要结婚的不是吗?为何要那麽讶异,好似不知有结婚这个选项似的。
不过主角换成我,我也是心脏麻痹、脸部失调,错愕地不知言语。
「如果你愿意,我想照顾你和你的父母,想和你度过此生。璟宁,你愿意吗?」
明明,我们什麽都还没准备好,一穷二白,天天愁要吃土。
明明,我们尚未得到家人的认同与支持,未来说不定有一大堆摩擦和家庭战争。
明明,我们才交往一年,对彼此没那麽熟悉、认识,尚有模糊的灰se地带。
明明……好多个明明,好多个能拒绝的藉口。
我垂下眼眸,注视着边际。边际默默吞着口水,紧张地等待我的回应。
此时此刻,我发现若是错过了边际,会後悔一辈子。因为我再也找不到一个b边际更喜欢我、更ai我的人。
他把我护在手掌心里珍惜着。
颤抖地伸出右手,让他能将戒指套进无名指的底端,「我愿意。」
多麽孤注一掷的决定,承载彼此间的未来。
当指环把我套牢的下一秒,他起身将我紧紧抱住,承诺:「我会对你很好很好,让你不後悔和我结婚。或许我没什麽钱,没什麽本事,但我会尽一切的可能,让你过得宛如公主。」
时隔至今,再次回想起那个让我喜极而泣的承诺。
我好想对边际说,就算不是公主也无妨。我愿意成为他的糟糠之妻,同他共渡生命这条悠远的长河。
我以为依照我的睡眠品质和情绪上的不安定,至多只会睡一个多小时。
可当我看到隔日璀璨的太yan,我明白以上的想法,单纯为空想。我就是一只懒猪,到哪儿都能睡得好、睡得bang、睡得呼呼叫。
「睡醒啦?」边际躺在我的右侧,察觉我睁开双眼,笑问:「睡得还好吗?」
「……挺好的。」
边际的脸上仍带着微笑,侧过身拿装了水的马克杯,说:「喝吧,这我早上倒的。」
的确口乾舌燥的我,顺着他的手势,乖巧喝水。
「都说nv人是水做的,为了你的健康,得多喝水才行,之前你喝的水都不太足够。」对b我的不拘小节,边际在各种小事情上,细心得令人头疼。
光是喝水,他就能反覆叨念。
「好的好的,我会喝。」结婚八年,虽有其中几年不太亲热,好歹也学会敷衍他的p。
那就是:顺从、答应和不作为。
避免他在同个话题继续打转,我强行转移他的注意力:「你昨晚跟我爸妈谈得如何?」
「以结果来论,是好的。岳父岳母答应让我留校察看。」
听到留校察看,我的白眼翻到後脑杓。我跟边际都结婚八年,留校察看个p!
「笑一个吧,过去我在他们心中是即将要被退学的学生,如今能留校察看,已是岳父岳母的一大让步了。」
好吧,依我爸妈的个x,这的确是一大大大大大大大的让步。
要他们在一夕之间对边际的脾气变好、态度变佳,根本不可能--毕竟他们又不是伸缩自如的我。
「你等会出去,和岳母撒撒娇吧。」不知道边际是哪条神经不对劲,竟然要我撒娇?
「为何?我很久没和她撒娇了。」
「所以才要撒娇啊。」边际回答得非常理直气壮。看到我目瞪口呆的表情,他解释:「你是他们的独生nv,自然是受宠的掌上明珠。奈何你这明珠长大、得太快,让他们没有疼ai、保护你的机会。」
我有点会意不过来,追问:「也有错?现在不是讨厌人当妈宝和爸宝吗?」
「没错,可亲闺nv太,会让父母很失落。」搂着我的肩,边际循循善诱:「以前你和岳父岳母谈论我的事情,都是y碰y。他们凶,你更凶,只要他们骂一句,你就立即顶撞。这样除了没给岳父台阶下,你还在不知不觉中,伤害一颗关ai你的心,问题也不会因此解决和好转。不过这次,你在他们面前落泪,呈现焦虑的一面,他们马上就心软、退让了不是?」
「……是。」边际根本是分析大师。
「他们是吃软不吃y,和你一样。」
「什麽叫和我一样?我的脾气有跟他们一样坏吗?」我不太满意地嚷嚷。
边际微微歪过头,笑着反问:「你说呢?」
要我说,我当然会说不像啊。可事实摆在眼前--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昨天你睡太熟了,我没叫你起来洗澡,现在去洗吧,头发有点臭。」不理会我内心纠结的边际,开始批评起我头发的味道。臭什麽臭,我前天才洗过头好吗……
碍於难得回一次娘家,我放过家里的空气清净机和厕所芳香剂,免得它们感应到我浓郁的t味,开始疯狂运转兼消耗来清静空气。
「我爸妈,真没有难为和伤害你吧?」从衣柜里拿出我妈替我准备好的换洗衣物,在进浴室前,扭过头认真询问:「任何难听的话,都没说?」
「都没说。他们对我真的是宽容了不少,你可以安心了。」
要我安心,也真的不太容易。
我现在的心情非常矛盾。一方面我希望他们真如边际所说,对边际宽容、判留校察看,而非勒令退学。另一方面,我又觉得这很不实际。若他们的态度转换得太好,我恐怕会吓得带他们去收惊,看有没有被观落y。
洗澡时,我仍牵挂自家父母与老公之间的ai恨纠葛。
不知这狗血的家庭1un1i剧,什麽时候能下档,替换成天l之乐的喜剧。
「对……可以再等等,不要这麽急,这两天不要发消息。」
娘家屋龄有四十年,浴室与卧房的隔音不怎麽好。我开水洗澡,都能听到边际说话的声音。
似乎是在讲电话?这一大早的,边际跟谁讲电话啊。
疑惑着,我默默关掉花洒,贴着墙壁偷听。
「缓冲一下……嗯,你说的也有道理。我明白时间不多……嗯,好的,那就发b较近的地点,上回去过的。」
发b较近的地点?上回去过?什麽意思啊。
「你们辛苦了,会再和你们说最新的情况……好的好的,谢谢。」
边际说完了谢谢,就没在发出声音,推算是挂了电话。
维持偷听的姿势,顶着满头的泡沫深思,想ga0清楚边际在g嘛。
「璟宁!你洗好了吗?」还没想通,边际开始扯着嗓子,关心我洗好澡了没,顺道嘱咐连我妈都不会唠叨的事:「要洗乾净一点,泡沫都要冲掉哦!」
「行了!边婆婆!」我大吼回答,打开花洒,继续完成洗澡大业。
一边洗,我一边做心理建设。这人嘛,无论是谁都会有小秘密,边际活了三十多岁,自然该保有他的ygsi。他不讲,我就不问,更不会自己去找答案--个p。
大话不能说得太满。
洗好澡、擦乾身t,我忍不住看着镜子中,不怎麽美丽的自己。
发自内心,由衷觉得:我他妈好想知道,是哪个小妖jg和我老公讲电话!谁!!!
「边太太,您终於清醒啦?太yan都要晒伤您的pgu啦。」
待我洗好澡、吹好头发,走出房间时,撞见生我、养我还要被我气的母亲大人。
「我早就醒了,就是去洗个澡,顺道洗个头。」
「真不容易,你竟然会洗头发,我认识你三十多年,怎不知你有这技能?」
……老天鹅,怎麽一早就被嘲讽。
「妈,你对我真是太不熟悉了,我当然会洗头啊,洗得还特别香呢。」
妈妈听了我这话,直接、果断地赏了我一个白眼。
这三十三年的母nv情,完全展现「情b金坚」这句成语的真实意义。
要是没有b金还坚y,我们老早恨得不相往来了吧。
「吃不吃蛋饼?」妈妈转过身,往厨房出发。
「吃。」我妈煎的蛋饼贼好吃。「我爸跟边际呢?」
我吹好头发,走出浴室就没看到边先生,正疑惑他去哪呢。结果,一走出卧房,连我爸都不见了。
「帮我跑腿呢。」
「他们两个?」
「不然呢?难不成还有隐藏的第三人?七月要到了啊,你别乱说话。」
什麽都没说的我,表示很无辜。
就你这位老太太把话都讲完了!我能讲什麽?
「他们两个出门,没事?」我要问的是这个。
「两个人加起来要一百岁了,怎麽会有事。」妈妈回答我的同时,已从冰箱拿出蛋饼皮、j蛋和要加进去的蔬菜。
「老爸六十一,边际三十三,还没一百岁好吗。」
「你专职和我抬杠的,是不是?」
「不是。我就是担心他们在路上会吵起来。」虽然都是我爸单方面在发脾气啦。
「怎麽会?他们处得算是不错了。」
恋ai真会使人盲目。我看我妈是ai惨了我爸,否则怎麽会说这种话?
「我讲真的啊!你爸那臭脾气,谁能和他平顺相处八年?我看就边际一个。他嘴上骂咧咧,好像边际欠他一两百万,实际上他可喜欢si边际了。」
觉得有点……微妙。我爸喜欢si边际?我妈到底是在胡说八道什麽啊。
「你若不信我,打开客厅电视机底下的柜子。」
听从她的指令,我从厨房走至客厅,蹲在电视机前,打开柜子一探究竟。
不打开还好,一打开我的下巴就阖不起来了。
「看到了吧?」我妈在厨房大声询问:「是不是看到满柜子的vcd和dvd?」
盯着眼前满柜保护极好的影片,我哑口无言,彻底失去说话的能力。
「看完了,你把柜子关上啊,你爸回来看到你发现他的小秘密,肯定会跟你急!」大概是预知了我受惊吓的程度,我妈继续嚷嚷。
我则对一切充耳不闻,由蹲到跪,恍惚得难以自己。
「哎!你这丫头怎麽说不听,不是要你关上吗?」迟迟没得到回应的妈妈走出来,见我跪在地上,疑惑问:「吓傻了是吧?璟宁?你哭什麽啊!」
不知不觉,我的眼眶积满了泪水,疯狂涌出。当我妈拉住我的时候,我转过身抱住她。
「这麽感动啊……唉呦……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看把你ga0得那麽激动。」
想起昨晚我和爸妈说的话,我就想扇自己巴掌。
怎麽能那麽说话呢?恣意伤害关心我的至亲,还那麽理直气壮……
「妈,对不起。」
如同边际所说,成年後我开始学会,渐渐遗忘该怎麽和他们撒娇、讨他们开心和坦诚地道歉。
「说什麽啊?要道歉也不是你道歉。」
我摇摇头不吭声。
「我和你爸才是犯错的人,你倒好,先和我们道歉服软。」
「你们有错,但是因我而起。」一样的想法,想过了无数次。若我能好好担任他们g0u通的桥梁、好好理解爸妈的心思,去明白他们与我同样ai护着边际,就不会看到这些物品,感到错愕与惊慌。
「璟宁,妈可以提个问题吗?」
「嗯?」我松开抓住她衣袖的手。
「你跟边际,婚姻是不是有了瓶颈?昨晚你最後说的那些话……」妈妈yu言又止,神情充满了忧虑。
此时此刻,我本该回答「没事,我们很好。我昨晚只是太激动了,开始胡言乱语。」这类似的辩解。可面对妈妈关切的眼神,我又说不出谎。
「真是因为我们吗?因为我们一直批评边际,边际生气了是吗?」
「不是!妈,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那是哪样?跟孩子有没有关系?」
面对我妈发散的思维与逻辑,我叹为观止,不知道该怎麽安抚她焦虑的情绪。
「璟宁,你们去做过健康检查了吗?你是不是不孕?不能够生?」
「我没做过……」天啊,什麽玩意,还要做健康检查?
「你们结婚八年没有孩子,怎麽就不知道做健康检查呢?我们不催,你当真不管这事了?边际也是不够上心!」
「妈,我们过去根本没想孩子的事。」
见她快要急疯了,便草草和她说明我俩的婚姻状况。
约过了五分钟左右,我的故事还没讲完,就闻到一gu烧焦的味道……
「等等!唉呦,我的老天!」同样闻到的妈妈立即从地板跳起,往厨房冲去。
与我妈共同生活那麽多年,第一次看她跑这麽快。
「竟然全都糙灰搭!」
妈妈把瓦斯炉关掉,戴上隔热手套,将平底锅拿起来,里头有一块完全焦黑的蛋饼。
啼笑皆非的我走到她的身边,正想宽慰几句,厨房天花板装置的火灾警示灯猛然响起,连带着喷水系统哗啦落下水花,瞬间把我俩淋成落汤j。
我顶着sh答答的头,向同样狼狈的妈妈问:「我们家何时有这种先进的设备,我怎麽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着呢。」把平底锅放回流理台,老妈愁云惨雾地巡视四周,「看来我们要好好清理发水灾的厨房了……」
这起水淹厨房的惨案,被我们誉为「蛋饼火烧事件」。
我有所不知的警示、喷水系统是去年社区主委,游说全部住户,一同装置的崭新设备。预防老人们独自在家使用火炉後,忘记关瓦斯炉。任何火焰和刚窜起的火苗都能透过这玩意,达到抑制的效果。
不是我在说,这抑制效果真的挺好的。
那水柱和瀑布没什麽两样,短短三分钟,我俩母nv全部sh透。
sh透就算了,厨房还闹起了水灾,迫使我们要开始清洁,以防滋生病媒蚊和无形的细菌。
最最最最最尴尬与糟糕的是,社区主委及附近消防局的消防人员来我家按门铃,询问实际的状况,有无顺利扑灭火势之类的……临走前,消防人员语重心长地说:「一定要更谨慎用火,切莫大意。」
我看我妈的脸se,从白转青,再转成黑。
jg彩得与调se盘有得拼。
「丢脸si了!」像是把端了大半辈子的脸面丢光,妈妈撑着头,肺都要气炸。
「妈,不丢脸不丢脸,我们平安最重要。」
妈妈横了我一眼,重重叹口气,返回厨房清理。
同时,出门久到我以为他们是否走失的爸爸和边际回到家。爸爸看到我,疑惑问:「我们这栋楼是不是有人失火?不然怎麽外头停靠一两台消防车?」
「没有失火,就是……」我无奈的把事情经过再口述一次,成功获得他们震惊、不敢置信的表情。
反正这世道什麽都有,什麽事发生都不奇怪。等他们震惊完,还不是得加入我和我妈清扫的行列?
如此这般,我们一家四口扫了大半天。
越仔细地清,越发现一些成年的旧物。类似过期五年的鲔鱼、玉米罐头啊,发霉发酸的草莓酱、酱油膏,以及积了一大堆灰尘的锅碗瓢盆。
陆陆续续丢了好几回,消毒好几次,勉强在傍晚以前,将厨房收拾完毕。
至於晚餐嘛,觉得丢脸丢到太平洋的老妈没有心情煮,乾脆利落地决定订外卖。
「以前我在家要吃外食,可b登天还难。」六点整,披萨店的外卖小哥送来两块大批萨和一桶刚炸好的炸j。被淹水厨房折磨一整天的我,因这些食物,兴起源源不绝的能量,兴致b0b0地打开纸盒。
边际停下拿披萨的手,等着我继续说下去。
「我妈无论她工作多累多辛苦,回家肯定会煮饭,喂饱我和我爸。所以我们很少吃便当,更别说披萨跟炸j。」
我这臭丫头在过去完美展现什麽叫「身在福中不知福」,不明白有多少家庭吃便当吃到腻,老是对我妈的菜肴有诸多嫌弃。可也不能怪我呀……人真有那麽几天,会想吃相对没有那麽健康、营养的食物。
「难得吃一次,挺好吃的。」坐在我隔壁的妈妈拿着一只j腿啃。
老爸则喜欢吃一般人不ai的jxr0u,y要在一堆鲜neng的腿中,挑出他要的x。
好哦,他开心就好。
「你们再多住一天吧。」迅速解决完j腿,妈妈在拿披萨的时候说:「现在回去也晚了。」
「好。」虽然我和边际的家和娘家真正车程不到四十分钟,但有一种晚,是妈妈觉得太晚。
待在这儿,多少能哄他们开心。
众人吃吃喝喝,晃眼间就把食物全数清空。
除了有偶像包袱的边际,其他三人歪歪扭扭地坐躺在沙发上看七点档,想藉此疗癒一颗因水灾而疲惫的心。
「……我有个老朋友,在大医院里做医生,你俩看要不要找个时间,一起去做检查?」趁着电视广告,爸爸开口说:「不要讳疾忌医。」
「你那老朋友,不是看神经内科的吗?我们去找他不合适。」换做先前,我肯定要他别瞎c心、胡思乱想。可经过早上与我妈的谈话,我後知後觉地明白,他们始终牵挂着我们的生育能力。
不是说非得要孙子,是一直处於不明不白的状况,让他们非常纠结。
我也不好说,我俩的功能健全,就是没有x生活吧?
「我又不是要你们去给他看!我让他给你们挂号!」
还不知三十天期满我们会成什麽样呢……检查结果再好有什麽用。
「那就麻烦岳父了。」倒是边际,始终保持孝顺nv婿的人设,直接应了我爸内心的渴望。
老妈则扭过头,瞟了我们一眼,老生常谈:「再忙也要找时间相处,感情是处来的,别动不动就冷战、各过各的生活。我俩结了三十五年的婚,不就是这样走来的吗?」
「不,妈。你们不是处来的,是命中注定的真ai,毕竟找不到第二个像你这麽ai我爸的人。我们就不同了,我家边际是万人--」
那「迷」字还没讲完,我爸就凶残地砸了一颗抱枕过来。
好哦,不是说好别使用暴力吗!
可惜在座的其他三位,没有一个同情我。看电视的看电视、挖鼻孔的挖鼻孔、端正坐好的依旧维持端正的坐姿。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达成游说目的的老爸打着哈欠道:「折腾了老半天,我要去洗澡睡觉了。」
说完,顾老先生起身往卧室走去。深ai顾老先生的顾老太太紧追在後,留我们这对非新婚夫妻的八年老夫老妻待在客厅窝着。
或许是受到要去看医生、做检查的刺激,我俩一时无语。
唯有夏日夜晚的蝉声和电视剧的声音,不断交织、喧哗。
等七点档结束後,我才幽幽开口:「边际,其实我爸妈很喜欢你的。」
「嗯,我知道。」边际回答得乾脆,像没有任何的质疑。
转过头,紧盯着他,看他高挺的鼻梁和细长锋利的眼眸。
「我也很喜欢你。」
边际同样转过头,与我视线交接,认真回应:「我也知道。」
接着,他伸手把我拉近怀里,仰起我的下巴,低头亲吻着我。
这是一个绵密且深情的亲吻,夹杂着我们深深的情意。
过去我不太明白,为什麽边际明明喜欢我,却非要与我离婚。
最近我才理解到,是因为太喜欢太喜欢了,喜欢到愿意一直等待,等待了八年,试图得到我对等的回应。
他为了我,锁上只有我能进入的心房。我却没有住进去,任由他空洞、失落和难受。
一次次的希望落空,他品嚐够了孤寂,想要结束这一切。我又不愿意了,顽强抵抗他的决定,甚至要他与我参加这瞎到极致的企划。
「专心点。」边际察觉我在胡思乱想,轻声说道。
我的双颊热得发烫,点点头,将这些繁杂的思绪全部抛到脑後,全心全意地投入这场双舌共舞。
待我们亲得快要窒息,勉强分开彼此时。
我发现,自己的老父亲正站在电视机旁,像是看到什麽辣眼睛的画面,不知该做什麽反应……
如果说这世界上,每个人在临si前要票选出「人生十大尴尬」的场景,这个绝对会名列前茅。
跟老公亲热,被老爸看到……根本是漫画才会出现的场景。
「那个……我出来拿外套。」顾老先生当了一辈子的教育家,严格规范国中生不要早恋。而他面对起nv儿的晚恋,依旧别扭得慌。他指着被边际压在身後的外套,犹豫是他要过来拿,还是我们送过去。
「爸,你晚上在房间穿什麽外套!」
由於边际起了不知名的反应,自然不能让他起身和让我爸靠近,只能由我担当传送员。
「明天早上起来要穿,不穿会冷。」接过了外套,我爸要准备躲回房间。
刚起步,他犹豫地拐回来。
「那个、那个啊……我们家的沙发,不开放做那档事,你俩回房去吧,别有碍风化。」
有碍风化的我们在爸爸再次走进卧房後,迅速跑回我的闺房。
靠着门板,我俩尴尬对视片刻,回忆起刚才窘到极致的画面,竟忍不住大笑出声。
真是太傻了我们,怎麽能这麽傻?
都三十几岁了,亲个嘴还能被家长抓包、嘱咐不能上演十八禁。
「唉呦……我爸怎麽能这麽好笑?」笑得太大声,隔壁的爸妈被吵得受不了,怒敲两下墙壁,要我们安静点。我悄悄的对边际说:「我们也好笑。」
「是啊,都好笑。毕竟你是他的nv儿,我是他的nv婿,我们是一家人。」
我们是一家人……能从边际的口中听到这句话,是我莫大的荣幸和福气。
承蒙边际的不离不弃,让我们有机会成为他的家人。
感谢父母对我们表面的严厉,实际的ai戴。纵容我挥洒青春岁月、挥霍他们给予的ai意。待我蓦然回首、回心转意之时,他们仍在原处守候,盼我能早日归家,停靠在他们先天替我建造的港湾。
毋庸置疑,我是个幸运且幸福的人。
抱持着一种莫名的补偿心态,我们在娘家住了三个晚上,直到第四天才离开。
离开娘家,我们先回家一趟收拾东西,又匆匆忙忙赶往火车站,搭乘前往南部的自强号列车。
「困?」刚坐下,边际朝我温柔询问:「困的话,要不要靠着我休息?」
「不困。」说是不困,我竟对着边际打了个大哈欠。
哎呀,真是太糟糕了。由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过了好些天的悠哉生活,我完全呈现颓废的状态,觉得过往的日子如同苦行僧人在修练。刻苦、向上外,还得严以律己,约束自己的行为和行程。
现在,真的回不去了。
跟张ai玲和瑞凡说的一样,我奔放的心与飙涨的t重,彻底回不去了。
和边际待在一块,我不是吃就是睡,不胖不废才怪。
「昨晚我们玩得太晚,你会累很正常。」边际大概是察觉到我略微的羞耻与尴尬,试图将我如猪一般的颓废样合理化。「距离目的地还要三个多小时,你睡吧,到了叫你。」
「不行不行,我再睡会变小低能,只会看着枕头流口水。」
边际失笑,无奈摇头,「你就是想太多……」
想太多的我拧了拧鼻子,掏出手机看讯息。
「爸妈问我们上车了没,还传了照片给我。」
「传什麽照片?」
我把手机递给边际,让边际看里头的照片和一则录相。边际果然是演员,无论我爸的拍摄技术多烂,画面多模糊,都能y生生拍出一个美男的模样。
「河滨公园的水光秀真好看。」
因为有ai的滤镜加成,我看边际是怎麽看怎麽帅。边际现实得多,张嘴夸魅力四s的水光秀。
「嗯啊。」我散漫地附和。b起水光秀,我更喜欢身旁的男人。
昨天晚上,妈妈决定让家里刚历经淹水之难的厨房再次放假,大方表示要请我们吃好料,任由我们选择心仪的餐厅。这餐厅千百种,唯有火锅最是保险。
我们选了一间麻辣火锅店,点两个与麻辣完全不相g的药膳与海鲜汤底。
吃到一半,我久违接到了小晨发来的消息。小晨解释她前几天临时出国出公差,来不及和我说,让我们漏掉了好大一段的进度,没有去第四和第五个充满意义的地点,分别是我们第一次亲吻和吵架之处。
最後小晨说为了弥补她的过失,率先公布第六个地点--要我们返回那宁静的沙滩,拥抱一大片蔚蓝的海洋。重新回顾,边际与我求婚的情景。
我偷偷将任务告知边际,边际倒是正大光明,向我爸妈提议吃完火锅,去附近的河滨公园走一走。那儿到了整点,会有美丽的水光秀。
是的,吃饭的麻辣火锅店就在河滨公园的附近,走路不用五分钟即可到达。
因为是周末的关系,这次看水光秀的人明显多了一倍。
原本爸妈不怎麽感兴趣,想早点回家歇息。结果当水花与灯光同时乍现,他们彻底被x1引,看得是目不转睛。甚至在离开之前,爸爸还掏出手机拍照、对着我们录影。
「岳父岳母都很喜欢。」边际把手机还给我,要我收好。
「对啊,我妈还说他们在这儿生活了那麽久,竟不知道有这麽好看的秀。」
「下次回我们回你娘家,再一起去看吧。」
「好。」我不知道有没有下次,但边际提出来的意见,我都会说好。「不单去看水光秀,我们也带他们出门旅行吧?这次决定得太仓促,没能邀他们,真可惜。」
由於边际在四天後,要开始一系列的《诉讼》剧情讨论会议,及拍摄金泰峰一角定装照,我们无法在南部待太久和悠闲地玩乐,只好打消邀请他们的念头。
「不一定要去南部,出国旅行也好。」边际顺着我的话加码。
我咧嘴笑了笑,笑他的慷慨,也试图用笑容掩盖我的心慌意乱。
好喜欢和边际聊未来啊。
为什麽我要等到快要失去边际的时候,才意识到这样的相处方式,有多麽珍贵?
「先等你结束《诉讼》的拍摄吧。不对,结束了也不行,胡先生说你要配合宣传。紧接着,你会因为金泰峰而爆红,让更多人认识你、仰慕你……这样你有办法和我们一起游山玩水吗?」
不知道为何,想起胡先生讲得那些猖狂的话,说边际演完《诉讼》便会大红大紫,我就忍不住扬起嘴角。
「当然有时间。」
「好。」
唯一担心的是他有时间,可我们的关系已不适合一起出游。
「对了,有件事我要和你说。」边际r0u了r0u我的手,在我疑惑的注视下,说:「前天我和岳父出门采买时,我接到刘威工作室经纪人的电话。」
「他为什麽要打给你?」
「他们想邀请我,加入工作室。」
「你的意思是,他们想要签你当旗下的艺人?」
「是。」
听到这个肯定的答覆,我的情绪有点儿复杂,介在开心与纠结之中。
「璟宁,你怎麽看?」
「看你跟宝汉相处得那麽不愉快,我的确不想你再变成谁谁谁底下的艺人。不过胡先生说你会红,就是真有那个资本。我一个门外汉,肯定接洽不过来。就算熟能生巧,可我们没有资源把你推上更高的一层楼。影帝的工作室,听起来很厉害、值得信任,不知道他们开出什麽样的条件?」
「五年合约,酬劳三七分,工作室三,我七。每年我至少要拍一部作品,作品的题材、角se排位不限,以拿奖为主。除此之外,他们会帮我争取赞助和代言……详细的,都在合约里。」边际想拿手机调出合约档案给我看,被我阻止。
合约怎麽写,我是看不太懂,只要听他说就够了,「这样的合约,算是好吧?」
「嗯,业内薪资五五分、六四分的一堆。宝汉当初与我,是七三分。」
说起宝汉,我就想砸了包肖林一g人等的狗头。
「那还不错啊。」若非上回我看刘威的态度,单纯是工作上对边际演技的激赏。我都要怀疑,刘威是不是看上我家边际,想要来个潜规则。
唉,老公太好,总是让我战战兢兢。
「是不错,但一般的演员不见得会签。」
「为何?」
「以拿奖为主的片,大多不赚钱。」边际一提点,我就明白了。
无论海内外,最赚钱、最x1金的莫过於偶像剧。一出偶像剧火了,里头一g演员是j犬升天,代言、广告接到手软。不过偶像剧,再怎麽制作jg良,拿到电视剧奖项已是顶天。b起真正电影节等大奖,含金量仍差了一大截。
换位思考,要拍出能得奖的片,演员的付出大多与所的薪资不成正b。以边际来论,一集十二万看似多,实际不然。边际得知能饰演金泰峰一角後,只要有时间、有空档,就会翻阅初版剧本。剧本都要翻烂了,他还不放过,反覆揣摩剧中角se的心境。
残酷的是推理片、文艺片、剧情片的资源向来稀少,想拍得奖片的导演,不愿意在拍摄的各个方面妥协,只得压演员的薪水。而每个演员,包括功成名就的刘威,都会吃点青春的饭。最俊美、亮眼的年纪,不拍点赚钱的剧、存点钱,到老了怎麽会有收入?又有多少演员,本身冲着「演艺圈能赚大钱、赚得快」而来?
这也是为何得奖片导演,喜欢请素人或尚未出名的戏剧科学生来拍摄。
演不好,能够慢慢调教。可成名、出道的演员价码太高,根本砍不下来。
「别人或许不适合,但这适合你。我想刘威工作室会邀请你,主要是认为你的x质相符。」
话又说回来,三十三岁的边际,早错过赚钱的h金年龄。
「如学姊所说,你这年纪,要准备开始转型,摆脱深情男二、男三的设定。金泰峰这角se很适合你,你拍起来绝对会让观众耳目一新。签到刘威的工作室,对你是利多於弊。」不是妄自菲薄,是我能帮他的,b起刘威工作室,实在不值一提。
金泰峰一角的确是我先拜托学姊,请学姊给我们试镜的机会--仅止於能够试镜。
真正拍板定案,要边际饰演男三的是刘威。
听完我的分析和想法後,边际点点头,说:「我会再多和他们谈一谈。」
「再怎样烂,也不至於烂过宝汉。」
「听说宝汉的高层,要被替换了。」
「咦?」
「我是从前助理那儿,听到这些小八卦……」接下来半个小时的车程,边际和我闲聊宝汉公司内部如何大震荡。而被我夸赞清新脱俗不做作的大白鹅,竟也在其中占据重要角se。
故事大纲如下:
宝汉是某大集团旗下的分公司,创立的目的是为了投资娱乐产业和扩展人脉。
母公司,大集团至今有六十多年的历史,上一任的领导人一共生了四个儿子,分成四房。大房庸庸碌碌,没有经商的手段和头脑,个x风流毫无定x。二房善於权谋,顶替了大房,是新一任的领导者。三房从小学业优秀,长大成为医生,单纯持gu,不问商业上的事情。四房与三位哥哥相差了二十多岁,能力与见识与二房旗鼓相当,甚至更杰出。
大房膝下有一子,目前分发到宝汉当老板--就是那个喜欢苛扣艺人薪资、纵容包肖林一流的王八蛋,陈东发。
执掌大权、雷厉风行的二房,对子nv的教育倒是宽容。他与太太培养大nv儿成为知名古典小提琴家,定居英国;小儿子喜欢绘图,刚从法国艺术大学毕业,想多待在法国几年,暂且没有回国的打算。
只有两位千金,没有儿子的三房,准备退休後带着家人移民至美国。
四房陈狄未婚,能力与外表皆很受人瞩目,是商界冉冉而起的闪耀明星。不少集团的持gu董事,因他感叹後继有人,强烈希望待二房退位时,能将权柄交给弟弟。原以为二房或多或少都会反弹、不愿意将大半壁江山拱手让弟。没想到二房眼光透彻加老谋深算,清楚自家儿nv不是从商的料,早早把同父异母的弟弟接到身边,养了好些年,培养深厚的感情。
几天前,二房为了让弟弟重整在媒t、演艺界的人脉,要陈东发让宝汉执行长的位置给陈狄。陈东发那gui孙子虽联合自己的老爸尽力反抗,仍是被高明的陈狄狠狠收拾,踹到天边去。
这些,又与大白鹅有什麽样的关系呢?
谣传大白鹅是陈东发一起长大的竹马,兼长大後的同x伴侣。三年前,陈东发持父亲之命,要与一名门当户对的千金结婚,让大白鹅从正主,转为地下情人。大白鹅洒脱归洒脱,真ai上了,竟舍不得离开,心甘情愿以不光彩的身份,继续跟着陈东发。
直到陈狄上任的前一晚,大白鹅偷听到陈东发在背後嘲笑他的痴情与愚蠢,更想把他「让」给其他金主,换取更高的利益和筹码……大白鹅气得破门而出,痛打陈东发一顿。
大白鹅当初被陈东发哄签了十五年的长约,打陈东发是赌上全部的演艺生涯,单纯为自己出气,来个鱼si网破。结果……
「你说那个陈狄看上了大白--王新然?」恍恍惚惚,我有种贵圈真乱的感叹。
这都什麽跟什麽的ai恨纠葛!?
「陈狄是王新然的隐藏大粉头,总是默默支持他。」
「等等,大粉头是什麽?粉刺的一种吗?」不常上网混粉圈的我,不了解这些专有名词。
「不是粉刺,粉头是粉司头头的意思。」边际快要破功笑出声,努力压抑着嘴角。
「行,你继续说吧。」
「先前陈狄与王新然不熟悉,又顾虑王新然是陈东发的朋友,不愿冒犯。等他发现他们畸形的关系和陈东发骗婚的行为,直接怒打陈东发好几拳。陈东发那小身板,真是……反正陈东发被打得很严重。挨打时,陈狄还骂陈东发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何止是烂泥,直升烂人的等级好吗!
「陈狄接管宝汉,大刀阔斧地整顿。宝汉内部糟糕的经纪人,都因各种违法行为走人。」
「包肖林呢?」
「走了,还得吃上官司。」
听到包肖林的下场,我整个扬眉吐气,爽得不能自己。
「另外陈狄把签了超过十年的艺人依序找回来,重新拟定合约,调配分成,誓言要扫除x1血经纪公司的形象。」
「大白鹅呢?大白鹅还ok吗?」
「他现在很好,说是给圈内的经纪nv王带着,事业肯定能向上飞扬。」
故事讲到这里到一个段落。边际露出浅笑,笑中带有难以言喻的无奈。
宝汉是否会变好,都与边际无关。他已脱离那个泥沼,不会再回去。
「边际,你过去真的好辛苦啊。」虽说这些话,讲起来是徒劳无功。
我仍然试着亡羊补牢,弥补曾经错过的一切。
在他最艰辛的那段岁月,我袖手旁观、视若无睹,如今的心疼与愧疚,快要将我淹没。
或许是我的表情太过难受,边际先是对我眨眨眼,後往前斜坐,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既然觉得我辛苦,就请你借我肩膀依靠吧。」
总有个人,无论说了些什麽,哪怕是句平白无奇的话,都能在无意间戳中自己的内心深处,瞬间感动得热泪盈框。
「我知道,在我身边的顾璟宁,会成为我生命当中,最坚强的後盾和最坚刃的支柱。」
边际,便是我的那个人。
「你让我勇往直前,我为你乘风破浪。如此,甚好。」
晚上六点整,我们搭乘各种交通工具,辗转抵达目的地。
目的地是南部沿海的小镇,小镇不大,却有不少夏日戏水的观光客慕名而来。
「边际!」一下公车,便有人喊边际的名字。
边际转过头,看到旧时老友,笑着问好:「元宾,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穿着白se背心,微胖略黑的「大叔」是边际的大学同学赵元宾。
「都好、都好!」赵元宾一边挥手,一边朝我们走来,近距离盯着边际的脸,由衷感叹:「你是哪来的妖怪?都过了那麽多年,怎麽还这麽帅?还不发福!简直是天理不容。」
赵元宾以前也是个潇洒无b的大帅哥。
如今已成拥有啤酒肚的小胖叔叔。
岁月是把杀猪刀,总是催人泪下。
「你是喝酒喝太多。」
「在这里,哪个男人不喝酒?我老婆的酒量,b我还好呢。」反驳完,赵元宾想接过我们手上的包袱,被边际挡下。他接着道:「哎!别跟我瞎客气。你们是我民宿的客人,当然要帮你们抬行李。」
「真不用。」边际摇头,温和道:「每次来都受到你们家的款待,哪里是普通的客人?你才别对我瞎客气。」
赵元宾笑得露牙,亲近地拍了拍边际的後背,接着扭头对着我问好:「嫂子,好久不见。我看到边际太高兴了,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倒是怠慢了嫂子。」
「说什麽啊。你们是多年好友再相聚,自然有说不完的话,我一点也不介意。」虽然外表看起来,赵元宾b边际大了快一轮。实际上,他小边际半年,是他们大学寝室里的小弟。
上回来,我只是边际的nv朋友,赵元宾看到我却非常热络,对我「嫂子、嫂子」喊个不停,ga0得我啼笑皆非,反驳不恰当,承认也害羞。
还好边际很快向我求婚,我成为边际的未婚妻,担这嫂子的称号,算问心无愧。
「嫂子真善解人意。」赵元宾随口夸了我一句,带我俩坐上民宿的接驳车。
接驳车车内很乾净整洁,坐起来也非常舒适。
「刚买的车?」边际问。
「去年年中买的。」发动引擎,赵元宾左右张望了一会,从路肩开上了路。途中解释:「我老婆嫌家里的车太旧,房客会不喜欢,要我重新买一台。」
「车子挺好。这台车多少钱?型号是什麽?」
「弄到好要一百三十万……不对,你问这个做什麽?打算换车?」原本在开玩笑的赵元宾,利用後照镜看见边际点头,「真的假的?你要换你那台老爷车?你不是宝贝得要命吗?」
我悄悄侧过头,观察边际的神情。
「车子老了就要换,留着占位,上路也不安全。」
赵元宾yu言又止,最终把要说的话吞回肚子里,蹩脚地问:「你舍得啊?上回你就是因为不舍得才--」
「已经申请报废,还拿到政府的补助款。」
「补助款?」
「嗯,三千六。」边际的语气淡然,赵元宾倒是噗哧笑出声。
「拖给破铁回收业,说不定都b这个高。」
「对啊,说不定。不过就像你说的,舍不得嘛,交给政府机关处理,算是留给它一个t面。」
「我的兄弟老边是个t面人,连他的车也要走得t面,不简单。」
「赵元宝,别以为你在开车我就不敢打你。」
赵元宾听到他过去的绰号,哈哈大笑,「唉呦!好久没听到老边喊我的小名。」
我不明白赵元宾高兴的点,疑惑地来回看着他们。
「嫂子不知道吧?我俩大学同个宿舍,入住第一天,老边在门口看到我的名牌,诧异的说:赵元宝?真有人的名字叫元宝!?当时我在里头整理床铺,一听,差点没笑到从上面滚下来。边笑边同情,想着我的室友不是个文盲,就是个瞎子……哈哈哈哈……」
在我面前始终成熟温柔的边际,因为老友的爆料,心急地辩解:「这怎能怪我?他那个赵元宾三个字,写得龙飞凤舞,什麽笔画都连成一块,鬼才看得懂!除了我,我们的老大也看成赵元宝好吗?」
「老大第三个到寝室,也是个ga0笑人才。他看成赵元宝後,不似老边一惊一乍,彷佛见过大风大浪,不动声se地走进来。他见到我,冷静自持地请教:你就是赵元宝吗?请问你的英文名字,是不是叫oney?一时之间,我听不太懂这高端的话术,等我想通後,真的从床上滚到床下。」
幻想那个对话,连我也忍不住g起嘴角。
「老大才没跟你开玩笑,他是真的很想知道!」边际替他老大说话。
「就这样才好笑啊!哈哈哈哈……我的老天,怎麽会这麽好笑……」赵元宾的笑声非常嘹亮,听了却不让人厌烦,反而会g起对学生时代的缅怀。
有赵元宾在,边际一改成熟稳重的气质,笑容真诚灿烂,连眼睛都要弯得不见踪影。
「等老二回来,找个时间我们聚一聚吧。」好不容易止住笑的赵元宾对边际提议:「他出国好几年,总该要回来了吧?」
「嗯,听说是快了。最近他们剧场要来国内演出,你要不要看?要看我给你寄票。」
「我才不看。」赵元宾果断拒绝,不留半点情面,「你的戏我勉强看得进去,他的剧……我的天,根本是看一出,睡一出。」
「哪有这麽夸张。」
「就有,连老大看了也会睡着。」反驳的同时,赵元宾将车子开进民宿的内院,将车子停好,熄火下车,还替我们拉了车门,「城堡到啦!请边先生和边夫人下车!」
赵元宾对我们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再度把我俩逗乐。
「你怎麽还这麽好笑?」
「拜托,若有老大在旁边,我每分每秒都让你们笑到肚子痛!」
现在就被赵元宾逗得肚子疼了,真不敢想他们大学时期会有多闹。
「阿宾回来了?接到人了吗?」从民宿里头走出一位拥有古铜se皮肤,五官姣好,四肢纤细的妇nv。唯有她的肚子高耸,像是快要临盆。她是赵元宾的太太,上次也看过她。
「你太太没什麽变,怎麽你变这麽多?」边际损年纪轻轻已有啤酒肚的老友。
「边哥好久不见!璟宁姊也是。」赵元宾的太太,本名叫姜月。他俩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非常要好。「他老ai跟客人一起拼酒,怎麽说也说不听。」
姜月向我们抱怨,眉眼间仍带着温柔的笑意。
「唉,别泄我的密!」赵元宾依旧替我们提行李,大步流星地偕妻子走进民宿。
我则在民宿的外头,观察这几年来的变化。
「我们结婚的第二年,他们重新装修和扩大既有规模。」
眼前的民宿与我印象中那小巧温馨的模样,有很大的差异。差异并非不好,是变得更有南洋风情。最前面的建筑物是主栋,有办理入住的柜台、大厅和餐厅。後面则是一栋栋的vil,房数不多却非常气派。
「待在外面做什麽?快进来啊!」再度走出来的赵元宾对我们挥手,要我们赶紧进门。
柜台尚有其他客人在办理入住。
赵元宾说:「年纪我们要从民宿的规格提升到饭店等级,新聘镇上几个年轻人当服务生,原本在民宿做事的老人也要适应新的待客方式,动作难免b较慢。你们的房卡,我早就准备好了。先去吃饭,吃完再带你们到房里休息。」
主栋的占地面积广,室内布置得很jg致舒适,让旅客有身处在南洋岛国度假的错觉。我叹为观止地点头,赞叹赵元宾夫妇的用心与巧思。
姜月早一步抵达用餐餐厅,身後藏着一位瘦弱的小nv孩。
一看到我们,姜月轻推小nv孩的後背,「乔乔,妈妈刚才教过你,要叫他们什麽?」
「伯伯和伯母。」nv孩的声音很细、音量很小,要仔细听才听得清楚。
「那你要怎麽跟伯伯和伯母打招呼?」
「伯伯、伯母好,我是赵乔乔。」
「乔乔好,你今年几岁了啊?」我蹲下身,试图跟nv孩做些交流。
「乔乔快要六岁,要能上幼稚园了。」
「这麽厉害啊!」
被夸奖的乔乔露出腼腆羞涩的笑容。
「肚子都饿了吧?快来吃饭。」等我们做完基本的交流,赵元宾开始招呼众人用餐。
用餐期间我偷偷观察姜月和乔乔,乔乔身患疾病,胃口和食慾皆不大,吃了两口泡饭便摇头表示吃不下了。姜月的耐x极好,哄着nv儿多吃几口。
等乔乔吃完了半碗饭,姜月和我们说一声,带着乔乔回到居住的屋子里。
见姜月母nv离开,边际开口:「我以为乔乔的身t已经转好,没想到……目前还在做治疗吗?」
「嗯,还在做治疗。」赵元宾的话说得很淡,夹带着深深的无奈,「上个月才开完刀,正在康复呢。」
「听说先天x的心脏病,透过开刀,有很大的机率痊癒。你和姜月都别放弃希望,乔乔会好过来的。」
赵元宾摇摇头,低声道:「不止是心脏的问题……」
一头雾水的我ga0不清楚是怎麽回事,可我明白这绝对不是问话的好时机。
略微知情的边际得到这个回答,抿起双唇,犹豫该怎麽劝赵元宾。
「你放心吧,承你们当年的恩情,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
「姜月的心情,你也要多注意一点。」
说起姜月,赵元宾的表情更加苦涩,「我知道,会注意的。」
饭吃到这里,有点食不下咽。
避免让情绪低落的赵元宾愧疚,认为没有招待好我们,我假装什麽都没听到,认认真真、勤勤恳恳地吃了两碗饭,到最後还吃得太撑。
无论如何晚餐是吃完了。
真见过大风大浪的赵元宾,情绪只低迷一刹那,随後恢复往日光彩,带领我们前往入住的独栋vil。
「这次你们来得太仓促,要是早点和我说,我能准备最大间的给你们。」嘴上唠叨,赵元宾手的动作却不慢,熟练地刷开房门,让我们走进用r0u眼直视就有三十多坪的套房。
「这已经很好了,没得挑。」
「屋内设有电磁炉,想煮点什麽都行。有任何所需,泡面、零食和饮料,打服务专线,员工会送过来。不过你们的三餐,我可是全包了啊。记得别去外面吃,我会准备最鲜的海产给你们。」我们被这席话吓得目瞪口呆,没料到临时来度假,会被赵元宾安排得如此完善。赵元宾看了一下手表,抬头笑道:「时间不早了,我还得回去大厅看着。你们好好休息,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咱们明天见。」
「再见……」
目送赵元宾离开,我和边际把房门关上,开始像刘姥姥进大观园,胡乱参观起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