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1 / 2)
意外的是,家门口等待他的不止有钟伯伯,还有叶阿姨。
大门开启,冷冽的风顺着几人的步伐灌入客厅,缀在墙壁上的装饰飘带随之躁动起舞,只片刻便失去了方向,无力地安静垂落。
叶阿姨没有坐在沙发上,显然没打算参与他们的对话。不像是跟着一起来谈事情的,倒是更像来看着钟伯伯,以便随时制止他的不当言论。
简言之,就是替他来撑腰的。
有了叶阿姨在,他和钟伯伯间严肃的氛围都缓解了不少。
他们再次面对面坐在客厅里,钟伯伯打开随行的电脑,屏幕上加载的圆圈反映在干净的镜片上,余光在眼底落下一片晦暗。
他将输入完密码的电脑摆在一旁:“上次来的时候我说过,会在合适的时间给你一些交代,现在事情基本已成定局,也到我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他抬手摘掉鼻梁上的镜架,殷红的压痕和眼珠里的血丝一并暴露在空气里,映衬出明显的疲态:“正年出事前的那阵,我们一起构建了个项目,当时的参与人还有黄荣忠,以及几个和我们持反对意见的人。因为时间节点太过巧合,我一度怀疑他的离去不是一场意外。”
言语中自带的分量压着声调,致使中年男人的声线变得哑涩而低沉。
当年那场事故被警方认定为交通意外后,他依旧花了大量时间查证,尤其是那个项目的既得利益者,但最后结果均显示无异常。
没有了夏正年的支持,他的处境陷入被动,资金也因那个卡在手边不上不下的项目而受限。集团不是他的一言之堂,说服股东会调转资金也不是一两日的工夫就能完成的。
孤儿寡母独木难支,无法镇住一个偌大的集团,早就蠢蠢欲动的蛀虫们极快地啃噬起公司的主体结构,以至于他能伸手时已经不足以挽回局面。
在他看来,大厦倾颓,螳臂当车无疑是天真又愚蠢的行径。
因此,他拒绝了姜融霞的求援。
生意场上的竞争永远是残酷的,他保不住夏家,自然也不会放弃这么大的利益吸引。只是他也非草木,在能力所及的范围里,他优先选择留住了那间药厂,就像是保住了最初的。
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了夏家崩塌得如此迅速,多半的狠辣手笔都出自黄荣忠,这件事也促使他看清了这个一直徘徊在他们身边的“朋友”。
他尝试通过“同流合污”来挖出对方那些见不得人的歪门邪道,但黄荣忠始终对他保持着表面客套,内里严防死守的姿态。
直到日前黄荣忠因为身体原因昏厥住院,他才终于寻到了缝隙。
钟伯伯抚动着搭在掌心的金色镜架:“说起来,还是你提供的思路帮我找到了确实的证据。”
过载的消息在脑中沉浮跌宕,夏斯弋的反应略有迟钝:“您是说,父亲留下的那份基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