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2)
……
听着屋内的污言秽语,杨狱再也压不住心中火气,后退几步,一个发力,撞向紧闭的木门。
砰!
门被一下撞开。
就这屋内的烛火,杨狱一眼就看到了抱在一起乱啃的男女,眼神发狠。
一抹腰间,断刀一掀,就向着王六劈了过去。
“啊!你……”
王六被吓的浑身一颤,一下将那妇人推了过去,反身就要去拿床边竖着的刀。
噗嗤—
滚烫的鲜血喷了一脸,打湿了杨狱蒙在脸上的破布,也染红了他的双眼。
“死!!!”
酷吏
咔嚓!
雷蛇划过长空,阴雨落下。
一着皂角服的年轻捕快从院内走出,张开伞,为铁塔也似的中年人遮挡雨滴。
“王头,死者两人,男的叫王六,是街上的泼皮,女的叫王云花,是他的姘头。”
年轻捕快言简意赅的汇报着案情:“行凶者必是有着武功底子,女的被斜斩开了脖颈,男的,被自后一刀砍下了脑袋……
凶器,应是一柄短刀……”
王佛宝面目冷峻一言不发,快步走进院内,几个捕快小心翼翼的寻觅着线索,仵作正在验尸。
“王头,凶手很谨慎,加上这雨来的快,院内没有了什么痕迹……作案者应是个老手,手法利落,极度凶残。”
又有捕快上前汇报:“死者身上被翻动过,屋内也没了细软,或许是求财?”
“不。”
淡淡的扫过院内,王佛宝指了指院内唯一不曾被雨水冲走的脚印,道:“凶徒应是在此处发力撞开的木门,观其身形,应当稍显瘦弱,武功底子或许有,手段却不怎么高明。”
几个捕快也都看向院内的脚印。
“尸体的伤口,看似是短刀造成,可其形状,更似是衙门的制式腰刀,至于看着像是短刀,但也可能是……”
王佛宝住口不言,眼底却有涟漪泛起。
“寻人收尸,若没亲朋,就拿张席子裹着丢到西山。”
伸手取了下属的油纸伞,王佛宝也不多言,转身就离了此地,走入风雨之中。
“得,又得赔上一张席子钱。”
见王佛宝离得远了,几个捕快对视一眼,皆是有些肉疼。
来之前他们已经调查清楚了。
这两人一个鳏、一个寡、租的他人院子,又被人搜刮了一干净,便是有亲朋,也不见得会给他们收尸。
那可都是钱……
……
挥刀!
挥刀!
挥刀!
暴食之鼎中,杨狱浑然忘我,一柄断刀挥舞的密不透风,全然沉浸在练刀中。
宣泄着杀人之后心中的惊惧与躁动。
叮—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到鼎壁上的进度条再度变化,他才缓缓收刀。
再睁眼,看着熟悉的屋顶,杨狱有些发怔。
一夜宣泄,他心中已经平复了下去,但一时之间,还是有些不适应。
这不是杀人之后的恐惧,而是一手推翻了自己前世二十年才建立的世界观所带来的惶恐。
自己可是个遵纪守法的人啊……
“魏河,真只是个刽子手?还是说……”
和衣坐起,杨狱仍有些发怔。
回想起魏河对人命的轻描淡写,他仍是有些无可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