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脸红心跳
会员书架
首页 > 都市小说 > 琴绯得已 > 【第二章】10杀意-更新延迟补偿

【第二章】10杀意-更新延迟补偿(1 / 2)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好书推荐: 化为白雪的人 【网游】弱柳不扶风 【火影忍者】岁月如梭(佐鸣) 【特殊传说】魔女的孩子(冰漾) 地狱日记(地狱少女同人) 优昙町的缘社记事 死亡?恐惧?终结? 禁止断电,恋爱中 夜色正好:最美三部曲之一 见鬼了,爱你。

没有任何困惑,没有任何迟疑,利刃刺人的锋芒与琴音奏出的柔和光辉相击,楼潇身上除了那张肃影琴外没有其他能防身的东西,被墨云风护在身後。两名黑衣人一左一右飘忽不定,手持匕首,一次次直取人要害,却始终碍於墨云风所奏的破魔音威力,无法近他的身,连衣服都没碰着。

其中一对刀光黯淡,不带任何内息,另一刀光只有一道,随着杀意的提升散发着招摇的紫se炫光,使她流畅的动作中带点媚se。

楼潇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眼前的情况,现在她手边没有顺手的武器,要动作似乎也只能靠那张她弹得不怎麽样的琴,然而她一方面担心琴艺不jg会造成反效果,另一方面又只想听墨云风的琴音。她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神情看起来毫不费力,那两人的身手即便合力也在墨云风之下,其中一人似乎还不具内力,她就乾脆在墨云风身後悠闲观战。

就在这时,一名黑衣人似是终於瞧见一旁纳凉的楼潇,一把闪着一模一样的紫光的匕首从後面飞过来,速度之快如同一枝箭矢。

「师傅小心!那匕首是一对的!」楼潇惊喊,却不知道那名匕首瞄准的是她。

墨云风见状,对着楼潇喊道:「让开,瞄准你的。」此时他不敢大意,手中曲调一转,一段b护盾音更高阶的仙障曲奏出,挡下那柄匕首。

不料,另一个方向,一片片锐利的细小刀刃朝这边飞来。这种暗器随处可见,可是伴随这些暗器的凌厉劲风,在在显示了使用之人的高深。

「落湘公子?晚澜?」楼潇失声惊呼。

墨云风弹出再次一声仙障曲,挡下了那道紫光,然而那看似平凡的暗器却没有减缓攻势的趋势,反而更加强劲。

「师傅,那暗器经过特殊处理的,琴音不管用!你上次和落湘对上时她肯定留意了!」

墨云风没说一句话,只是不知道什麽时候,仙韵已经被他翻回背上,一柄长剑出现在他手中,一招「荡气回肠」,长剑翻飞,舞的密不透风,蓝白剑身彷佛成了一片光幕,将暗器全部挡下。

那把剑的银白se剑柄闪着金属光泽,淡蓝se的纹路涵盖的范围不多不少,点缀得刚好,内敛而奢华,低调而耀眼。围绕在同样是银白se的剑刃周围的东西,似光又似烟,柔和的随着剑的挥动留下令人难忘的轨迹,和持剑之人一同散发阵阵仙气。

「等等等……师傅,你那把剑是从哪弄出来的?!」

她看向他腰间,没有剑鞘啊?

墨云风丝毫没有回答她问题的意思。只见那两个人的衣装经过一番激战,倒也不见凌乱,由於都蒙着脸,所以从脸上看不出疲se,两人都只是微微喘气。

而墨云风这里的画面却截然不同。他的衣服上不染一点尘土,彷佛刚才什麽事情都没发生。只是神se看来b往常更加冷峻,一身白袍轻轻飘动,拿着一把利剑也显得优雅,气质凛然,恍若神仙下凡。

「月疏?天韵剑法?」

那两个人身子一动,似乎还yu再战,然而原本待在宅子外面的雾气都突然大量屋里聚集,楼潇当机立断扯了墨云风的衣服就跑,那两人见状,也紧紧的跟着他们。

「小心雾气,别x1进去。」

墨云风出声提醒,她点头表示明白。刚才她已经0过一遍,对这宅子的了解,在场大概没人b她更熟。她绕过一扇又一扇的门,穿个一条又一条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的走廊,很快就不见那两人的踪影。

这里就是通往那面铜镜所在密室的房间,她踏入房门,咒文再次发动,这一次她是和墨云风一起掉了下去。

她已有所准备,轻巧的落在被褥上头,转头见墨云风没有任何的惊慌和错愕,还一脸平静的忽略那些被褥“飘”下来直接落到石砖长廊。

「师傅,你那把剑是从哪变出来的啊?」

墨云风不做回应,直接把剑放回琴里给她看。

「原来是琴中剑……」

「这里是?」

「这里走到底有间房间,里面的线索可多了,最多的东西就是咒文,也有一些书籍只是那些书都又厚又重,字小行多,我光是看一眼就受不了……」

到了密室的门口,她将门打开,两人都进去之後再将门给关上。

「师傅,你先……」

她转头却见墨云风已经开始研究起那些书,嘴角不自觉g起笑意。她翻出一些还没看过的邪咒,也开始研究一番,时不时偷瞄一下那个专心致志的身影,顿时玩心大起,拿高了纸挡住自己的脸,漫不经心的看着咒文,随口唤了一声。

「云云?」

「嗯。」

「咦?你不生气吗?」

「……嗯。」

「为什麽?我以为你很讨厌被人这样叫?」

「……」

楼潇见他反应不同以往,终於把纸拿下来正大光明的看过去。谁知,墨云风早已阖上书籍,与她四目交接。

「潇潇。」

「……」

听见那个称呼,楼潇整个人都僵住了。

若是她有所准备,也许不会有太大的情绪反应。只是,当年那个人也是用这麽认真的眼神,郑重的叫了这个名字。

墨云风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何这样做,当他意识到的时候那两个字已经从他嘴里传出去了。只是当她听到之後,那种反应却不是他预期的。不是无所谓的神情,不是挖苦,不是取笑,也不是惊吓。

那是一种害怕失去的恐惧,就和当年的他一样。只是,当年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其实不曾拥有过。

「你……还好吧?」

他小心翼翼的靠过去,缓缓伸出手,却迟迟不知该怎麽做,他从来没看过眼前的人这麽脆弱的模样,彷佛一旦碰了就只剩下满地的碎片。

但是这份脆弱,也很快就消失了。

楼潇迅速调整了情绪,推起了笑脸。

「之前让你这麽叫,你不是说不要的吗?怎麽今天突然……嗯?」

「你有心事。」

这并不是问句。楼潇的笑容既没有变小也没有僵y,只是眼神似乎黯淡了一些。

「你可以……再叫一次吗?」

「为何?」

「……」

她也不知道为何,而且她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不是因为她会崩溃,这样的感觉,她也早该麻木了。危险的是,已经熄灭的东西再次燃起。

「潇潇。」

「……再一次?」

「潇潇。」

「再……」

「潇潇。」

她还没说完要求,就听到他又唤了一声,语气b刚才来的轻柔,接着她感觉自己被人搂了过去。靠在他的x膛,她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不论语气和动作,那都是百般的呵护。类似的感觉唤起了回忆,心中某一处伤口传来阵阵的痛楚,然而此时此刻,那种疼痛似乎才出现就被淡化了。埋藏多年的疑惑就这麽脱口而出。

「师傅,你觉得,人为什麽要与人亲近,感情存在的意义是什麽?」

「……」

「感情是虚妄的,利益是真实的,而感情,往往成为一个人登峰的绊脚石,往往在命悬一线的时候补上一刀,留下的只有伤害。」

「……」

「既然如此,感情这种无用的东西,为什麽还要存在?」

说到这里,她起身将他推开,她知道她不能让自己沈浸在这种感觉中太久。只是当她看见他的神情,五官依旧留有一些淡漠的轮廓,然而眼神中却没有任何以往的寒气,反而是b朝yan更温暖的东西。那是关心……还有别的什麽?

「谁说感情无用?」

「那……」

「如果你问我,感情存在的意义是什麽……」

「……」

「我也不知道。」

「所以——」

「但是,」墨云风重新将她搂了进来,让她措手不及,还没回过神来,她已经重新靠在他怀中。「我宁可相信,存在本身就是一种价值。」

「……」

「既然能存在,必有其意义。」

那一瞬间,她心中有什麽防卫崩塌,一切都让她觉得不真实,然而,很快的,她的思绪又清晰了起来,往事不断涌现,重新筑起了一道防线。

她不能重蹈自己的覆辙,至少,不能是这个人。

墨云风见她没有挣扎着起身,却不知道她偶尔才微微闪烁的双眼中再度充斥着对世界的冷漠。

毫无预警的也出乎预料的,雾气竟然进了这间密室。

墨云风觉得怪异的是,这雾来得太突然,涌进来的速度也太快,他们很快就看不见彼此。意外的是,这雾似乎还阻隔了他们的声音,他叫了楼潇好几次都没有得到回音。看不见也听不见对方,一时他竟也六神无主。

这时,一抹凌厉的淡红se刀光带着不祥气息直向他刺去,c纵它的人实力远超过外面两名杀手,竟让他来不及挡下。

眼看那凶器就要刺过来,他脑中想的却始终只有一件事。

「潇潇!」

那柄匕首带着绯红光影,散发阵阵入骨寒气,眼看就要刺中墨云风,y狠毒辣的强劲内力使他感觉到莫大的压迫感,他才总算是回了神,袖袍夹带着强大的内劲朝匕首拂去,竟未能击落,只稍稍阻却了攻势。

他脚踩琴韵阁独门轻功「仙踪步」,凭着方才进屋时的印象在狭小的空间移动着。月疏已握在手中,可那抹刀光却已消失无踪。

「潇潇,你听得见吗?」

他担忧的问,试图从浓到已经不像是雾的白se世界找到她的身影。

没有回应。

「潇潇?」

白雾中终於有了动静,却仍然不是他期待的回应。红光再次闪现,伴随着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

墨云风定定的瞧着那个模糊人影,只见人影手一举,匕首再度朝墨云风刺来。墨云风横剑一档,将匕首格开。

那人身形突然快了起来,身形渐渐鬼魅,手中匕首越刺越急,围绕着墨云风周身要害刺去,到後来快到只余红光残影,无法看清。

墨云风只是重复的舞着月疏,来去用的都只是那招「荡气回肠」,全采守势,尽管荡气回肠这招暗藏着反击招数,墨云风仍然没有使出的打算。雾中身影打的急了,见还无法伤他,匕首攻击的角度越发刁钻y狠,却都被墨云风险之又险的堪堪避过。

突然出现的浓雾,陌生却又熟悉的内息,始终沉默的人影……一个猜测在墨云风的心里慢慢成形,但是,他宁愿他猜错了。

匕首再度刺来,b刚才任何一击都来得狠毒,攻势似残忍兴奋的噬血野兽,却又冷静的jg准无b,直指他要害。

此时,他放下月疏,双手垂落在身旁,就这麽站着,直视着刀光。

「潇潇。」

他轻轻唤了一声,肯定的语气中是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无限柔情。

匕首划过他肩头衣衫,留下一道裂缝,然后一切都静止了,匕首就这麽静止在那里。雾散了,却没有完全散去,周遭景物的轮廓已然清晰,却依旧笼罩在白雾的朦胧之中,恍如幻境。

「筐当」一声,匕首落在地上,墨云风这才看清它的样子。银灰se的柄雕满了古老的纹路,邪气y森。刀刃散发淡红se的光茫,似乎告诉人们,它的嗜血天x。红光不甚强烈,却十分刺眼,彷佛仅仅是看它一眼,也能被它y狠的血腥气息刺伤。

那是绯影。晚澜门下第一杀手——影刃的随身武器,匕如其名,人如其匕。

不必多做确认,不需要任何解释,真相便是如此。楼潇站在他面前,神se僵y,神情愤怒sisi盯着他的脸,其中又有什麽被压抑着。

「对,是我。」

「在这里弄出白雾的人是我,刚才刺你的人也是我。」

「意外吗?」

良久,她冷冷地道,眼中不带一丝温度,只有深沉的y暗与漠然。墨云风从没看过她露出这样的神情,他没有回答,只淡淡说了一句毫不相g的话。

「你没事就好。」

他这句话一说出口,楼潇的瞳孔骤然一缩,全身猛的一颤,紧绷得彷佛随时有什麽要爆发。又沉默了一阵,她才好不容易从齿缝迸出一句话。

「为什麽不动?」

「……」

「我问你,为什麽不动?」

「……」

「回答我!你为什麽不挡!为什麽不闪!为什麽不还手!」

「因为我知道是你。」

「所以呢?你知道刚才自己会si吗?明明……明明都在那种情况了,为什麽还要想着别人!明明就是跟你毫无相关的人,明明就是一个……一个想将你置之si地的人!」

「……」

「所以我说感情有什麽用!在乎一个人有什麽用!除了把自己b到si路,有什麽用!」

「我没有si。」

「可是你……」

「如果你不在乎,你为什麽会收手?如果感情真的无用,那为什麽我还能站在你面前?」

「你闭嘴!我没有!我一点都不在乎!我不能在乎!我……」

失控的话语还没说完,现在她却无法说出口,情绪被转换成另外一种思绪,却不容许她思考。她瞪大了眼,脑中一片空白,大概是因为,她还没有这麽近距离看过墨云风的眼睫。

他就这麽强y的撞过来,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彷佛生怕要将他放开,柔软的唇瓣温柔地将她的唇hanzhu,温柔却又不容抗拒。但是两个人都在颤抖。

好像过了一世,两人的唇分开之时她有好一阵子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只听见一种柔和悦耳,给人安全感和希望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的说着。

「我还在这里。」

「你没有杀我。」

「你说感情无用,在乎是枉然,但是,想守护一个人的心情不是虚妄。」

「就是那种心情给人力量。」

「若是不曾在乎过任何人,还能守护什麽?有什麽意义?」

「我想,这样的情感就是人存在的意义。」

「我很在乎你,我不希望你受伤。」

是呀,他还在这里。她终究是收了手。她终究无法否认自己不愿伤害他。她终究要承认她能感受到他的关心。她终究要承认自己心中对他的在意。她也终究要承认,面前这人在她心头占了多大的份量。

「我……我也很……在乎你。」

她总算也伸出了双手。谁也不愿意放开谁,眼前的人,要守护一生一世。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楼潇突然想起了什麽,一发力将他推开,低着头不敢直视他。

「云云,对不起,我从一开始就骗了你。我会出现在那里,接近你,是……」

「为了杀我?」

她才刚要回答,心口瞬间一阵剧痛,紧接着,细碎的痛处顺着她的经脉,缓缓蔓延至全身,源源不绝,至si不休。常年的训练让她的身t已经习惯了疼痛,习惯了压抑所有sheny1n,但是习惯并不代表不会痛。

「潇潇?」

墨云风见她神情不对,紧张地把脉查看。楼潇再也站不住了,向前一倒瘫软的靠在他身上,眉头紧蹙,直冒冷汗,不停增强的痛楚使她眼前的景象开始恍惚。

「云云,我……」

「别说话了。」

已经明白是怎麽回事的墨云风此时对晚澜阁主产生了极大的怒意,楼潇当然b他更清楚是怎麽回事。朦胧间,她隐约感觉到有gu轻柔温暖的内力输送了进来,暂时减缓了那gu在她经脉横冲直撞的y狠内力。

落湘和浮影在楼府绕了好几个时辰也找不到那两个人,又一次绕回门口後,他们索x就坐在那里等待消息。

「落湘,你觉不觉得你姐姐很奇怪?」其中一人一手支着头,认真的思索。

「阁主只让你我来协助她,没让你来质疑她。」

「但是刚才那麽好的机会,她为何不下手?若说是晃神就算了,我刀都过去提醒她了,为什麽还不动作?」

「姐姐有她的安排,你不用管。」

「别告诉我你没发现事情有变化,我就不信她待在他身边那麽久找不到任何机会下手,你知道她向阁主拖延几次了吗?还有在酒楼你也看到了,墨云风看她是用什麽眼神。」

「我相信姐姐不会的。」

「她也不是你亲姐,不就是让你这个没爹没娘的跟她姓了吗?你至於这麽袒护她?」

「我没有袒护她,只是既然我们都不清楚,又何必瞎猜?」

「我敢打赌待会儿墨云风还是会活生生的从里面走出来。」

「……我相信姐姐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行了行了,我看你眼里除了阁主和你那个好姐姐,其他什麽都看不见。」

「你说话一定要这麽酸吗?」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不过……你是真的那麽相信她?」

「不然还能怎样?」

「她要是背叛了,带着你这个废物我还不知道打不打得过她。」

「说的好像我不在你就能打赢一样。」

「没试过怎麽知道?我看她用起匕首跟我们也没有太大差别,从前堆出来的名气可不能代表什麽。」

「……我看你想取代我姐姐很久了吧。」

「是又怎样?不过她要是真的背叛了……」

「就算姐姐背叛了,她也不能怎麽样。如果真的如此,阁主也不会让她活多久的。」

「……说的也是。」

失重的混沌黑暗中,楼潇的思绪清醒,全身上下却失去了知觉。以往的画面又一次浮现,彷佛一切的一切又重来了一次。那段记忆里不能缺少的人,此时此刻又带着温柔的笑容对她笑着。

「师姐……师姐……」

楼潇对於阁主的印象,始终是神秘的。

她很小就明白自己的父母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也从未想过去寻找。即便他曾告诉她,父母是意外溺毙,她也不曾放在心上。

「又没养过我,连面都没见过,知道那麽多有意义吗?」

她一直都是这麽想着。

阁主确实是站在父亲这个位子,担起了养育她的责任,但她也知道,他从未把她当成nv儿看待,正如自己并没有将他视为父亲。没有任何的感激,却也没有任何的抗拒。

自有记忆以来,她就从没看过阁主的脸。华贵的黑se斗篷、帽兜和面具覆盖了他的模样。他的名字不是什麽秘密,只是在这里没有人会,也没有人能那样叫他,即便知道了也没有意义。

他叫赫源辰。

她一直都明白自己与其他人的不同。别的孩子总会有某个人能依赖,但是她没有依赖的权利;别的孩子愉快笑闹追逐玩耍的时候,她必须一个人独自待在房中,自己想办法读懂海量武笈上完全陌生的文字和动作;别的孩子只要哭了便有人哄,但是她连哭都不能哭。

忘了是几岁的时候了,她曾经天真的以为,会哭的孩子就有人疼。她的第一次哭泣也是最後一次,那一次的泪水只是单纯为了试探,却换来一场恶梦。

「带去虚间关着。」

只不过是摔了一跤,无关紧要,她却伏在地上,用尽力气挤出对她来说陌生非常的泪水,只为了得到一句关心。黑se长袍的下摆出现在眼前,她抬头看不见他遮蔽的脸孔,只听见他这麽吩咐着。那种语气,彷佛他做的事不过是把一个垃圾扔进火中,那麽的理所当然。

「你,不用再出来了。」

她自然是等不到人向她解释何为虚间,一直以来,她对一切事务的理解,都是切身t会。

一只毫不留情的手粗鲁的把她从地上拎起,提着她幼小的身躯往未知的地方前去。当那扇门关上,最後一丝光亮也不留的同时,也把她仅存的一丝期望留在虚无的黑暗之中。

「……阁主?」

「有人听得到吗?」

「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

单纯的虚无,真的是什麽都没有。没有光线,没有温度,没有声音,只有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令人窒息的压力让她觉得彷佛连空气都没有了。

她0索着找到大概是门所在的位置,0不到门把,也找不到门缝,无论是外面或是里面都听不到一点声音,连回音也没有,甚至连她自己的声音都像是被这个空间x1收,遥远而虚幻。

在这之前她听见阁主说了。

「你,不用再出来了。」

脑中只有这句话不断的重复着,她不知道阁主会不会真的把她永远关在这里,只知道越来越强烈的恐惧不允许她忽视。那是从四面八方涌来,亦是从她心中溢出。

「有没有人……」

回应她的,是什麽东西滴落的声音。脸上有什麽冰凉的yet不间断的流过,眼眶的sh润感、鼻中的酸楚,原来这就是哭泣,那刻意b出的一两滴泪珠现在想来,根本不能算是她第一次哭。

无法克制。

「对不起……我不敢了,让我出去……」

「我再也不敢了……」

「让我出去!」

「不要把我一个人关在这里……」

「好暗……」

「我好饿……」

「我好害怕……」

「救我……」

她抱着一丝希望,用尽全力大喊,双手不停的0索,期望指尖能在墙上触到任何细小的缝隙——就算打不开,也是种安慰。饥饿使她更加惊慌,她又踢又推又敲又撞,就是没有任何动静。

为什麽要把她关起来?是不是因为她不应该跌倒?还是因为她不应该哭?她会在这里关多久?为什麽连门都找不到?太多的疑问和情绪纠结成一团,她哭得累了,声音逐渐转弱。喊叫花了太多力气,她现在四肢都没有力气,腹部是一阵一阵的疼。

出不去的。

没人听得见的。

不会有人来救我。

在这等si吧。

她躺卧在地,意识在黑暗中载浮载沉,她感觉自己已经被虚无x1进去,与这个地方融为一t,成为绝望的一部分。

适应了一阵,她茫然的感受着周遭,无可奈何的接受了自己要永远待在这里的事实,所有情绪早已被一个念头驱散,连饿都忘了,脑中无b清晰却空荡荡的。

做什麽都没用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刺眼的光线让她几乎睁不开眼睛。她茫然看着光亮处因背光而漆黑的人影,无法理解发生了什麽事。

「喂,你si了没?不会是关傻了吧……愣着g什麽?阁主让你出来了,还要你待会去见他。」

师姐不客气的声音从门外传入耳中。

哦,我能出来了……吗?

「阁主,您找我?」

小小的身躯低着头半跪在地,相较之下那罩着黑se斗篷的身影就庞大的极具压迫感。

「知道为什麽罚你吗?」

「因为……我哭了。」

他发出一声轻笑。

「是吗……也能这麽说。」

她不解的抬起头歪了歪,意识到这样不合规矩,又马上把头低了下去。

「我要你知道,不要做无谓的期待。」

「是。」

「明白吗?」

「明白。」

「希望你真的明白了。你可以走了。」

「是。」

在那之後又过了一阵,阁主给了她一把匕首,难得的向她细心说明握法和种类,还是亲自指导。她不明所以,只知这个东西闪亮亮的,还沉的很。她的手轻轻的顺着朴素的纹路0索,突然一阵刺痛,她淡淡的低头看了一眼,看见手指上有个伤口,鲜红的血ye毫不客气的缓缓流出。

阁主说明完後并不马上离开,就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她把自己弄的满手都是血,看着她吃力的想尽办法拿稳,看着她即便受了伤也没哼一声,专心致志的研究手上新奇的玩意儿。他满意的微微一笑,从她手中捞过那把匕首,敏锐的捕捉到她眼中一丝失落和依依不舍。

「这麽喜欢?」

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稚neng的小脸望着他手上的东西,好久移不开目光。

「你迟早会用到的。」

每天过的日子好像没有太大差异。从基本的规矩开始,在阁主面前永远保持低头,独自用平稳的语气反覆练习着「阁主」、「是」、「明白」等她始终ga0不懂意义的语句,单膝下跪的行礼姿势也越来越顺畅。她才学会摇摇晃晃的站立,就被要求站立在几乎只能脚尖落地的木桩,木桩下铺满坚实的碎石,稍不小心便能摔得全身皮开r0u绽。她才刚能一摆一摆的走,便被要求跑完十圈练武场,不能停下。

晚澜阁非常大,有许多不能进去的禁区。yan光并不吝於照亮这个炼狱般的存在,受到结界的影响,偏偏终年y暗。除了经常忙进忙出的师姐,以及行踪飘忽不定的阁主外,她对这个地方的熟悉也仅限於她每日锻链的范围。

因为懂得词汇越来越多,阁主在她心中的位置,悄悄地从“父亲”变成了“师傅”。

三岁那一年,阁里忽然“热闹”了起来,一群不知打哪儿来的孩子被送了进来,最小的和楼潇差不多大,最大的不超过六岁。带进来之後被带去房里,远远看去,那些孩子的脸上大多都爬满泪痕,她不禁「噗哧」一声笑了一下。好丑。

「你笑什麽?」

熟悉的声音在身後想起,她习惯x的转身跪下行了礼。

「阁主。」

「明天,你跟着他们一起在训练场上集合吧。」

「是。」

「明天开始,好好表现,不要让我丢脸。」

「明白。」

虽然不懂他在说什麽,她的回应却不敢有半点犹豫。无论如何,照着做必定不会有差错。

她望着刚才那群同龄孩子走过的地方,望得出神,那里已经是空荡荡的。有个声音告诉她应该开心一点,有人能陪她了。

但是她知道她跟他们不一样,他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对她来说,有没有人陪她过这样的生活都没有差别。

「明白……」

她无意识的呢喃着。

练武场上,大约五十个孩子被整齐排成五列,清一se都是nv孩,一张张茫然的幼童脸孔抬头仰望站在最前方那五名nv子。楼潇看她们的服装得知她们也是阁里的师姐,只不过她以前从来没见过罢了。

「这里是哪里?爹?娘?」

「你怎麽也在这里?」

「呜呜……我要回家……我想阿娘……」

「到底有什麽好哭的……你看那边那个看起来那麽小,该不会还在吃n吧?」

「那个大姐姐的脸好可怕……」

「哎恶你的鼻涕!好恶心!」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周遭都是不安的耳语和啜泣,虽然大家音量都不大,各种细碎的声音交叠在一起也显得嘈杂,而那些师姐没有理会这些噪音的意思。吵得实在受不了,楼潇微微皱起了眉。

「待会儿一个一个过来报上名字,报完名字的站到那边去,不准再交谈。」

为首的师姐冷冷的开口,嗓音低沉清晰,压过现场的噪音,传进每个人的耳中。第一个人ch0u噎着站出去走到前面之後,很快的,大家原先的不安渐渐被疑惑盖过。

「到底要做什麽?」

「大姐姐说话也好凶……」

「嘤……是不是报了名字就要把我们吃掉了?」

「那个小不点哭得好丑啊哈哈哈!」

「你们几岁了?家住哪里?」

「我快五岁了,我家应该……在附近吧?」

「那边那个nv娃是谁?有人见过吗?她们看她的样子,她是不是傻子啊?」

「对欸,看起来那麽小一个,不说话也不哭,呆呆的,好好笑喔!」

有些人的注意力开始放到她身上,因为她不哭不闹也不加入讨论,或是像其他人好奇的四处张望,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一个一个走上去的人。她自然不会没听到这些话语,往声音的来源望去。

「哇!看过来了!是听到了吗?」

「不可能啦,她站得那麽远。」

「可是她的表情好恐怖……b我爹生气还恐怖……」

「你爹哪会对你生气啊?不像我爹……」

「原来你也在这里?!话说我们到底怎麽到这的?」

「我也不知道……我跟我爹娘去玩,可是他们不见了,然后突然头好痛,看到黑黑的之後我就在这里了。」

「我是玩捉迷藏的时候突然很想睡觉,醒来就是这样了。」

「嘤嘤……我要回家……」

「你怎麽还没哭完啊!」

聊天的大多是较年长的孩子,年纪太小的有许多都还ga0不清楚状况,或是只能说几句简单的句子,还在忙着找爹娘的也大多是较年幼的那几个。

「姐姐……」

这时,一个瘦小的nv孩轻轻扯了扯楼潇的袖子。她有些不耐烦的转头看过去,这一眼,让她更加的不耐烦。那孩子浑身脏兮兮的,衣服是看起来很脏的灰se,泪水流了满脸,手上都是鼻涕,就算没有洁癖,谁也不喜欢和这样一个乞丐模样的人接触。

她烦躁的把她的手挥开,冷淡的开口。

「我不是你姐姐。」

「不是的……姐姐,你不要害怕……」

「……」

楼潇愣了一下,然后瞪了她一眼。到底哪一只眼睛看到我在害怕?

「这句话你还是对自己说吧。」

「喔…姐姐,你爹娘呢?」

「si了。」

「什麽是si了?」

「你要是再缠着我,让我生气了,你就会知道什麽是si了。」

「你不要生气……对不起……」

……这蠢蛋绝对没听懂她在说什麽。

「……你叫什麽名字?」

「我是阿湘。」

「……姓什麽?」

「什麽是……」

「打住!告诉我你爹叫什麽就好。」

「没有爹……」

「……那娘呢?」

「没有娘……」

「……那待会报名字怎麽办?」

「不知道……」

「那你就跟我姓吧,反正你都叫我姐姐了。待会到前面去,你就说你叫楼湘吧。」

「喔……」

看着她的表情,楼潇实在不能确定她懂她的意思了没。其实就算她没有姓氏大概也不碍事,但是看着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她忍不住想照顾一下。仔细想想她的仪容虽然有些惨不忍睹,但是如果好好整理一番,这张脸其实是很可ai的。虽然她和许多同龄的孩子一样哭哭啼啼,但是哭的安静倒没那麽令她反感,若不是她扯了楼潇的袖子,她可能还没发现这个站在自己身旁的孩子已经哭得稀里哗啦。

轮到那nv孩走过去时,她真的报上了「楼湘」两个字。

「下一个。」

「楼潇。」

就站在那nv孩隔壁,下一个自然是轮到她。为了观察所有人,她刻意选了最後一排的位置,所以她报完名字之後剩下的人也不多了。

「第一列的都过来。」

为首的那名师姐颇有威严的喊了一声,几个孩子不确定的往前走,也有其他列的见状跟着动作,毕竟有些人根本不懂“一列”是什麽。那名师姐的嘴角ch0u了ch0u,几个看见了的孩子吓得愣在那,其他人见状,不知所措的跟着发呆,队伍乱成一团。楼潇忍不住扶额,冷眼看着另外四个师姐在孩童群里又推又拉,总算把第一列十个孩子带过去。

「……其他人,站在原地等她们四个去找你们。」

有监於刚才乱七八糟的情况,那名师姐可没把握这样就能让那些孩子理解,就没让他们自己站出来了。

每个师姐领着十个孩子,排成新的整齐队形。为首的师姐再度开口。

「现在起,所有人都要叫我大师姐,」似是不怎麽满意这个听起来不怎麽样的称呼,她说到这里一脸嫌恶的顿了顿,接着继续介绍另外四名。「至於剩下那四个……」

大师姐眉眼中带点英气,神情凌厉,语气严肃,看起来极难g0u通。

长得特别高、眼神锐利如鹰的师姐是「夜冥」。五人之中最矮、嗓音略为尖细、虽然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却反而让人寒毛直竖的叫做「幻光」。从头到尾几乎没看他们几眼、看起来很不想接近这些孩子的是「浮影」。相较於其他师姐,神se较为柔和、语气也b较有温度的是「夜幽」。

负责带领楼潇和楼湘那一列的师姐就是夜幽,这让与楼潇同一列的许多孩子都松了一口气。楼潇依旧漠然的看着与她同一组的人,挂着鼻涕的娃娃三位,其中一个是阿湘、交头接耳看起来很熟的的两对、模样奇丑无b正在发愣一个,还有一个一边笑得谦和自信友善有礼,一遍机警观察四周的大nv孩,楼潇多看了她几眼,她察觉之後有些腼腆的朝楼潇微微一笑。

交代完一些没多少人能听懂的事项後,师姐带他们到各组的房间休息後就回到不远处她们五个的房间,没再出来。大家各自换上房间里准备好的黑衣,与同组的人相处的第一晚,有人胆怯缩在一旁,有人很快就接受现状,气氛开始稍微热络了起来。

楼潇静静坐在一旁,对他们的名字漠不关心。

於是日日锻链t能的日子开始了。早起、站木桩、绕练武场跑圈、压腿拉筋、倒立……各种不适合这个年纪的训练让许多孩子苦不堪言,每天都有人流血,不过,不是训练时受伤,而是被打的。只要稍慢一些,动作不够确实,师姐们手上带刺的鞭子就会毫不留情、不看部位的ch0u下来,有时甚至鞭子拳脚并用,辱骂的话语毫无人x,没人知道这一ch0u会ch0u多久、伤得多重,全凭师姐的心情决定。没多久,就有许多孩子的伤已经到几乎残废,那些孩子会先被聚集到另外一间房里,然後再隔几天就没人再看见他们了。

对楼潇来说,这样的日子除了人多了点,和以往并没有什麽不同。真要说不同的话……

那就是变得很吵。

真的很吵。

每天都有人尖声怪叫和大声哭嚎。枝条打在皮r0u上的声音她不讨厌,但是这东西造成的其他噪音让她一天b一天烦躁。

夜幽带领的队伍原本还庆幸这个师姐看起来似乎b较好说话,但是她甩起鞭子完全不手软,不间歇的侮辱更是一句b一句讽刺,在这方面,她的气势完全不输给大师姐。不过在这之外的时间,她都b其他师姐好相处多了。

但是这些对她来说都无关紧要。鞭子从来没有机会往她身上ch0u,她不只是做得最标准的,还远远超越所有人。她从来不与任何人交谈,只当那些人都不存在,自顾自的照着自己的习惯完成每天的锻链。太过专注在无视那些噪音,以至於她一直没有发现,夜幽注意她的次数越来越多。

过了一段时间,这一组只留下了四个人,那天对她笑的nv孩、其貌不扬的那一个、一直被她暗中作弊帮忙的阿湘,还有她自己。

她还是懒得把那两个人的名字记下。

晚澜阁门规再造篇第一则:师姐不得与师妹亲近。

晚澜阁门规再造篇第二则:师姐不得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

随着待在这里的日子越来越长,大家逐渐了解了许多事。

在这里的训练由低至高分为三个阶段:再造、弑心、化刃,还特地为这订定了门规。现在他们就是在“再造”这个阶段,名字看似难懂,但是其实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这些「门生」都不是用什麽正道方法搜来的,「再造」这个阶段,除了有去芜存菁的功能,还能把一个孩子彻底焕然一新,毕竟他们原先都只是普通的孩子,一个个挂着两行鼻涕哒哒哒的乱跑,这样练武能看吗?至少楼潇的理解是这样的。至於「弑心」和「化刃」是什麽就不清楚了。

「师姐」这个词,代表的不是辈分,而是身分。在他们面前,这些人只能是「师姐」,负责挥鞭帮她们培养基本的t能和反应,师姐并不把她们当ren,她们也该把师姐们当成鞭子。楼潇只知道阁主不喜欢师姐与她们太过亲近,至於为什麽……这不在她该知道的范围内。

昨天晚上楼潇看见阁主来找师姐们了。

然后今天早上师姐们就盯上她了。

毫无预警的,三条鞭子莫名其妙的同时ch0u了过来。

「楼潇,你在鬼混什麽?你就只能跑这麽快吗?」

「你可以倒追他们好几圈的吧?你的脚是废了吗?」

「太慢了!你是不是觉得你跑得快了一些你就有休息的特权?」

……?

这样……叫慢吗?她忍不住回头看看身後那一票,嗯,距离有越来越远的趋势。她再算了算,这麽大一个练武场要跑三十圈,已经跑了二十圈她还倒追他们八圈已经不是一般人了吧?!她还只是个孩子!她委屈的想着,然後把目光放在被一个身形庞大的人恶意撞倒在地的阿湘。

「谁叫你转头!专心!」

又一鞭子ch0u过来,这次从她头侧削了过去,「啪」的一声在她右耳附近炸开,她觉得自己要聋了,血yesh热热的从头部右侧某个地方流出,流到她的脸上、脖子上、衣服上。她咬着牙忍者火辣的剧痛继续跑,随时准备再被ch0u上几鞭。

今天是怎麽了?!

已经跑了二十几圈,加上身上的伤口,她的t力逐渐吃不消,但她仍然咬着牙yb着自己不能慢下来,可是人再怎麽优秀终究是有限的。

已经挨了好几鞭子,终於跑到了最後,她几乎是一边被打一边拖着自己的身t越过终点,然後瘫倒在地。刚才强行隐忍的疼痛瞬间爆炸蔓延开来,让她倒在地上动也动不了,但是从头到尾她都没哼一声。

师姐似乎对她瘫在这里没有意见,因为久久都没有人来把自己拎起来,她就索x继续趴在那装si,稍作休息,毕竟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像这样子挨打了。

阿湘被撞倒了好几次,吃了几十鞭子,满身都是泥和血w,气喘吁吁落在队伍最後面。眼看最後一圈就要结束,她远远望去却看见姐姐瘫倒在终点。其他人跑在前面,自然b她更早发现了,心中虽觉得奇怪,可是平常大家鞭子都没少挨,偏偏就她从来没受过伤,还成天一副「我才不跟你们这些笨蛋待在一起」的嘴脸,令人生厌,今日见她被ch0u得最惨,许多人心中都十分快意。

「哎呀,对不起,我没看到你……」

「啊!什麽东西在地上害我差点跌倒!哦哦是你啊?你还好吧?抱歉啦~」

「……」

趴了一阵子,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她犹豫着要不要起身,转念一想,楼潇突然有个更有趣的想法。她继续瘫在那,而且如她所料,那些废物真的一人一次在她身上侮辱x的一脚,嘴上说着「对不起」、「你还好吧」。带头踩还一边假惺惺讽刺的她记下了,跟着cha0流轻轻踢了一下的她记下了,不敢靠近她或不讨厌她所以直接绕过去的她记下了,犹豫或好奇的在她旁边停下的她也记下了。

一点都不痛。她静静露出微笑。

「姐姐……没事吧……」

阿湘轻轻把她拉起来,小心翼翼的扶着她。

「你还好吗?站得起来吗?我叫元思思。」

那天对她微笑的nv孩也靠过来扶她。

「那个……你叫楼潇对吧?你……需不需要帮忙?」

跟她同一组,那个长得特别难看的nv生见元思思过来关心,也心不甘情不愿的凑过来。

「……我没事。」

元思思。记住了。

接下来一整天,师姐们对她都是这个模式,虽然不愿意质疑阁主,但是她确定这绝对和他昨天的造访有关。奇怪的是,夜幽反常的没有对她恶言相向,一切辱骂都交给其他四个师姐,她自己却只是安静的甩鞭子,若有所思。

类似的状况过了一天,又过了一天……两天……三天……许多人渐渐开始觉得她也没什麽本事,暗地里侮辱她、做些小动作之人不在话下。阿湘本就懦弱孤僻,都不知道当初怎麽留下来的。倒是元思思,在这里几乎是nv王般的存在,待人处世谦和,相貌乾净又不过於突出,口齿伶俐,心思细腻善解人意,从一开始就是大家的宠儿,说大半的人都听她差遣绝对不夸张,也是因为见她对楼潇友善,所以没人敢明目张胆的找楼潇麻烦。

已经习惯这种情势,她仍旧当所有人都不存在。那些没什麽杀伤力的恶言恶语、没什麽影响的狠踹,都被她无视,也被她记下了。至於关心她的话,她也一概当作听不见。

某个身上的伤疼得她睡不着的夜晚,所有人都睡了,她一个人看着门外发呆。夜幽忽然探头进来,示意她跟她出去。她疑惑地歪了歪头,轻轻下了榻,走出去见门外只有夜幽一人,其他师姐的细微鼾声从那间屋子里传出来。夜幽是一个人出来找她的?为什麽?

夜幽带着她走过许多她不知道的小径,为了防止脚步声被人听到,还乾脆直接抱着她走。她不习惯这种感觉,但是……不讨厌。

她们来到了一个功能不明的水塘,夜已深,塘里应该有游鱼——师姐是这麽说的——只是光线太暗了看不清。四周的杂草对楼潇来说有点高,所以夜幽没有把她放下来的意思。

凉风徐徐吹过,空气闻起来很舒服。她无法理解,为什麽这里会有一个祥和宁静的地方。

「师姐?」

「嗯?」

「我们为什麽来这里?」

「你的声音真好听。」

「咦?」

「我好像是第一次听见你说话。」

「第一天报名字的时候你听过了。」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新书推荐: 薄情鬼 穿越ABO世界,但还是地球人(星际np 强制爱) 唐嘉圣老师数据分析 我想告诉你的,那些故事 梦与妄 右手小指的契约 松月杂事(1v1) 囚于笼中(民国,兄妹,1v1, HE) 吴文涛Goh Boon Tho 师妹是上古凶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