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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梦的潜意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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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会问你是因为我尊重你。你如果真的很讨厌的话我就多穿一件t恤。喜欢就喜欢,讨厌就讨厌,勇敢大声表达自己的想法。你这样要说不说、唯唯诺诺的,别人是不会把你这些话当成你真正的想法、意见来看。就像感情,nv生如果不明确拒绝自己喜欢的男生,只会让男生觉得你在yu擒故纵,让男生产生自己还有机会的错觉。懂吗?」

「……哦、哦……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我没有要骂你的意思。只是有时候觉得你太软弱了。不过这就是双面刃……扯远了。总之你会不会在意我这样穿?认真回答我,会或不会。简洁明了,不要说其他的废话。」

「不会。」

「会在意我0t吗?」

「不会。」

「你知道为什麽我现在会有点生气吗?」

「不知道。」

「因为你刚刚说的话让我觉得我在用权力欺负你,我很讨厌这种上下等的关系。」

「……好的,对不起……」

「你可以不要一直说对不起吗?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麽你要说对不起?」

「……对、对不起……」

「所、以、说。」

学姐起身坐到我旁边,又是一次g肩搭背。

「就是因为你觉得你自己b别人差,所以才会不自觉地一直说道歉。不要把自己预设成下等关系,对自己有自信点。就像你x部b我大,就给我好好抬头挺x不要驼背。」

「……学姐你不知道大x部很累吗?有时候真的不是我想要驼背,是x部真的很重,重到我很累……」

「你现在是在跟我炫耀吗?哈?」

「啊!学、学姐不要0啦!呀──!」

「反正都是nv生,而且你也没有拒绝我。你这两团0起来超大的啊,真是幸福的困扰。说!你的罩杯到底是多少!」

「……啊、啊……那个……e……」

「可恶的大x部。我不给你住了,出去!」

「啊!啊!别、别这样啦学姐!」

「好啦,不闹了。」

学姐把手从衣服伸出来,重新躺回床上靠着墙边的枕头。

「虽然自信不是立刻就能建立起来的东西,不过至少从现在开始一点一滴累积,总有一天你会有自信的。我相信你。」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好了……哈哈……」我把凌乱的衣服整理好苦笑地说。

「其实你现在就有自信了,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虽然我可以告诉你你的自信在哪里,可是我想你得要自己发现,你才能真正认知原来自己也可以那麽有自信这件事。」

「……是吗……」

「唉,你这样懦弱的个x会很受大男人主义男生的欢迎,可是你会活得很辛苦哦。」

「……我有没有人喜欢都是个问题了……」

「我相信很多人喜欢你。只是你知不知道,还有你喜不喜欢那些喜欢你的人而已。」

「……嗯……」

「真是的,我又扯远了。这些问题以後再说,现在先专注眼前的问题吧。我看你这样子是完全没带东西出来吧?」

「……嗯……」

「我受不了了。你可以像平常一样正常说话,不要在这样怯生生的吗?我们没有要聊刚刚那个自不自信的话题了。」学姐露出嫌恶的脸说道。

「……对不起……」

「就说你不要再说对不起了。如果你真的做错事说对不起是很好,但是你没做错任何事还说对不起会很让人反感啊。」

「……可是现在我让学姐反感了……」

「演员听过吗?薛之谦的演员。」

「……是有听过……怎麽了吗……」

学姐拿起放在旁边的手机戳了戳。拿着手机的拇指按住音量键,熟悉的旋律便开始从手机发出。

「唱。」

「……g、g嘛突然要我唱歌……」

学姐把手机萤幕转到我这边。萤幕播着歌曲的v,白se空洞的字幕代表ktv模式。

「唱。」

「……我、我没什麽在别人面前唱歌……」

「唱。」

「……我、我不要啦……」

「那我再给你一种选择。你用很呛的方式告诉我你不想唱,而且要呛到我会怕你,怕到我不敢叫你唱歌。歌快要开始了,如果你不呛我又不唱歌我就要你回家。这次我是说认真的,不是开玩笑。」

学姐的表情看起来是玩真的没错。

好吧。那就别怪我了学姐,这是你自找的。

萤幕上四个白点开始消失意味歌曲即将开始。我闭上眼,轻轻深呼x1一口气。

「──我叫你不要播音乐你听不懂是不是啦!」

我双眼睁大瞪视学姐,双手握拳摆在两旁,站起身子向前倾对学姐大声怒吼。

这时主歌开始了。然而现场只剩音乐自顾自地播放,学姐则是看着我彷佛石化一般一动也不动。

成功了吗!

「……噗……」

学姐的嘴角扬起,接着用手遮掩自己的嘴,而後全身开始颤抖。

「……噗噗……」

学姐眉毛上挑双眼微微眯起,脸部肌r0u开始大力ch0u动。

「怎样!被我吓到了吧!」

「我、我忍不住了。噗哈哈哈哈哈──!」

学姐把手机丢到床上,左手放在肚子前大笑,右手不断拍打床垫。发声口很刚好朝向被棉,声音小到连学姐拍打床垫的声音都能盖过。

「好、好好笑!哈哈哈──!」

「这、这有什麽好笑的啊!」

「因为,因为……哈哈哈!你这样的动作很像生气的猫咪,身t拱着毛竖起来生气的猫咪!哈哈哈!可恶没有录影机或是什麽可以拍摄的器具,不然你这表情跟动作真的很经典!哈哈哈!」

我放弃地坐下,任凭学姐放声大笑。

「我就是不会生气,学姐你就尽管笑吧。」

「好、好啦,反正我的用意达到了,我就不捉弄你了。」

学姐抹去笑出来的眼泪,左手俐落地把手机的音乐停下。

「什麽用意……?」

「你g嘛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脸呀?」

「明知故问……」

「好啦我不闹了。不过你猜不出来我为什麽要你这样做吗?」

「不知道,我也没兴趣知道。」

「好吧,不想听就算了。」

学姐耸肩双手一摊,把棉被拉到自己身上。

学姐你如果觉得冷的话就把冷气调高一点啊!

「你看起来没带任何行李出来啊。」

「一时气到就跑出来了……」

「虽然说我可以借你住,借你用我的卫浴用品,借你穿我的衣服,可是没办法连内衣也借你啊。先不说卫生问题,我的大小跟你完全不能b啊。」

「看得出来……」

「那你打算怎麽办?你不要跟我说你之後就这样不穿内衣去上学哦。」

「才不会!我还不想被人当成变态!可是现在又没办法拉下脸回家拿……应该说能够拉下脸回家的话就不会来找学姐了……」

「果然还是先跟你妈说一下b较好。就算你现在不想回家,至少要把你想在别人家住的事情告诉你妈。不然你突然不见,我相信你妈会担心你的。」

「我才不要!我讨厌她!而且她才不会担心我!」

「好吧。我们不谈你妈,我们回到刚刚的话题。你要怎麽解决你的内衣问题?」

「我不去上学了,反正我很讨厌钢琴。这样在这里就不用穿内衣了。」

「你傻吗?你就算整天不穿内衣,你还有内k要穿啊。而且我不允许你不去上学。就算你不想回家,不想要碰钢琴,但是你不能连课都不去上。」

「为什麽?」

「因为你的职业叫做学生。除非你能跟我说你不去上学在这里要做什麽事,能够说服我的话我就可以。」

我的生活拿掉课业与钢琴还剩下什麽呢?我之前好像就想过这个问题了。只是不论是当初还是现在思考的当下,我仍然没有得到答案。

「回答不出来就代表你不知道要做什麽事。在你找到你真正想做的事情之前,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知道吗?」

「唔唔……怎麽感觉学姐变成妈妈在说教了……」

「这不是说教,这是为你好。如果是别人我才懒得说。」

「好、好啦,我还是会乖乖去学校啦……」我噘起嘴不情愿地说。

「所以你还是没解决你的内衣内k问题。」

「这我刚刚就在想啦!学姐不要一直催我嘛!」

「那你想到了吗?」

「还没……」

「旁观者的我都想到了,身为当事人的你都还没想到?」

「我、我就是笨嘛……」

「不准说自己笨。」

「唔哇!」

学姐坐起上半身把我的头发0乱,平淡地像是自己没做过任何亏心事的口吻说道。

「我是想到两个方案。第一个,我跟你出去买全新的内衣k,不过早上结帐的时候看你的钱包也没剩多少钱,这个方案就pass了──」

「学姐你怎麽偷看我的钱包啊!而且还0乱我的头发!」

「你要让我讲下去还是你自己想办法?」

「对不起!学姐请继续说!」

我顾不得自己还在用手整理头发,故意以夸张的表现方式低下头向学姐鞠躬道歉。学姐可能觉得有趣发出「呵呵」的轻笑声才继续讲下去,我才敢抬头继续整理头发。

「第二个,我记得你有说过有个哥哥和弟弟不是?你可以打电话请他们帮忙拿几套内衣k给你啊。不过依照你的逻辑你一定会说那种害羞的东西怎麽可能让男生帮忙拿之类的话吧──」

「可以啊!」

「……咦?」

「谢谢你学姐!这麽bang的方法我怎麽没想到呢!」

我激动地站起来,双手撑在床边炯炯有神地看着学姐。学姐貌似被我吓到,上半身稍微往後挪了一点。

「择日不如撞日,心动不如马上行动!等我一下,我先打电话!」

我往後面被雾化玻璃隔着的地方走。左边是马桶和搭配大理石台面做凹槽设计的白se陶瓷长型洗手台,右边紧邻雾化玻璃的透明玻璃门的是挂着莲蓬头的浴室。浴室很有质感,还有做乾sh分离。真不愧是两万元租金的房间。

我拿起手机按开通讯软t很快地找到「祥祥」按下免费通话,然而响了很久都还没接起。

现在是下午一点五十五分。弟弟会在外面打球吗?如果弟弟在打球的话不会接也是理所当然。

正当我这麽想的时候通话声被断掉,换来的是一阵沉默。我看一下手机画面,电话是被接起来的状态。

「呃,你接起来怎麽不讲话?」

「你ga0什麽事了?」

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弟弟的脸,但我可以从弟弟的声音想像弟弟正露出不满的表情。

「就一些事情。说起来有点麻烦,哈哈……」

「你还有心情笑啊!我可是因为你扫到台风了!」

「妈有跟你说什麽吗?」

「先回答我你到底ga0什麽事了?妈妈从那时候开始都没有这麽生气过。」

那时候……

「反正就是一些让妈妈不高兴的事啦。所以妈有说什麽吗?」

「你说的是废话?如果不是妈妈不高兴的事,妈妈就不会坐在客厅一直碎念,还叫我不要跟你连络了。话说回来你现在打电话给我做什麽?如果妈妈知道我在跟你讲电话她又要念我了。」

「抱歉害你被骂啦……不过我想请你帮我一件事,可以吗?很简单的事,真的。」

「不要。你们的事情自己解决,我不想要被卷入莫名其妙的麻烦里。」

「现在我只能靠你了。你也知道哥哥都在打工不在家。拜托帮我一下啦,拜托拜托。」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几秒。

「你先说说看是什麽事,我在看要不要帮你。」

「这麽说就是要帮我罗!」

「我没这样说。总之你先跟我说你要做什麽。」

「帮我拿几套内衣k给我。」

又是沉默几秒。

「我知道为什麽妈妈要这麽生气了。你是不是被上次那个连帽男生ga0到怀孕,要跟他私奔──」

「根、本、不、是!你不要乱猜啦!他不是男朋友,而且连朋友都算不上!」

「不是的话你就回来嘛。好好跟妈妈解释,我相信妈妈会t谅你的。」

「不要再提到妈了。你帮不帮我,一句话。」

「只是拿内衣k的话我是没关系。可是你这样的意思是怎样?不回来了?」

「对,一段时间我要住朋友家,不回去了。」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说谎,但是那个连帽男生人我感觉很亲切,对你跟另一位姐姐也很好。我觉得他不是那麽糟糕的人。」

「那个人只是在你们面前做做样子,你不要那麽容易被他收买了。」

「可能吧,毕竟我和他才见过这麽一次面。不过姐姐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不管姐姐做什麽决定,我都会支持姐姐。」

「是吗?谢谢你啊。」

听到弟弟说这番话说实话我还满暖心的,不过我没有把这个想法表达出来。

「等到你可以把内衣k拿给我的时候就打电话给我,我会回家跟你拿。记得要用不透明的袋子装起来,不然被别人看到很尴尬的。」

「那种事情我知道啦。那你还要拿什麽吗?或是你要拿什麽颜se的内衣k?」

「没什麽,就随便帮我拿就好了。」

「那就这样了。我挂电话了。」

「嗯,谢谢你。」

我把手机拿离耳边正准备按下红se的挂电话图样时通话页面消失了。这代表对方先b我还要早挂电话。我把手机所有使用中的应用程式按下全部关闭,放回口袋走回小沙发椅。

「听起来很顺利啊。只是你怎麽敢跟你弟弟要他帮你拿内衣k?一般来说不是都会害羞吗?」

「一般人是会害羞没错。然而他不是一般人,他是我弟弟啊。」

学姐沉默不语似乎想着什麽,不过很快地又开口说话。

「你妈还好吗?」

「听我弟说她坐在客厅碎念,估计是念我不听话、不孝nv之类的话吧……啊啊,我们聊点轻松的事,不要在聊我家的事啦。」

「既然你这麽说了,那我们来聊聊你的事吧。」

「我、我的事?」

「你要躲我们躲到什麽时候?」

学姐毫无温度的视线投s过来,犹如冰锥刺到我的脸上。我微微撇开脸,眼神不自觉地往右上飘移。

一开始学姐在便利商店想要把我留下来讲话,我想原因不离十。因为我很清楚我做了什麽事。

没错。正如同学姐说的,我正在躲「他们」──戏剧社的学长姐们。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好像也没有很长。总之就是期中考结束的隔周我不是和妈妈弟弟去了夜市偶然遇见社长跟连帽男生还莫名其妙地一起逛街吗?我在逛街的时候做了一件事情,让我之後完全没有脸面对社长。

「哇!那个卡特赫拉娃娃好可ai呀!」

「那这样我s给你吧。」

「不行!东西要靠自己的力量获得才有意义!」

这是在夜市s飞镖摊位的对话。其实我对娃娃根本没有兴趣,会这样说是因为我打算故意让连帽男生花很多钱。一局八支飞镖五十元,男生s破七颗nv生六颗气球就有一只娃娃。第一局随便乱s,没了装个傻请求连帽男生在丢一次。第二次也是随便乱s,在装傻请连帽男生给自己机会。然而第三次跟第四次都是认真s的情况下,却只s破两到三颗气球。

「你这一看就不会s飞镖,我教你怎麽s吧。」

「我不要我不要!我一定可以的!你看我s掉一半的气球了!」

原本只是想让连帽男生花钱,玩到後来反倒生气自己怎麽没办法s到六颗气球,y是耍脾气让连帽男生给我玩第五次。然而麻雀变凤凰也是需要时间,短短几分钟根本改变不了事实,我仍然只s中三颗气球。看着摊位老板笑而不语却又按捺不住兴奋的表情彷佛在嘲笑我,实在让我很不爽。

「差不多该让我来了吧。」

「唔,就看你有多厉害。」

我不情愿地鼓起腮帮子让开,准备在一旁看连帽男生的笑话。

连帽男生付了钱,一百元?呼呼,是知道自己要玩第二局的意思吗?这样看起来没很厉害嘛。

很快地我错了。

连帽男生拿起盒子的飞镖。双脚打开,身子直挺,手臂举起垂直九十度,右手像是拿着笔一样握着飞镖。接着手腕轻巧地向前甩动,一颗气球就这样破了。连帽男生不疾不徐地拿起第二支飞镖,一颗气球又破了。最後剩下六颗气球都是如此,连帽男生没有失误半次,打掉一局里全部的气球。

「帅哥很厉害哦!帮nv朋友争一口气!来nv朋友,这只卡特赫拉给你。回家的时候好好谢谢男朋友啊。」

「老板,人家刚刚只说要卡特赫拉,可是她还没说要哪只卡特赫拉耶。」

正当老板从挂g拿下一只小型的卡特赫拉绒毛娃娃递给我的时候,连帽男生冷眼瞪了老板。

「规则说s完飞镖一只娃娃没错啊。难道这不是一只娃娃?」

「我没看过夜市老板不给客人选择自己想要的娃娃。而且就算不能选好了,好歹她送你两百五十元,你拿那种迷你娃娃给她,你好意思?」

「说什麽送?我又没有要她玩,说得我把刀架在她脖子上b她玩一样。」

「ok,fe。我刚刚付两局的钱,所以我还可以玩一次对吧?」

「对啊,你可以开始s了。」

「这样子好了。」

连帽男生从口袋掏出钱包,拿出三张蓝se纸钞「啪」地拍在桌上。

「如果我有本事把这上面全部的气球全部s破,中间没有失误半支飞镖,我就把你挂在上面所有的卡特赫拉拿走。相对地我只要失误一支,这三千元全部都是老板你的。怎麽样?」

「你傻啊!这些钱要买多少卡特赫拉就有多少卡特赫拉啊!而且这些钱都是你辛苦打工的钱,没必要这样啊!而且我没有很喜欢娃娃,你不用这样!这局s一s我们就赶快走吧!」

我抓着手掌大的卡特赫拉讲话激动到用词重叠,只为了想要阻止连帽男生。老板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答应,但我这样的行为好像让老板下定决心。

「这位帅哥够胆!好!各位民众都可以当见证人!如果帅哥s完架上的气球,所有的卡特赫拉娃娃都是他的!可是他只要失误一次,三千元就是老板我的了!来帅哥右边请,需要帮帅哥清场吗?」

老板激昂的声音透过麦克风的增幅让声音传得更远。许多路人听见老板的话纷纷伫足,有些路人更是直接围上来一探究竟。

「不用。只要你不要ga0什麽卑劣的行为就好了。」

连帽男生冷冷地说着,开始s第一区域的气球。

这里的气球总共有十个区域,每个区域八个气球,也就是连帽男生总共要连续s破八十颗气球。连帽男生稳稳地把第一区域的气球全部s破,没有任何人拍手。接着连帽男生把第二区域的气球全部s破,少部分的路人暗自拍手。随着连帽男生s完一区的气球,掌声就越来越大。当连帽男生s完第八个区域,现场可以说是欢动如雷。

「加油!给这个不道德的老板一个教训!」

「这家风评很差。不认识的人要玩就算了,竟然还拿钱想要挑战。有勇气。」

不论是大声喊出来的呼声还是小声的喃喃自语我都听在耳里。内容大概分成两派:一个是针对s飞镖摊位,说老板会玩文字游戏,不让客人轻易拿到自己想要的娃娃,遇到不会玩的客人会拼命鼓吹客人继续玩;另一个则是为连帽男生加油打气,还有说什麽「男生好帅」、「nv朋友好幸福」之类的鬼话,让我的尴尬癌直接发作到末期。

看老板一脸自信的微笑,我觉得事情不会这麽简单。

「连帽男生,我感觉那老板一定有y谋,你要小心点。」

我靠近连帽男生,在他的耳边说悄悄话。然而连帽男生似乎毫不领情,连一眼都不看我。

「谢谢你担心我。不过我已经写好剧本了,所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你站在旁边看就行了。」

我不满地退到一旁,看看他所谓的剧本究竟是如何。

什麽嘛,亏我还担心他……

等等,对了。我真是愚蠢,我差点忘了我最开始的目的。我原本我不就是要害他浪费钱吗?他现在打赌输了不就达到我的目的了吗?

可是那是三千元!三千元啊!要打工二三十个小时才有的金钱哦!这样你不会感到良心不安吗!

只是他跟老板呛明了,我们这些局外人没有什麽立场说话吧?

况且那是他自己的行为,跟我又没什麽关系。

「欸欸帅哥,你要按照顺序s啊。你这样跨区不行哦。」

正当我在心里要为老板加油的时候,老板的麦克风又发出声音,让我回到现实。我看向连帽男生,他略过我们刚刚s的第九区,站到第十区气球前想要先s第十区的气球。

我对这个行为打上一个大问号。为什麽要特别跳过我们刚刚s的第九区?直接s完不是b较乾脆吗?反正不是都要打完气球,为什麽要做这种多余的动作?

「老板你以为你在玩刮刮乐,不能跨区兑奖哦?你刚刚没说要按照顺序,那我想怎麽s就怎麽s,最後我只要把上面的气球都s破不就好了吗?还是说改顺序会有差别?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先s第九区没关系。」

「没事没事,老板只是想说你一排打过来很刚好,g嘛特地跳过而已。哎呀老板强迫症突然发作,不用管我,帅哥请继续。」

面对连帽男生的质疑,老板像是阿谀奉承上司的职员,皮笑r0u不笑地回应。於是连帽男生再度拿起飞镖,再度顺利地把第十区的气球全部s破,再度获得一阵掌声。

「帅哥很厉害哦!九个区域的气球全部都s破了!那麽最後一个区域能不能顺利s破呢!来帅哥,开始你的表演吧!」

老板的主持将气氛带动起来。众人开始欢呼,其中不免又夹杂一些鬼话,让我恨不得想找个洞钻进去。

然而连帽男生没有立刻拿起飞镖开始表演,反而露出不安的表情。

「嗯……老板啊。看这里有这麽多人,我觉得有点紧张了。这样吧,我用一千元买一次失误的机会。可以吗?」

连帽男生一说完,有些路人开始发出「呜──」的嘘声。

「要帅就帅到底啊!最後才怂也太没guts!」

「你这种行为很像跟nv朋友做事做到最後不s一样欸!」

连帽男生不理会身後的声音盯着老板。老板挂着微笑不说话,感觉像是观察路人的反应,等到路人发出嘘声才说话。

「观众看起来不想要给帅哥机会啊!帅哥你就老实点,快点s一s吧!对自己有自信点!不用紧张!既然到现在都没有失误了,最後一定也不会失误的!」

「说得也是。谢谢老板的鼓励。」

连帽男生说完随即转头面对那些闲言闲语的路人。

「还有也谢谢你们。虽然我不认识你们,但是你们的声音我听到了。至於有些说到我nv朋友的人,请不用担心,我每天都让她很x福的。对吧?馨馨。」

连帽男生说完看向我,对我露出灿烂的微笑。这时路人一反刚才的反应,发出无b的欢呼声。

「你不要在大家面前说这种白痴话啦!白痴!」

我不顾那些路人大声地向连帽男生抗议。然而连帽男生无视我的话,悠悠地说着自己的话。

「你知道为什麽男生求婚的时候喜欢在公开场合吗?」

「你突然说什麽让人害羞的话啦!」

「因为要让更多人知道这里有一对新人诞生,要向更多人证明自己ai着对方。现在虽然很突然,但是──」

不等连帽男生说完,甩了单膝跪地的他一巴掌,头也不回地离开现场。

隔天社长才告诉我,原来连帽男生早就看破s飞镖老板的y谋──故意让老板觉得自己没自信开始自大,再把现场气氛酝酿起来撕下老板的面具引起公愤,最後站在道理的优势要求拿走所有的卡特赫拉。然而连帽男生以为我理解情况配合着演戏,事实上我却不知道他在演戏,只是觉得他在胡闹。至於那段求婚是他的即兴表演,事後透过社长转告得知连帽男生不知道我的反应会这麽大,表示很抱歉那麽做。

b起他的道歉,我对自己当下的恼羞成怒更感到丢脸……

「不要以为放空就能蒙混过去。快点给我回答。」

突然被棉被伸出来的脚戳了戳。这样的行为导致我中断回想的过程。

「呃,学姐你刚刚说什麽?」

「在跟别人讲话的时候不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好好专心听人说话啊。」

「我不是故意的嘛。学姐你在讲一次嘛,拜托。」

「真受不了你。我刚刚要你回答我,你还要闹到什麽时候。什麽时候才能不再躲我们,乖乖回来戏剧社。」

又是严肃的眼神。我不自觉地回避了视线。

明知道期中考结束要开始准备期末的对外公开展演,我还因为这件事故意连续两周四次社团课程没去戏剧社。这种行为对学长姐和同学们来说一定很不谅解。理应上大家应该要觉得我很不成熟,然後生气地把我赶出戏剧社,自己开始排练戏剧才对。结果现在反而是希望我回去戏剧社!这、这不该是这样啊!

而且如果他们要等我回去才开始排练戏剧,那这样我岂不是拖了大家的进度?到时候学长姐和同学们因为这样责备我,那我不是更糟糕?

「不行!我不可以也不可能回去了!」

我下定决心,坚定地正式拒绝学姐。

「怎麽说?」

「我决定不再逃避了!虽然不是亲口跟社长说,可是只能麻烦学姐转告了!」

「你根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且你说你不再逃避,那你为什麽要我转告而不是你自己去跟社长说?」

「我没有社长的电话!」

「fb、le随便都可以打网路电话,不用电话号码也没关系。就算你要电话号码,我这边可以给你。而且你要说不再逃避,不该用电话来说,该要当面跟她说才对。」

「不、不用拘泥这种小节啦!话有传到就好了……」

学姐一脚把棉被踢开,身手俐落地坐到我的旁边,再次g起我的肩膀。

「现在给你三个选择。第一,你现在告诉我你为什麽不能回来戏剧社。第二,你不想说原因的话,後天上课我带你去找社长,你自己跟社长说清楚。第三,现在离开这里回你的家,乖乖练你的钢琴,永远不要再和我们戏剧社有任何的互动。」

「不可以啦学姐!我才刚被赶出家门耶!学姐你难道忍心看我无家可归吗!」

「那你就选另外两个选择啊。你看我对你多好,给你三个开放式的选择。不像网路上看到的笑话,男生给nv生三个选择问nv生喜不喜欢自己,结果三个选择是喜欢、很喜欢跟超喜欢这种假民主式的选择。」

虽然我不是很喜欢跟别人说出自己的想法,不过现在已经兵临城下了。而且学姐这副模样看起来像是要b我说清楚,我不想说还是得说。

「三秒钟给你想。好,三秒钟过去了,说出你的选择。」

「哪有人三秒钟过这麽快啦!」

「你再不说我就真的要把你赶出去罗。」

「好啦我说我说!但是我有条件。在这之前学姐把冷气调高一点,然後不要再往我身上黏了!」

「虽然很想说你现在的立场没有资格谈条件,不过你愿意开金口,达到我的目的就好了。」

「说什麽金口……说得我好像很难g0u通一样……」

「难道不是吗?」

学姐离开我的旁边滚回床上拿起遥控器。冷气「哔」地一声,引擎声不再急躁,从叶片吹出来的风力很明显地减弱了。

「你可以开始说了。」

学姐拉起棉被靠着墙边的枕头,像是期待表演的观众一般看着我。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我会紧张的……」

「你看。要你说个原因而已,你已经磨蹭多少时间了?你还说不是金口──」

「我只是怕你们讨厌我而已!这样可以吗!」

我不知道我为什麽会激动地站起来对学姐大吼,不过不管如何我确实这麽做了。学姐的身t抖了一下,脸部的五官紧绷起来,应该是被我吓到了。

「你g嘛啊!突然生什麽气啊!该生气的是我耶!我耐着x子跟你说话,你这什麽态度啊!」

学姐回过神来,语气上扬不甘示弱地对我咆啸。我原本想要赶紧道歉,然而脑海浮现以前的经验:在理亏的时候选择沉默乖乖挨骂,等对方气消了之後再和对方道歉会b较好。於是我选择低头默默不语,避开学姐的质疑。

「说话啊陈夏馨!凶完人就不说话了?」

我该怎麽办?

我如果说话,让学姐更生气就不好了。

可是我如果不说话,学姐是不是会更生气。

那我到底该说话还是不要说话?

又或是说,我有说话的权利吗?

有的吧。因为学姐要我说话,所以我还是该说话才对。

那我要说些什麽?道歉?学姐会接受我的道歉吗?

「刚刚跟我生气,然後现在跟我哭。你的情绪也太起伏了吧。」

哭?

我在哭?

双手轻轻碰触脸颊,感到一阵温热的sh润感。

「还、还真的耶。我怎麽突然又哭了呢?」

我用手臂擦了擦眼泪,突然眯起眼傻笑起来。

我还真是蠢。

我带给身边的人很多困扰。

我动不动只会闹情绪。

「不过,这也许才是真正的你呢。」

……真正,的我?

我睁开眼,看见学姐露出轻柔的微笑。她的眼神淡然,像是在我身上看见了什麽,让她不再那麽生气。

「等我一下。」

学姐轻巧地翻滚到床尾落地,拿起书桌成堆的书最上头的东西递给我。

「趁着还没被资本主义的社会玷w之前,做自己吧。」

大型订书针将厚重的a4纸们紧贴。「rollggirl」。封面上方打印着短短的两个英文单词。下方则是轻描淡写地打印了一行字──编剧:杨逸端。翻开第一页写的是人员的分配,上面都是自己在戏剧社所熟悉的人。在往後翻一页,印入眼帘的是开头三要素「时」、「景」、「人」,密密麻麻的人物、文字与动作。翻到最後一页,页码显示六十七页。

我翻回第一页的人员分配,从头重新看过一遍。nv主角陈织凡旁边的名字确确实实地写着陈夏馨三个字,我的名字。

「这是怎麽回事?」

我看向眼前看着我面带微笑,坐在床边双脚前後摆荡的学姐问道。

「这是我们社团期末展演的剧本。你不在的时候逸端写的。」

「我大概猜得出来这是期末展演的剧本。不过首先为什麽是他写的?再来为什麽nv主角会是我?」

「嗯?社长没跟你说过吗?我以为你们打闹的程度已经了解彼此了。」

学姐的头往右倾斜十五度,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跟那个人没有熟到这种程度。不要说得我们很亲密一样。」

「是哦?反正没关系。总之逸端在的贞德大学是我们校园联盟其中一间学校,你应该也知道这件事。他一开始来我们社团参观我们的期初表演,在我们结束演出後告诉我们他愿意在我们期初期末的展演无条件支援我们剧本──」

「先不说我怎麽可能知道这件事,无条件!写一本剧本可是要花上许多时间啊!那个人是太闲吗!而且两个礼拜就把这麽厚的剧本写完!」

我忍不住打断学姐的话。纵使我不知道他之前帮助社团的剧本是什麽程度,也还没认真看这部剧本的内容,假设手上这本剧本真的是他写的话……光是刚刚匆匆一瞥,厚度、页数、剧本中详细动作及内心戏指导……要多久以前开始策画?书写起来又得花多久的时间?

学姐貌似没有太意外我又打断她的话。她若无其事地继续接着说。

「你还记得社团展览看的戏剧吗?那出戏剧的剧本就是逸端写的。」

我当然还记得。因为那就是让我想要进入戏剧社的原因。

究竟什麽才是正确的,会因为人的基准不同而改变。

在这世界上如果有什麽是不变的,那就是像花鸟风月一样,庄严而又美丽的东西。

究竟什麽才是正确的,是连大人也不了解的幻想。

在这世界上如果有什麽是不变的,那就是像花鸟风月一样,让人感到安稳而又怀念的东西

那是唯有中国文字才能显露的四字之美。

但我不知道这个剧本是那个社会观感不好的学校的连帽男生写的。

「把华鸟风月这首歌改编成戏剧演出。不只是观众惊讶,不只是我们惊讶,连他自己都很惊讶。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是奇蹟的一场戏剧……不对不对,怎麽现在讲到我这里来了。」

学姐看起来应该是在回想当时的画面,神情看上去相当陶醉。正当我盯着学姐的表情思考要不要用手机偷拍学姐的当作开玩笑的时候,学姐随即摇了摇头,然後像是思考些什麽,又烦躁地saosao头。

「这种时候总觉得要说些什麽帅气的话,不过……啊啊!谁叫我这麽刚好遇到你!反正不用担心你被我们讨厌,我们大家都在等你回来排练啦!」

学姐讲完话,像是报告结束时为了解除紧张感而呼──哈──呼──哈──地深呼x1。

噗哧。

「学妹你笑什麽啦!」

「没、没什麽。只是、只是第一次看到学姐这种慌乱的样子。总觉得学姐的表情也很丰富,哈哈哈。」

「我的表情本来就很丰富。更正确来说做为一位演员的表情本来就该丰富,该能随时控制。戏剧社不是说过了吗?不过……啊啊,如果是演戏的情况下倒没有问题,但要我讲这种劝勉鼓励人的话真的很不擅长……」

「那学姐就自行切换到演戏的模样就好啦。这样就没有什麽擅不擅长的问题了。」

「人再怎麽会演戏,再怎麽把角se演得栩栩如生,人仍然脱离不了属於自己的根本。因为我们是人,是有自我、有情感的人。除非自己放弃自己,否则没有任何人、任何方法能够代替自己。这点在社团一开始也就讲过啦。」

强颜欢笑就是最好的举例。我们让自己演得像是在笑,让别人认为我们很开心。实际上台面下的难过才是真实的自己,再jg良的材质、再高超的演技都无法掩饰的自己。这点我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那我刚刚在g什麽?为什麽会自然而然地讲出那样的话?

「……我还记得的……」

我呢喃地说着,不自觉地将剧本捏紧。

「这本剧本可以给我吗?」

「咦?呃、嗯,可以啊。反正我社办还有留你那一本,我去学校的时候再去社办拿就可以了……等等,你要去哪里?」

「我回家了。谢谢学姐让我参观这麽气派的房间。」

「什麽?你不是才说不想回家要离家出走吗?怎麽突然改变心意了?」

我停下脚步侧身转过头,开朗地看向一脸茫然的学姐。

「──谁叫我是真正的nv人呀。」

少nv的父母皆为高学历出身,一毕业立刻到人人梦寐以求的外资公司上班。两人的实力同时备受肯定,分别三、五年间当上公司的主管。一次因缘际会的出差机会在外国遇见的两人彼此相恋,回到台湾很快地结婚,并且生下唯一的独生nv。

少nv的名字叫做陈织凡。少nv的父母给少nv取这样的名字,希望她能编织属於自己的平凡。不要像他们一样,为了财富和名利汲汲营营地忙碌。不过少nv的父母虽然这麽说,至少他们还算幸运。假如换作其他人,忙碌了大半辈子也未必赚得了那麽多钱。

然而人们有句古语叫做「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cha柳柳成荫」,有句成语叫做「事与愿违」。人们越是想要事情往自己的理想发展,事情就越不往自己的理想发展……等等,这麽说有些不对。毕竟少nv在一开始还是在预期范围──顺着父母的期待读书得到高分,跟着nv同学一起行动,被男同学捉弄开始追着男同学叫骂,过着普通学生该有的生活。纵使少nv升上高年级在t育课八百公尺跑步的成绩被老师大力赞赏,推荐少nv进入田径校队开始进行田径相关训练,透过b赛得了几面奖牌,稍微偏离「平凡」一词,但依然还在可以接受的预期内。

少nv进入国中依然过着同样的生活……当然还是有些差异。不论是课业的困难还是人际的互动,各个方面都增幅了。尤其是後者。青春期嘛,对於异x开始感到好奇,於是捉弄异x的把戏变得更加多元、更加剧烈。用言语sao扰nv生、偷掀nv生裙子、偷拉nv生肩带,让nv生挺着x部对自己穷追猛打的事情可以说是层出不穷。

少nv从健康与t育的课本学习到「青春期的男生和nv生身t开始出现明显的差异」。少nv有过两年的田径训练,因此t力还是能与男生一拚,甚至超出男生一截。但其他的nv生就不一样了。她们追着男生跑,跑没多久便因为t力不支停下来喘,无奈之下只能对着远方的目标怒骂「有种不要跑」。这种行为在少nv眼中看来觉得既生气又气馁。看着男生无法通过自己获得愉悦,只能藉由得手其他nv生在远处露出得瑟的嘲笑,少nv不喜欢这样感觉。

少nv开始试图想要以自己的力量改变nv生弱势的现况。少nv思考着,知道不能单纯透过自己报仇,要让nv生们亲自动手才能让她们有种「反败为胜」的快感。那麽如何让男生不能得逞,又能让nv生扳回一口气就是一大课题。少nv的头脑很机敏,迅速想出她认为可行的方式──只要抓住男生,让因为t能差距跑步b较缓慢的nv生追上来动手不就行了?

少nv很快地在下次男生捉弄其他nv生时付诸行动。少nv看准带领男生的领头,彷佛赛跑鸣枪般地对男生呐喊,於是双方起跑。这少年不愧是领头,跑得跟少nv不相上下。少年知道少nv跑得快,不打算跟少nv在走廊b赛,灵活地在转角的楼梯跳跃。少nv下楼梯的速度虽然不逊於少年,手扶着扶梯快步顺着阶梯一层一层地踩,安全仍然b危险还要慢上一点。这时少nv不知何来的勇气,扶着扶梯的手当作支点,双脚一撑,竟然直接越过扶梯。少年被少nv的举动吓到,脚不小心踩了空,身子往前倾倒。

对不起!对不起!这是少nv唯一能从口中发出的话语。相反地少年不发一语,像是失神般地看着自己的身子。少年想起之前在电视看到类似摔倒的新闻,思考自己是否会像他们一样半身不遂,只能永远倚靠轮椅行动。少年想到这里不禁哭了起来,少年不敢想像身t无法自主行动的画面。少nv见状,不但继续说着对不起,随着每次的对不起,身子更是保持九十度的角度弯曲下去。

事实证明少年多虑了。少年不是背部着地,加上少年的手反sx地向前伸保护了身t,因此身t除了些许的擦伤和膝盖上的瘀青并没有什麽大碍。少年父母还算明理,自知少年调皮理亏,反倒向少nv和少nv父母不断鞠躬赔不是。少nv父母微笑地说着孩子的嬉闹不用在意,没事就好。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对於少nv父母而言结束了。对於少nv却是新的开端,而且是少nv父母事与愿违的开端。

处理少nv这起事件的人是学校的生活教育组长。生教组长在学校受同学ai戴,原因除了个x让同学感到亲切风趣,还有一个在他人眼中相当奇怪,在学生眼里却觉得很酷的兴趣──跑酷。生教组长在学校不像是其他教职员走路,也不像学生在走廊跑步。生教组长总是以不规则的路线穿梭在校园。时而攀爬墙壁,时而横跨栏杆,时而从一个低矮障碍物跳跃到另一个低矮障碍物。生教组长每一个飞跃,每一个翻滚,每一个蹬墙,都会让路过的学生忍不住看上一眼。因此当生教组长听完少nv的行为,希望少nv再次重现当时的动作。生教组长认为少nv有跑酷的潜力,加以训练说不定能成为一位跑酷玩家。

少nv重新来到楼梯快速地下楼,右手撑住楼梯想要跳跃,却是没有力气跳跃。生教组长能够理解现在的少nv没有勇气,当下翻得过去只是依靠追赶少年激起的肾上腺素和情绪,又或是说少nv意识到「极限的翻身与跳跃」是件危险的事情而开始产生恐惧。毕竟少nv害了她的同学摔倒受伤,即使事实上没有什麽事,在心中可能还是会产生不小的y影,生教组长觉得後者的可能b较大。那麽要如何让少nv重拾极限动作的可能,甚至点燃对极限动作的热情,就是生教组长烦恼的事情了。

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有些学校的生教组长会兼任t育老师。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总之这间学校的生教组长兼任t育老师,教的班级还很刚好地是少nv的班级。隔周t育课的内容是到地下室测验t适能。当t育老师测试完全班同学的t适能,大家纷纷散开来聊天嬉闹的时候,t育老师把少nv叫到平衡木,教导少nv以撑越的方式帅气地撑过平衡木。少nv不明白为何t育老师要特别找她过去教她这些,兴致缺缺的表情显然少nv对平衡木没有兴趣。不过基於t育老师的好意,加上不同於平常使用平衡木的方式产生新鲜感,少nv还是有样学样地模仿。纵使少nv表现得有些笨拙,在t育老师的眼里看来更加确定少nv有极限运动的潜力。

有些同学注意到少nv的行径,停止聊天好奇地凑近观看。相对於t育老师和同学们轻松的寒暄,少nv感到紧张起来。少nv的表现开始有了失误,摔倒在防护垫。大家上前关心少nv,少nv说着没事摇摇头,爬起来继续练习。等到t育老师看少nv有了不错的表现,教导少nv其他撑越的技巧。少nv有了刚刚的撑越技巧基础便很快地掌握新的撑越技巧,而且在同学面前不再紧张,同学的鼓舞反而让少nv做得更好。少nv开始产生自信,向t育老师请求学习更多的技巧。只可惜正好下课钟响,当下无法再教授。t育老师向少nv询问何时有空,少nv表示不清楚,得向父母询问。

少nv回到家看见父母坐在客厅,在犹豫要如何向父母开口的时候父母看出少nvyu言又止的神情抢先开口。少nv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麽,情急之下说t育老师找少nv课後练习t育,像是国小加入田径校队那样。少nv父母听到少nv这样讲不免又担忧起来。运动固然好,可是把运动当b赛势必会让身t多少受到伤害。别的孩子不说,至少少nv父母看少nv的国小经验就是这样。

少nv父母互相讨论。少nv没有补习,课後回家能自主写好作业,温习功课,成绩也能维持在不错的水平。这样的说法像是当少nv成绩不好少nv父母会送少nv去补习,不过少nv父母本来就没有让少nv补习的打算。那些钱与其送给陌生人,不如当孩子真正需要什麽东西的时候作为孩子的基金供应孩子的需求。根据老师和家长g0u通的桥梁──联络簿,少nv父母得知少nv平日在学校的c守很好。上课学习认真,作业没有迟交,同学有困难都会帮助同学,深受同学们的喜ai。最後少nv父母因为少nv没有给自己c心──除了因为运动让身t受伤导致父母心疼之外──决定尊重少nv。少nv父母与少nv约定,少nv在学校的c行和成绩必须维持以往,然後就算会让父母担心,只要身t有任何状况都必须和父母说。少nv答应了。

少nv和t育老师约好,每个礼拜的一和三下午四点二十分到地下室练习。只是t育老师肩负着生教组长,常常会因为学校或是学生的事情耽搁,晚至半小时到一小时才到地下室。t育老师希望少nvt谅,少nv对此没有说什麽,仍然决定提前到地下室。少nv本来就打算利用这段空窗时间温习一天下来的功课,把功课写一写,这样回家就可以不用花太多时间在课业上。

不过才第一天就发生了少nv意想不到的事。

这天少nv四点一下课很快地收拾书包到达地下室。地下室除了运动器材还堆放一些废弃的教室用具,少nv找到一组还算堪用的桌子椅子,将它们拉到其中一盏灯下。少nv把书包放到椅子旁,拿出书本和铅笔盒开始温习功课。然而随着时间的演进,地下室渐渐涌入其他不认识的学生。那些学生看着少nv,对於眼前这位不速之客没有一个不露出疑惑的神情。少nv当然也是疑惑的其中一员,为什麽这时间会有人。这个问题过了不久被一位随後进来地下室的陌生老师解答,原来地下室这个时段是跆拳道校队的练习时间,他们也是四点二十分开始。少nv向老师说明来历,老师独自呢喃几句,点点头笑了笑。不介意的话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练习,等你的老师来了再把你还给他。少nv想了想。反正读书写作业本来就是要回家读回家写,既然现在已经决定留在学校学些家里学不到的东西,那麽在原本预定的时间学习额外的东西也是没关系。少nv兴然答应,书本和铅笔盒收回书包,桌椅搬回原来的地方,让书包在跆拳道校队一字排开的书包队伍排队。

这位老师是跆拳道校队的教练。教练让学生集合,向学生介绍少nv是新加入的队员,引来学生一阵鼓掌。什麽?队员?少nv只是受到老师的邀约,在等t育老师来的时候练习而已,怎麽会变成队员了?少nv狐疑地看着教练,教练这时才向队员补充:少nv是来观摩的练习生,并非正式的队员。少nv会跟着我们练习,不过中途的时候会离开。教练一讲完便引起男队员一片嘘声,说教练不公平,明明少nv也是加入校队,为什麽少nv的练习时间可以提早离开。教练早就知道队员会有这样的反应,教练又继续说:等会你们会看到为什麽少nv可以提早离开。教练说完拍了拍手,开始暖身了,队长带c。队员听到口令,纷纷散开围成圆形。少nv见状也跟着作为圆圈的一员,跟着队员们在队长喊完「一、二、三、四」後齐声呐喊「五、六、七、八」。

由於少nv是新进的练习生,因此教练在热身结束後指派队上唯一的nv队员来指导少nv。这位nv队员在刚才一进门就有看到少nv,她对少nv感到好奇,但由於不了解对方,便没有上前搭话。现在nv队员因为教练的关系,对少nv多了一份熟悉,因此nv队员开始感到兴喜──毕竟整个跆拳道校队就只有她一位nv生,这时有个同为nvx的队员出现,nv队员怎麽能不感到开心?nv队员用身t一边教少nv教学跆拳道的基本动作,一边向少nv询问有关於少nv的个人资料。少nv不疑有他地和nv队员提起她自己。陈织凡、国一、七年五班、巨蟹座、喜欢天蓝se、喜欢芒果、叫做织凡的原因是父母希望自己能够编织属於自己的平凡。nv队员也和少nv分享自己。吕柔慧、国一、七年七班、巨蟹座、喜欢橘子se、喜欢橘子、叫做柔慧的原因是父母希望自己能够温柔又贤慧。哇!我们都是巨蟹座的!你的生日是几月几号呀!七月二日。你呢?我是七月十八日。对了对了,你是因为喜欢橘子se才喜欢橘子,还是喜欢橘子才喜欢橘子se呀?我是很喜欢橘子。因为橘子不用做处理,皮剥一剥就可以吃,籽也可以直接吐出来。不过我会说橘子se是因为你说天蓝se,想说是不是要用个东西b喻。我很喜欢橘se,所以我临时想到橘子,就说橘子se了。哈哈,你好有趣。

教练看着两位漾着笑容聊得开怀的少nv莞尔一笑。难得看到柔慧在队上露出这麽灿烂的笑容。当然不是说平常的柔慧都不会笑,就是没有笑得像现在这麽开心,这麽自然。然而练习的时间还是要好好练习,教练纵使不想要打断她们,仍然狠下心以严肃的面容靠近她们,以威吓的语气警告柔慧在练习的时候不要打混0鱼。柔慧像是收到军队命令一般说了声教练对不起,便紧闭闲聊的嘴专心教导少nv。少nv不像柔慧应对自如,慌忙地向教练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教练随即微笑,要少nv放轻松。如果你的t育老师来看到你绷着一张si板的脸,我可不好交代呀。少nv听了不是很了解意思,不过还是试着放轻松。柔慧看见少nv的表情,教练你把织凡吓到了啦。

时间的t感会随着人的状态改变。例如睡觉的时候感觉时间过得很快,考试的时候感觉时间过得很快……当然每个人的t感时间都不同啦。好啦不管,总之当地下室的门再次被打开,时间已经来到一个小时又十分钟了。教练看到t育老师,和t育老师打了招呼,把少nv传唤过来。你现在是要从我这边抢学生去练校队就对了。我哪敢。你在学校的知名度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人气度旺得强强滚,我只不过是要你的学生陪陪我队上唯一的nv队员而已,对吧,织凡。而且你自己叫我在你还没来之前先帮你照顾织凡,你的委托我可是好好做到了哦。你、你怎麽知道她的名字!而且还直接叫名字没有带姓,叫得这麽亲密!身为一位老师知道学生的名字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而且你怎麽可能不知道我带队的风气?我的队上讲求手足ai,队上不准ga0小团t,队员间只能以名字称呼彼此呢。哦对了,如果你不珍惜织凡,我这边可是会把织凡抢过来训练。织凡,如果t育老师对你不好,或是你不喜欢t育老师教你的东西,我随时欢迎你过来正式成为我们跆拳道校队的队员哦。要不是我被升上生教组长……算了算了,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以後别想打织凡的主意。织凡不要理那种家伙,我们走。

如果将地下室划分成四等分,那麽跆拳道校队占用靠近门口的四分之三,还有四分之一便是最里边的空间。这仅剩的空间除了平衡木以外,还有两个人手臂宽的活动空间,这里正是t育老师预定的地方。t育老师带着少nv绕过人群,少nv边走边和老师说话。老师和教练认识吗?我跟那种人才不认识!还有你不准叫他教练!那我要怎麽称呼教练?老师。可是老师说我已经加入校队了耶。他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不要当真。那为什麽老师要叫老师老师还没来的时候照顾我?老师不是才说不认识老师吗?这、这个嘛……哎呀,不说了,没有时间了,我们赶快练习吧。

少nv以为每次的练习都会像第一天一样。先跟着跆拳道校队做c,然後和柔慧一同在欢笑中练习,再来等待t育老师结束学校的事情来到地下室教导跑酷的相关技巧。没想到t育老师在练习结束後告诉少nv:你回去问问看你的父母能不能让你在假日出来练习。为什麽?其实我本来就想要看看能不能在假日练习,只是怕你的父母会反对,所以先说普通校队的练习时间。如果你回去跟父母讨论不行的话,我们就继续照现在的时间练习,行吗?那我问一下。如果我的父母答应了,那我现在这个时间怎麽办?你可以选择跟现在一样,我来之前先跟着跆拳道校队练习,也可以选择真的加入跆拳道。这样你不但有合理的理由跟父母说,还能顺便多会一项运动技能。少nv想像着。电视上的运动选手通常只会专jg一个运动项目,如果能将田径和跆拳道这两个毫不相g的运动项目变成自己的所学,那不是件很酷的事吗?反正自己不是运动选手,不用专jg也没关系。

此时的少nv还没有意识到跑酷其实也是种运动,而且还是一项与众不同的极限运动。

少nv回到家和父母讨论这件事。少nv的父母果不其然如同少nv预想的结果。原因一样,担心少nv的身t出状况。少nv把自己原先准备好的说词搬出来。因为我想要更努力练习运动,想要像国小一样拿到许多金牌和奖状。哪有校队连假日都在练习。这是我自主向我们教练提出的申请,跟校队无关。这样也太拚了吧。我会注意自己的身t,请你们不要担心。那麽地点和时间呢?少nv迟疑了。毕竟少nv没有跟t育老师讨论到这点。自己随便说的话地点还可以说学校,可是时间怎麽说?少nv一时之间没办法讲出来,情急之下说出教练的话:你们如果不想要我参加也没关系。这样的话对少nv而言没什麽,在父母眼里看来却无非是种气话。少nv因此无法理解父母如同连环pa0的话语。平常给你运动还不够吗?你就这麽想要喜欢运动吗?你就不能好好待在家里吗?你就不能过一个平凡的生活吗?我们只有你一个nv儿!算我们拜托你!好好过一个平凡的人生吧!

少nv忍受不了父母这样的对待逃到房间,关起门还不忘锁门。少nv不清楚父母为何对自己如此愤慨,只知道这是父母第一次如此对待自己。少nv有许多想说的话,想表达的情绪。但又不知道要说什麽,也不知道要跟谁说。少nv只能躺在床上,用被子包住自己蜷缩在里头。一个人闷着,闷着闷着就哭了。一个人哭着,哭着哭着就睡了。

当少nv再次醒来,第一眼见到的竟然是不久前对自己凶巴巴的母亲。吃早餐准备上学了。母亲丢下这麽一句话便走出房间。少nv睡眼惺忪地看着背後的棉被r0u了r0u眼。睡前不是才把自己包在棉被里吗?怎麽棉被变成铺平松散的样子了?算了。少nv换好学校的服装,到桌边把椅子上的书包拿起来。这时少nv发现桌上放着一张对摺的纸。由於纸张的摺痕没有过度用力,因此从外部隐约看得见纸张的内容。少nv没有多想,直接把纸张收进裙子口袋。和爸妈说了早安,怕是尴尬匆忙地将早餐吃完出门上学。

少nv有些在意父母的行为与对话──现在到学校逃避了一时,回到家又该如何面对父母──导致少nv上课一度分心。老师指责少nv,要少nv专心上课。少nv连忙说了道歉,试图将胡思乱想的想法抛诸脑後。但事情总是事与愿违。少nv越是这样做,少nv越是在意。好不容易撑到中午吃饭时间,少nv打完桶餐,一如往常地和一群nv同学坐在一起吃饭。织凡你还好吗?平常上课都很认真,不会被老师点名。如果真的有事的话可以跟我们讲没关系。少nv勉强地露出微笑。我没事的。谢谢你们的关心。哎呀,大家不要因为我的关系让气氛变得这麽僵嘛。我们聊点其他的话题吧?nv同学就算担心织凡,但织凡都这麽说了,那麽就只能相信她了。於是大家再度闹哄哄地畅谈。聊昨天电视播放的哪出连续剧。聊最近哪位艺人的绯闻。聊班上同学和其他同学的感情八卦。少nv微笑地看着大家,偶尔说个嗯嗯,是啊,我也这麽觉得。代表少nv还在团t,没有从团t当中没有脱队。

可能是经过上午自我思考的折腾,少nv的午觉可以说是相当安稳。也可能是经过午睡的关系,少nv的头脑不再想着父母。下午的课程表现得跟平常一样。认真参与课程,回答老师问题,有问题就发问。到了自习时间,少nv开始写今天老师们发派下来的作业。写作业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到最後剩下少nv不擅长的数学作业。少nv正在抉择要不要带回家慢慢写,但是距离回家时间还有二十分钟,这时间除了作业又不知道要做什麽。最後少nv不情愿地打开数学作业,选择正面与数学作业对抗。但少nv写不到两页,耐不住x子,双脚不自觉地抖啊抖。少nv感觉裙子口袋有异物,回想起来发现早上出门放入口袋的纸张。少nv把纸张拿出来,摊开在桌上。纸张上写了这麽几行字。

「昨天妈妈对你生气,妈妈很对不起。说不定妈妈错了,我们看来的不平凡说不定对你来说是平凡,属於你自己的平凡。如果你真的已经下定决心,就要好好地坚持做下去。就算妈妈很ai你,舍不得你受到任何的伤害,你尽管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爸爸妈妈永远会支持你。」

纸张的右下角留有署名──ai你的妈妈。少nv看到这里,心中的情绪五味杂陈。然而少nv无法具t表达情绪的形容词。少nv不懂什麽是心酸,不懂什麽是不舍,不懂什麽是苦处。少nv只是不自觉地流着眼泪,啜泣,然後被同学发现,着急。

从这天起,少nv的平常日正式以队员的身分跟着跆拳道校队在地下室练习,两天假日的下午一点到晚上七点则是在学校与t育老师学习跑酷的时间。少nv不断地做c;不断地跑步;不断地拉筋;不断地练习踢腿;不断地练习品势;不断地练习对练。少nv没有抱怨,继续不断地做c;不断地跑步;不断地锻链肌耐力;不断地练习撑越;不断地练习跳跃;不断地练习空翻;不断地练习踩墙;不断地线离踢踏;不断地练习猫抓。面对各式各样动作的变化,少nv没有抱怨,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一个一个把他人眼里非常异样的动作记起,学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反覆练习。

要做任何事情之前必须把基本功紮好。因为基本功的熟练产生对基本功的自信,而自信取决於事情的成功与否。因此只要把基本功紮好,做任何事情就没有任何难度。能力和自信可以帮助你遇到困难不害怕困难,让你能够立刻反应过来面对并且处理困难。少nv记起t育老师的谆谆教诲,带着这样的信念不断地练习。不论是跆拳道还是跑酷。

直到有一天,学校不知从哪传出了这样的绯闻:少nv和t育老师正在秘密交往。虽然少nv向t育老师私下练习跑酷的事情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既然是在学校练习,那麽被认识的同学或老师撞见的机率也是相对地高。加上少nv有时在学校使用跑酷的技巧,很难不让人立刻联想到少nv和t育老师的关系──但是少nv单独和老师在餐厅有说有笑地吃饭就不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了。少nv不断被同学质问,纵使少nv已经强烈地否认。少nv不断被老师劝诫,纵使少nv已经强烈地否认。少nv不断被找去学务处谈话,纵使少nv已经强烈地否认。绝大部分的同学开始排挤少nv,不愿意再接触少nv,不想要再和少nv对话。从座位最後面收考卷、收联络簿、收作业簿,少nv都是被跳过的那一个。有些同学甚至用言语羞辱少nv。欸欸,跟生教在一起的感觉如何。不要欺负她啦,到时候她跟生教告状我们就要被记过罚站啦。哈哈哈,好厉害哦,我好怕。

少nv以为自己能够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但少nv错了。少nv在心里盘旋许多疑问。为什麽只是前几天被老师请吃一顿饭就要被当成犯人看待?为什麽会有人传出这种无聊的绯闻?为什麽大家要相信绯闻?为什麽身边的朋友转瞬间不再是朋友?

师生恋。少nv的脑中突然浮现这个被社会厌恶的名词。

社会上的师生恋好像都是男老师配nv学生,nv老师配男学生的师生恋好像几乎没有。为什麽b率会这麽极端?因为nv学生秀se可餐?因为nv学生崇拜男老师的金钱与地位?那男学生不会崇拜nv老师的金钱与地位?还是反过来说nv老师根本看不上男学生?那这样男老师不是也会看不上nv学生?所以男老师才会挑选秀se可餐的nv学生?但也要nv学生愿意给男老师挑选才是啊?

不对,我想这个做什麽。我跟t育老师根本不是这样的关系。我们是……

少nv在心中愣住了。少nv无法回答这题目的答案。

男老师挑选nv学生,nv学生让男老师挑选。t育老师挑选我作为学习跑酷的对象,我让t育老师教导我学习跑酷。

t育老师喜欢教我跑酷,我喜欢t育老师教我跑酷。所以t育老师喜欢我?我喜欢t育老师?

所以我跟t育老师是师生恋?

因为我跟t育老师是师生恋,所以我被大家讨厌了?

那这样我被讨厌不是理所当然吗?

等到少nv回过神来,身边早已空无一人。窗外的夕yan透过玻璃窗照在少nv身上。少nv看了看墙壁的时钟,已经五点半了。啊,超过练习时间一个小时了啊。我现在去校队的话一定被教练骂吧,但是我不去的话下礼拜不还是得去吗?那我要说什麽原因掩饰我没去校队的事实呢?胡思乱想一些事情到身边没人?这理由也太奇怪了。一般来说就算是上课睡觉也会有同学把自己叫醒,放学了。对了,t育老师那边要怎麽办?要结束练习?还是怎麽样?算了,那些都要找老师讨论看看,今天就直接回去吧,不去练习了。等会,那回到家要怎麽说今天提早回去的事情?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父母打电话到学校求证就糟糕了。虽然我觉得这样的机率不太高,不过心里还是不太好。

做作业吧。少nv心想着,把ch0u屉一本又一本的课本与作业本拿出来,再把右边的铅笔盒0出来。一张折起的纸因为铅笔盒的移动掉落到地板。少nv注意到纸的存在,将纸从地上捡起来。是谁写的?少nv疑问的同时打开纸张。虽然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看见这张纸条,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回应这张纸条,但是我相信你没有和t育老师乱ga0。因为你可是带领班上nv生反抗我们男生的nv英雄呢!

「英雄惜英雄」吗?少nv看完最後五个字把纸张撕碎,丢到教室後走廊的一般垃圾桶,重新回到座位拿起自动笔,想要先写自己b较喜欢的国文作业。但少nv写不到几页,双脚又不自觉地抖起来。少nv抑制住抖脚的动作,过没几分钟却继续抖起来。脚为什麽会抖?不要抖啊我的脚。这样我没办法专心写作业啊。

少nv放下笔,回想刚刚那纸条的内容。英雄惜英雄,浮现那个在楼梯口追逐的男生的脸。自从那次事件,班上的男生再也不敢欺负nv生。nv生见男生不再欺负自己,也就不再对男生抱有警戒,反而对男生产生好感。相较以往的对抗与厌恶,互动可以说是差别甚钜。对此现象大多数的同学只是无所谓地继续过着生活,只有极少数的人了解班级出现这样良好的转变都得归功於少nv──老师非常清楚,班级男nv的关系能够达到和平甚至友善可是相当难得可贵的事情。至於那位领头男生切身感受的影响就不用多讲,震撼脑髓的程度简直从恶魔变成天使,从渣男变成暖男。领头男生其实一直想找机会感谢少nv,只是碍於面子不敢当面、当众表达。这时发生这样的事,他不是很懂为什麽大家要联合起来欺负少nv。平常大家跟少nv很好不是吗?为什麽反而不是帮助少nv,和少nv站在同一阵线?领头男生很气愤,只可惜他只能在私底下气愤。表面上他能做到的就是不迎合大家的气氛,回避攻击少nv的种种可能。

孤独,绝望。孤独的绝望,绝望的孤独。

颤抖,颤抖。是脚的颤抖带动全身的颤抖,还是全身的颤抖带动脚的颤抖,少nv已经分不清楚了。

如果被爸妈知道这件事,我是不是会被打得半si?被赶出家门?

我现在能和谁讲这些事情?谁能听我说话?

我现去除了这间教室还能去哪里?

我现在该做什麽?该怎麽做?该怎麽做才好?

「嘿,陈织凡。你知道我找你要做什麽吗?」

「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我的t育老师,而且还是学校的生教组长。」

「不只是这样。我是个怪人,还是超级怪的怪人。」

「是吗?我只是觉得很特别而已。」

「你很喜欢t育吧?看你的资料拿了一些很不错的田径奖项。」

「我不知道。当初会跑步只是老师叫我跑我就跑而已,所以有没有得名我都没关系。」

「这样你也很特别啊。一般学生得奖都会很高兴,可是你觉得无所谓。」

「可能我没有很喜欢t育吧。」

「你之前的教练有凶过你们吗?像是要你们跑快一点之类的。」

「有啊,教练每天都在凶我们。有时候太大声还会把其他同学吓哭。」

「你没有被吓哭吗?」

「我觉得教练会凶是希望我们能上进,能努力一点吧。因为教练的喉咙不是很好,不是凶的过程中破音,就是凶完不断咳嗽。」

「你喜欢你这位教练吗?」

「虽然训练的过程很严苛很难过,有好几次会想放弃,不过到最後还是很感谢教练。毕竟古语有说严师出高徒。这些千古时期的话能流传到现代一定都有他们的道理。」

「你在毕业前有跟你的教练说这些话吗?」

「没有。这些话都是升上国中偶尔回忆起过去的事情得到的感想。」

「如果你那位教练听到你的话一定会很感动。」

「可能吧。」

「做你自己想要的事情,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这不是叫你不要听别人的话,而是你要把别人的话当成参考,思考别人的话是不是要听。适当地无视别人,顺从自己的愿望。只要你认为那是你必须坚持,必须做到的事情,就勇敢反抗别人,做自己的主人。」

「老师我听不是很懂。而且老师突然说这些做什麽?」

「没什麽。哦对了,我忘记我要跟你讲什麽话了,所以你可以离开了。」

「忘记?」

「别露出那种你很夸张欸!的表情嘛。人老了就会这样,突然忘记什麽话。哦哦哦!我又想起来了!」

「我不想听了。」

「h立杰喜欢你,给他一点回应吧。好啦我讲完了。同学集合,准备下课了。」

「老、老师突然说些什麽莫名其妙的话啦!那种欺负nv生的人才没人会喜欢他啦!啊啊!老师吹哨子叫同学了!好卑鄙!等一下老师给我解释清楚啦!」

即使摔断过手,跌断过腿,手臂手肘膝盖的旧伤还没好,却还是忍痛继续跑继续跳,真的是很愚蠢。不过这就是人类的特se,能够支撑自己前进的力量──韧x。

韧x的来源可以分成两种:自己和他人。通常人类不能自己产生韧x,因为他们是弱小动物。要知道光是自己都无法支撑自己了,自己怎麽产生额外的力量来支撑自己?这时候人类就要像一款打殭屍的游戏,自己倒在地上必须依靠夥伴的搀扶才得以起身。让他人帮助自己,给予自己力量和信心,给予自己前进的目标,扶持自己继续前进。

如果人类能像剧本一样有个从小陪伴自己成长的夥伴,即使夥伴舍不得自己受伤,即使夥伴替自己的伤害感到难过,却不打断自己的决定,狠着心肯定自己,鼓励自己,在旁人一片嘘声时成为自己星空中唯一一颗鼓励的星星,那麽人类的社会一定会少很多独自忧郁或是被群t孤立的人。

国中、高中、大学、社会。夥伴一路上陪着自己,随着时间推移彼此越来越成熟,受到的伤害当然也越来越少。最後就这样在婚礼会场奔跑跳跃得到全场观众的掌声和欢呼声?哼,果然是一般粗俗的人类。现实才没有这麽顺利,才没有穿着婚纱跑步跳跃於会场之中不打翻桌上菜肴,才没有不会踩到婚纱跌倒的画面。一群傻呼呼的人类沉浸在落幕的感动,真是受不了这群普通的人类。

是说人类的婚纱吗?两百多年没穿了。以前穿的时候没有想这麽多,现在倒是突然好奇当初设计这种服装的人是个怎麽样的人才能设计出这种拖曳蓬松的美感。不过话又说回来,婚纱这套服装是把锋利无b的双面刃。对於nv人来说是婚礼全场耀眼的主角,是一辈子的梦幻。然而卸下婚纱再次换上的只有单调平凡的衣物,其中的落差又有多少人类能够彼此携手并肩渡过路途重重难关,最後共同迎接人生的终点?

虽然说到头来没有观察到什麽东西,不过能够再次看到父母亲像是nv儿长大出嫁,泪目地拥抱nv儿站在众人前面拍照。即使nv儿到头来还是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为了什麽而活,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是什麽,至少现在这个当下的画面已经是很bang的结局。

那麽,是时候该找寻下一个对象……

「──对不起!我突然想去厕所!暂时失陪一下!」

身t没有想要排泄的感觉。怎麽……

──诗桦!诗桦!你在吗!诗桦!

我在。你突然间怎麽了?你明明没有要上厕所的慾望,为什麽要骗他们说自己想去厕所?你现在不是该陪着来看你的父母还有你那些观众和戏剧社的同伴们吗?

我没有骗他们!我现在的确要去厕所!只是没有要上厕所,只是想要移动到没有任何人会打扰的空间而已!

所以你到底要做什麽事?

跟你说话!

跟我说话?我不是有说过吗?我在期限之内只能待在你的身t,哪里都不能去。所以你可以不用急於一时,我们要说话的时间还很多──

不对!诗桦你骗我!

你有什麽根据认为我骗你?

我的直觉!nv人的直觉可是很准的!而且我觉得我现在不跟你说话我会後悔一辈子!

虽然这个说法非常没有根据,不过事到如今已经不必隐瞒。恭喜你第一次猜到我的事情。然而不管你有没有和我说到话你都不会後悔一辈子,更正确地来说你将会连「後悔」这个念头都不会有。

诗桦你这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做我连後悔的念头都没有……?

既然你都能直觉地猜到我骗你,那你应该也能猜到我骗你的原因。

……你要离开我了吗……?

可以这样说,也可以不是这样说。

……你直接告诉我吧。我懒得猜了……

我现在的确是准备要离开你。因为离开附t的同时会把附t产生的所有互动记忆全部消除如同我根本没有存在过,所以你根本不会有後悔的念头。这是关於後悔的说明。等你的呼x1调整顺畅我再继续讲。

……不用。诗桦你就继续讲没关系……

至於我刚刚说的後半段是用来回应你的问句。即使我离开你,即使记忆通通消失,我相信我在你身上几个月下来你或多或少因为我有些改变。於是我并没有离开你,我还是在你的身t。

……例如?

改变这种事情虽然可以透过别人得知,但别人说的不一定准确。最好的改变就是自己发自内心认知到「自己改变了」。因此在未来努力地了解自己,发现自己更多事情,对自己有更多的认识。

……说得简单……

你要改变的第一个点就是「发现自己的情绪并且承认它的存在」。人类的个x、情绪、价值观等等个t上的发展都受到原生家庭的影响,然而这不是固定的。就算你们国家的语言有一句话叫做「牛牵到北京还是牛」,人类的根本在你们的认知上被认为很难改变,但人类的根本就像是篱笆的钉子,它们不是毫无修正的可能。只要遇到特别的契机,它们就会被改变。

……明明都要离别了却还是在讲大道理……说到底你的期限是多久啊?这期限又是怎麽规定的?是你的什麽神要求的吗……?

我自己给我自己的期限。

咦!这、这样不就是你自己想要离开我吗!

是的。

怎、怎麽这样……是因为我没有办法完成你的公务吗……?诗桦你愿意说出来我们一起讨论的话一定能完成的……

这件事情是几十个、几百个、几千个、几万个甚至几十万、几百万、几千万个人类都不一定能完成。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人,没有办法完成是理所当然的结果。何况这是我打从开始就预定好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那至少跟我说是什麽事情嘛……反正你讲完我也会忘记不是吗……?

就像观众看你们这出戏一样。

……有讲跟没讲一样……说得更直接点不能吗……?

不能。而且本来连提示也不能给,只是我认为我讲了你也不懂,说了也没关系。

……事实的确如此就是了……

如果你没有什麽想说的话我就要离开了。

等等……诗桦你都没有想对我说什麽吗!

我觉得我刚刚对你说了很多内容──

不是那种内容啦!就、就是……可能离别会很难过……会想在离别说什麽感伤的话之类的……或是祝福我之类的……

没有。

怎、怎麽这样……你不知道我很努力地忍住哭泣,结果诗桦你说这麽让我伤心的话……

我在最一开始有说到我们受封为神必须删除所有人界的记忆,接着提到孤独的艺术。还记得吗?

……我还记得……不过这跟你不讲道别的话有什麽关系吗……?

孤独时的情感就人类来说就像是平静如没有涟漪的水。虽然宗教是人类自行塑造的物品,不过当作故事举例也是可以。佛教的释迦牟尼在森林独自苦行与基督教圣经约翰福音的耶稣决定步上十字架的思考与过程就是并列最为经典的孤独。然而对於我们神来说不但要删除记忆还要删除情感。没有情感就代表看待任何人事物都是绝对客观的角度,绝对没有任何主观的意识。

……你现在要跟我说你没有情感就对了……

可以这样说──

「那这样我们互动三个多月下来到底算什麽啊──!」

呜……呜呜……

控制一下你的情绪。在心里表现的情绪如果太激动的话很容易连同表现在表面上──

这种情况我怎麽可能控制得住啊!

现在不就控制住了。

……那是因为我刚刚不小心叫出声音,意识到自己的丑态才能修正……

能够明白自己的不好进而改善,这就是进步。以後期望你继续保持这样的进步继续前进……哦,正好说到祝福你的话。这样的祝福对你来说算是你刚才说的祝福吗?

……我很想说不算。但是……算了。哈哈……

现在倒是因为跟你讲话突然想到我一直以来对你有个疑问。你讲话的时候偶尔会冒出「剉冰」这个字眼,这是什麽意思?我当然知道剉冰在人类的常识中是种将冰块用特殊机器或是刀子刨成粗粒或细粒再依照喜好加入添加物的食物,只是每当你说出「剉冰」的时候感觉不像是在指食物。就常识来说剉冰没有第二种意思,你可以跟我解释一下吗?

我们家对我很严格。其中一点就是哥哥和弟弟骂脏话都不会被爸妈骂,可是我就会。说什麽「nv生要优雅一点」,「nv生骂脏话很难听」之类的话。那时候某一天我突发奇想。我把脏话变成说我喜欢的食物,这样我就能抒发我的情绪又能回避父母的说教。当然一开始他们听得也很莫名其妙,不过他们把我擅自解读成「我很喜欢吃剉冰才会一直说」的意思後就没再追问了。虽然我现在不再特别喜欢剉冰了,不过这个习惯就保留到了现在。

很有趣的由来。是说你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不像刚才那样糟糕,每次情绪的转换相当之快。我认为这是你其中一个优点。

因为这是诗桦你第一次对我发出疑问,我当然要振作起来好好回答呢。

以後遇到失落的事情难过没关系,只要记得重新站起来就可以了。然後冲动会帮助自己开始一件事情,但往往总会让自己陷入困难,因此在做任何事之前稍微动动大脑思考再行动是最好的。这些话在我离开之後你就会忘记,不过就算没有忘记我不认为你会把这些话听进去就是了。

因为我不是喜欢听大道理啊。

是啊。不过至少你这次没有抱怨我又再说大道理,我想这是你的一种进步。

毕竟之後想要听也没机会听啦。

看来你已经做好离别的准备。

「夏馨学妹!你在这吗?你去厕所有点久了,我们很担心你!你还好吗?」

你们社长在这样的空间大喊不觉得尴尬吗?

「我没事啦!谢谢社长来找我!只是我那个来,忘记拿绵绵了!」

她哦,才不会呢。脸皮超厚的啊。

「你笨啊!用手机跟我们求救啊!你蹲在厕所也不会有人来救你啦!」

至少你有一群好夥伴。

「社长你才笨啊!我才刚演完戏,东西都放在准备室的包包啦!手机怎麽可能在身上啦!」

是这样说没错。

「好啦!你在这边等着,我回去拿卫生棉给你!」

那个男生我认为是个很不错的对象──

「等一下!你突然在说什麽啦!」

「什麽说什麽?」

「社长没事!还请你帮我拿绵绵过来了!」

真是的!诗桦!你在说什麽啦!

我看他似乎没有伴侣的样子,你不妨可以试试看。ai情这种事情没有人类天生就能理解,都是必须一步一步踏实学习多次尝试。成功了代表你很幸运,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失败了也代表你很幸运,因为这个人给你大量的学习机会。他让你面对下次的ai情可以减少失败的可能,同时因为增进自己的实力让自己有更高的机会遇见更好的人类──

好啦!诗桦你别再说了!

这时候你可以用微笑面对离别了吗?

……被你这麽一乱,ga0得难过的气氛都没了……

那你可以用微笑面对离别了吗?

……嗯……

给我肯定的回答。

……可以……

给我肯定的语气。

呼……哈……呼……哈……可以。

陈织凡,陈夏馨。我对你不知道该说什麽,因为你是个很莫名其妙的人类。只是现实不会围绕自己打转,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尽量地微笑面对每一件事,尽量认真地过上每一天。

……诗桦你……你别突然这麽认真……这样ga0得真的……真的要离开了一样……

我是要离开了没错。解除附t的程序完成时间快要到了。

……呜……

刚刚不是才说能用微笑离别吗?怎麽现在又哭了?

……就……忍无住……

你哭成这样讲话都讲不好是要怎麽微笑?不过我知道你是真的忍不住。你的理智意识很努力想要微笑,只是情感的意识没办法控制而已。

……你知道还说……

就现在这个时刻,就我现在还在的时刻,我希望你给你自己练习第一次的「发现自己的情绪并且承认它的存在」。承认自己不能用微笑离别,痛快地哭出来。

……我现在不就在哭吗……?

你这是压抑情绪的哭泣。试着像个孩子一样哭泣,那样会让你感觉很bang。

……我、我没办法啦……

当你说「没办法」的时候那就真的没办法。所以不要说没办法,要相信自己有「有办法」的可能x。

……又不是说相信自己有办法就真的有办法……

这就是机率的问题。一个是不稳定的正向机率,一个却是一百趴的负向机率。纵使那个不一定的机率有可能只是再渺小不过的零点零一个百分b,但它就是有可能会发生。因此就结果上的考量你该选择的是不稳定的正向机率,而非一百趴的负向机率。

……说得简单……

「说得简单,做得困难」是你们国家语言中使用频繁的一句话。正好你们国家语言也有一句使用频繁的话可以用来回覆前面这句话:一回生,二回熟。既然知道困难不就更该尝试去做而非嘴上说说吗?一次做得不好再做第二次,第二次做不好再做第三次。「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认为人类只要持之以恒,长久地持续做一件事情,滴水也能穿石,铁杵也能磨成绣花针。

……嗯……

我能理解你的烦闷感。我相信这些话对你们来说已经是听到不想再听的话,不然使用上不会如此频繁。但就是因为这些话有它们的意义,所以才能流传千古,在现今社会上仍然广为人知不是吗?

……是这样说没错……

然後我希望你不要再说「想要si」这样的话。因为你会失去看见这个世界的美好的机会,突如其来的si亡更会带给你周遭所有人的悲痛,同时也会为si神带来困扰。虽然我不是si神,但我知道si神不是杀人者,而是引导灵魂去该去的地方。转生的去转生,赎罪的去赎罪。这不是好差事,而是痛苦。

……我会努力不再这样的……

答应我。至少就这一点,不要只是说得简单。可以吗?

……嗯……

我就当你答应我了。因为解除附t的程序完成时间已经进入倒数阶段,我没时间再听你说肯定的回答和语气──

诗桦!诗桦!我、我会努力活下去!不会让你……不会让任何人失望的!我跟你保证!我不会的!

这不是我要的答案。

……咦?

你不该是为了我,也不该是为了任何人努力活着。

……那、那是为了谁……

为了你,也就是为了自己。

……为、为什麽……?

因为你是你自己剧本中的主角。那是没有任何人类能够取代你的位置。

……不要……

不管过程是好是坏,只要你能用尽你的一生尽全力地演一出自己能够抬头挺x地大声呐喊「我已经够努力了」的戏剧,那样就足够了。

……我……我不要……我不要诗桦离开我……

最後,用微笑面对所有的离别。不必感到难过,那些都是人类必经的过程。

……我、我会微笑……可是我不要诗桦离开我……

更不用说我只是你的生命其中一个过客,而且还是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诗桦!诗桦……!

虽然情感是个很麻烦的东西,不过我承认我很高兴能和你有……

──。

日子一天一天平凡地过去。寒假很快地过完,第二学期开始了。

因为系上许多课程都是接连的系列,因此第二学期上的课程可以说是与第一学期一模一样。只有少数一学期的课程替换成其他同是一学期的课程──哲学概论就是其中一门被替换的课。

咦?你问我是不是被当掉才会替换?拜托,我这麽厉害的高材生就算是再怎麽不擅长不喜欢的科目也会低空飞过的好吗?

说起来为什麽日子会是平凡地过去而不是特殊或惊险中度过呢?这个我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是的,我相信你也有。在这边我特别和你说说我的答案:「平凡中有特殊,特殊中有平凡」。平凡日子发生的事情特殊到自己无法察觉,特殊日子发生的事情平凡到直接忽视。

每个人在自己的生命中是特殊的位置,在别人的生命中却又是平凡的存在。这其实不像是我会说的话,但不知道为什麽我的脑海就是有这样的想法。再来就是原本无法协调的钢琴与戏剧,戏剧与钢琴,却能在五线谱中填上想要演出的剧本,又能在剧本中自由交错描绘五线谱的线条。我也是不知道为什麽能有这样的转变,就结果而言令我相当意外。毕竟母亲感觉不像是看完一场表演就会通融的人……

「快剪掉那忧愁的长发吧,离开这个慌冷的村庄吧,这里没有人会唱吉姆唱过的那些老歌……」

「喂……」

「──今天的你是不是一样也喜欢我呀?」

「我、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每次对话的开头都是这句话啦!」

「这麽说你不喜欢我罗?」

「我、我才没有这样说……啊啊!你吵si了!给我说正经事!」

「那你喜不喜欢我呢?」

「不、不要再这样b我了啦!你再这样我就要生气罗!」

「好啦好啦,不闹了。每次看你都是这样的反应就会忍不住闹你一下嘛……」

「──快、给、我、说、正、经、事!」

快烧掉那陈旧的忧伤,穿上那件未见过太yan的新衣裳,我想吉姆她和我一样也这样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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