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当家(1 / 2)
「二少夫人,余氏,见过罗大老爷、二姨娘,以及二少爷和大少夫人。」
厅堂之中,老爷子正不疾不徐的啜了口茶,点点头,「不愧是余承平之nv,礼仪方面还算是端庄。」
「怡芝、采芝,快,请二媳妇坐,萍芝,上茶。」二姨娘赵氏虽已年过30,但身形保养得宜,看起来竟与大少夫人相差无几。
「常欢常乐常禧,看来你们的父亲,是希望你们姊妹时常舒心欢乐。」
「是,父亲也是希望我们姊妹一生平静淡薄,欢喜常乐。」
「那你既已入我罗家,有些人你是该打打照面,这为是我二夫人,赵氏,我长子之妻,戚氏,家中大小事宜主要是由他们二位打理;院中还有一些子峰的格格,之後会再见到的,再来,我与子峰时常外出行兵,你可以的话,也可以学习管家事务,包括打理子骞的日常起居,以免夫人和茗慧劳累。」
「是,老爷,乐儿不才,但在家也曾打理过家务事,乐儿很愿意跟二位请教。」
「好了,今日便散了吧,都回去了」
离开厅堂後,余常乐於转角中,见到一身着朴素之nv子,nv子见到常乐便主动上前打招呼,「妾身苏文鸳,见过正房夫人,夫人好。」
余常乐赶紧上前去拉他起来,「你我之间不避多礼,我就当多一个姊妹」
「是,多谢夫人」
接着,子骞自己划着轮椅出厅堂,余常乐本意伸手要去协助,而苏氏反倒一个转身,接过把手,「二公子,鸳儿来帮您。」
「多谢,那送我去书房吧,我下午还有些事,需要进趟g0ng。」
「是,那鸳儿送您回去,晚些时候来帮您更衣」
说罢,子骞回头看着有些失落的常乐,他温润的笑了笑,「你早起也累了,不如先回去歇息一下,晚点派一批侍nv任你挑选。」
「是。」
「主,那是您x子太好,您方才没见那个苏氏,二公子一出来便抢夺着要去搀扶,仗着与二公子认识多年,将您这位正妻冷落在一旁。」
「都看明白还说出来,别怕落下话柄阿」
「主,奴婢只是不愤,一个罪臣之nv,怎可这样挤兑正妻。」
余常乐接过金绿se丝线织成的团扇,摆了摆,「棠儿,是不是管家已经带着姑娘们来我合中了」
「是,奴婢有稍微看过,有几个b较年轻的姑娘还不错,眼睛炯炯有神,还算是保有天真单纯的模样」
「就交给你挑吧,你的眼光我信的过」「是」
「挑出来的侍nv,让他们去我的陪嫁中,捡潋一套银制的镶珍珠的头饰,和五匹不错的布料,给苏氏才做新衣裳吧,我看苏氏的袖口有些磨损了。」
「主,你老是这麽好,奴婢真怕你吃亏。」
「再怎麽吃亏,我也是皇上钦赐的正妻,身为正妻自然要有容人的雅量。」语毕,他侧过颜,说,「你传小厨房,带上我一早就顿好的骨头清汤,我们去看看夫君是否要用膳。」
「夫君,您习字久了,是否是累了,鸳儿陪您用膳。」苏氏边帮罗子骞收拾桌面边说,罗子骞在苏氏贴身侍nv叶芝的服侍下,用沾sh的手巾擦擦手,边笑着说,「不了,鸳儿,夫人昨日刚入府,我去文阙阁与夫人一同用膳,免得人传我与夫人不合,晚上再去你的饮绿轩跟你用晚膳。」
「夫君您也是辛苦了,这皇上不由分说便将一位nv子搪塞给您,您不仅不能不满,还要小心旁人的闲言碎语,鸳儿真替您累得慌。」
「夫人也是不易,年纪轻轻被指婚给我,一辈子就跟我罗家綑绑住了,更何况我还是有残疾的人。」
「夫君那是为救太子所受之伤,是光荣负伤,当时还受了圣上好生赞许,更直接进封从六品秘阁修撰。」
「赞许又有何用,我只是废人一个。」
「夫君…」
此时,阿齐前来说,「二少爷,夫人在门外等着,说是想与您一起用膳。」
「我知道了,鸳儿,你先回去吧」
「是。」
「正要去找夫人用膳,夫人怎麽先来了。」
余常乐让棠儿将食盒摆上,「正好早上我让小厨房炖了碗骨头汤,怕汤凉了,便亲自送来请夫君喝。」
「多谢夫人上心了,我们去里面的内阁用膳吧」
余常乐抬头,看见屋中满是挂於墙上的字画,「快夺一帆风,意行随绿径,人心难泯灭,世念违红尘,夫君竟有大诗人范贤亲笔之作。」
「夫人也知道范贤吗」
「我曾听姐姐说过,臤国武强文弱,而这范氏兄弟,范贤、范暨两兄弟,文采出众,甚至让他国文人倾心拜服,是我大臤文坛大家,还有他们的姊妹,范婕的画也是惊为天人,可惜除了范暨,兄妹二人不愿入朝为官,喜欢四处游历,据说目前已到雪珀山,细细一看,这表在墙上的,就是出自范婕老师之手吧,这奔跑的马儿栩栩如生,眼睛灵动的像要从画中跑出来似的。」
「我年幼时曾有幸拜过范贤范婕老师,学习作诗作画,这两幅就是老师临行前给我的亲笔之作。」说罢,罗子骞抬眼盯着余常乐,「夫人见识颇广,不像是对不出下联的寻常nv子呀。」
想到入g0ng之事,余常乐便有些复杂的情绪,略带慌乱地说:「臤帝威严,我一时害怕,便达不出好词,别说这些了,夫君来用膳吧,不然这汤凉了药效就不好了。」
「好,之後希望能常与夫人在畅文阁讨论诗赋哲学。」
「夫君不嫌弃,我才学浅薄就好」「来,多吃点,这青菜粉丝是用鸭r0u小火慢煨的,可好吃了。」
「多谢夫君。」
「话说,我下午要入g0ng一趟,这罗家家大业大,你虽早上已拜会过父亲姨娘和嫂嫂了,但还是让阿瑞带你府中绕绕,午後,我让三弟和二妹都去你阁中坐坐,你们也认识一下」
「是,常乐谢夫君为常乐周全。」
「你我既已结为夫妻,我便会敬重你、善待你,决不做你不愿意的事。」
「常乐谢夫君。」
「二夫人,奴才阿瑞,是二少爷的随身侍从,奉少爷之命,带您在罗家转转。」
「劳烦你了。」
一下午,阿瑞带着他们四处转悠,余常乐才发现罗家不愧是两大家族之首,家是真的大啊,家中主要分为东西南北几个方位,北面主要是中央厅堂,而东侧面,为罗老爷和二姨娘之居所,东南角则是尚未婚配的三公子和二小姐的居所,分别是逸逍阁和逸采阁;二少爷与夫人则居住在西南角,其中由於苏氏独ai栽培各种奇花异草,故此有一处饮绿轩,接着就是西南阁,有主子二少爷的逸风阁,文阁和您的文阙阁。接着是西北角,由於大少爷久经沙场,多年未归也是常有的,所以主要以大夫人的品茗阁为主,而其他几位姨娘和他们的孩子,则多被分配到了内院的碧安轩。最为特别之处,便是当庶出子nv年满三岁,便会被送到东南侧的同济堂,一同起居,直至他们12岁,才会令给居所,其间多由嫡母负责教养,不会与生母同住,免得哪个心怀鬼胎的nv人,教子无方,在府中闹事,不与父亲嫡母一条心。
「这罗家真是规矩森严。」
「若不这样,怎会培养出多位优秀子弟,在朝中为我罗氏一族效命。」
阿瑞边介绍着,一旁的碧安轩却传出声响,「大夫人,这淯澈才刚满4岁,离不开娘亲,请您再宽限几日。」
「是阿,夫人,淯澈年纪还小,况且风寒刚好,您看在巧儿姐姐为罗家诞育子嗣的份上,再宽限几日吧。」
「孙氏,你这是在要胁嫡夫人吗,念在你年纪尚小,我不计较你的言语冒犯。」大夫人眼神冰冷,瞪着仅十四的小妾孙氏,孙氏立刻噤声,「罗家祖训,所有庶出子nv在年满3岁後,皆须入府中私塾接受教导。邵氏,不是我铁石心肠,去年冬天淯澈得了严重风寒,为了便於照顾,我才将日子往後挪挪,现下淯澈身子已然大好,授课先生也已备好,你等可别错了规矩。芸芝,将孩子和n娘一同移去同济堂,明日便开始上课。」
「是」
看着孩子被芸芝强行抱走时,哇哇大哭的模样,邵氏不免也泪眼婆娑,但还是和一众庶夫人接过大夫人侍nv贞芝所递的汤药
「今年初秋,夫君便要班师回朝,你们几个可都给好好调养生t,为罗家延绵子嗣。」
「是,奴家多谢大夫人。」
「这大夫人可真是雷厉风行,这就叫人把孩子送走了,奴婢看着都心慌。」
「棠儿姑娘不必紧张,二夫人是正妻,正妻的孩子是可以放在身边养着的。」
「呼,那就好」棠儿不愧是余常乐多年的贴身侍nv,一言一行无不透漏对主子的关心,然而,常乐却无心听这些,她无意间与邵氏身旁一位nv子对上眼,nv子眼神冷冷的,搂着泪眼汪汪的邵氏,撇了她一眼,便继续瞪着大夫人,眼神中带着不满、愤恨等多种情绪,看得余常欢不寒而栗,赶紧说:「阿瑞,时辰不早了,我还得回文阙阁见见两位弟妹,晚膳前会再去拜会大夫人,劳烦您带路了。」
「是,二夫人」
「子崴和昀嬛见过二嫂,祝二嫂与二哥百年好合,早生嫡子」
余常乐回阁中发现两位弟妹已在阁中等待,见她的,否则则是为无效判书。现在,我要跟你说,虽我与允哥哥曾有男nv之情,但那是过去之事,在现在,我绝对不会同意离开你的,你已经是我所认定的夫君。」余常乐爬shang,趴在子骞身旁,直gg的对视着那双深邃的眼眸,罗子骞无奈地笑了笑,将她的头压入怀中,说道:「我明白了,夫人,快睡吧,明儿还要早起回府呢。」常乐也顺势扑入子骞怀里,此时此刻,两颗心终於贴在一块儿了。
次日一大清早,清澈的yan光方才透过纸窗帘,撒入房中,罗子骞睁开眼睛,看见还被自己搂在怀里的余常乐,她一席长发如瀑布般散落,依谓在他怀中,甚是娇俏可ai,让罗子骞忍不住偷偷亲吻余常乐的额头,这一幕都落在不远处的棠儿眼里,棠儿眼里满是欣喜,是真心的为两为主子高兴。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棠儿忍不住回头一看,竟是留在府内伺候的阿瑞,「阿瑞,这是怎麽回事?」
「主和夫人醒了吗」阿瑞跑的有些气喘吁吁,显然是有要事来报,棠儿看一眼里头安睡的人,道:「主子们都还未醒呢」
外头的sao动越发大声,子骞忍不住起身询问,「棠儿,什麽事。」语毕,便见阿瑞匆匆走进里屋,「主子,恕奴才鲁莽,罗家出事了,出、出大事了。」
「快,阿齐再快点。」余常乐掀开帘子,向外头策马的阿齐喊道,阿齐说道:「两位主,在皇城这是最快的了,请放心,奴才尽快护送两位回府。」
「阿瑞,你把话再说清楚,大夫人怎麽可能会故意毒害长子。」罗子骞强加着镇定,但紧锁的眉头还是看出他的不安,阿瑞顿了顿说,「主陪夫人回娘家这几日,同济堂照顾小公子的嬷嬷们来报,小公子连续几日身子不安,总感不适,本以为是感染风寒,但没想到昨日竟突然晕厥,呼x1急促全身发紧,甚至难以起身,老爷急坏了,臤帝闻此讯,还遣了两位太医来看。」
「有说是什麽原因吗?」
「经过老爷彻查府邸上下,据说是小公子平日在用的补汤,被人暗暗的加入马钱子所磨成的粉末。」
余常乐听到十分讶异,「马钱子本是寻常绿植,竟有人以此暗害小公子,但这与大夫人又有何关系。」
「大夫人侍奉的小g0ngnv于贞招共了,那些送去给小公仔的补汤,是大夫人命他加了马钱子粉末,说是不满邵氏在他面前生下长子,更不满她与姊妹对大夫人无礼。」
「荒唐,淯澈都已4岁了,现在害他有何用处,更何况罗家家训,所有子nv不论嫡庶都以嫡母为尊,本就是为了防范妻妾相争。」
「但那些补汤确实是出自大夫人的小厨房,且太医亦在送去给孟氏的补汤内,也发现马钱子,虽说剂量不大,但孟氏向来胆子较小,被吓得胎动发作,太医说有滑胎之象。」
「真是闻所未闻,那现在父亲怎麽思量。」
「由於大夫人是戚氏,亦是皇家旁支,老爷将定夺之权交由臤帝判夺,但一旦做实大夫人下毒谋害之事,怕是会薛掉大夫人之称,并由大少爷决定,是否休掉大夫人,让其返回母家。」阿瑞有些着急,「大少爷想必已接到消息,正在回城之路上」
「现在只能快些回去,了解事件始末,为大夫人洗刷冤屈。」余常乐攒着裙摆,为这位大姊姊之处境而担忧,罗子骞虽也强装镇定,但依据拍拍她的手,「你和大夫人平日要好,大夫人定会无事的,莫要担心」。
平时热热闹闹的罗家府邸,如今大门紧闭,下人们亦是畏首畏尾,不敢多说话,只有同济堂和妾室们所居之碧安轩吵吵嚷嚷,孟氏凄厉的尖叫声和邵氏无助的叫唤声,而大厅之中,大夫人戚氏披肩散法,面无脂粉,衣服极为朴素,跪在厅堂中间,,跪在罗家大老爷面前,罗老爷扶着额头,两道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虽目前臤帝为了罗家名声着想,命人封锁一切消息,但想不久,这件事就会在京城传开了。
「戚姐姐,姐姐,地上凉,姊姊快起来。」余常乐拉着裙摆着急忙荒的跑进厅堂,想扶起跪在地上的大夫人。
「无礼,他是知错才跪在那的,常乐,别替他求情。」罗老爷怒吼,二姨连忙端杯茶过来,攒着手绢拍拍老爷的x口,「老爷,喝口茶,顺顺气,二媳妇刚嫁过来,不懂规矩。」
余常乐看着二姨赵氏对罗老爷百般献媚讨好,还佯装客气,望老爷谅解自己的失态,余常乐不禁有些恼怒,「公公、二姨娘,您将对错交由臤帝决断,如今陛下圣旨尚未下来,您这样责罚大夫人,现今秋寒地上凉,戚姊姊又是皇家nv子,若是受伤,陛下知道怕是会圣心不悦。」
「现在淯澈昏迷未醒,孟氏也深受所害,害的其胎动早产,孩子一直出不来。」二姨说着,「这样的nv子就是一介毒妇,二媳妇年纪尚小,大房这事儿你就别管了,好好照顾子骞才是真的。」
余常乐甩开二姨拉着的手,振振有词的说道:「法典家庭法则都略有所涉略。那我可要来请问一下夫人,对此药有何看法。」
余常乐收起软帕,让棠儿收拾起来,起身,坐在罗子骞旁,喝了口刚泡好的茶,「嗯?纳溪梅岭?」
「爷知道夫人ai喝纳溪梅岭,便嘱咐夫人在时,多上点纳溪梅岭。」
「多谢爷的关怀,另外,药材调味无非就是几种方法,加些蜂蜜、红枣等,妾身改日与太医商讨。」余常乐说着,罗子骞看着眼前越发成熟端庄的夫人,眼里满是笑意。
「夫人近日事务繁忙,怎麽今日突然想起,来找我呢。」
「这自然是有事情要与夫君商讨。」
「夫人是为了大嫂的事而来。」
「是,阿瑞,进来吧。」阿瑞怀搋着两卷竹简,进屋便直接跪下向两位主子问安,「阿瑞,向两位主子请安。」
「起来吧!夫君将阿瑞借予我查案,阿瑞动作立索,不仅将案件动机过程还原清晰,现今人证物证皆俱全。」
此时,罗子骞忽然喊停,悠悠跟她说:「与其告诉我,不如我们在合适的时间,告诉给最该知道事情全貌之人,不知夫人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