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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少女与信徒最终没有逃过神罚(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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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遥远的古代,一个蒸腾闷热的夏天,一道惊雷破开厚重的云层,大雨像打翻的水桶一般倾倒而下。

这场雨不停歇地下着,平时滋润大地的水此刻如同凶猛的兽群,震天咆哮着吞没了所有生物的家园。

在一望无际的泥hse汪洋里,男孩扒着一块浮木,茫然地看着混浊不堪的泥水。

至高神看见了这一幕,心生不忍。祂派遣的使者化作尾巴长长的燕子,翩然落在男孩眼前。

神使说:

「我奉神的旨意而来,祂愿将祝福赐予你们,但这意味你们将承受等同的诅咒。」

男孩答应了。神使将强大的魔法教给男孩,令男孩学会了驾驭风、驾驭火、驾驭水、驾驭大地;男孩令大水退去,万物复苏。

神使离开前叮嘱男孩:

「从此以後,你便是神的仆人。若是有一天,你的心中失去了神明,祂将收回祝福、降下神罚——这就是你的诅咒。」

「我愿奉献我的余生,以报救恩。」男孩谦逊地答应了。

此後,驾驭万物的强大魔法被称为神授魔法。

有别於一般人本能地学会使用的魔法,神授魔法必须在接受祝福後方能使用,这造就了魔法学徒们在升上四年级时,会统一前往神殿领受祝福的传统。

然而,六百年前,克l堤埃王国的一名少nv对此提出了质疑:

「魔法是我们的天赋,而除了天赋外,我们还会思考。就算没有神明的祝福,我们迟早也会想出用魔法驾驭万物的方法,谁稀罕祂的祝福了?」

少nv最终被逐出魔法学院,却丝毫没有悔改,反而秘密地在各地传播自己的理念,渐渐聚集了一批信徒。他们在隐蔽的深山中建立了一座小村落,成为少nv信徒的人们会被带往那里,断绝一切与外界的联系。

几年後,各方寻找该村庄未果,少nv越发嚣张起来。她带领大批信徒包围一个又一个地势偏僻孤立的村庄,b迫村民加入行列,不从者被毫不留情地nve杀。每一次的进攻都经过jg心策划,并且离去得不留痕迹,灭村的消息往往落後很久後才传出,事後调查往往一无所获。

举国惊惶又愤怒,质疑王政府的声浪渐起。再加上当时克l堤埃王国正与邻国交战,国内早已民不聊生,雪上加霜之下,最终爆发了内战。

待旧政府被推翻、战乱平复,人们才惊觉:那名疯狂又残忍的少nv,已经没有动静了。

少nv与信徒最终没有逃过神罚。

又过了一段时间,当新政府、军队、冒险者等各方人马,费尽心思仍无法找到那传说中的村落,几乎放弃之际,一个在深山中的废弃村庄被偶然发现。那里充斥着大量使用魔法失败的痕迹,环境首当其冲受到剧烈的影响:土壤只能种出病恹恹的植物;井水并非清澈透明,而是像水银一样散发出诡异的金属光泽。

在该处生活的居民没有一个活下来。虽然遗t早已腐烂发臭,但仍能看出是以身t变形扭曲的非自然方式si亡;而在村落中央,似乎是做为集会场所的地方,当年的少nv平躺在地,双手紧握着短刃,刺入自己的心脏。

没有人喜欢这个凄惨的故事。但它不仅是最常被改编为童书的一段历史,就连学前所与正式学院教育都会在课程中反覆强调,以期避免类似的悲剧再度发生。

而红木山魔法学院的新生入学典礼向来有个传统,就是将少nv的故事编排成戏剧,在新生面前演出。

这在以往都是由戏剧社负责,今年也不例外。它被视为戏剧社一年级的成果发表,从编剧、选角到演出、幕後,全部由一年级生齐心协力完成。

这天晚上,戏剧社照例借用了集会礼堂的场地来排戏。

「从今以後,我再听不下神罚一类的鬼话,亦再不受你们谎言的摆布。我们的魔力与生俱来,你们却说是天神所予,是什麽使得你们卑躬屈膝,露出如此献媚的丑态?」舞台上,光线汇集处,一名黑发nv同学以挺拔的姿态站立,表现出浑然天成的高傲。她微微扬起头、手指向面前几位饰演教师的同学,朗声读着台词。

饰演教师代表的同学,以浑厚的嗓音沉痛地训诫:

「孩子,你翱翔於天际便忘了栖枝,神已从你心中离开,你那高洁的灵魂亦不复在。孩子,从今以後,你再不是一位魔法师,一切魔法都将离你而去!」

「没有存在能令飞鸟敛起双翅,屈於大地而忘记天空。再会了,我亲ai的老师们。」少nv大动作甩开宽大的衣袖,大步流星地转身离去。

「神啊,我们的孩子已经迷失,我等已预见她未来的悲惨。神啊,请您原谅她的傲慢,并相信她终将悔改。」扮演教师的同学们低下头、作出祈祷的姿势,低声诵念。

一位棕se长发的男同学悄悄自幕後出现在舞台边。他看着少nv离去的方向,轻轻y诵:

「神啊,我心悦的nv孩即将远去。神啊,儿时的她曾为春季初雷而微笑,又为遍地残花而落泪。神啊,若就连您也阻止不了她的脚步——」

聚向舞台的光线「啪」一声倏然熄灭。他叹息似地道出最後一句:

「我愿与她一起负担天罚的怒火。」

几秒中的寂静後,灯光陆陆续续重新点亮。

「好——今天大家都表现得不错!这一幕演得非常好。辛苦了!」边上的戏剧社指导韦德先生高举双手,热烈鼓掌。

「神啊,超级热,谁帮个忙把光灭掉?」率先发难的是其中一个饰演教师的nv生。她脱掉罩在制服外的黑se长袍,满脸通红地为自己扇风。她的同伴们也纷纷做出相同的反应。没办法,他们的戏服实在太厚重又x1热了,而且更糟的是这还不是全套,正式演出时还要携带各种沉重的配件。

聚向舞台的光魔法很快被分散照向他处。

「大家辛苦了。」本次演出的编剧——名叫萝丝少nv,手持密密麻麻写满注解的剧本,右耳别着一支羽毛笔,脚步轻快地踏上舞台,和煦地微笑。她放下剧本,忙着帮演员们将黑se长袍整齐叠好,收集在一起。她留着一头红棕se长卷发,松松地束起垂在右肩,在舞台上相当显眼。

「刚才那幕有上场的演员都过来我和萝丝这边,其他人把道具收一收。结束後我们去吃宵。」韦德先生也登上舞台,站到萝丝身旁宣布。

一阵欢呼,现场传出杂沓的脚步声。

「薇薇安,你刚才好厉害。辛苦了。」布朗——幕末出现的棕se长发男同学,看着一蹦一跳跑上舞台的黑发少nv,笑着称赞。

「真的吗?谢谢。」名叫薇薇安的黑发少nv可ai地歪着头,半睁着眼,看起来像在梦游。刚刚那气场十足的高傲少nv不知道被丢到几重云霄外了,剧烈的反差让人不禁产生她们并非同一人的错觉。

「其实我想不太起来刚才演了什麽。」她顿了顿,又补上这句。

「没关系,你先休息一下吧。」布朗已经很习惯对方的短暂失忆了。他自己偶尔也会发生这种情况:在舞台上表演得太过投入,退场後反而对舞台上的记忆很模糊。不过基本上休息一下就能缓过劲来,不是什麽大问题。薇薇安耸耸肩,就地在舞台上坐下,慢条斯理地把散下来的长发分成两束,扎起一对高双马尾。

韦德先生与萝丝先後叮嘱了老师与少年的扮演者一些今天的不足之处及优点,例如老师们的语气应该再更加迫切,让观众感觉到他们一心想拉少nv回头的焦虑;又b如少年的最後一句台词需要以更加铿锵有力的方式呈现,才能表现他与少nv共同负担命运的决心。最後韦德才点了薇薇安:

「嘿,轮到你了,记忆恢复了吗?」他带着半开玩笑的口吻问。

「可以了。」她点点头。

萝丝翻阅着她写满注解的剧本:

「基本上没什麽问题,不过愤怒的力道再放缓一些会更好,这里的少nvb起生气来说更多的是失望,能理解吗?」

「失望?」薇薇安偏了偏头。

韦德补充:

「打个b方……就是你很希望你们班的班长去说服老师减少一点作业,班长回来後却帮着老师说服你这次作业已经很少了,你当下的心情。」

她又偏了偏头,可ai的动作配合的却不是相应的话语:

「那我大概会……生气到把班长海扁一顿?如果作业真的很多的话。」

一旁,身为薇薇安的同班同学,同时也是班长的布朗,不着痕迹地倒退三步。

「而且我觉得,少nv这时候应该真的是超级无敌生气了,会想着你们这些老古板,我还不把你们捏成渣渣之类的。」她很诚实地继续说。

「等等!」

「不要用那麽可ai的声音和动作说那种话!」

一旁饰演老师的演员们纷纷哀号。

萝丝低头思考:

「嗯……如果是薇薇安的想法,我觉得可以采纳。韦德先生觉得呢?」

韦德先生沉默了一阵,接着不知道是被薇薇安说服,还是放弃说服她了,总之他点点头:

「好,就照薇薇安说的吧。今天就这样,我们去问问幕後的收拾好没有。」

「宵夜!」薇薇安眼睛一亮。

「……薇薇安。」

「嗯?」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让人害怕?」

「还满多的,怎麽了?」

「……没事,我就问问。」

「我想吃炸魔芋叶——」薇薇安边以像在梦游般的语气说着,边起身往已经收拾得差不多的幕後同学们跑去。

这个时间,三座学生餐厅的店舖中,只剩一家提供宵夜的店还开着。一群人浩浩荡荡进了餐厅,占位的占位、点餐的点餐,各司其职相当熟练。

几个戏份吃重的演员习惯坐一桌,在等待食物做好的时间中对对台词,顺便吐槽剧本。

「神啊,儿时的她曾为春……春初……」

「春季初雷。」

「……神啊,年幼的我正为记不得台词而惶惶哭泣。神啊,若是连您也不能把台词改得现代化一点,恐怕我们的开学初演就要出包了。」布朗满脸厌倦地靠在椅背上。

「萝丝说她已经很收敛了——」薇薇安拖长了语调。萝丝是她的室友,当时她也千方百计跪求萝丝把台词写得白话一些,但显然萝丝对「白话」的理解和他们有很大的出入。

啊,文青真可怕。

「离初演还早着勒,而且你们这不是几乎都背好了吗?今天对戏也没出什麽问题。」

「运气啦。一不留神就整个错了。」

「你们有没有想过,这台词改成现代化一点的话会变什麽样?」

「p孩,你被开除了!」饰演教师代表的同学毫不迟疑地说,似乎已经在心里藏着这句很久了。

「……少nv怼老师那边的话,大概就会变成你们这些老古板,我还不把你们捏成渣渣吧。」布朗瞥了一眼薇薇安。

「布朗,你的台词会变成怎麽办,边缘人我唯一的朋友跑路了,我还不跟着跑路喔。」薇薇安眨着眼睛,好心提醒。

「等等,哪里来的边缘人设定?!」

面对布朗的吐槽,薇薇安只是耸耸肩:

「总觉得就是这样。六百年前,跟着少nv一起离开的男生一定是个边缘人吧。」

「……不对,历史根本只记载少nv带着一批同学离开,这个特别有戏的男生是萝丝脑子有洞自己加的。」布朗无力地纠正,「而且这个角se喜欢少nv耶,求你对他好一点。」

「这个啊,这个少年是我请萝丝加的喔。」薇薇安偏了偏头。

隔壁桌的韦德先生朝这里瞥来一眼。

布朗脑中浮现不久前薇薇安「把班长揍一顿」的言论,冷汗涔涔落下。

「不是,我的意思是……总之我不是说你脑子有洞……」

「哦——布朗——」

「布朗你看你——」

其他演员纷纷起哄。

「如果你觉得少年不该出现在剧本里的话,我可以拜托萝丝把他砍掉喔?毕竟他跟主线剧情的关系不大果然很边缘啊。」薇薇安说着,像是忽然发现真相一般睁大眼睛。

「算我求你了,别再说了。」布朗诚恳地看着她。他根本分不出来,对方是真的突然发现他的角se很边缘才做出这些反应,还是一切都只是为了捉弄他的演技。

薇薇安在舞台上下根本不是同一个人。更可怕的是,没有人知道对她来说,哪里是表演与真实的分际。

幸好这时他们点的食物做好了。薇薇安开心地抓着一袋油炸魔芋叶,吧嚓吧嚓地嚼着。这是一种在南方常见的点心:魔芋叶的叶r0u多汁,卷起来裹上面粉後丢进油锅。光听做法就知道热量不低,不过薇薇安显然没在担心这个。

相较於开心的薇薇安,布朗si命把手上的果汁往嘴里灌,一心只想离开。他从未像现在一样怀念那间又旧又小的宿舍,即使阿豪已经把零食堆到了他的床头为什麽那家伙明明要自己出钱缴学费和买材料,但还是剩那麽多钱买零食?他到底打了几份工?也无法撼动这份心情。

喝完一大杯果汁的布朗率先打了声招呼走人。坐在另一桌的萝丝本想等薇薇安吃完了一起回去,却得到一句「你先走,我还有事」,满腹疑惑地离开了。同学们陆陆续续离去,不知不觉间只剩下薇薇安,还有坐在隔壁桌的韦德先生。薇薇安瞅了他一眼,起身走向店家,又点了一份炸魔芋叶。

「……你还吃得下?」韦德先生哭笑不得。

薇薇安转身看着他。她的表情对他而言很陌生,以致於他花了一段时间才想起来:怎麽说呢?失望、恨铁不成钢。没错,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用这种表情看着他了。

更何况是一个学生。

我做错了什麽?——他无声呐喊。

薇薇安看着那张无辜的脸,歪了歪头,索x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韦德。刚才我跟布朗说是我建议编剧把少年这个角se加进来的之後,你就一直朝我这边看,而且还不停抖脚。上一次你抖脚是在听总务说经费可能不够之後了。所以你要问我什麽?」她偏着头问。

「……薇薇安。」

「如果你想问我有没有人说过我很让人害怕,那你之前就问过了。」

「……为什麽会想把少年这个角se加进来?」韦德先生想si的心都有了,他明明是问问题的那个,怎麽反而像在被b供?而且对面坐着的是一个十六岁的小nv生,用可ai的、歪着头的动作看着他!

「什麽啊,这让你焦虑到抖脚?」薇薇安不可思议地反问。但是像布朗一样,韦德先生也无法判断这究竟是演技还是真情流露。

「其实我一开始没说是男生,只是说了这个少nv应该也有很要好的朋友吧?那种从小就认识、要好到会跟她一起离开学院的那种朋友。不过萝丝听完後,笔一歪就写成了暗恋少nv的男生,而且不知道为什麽还散发着边缘人的气息。」无视於韦德先生满脸的尴尬,薇薇安自顾自地解释。

韦德先生听完後抚着下巴,兀自思索着。

「韦德。」

「啊?」

「你还是在抖脚。」

「……其实校方有质疑过,为什麽要加这个角se进来。」韦德先生被迫坦白,「你知道的这个剧的目的是提醒新生一定要遵从规定,不然就会落得像少nv一样的下场。当初剧本交上去的时候,有些老师担心这个少年会模糊焦点。但萝丝说原本那样太无聊了,至少这个男生可以让新生以为会有什麽ai情剧,骗他们继续看啊!而且少年的确也没什麽戏份……最後是因为这样才通过的。」

「难怪这个角se这麽边缘。」薇薇安点点头,「所以你担心我提议加这个角se是为了模糊焦点。我的人品在你心里有这麽差吗?」

「不、不是……但我现在有了新的担心。」韦德先生难得严肃了起来,「薇薇安,你提议少nv身边应该要有个要好的朋友,是不是代表你逐渐认同了少nv?」

「这两件事情有什麽关联吗?韦德你的逻辑思考还活着吗?」薇薇安相当真诚地看着他问。

「啊?欸?那个……」

「我是少nv的演员,当然要理解她才能把戏演好。」薇薇安也换上严肃的口吻,「她虽然是历史上一个相当有名的人物,但在我们的剧里,她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孩。我不理解那个历史上的名人,但我理解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因为我就是。十几岁的小孩会想顶撞一下大人、会有亲近到一起做傻事的朋友——我是以这样的心情在扮演她的。但我不认同她不守规定任意使用魔力这点。你看起来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喔。」

「的确是这样。」韦德先生放弃在这令人害怕的一年级学生面前隐藏情绪了,「谢谢你的解释。」

薇薇安耸耸肩,起身去拿炸好的魔芋叶,回头对他挥挥手:

「明天见——」

韦德先生苦笑着,也对她挥挥手。

在薇薇安走出餐厅没多久後,刚才还在店家摊位里看店的青年笑嘻嘻地单手撑着柜台,明显是在耍帅地翻了出来。

「呦,晚上好。」他在韦德先生的对面坐下。

青年看上去b韦德年轻一些,二十多岁的模样,穿着店家的围裙,一头短碎的金发被包在印有店家标志的帽子下。看清了来者,韦德顿时瞪大眼睛:

「贝里纳?!你不是实——」

「嘘——」虽然餐厅内只有寥寥数人,名叫贝里纳的青年还是紧张地四下张望,「别那麽大声!」

「抱歉,但是实习老师不是不能兼差吗?你在这里打工?」韦德压低声音。

「所以我才选这个时段啊,没有老师会在这时间来餐厅了——除了你啦。」贝里纳叹了口气。

贝里纳是这学期刚来到红木山的实习老师。初来乍到的实习老师向来是被当成杂工使用的,有阵子他被分派到韦德底下帮着做杂事,两人因此认识。韦德忘记他们是怎麽熟络起来的,似乎是因为两人私底下垃圾话都很多吧,说不定是因为同仇敌忾地抱怨某位主任。但韦德记得当初贝里纳并没有在这里兼差。

「你是不是……突然需要用钱?那样的话——」

「没没没,不是那麽沉重的事。」贝里纳连忙打断他,「只是,你知道,钱多点总是好的,有钱能使神按摩嘛。」

「我去你的神按摩。」韦德翻了个白眼。

「刚才那些是戏剧社的学生?」贝里纳话锋一转,「那个双马尾小nv生挺可ai的,一年级?介绍一下?」

韦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贝里纳用充满期盼的目光望回来。

韦德耸耸肩,从上衣口袋ch0u出一支笔,在宵夜的纸袋上写下一行字,推到贝里纳面前:

「这是她家的地址。」

「唔哇——韦德你这个大变态。」贝里纳连忙拿起来仔细一看,「等等。」

韦德斜睨着他。

「你少骗我,这是山下那间警局的地址——把你那张很明显在说怎麽没上当的表情收起来好吗?」

当太yan透过窗帘缝隙照在以晴脸上时,她自战争的梦里惊坐起来。花了一些时间思考天为什麽这麽亮、闹钟为什麽没有响之後,她才恍然想起,今天是周六。

家里很安静,父母应该是出去加班了。简单洗漱更衣过後,来到餐桌前,在桌上看见一张纸钞。她捏起钞票,看了看时钟,九点半。幸好附近唯一的早餐店还开着。

以晴下了楼,往社区大门走。经过警卫室时,眼角瞥见一男一nv正在办访客登记证。她原先没有在意,但下一秒,男生放下笔转向她,双方都愣住了。

「你是昨天……」以晴差点就将「在桥下传销的」脱口而出。幸而她赶紧闭上了嘴,转而伸手往桥的方向一指。

「对对对!」少年扯着身边矮个子nvx的衣角,自以为小声地说「那是方以晴!」nvx转身看了过来,是个成年人。少年又装作熟络地对以晴喊:

「我们正要去找你来着,你要出门?那真是抱歉啦,改天再……」

「不必。」以晴打断他。见对方一副焦急着还想解释些什麽的样子,她犹豫了一下说:

「我要去附近美而美,我们边走边说。」

少年两眼放光。他身边的nvx与警卫道了谢,三人一起往社区外走。

半小时後,以晴领着两人进了家门,心情复杂。

路上她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与姓名--红木山魔法学院的老师和一年级生。好样的,昨天那张传单里的人物一个个跳出来了。

阿豪声称自己已经很久没吃家乡的早餐了,同时又一个劲儿向埃文小姐推荐,最後的结局就是三人围着以晴家的餐桌,手上各捧着一份蛋饼和n茶。

埃文小姐一边把蛋饼往嘴里送,空出的手也没闲着。她在空中做了一个提起东西的动作,忽然一叠纸张就出现在她手中。以晴还来不及惊讶,埃文小姐又将纸张摊开在餐桌上。和昨天收到的彩印传单不同,这些纸张上用墨水笔工整地画了一些图表。

「那麽,我是红木山魔法学院负责特殊招生的埃文。希望您能容许我替我们学院做个完整的介绍。」她笑盈盈地开口,语气隐隐透漏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刚刚那个……这些是从哪里……」以晴还没从一连串称得上是文化冲击的惊讶中缓过来。

「哇,我简直看到去年的我。」阿豪事不关己地咬着x1管说。

「别急,我一个个解释。」

埃文小姐从她的家乡开始说起。

那是一个人类,及少部分其他动物都能使用魔法的世界然後,就像哈利波特他们撞柱子穿越那样,两边的世界有某些地点是相连的——阿豪补充。

人类能够奔跑,却非人人都会成为优秀的跑者,对於魔法天赋亦是如此。魔法学院存在的目的,就是帮助对魔法有兴趣的孩子深入钻研,以及给予就业方面的辅导。

「只要在毕业後通过初阶魔法师考试,就能每个月领取魔法师公会提供的研究津贴。」埃文小姐眨眨眼,特别强调,「本校近五年来的通过率高达百分之七十六,大幅领先全国通过率的百分之四十八。」

「噢……」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以晴摆出尊敬的神情。

而红木山魔法学院又肩负着特别的任务:找到散落在「另一个世界」——即以晴所在的世界中,拥有魔法天赋的孩子,给予其成为魔法师的机会。

「所以……刚才那是魔法。但这跟我有什麽关系?我从来没有展现过类似的能力。」

「但你作过梦。」埃文小姐指出,「我们观测到,反覆出现在你梦里的那条河,是你拥有魔法天赋的证据。」

「啊?」昨天阿豪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但这两件事之间的关联何在?

「不然,现在来实验一下?」

「实验?」

埃文小姐不由分说,把早餐纸袋放在一边,凭空ch0u出一张纸和一支粉笔,当场在纸张上画起什麽来。纸张的边缘并不平整,颜se是是褐se,白se粉笔在其上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以晴好奇地凑上前去看,惊叹对方竟然可以不靠工具便画出相当漂亮的圆圈。

但真正令她瞠目结舌的还在後头。

纸上的图案越来越复杂,却奇蹟般地工整。最後,一个b例均匀的、似乎是魔法阵的东西展现在她眼前。

「这一块是供应能量的区块。」埃文小姐把纸张凑到以晴面前,指着图案的左下角,「如果你有天赋,就能发动它。」

「完全没有头绪。」以晴老实说。

「不急,你试着把手指放上去。」

她依言照做。

在食指接触到图案的一瞬间,她脑海里竟然直觉地知道下一个步骤。那种感觉熟悉又陌生,就像是婴儿会本能地扶着墙壁学习站起一般。

她顺从自己的直觉。魔法阵竟从左下角开始,慢慢亮了起来。待整个图案都亮起後,原本纯白的光芒转而偏向冷se调。她好奇地用另一只手伸手去0,手指竟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这是我们那边常见的,用来调节温度的魔法阵。若是注入更多魔力,效果大约就像你们的冷气一般。」埃文小姐微笑,「这就留给你当纪念。现在,能允许自己考虑一下红木山吗?」

以晴沉默地注视着魔法阵,思考了一阵,又望向阿豪:

「有件事想要请教。您当初……」

「我j皮疙瘩都起来了,我们是同辈好吗?」

「……你当初为什麽放弃在台湾的生活,跑去一个听都没听过的地方读书?」

阿豪愣了愣。他转向埃文小姐,对方以鼓励的眼神看着他。

「这个……」他吞了吞口水,「那我问你,你怎麽没把我们赶出去,反而放我们进来做介绍?」

以晴有些窘迫:

「我……」

「威豪,我们是来帮助她了解那边世界的一切,你自己得先回答她的问题才行啊。」埃文小姐感到好笑地出声提醒。

「欸?啊、哦,抱歉。」阿豪搔了搔头,「我那时候……老实说吧,我在这里——台湾,混不下去啦。我读书不行,爸妈觉得很丢脸,会考成绩公布那天,我们大吵了一架,我跑出家门,遇到埃文小姐……反正之後我就被接去红木山了。」

以晴点了点头。

「我也觉得……我在这里迟早会让父母失望的。」她稍稍低着头说,「不过,让我再考虑一阵子。谢谢你们特地跑一趟。」

埃文小姐微微一笑,拿出一颗随处可见的小铃铛,交到以晴手中:

「一旦你决定来这里,就用力摇响铃铛。家人那方面我们会帮忙的,要对他们坦诚事实或有所隐瞒,都是之後的事,可以先不考虑这个问题。」

独角兽自红木山山脚下缓步而上。两侧高耸的树木提供了足够的叶荫,正午的yan光穿过叶缝,被筛成细碎的光点,多少缓和了夏初的高温。

「天气越来越热了,长假也越来越近了,真好。」阿豪坐在车厢上,舒服地打了个呵欠。

因为红木山位在大陆东南方,自春末至秋初都非常炎热,因此六月中到九月中这最热的三个月,是学生们放假的时间——刚好撞上了台湾的暑假,每每想起这件事,阿豪都觉得很奇异。

「威豪,你这次长假也没有打算回去见家人吗?」埃文小姐问。

「嗯……没吧。我有很多事还没想清楚。」他把身子往椅背上重重一靠、大剌剌地翘起二郎腿。

阿豪对於来到这魔法世界前的最後一份记忆,是家人的叫嚣、自己的怒吼,以及碗盘的碎裂声。

那是会考成绩公布的日子。

平时不曾回家吃晚饭的父母,那天双双准时下班,与一桌家常菜一同出现。

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晚饭的气氛沉默压抑。

在吃完,据说能靠这个证明她是这座大陆上的合法居民。正当她想看清楚印章的花纹时,墨水就像是被x1收了一样,迅速没入皮肤而消失了。她惊恐地几乎尖叫,不过周遭的人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她只好强迫自己淡定下来。

在频繁的问卷测验洗礼下的空档,埃文小姐还替她恶补了这边的语言。至今她能听懂这边的语言完全是魔法道具的功劳:埃文小姐给她的双向翻译晶石,一般是冒险者在跨国旅行时使用。不过这道具是消耗品,晶石能够承载的魔力大约只能撑六个小时,而据阿豪所言,一颗的价格大约是他在镇上打工一个早上的薪水。

「反正是学校的经费,不用白不用。」埃文递给她一整袋双向翻译晶石时是这麽说的,「用剩的你若有门路就拿去换成现金吧。」

——这句话成为她努力学习语言的巨大动力。

然而翻译晶石只顾得着声音,文字部分就没办法了,因此校方还提供了另一种魔法道具——复读笔,只要划过文字便能播出该文字的语音。靠着两样道具的辅助,以晴在三个月内把克l堤埃语学到了勉强能g0u通的程度。

暑假平淡地迎来了尾声。在山风悄悄捎来一丝凉意时,新的学期随之展开了。

合唱团悠扬的歌声中,帘幕被缓缓拉开。散下头发的薇薇安与绑着马尾的布朗,分别站在舞台中央大树布景的两侧,背对着对方。布朗背着手,微微仰起头;薇薇安则双手抱x,注视着前方。巨幅诸神画像作为背景,高高悬挂在上方,注视着两人。

故事由少年少nv尚在就读魔法学院,一切都还没发生的时间点展开。少nv提出了一连串质疑:为何人类必须接受祝福後,才得以使用更高阶的魔法?为何明明是来追求知识的学子们,却被限制仅能基础的书籍?

「说到底,神明是否真的存在?若祂们存在,为何对满腹疑惑的我不闻不问?」薇薇安扬起头,侧脸面向观众,又似乎在偷瞄少年的反应。

「对魔法的限制,难道不是为了我们的安全?对知识的限制,无非是担心过於无知的我们走上歧途。儿时的你并非如此多疑之人,是什麽使你变得如此猜忌?」

「我倒要怀疑,儿时的你是否也如此盲目?是什麽使你失去提问的勇气?」

少nv失望地转向前方,大步离去。少年回头看了一眼,犹豫再三,终究是放弃了拦阻。

帷幕闭上。分歧由此开始。

在学业生活的最後三年,少nv研究出一套与神授魔法截然不同的魔法系统,公然向教师们挑战神授魔法的唯一x。教师们既震惊少nv的行为在三年间竟完全没有被发现,又哀痛少nv的心中失去了神明,最终决定将少nv自学院驱逐,交由魔法师公会审判。殊不知少nv早有准备,她带着三年间积攒的、认同她的理念而决心将这套系统公之於世的同学们,离开了学院,展开了边逃亡边宣讲的生活。

「不依赖神明而能够施展的魔法」x1引了对神殿不满的群众,他们甚至在一处隐密的地点建立起村落,过上一边维持生计、一边完善这套魔法理论的生活。

少nv站上活动高台,俯视下方或修行、或耕作的信徒,又自满地扬起下颚:

「看见了吗?神明是这麽来的。我赐予他们这套魔法,我即是他们的神明。」

她身後的少年却摇摇头:

「你并非神明。你曾奔跑於田园间、仰躺在树荫下,你曾开怀大笑、与玩伴谈论梦想,你身为人子,仅此而已。总有一天,神罚会降临在你的小小国度,届时你将意识到自己的狂妄自大,但一切都为时已晚。」

「你大可以离开,我会命看守者对你视而不见。」少nv高傲地看着少年,语气中饱含着施舍的成分。

「我会留下。」少年却坚定地笑了。

「那麽请便。」少nv甩开宽大的袖子薇薇安在排练的时候老是被高台的扶手卡住戏服,已经练成了「不着痕迹甚至帅气地把袍子从扶手上扯下来」的本事,转身走下高台。少年不发一语,低下了头。

时间流逝,少年口中的神罚并没有降临,少nv越发嚣张起来。她带领信徒包围一个又一个村庄,b迫村民成为自己的信徒,不服者一律斩杀。在成堆的屍t中,少年抓住少nv的衣领,激动得浑身颤抖:

「你在做什麽?这早已背离你的初衷!你想证明神明的限制毫无意义、你想告诉世人神明并不存在,但你现在只证明了你是个疯子!」

少nv对少年的话语充耳未闻。她仰起头,疯狂地大笑,目光癫狂:

「看见了吗?神明是这麽来的。我执掌他们的生si,我即是他们的神明!」

聚向舞台的光倏然一灭。

光魔法再度亮起时,场景转回了信徒们聚集的村庄。五个信徒和少年围成松散的圈,少nv站在中央,背对着少年,与得像是她本来就该来读这间学院似的。父母除了提醒她「在新环境凡事也得像个男孩子!」以外,也没有多说什麽。

不得不说,是一对y把nv娃当男孩养的奇葩父母。不过她也不讨厌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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