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1 / 2)
图大声哀叹道:“真是小孩子!”
然后半蹲在秦鱼身前,扭头对他道:“来吧,我背你回马车。”
秦鱼一个纵扑,扑到少年的背上,将他撞了一个趔趄,好悬稳住了脚步,图生气喊道:“喂!你是不是故意的?”
秦鱼趴在少年单薄的脊背上,搂着他的脖子,哼哼唧唧:“谁让你嫌弃我的?”
图双手跨过秦鱼的小腿,将他背起来,向上颠了颠,跟点评猪崽似的点评道:“啧啧,就这么点重量,能出几斤肉?每天的粮都白吃了不成?”
秦鱼一
边沐浴周围少年异样的眼神,一边不服道:“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未必有我这么重呢?”
图争辩道:“肯定比你重!”
秦鱼:“没有!”
图:“有!”
秦鱼:“就没有!”
图:“就有!”
簇拥着图和秦鱼回马车的小伙伴们具都露出了‘你们怎么这么幼稚’“你们这是真的么”“你们在说什么呢”的受不了的表情,纷纷绕过他们加快脚步朝自己的马车奔驰而去。
图看着抛下自己一哄而散的小伙伴们,不由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这是,被抛弃了?
秦鱼‘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图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抱怨道:“肯定都是你的错,我要是没有拥护,就去找你。”
秦鱼乐道:“能轻易抛下你的,并不是你真正的拥护,没了就没了,有什么好可惜的?”
图想了想,轻松道:“你说的也是,我要的是忠于我不离不弃的追随者,轻易离开的,不值得可惜。”
又好奇问他:“你跟那群墨家认识吗?看你们说个不停,都说了什么呢?哦,你要是不想说,就不用回答。”
秦鱼道:“没什么不好说的,就是认了下人,续了下旧。我家里住着一个墨者,这里面有两个一个是他的师祖一个是他的师父,所以多说了几句。”
图听了就不感兴趣了,揭过此事,一起回城了。!
宴请
秦鱼邀请图他们去自家的老宅里玩,图欣然答应。
老宅里人还挺多,有之前跟秦鱼和秦大母一起过来的,也有这两天秦母先后派过来的,都老实的呆子宅子里等着秦鱼和秦大母的吩咐呢。
秦鱼乘坐的马车一到门口,就有四个守门人出来询问是谁家的马车,秦鱼露出小脑袋,还未说话,其中一个老奴就高兴的躬身叫道:“原来是公子归家了,公子且稍等,老奴这就开中门,迎公子进府。”说罢就兴冲冲的带着其他虽然有些茫然但仍旧兴奋不已的三个人回去开门了。
秦鱼:“哦。”
他挠挠脸颊,总觉着有哪里不对,图先下车,然后不由分说的将秦鱼抱下来,牵着他的手立在台阶下,跟其他少年一起抬头看着这座并不古老但破旧的宅邸。
宅邸中门大开,宅邸中间的道路两旁奴仆越聚越多,具都安静的列队直道两侧,躬身垂手低头等着迎接主人进门。
他们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秦鱼认识的,更多的,是秦鱼不认识的。
秦鱼见他们站的差不多了,就要抬脚向前走,被图拽了回来。
图捏了捏他的手,气定神闲姿态随意的站着,跟随他的少年们也都饶有兴致的看着门里头,即便有一二交谈,也都彬彬有礼,并不失礼。
终于,后囿那老头从直道尽头走了出来,他小跑着上前,也不知道他都八十多岁的人了腿脚是如何跑的这般稳健的。他迈过门槛,稍微有些气喘的走到离秦鱼三步远的地方,深深躬身拜倒:“老臣后囿迎接公子归家。”
后囿是秦王宫当年分给秦家的家臣,他是良民,不是奴仆,是以自称老臣。
秦鱼上前一步,托着他的手肘,道:“起来吧,我跟大母不在的时候,辛苦你看家了。”
后囿仍旧深深佝偻着脊背,配合秦鱼的身高,徐徐回道:“家中一切安好,家事井然有序,尚不算辛苦。”
秦鱼点点头,跟图介绍道:“图,这是后囿,我家的老家臣,他已经八十多岁了,非常长寿呢。”若是没有秦王的那一番话,秦鱼肯定会加上一句“曾经伺候过季昌先祖的”,给后囿增加身份上的光环,但有了那一番话之后,秦鱼就打算以后再也不
提季昌先祖的事了,也希望大家以后都能忘掉他们家曾经政治不正确的事情,以免招致闲话听了糟心。
又跟后囿介绍道:“这是太子的儿子王孙图和他的好友们,他们都是我邀请回家做客的。囿翁,鸳媪可在?我需要她来为我办一场宴席,宴请我的宾客们。”
后囿又跟图见礼,然后才道:“鸳媪听见公子出王宫之后,就想着公子或许会回家看看,便采买了不少,也准备了不少公子喜欢吃的,足够宴饮了。”其实是自从秦鱼和秦大母进宫之后,后囿就派人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的探视着王宫门口,因此今早秦鱼一出宫门,后囿就得到消息了,他人老成精,未雨绸缪,想着秦鱼或许会回家,便着人大肆采买了一番,还被鸳媪好生埋怨了一顿,现在看来,他准备的真是太及时了。
秦鱼听了果然高兴,道:“那就回家吧。”说罢就拉着图踏上台阶,迈过高高的门槛,进了大门。后囿紧紧陪侍在他大的左后侧。
踏进宅邸直道,列队两旁的奴仆们深深弯腰行礼:“恭迎公子回家。”
秦鱼脚步一顿,然后慢慢走过直道,一直走到中间的大殿台阶之上,才转过身来,道:“都起吧,各归其位。”
众奴仆们这才起身,转过身来又是一礼,齐声道:“唯。”然后躬身趋步退后,左右两队分开,消失在门墙檐柱之后。
此时此刻,秦鱼才有了深刻的觉悟,他的身份,是真的有所不同了。
自从面见秦王之后,秦鱼就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秦王的眼睛,他以后的道路,跟以前肯定是不同了。
等到昨天晚上,秦王说要给他改氏之后,秦鱼还觉着,不就是一个氏吗,改了就改了呗,还能有啥不一样的吗?几十年后大家都姓嬴,说出去都是老嬴家的人,没差别。
他见过、交往过的人,他们虽然有人叫他少子,有人叫他少公子,有人尊称他为鱼子,也有人尊称他为鱼君,但秦鱼通通都将这些当做这个时代的人给他的称呼,听在他的耳中其实没有任何感觉,就跟有人们称呼张三叫‘老三’“三子”“三哥”“三郎”“小三”一样,都是称呼,能有什么不一样吗?都是在叫张三这个人啊。
唯有此时此刻,不过是进门的一个仪式,突然就将这么一个事实明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