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2)
竟让她活了这么久。
“殿下,您……”
“把他们带下去,门看到西京去了?罚十天的肉。”几乎是和温泠月同步开口,视线凌厉地扫过两个看守人,旋即将忽然想到没来由的惩罚脱口而出。
嵇白显然见过大风大浪,从容不迫地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将心死如灰的两人匆匆带离现场,好留下他和她。
娘娘,加油。
虽然我们殿下是个不通情达理的怪人。
处理完毕的傅沉砚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台阶下的姑娘,她表情僵在下人消失之处,正当他准备关上门时,她才有动作。
“殿、殿殿下,可以等等吗。”她急地往上去了两阶,直到双目与他鼻尖平齐,微微颔首便能与她对视上。
屋檐上零落的残缺花瓣洒入雾气,将她难得有些认真的脸勾勒的灵巧可爱。
傅沉砚抵住门的手烦闷的顿了一瞬。
只见她将怀中捂了良久的小小香囊捧在手心,往前一伸,指尖在离他胸膛还有半掌之处停止。
当着他不解和即将到达尽头的耐心,温泠月说:“殿下,臣妾并无别的意思,只是感激殿下那日相救。“
似是有些怕他开口,她抢先放大音量补充道:“我知道您肯定把这次和上次的那个事一并忘了,但您相信臣妾也马上转身就都不记得了。不就是亲了一下嘛,哈哈。”
不经意瞥过那人称不上好看的脸色,她慌忙捂住嘴,摇摇头。
纵他不解这人多此一举的话,手上却捏着那枚被塞入的香囊,丝丝凉意沁入掌心,有稀疏雪松香拂过,他才缓和一分。
本也没什么,可当她迈下一层阶梯后瞬间折身,用饱含委屈和理解的目光看向他时,傅沉砚则犹豫自己是否应当思量她脑子里的想法。
“那个……“她犹豫。
下定决心只在一抬头,“殿下您放心,之前您那些……那些背着人偷偷去玩的勾当臣妾全都可以当作没看见也没参与。所以您能不能……能不能不要让臣妾唤您夫君了啊?”
她话音里掺上因委屈而变软的温度,请求里还带上试探,声音越来越小,委屈巴巴的模样好像此刻他在对她威逼利诱。
“你说什么?”他拧眉。
温泠月深吸一口气,做足心里戏,咬紧下唇直至更为殷红。
“我说之前您偷看话本记忆紊乱还偷溜出去带我去看戏的事臣妾现在已经都忘了,所以您能不能别让我叫那两个字了啊?”
“哪两个字?”他是真没听清。
温泠月以为他又恶劣起来了,觉得那两个字实在难以启齿,尤其是对这个人说,她怎么说得出来啊!
可他的目光太具穿透力,拨开云雾和残花,在入夜时分将她的羞怯照得无所遁形。
“夫君,能不能不叫夫君啊。”
她深吸一口气,大吼一声甚至连那两个被罚没肉吃的看守人都不禁一哆嗦。
——俩人调情能不能回屋嘛。
傅沉砚罕见的怔住,眼中光芒闪烁,由震惊到不解,再到质疑。
看来她脑子的确不太好使。
唇畔的冷笑不加掩饰,“孤何时让你这样叫了?”
这回轮到温泠月顿住。
他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之前还那么纠结非要让她叫,怎么突然变了。
两人震惊不解的目光莫名在半空对上,各有所思。
而傅沉砚则还敏锐捕捉到话中险些被忽略的另一处。
“太子妃才是梦醒紊乱了吧,梦中事莫要扣到孤头上。孤厌恶别人将那种不入流之事胡乱加之于身。”
不可否认,他根本没做过她上述所言种种。
不是她梦魇就是……就还是她梦魇。
他觉得可笑。
温泠月有点急了,满脸狐疑,仔仔细细由上到下开始观察眼前水迹早已干涸的男人,最后视线莫名定格在他捏着雪松香囊的左手上。
很莫名的,他左手虎口下有一枚类似于伤疤的红痣。
不像娘胎带出来的,战场上杀人时也不会造出这样的形状,却猩红的可怕。
傅沉砚的不耐循过去,发现她看见那枚红痣后,不动声色地将门砰的关上,不再给她留有半分视线可落之处。
旋即捂住那枚猩红,不觉鼻息有些加快。
“坏人。”她默默被关门风撩乱的鬓角,狠狠瞪了一眼紧闭的大门,了解四下无人后暗自扬起拳头对那门后之人一顿拳打脚踢。
“以后你……”
从未料到这门会再次打开,温泠月还举在空中没来得及落下的拳头和右脚尴尬地顿住,而后作势理理被热气润湿的鬓角。
一切被他全然收入眼底,望去时傅沉砚眼底铺满复杂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