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牺牲（2 / 2）
技能一发动，季刃身不由己地舞动毛笔，用一种炫技的方式漂亮地抛接毛笔，小小一个人举手投足间却愣是能看出飘逸潇洒的身姿。
笔尖和身侧升起绚丽的绿光，却邪的脚下出现一个往外扩散的光圈，水墨动态的绿色弧光笼罩了却邪全身，白色和浅绿色的植物叶片围绕着却邪的周身打转，呼啦啦全部融进了却邪的身体里，让他本来苍白的脸色变得稍微红润了一些，脸上出现类似龟裂一般的锈痕竟然开始消退了！
技能的特效未免太过华丽，灵动中还带着一种写意风流，密林中突然亮起的特效光照亮了身后几个追兵疑惑又震惊的脸，白衣男人本来高傲又漫不经心的表情瞬间变成了目瞪口呆：“？？？”
点灵师能够治愈剑灵的战斗损伤并不稀奇，稀奇的是这种灵力外化的异象，证明了眼前这位十岁出头的孩子具有成长为一个宗师级别点灵师的潜力，更让人惊异的是他和他的父亲一样，出生的时候测灵根都是无灵根，白塔山上的师友当年收到他满月酒的请帖，只打发了一个小弟子参加，毕竟季家崛起得再迅速，下一代注定是普通人只能让他们成为一道划过天边的流星，人情投资已无意义。
难道传闻真的白衣男子从坐辇上站起身，啪的一下收起扇子，仔仔细细观察了被治疗后似乎已经解除危险的剑灵，对方脸上的锈痕是剑马上要解体的预兆，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压下剑灵的伤势，证明了他灵力的强大，这绝不是一个刚刚觉醒的点灵师该有的天赋！
师明随意地用合起来的扇子指了指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追兵，身后侍立着的剑灵旱地拔葱般跃起，追兵们几乎同一时间转身就跑。
白衣男子一脸和善的笑了：“小季公子，你父亲来白塔山投师的时候也就你这么大，我和你父神交已久啊！你父是一个大大的英雄，白塔山就算规矩森严，但我师某人才不屑，规矩之外还有情理，季白的遗孤我罩了！”
季刃长舒一口气，谢道：“多谢师先生。”
季刃的内力值和血条一样短，刷了几次技能就到底了，还好却邪身体底子不错，血条拉回一半就能从地上站起，扣血的“中毒”状态也从快速掉血变为了缓慢掉血。
去驱逐追兵的侍从很快回来了，师明重新坐回肩辇，又从储物珠中掏出一物抛给季刃：“按白塔山的规矩，去往白塔山都是要求学者自己爬上去的，特别是第一次来求入门的，不过看你们这伤的伤，幼的幼，我跟你开个后门，不用谢。”
季刃手上接住的，是一只木制的牛，身上披披挂挂穿红戴绿，打扮煞是威风，雕刻得活灵活现非常精美。不过这个玩具一样的摆件，怎么才能“开后门”把他们送到山顶呢？这个世界的交通方式，据自己观察真的挺原始的，至今为止，看见他们要么坐人轿，要么用人跑。
季刃在师明的示意下把手上的木雕放到地上，牛的四只脚一沾地，马上迎风而长。牛变大了仍然是木雕的材质，却因为摇头摆尾憨态可掬的形态看起来犹如活物。宽阔的背脊果然能坐下两个人，季刃惊喜的看向师明，师明笑道：“放心坐，坐不坏的，夔牛可是械灵部的得意之作，再陡的坡也如履平地。”
季刃再次谢过师明，却邪把住他的双臂把他送到了牛背上。师明坐在肩辇上摇摇扇子以作告别，肩辇再次架起，晃悠悠先行一步而去。
季刃这一次是真的感觉安全了，前往白塔山的路上前所未有的平静，他们虽然走得很快，但是再也没有那种提心吊胆，睡觉都要睁一只眼的紧绷感了。
季刃靠在却邪的胸膛上，夔牛果然快，也确实是如履平地，迎面来的风吹得人飘飘然，似乎现在季刃才注意到草木的香气和异界清新的空气，身后相依为命的家臣，体温还是温热的，真好
只是却邪中毒buff还没有技能可以解掉，一路上仍然在缓慢扣血，季刃必须过一会儿就补一下血。季刃一时半会想不出快速升级的办法，便问起却邪：“你中的什么毒？白塔山会不会有解药啊？”
却邪摇摇头，低声说：“不可能有的，滴水观音对于剑灵是无解的。主人的灵力只是能暂缓我的症状，根治是绝不可能的。我将主人送到白塔山之后，主人就不要再治我了。这是个无底洞，只会一直浪费主人的灵力，拖到后面再一次性爆发，前面投入的灵力也会打水漂的。”
季刃摇头，他跟却邪的观念实在有差异：“一点灵气我还舍不得了吗？我有办法救你，别乱想。就像你会救我一样，以后就只有我们两了，我不会为一点小事放弃你的。”
却邪顿时无言，恐怕没有任何一把剑能扛得住主人的特殊对待，此刻主人非常的需要他，他是不可替代的。
季刃继续问：“那有没有什么地方，有很多小动物可以杀？大量聚集的，根本杀不完的，有没有？”升级一般就是大号带小号疯狂打小怪，原地无限刷新刷刷刷，各种副本，野外，工作室都是这么刷的。季刃虽然只有奶妈技能，自己杀怪很艰难，但是身边这位完全可以当做代打，组队经验是共享的。杀人就免了，按照剑网三升级需要的经验，按照古代人的人员密度，怕是把一个城市屠完了都升不了几级，考虑到可持续发展，那必然只能杀杀小动物了。
哎，如果有npc发布任务，低等级的时候跑几个任务升级比什么都快。
却邪努力回忆，妖魔届入侵以后，野外的动物变得越来越少了，活下来的基本都有变异，连兔子都会喷火了，一片地盘上同时出现大量动物群居的情况很少。他只得提议去灵气比较充足的白塔山上看一看，这里的动物变异的几率会小一些，攻击性没那么强，群居的可能就会大一些。
说来说去还是要先上山，在路上练级不大具有效率，季刃继续窝在却邪怀里，看他掉血就给他续上一个握针。季刃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却邪说话，一方面排遣赶路的无聊，一方面也是对却邪的好奇，他突然想到一个无聊的问题：“为什么你之前叫我小公子，现在叫我主人？有什么说法吗？”
却邪难得有点害羞了，他说：“前任主人死亡，剑的归属权并不是直接顺延到小主人身上的，要等小主人的灵力注入到属下的身体，属下才算是属于小主人的剑如果小主人一直不能觉醒灵力，剑也会因为没有灵力供养陷入沉睡，早晚还是会被转让给具有灵力的新主人。所以约定俗成，给无主刀剑重新注入灵力，就是认养的证明了。”
对于却邪的用词，思想不太健康的季刃瞬间想入非非了，“属于小主人的剑”“注入到体内”“归属权”“认养”你们异界的家臣被物化得好严重啊？？活生生一个人真的自认为是刀剑，可以随便交易，这种感觉真的好怪。“注入”不就是治疗吗？要用这种奇怪的用词吗？真是好色的设定啊不是，好羞耻的设定呢。
不过确认却邪完全属于他，而不是那个死去的便宜爹，季刃还是有点隐秘的开心。却邪原本爱理不理像个哑巴，看起来酷得一比，比起承影的体贴温柔，他给季刃的感觉就是一个总是散发不开心的冰块男。现在却对他有问必答，一点也看不出当初扑克脸的高冷了，应该也有归属权从他爹变为他的关系吧？
季刃分析了一下自己奇怪的欣喜:我当然不是因为当了主人可以作威作福所以感到开心啊！我会尊重却邪，绝不会仗着自己主人的身份刁难他，变成他的主人，不会改变我们现在的关系。但是一个人在异界，突然有一个完全属于我的人，他不是属于原身的父亲，不属于原身，他只属于我，这还不够我开心的吗？在这个一睁眼就被追杀三天三夜的地方，季刃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属于他的锚定物，以至于未来不再只有迷茫，陌生，和生存的压力，还有对未来的期望。
说话间，季刃在快速倒退的风景里突然看见一抹亮光，“等等！”季刃下意识喊了停，夔牛乖乖停下。季刃直接一个聂云逐月窜了出去，轻巧的转身落在地面上，刚刚好落在他看好的地方，面前赫然是一颗闪着光的药草。
现实中的药草怎么会闪光呢？这熟悉的光芒提醒了季刃，天呐，自己真的太笨了，怎么这都没想到！季刃确实是被自己pvp玩家的思维模式限制了，升级怎么可能只有打怪和做任务一种方式呢？他的大号苍云在升级的路上顺手采了一颗皇竹草就有两万七的经验，采药制药这样的生活技能完全可以用来升级。
季刃二话不说就掏出小铲子刷刷刷开始采集，还坐什么夔牛牌法拉利？直接开11路走上山，路上见到什么采什么，季刃化身采蘑菇的小伙子，开采！
季刃运起小轻功，用最低的高度略过路面，时刻注意着小地图，不放过任何一个闪着光的草药刷新点。可惜，这里并不是游戏，季刃试过，采完一颗并不能等个几分钟就刷新出另外一颗，升级的速度大大受限于这座山上低级草药的密度。
却邪拒绝坐在夔牛上跟随，他看不到药草上的闪光，但是能记住药草的样子，也试图帮突然爱好上采药的小主人寻找草药。但是让人很没成就感的是，小主人的眼神出乎意料的好，有时候他都没看见被植物遮挡住的植物，但是小主人愣是看见了。他并不知道季刃有外挂加成，游戏小地图加闪光特效，这可比肉眼找快多了。
采下的草药都丢进了背包里，一组20棵占一个格子。一个时辰之后，一个棉布背包就满了，虽然他还有好几个背包，暂时还没有满的风险，但是以后必然是不够的！糟糕了，也就是说自己以后还得学缝纫，搞生活技能的话，低级背包根本支撑不了海量的材料存储需求，16格的轻容百花包默默被季刃列入待办事项。
季刃想到自己以后要疯狂的猛男绣花，绣到38级才能做出轻容百花包，这画面太美，他脸都要绿了。
以后的烦恼留给以后的自己，季刃越挖越有劲，经验条随着一步步接近山顶也一步步上涨，每次升级都让他感觉自己似乎精神更加饱满，疲倦的状态一键清空，升级的感觉棒极了。
等升到15级的时候，心心念念的清风垂露解锁了！季刃狂喜，他叫住比他窜得还快四处搜寻草药的却邪，赶紧给他刷起清风垂露驱散他身上的debuff。
技能华丽的特效闪过，却邪惊讶的瞪大了眼，一瞬间，他身体里刻骨的阴寒消失了！之前小主人莫名其妙开始挖草药，说是为了救他，他查看过草药，都是比较常见的药草，怎么可能有人用这样的配方解开滴水观音的毒呢？
毫无疑问，小主人做这一切都是胸有成竹的，他知道只要这样做，就能解决几百年来从未有点灵师能解决的无解之毒！
一个孩子聪明，会让人惊叹赞赏，但大家到底还是会把一个聪明的孩子当成孩子。但是一个孩子近乎于天授一般，具有不学而知的天赋，那就只让人敬而远之了，儿童过早的聪慧很容易让人觉得诡异。季刃却在承影死后，在却邪面前完全没有掩饰过自己的异常。
却邪复杂的看着小主人，他不会再把季刃当成是一个孩子了，季刃能做到的事情，没有一个孩子能做到，小主人一般不付出感情，但是一旦付出，就是完全信任，却邪如何不明白，他是多么幸运才能成为小主人的初始剑。
能跟随这样优秀的主人，帮助主人完成复仇，成就一番功业，未来主人娇妻美妾，过上了无遗憾，又受人尊敬的一生，而他作为主人的第一把剑，总会在这幅美丽画面的角落有自己的痕迹留下，这该是一个剑灵多么完美的一生啊。
到达山顶的时候，季刃已经靠着采药升到了20级。
引路弟子似乎早就知道了季刃，在确认季刃身份后直接把季刃带到了白塔山的主殿，季刃没等多久。长相威严的山主便带着匆匆而来，他随口跟季刃叙叙旧，对季刃的身世唏嘘了一会儿，然后安慰了几句，便又匆匆离开。
季刃对原主的情况两眼一抹黑，多说多错，干脆装作一个半懂不懂的小孩，叙旧的时候只能微笑，关于“想当年你爹”这种话，他都是嗯嗯而过。山主离开之前，叫一个圆乎乎的师兄领他去休息，吩咐他安排好季刃的起居和入学。
季刃已经许久没睡到床了，被分配的屋子环境让季刃很满意，独立一个小庭院，距离上课的地方远了一些，但是非常幽静干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季刃一看到这样的居所舒了口气，白塔山并没有在居住的地方为难他，他总算是脱离了野人的生存环境了。
胖师兄名叫王秋宝，爽朗爱笑，安排事情井井有条，他主动跟季刃解释，白塔山一直以来都选拔民间最优秀，灵力最充足的寒门点灵师，衣食住行白塔山全包，未来要留在白塔山效力，这样的弟子对宗门的忠诚度是最高的，他就是这样的弟子。
除了这些学生之外，还有一类学生家大业大，不在乎这些花费，灵材都能自己花钱买，这样的弟子可能灵力和资质稍微逊色一些，一般是附近的权贵子弟或者富商的孩子送过来镀金的。
王师兄问季刃：“小师弟，你是准备选哪样？入学之后一个月内就要交学费了，你最好尽快确定好，不能为了些许琐事耽误了进学。”
果然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季刃呵呵一笑，说先考虑一下，便把王秋宝打发走了。
收拾一番之后，季刃终于躺在了床上，却邪盘腿坐在外间竹榻上准备为季刃守夜，季刃却非要他进来一起躺着。
季刃闭着眼睛和却邪商量：“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以后就留在白塔山，安全，还是毕业了就走，自由？”
却邪说：“听主人的，不过，如果公子选择后一条路，有足够的钱吗？”
季刃睁开眼：“啊？我能有啥钱，我还是个小孩呢！对了，家里一点后手没给我留吗？”
却邪无奈道：“家主是否有安排财物作为后手，属下不清楚，属下带小公子一起出来的时候，没有来得及带什么值钱的东西。若是小公子之前没有被家主和夫人托付财物相关的事情，那么现在我们身边可能只有”却邪从怀里掏出一把可怜的碎银，认真的数起来，鸡零狗碎的，一看就是自己攒的私房钱。
“我明白了，我们现在的余额是零。”季刃抓住却邪的手给他推了回去，“你自己的钱你自己收好，我一个主人还能用你的钱吗？我去想想办法。”
季刃年纪小小，个子矮矮，说话却老气横秋，爹味儿十足，却邪连忙皱起眉装作严肃思考的样子，避免自己不小心露出被可爱到的微笑。季刃看却邪一副替钱发愁的样子，故作自信的拍拍他的手臂：“我赚钱的本事可大了，你可别不信，不管学费有多贵，我半个月就能挣出来。”
话音刚落，季刃愣了一下，为什么自己下意识就觉得自己该攒钱付学费呢？毕业加入白塔山，为这样稳定的，可以提供安全和保障的机构效力有什么不好？
季刃想来想去，可能是免费的总有可能是最贵的，这种不安让他胡思乱想，他需要对白塔山有更多的认识，才能去决定一个关于未来的重要选择。季刃翻身面对侧躺的却邪，道:＂跟我讲讲白塔山呗，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
“是。”却邪答道，“属下知道的也不多，都是一些众所周知的事情。比如白塔山成为点灵师联盟的盟主宗派已经很多年了，每次妖魔界入侵，白塔山都会负责最艰难的北线防守，他们的日常巡区也是最危险的，战力最强，点灵师的传承最完整，还在后山有一处全大陆最大的剑冢。因此，在盟里的威望比较高的，有些门派会送自己门派的种子弟子或者长老和掌门的孩子过来短期学习。在白塔山的庇护下，附近的城镇都很繁华，他们口碑不错，不管是调解矛盾还是处理盟务，大家都服他们。”
季刃惊讶道：“他们这么好，为什么不救他们毕业出去的学生？甚至托孤都不情不愿的？”
却邪茫然摇头，季刃叹息道：“算了，可能就是门派大了，情谊这东西不值钱吧，总不能强迫别人做好人好事。”季刃心中还是有疑虑，随便杀害白塔山出身的人不是打白塔山的脸吗？白塔山在这个事件中也太过软弱，追杀他的势力到底是什么路数？所有人都知道他留在了白塔山，他真的还安全吗？
季刃再问：“却邪，我们到底是因为什么被追杀的？”
却邪已经接受了小主人头撞坏了什么也不知道的设定，详细的答道：“江湖传言，季家有一秘宝，可以让普通人激发潜力变为点灵师，本来没什么人信。突然有一天家主从外面回来脸色很差，召集了所有人，跟我们说秘宝之事就是捕风捉影，要我们牢牢记在心里，不许到处乱传，若有人打听消息，就照实说。
从那时起家主就不怎么回家了，到处去求援，剑灵们也到处去送信，最后一封信送到了白塔山。再后来，家主突然受了重伤，回庄修养的第二天，敌人就突然冒出来，见人就杀，家主夫人在起火的时候让我们带走小主人”
季刃从这段事情里模模糊糊闻到了一种阴谋的味道，但在信息不全的情况下什么也推测不出来，想来想去反而越想越困，便模模糊糊的睡着了。
付缺最近找了个兼职，毕竟自费的学生里，除了宗门贵少和权贵之子，也有像他这样的商人庶子，开源节流也是很重要的。比起下山做危险的贡献值任务，只是负责在灵雀阁做点任务登记，统计贡献值，这样的工作实在是轻松多了。
前辈告诉付缺，负责登记的工作挺轻松，平时来人不多，这个兼职比去剑冢保养古剑，去灵材苑用灵力催生灵物舒服多了。付缺却没觉得有多轻松，这一上午都来三四批人了，刚一坐下就来人，这不，又有一群交任务的学生吵吵嚷嚷就进门了，付缺还未来得及叹气，下一批紧跟着也进来一队。
付缺业务熟练的拿起笔：“交任务还是接任务？接任务请自己揭牌。交任务请上交留影石。”
6人小队的队长主动上前，其他人站在旁边说笑，各个看上去都神采飞扬，满面红光，看来这一队收获不小，跟旁边那一对明显十分沉闷的队伍形成了鲜明对比。傅天瑞拿着留影石上交，说道：“流程我知道，后面不用问了，我一次说完。我们交任务，任务编号丙级柒拾柒，清理野尨村周边的妖兽。我们是六人小队，战果是清理了三十七头被黑潮影响的变异野猪，打死了一只中级妖魔狸力长得像野猪叫得像狗，山海经里的妖兽。无剑灵碎剑，无需补充新剑，无人伤亡。”
付缺习以为常的接过留影石，还未来得及查看，旁边等待的另外一队中，一个娃娃脸的少年忍不住插嘴啐啐念：“你们这一队好强啊我们也是接的清理野尨村的任务，哎，他们速度好快，这根本不是该给新人的任务啊！我们这边剑都快碎完了，点灵师也受伤了，好不容易才做完任务”
另外一队的队长刘奇峰尴尬的拉住师弟，笑着打起圆场道：“哎没办法，我们这队新人多，好几个都是才点灵出一把剑的纯新人呢，师兄的小队这么强，人均都点灵三把剑以上了吧？”
六人小队的队员轰的一下笑出声，刘奇峰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一脸茫然，六人小队长傅天瑞连忙解释道：“我们也是新人小队，也才都点灵一把剑呢。”
队友们七嘴八舌的插话：“其实野尨村的变异妖兽没那么难杀，就是速度快我们新人一样杀得死。”“王师兄说得对！速度快没事，吃点逍遥散啊！哦，对了，是让剑灵吃，自己别吃。”“不会吧，不会吧，真有人自己吃啊？”“笑死，小师弟吃了，一头窜到人老乡的磨盘上，撞了好大一个包。”“哈哈哈哈哈我们点灵师到底是凡人之躯，剑灵吃的东西我们能乱吃么！”“人吃了可以用来逃跑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废话连篇，只把刘奇峰说得晕头转向，一句也听不懂，他小心问道：“诸位，何为逍遥散啊？为何要给剑灵吃啊？”
傅天瑞为人爽朗，他耐心答道：“这位师兄不知道吗？莲华塔新收了个叫季刃的小弟子，这个弟子带艺投的师，会做很多神奇的药物，这个逍遥散就是他们家传的神药，剑灵吃了之后快得像阵风，敏捷度大涨，不过吃一次只能管用一会儿，要多买几副连着吃。除了逍遥散，止血膏可以治疗伤势，活络膏可以补充点灵师损耗的灵力，都是用的上的好药。卖得有点小贵，但是如果给他一些采集的草药和药罐，布匹什么，可以打折。”
刘奇峰感叹道：“还有这样神奇的药”闻所未闻，这可能就是世家底蕴吧。如果有了这些药，折损剑灵之后补充新剑的钱和给队友们治伤的钱都可以省下，完成任务也能赚更多钱，不知道对方定价几何？按照眼前这位队长的说法，应该是自己和队友们可以承担起的。
“我说最近怎么这么忙，原来有个神医让出任务的危险值降低了。”付缺一边听八卦一边迅速的审核完了留影石，“好了，这位师兄，你们队的贡献值已经登记好了，奖励发到门派玉环了，还有什么要办的吗？”
“狸力的皮毛和其他零碎放在这里寄卖吧，按照市场价的9折标。”傅天瑞拿出储物灵珠交给付缺，查看了一下门派玉环中最新到账的贡献值。
“没问题了，多谢师兄。”傅天瑞微微一笑，跟旁边的刘奇峰道别，带着一群兴奋地讨论着拿贡献值买什么灵材给自己的宝剑升级的师弟们走远了。
傅天瑞领了一盒从山下带回的茶点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院，进入小院后左看右看都找不到人，便问身后随侍的剑灵：“飞景，人在哪里？”飞景默默看向厨房的方向，剑灵的耳朵比人灵多了，傅天瑞毫不犹豫的走进厨房，现在本不是吃饭的点，他本以为会看见一个在厨房偷吃的季刃，还准备笑话一下他是馋嘴猫。
却不料一进小厨房，就看见一个围着围裙，一脸严肃地炒菜的小孩，锅铲比他手臂还长。
傅天瑞困惑地看了一会儿，道：“小季刃，白塔是饿着你了吗？怎么还要你亲自炒菜啊？我给你介绍的厨娘呢？”
季刃刚好炒菜出锅，傅天瑞连菜品都没看见，一瞬间锅就像没用过一样了。季刃煞有其事的擦擦汗：“傅师兄，多谢你为我找的厨娘，你不知道，我还真以为这个世界没有学技艺的地方了，没想到啊，只有是跟有技能的人都可以学，我现在学了烹饪，又找师姐学了缝纫”
傅天瑞奇道：“师弟，我们未来都是清贵的点灵师啊，放出去都是一方镇守，学了这些杂务有什么用啊？你的家传医术还能赚钱，做饭和缝纫有什么用呢？这些都是凡间女子为了照顾家里学的东西啊。”
季刃也难以解释，毕竟吃点菜和甜品就能让人身强体壮增加能力，怎么想都不科学，学缝纫更是不足为外人解释，只得说：“额，很难解释，你可以当做是我个人的兴趣，顺便还能拿来赚钱。”
今天练烹饪的时间差不多了，之后他会上新一些加气血上限的食品，用更丰富的品类拓展一下客户，顺便坐在家里升级。他现在天天在家制药，做饭，连缝纫，做出来的衣服强迫却邪穿，基本不出去社交，来来去去的弟子已经很熟悉看见这个爱干活的小弟子不务正业的样子，背地里说他是全白塔最贤惠的男弟子，白塔山上有沉迷凡间武学的，有沉迷书画的，有醉心音乐的，却从没见过一个人醉心家务的，也是让人啧啧称奇。
傅天瑞把手里的糕点递给季刃，正要说点闲话，这时，两个侍立在侧的剑灵同时看向了院门的方向，看来又有新客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