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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也是咱们府里头一个小公子,虽说出世就没了的,我瞧着将军也可惜得很。照着规矩已经火化了,我猜测着,依将军的心意,想让那孩子跟四夫人合葬了。”
扶摇听到这里,不禁一阵难过。
期盼已久的儿子一出生就是死婴,丁芷兰又没了,苏北岳心里头的难过恐怕不比青宁少,她只顾着安慰青宁,倒是忘了关心父亲的心情。
想到这里,她又有点自责。
此时,屋里头有人回答丁芷兰道:“三夫人想得周到,就这么办吧,奴婢且去安排着。”
扶摇吃了一惊,这并不是林春乔的声音,她抢了两步走到屋门口,见里头哪有林春乔的踪影,只有上官静和两个妇人正在商量出殡的事情。
“二夫人呢?”她问道。
上官静见她一来便问林春乔,只当她有事情,便答道:“方才将军身边的小厮来,请了二夫人去书房。”
她所说的书房自然是内书房观鱼水榭。
扶摇一听,心头便是一动,只觉得非要去看看不可。
她匆忙地跟上官静告别,步履急促地出了听涛阁,没有带一个丫头,径直往观鱼水榭走去。
到了观鱼水榭,只见房门紧闭,门外一个丫头,正坐在树荫下,百无聊赖地磕着瓜子儿,不时抬头注意四周。
扶摇想了想,便绕道走到了水榭侧面窗下。
她轻手轻脚,刚在窗下找了地方站住,就听见屋里头林春乔尖锐的声音。
“姓苏的你别忘了,当初是谁在朝堂上帮你说话你可别忘恩负义”
正文 115、他要走了
115、他要走了
扶摇吃惊地捂住了嘴巴,差点在窗台下发出了动静。
她从来没有想到,在将军府里,居然有人敢对苏北岳这样讲话。
林春乔今天是吃了豹子胆了。
“当初你将那两个权贵子弟开除军籍,得罪的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是大盛第一豪门司马家你以为凭你那么一点军功,就可以为所欲为么?要不是我堂叔在朝堂上为你说话,你以为司马家会善罢甘休,你以为皇上会不闻不问?”
林春乔理直气壮地质问着苏北岳。
扶摇又惊又疑地皱起了眉头,林春乔说的两个权贵子弟,莫非是那两个因打架斗殴而被开除军籍的两个副将,原来这两人竟跟司马家有关系。那个盘踞大盛国北方草原的大豪门,在朝堂上自然拥有极大的影响力,原来苏北岳竟因开除了两个权贵子弟而曾受到过责难?
她在外面怀疑的时候,屋里的苏北岳显然也不是任由林春乔发飙的人。
“放你屁”苏北岳常年带兵的人,果然一出口就是最粗鲁的问候语。
“老子能坐镇东南水军,靠的是赫赫军功。那两人跟司马家有关系又如何?只要是犯了军法,老子就敢处置他娘的皇上不追究,那是因为天威明鉴,跟你的堂叔又有毛的关系”
林春乔尖叫:“姓苏的你不要忘恩负义”
扶摇在窗外,几乎都能想象出她气得跳脚的模样。
哗啦一声,似乎是苏北岳将书桌上的东西扫到了地上。
“你在跟谁大呼小叫,反了你了”
苏北岳大怒,将桌子拍得山响。
屋内沉默了一下,似乎是林春乔被吓了一跳。
慢慢地,若有似无的啜泣声,在屋里响起。
扶摇蹙眉,是林春乔在哭?
“当年你不过是个刚从了军的小兵,立得两场军功,才得了个副将。我爹看中你是个人物,不顾乱世,将我嫁给你。我原是大家的千金,嫁给你难道还委屈了你不成,就这样也不是正妻,只做了你的妾氏。十五年来,我何尝不是尽心尽力,可曾有半分对不起你?如今不过是有人风言风语了几句,你就怀疑起我来,我可是那样的阴狠之人?就算与丁芷兰不和,但两条人命,怎么能随便就诬赖到我头上来?若是叫这样一盆污水泼在头上,我就是死了也没了清白的名声……”
林春乔说到这里,便呜呜咽咽,哽咽起来。
扶摇在窗外听得摇头,这女人的手段真是太多了。
苏北岳似乎也被她哭得心烦,他这样的大男子,倒是不怕来硬的,只怕女人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
“你哭什么家里办着丧事,还嫌不够晦气的叫人听见了,你这二夫人还有什么脸面。”
林春乔冷笑道:“将军这话倒是好笑。自打拜水节那天,我这二夫人还有什么脸面。那苏扶摇对我横眉冷目,何曾有过半分尊敬。那宋梨花和上官静,分了我的权去,又何曾有半分热情。如今为着家里的丧事,我忙前忙后,不仅落不到一个苦劳,竟还有小人这样地诋毁中伤。将军若是公正,就拿出证据来,咱们当面锣对面鼓地说清楚我倒要问问,明明那小冬是听涛阁里的丫头,是她害死了丁芷兰和未出世的小公子,怎么就能赖到我的头上来”
听到这里,扶摇才算猜出一个大概来。
想必苏北岳也怀疑是林春乔害死了丁芷兰,叫她过来是为了套话,哪知林春乔也机警得很,不仅否认,还扯出了堂叔林博明做靠山,结果反而惹得苏北岳发了怒。她见威慑不成,便又换了苦肉计来。
她叹口气,父亲苏北岳是一家之主,才敢这样当面质问林春乔,但是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林春乔竟也就成了滚刀肉。
果然苏北岳被她这样一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