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微)(1 / 2)
因为暖气烧得足,冬天的卧室里倒温暖得像初夏一般,只是b夏天g燥许多。
路修远睡前还好好地盖着被子,半途却被热得出了汗,踢了被子后身t都尤不满足,促使他醒了过来。
他抹了一把额头沁出的汗珠,捞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
凌晨1:26。
他在心里“c”了一声,g脆把被子全都推到床的另一边,而后闭上眼睛打算继续睡。
可是却难以如愿。
他越睡越清醒,身t里又热又燥,一gu不太舒服的感觉游走着,害得他的睡意跑了个gg净净。
路修远咬咬牙,自暴自弃地重新睁开眼,打开台灯拿来床头柜上的杯子,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杯水。
喝完之后他平躺在床上发起了呆,突然一个荒谬的想法钻进了他的脑子里。
他有一点慌,想要把那点龌龊赶走,但是它却在他脑海里生了根,拔都拔不掉。非但如此,它还极过分地引诱他,配合着燥热的室温b他。
路修远大喘了几口气,放弃了无谓的负隅顽抗。
他重新0过刚刚被扔到一边的手机,熟练地点开了一个音频文件,然后将手机放到了枕边。
一个温柔的nv声从里面传出来:“路路,听赵阿姨说你最近不好好吃饭,是怎么了?”
这句话之后,是微信语音结束时的轻微一声“嘟”。
路修远闭上眼,褪掉睡k和内k,而后左手轻轻搭在额头上,右手则探下去,握住了蛰伏在丛林中的yjg。
“是不是要考试了压力大?没事的,你成绩很厉害,怕什么?”
他的右手虚虚地圈着半软的r0u柱,极缓慢地上下摩擦着。他放纵着自己的思绪,放纵着自己想起她弯弯的眉毛,仿若盛着明月两轮的杏眼和……
透着一点嫣红的柔软的唇瓣。
他皱了皱眉,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呜咽。
“路路,明天要大幅度降温,你记得穿厚点啊。这是关键时候了,可千万别感冒。”
右手的动作渐渐加快,渐渐收紧,使那已经完全y起来了的r0u柱倍感刺激,圆滑的头部渗出了些许透明的yet。
“这两天好热啊,我都没什么胃口。你呢?你可不能不吃饭啊,吃不下就少吃一些,别又闹脾气。”
他喘息着,背脊和x膛上都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来,玉j在发烫,沾得他的手只好越来越快。他难耐地略微朝左扭着身t,可却无济于事,只觉身tb刚醒来更热,更燥。
“今天你班主任给我打电话了,说你表现得特别好,所以我准备给你个奖励。你想要什么呀路路?”
想要抱她,想要吻她,想要进入她,想要宣泄他过剩的ai与q1ngyu。
她的嘴唇看起来那么柔软,那么适合同他接吻;她的手细细长长的,多么适合抚0他0露的皮肤;还有她的腿,白皙而修长,那样适合……
适合紧紧圈住他的腰,同他一起沉沦。
“明天就考试啦,路路,祝你一切顺利。”
他喘息着,在暖h的灯光下紧紧闭着眼睛,咬着牙压抑着涌到喉咙的sheny1n。右手不再是他的,而是她的,是她那一只为他递过东西,为他批改作业,为他做过蛋糕,抚0过他的头顶的右手。
“我在a大等你,学弟。”
他颤抖着,分神去够床头柜上的ch0u纸,带得水杯差点摔到地上去。他的右手有一点酸,但还是一刻都没停地快速动作着,快到几乎只留一个残影。
“你等我,你等我,露露……露露……”他自己也不知,自己是在自言自语,还是真的在说给谁听。
他没能压制住,一边粗重地喘着,一边低低地sheny1n出了声音:“露露……露露……”
所幸赶得及,喷涌而出的jgye尽数被阻挡在了纸巾里。
路修远回到平躺的状态,仍旧在大口地呼x1平复。他失神地望着天花板上的x1顶灯,出了会儿神,然后横过左手的胳膊挡在眼前。
他又亵渎了她。
每一次都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但是……
但是他戒不掉——既不能,又舍不得。
将她每一条语音都录下来,制成音频的本意只是为了尽早入眠,但有了一次开头之后,他刹不住车了。
既为当时的刺激而快乐,又为事后的清醒而厌弃自己。
如果她知道自己总是那样下流地、龌龊地yy她,她还会亲密地叫他“路路”吗?
只怕话都不愿意同他说了吧。
路修远苦笑,起身去浴室洗了个澡。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很想知道,在她还没有把他当作弟弟来看的时候,他在她心中是什么样子的。
还是说……她从一开始,就一直把他当弟弟?
或许自己永远都不会知道答案了吧。
a市夏日的夜晚有着不输白天的喧嚣,某些地方甚至更为热闹——
雅间里的一堆人都已喝得半醉不醉,合作谈完了又不好立刻散场,两拨人自由结组,天南海北聊什么的都有。
路闻达其实心里有些不耐烦,但丝毫不显露,仍旧笑着举杯:“林老弟,来,咱俩走一个。”
林业同样笑着举杯,朗声道:“老兄是个爽快人,g了!”
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一声,两人仰头将酒喝完,互相将空杯子让了让,示意自己没有偷j耍滑,酒杯一落桌旁边自有有眼se的给重新满上。
谈合作的这上上下下两个多月,路闻达对林业有着b较好的印象,此时既然走不得,也不做不来冷脸的事儿,只好拉着他聊天:“老弟,家里几个小孩儿啊?”
“我就一个闺nv,刚高考完。”
“闺nv好啊,闺nv贴心。”路闻达这话里倒带上了几分真心,“我那小子,天天就是皮,书也不好好读,做什么都毛毛躁躁。”
林业爽朗一笑:“小孩儿都这样,我闺nv也就才安生了没几年呢。”
路闻达不知是酒喝多了神经亢奋还是什么,突然间提了一个自己平时绝不会说出口的话来:“老弟,你nv儿学习怎么样?能不能给我家那小子拔拔苗?”
林业今晚也是喝得有些发飘,平时就没谦虚过,此时更胜一筹:“不是我说大话,老兄,我这闺nv,没考出过年级前十!”
“嚯!”路闻达又举杯,“那我可得替那小子赶紧拜拜师了!”
林业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林露曦已经睡下了,只剩妻子安琼还在客厅看电视。
见他回来,安琼迎到玄关,闻着酒味直皱鼻子:“怎么又喝这么多?”
林业不答反问:“露露睡多久了?”
“十点多睡的,”安琼略扶着摇晃的林业到沙发坐下,“怎么了?”
林业便将路闻达的提议向她讲了。
安琼略略皱眉:“露露学的是文科,路闻达的儿子应该已经分科了吧?男孩子学理科的概率更大些,你问了没有?”
林业瞪眼了。他哪里记得问这些,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下来了。
安琼斜了他一眼:“你啊你,人路闻达家里能缺家教吗?人家肯定就是随口一说,谁能想到你答应得那么痛快。”
林业面子上有些下不来,水杯一撂:“不跟你说了,我洗澡去了。”
毕竟是高考后的假期,志愿也报完了,林露曦又没有其他事情,林业提议学车,安琼嫌人多又晒驳回了,她就整天无所事事,因此林业一跟她提当家教的事儿她略一思索就答应了,反问道:“爸爸,那个小孩儿也学的文吗?”
“噢,我就是先问问你,你答应了我再去问。”林业虽然疼nv儿,但也颇有点大而化之,早前被人问林露曦读几年级都得想半天,自然就落下了文理科这么一问。
估计路闻达也是一样。
路闻达当天也是喝酒喝上了头才那么一提,哪里想到人家当正经事儿真的挂了心,回头了倒也不好再反悔,思索后只权当是给自己儿子找个伴儿,也省的他天天不ai在家呆着,b他们夫妻俩还不着家。
他也是没想到文理科的事情,听林业那么一说也没当个事儿,区别不过是给儿子补几门课的事情罢了,文科理科没什么所谓。
路闻达好不容易才逮着机会跟儿子面谈:“儿子,今年暑假爸给你请个家教怎么样?”
路修远太明白他爸了,反问道:“你是跟我商量,还是跟我通知呢?”
叶岚伸手压住了立刻就要暴起的路闻达,柔声道:“路路啊,爸妈这不是怕你假期里又没人陪,多无聊啊。”
路修远态度还是消极:“那不就是请个保姆吗?咱家又不是没有。”
叶岚笑笑:“那你跟赵阿姨能说到一块儿去吗?你爸说的家教呢,是他朋友家的姑娘,爸妈都打听过了,人学习可厉害了,你们俩年纪又差不多,肯定能玩到一起。你也跟人家学学,提高提高成绩,争取明年高考的时候也考个好成绩,好不好?”
路修远大多数时候都很好说话,只要他不是一点儿都不愿意,基本都不会跟父母对着g,所以对家教这种可有可无的事儿,他最后还是说道:“随便吧。”
林露曦第一次登门是林业送来的,路闻达本来打算在家等一等,起码是个礼貌,但临时又被一个电话叫走了,只嘱咐叶岚好好招待一下,顺便警告路修远摆个好态度出来,得到了后者不冷不热的一声“知道了”。
林露曦平时穿校服穿惯了,没多少常服,为着当这个家教还更新了一批衣服,此刻落人眼里便显得很是郑重。因着家里只有nv主人,这个nv主人看起来还很温和,所以她放松了不少,分神打量了打量面无表情的男孩子。
他理的短发,墨黑的头发向四面八方直立着,眉毛浓而不杂,衬得一双眼睛更是清亮,只是他两片嘴唇轻轻抿着,显得整个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不过他肤se又略深一点,虽然还没到小麦se的程度,但有效地中和了他那gu疏离的气质。
他发现林露曦在好奇地看着他,就朝她点了个头,微微提了一下嘴角就当打过了招呼,随后就将视线移开,再不看她了。
叶岚和林业彼此打过招呼,又介绍自己家孩子,彼此商业互吹了一波,才进入到正题——
“路路,带姐姐去书房吧。”叶岚拍了拍路修远的后背微微催促,又朝林露曦笑笑,“露曦,咱们先上课试试?需要什么直接跟阿姨说就行。”
林露曦就点点头,乖乖地应了一声后跟林业道别:“爸爸,你先回去吧。”
林业便同叶岚又客套了几句,叮嘱林露曦要回家的时候给他打电话,便驱车离开了。
路修远转身道:“这边。”
叶岚不满道:“怎么不叫姐姐?”说罢鼓励地看着林露曦,“露曦,去吧,有什么需要跟阿姨说。”
路家的书房在一楼,一个是把客房改出来专门给路修远用的。
路修远推开门,示意林露曦先进,而后自己在后面顺手关上了门。
书房用的是蓝se主调,在这样的天气里进到这样的环境,迎面而来就是清清凉凉的感觉。虽说是书房,但里面摆列的东西却很杂,b较显眼的是摆在玻璃柜里的几个拼好的乐高模型。
林露曦没好意思四处乱瞟,见路修远示意她坐到书桌前,便摘下了书包拿出书和笔来,挨着路修远坐了下来。
她偏头自我介绍道:“我叫林露曦,‘朝露待日曦’的露曦。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露曦姐。”他点点头,惜字如金道,“路修远。”说着拿笔在课本写着“高二三班路修远”的扉页上点了一点。
林露曦问道:“能不能给我几张你最近的试卷?咱们看看怎么安排后面的计划。”
路修远便从一边的桌子上翻了翻,递了五沓试卷过去。
林露曦接过来粗略看了看,发现他把每一次考试的试卷都放到了一起,再拿回形针别住,很方便翻阅。
她打开其中一沓,单看语文和英语两科。
他的字写得很不错,棱角分明,连连笔都很g净,并不显得黏连拖沓。而且……
这两科成绩也还算不错。
林露曦倒有点意外了。她还以为路修远是学习不好才找人补习的,现在看他即使需要人来补课,那也应该找理科生啊,起码可以在理化生上一并帮到他。
她沉y了一下,试探道:“其实,我有一个理科的同学,他成绩也很好,今年考了700多分呢。或许……”
“没关系,”路修远手里转着笔,扭头直视她的眼睛,“如果你觉得没必要,我会跟爸妈说,不用帮我介绍其他的了。”
林露曦被噎了一下,脸上有点发红:“我不是……你爸妈是不是不知道你语文英语的成绩啊?”
他回头看着转动的笔,回道:“他们不怎么管这些。”
怎么听起来有点可怜。
林露曦脑补出了一场家庭剧,b如父母忙于工作对儿子疏于关心,儿子便用冷漠掩饰对来自父母的关注的期待,但双方都无法发现对方真实的想法,于是家庭关系越来越糟糕……
停!不能胡思乱想了!
“你稍等一会儿啊。”林露曦甩甩头,拿出笔来认真地在他试卷上做记号,半晌后续道,“我粗略地归纳了一下,你的语文需要提高的就古文和大作文,其他的保持就好;英语呢,我不知道你做靠的是单词还是语感,但是就先来解决单词的问题。另外英语作文的字t你需要练一练……暂时就这些,你觉得呢?”
指尖的笔啪地一声掉到了桌子上,路修远重新捡起来不再转了。
“我没意见。”他闷声说道。
既然决定了要好好教这个学生,回家之后林露曦又把自己语文和英语的笔记翻了个底儿朝天,最终只选出了一本古汉语高频词释义的笔记。
她微微有点惭愧。
林露曦对语言类的学习纯粹靠感觉,从小学开始学英语的时候算起,如果纯考单词她就一定不灵,但综合x的试卷她又可以名列前茅。所以对这两科她其实不算特别上心,毕竟她的数学是很一塌糊涂的,不得不倾斜。
她想了想,拿出手机发qq:“蚊子,你高中的笔记送我一份儿呗。”
——蚊子,大名文跃,就是那个考了700多分的牲口。两个人从小学就开始做同学,到高中分了文理科才把他俩从一个班拆开,革命友谊之深厚可见一斑。
高考完了之后,文跃就整理了自己从高一开始做的各种笔记,先是通过熟人售出,后来出了分数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可以说远销区外,连辅导机构都来找他,小小地赚了一笔。
文跃由于业务繁忙,倒也在线:“友情价给你九九折。”
林露曦“呸”了一声,发语音怼他:“好意思吗蚊子,我都给你介绍多少个客户了啊?这么快就翻脸呢?”
文跃也就那么一逗,见好就收:“你要这g什么?打算读高四啊?”
“别瞎说!是我爸朋友家一小孩儿,他马上高三了,找我去给他补补课。我看了看,他理综好像有点儿问题,没他别的科目好。”林露曦一条长语音解释完,又接了一条,“反正你把你那最完整的版本给我一份儿,改天请你吃饭。”
“你早说有饭吃啊,”文跃也回语音,“晚上在家不?我给你送过去。”
晚上林露曦刚放下碗,文跃的消息就发来了:“下楼。”
她穿着睡衣,不想换了,命令道:“你上来吧。”
文跃就贫:“怎么又要带我见家长啊?”
林露曦切了一声,没回他,起身去把门开开,果然没两分钟文跃就敲门进来了。
文跃瘦高瘦高的,脸上架了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跟没r0u似的。他打小学习就好,嘴还甜,特别讨家长老师的喜欢。此时安琼看见他,立时就笑:“小跃来啦?吃晚饭了吗?用不用给你做点儿?”
“不用了安老师,我吃过啦。”又换了语气,“林露曦你就不能接我一下吗?这玩意儿可沉了。”
安琼就问:“拿了什么呀这是?”说着就要伸手接过来。
文跃躲了一下没让,把手里提着的袋子放到了茶几上,回道:“露曦说跟我要一份笔记,我给她送过来。”
林露曦把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可乐递给他,揶揄道:“蚊子,这么点儿东西就累成这样啦?”
文跃不搭茬,用眼神表示不跟她一般见识,平静了平静呼x1就走了。
安琼就怪她:“露露,你看看你,小跃这不是帮你忙吗?你就跟人家这么说话啊?”
“哎呀妈,”林露曦翻着文跃的笔记,第无数次感慨这个牲口真是天生的学习苗子,“我俩这样惯了,没事儿的。”
安琼想了想,挨着她坐下:“露露啊……”
林露曦“嗯”了一声,看着她妈yu言又止的样子,一下子福至心灵:“妈,你可别再说了。我跟文跃真就只是朋友。”
安琼辩解:“那朋友怎么了,朋友才可能发展成男nv朋友啊。你们俩从小一起长大的,两家知根知底的,又都高考完了,真谈恋ai不用瞒着我们大人。”
“妈!”林露曦解释得都无奈了,“我们俩真没可能。他b我小了三个月呢,我可不喜欢b我小的。再说那都一起长大的,多丢丑的样子对方都知道,这怎么谈恋ai嘛。”
安琼想想也有道理,也便放到一边了,她继续问道:“路闻达他儿子怎么样啊?好带吗?”
“还行。他成绩其实挺好的,就是不ai说话。”林露曦继续翻文跃的笔记,正好翻到了理综,那符号看得她直头疼。
安琼却犯起了嘀咕。孩子成绩好还请家教做什么?只怕要么是做父母的不了解儿子的成绩,要么就是单纯想给儿子找个陪着的人。转念一想,反正露露也就带他一个暑假,管那边什么意图,开学也就是眼跟前儿的事了,不碍什么。
第二天林露曦是自己搭车过去的。这回连叶岚都不在家了,是路家请的阿姨给她开的门。
“赵阿姨好,”林露曦打完招呼去换鞋,“路修远呢?”
“已经在书房啦。”赵阿姨在路家呆的时间长,几乎是看着路修远长大的,自然打心底里亲他,因而对给他补课的林露曦也总是笑脸相对,“阿姨一会儿烤饼g,记得出来吃。”
“哎!谢谢阿姨。”林露曦笑笑,多少还是有点拘谨,提着那几大沓子笔记去了书房。
她听了“请进”,推门就看到路修远已经从桌后站了起来,微微点头跟她打招呼:“露曦姐。”说罢看着她提了一堆东西,又作势要接过。
林露曦紧走了几步把笔记放到他跟前,小幅度地用手扇了扇风,同他介绍:“这是我问同学要来的笔记,b较全。你可以先ch0u出一周来看一看,有哪里不懂我去问他。”
她说着伸手去把笔记本拿出来,路修远看到她的手心被袋子狠狠地勒出了好几道红印,她自己倒恍然未觉。
林露曦拿出一个天蓝se封皮的笔记本给他展示:“这本是我做的,就是古汉语常用字释义的笔记。我呢,是按照字母表顺序排列的,用加的页签可以翻到那一页。”她边说着边给他看侧边贴的标签纸,又随意打开一页,“你看,每个常用字后面都可以留出b较大的空隙来,方便遇到熟词生义的时候加进去。这本送你,你可以继续加笔记。”
路修远接过来,真诚地同她道谢:“谢谢你,露曦姐。”
“好啦,笔记先放到一边,”林露曦弯腰把单词书翻出来,“来听写单词。”
趁着她批改听写结果,路修远随意拿起了一本笔记。那些笔记都是复印版本的,扉页上写着“高三一班文跃”几个字,那笔迹一看就是个男生。
他拿到的正好是英语的笔记,粗略一翻,这是一个包含熟词生义、常用词组、惯用搭配和语法句法等等知识点的详细笔记。每一项都又有细分,条条列列,清清楚楚。
路修远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前他觉得记住了就行,做笔记的行为傻透了。但是现在看来,这些内容让他来回忆的话,他单靠自己能想起多少呢?他真的都掌握了吗?到底是做笔记的傻,还是不做笔记的傻呢?
林露曦批完听写,扭头看见他正对着文跃的笔记发怔,了然地开解:“是不是觉得有点挫败?没事的,文跃他就根本不是人,别有压力。”
谁有压力了?路修远想反驳,刚张嘴又被她堵回来:“听写的不错,你基础挺好的嘛。来,我给你监考,先来写一套试卷。”
做完模拟差不多就中午了,赵阿姨在外面喊:“路路,饼g做好啦!”
他俩齐声应道:“知道啦。”
说完俩人都有点惊讶和小小的尴尬,林露曦解释:“不是……我家里也叫我露露的……”
路修远点点头:“去吃饼g吧,赵阿姨手艺很厉害的。”
下午的时候林露曦在一旁改试卷,路修远就自主复习数理。不得不说文跃的笔记帮了很大的忙,很多他以往模糊的点基本都能在他的笔记里找到答案,还时不时能发现一些新的思路。
正因为路修远不是彻底没治的学渣,所以他更能t会到这几本笔记的价值。下午林露曦要走的时候,他送她出去的路上跟她提了一嘴:“露曦姐,文跃的笔记对我帮助很大,他做笔记肯定花了大功夫的,要不我还是……买下来吧。”
林露曦有些意外,g脆地拒绝了:“对你有帮助很好啊,你拿着用就行。你爸妈请我来给你做家教,我还得自备教材嘛,你就当这是我的教材好啦。”
路修远张了张嘴,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转而说道:“谢谢你,露曦姐。”
他其实有点不明白这nv孩儿在想什么。昨天他就明确表明自己对家教这件事是可有可无的态度,本以为她会走个过场,或者就帮他随便弄一弄语文英语交差就好了,没想到她还会去找同学专门帮他要来笔记。
本来因为这是路闻达擅作主张请来的家教,他只需要保持普通的有礼貌就够了,这下承了她的人情,路修远只好决定把有礼貌的等级稍微提升一点点。
林露曦回头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很开心的笑容,眼睛都弯了起来:“不用客气。”
路修远感觉自己可能也笑了笑吧。
毕竟他决定要对她更有礼貌一点。
林露曦觉得自己老爸就够忙的了,没想到路家父母过之而无不及,她都开始补习快两个多星期了,一回都没看见过路闻达,加上第一天也就见过叶岚两三面,每次她都还正准备出门。
于是她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ai脑补的习惯,更坚定了要弥补小孩儿缺乏的关ai的决心。
路修远渐渐地开始跟她有更多的交流,林露曦还跟他感慨:“天呐,我第一天见你的时候你那表情,那眼神,害我都怕你自闭还叛逆。”
路修远回想一下,未果,认定是她夸大其词:“……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才没夸张。”林露曦将书包里的本子递给他,“喏,文跃给你的。”
他接过来,是上次他对笔记中不清楚的知识点的更完整的解释。他愈发觉得受之有愧,暗自决定ch0u时间去给两个人各买一份礼物。
林露曦看着他的脸se,小心翼翼地试探:“你爸妈好忙啊,居然这么放心就让我带你。”
“他俩都是工作狂。其实,”路修远反应很平淡,“要不是露曦姐你在,我基本也不在家呆,无聊。”
说起来,他不是没有过靠不好好学习来引起父母更多关心的想法,也曾经付诸行动了一段时间。但结果证明,管他成绩好还是坏,路闻达一如既往的就是“没关系”,叶岚维持水准地表示“你开心就好”,反倒害得他很是郁闷。
他还故意去跟学校里不学无术的学生组小团t,只是每次人家要“行动”的时候去叫他,他又提不起劲来参与,有时候还拦着自己团伙欺负同学,这敌友不分的行为让小团伙对他十分无语和不满,每次都既要对付对手又要防着队友,很是心累,没几次就将他排除在外了。
高一时候的班主任是个老教师,大概是年轻时把热情都燃烧完了,临到这个时候就一心一意等着退休回家含饴弄孙,十分崇尚无为而治,对纪律只是嘴上说的紧,实际行动可以忽略不计。只要班里的同学不翻天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们去,自然不可能因为路修远这一点小小的反常专门跟家长告状。路修远眼看着班里最作妖的同学都安安全全的,再次意识到自己刻意的叛逆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沾。
后来就别过弯儿来了。既然怎么样他俩都无所谓,那自己g嘛非要自甘堕落?还不如继续当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学生,反正学习起来也就能撇开那些弯弯绕绕的感x了。
只是每天回到家,只有赵阿姨在的概率b他爸妈在的概率高出太多。而赵阿姨做完晚饭就算使命结束回家了,整个房子都没个能真正说话的人,使得他心里也空落落的,因而每到假期他就更不ai在家呆着了,随便去哪儿都b在家快乐。
当然这种曲折的心路历程就不适合同林露曦说了,但这不妨碍林露曦再次发挥脑补技能,对着路修远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目光越来越怜ai,甚至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眼神。
……路修远觉得他们的g0u通可能出现了一些小问题。
临走时林露曦给他发布了好消息:“明天放你一天假,好好歇一歇玩一玩,毕竟是假期嘛。”
路修远却没当个好消息听,是学习还是放假他都无所谓。其实要是上课好歹还有个林露曦跟他说话,真放假的话他还真挺难找到人一起玩儿的。
但他知道林露曦连着来给他上课也不是什么轻松的差事,就作出一副轻松的样子:“你也是露曦姐,这几天麻烦你了。”
他照例送林露曦去公交站牌,看着她上车之后拐去超市买了点东西。这么耽搁了一会儿,回家后就看到路闻达正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平心而论,路闻达是个很有气质的男人。作为商人,他jg明而不市侩,进可风度翩翩退可平易近人,只要他愿意,很快就能跟任何人打成一片。外人看他温温和和的,但他的手段却极少优柔寡断。但不知为何,他的那些法子在自己儿子身上就从来行不通。
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疼ai的。但他深知所谓纵子如杀子,在物质上把控得极为严格,绝不惯路修远大手大脚的臭毛病。所幸路修远从小就乖,也不结交什么狐朋狗友,学习成绩又平稳,让他很是放心。对b朋友家那些青春期孩子的叛逆行为,他更觉得自己儿子省心。
他回想着,自己青春期的时候最烦的就是父母的管教,下定决心不能重蹈覆辙伤了父子和气,只要路修远觉得开心、高兴,很多事就都随他去了。
只是慢慢地,路闻达咂0出不对味儿来了。
路修远确实一如既往,优秀、让人省心,只是对着父母也越来越沉默。有时他提前结束工作回家,却连他的人影都看不见。虽然想要管教他,却又担心路修远讨厌这样的问东问西。因而他总是小心翼翼的,极偶尔才问问儿子去做什么了。
路修远的回答从一开始的“做值日了”“陪同学玩儿了会儿”,渐渐到“没什么”“你还关心这些”,路闻达的火气就渐渐地被他这么积起来了,以致后来越是不想跟儿子吵架,越是压不住,父子俩以往的和平都恍如隔世。
偏偏这个儿子jg得很,专门就挑最能惹他生气的话来讲,以往的好儿子让他头痛不已,又不知如何解开僵局,只好先战略x躲避,寄希望于儿子这烦人的青春期能赶紧过去。
路闻达听见门响,睁开眼问道:“出去了?”
路修远边换鞋边“嗯”了一声。
路闻达又问:“林业他nv儿今天没来?”
“她叫林露曦。”路修远把鞋摆好,重新提起超市买的几瓶饮料,“今天来了,刚走。”
完了,路闻达心想,有段时间没好好说话了,有些难以为继。
路修远把饮料放进冰箱,问过赵阿姨晚饭吃什么,洗了手之后倒了杯水放到他爸跟前的茶几上,问道:“我妈没跟你一起?”
“哦,你秦阿姨约了她,她晚点才回。”
“哦。”路修远表示知道了,就往书房走。
“路路!”路闻达回头叫他,“林……小林也给你补了好几天课了,明天爸爸休息,带你们俩出去吃顿好的怎么样?”
路修远转身看着他,有点意外,但还是道:“不用了。”
路闻达刚想再争取争取,就听他下半句接着道:“露曦姐说明天放一天假。”
路闻达微微有点失望,又不想放弃这个好机会,几乎立刻就道:“那以后有时间,爸爸一定好好犒劳你们俩。”
“算了吧,”路修远没抱什么希望,“你还是少开一些空头支票。”
路闻达心中那gu生气的感觉卷土重来了。
路修远见他不说话了,讲了一句“我去写作业”就进了书房。
第二天路闻达果然在家休息。
路修远准备出门的时候看到他穿着休闲装坐在客厅里,倒有点吃惊。
“路路,”路闻达看他出来,合起了手中的报纸,“要不要跟爸爸一起去钓鱼?”
路修远有些犹豫,他本来打算去给林露曦和文跃买礼物的。但是……
“等我一下,我去找个帽子。”
“行,不急。”路闻达冲他温和地笑着。
等路修远戴上bang球帽出来,路闻达正面对着窗户同叶岚打电话:“怎么这个节骨眼儿上出这种事?……行行我知道了,这就来。”
他挂了电话,略烦躁地吐出一口气,正准备上楼跟儿子解释,就见路修远握着最后一截楼梯扶手,正定定地看着他。
路闻达生出了一些尴尬。
他掩饰x地假咳了两声,试图跟儿子讲道理:“路路啊,实在是……”
路闻达确实觉得愧疚。昨天儿子说他开空头支票他还生气,现在这算什么?立刻又开一张给他看这种行为,像是跟他示威一样。
“没关系,”路修远低下头,帽檐遮住了他上半张脸,只留一张嘴在外面,“反正我本来就不想去钓鱼。”
路闻达哑口无言。
“我先走了。”倒是路修远先动起来,走去玄关换鞋,“开车注意安全。”
不是不开心,不是没期待,只是……
只是失望的次数多了,本以为会无所谓的,可是总是会抱着侥幸,就是y不下心拒绝。
下回不能再轻易答应了,路修远心想。
既然没了突发x活动,他便按照原来的计划去商场挑礼物。为此他特意咨询了班里要好的nv同学nv生喜欢什么礼物,惹来了对方好一顿八卦。
路修远平时不怎么花钱,大头无非就是买鞋,衣服多数是叶岚直接买好的,所以小金库很是可观。他是决定先从熟悉的男士礼物买起。
他走进一家熟悉的手表店,打算买一支运动手表。前一天晚上他其实在网上查了几款手表的测评,今天主要是实际t验一下,看看哪一款更合适一些。
当然他没打算送最好的,毕竟太贵重的礼物是会被直接拒收的,更会给收礼人带来不必要的负担,所以他找的几款都是x价bb较高的,这样既能表达送礼人的心意,又恰好让收礼的人愉悦。
在他看到第二款手表的时候,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路路,真是你啊!这也太巧了!”
路修远没想到还能碰见林露曦,毕竟他们两家住得并不近……不过这家商场算起来离她家也不远……他心里转了几遭,笑着回道:“露曦姐。”
林露曦被他这难得的、特别发自内心的笑给小小地可ai了一下,虚握着他的小臂看他的手腕:“买表呢?还挺适合你的。”
确实,青春期的男孩子还在ch0u条儿,手腕上不挂r0u,腕骨突出了一个优美的起伏,手背上淡青se的血管清晰可见,一路延伸到细长匀称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指。那一块运动手表表盘是纯黑的,指针上镶着一条红线,增加了一些动感。表带是深灰se的,倒趁得他肤se白了一些,将他整只手的优势都凸显了出来,还带出了一点g净利落的感觉。
路修远没撒谎,实话实说:“嗯,我打算买一个送给文跃。”
“送我?”
身后突然有个男声cha进他们的对话里,吓了路修远一跳。他转头,就见一个b他稍微高一点的男生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林露曦松开手给他介绍:“路路,这就是文跃。”
“哟,你也叫路路啊。”文跃笑,“那你俩怎么区分?”
“怎么区分?”林露曦呲牙,“叫我姐呗。”
文跃立时叫了声“露露姐”,撑不住笑了,“你别说,还挺奇怪的。”
“那是你不熟悉,多叫几次就行了。”
“得了吧,别扭不si我。”
路修远安静地看着他俩逗嘴,一句话都cha不上,本来挂着的笑容也渐渐收起来了。
林露曦回头跟他讲:“路路,你要不是自己戴就别买了,送文跃就是浪费。”
“怎么给我就浪费了?”文跃在一旁不满地嘀咕。
林露曦没理他,继续跟路修远说话:“要不要跟我俩一起去看电影?文跃请吃爆米花。”
诱惑有点大。
路修远巴不得跟别人一起,只是他昨晚问了好几个朋友,他们不是去旅游了就是要补课,他才只好自己出门的。
但是他还是有点怕打扰他们俩,就迟疑地问:“合适带我吗?”
“怎么不合适?”林露曦冲他笑,“你一个人逛街多无聊。”
文跃也附和:“一起呗,一会儿让林露曦请你吃饭。”
路修远有一些开心:“文跃……哥,你要挑哪一款?”
“什么哪一款?我还能真收你礼物啊?回头林露曦不得打si我。”文跃g脆地拒绝,率先朝外走,“走了,去看看怎么给你补票。”
“补票?”路修远疑惑地反问。
“我俩网上订的,一会儿看看旁边还有没有空位儿,不行就跟影院问问能不能换,估计问题不大,上午场么,人少。”林露曦解释道,又催他,“把表摘了吧,不用跟我们客气。”
他就听话地摘表,还是有些许不好意思:“露曦姐,你们真的帮了我很大的忙……”
“路路,”林露曦无奈,“你爸会付我钱的,你就别c心这些啦。”
路修远闻言心情又有些低落了下去,低声道:“他的是他的,我的是我的。”
林露曦听了个清楚,“扑哧”一声乐了,只当他在跟他爸闹别扭,想了想说道:“那行吧,一会儿吃饭你请客,礼物就免谈了,好不好?”
路修远挺开心地应了一声。
电影是林露曦选的,典型的视觉商业片,爆米花电影。文跃在手机上看了看,由于电影快要开始没办法网上买票了,三个人就去服务台人工加了一张。路修远想付钱,林露曦坚决没让,等着出票的时候催着文跃去买饮料爆米花。
于是,文跃捧着两桶爆米花走在前面,林露曦拿着三张票,跟提着饮料的路修远跟在后面。检完票后,她接过3d眼镜,又跟他们念了一遍座位号码。
坐定之后,中间的林露曦把3d眼镜分给他俩,将饮料放到扶手上,然后从文跃那里拿了一桶爆米花分给路修远:“来,路路,这桶给你。”
路修远推拒:“怎么都给我?一起吃吧。”
“蚊子不怎么ai吃,这桶都是你的。”林露曦小声说,“你不是ai吃甜的么。”
路修远突然觉得脸好像有点热。
视觉大片最好的地方就在于不用动脑子,路修远不知不觉就吃完了一整桶爆米花,正打算喝口饮料顺顺,就见正看得入迷的林露曦迷失了方向,极其自然地拿起他的那杯饮料,将x1管送进了嘴里。
路修远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已经喝完放回来了,目光一点儿都没偏移,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拿错了杯子。
他这次十分肯定,自己的脸红了。
本来是打算看完电影直接吃饭的,结果林露曦和路修远吃爆米花吃得饱饱的,一时还真分不出肚子盛饭。所幸文跃早知道林露曦的德x,出门之前小小地加了顿餐,现在也还不饿。
于是俩男生就陪林露曦逛街。
林露曦本来就打算随便看一看的,没想到还真碰见了几件喜欢的,就把背包往文跃怀里一塞,抱着衣服去试了。
试衣间里面就有镜子,她将拿进来的几件全试了个遍,结果就一件衬衫裙还算可以。她抱着其他的衣服递给一边的服务员,走到休息区问道:“这件怎么样?”
闻言,本来正讲话的两个人一齐抬头看向从他们背后绕到面前的林露曦,不到两秒就统一了意见:
“不错。”
“好看。”
他们这么斩钉截铁,林露曦反倒狐疑起来,反问道:“哪里不错?”
“颜se好看。”文跃沉着地回答。
“款式不错。”路修远真诚地回答。
……真是万能答案。
林露曦回试衣间换回自己的衣服,去前台结账了。
文跃吐槽:“要是能有一个不卖衣服的商场就好了。”
路修远笑笑:“那露曦姐可能是不会去的。”
爆米花消耗得差不多了,三个人才开始找地方吃饭。
等着上菜的间歇中,林露曦跟文跃说起了同学们现状,说着说着就拐到了特别八卦的方向:“哎,林子不是高考完就跟温柔公布了么,怎么这阵子好像不怎么见他俩了?”
林露曦给路修远和文跃倒水,应道:“我听薇薇说,林子为了跟温柔去一个城市,非得报个二本,那他爸妈能答应吗?劝半天不管用,真是伤了心了,管不住的儿子也不想管了,只当没林子这个人。这边儿一冷,林子也不好受啊,现在还僵着呢。”
文跃不赞同地摇头:“要说起来真是林子这出闹得不好,怨不得家里跟他生气。”
“可不是吗,”林露曦也是有些惋惜,“我听薇薇说完就也去劝了,林子不知道是怎么犟上了,就是不松口,我们这帮人愣没一个能跟他g0u通好的。”
“你说俩人要是真喜欢,异地恋也不是什么顶困难的事儿吧?毕竟‘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呢,是吧?”
林露曦“嘁”了他一声,猛地发觉冷落路修远许久了,就跟他搭话:“路路,你怎么样嗯?”她故作暧昧地挑了挑眉,“有没有交小nv朋友啊?”
路修远摇摇头:“没有。”
文跃就惋惜:“白瞎这么一张脸。”又用过来人的身份语重心长地劝道,“哥劝你还是抓紧时间谈个恋ai,不然多浪费这三年呢。”
“去去去,别瞎教人。”林露曦瞪了他一眼,“路路别听他乱说,他那是害怕到了大学更没人愿意跟他谈呢,咱们这条件,才不着急。”
路修远不知道怎么接话,就冲她乖乖地笑了笑。
边吃边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文跃略略后仰,指使道:“林露曦,结账去。”
路修远拿过手机站起来:“我去。”
“哎哎哎!”文跃使劲儿拉住他,“你去算怎么回事儿?林露曦说好她请的啊。”
“别理他路路,你去吧。”林露曦最后喝了口水,看他去了前台才跟文跃解释,“这小孩儿不是用了你的笔记吗,不愿意白占便宜,那他送别的你也不好收,我就说让他中午请客。”
文跃想想也是:“你真别说,就刚开始他选的那块表,我就不好意思要。真要要了,我爸能打断我的腿,还得让我拖着断腿去给人送回去。”
“为了感谢我保住你的腿,是不是该请我吃饭?”
“什么时候你的歪理能少一些?”
路修远结完账,就见林露曦提着他的背包,嘴上没闲着,正跟文跃你一言我一语地逗嘴。
他接过自己的包,静静跟两人一起走,突然间好羡慕他们这种感情。
他倒是有很多几个朋友,但要说特别交心的,那就是零个。他其实很想要一个什么话都能说,什么贫都能逗,什么忙都能帮的好朋友。他讨厌孤独,总ai跟别人待在一起,但好像在一起时是一起时,一旦散场那一点陪伴的时光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他仍然是一个人。
赵阿姨说他小的时候特别ai撒娇,撒得叶岚路闻达恨不得能把宇宙飞船给他搬到家里来,还说很多小朋友都ai来找他一起玩儿,因为他从小就大方而不吝于分享。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渴望别人的理解,而自己却无法主动交心。他能感觉到朋友们或多或少的关心,可是没有一个人的关心能让他产生倾诉的yuwang。他担心自己埋于内心的,对于孤独的厌恶感太过脆弱,贸然说出来,反而让人觉得无病sheny1n。
所以不如沉默。
隔天再来,林露曦换上了前一天新买的衬衫裙。
裙子是细条纹的,蓝白相间,衣领开得稍微低一些,露出了她两道jg致的锁骨。她到夏天就ai扎丸子头,几缕碎发更衬得她脖颈修长。裙子的腰线收得很好,几乎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这条裙子并不短,到她膝盖稍微靠上一点点,两条笔直的小腿泛着莹白的光泽,整个人看起来清纯又不失活力。
路修远觉得b昨天还要好看一些。
她进门就将一盒点心放到了路修远跟前,翘着嘴角道:“尝尝,新出炉的。”
路修远道过谢,伸手打开了盒子,顿时一gu甜香n香扑面而来。他捡起一块,正要往嘴里放又想起什么来,抬起眼睛问她:“露曦姐,你不吃吗?”
他的眼睛形状偏锋利,双眼皮的褶藏着,只露出眼尾的尾巴来。他眉骨稍稍耸一些,本该显得眼睛深邃一些的,可他的眼珠颜se较浅,加上年纪也不大,透出来的便只是清亮。
此刻居高临下看着他撩起来的眼皮,林露曦感觉有点被他那双漂亮而单纯的眼睛击中。倒也不是旁的,只是人类天生的ai美之心罢了。
“你吃,买给你尝鲜的。”林露曦假模假式地正了正脸se,“我看看等下的听写内容。”
路修远就去咬,一口便尝出来,是板栗饼。
饼皮是su软的,还带着刚出炉的温热;内陷儿和得软糯可口,甜味和板栗泥的味道混在一起,咀嚼起来满口生香。
林露曦找到了今天要听写的地方,抬头就见他又伸手去拿新的,竟然是已经把第一个给吃完了。
这小孩儿……
“好吃吧?”她微微俯身问他,突然的声音给他吓了一跳。
他咽下嘴里刚咬的那一口板栗饼,应道:“嗯,好吃。”
“吃完这个听写。一次还是不要吃太多,容易撑着。”
路修远咀嚼的动作顿了一下,不甘不愿地说:“知道了。”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些天林露曦尽量按照高考的考试顺序,把语文和理综安排在上午,数学和英语排在下午这样帮助他规划时间。这就间接决定了她得陪着路修远学完一天才好回家。
安琼倒是对此有一些意见,虽说是夏天天黑得晚,但林露曦每天到晚饭时候才能回家来到底让她不大放心。她跟林露曦提了建议,问她能不能调整一下时间,最好上午补完课就能走人。
林露曦拿了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对付她妈,诸如路闻达给的红包大拿着烫手啊,这种时间安排对路修远的成绩提高多有好处啊之类的,好说歹说才消除了她妈些许的不满。
但其实,她是觉得这个小孩儿有点儿可怜。
爸妈整天不在家,留他和家里的保姆“相依为命”。虽说赵阿姨是看着他长大的,但到底不是父母,况且差了那么大的年纪,很多话、很多事都不好跟她说。要是路修远本身是个喜欢独处的x格也就算了,这样才正是宜居的好环境呢,但是林露曦观察着发现,他其实特喜欢有人陪着说说话什么的。
刚开始的时候,每次她要走路修远就尽尽礼貌把她送到门口,后来开始送她到公交站,再后来就要看着她上了车才肯回去。
林露曦能感觉到,路修远挺舍不得她走的。
还挺ai黏人的,这小孩儿。
反正她也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做,自己带了kdle,路修远自习的时候就自己看会儿书,也就起个上下课铃的作用。
吃过午饭后,林露曦就上楼睡觉了。
她一贯有午休的习惯,只是刚来的那几天不好意思提,y靠自己忍着,结果就是到下午的时候路修远认真做题,她趴在桌子上专心睡觉。
路修远看她睡了好几次,还总是打盹,就明白这不是偶然现象了,主动告诉她楼上有布置好的客房,可以让她好好地睡一觉。
她的客房恰好在路修远卧室的隔壁。虽说是客房,但明显是jg心布置过的,整个房间都很雅致。路修远第一次带她进去时就做足了主人姿态:“露曦姐,缺什么的话就跟我说,不要见外。”
跟容易犯困的林露曦不同,他jg力十分充足,午觉对他来说是个稀罕玩意儿,也就是高强度的密集考试会让他稍稍延长睡眠时间,很容易就能恢复。
反正认识以来,林露曦只见过他神采奕奕,而未见他无jg打采过,说不清对他这天赋异禀是羡慕还是嫉妒。
林露曦午休的时候,路修远就自己做些别的事情。
这种独处的感觉是很不一样的,因为他知道自己有人陪,只是陪他的人状态不一样而已,他随时都可能重新见到她、跟她再待在一起,因而他愿意耐心地等。
这种有希望、能一眼看到尽头的等待使他安心且舒适。
路修远从小学习绘画和小提琴,倒不是为了成为画家或者演奏家,不过是兴趣和业余的ai好罢了。
这几天,他在画林露曦,打算作为礼物送给她。
说来奇怪,他以往也给班里的同学画肖像,速度是很快的,同学们也很满意。但他画林露曦,已经废了好几张稿,却没一张让他觉得能拿得出手。
于是他修修改改的,打定主意不用废纸敷衍她,而是要使出十二分的力气,认认真真地准备这一份礼物。
有了之前的打底,再开始起来要容易许多。由于她今天的裙子在买的时候问过他的意见,路修远奇妙地有了那么一丝参与感,连带得这条裙子在他眼里都与众不同了起来。所以他决定画穿着这条裙子的林露曦。
之前他给nv同学画画像的时候发现,那种特别写实的没几个人会真的喜欢,跟他熟的nv生就直言不讳地让他再多一些“艺术加工”,路修远就明白了,后来再画都会在原有的基础上稍微修改几处,果然受到了一致好评。
这张也是。
他擅作主张地将她的眼睛画成了k的动作,嘴唇也翘着,右手的五指张开半举着,仿佛在跟人打招呼。
他画得太过入迷,以至于午睡醒来的林露曦推开书房门时,他立刻手忙脚乱拿了一堆试卷挡在上面,极浅显地伪装了一下,双手压在上面,面上却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叫了一声“露曦姐”。
林露曦把这动作看了个正着,但没有问什么,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动声se地走到书桌前,装腔作势地翻出了几张英语试卷递过去:“今天下午就做专项吧。”
路修远以为她真的都没看见,稍稍放松了一些。因为她是挑了几张试卷,有些乱,他怕散了只好双手去接,这可正中了林露曦的下怀——
趁他注意力都在接试卷的时候,林露曦立刻松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面前的一堆纸都抢了过来。
路修远霍然起身,也顾不得英语试卷了,伸手就要抢回来,脸都猛地涨红了:“露曦姐!”
林露曦才不肯松手,跟他较着劲儿,嘴上还逗他:“哇,脸都红了,不会是什么不良读物吧?我也要看!”
“不是!”路修远虽然不想让她得手,但也不能太用力,只怕把画弄皱了。
“不是你藏什么嘛。”林露曦坏心眼儿地又加了一把力气,越是不给她她越好奇,就越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两个人跟小孩儿拔河一样较着劲儿。
说不清是谁的劲儿没用对,“撕拉”一声,被他们抢来夺去的几张纸终于不堪重负,只求速si。
路修远怔了怔,放开了手,闷闷地坐回了椅子上,默默整理起了之前散落的英语试卷。
林露曦有点做错了事情的尴尬,清了清嗓子:“对不起路路,我就是想开个玩笑……”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
路修远没说话,只是自下而上地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林露曦一下子就被他眼里的受伤、委屈和隐隐的指责给击中了,x中的愧疚迅速膨胀,将她的好奇心挤得再无容身之地。
她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纸放在桌子上,拿过胶带想要重新粘起来。
“不用粘了露曦姐。”路修远声音都低低的,“那几张都是写完了的,扔掉吧。”
林露曦拿起一张……半张看了看,确实是做过了并且都修改好了的,估计他当时真的是慌不择路,把这些没用的试卷给拽了过去。
“那……”林露曦挠挠头,“最后一张纸,你还要吗?”
“不要了,一起丢掉吧。”路修远已经拿出笔,开始写英语了。
糟糕,惹过头了。
路修远总t来说,是个脾气很好的小孩儿,跟他那副冷冷的长相一点都不一样。他生气了也不会大喊大叫乃至诉诸暴力,就是自己默默地憋着,自己默默地转弯。因而他如果不怎么理人的时候,就是他真的生气了。
事情有点棘手了。
林露曦看着他专心做题的侧脸,再看看手底下的“尸t”,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小声说道:“那你先做题,我去丢掉。”
路修远没吱声。
林露曦便拿着几张纸,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她唉声叹气的,有点后悔之前非跟他闹了。赵阿姨正好在客厅里擦家具,看她愁眉苦脸的就问她怎么了,林露曦就把事情整个儿说了一遍,末了总结道:“唉,都怪我手贱。”
赵阿姨却没怎么当回事儿,笑说:“你呀,别担心了,路路不会真因为这点小事儿生气的。不信你等他写完题再去看,保证什么事都没有。”
林露曦将信将疑:“可是……要是真撕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办?”
赵阿姨笑她:“你都没看见,就知道重要了?要我说你还不如现在看看,si个明白不是?”
林露曦有点犹豫。但转念一想,可不嘛,si都si不明白也太憋屈了,心一横就从下面ch0u出来了半张纸,只见上面有半截裙子两条腿,像是一副人像的下半身。
“这也太惨了,拦腰截断啊。”她嘀咕着,从纸堆里又一番寻觅,找到了人像的上半身。
赵阿姨也凑过来看,见她呆了还一乐:“这是路路画的你吧?还挺好看的。”
天哪。
林露曦想到了他那手忙脚乱遮掩的样子,还有被她抢走后脸一下子红透了的样子,还有画被撕裂后他闷闷不乐的样子……
这这这……这也太可ai了吧。
路修远本来还在生闷气,但是写着写着题,渐渐地就平静下来了,还想着是不是该跟林露曦说一声他也没有很生气,反正本来就是送她的礼物。
然后他猛地发觉,林露曦出去好一会儿了,扔垃圾也不用扔这么长时间吧?
该不会是她不吭声回家了吧?
路修远坐不住了,起身就想出去看看什么情况。但是他刚站起来,就听见有人敲门,林露曦隔着门板说道:“路路,我进来了?”
路修远立刻坐回去抓起笔来,闷声道:“请进。”
门被推开,他立刻就闻到了空气中的甜香——是板栗饼。早上他只吃了三个,就被林露曦给藏起来了,说怕他吃太多午饭不好好吃。
他抬头,看见林露曦正讨好地笑着,将手里重新烤热了的板栗饼递了过来:“对不起哦路路,我刚刚太过分了。”
路修远哪里还有什么气生得起来?
“没事的露曦姐,我反应太大了。”
林露曦又将板栗饼朝他推了推,蹲下身趴在他对面的桌子上,下巴拄在桌面上,眼睛亮晶晶的:“那你帮我画完呗。”
路修远默默吃板栗饼,脸皮上好像又有点红了。
“真的路路,第一次有人画我呢,还这么好看。”她将卷着的纸铺到桌子上,中间撕碎的部分已经很仔细地粘了一层纸胶带,只是裂痕依然十分明显。
见路修远还是不说话,林露曦只好继续一迭声地说好话,从他的技术到心意,全方位地夸这幅画,还可怜兮兮地装受害者:“路路,你就帮我画完嘛,你忍心让我这么朝思暮想的吗?”
路修远吃完了一整个,有点抵抗不了对面的那张装可怜的脸,就没再吊她胃口了:“纸都裂了,不好继续画了。我会重新画一张的。”
“那能跟这张一样好看吗?”她忧心忡忡的。
路修远没忍住笑了出来,保证道:“b这张更好看。”
林露曦就蹦起来,立刻将画收归己有:“路路天下第一大好人。”
路修远莫名地跟着她一起开心起来,咽下第二块板栗饼后他说道:“露曦姐,板栗饼没有上午好吃了。”
“是吗?那我改天再买新的好不好?”
“我下次要吃五个。”
“不行,五个太多了。”
“那我没有力气画画了。”
“还敢威胁我?威胁我我可就……”
“可就?”
“可就下次给你吃五个了呗,小祖宗。”
林露曦为了路修远送的画专门买了透明的相框框起来,就摆在自己卧室的书桌上,连安琼和林业看过之后都夸赞不已。
转眼间,a市就进入了八月。
期间,一帮同学陆陆续续收到了录取通知书,林露曦请了假跟大部队出去玩了一周,回来的时候包里塞满了礼物,一小半都是给路修远的。
虽然她挺注意防晒的,但还是黑了一些,差不多跟路修远一个se号了都。这一周她人虽然不在a市,但基本每天都和路修远发微信联系,既是监督他学习,又是给他讲旅途见闻的,变着法“sao扰”他。
所以尽管基本上又是一个人待了一周,路修远却没怎么感到不舒服。只是这种线上的方式到底不如见面,因而林露曦“复工”的前一天,他还兴奋地轻微失眠了。
林露曦的礼物大多是装饰品和吃的,路修远收到后一副很高兴的样子,立刻就给那些摆件找到了合适的位置。
林露曦坐着看他忙活,心里诡异地产生了一种养宠物养大了,宠物开始t贴人了的愉悦感。
真奇怪。
这天林露曦要走的时候路修远叫住了她:“露曦姐,今天我送你回家吧。”
林露曦奇怪地问:“为什么?你再回来天都黑了。”
路修远一边帮她开门一边解释:“我明天生日,有几个朋友约我今晚出去。”
“哇,怎么不早说!”林露曦等着他关好门跟上来,才继续往前走,“那明天放你个假,今晚好好玩儿。”
他抿了抿嘴,不是很想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假,就抗议道:“没事的露曦姐,明天照常上课就行。”
这孩子是多ai学习?反正她自己才不会在有的选择的情况下用上课来庆祝生日。不过他过生日么,随他说了算吧。
“那也行。”林露曦问道,“你们定在哪里啊?会不会喝酒?”
路修远说了个名字,倒没骗她:“可能会喝一些啤酒吧。”
“哦,我去过那儿,环境还不错。就是也别太晚了,你们家离得可不近。”
“我知道的露曦姐。”
路家的司机跟着路闻达出门了,路修远之前就叫了车,他们走到公路边,没等一会儿车就来了。
车先去的林露曦家,她也没跟路修远客气,压根儿不去想抢着付车费,叮嘱了他一句注意分寸就道别了。路修远又跟司机师傅说了地点,就0出手机来读未读消息了。
他到的不算早,同学们都已经到齐了,见他走进包厢就闹着要罚酒。
路修远自知越推脱最后越落不得好,爽爽快快地连喝了三杯啤酒。
他的人缘还算不错,因而座中的同学男nv参半。当着nv孩子的面儿,男生们也不好意思闹得太过,意思意思完了就得了。
路修远来之前已经预定过菜单,来时又和服务员说了可以开始了,因而这波小闹过去之后,他大致说了些什么“放开吃,不用客气”之类的场面话,大家就坐下来开宴了。
郭传瑞凑上来问他:“明天打算怎么过?”
“正常过,就是上课呗。”
郭传瑞又是肃然起敬,又是羡慕:“要是我老师像你老师一样,我也愿意上课。”
“少来,”路修远说道,“你老师可是‘金牌教师’,人都没觉得给你上课委屈呢。”
郭传瑞撇撇嘴:“是金牌,盯得我si紧。我连老李都不怕,可我见他就发憷。我爸妈还非说我,天天跟老师打听,打听完了又来烦我。”他长叹一声,感慨道,“还是你爸妈好啊……要不咱俩换换得了。”
“拉倒吧你,”路修远笑骂,“家教也是别人的好,爸妈也别人的好,给叔叔阿姨听见要你好看。”
郭传瑞无心之言而已,他听着却有些不痛快。叶岚和路闻达上次陪他过生日还是在他初一的时候,后来就开始默认他长大了,生日的仪式感也不强了,送了礼物就觉得完成了任务。
吃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大家开始胡乱喝酒。都还不是大人,大可以不受酒桌文化的限制,想跟谁喝跟谁喝,想喝多少喝多少,祝酒词都不用,碰一下杯,喝就完了。
路修远自认酒量还可以,就是喝太多有些撑。到散场之前去了好几次厕所,慢慢地竟晕头转向起来,脚底像踩着棉花。
好在没等他晕得更厉害,nv生们就提议散场了。他真是松了一口气,毕竟是主角,谁不喝他都不好不喝,再来几杯他可能就倒这儿了。
一群人呼呼啦啦地往外走,路修远被夜风一吹也稍微清醒了些,一个个把同学们送走后才搭上了出租车回家。
到家已经是凌晨了,他的动静不算大,但是刚坐在客厅要喝杯水,叶岚就走了下来:“回来了?”
路修远“嗯”了一声,放下空杯子问道:“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还没睡呢。”叶岚挨着他坐下,抬手r0u了r0u他的后脑勺,“是不是喝了不少?”
“也没有很多。”他没躲,小小地撒了个谎。
“路路,十七岁生日快乐。”叶岚温柔地捏了捏他的脸,笑道,“我儿子真成大人了,还这么帅。”
“妈……”路修远微微有些羞赧,但心里一瞬间变得很柔软。
“臭小子,还嫌人说呢?”叶岚失笑,又重重地r0u了r0u他的头,俯身从茶几的下层拿出来了一个盒子,“看看喜不喜欢,是你爸送你的。”
路闻达前天就去了外地,也不定什么时候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