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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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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歧州城西派出所。

韦礼安吃着盒饭,翻看这些天的笔录,并无出入,每天都跟倒录像带似的。

副队长郑智回来把警帽摘下来,到饮水机边接了杯水:“怎么样?昨天问出新线索了吗?”

韦礼安把笔录本放下,接着扒盒饭:“没有,那帮b1a0子最会装了。”

郑智喝口水,坐下来:“不是说自杀?就按自杀判了呗?家属到现在也没来,葬礼都是糖果给办的,这种案子查下去也不见得有结果,还会让上头觉得咱们效率低。”

韦礼安本来不这么觉得,但在这案子上浪费这么长时间后,觉得再查下去也没什么价值了。吃完最后一口土豆丝,他说:“那下午我写结案报告。”

郑智打开电脑,想起一件事,把脑袋歪过来:“欸,你之前是禁毒大队的?”

韦礼安把吃完的饭盒装进塑料袋,“怎么?”

郑智早上去市里开会,听市里警局讲了点野料。“当年在六活地区的缉毒行动,咱们一个兄弟卧底到那边,被其中一个头目剁了手脚、扔水里溺si了是吗?”

韦礼安神se有变,扔垃圾的手都停住数秒,匆忙丢了:“没有的事。”

郑智看他这反应也知道他说谎了,打开网上对于当年六活事件的报道,念出声来:“……十月份的清剿活动,摧毁了十六个特大贩毒犯罪团伙,抓捕嫌疑人一百六十四个,缴获冰毒六吨。在后续追捕中,又有犯罪嫌疑人陆续落网。时至今日,只有一个还没被抓捕归案。”

他再次抬起头来,看着韦礼安:“逃窜在外的,是杀我们人那个,对吗?”

韦礼安走回工位,坐下来:“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说它g什么。”

郑智走向他,坐在他面前的桌上,“不是,你不觉得这个案子才有意义吗?如果能把那个人抓住,咱们一队多长脸啊。”

韦礼安靠在转椅上,仰头看他:“你以为禁毒大队是吃g饭的?轮得着你去抓?”

“可他们抓了好几年都没抓着啊。”

“那我问你,你有什么线索吗?还是有什么小道消息?”

郑智摇头:“我现在没有,不代表查了以后还没有。我一直觉得全国范围内搜索是效率极低的一种方法,他贩毒拿了那么多钱,去哪国不行?”

韦礼安轰他:“g点正事吧。上个月开发商强拆那个案子还没弄完呢。”

郑智就想查这个毒贩的案子:“近几年出了国就再没回来的人查过吗?”

韦礼安告诉他:“都回来了,没不回来的。”

郑智一拍巴掌:“那就是在歧州!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这些人里,有没有身份对不上的?”

说到一半,他又觉得不对,“他敢回来,肯定是改头换面了。”

韦礼安要写结案报告了:“滚回你那想。”

郑智脑子一打开,就不好合上了,又说:“要是在歧州的话,应该在哪呢?”

警员三子进来就看到郑智坐在韦礼安面前,一时没敢迈进脚去:“那个……”

韦礼安把郑智踹走,扭头对三子说:“怎么了?”

三子说:“药谷出车祸了。”

韦礼安没听懂,皱起眉:“什么?”

“东升制药的职员进停车场时没注意看,把一个车间工人给撞了,脑出血。现在人抢救过来了,但还没醒。工人家里不g,闹起来了。”

郑智的头脑风暴停下了,“东升制药?司闻吗?”

“嗯,就是司闻的东升制药。”

提起这人,郑智发怵,“那管个p,他在歧州都要横着走了,重点他这身份的人也不该没个处理吧?”

三子说:“医药费和后续治疗费用都给了,还赔了钱,二十万,工人家里嫌少,又要二十。”

郑智摆了下手:“那你带人去一趟吧,走个过场得了。”

三子看向韦礼安,等他的意思。

韦礼安也说:“你去一趟吧。调解一下,要是家属那边贪心不足蛇吞象,就吓唬两句。”

三子懂了:“好。”

人一走,郑智接着跟韦礼安讨论,“你说那毒贩有可能去什么地方?”

韦礼安把耳机戴上,顿时清净了许多。

出事的工人家属闹得凶,争执中拿起医用推车的剪刀扔过去,不小心扎中司闻的额头。他们也挺害怕,看见见血了,消停了。

医生给司闻包扎好,航班已经错过了,秘书给他定了下一班,却也要明天了。

他有些烦躁,把讹人那家扔给秘书应付,开车去了糖果。

经理看见他,又敬畏又嫉妒的心情在他脸上互相作用,叫人一眼就能知道他多矛盾。不过司闻不知道,因为他从不看他。

虹姐听说司闻来了,亲自来接,看到他额头的纱布,好奇,却没多嘴,把他迎进包厢,殷勤地给他倒一杯真的皇家礼pa0:“司先生今天玩什么?”

司闻右手食指、拇指捏着烟,左手搭在膝盖上,无规律的轻敲,须臾:“周烟呢?”

虹姐很不好意思:“今儿个是周日啊。”

司闻目光一凛:“出来卖的也歇周六日了?她们是不是还有社保?”

虹姐在这行当混迹多年,资历颇深,每每听见司闻说话,也还是不能幸免的哆嗦一下,赶紧解释:“司先生,周烟周六日不坐台是您立下的规矩啊……她,她一般这时候,都在您那儿啊……”

司闻才想起来,周烟昨天去找他了,他让她滚蛋了。

可这就是她让他找不到的理由吗?他是不是太惯着她了?他把烟ch0u完,撵灭在烟灰缸里,“给她打电话,让她滚过来!”

虹姐不敢违抗,退出去给周烟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她直接骂过去:“你活腻歪了?把司先生晾一边!”

周烟刚把周思源送去钢琴班,正准备回去把他脏书包刷出来,接到这个电话,没明白:“怎么是我把他晾一边?明明是他让我滚的。”

虹姐要被她气si了:“你还有脾气了?你一个出来卖的还敢有脾气?”

周烟给她挂了。

虹姐骂了一串才发现周烟把电话挂了,詈骂一句,又给她打过去:“司先生来了,找你呢,你赶紧给我过来!”

“好。”说完,周烟加大了油门。

等她收拾好到糖果,虹姐把该支的招都支了,司闻的耐x已经所剩无几,以至于看到周烟时,一瞬爆发,“滚过来!”

他在这间包厢西南角的位置,那里灯最暗,到跟前都不见得能看见他的表情。

周烟也不想看他的脸。跟出门的虹姐擦肩而过,被她小声嘱咐一句别惹他,然后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中央音响里唱着‘往事不要再提’的声音,走廊经理和顾客争执的声音,就是没她心跳的声音。

过去那些年,司闻在折磨周烟这件事上,该尝试的玩法都尝试了,再想不到新花样了,她早不会害怕了。

她走到司闻跟前,在他开口之前,先跪坐下,伏在他腿上。

司闻一把捏起她的脸:“你敢消失?”

“不敢。”

司闻手上用了力:“那你是哪来的胆子让我等那么久。”

周烟是不会忤逆司闻的,毕竟他给的钱多,她也不是个多高洁的人,要是也不会出来卖了。可时间长了,她也会有想不通的地方。“不是你让我滚的?”

司闻以为自己听错了,往前坐一些,把耳朵凑过去:“你说什么?”

周烟又不说了,嘴闭着,面无表情。

司闻一把扯开她,正好屏幕光投s过来,照在他脸上,他的厌恶被无限放大。

周烟看到了。她以前也不明白,司闻那么恶心她,为什么还养着她,来突出他有钱到可以随便施舍,哪怕是他厌弃的人?

司闻把虹姐叫进来,“上点新人。”

虹姐点点头:“好,我马上给您安排。”

周烟还跪坐在沙发前,对司闻刚说的话没半点反应。

司闻更气,不想看她了:“离我远点!”

周烟转身朝外走,还没到门口,司闻又喊:“我让你走了?”

周烟又踅身,站在这间包厢离他最远的位置。

没一会,虹姐把人带进来,护士装,站一排,齐腿根的一字裙堪堪遮住了裆,上衣太紧,x都爆开在外边,目测要把人勒得透不过气来。

虹姐说:“司先生。这些都是新人,做过t检了,g净。按您的要求,也签了保密协议。”

司闻是东升制药的老板,三十二岁,在歧州有一定身份地位,而b他还有地位的人,却不敢在公共场合直呼他名讳。

谁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大家都不敢,就慢慢形成了一种规矩——在歧州,要想活命就别有事儿没事儿提一句司闻。

他偶尔会来糖果玩,但很少叫陪酒,大多数时候都是来发一通脾气,或者把周烟羞辱一顿。周烟习惯成麻木了,虹姐也是,糖果所有内部人员都是。

即使这样,他们也不会私下妄议他的行事作风、他的脾气秉x。他们不敢。

司闻依次看过去,随便指过去:“你,你,过来。”

被点到的两个nv孩走过来,动作扭捏,脸上还带着娇羞。她们都是刚入行,被老鸨骗得以为能有幸傍大款,从此衣食无忧,完全没想过,等待她们的其实是无边炼狱。

周烟不被注意了,正好,可以尽情看屏幕上播的美剧了。

也不知道谁调的,真是善解人意。

两个nv孩半跪在司闻跟前,手里各捧着一瓶酒,其中有个问:“您想喝哪一款?”

司闻答她之前扫了一眼周烟,他发现她正在看电视?还挺投入?

司闻把她们俩一脚踹开,过去把周烟揪过来,扔沙发上,膝盖抵在她两腿间,把她衣服扯掉,埋首进去,咬住。是真的咬,没一会儿就青成一片。

周烟很疼,可疼多了,就能忍了。

司闻把她裙子往上掀,手上用了劲,很粗鲁,很嚣张,用周烟不能承受的频率。

周烟始终抿着嘴,有时候疼得太yanx青筋迭起,她也不吭一声,除非司闻要求。

司闻暂时还不想听她的声音。他是个专心的人,无论g什么。

十个小姑娘瑟瑟发抖,不自觉往后退。她们不明白,为什么司闻这样身份尊贵、看起来又斯文有礼的男人,能对一个nv人这么凶残。

司闻的恶劣远不止于此。他解开束缚,薅着周烟的头发把她拉起来,像往常一样。还从桌上抓几只螺旋果冻,扔在她脸上。

周烟跟了他四年,所以她能在十个nv孩诧异的目光中淡然地撕开一只,放嘴里,继续,再时不时挑起一个娇俏的眼神,表现得很享受。

司闻看着她,其实她并没有变,反而b当年更好看,更听话,可他就是觉得不够。

周烟帮他到过一次,允许他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司闻脱了外套,扯开领带,抬高她的腿。

她很美,哪里都美,他总能在她这里找到新鲜感。

他的呼x1渐渐粗重,眼神也越来越迷离。

周烟额头沁出薄汗,抓着他的胳膊,一声b一声脆亮。

司闻听着,隐约能感觉到血ye的热度,它们在他t内沸腾,在他心上烧开了一个洞。

这一番折腾,半个多小时。

那帮小姑娘都吓傻了,他们没见过这样的男人,也没见过这样的nv人。

司闻的k子褪到脚踝,他觉得累赘,一只脚踢掉,去包厢连接的卧室拿了盒烟,叼了一根出来,边走,边点燃,ch0u一口,脖子上血管暴起。

周烟也想ch0u,问他要一根。司闻扔给她一根,没给打火机。

他就坐在单人沙发上,ch0u烟看着她。

周烟知道他想g什么,把烟放嘴边,半hanzhu,走到他面前,手伸到他脖子后面,五指向上,cha进他头发,托住他的头,烟头对准他嘴角那抹亮光,x1一口,点燃,烟雾从她鼻子泄出来。

她要走时,被固住腰,往下一带。

司闻也不动,就看着她,烟雾时不时遮住他的眉目。

周烟手捏着烟,说话时,烟雾铺满在他脸上:“没对准。”

她没等司闻反应,改跪在他腰侧,上半身前倾,手扶着,一点,一点。慢慢动作。

结束时,周烟腿都软了。

司闻是个猛兽。这事情,其实远不用周烟来证明,可她还是想说。

司闻是个猛兽。

目睹这一场暴力x1ngsh1的小姑娘吓坏了,有的哭了,有的尿k子了,虹姐把她们带走好一顿训斥,还得回过头来,给司闻点头哈腰的道歉:“不好意思了司先生,小娘们都没见过世面。”

司闻心情好多了,没计较,轰她们走了。

虹姐出去时看了眼周烟,只是下意识的,没什么含义。却还是被周烟利用了——周烟跟着她往外走。

司闻眉头轻蹙:“站住!”

周烟扭过头来,表情又恢复到她面对司闻时,最常见的那一种,要si不活。“虹姐叫我。”

正好关门虹姐差点骂出来:我……我什么时候叫你了?能不能做个人?这种时候还害我?

司闻拿来手机,给周烟转了十万块钱。

周烟不用看,到日子就有,只有早,没有晚。四年来,从没一次缺席过。

司闻把外套穿上,车钥匙扔给她:“回家。”

周烟有点为难。往常司闻会霸占她周六日的时间,可他一般在周日就出国了,她就把周日晚上那顿饭定为周思源好好学习的奖励餐了。

司闻看她接过钥匙,却没动弹,“怎么?有约?”

周烟能演出司闻喜欢的所有状态,可也有不想演的时候,她实话实说:“我得跟我弟吃饭。”

司闻一直知道她有个弟弟,她当小姐也是因为来钱快,给她弟弟治病,具t什么病他不知道。倒不是周烟有意瞒着,是他不感兴趣。

他刚爽过,给了她这个方便:“去吧。”

周烟把钥匙交到他手上:“谢谢。”

司闻却攥住了她的手。

周烟抬头看他:“?”

司闻松开,就好像刚才拉住她只是情况危急,他并没过脑子。“一起。”

周烟看着他,心说:n1taa去个几把??

司闻说完,已经往外走去。

周烟在金主面前,是没有尊严这东西的。说实话,如果司闻强y,她甚至可以不陪周思源吃这顿饭。

司闻跟周烟在一起时都是不开车的,别的也不g,除了上厕所他亲力亲为、za出jg出汗,再没事情是他自己g了。

周烟开他一百六十万的车,还算顺手,到周思源钢琴班才用半个小时。

周思源出来时欢喜雀跃,可一看周烟开着一辆这么贵的车,不敢往前走了。

周烟开着车窗,看周思源不动弹,解开安全带,下车走过去,把书包从他肩上拿下来,背带套在手腕:“今天是什么曲子?昨天晚上给我弹得那首吗?”

周思源看着司闻的侧脸,忘了说话。

周烟顺着他眼神看向坐副驾驶的人,试图把他清理出周思源的脑袋:“他是我同事,跟咱们一起吃饭。”

周思源手攥着周烟衣袖,“我有点怕。”

周烟00他脑袋:“不用怕,他不咬人。”

周思源的紧张稍有缓解。

周烟把他领上车,等自己也回到车上,说:“吃什么?”

“烤羊r0u串!”

“料理。”

周思源和司闻是一起说的。

周烟想依弟弟,对司闻说:“我送你去吃料理,我跟我弟去吃烧烤。”

送他去吃料理?司闻那点好心情立马分崩离析,下了车,绕到驾驶座,“滚下来!”

周烟从车上下来,周思源有眼力见,也匆匆下来。

司闻上了车,绝尘而去。

周思源看着他开走的方向:“姐姐,你的同事好凶啊。”

周烟想说他有病,但她已经好多年没在周思源面前提到过‘病’这个字了。“走吧。我们去吃烧烤,你先想想等下点什么?

“我想吃田螺!牛板筋!猪脆骨!还有好多羊r0u串!”

“好。给你点好多羊r0u串。”

周一,糖果员工开大会,不光服务、清洁人员,j啊,鸭啊,都到位了。

虹姐作为仅次于老板的掌大权的人,坐在主席台。

她按流程说了一堆废话,然后当众批评了周烟:“你要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给咱们顾客撂脸子?你要不是我糖果的人,那你作si我管不着,可你别忘了,是你坚持留下的。”

周烟没忘啊,当时司闻每个月都给钱,已经算是养她了。只是他脾气不好,人也古怪,她担心她什么时候得罪他了,被迫滚蛋,那要是再回来就难了,所以就留在了糖果。

有人问,你每个月挣不少,真格花能花几个?攒够了钱,脱离这行,做点小生意不好吗?

以前就有客人这样问过,周烟当时想起一句话,男人最热衷的事,b良为娼,劝妓从良。还真是一点也没说错。

周烟开始入这行,的确因为太难,也碍于人际圈子继承她妈,全是一帮下九流。

她倒是想上外企,拿什么上?拿她这一堆p客、赌徒的关系上?太不切实际。而且说实话,有时候真不是人在做选择,是选择在教人做人。

现在想想当年,好像有更多出路,却未免不是马后pa0。她当年要有这思想、阅历,那这游戏也玩不下去了,就因为她无知,才有了后面的一切。

当她迈过无知这道坎,就想开了,开始心甘情愿地g这行。

没什么原因,来钱快,不用动脑子,大多数时候都是脱了衣裳交流,b穿的时候不要太坦诚。而且这么多年从事边缘工作,她也早忘了怎么跟其他工作的人打交道。

人天生是会妥协的,还没妥协的,一定是条件开得不够。

周烟太喜欢打开手机就有十万块钱的感觉了,也太喜欢看无数道貌岸然的男人在她面前丑态尽显了。每次看到他们那一张张油腻嘴脸,她都觉得,这世界趁早完蛋。

另一方面,就算她放弃了,也没人会夸她迷途知返。这东西就跟毒品一样,沾,就一辈子是个瘾君子。同理,卖,就一辈子是个失足nv。

就算她换一个城市,换一个国家,身边再也没有人知道她卖过,她自己也不会忘记。

都这样了,她从良当一切没发生过,还有必要吗?

没有,都是扯淡。自己骗自己。

虹姐还在继续她老太太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的演讲。

她对周烟很有意见,倒不是她明明找了金主却不离开,司闻那人多恐怖,她不是不知道,周烟想给自己留条后路无可厚非。只是这nv人老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让人讨厌。

都是俗人,周烟却b她们有文化、有主见,目的明确,言谈举止跟外头那些大楼办公的白领一样,这里谁能待见她?

就像一个j窝里,有一只鹅,这群j能让这只鹅好好活着?

当然,虹姐也不敢si乞白赖地骂,甭管周烟在司闻那儿有没有地位,司闻包她都是不争的事实,司闻的人可不行惹急了。

周烟对这些糟践无所谓,她也没那么多时间跟她们g心斗角,演甄嬛传,在她们明着暗着说三道四的时候,她都是ch0u一根烟,静静听着,淡淡看着。

如果她不是一个小姐,气质上来说,绝对会是一个诗人。

会议结束。

周烟坐的最远,第一个离开。经理正好从外边回来,跟她撞上。

她的长相很撩人,却不sao,最惹男人那几道花花肠子。经理在糖果开张那天就在了,这么多年,这么多nv人走走来来,他也睡过不老少,可没对哪个像对周烟这样,朝思暮想。

糖果几个经理手里都有客户资源,哪个小姐想傍上哪个老板都得他们运作,所以他们能对这帮花枝招展的nv人有求必应。

可也有不被他们掌控的——背后有靠山的。

就b如周烟,背后的司闻堪b一座五指山。

他跟周烟对上眼,点了下头算打过招呼,脚下没停,跟她擦肩而过。

上次是他喝多了不知si活,这一次清醒着,断不敢招她。

他之前说那几句话都是p话,周烟在糖果只做台,不出台,虹姐会给她介绍老板,但也会提前跟老板说好点到为止。只是知道这事的人不多。

周烟从不需要仰仗他们内部的谁,只要司闻一直养她,她就可以一直在糖果做个诗人一样的小姐。

周烟从糖果出来,到对面台球厅,放下二十块钱,点燃一根烟,扭头看身后的台球案,指着最左边一列的第二个:“那个吧。”

厅管给她开了灯,还递给她一杯伯爵茶:“送的。”

周烟接过来,喝一口:“谢了。”

厅管调笑她:“你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周烟笑一下,没说话,走向台球案。

她把茶放下,取一根球杆,把三角架拿掉,一杆打过去,破整为零。

厅管胳膊肘拄在前台围挡,看着她c作,突然没管住嘴:“蒋小昭那事儿,你们内部是怎么解决的?听说她父母都没出面?”

周烟只顾着打球,答得敷衍:“不知道,没听说。”

厅管叹口气:“她就是太漂亮了,命薄。要不是何山宏,她也不会……”

周烟停下动作,扭头看他,没什么表情,却能让人感觉到她无声的警告。

厅管后知后觉闭了嘴。

只是晚了一步,刚从楼梯上来的韦礼安正好听到这一句。

他未有反应地走到前台,“开张案子。”

韦礼安是刑侦一队队长,这回厅管的嘴闭得更严实了,“好,好,您要哪张?”

韦礼安扭头看过去,眼停在周烟身上:“就那张。”

厅管很抱歉:“那张有人了。”

韦礼安:“那拼一个好了。”

说着话,他已经走向周烟,拿一根球杆,问她:“一起可以吗?”

周烟付钱了:“恐怕是不行。”

韦礼安拿出一百,放案上:“现在吗?”

周烟曾无数次被男人扔钱,太熟悉眼前这情景了。她很熟练地拿起来:“可以。”

两人打了两盘,韦礼安被周烟秀了两盘。

周烟打球是真得好,司闻一个玩什么都是超常发挥的人,都打不过她。

韦礼安不打了,把钱包拿出来,放案子上:“这样,咱们玩个别的游戏。”

周烟把半杯伯爵茶喝完,抓起外套:“您找别人吧。”

韦礼安喊住她:“一个问题一百。”

周烟停住,笑了下,没回头:“一百?警官,您是不是寒酸了点。”

韦礼安把钱包里的现金都掏出来,拍在案上:“两千,一个问题。”

周烟转过身来:“好啊。”

韦礼安没想到她这么g脆,怔了怔才问:“蒋小昭到底是不是自杀?”

周烟以为他会问出什么有深度的问题,走过去,把那两千块钱拿上:“当然。”

这是真的,只是没人信。

他们都喜欢给一个英年早逝的男人,或者红颜薄命的nv人编上一段凄惨的故事,最好跟道德挂上钩,那这个悲剧就变得戏剧x颇浓,就满足了他们慨叹的基本条件。

歧州最漂亮的小姐si了,如果是自杀,那还有什么话题可言?

她必须得是被谋杀的,凶手或许是她的同事,也或许是她的情人。si法最好还很残忍,要被毁容、1unj、分尸。过程要曲折,要环环相扣,要把社会差异x、生命不平等展现出来。

这样大家就可以对她的一生感到唏嘘了。

周烟拿上钱离开很久,韦礼安才回过神,看着眼前一个空钱包,有些怅然。他也没明白,他怎么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三子找了韦礼安半天,总算在台球厅找到他了:“韦队你怎么大白天玩消失啊。”

韦礼安往外走:“手痒了,想打球。”

三子对着他走两步,接上他,往楼下拽:“就等你了,难得咱们队里聚餐,你身为一把手怎么能缺席呢!还指着你买单呢!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挑歧州最繁华的街?”

说到买单,韦礼安有点无奈,他早上从at机取出来聚餐的钱,刚才都给那nv的了。

算了。

从台球厅出来,周烟去了医院。

周思源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她得去一趟。

站在诊室门口,她x1了口气,动作幅度不大,可还是能看出来,她在紧张。

进了门,看诊的医生正好拿着周思源的病历本,见到周烟,笑了下,缓解她的紧张:“情况挺好的。并发症都得到了控制。”

周烟提起的心放下一半。

周思源出生时带有淋病,开始沈玉蝶也不懂,就延误了治疗,导致引出多种并发症。

周烟开始照顾周思源后,每周都有带他看医生,四年如一日。到今天,病情总算得到控制。只是:“那,毒瘾呢?”

这三个字问出来,医生平和的眉目收紧一些,说:“我也不瞒你,思源这情况能活那么大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也能想象到,你为他付出了多少……”

这种给个甜枣,再给一巴掌的滋味太难受了,周烟接受不了:“什么意思?”

医生放下病历本,双手叠放在桌上,“上个月我也接收了一例新生儿戒断综合征,b思源情况要好。主要发现得早,接受治疗也早,而且没有持续x地x1毒。

“这种大概率会保全大脑的发育。

“而思源出生后,也一直在x1食毒品,毒品破坏了他的脑神经。我刚才也说了,他在这种情况下,只是智力发育跟不上,并没有危及生命,已经很不容易了。”

周烟不想听这些,她就想知道:“能治好吗?钱不是问题。”

“我只能说尽力。”

晚上,周思源又没去补习班。

周烟耐着x子问他:“是他们又说你了吗?”

周思源抿着嘴,也不说话。

周烟拉起他的手,细细的,一点r0u都没有。

因为是个毒孩子,所以他从生下来就不健康。五年级了,还跟一年级的小朋友一样高,脑袋却b同龄人大,但里头的构造又不如他们完整。

只是周烟一直跟他说,除了他是姐姐养大的这一点,他跟别人b并没有不同,他才在别人笑话他的时候,理解不了。姐姐不是说,他跟别人一样吗?

周烟又问了一遍,他慢慢吞吞地说:“他们说我脏,也说姐姐脏。”

周烟心疼了一下,沉默片刻,说:“没关系,姐给你换个补习班。”

周思源摇摇头:“我不想上补习班了,不懂的地方多写几遍好了。”

周烟很生气,她知道周思源委屈,可他不能说不上学,她这个处境给不了他好的家庭教育,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名校、名师上,他怎么能不去上……

她把他拉过去,从yan台拿来衣架,作势要打他。

周思源不躲,也不求饶。

周烟恨铁不成钢,照着pgu打下去,打得他身子一颤。

她觉得不对劲,她这个劲头怎么能把他打成这样?掀开他的衣裳,后背是瘀青和抓痕,再撸开他的k腿,腿上也是,成片的伤,叫她头皮发麻。

她大声问他:“这谁g的!”

周思源瞒不住了,这才哭出来,扑进周烟怀里:“姐姐我不想上学了,上学一点也不好……”

周烟心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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