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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承(1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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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凝沉默。

她也不知道怎么自己做到的,疼痛都从心脏蔓延到掌心了,偏偏脸上还一派的安静。

陆时言心有不甘,没有立刻拔腿离开,而是斩钉截铁地对许凝说:“我不想被你当傻子一样骗,这很好玩吗?没有道理,许凝,你不讲道理。”

“……”

“我就要你做选择。”

她手指在抖,有些想ch0u烟,可去翻找的手让陆时言一把拽住。

又强势,又霸道。

“要么,你去找庄修,以后我也不用跟个傻b一样,天天守在你家门口等;要么,现在就跟我走。”

他攥紧了许凝的手腕。

他把选择权交给她,又无论如何都不想放手。

不等许凝回答,他缓慢地,几乎一字一句地说:“让我来照顾你。我会努力做得b庄修好,好一千倍,一万倍。”

她不受控制地抬起头,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漂亮,黑白分明,熠熠生辉。

“不许想。回答我。”

他让许凝很疼,腕骨处,力气大得惊人。

她不敢再看他眼里的光。

沉默,沉默。

许凝将雨伞递过去,换他松手,“快走吧。”

“……”

陆时言深深x1了一口气,看向她递来雨伞的手,冰一样冷白。

他好久没动,然后,什么也没有说,伞也没有接,转身就走了。

庄修撑着透明的伞,立在蒙蒙的雨幕中。

他换了一副金丝边的眼镜,远远看见陆时言一个人离开公寓,冒着雨,发泄似的奔跑。

他牵起嘴角,微微地笑。

没过多久,许凝从楼上下来。

庄修快步迎上去,在她开伞前,将自己的伞撑到她头顶上方。

他很自然地揽住许凝的肩膀,让她靠近自己,“小心,别淋着。”

许凝有些不能反应,由他半拥着走到车旁。

他拉开车门,手抵在车顶,护着许凝上车。

许凝心绪很乱,心脏隐隐有东西鼓动,不强烈,也不明显,只有喉咙在钝钝地疼。

她坐在副驾驶,来回扯了好几次安全带。

“怎么了?”

她混乱的思维,让一下倾身过来的庄修扯净。许凝屏住呼x1,稍稍往后躲避。

“咔嗒”一声,他帮她系上安全带。

“躲什么?”他温和地笑,无辜又无害,“你以为,我想吻你?”

许凝窘了窘,“才没有。”

下一秒,他的唇就贴过来,一只手抬起许凝的下巴,辗转加深这个吻。

他进退那么有分寸,在许凝挣扎之前,他就放手了。

他凝望着她,眼神虔诚,“我是想的。”

且不仅仅是亲吻。他还想得到更多。

他看着,许凝手抵住嘴唇,眼神慌乱无措。他微笑着说:“因为老婆今天很漂亮。”

庄修从兜里掏出一颗太妃糖,搁在许凝的手心,又说:“就是有点没jg神。”

“……”

许凝诧异地看他。

庄修抿唇,移开视线时还眨了眨眼睛,看上去羞涩又腼腆。

他专注开着车,往家的方向驶去。

许凝愣了好一会儿,也想有些jg神,剥开糖衣,填进嘴里。

糖很甜很甜,甜到尽头,从腻中发出苦来。

盛海天池的中式别墅区,风格仿江南水乡。

秦珍穿着海棠花面的旗袍,年纪虽说大了,但保养得好,很有气质。

见到许凝,她亲亲热热地迎上去与她拥抱,“凝凝真是,平常也不多来看看庄阿姨,今晚说什么都不能走了。”

她挽着许凝往客厅走,“明天啊,咱们娘俩一块去看旗袍,也给你裁一套,就当穿着玩。你看我这身,漂不漂亮?”

秦珍笑得眉毛弯弯,张开手在许凝面前转了个圈。

许凝看她神态天真,忍俊不禁,“阿姨穿什么都漂亮。”

“还是你嘴巴甜。”秦珍说,“庄修和你庄叔叔都说我乱花钱,买了也穿不到街上去。”

秦珍又瞪了一眼庄修,“他们男人懂什么。”

庄修将许凝的包挂好,笑道:“是,是。”

秦珍看见庄修脸上温和的笑容,挽着许凝的手臂逐渐收紧。

庄择天忙着工作,不与他们一起用餐。

餐桌上,秦珍跟许凝说话,庄修为她们剥螃蟹吃。

蟹r0u先给许凝,许凝难为情地看他。

秦珍倒是不在意,“凝凝也多吃点儿,看你瘦的,以后结婚怀了孩子,得多遭罪。”

许凝:“……”

谈到结婚,又像打开了另外一个话匣子。

秦珍想让许凝改口叫妈,殷切地从ch0u屉里取来红包,讲是“改口费”。

许凝推辞,求助似的看向庄修。

庄修说,还不到时候。

有庄修发话,秦珍也不纠结这件事,转头又跟许凝谈什么时候开始筹办婚礼。

许凝应接不暇,一顿饭吃下来,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外面的雨似乎要戏弄谁,偏往刁钻了下,怎么也不肯停。

有雨天留客,许凝更扛不住秦珍的热情——她一早就给许凝收拾好房间,讲好明天要她陪着去看旗袍。

秦珍是长辈,许凝也不能一再拒绝,半推半就地就进了房间。

秦珍跟她道晚安。

关上门后,许凝站在原地愣了半天。

她没有哪天会跟今天一样,思维不受控制地四处乱飘,也不知道自己要想什么。

最好什么也不要想。

她疲惫地躺到床上,没有开灯,窗外的雨声更加清晰。

心腔里的东西还在跟个没头苍蝇一样乱撞,急着寻找出路。

她鼻子有些酸,什么东西从眼眶里涌出来,一0,才知道是眼泪。

她擦掉,一遍又一遍,都是徒劳。

有人叩了叩门,是庄修。

他给许凝送了条浴巾,打开门看见里面黑漆漆的,一边去0开关,一边问她:“怎么不开灯?”

许凝怕让他看到眼泪,按住他的手腕,“别开。”

庄修听出了什么,安静地看着她。

他拨开她的头发,许凝躲避,他的手也追着,指腹抚0她shsh的脸颊。

“为什么哭?今天不开心吗?还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不,他做得太好了。

好到令许凝备受折磨。

许凝往后退了一步,终于躲开,“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庄修平常谦逊内敛,可他此时,放肆地往前再追了一步。

门“啪”的一声关上,阻隔了光线,两个人一起陷在浓稠的黑暗当中。

他很快适应,借着窗外微弱的光,走近许凝。

“凝凝……”

冰凉的唇贴到她的脸上,鼻尖轻触,蹭过她的脸颊,轻轻嗅着香气。

许凝闻见他气息里缠着甜香的酒味,想起,他今晚是喝了些红酒。

大手抚0后背,落在她纤瘦的腰上,埋在她颈子里的亲吻随着收紧的手臂变得炙热,深沉。

许凝闭上眼,在他怀里僵y得像一块木头。

不是如愿以偿了吗?

让脱轨的东西回归到原位,然后,按照既定轨道,就这样继续走下去。

明明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最好的局面,她为什么还这么难过?

庄修用舌抵开贝齿,灵活地进入她的嘴巴,吮x1着柔软的小舌。

她有些不能呼x1,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他知道她在哭,却不管不顾,推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在床上。

……

「许凝,你不讲道理。」

……

她挣扎着翻身,将头埋进胳膊里。

她想听不见,看不见,把陆时言的声音,还有他的脸,都从记忆里拔出去。

庄修允许她背对自己,但没有允许她的躲避。一只手拢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感受着,另一只手顺着她的后颈往下滑,拉开裙子上的拉链。

后背的肌肤与冰冷的空气相吻,泛起一阵战栗。

庄修的鼻尖从后背掠到她的耳边,声音低沉沉的,“凝凝,我哪里做得不好?”

……

「现在就跟我走。让我来照顾你。」

……

他扳过许凝的肩膀,让她正对自己,指腹抹着她脸上的泪,低下头,继续亲吻。

他不要个si物,不要她像块木头。

想她的身t因为他变得又软又热,想听到她在他的怀里忘情的sheny1n,一遍一遍喊他的名字,求着他,再也离不开他……

完全的占有,彻底的驯服。

“我哪里做得不好,凝凝?”

他的手0着滑白修长的大腿,探到裙子里,去扯她底k的边。

……

「我ai你,许凝。」

……

“不行……庄修……我做不到……”

她有些哭腔,挣扎着,并拢起膝盖,却被庄修一只腿抵开,压制,不得动弹。

许是因为那几杯红酒,庄修没有停止,每个动作都彰显出侵略x,陌生的感觉令许凝更加恐慌。

她去推庄修的肩膀,“庄修……”

庄修扶着她的膝盖,让白玉条似的双腿张得更开。

许凝:“我不想做,你放开,放开我……”

他声音更加沉闷低哑,“没有关系。”

他没有退,隔着衣服,鼓胀的y物蹭在她的腿心处,一下一下往里顶。

她第一次这么明显地感受着庄修的存在,陌生的,怪异的,不同于平常的温文尔雅。

许凝的恐惧更加剧烈,像是被x1入了一个漩涡,越来越深,越来越黑……

腿曲曲伸伸,涸辙里的鱼一样挣扎起来,“我不喜欢你这样,庄修,庄修!”

他将许凝压得更狠,那么缓那么慢地重复了一遍,“没有关系。”

“放开我!”

她推不动他,眼泪夺眶而出。

“我们要结婚了,凝凝,以后会有很多时间。”庄修抚上她的脸颊,“我可以等,慢慢等,多久都没有关系。只要你在我身边。”

他说着等,却也在长久的等待中明白,这会逐渐丧失主动。

他允许现在许凝的心不在他身上,可他要她的身t,行使作为丈夫的权利。

他要许凝为他生一个孩子。

所以他没有停下,继续去扯许凝的内k。

分开的手对许凝少了压制,一巴掌便打在庄修的脸上。

庄修怔了怔,终于看清楚,黑暗中许凝发红的泪眼,羞辱,愤怒,还有深深的恐惧……

万箭穿心一般,让他瞬间疼得僵住。

许凝狠狠推开他,慌张地往外逃,穿着高跟鞋下楼,不慎崴了一下,那也不敢停。

许凝夺门而出。

好一会儿,庄修才想起要追。

他劲瘦有力的腰身绷紧僵y,站在原地,看见许凝像是从网中挣脱的蝴蝶,扑着残翅也要飞。

她提着高跟鞋,光脚踩在积着雨水的地面上,一瘸一拐地跑远,直到完全消失在夜幕当中。

许凝看不到自己有多狼狈。

妆容已经全花了,后背的拉链还没有完全拉上,提着高跟鞋,孤零零地站在细雨当中,抱着胳膊瑟瑟发抖。

她街边等了好久好久,才拦下一辆出租车。

坐上后座,她捂着脸,濒临崩溃,也不敢哭出声,只有肩膀不断发抖。

“丫头,你这没事吧?出了什么事?用我报警吗?”司机通过后视镜看她。

她想起庄修,也想起庄阿姨,慌忙地摇摇头。

“……行,那您去哪儿?”

“……”

她不知道。

她的包忘在庄修的家里,没有手机,没有钥匙,也没有钱,她不知道自己能回哪里去。

医院?

不行。不行。

……

「现在就跟我走。让我来照顾你。」

……

她喉咙一下发紧,想起一个地点。

这是她心神不宁的根源,是在她心腔里鼓动乱窜了一天的东西。

此刻,终于找到出路一样,从她潜意识里钻出来。

司机又问了一遍。

她才回神,涩声说:“……洪泉路,康桥。”

参加聚会的同学先去康桥附近的饭馆吃过饭,再转去康桥酒吧的包厢喝酒,唱歌,也做游戏。

一切都很顺利,就是缺了陆时言。

几个同学不情愿,催着陆时言的“小跟班”关军给他打电话,说什么也得把这尊佛爷请来。

关军一顿夺命连环call,就差起来亲自去g0ng里跪请了,陆时言才疲倦地答应:“这就过来。”

半个小时后,陆时言直接进了包厢。

同学起来,讲迟到这么久,一定要罚他酒。

一排b52轰炸机已经摆好。

陆时言没有拒绝,沉默着,一杯连着一杯,在起哄声和叫好声中把酒都喝了。

关军直瞪眼。

自打陆时言决定好好读书以后,烟酒不沾,一句“家教挺严”做挡箭牌,谁也别想灌他一滴。

关军寻思,陆哥你浑得时候,你爹也没给你立过规矩,怎么好端端突然就有家教了?

问,陆时言也不说,只笑。在关军眼里,那笑容还挺滋润。

不过今天倒是没“家教”了。

有人敬,陆时言来者不拒;没人敬,他就自己喝。

关军陪他,看他点下的几杯highball和梅酒,都偏甜。

关军挤兑陆时言,怎么只敢喝娘们兮兮的酒。

陆时言半醉,“你懂个p,滚一边去。”

许凝ai喝,不仅如此,她还会调。

不知道跟谁学的。

那时候,他跟许凝还没有关系,问她,她也不刻意隐瞒,只是笑得很落寞,回答:男人。

男人,男人,也不知道是哪个男人。

反正,不是他。

其他同学去隔壁包厢玩真心话大冒险。

陆时言不参与。关军看他状态不对,也没去,坚持陪在太子爷身边。

“你今天怎么了?”关军说,“还没出成绩吧?又被你爸教训了?”

“……”

“说说啊。因为nv人?那也不对吧,c他妈,你不变和尚了吗?”

陆时言:“你找si?”

关军赶紧赔笑,“我就说说。猜的不对,您纠正一下。”

陆时言正郁闷得不行,连喝酒都烦,仿佛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就是找不到地方发泄。

他恨不能找庄修打一架。

他想知道,到时候许凝会护着他,还是会护着庄修?

或许都不会,她会站在一边,脸上一点波澜起伏都没有,冷冷骂他,幼稚。

他咬住牙,扭头问关军,“我幼稚吗?”

关军一愣,丈二和尚0不着头脑。

陆时言问:“你叫我什么?”

“陆哥。”

“我b你大?”

“那不。我二月的,b你大。”

“那你为什么叫我哥?想占我便宜?”

关军:“……”

他这话,说得也没错。

关军回答说:“因为你厉害,替我打过架,没有你,我要断条胳膊,我会记你一辈子。而且你爸b我爸有钱,我不怕你贪我有钱。”

“n1taa抠门到喝罐可乐都t1an盖,你怕别人贪你有钱?!”陆时言酒杯都想往他头上砸,“滚!”

“你看你幼稚不幼稚,这种旧账都拿出来翻。”

陆时言手指收紧,咬牙,“行,我幼稚。我以后喊你当哥。”

“别别别,陆哥,我怕折寿。”关军大笑几声,揽住陆时言的肩,“谁骂你幼稚,你就让他认认大哥的家门,多简单。值得生气?”

他哪里不想?

他不仅想让许凝认家门,还想娶她进家门。

陆时言想到她递过来的那把雨伞,她si气沉沉的眼睛,她没有表情的脸……

头都要炸了。

陆时言仰头,透明yet一下滑进喉咙。

没多久,关军用手肘戳了他好几下,“哎,陆哥,你小nv朋友过来了。”

陆时言醉得有些厉害,已经不知道他在说是谁,满脑子想得都是许凝。

陆时言赌气嚷嚷,“我nv朋友那么多,她算老几。”

第一。许凝是第一。

没有别人,只有她。

陆时言想打自己一拳,骂自己够贱,想把心里的声音活活掐没气,看它还敢不敢瞎说实话。

“是邹容容。哎哎哎,过来了过来了……”

关军声音越来越小,眼见邹容容走到眼前,故作正经地喝酒,然后打量她。

邹容容五官清秀小巧,今天穿着小碎花裙,露出的小腿很细很白。

她黑发齐腰,化了淡妆,看上去甜美又乖巧。

邹容容羞怯怯地看了关军一眼,“我,我找陆时言……”

关军听她说话都磕巴了,挪了下pgu。

邹容容还为难地看着他。

关军识趣地起来,“行,你们聊。”

邹容容坐在陆时言身边,坐姿端正,低着头,心脏怦怦跳,耳朵已经红得滴血。

“他们刚刚告诉我,你,你是为了我才好好学习的,这件事,我都不知道。”

“他们还说,你有问我报哪所大学……是真的吗?”

没有回答。

“那时候,你讲我是你nv朋友,没人再敢欺负我。我,我一直不敢答应你,是怕耽误学习。”

“……”

“不,”邹容容使劲摇摇头,“是我根本不相信这件事。”

“……”

“陆时言。其实我……

我也很喜欢,很喜欢你……”

她鼓起勇气看了陆时言一眼,发现他仰在沙发上,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想要说的话,都僵在了舌头上。

他睡得很沉很沉。

邹容容并膝坐在他旁边,手紧张地摆弄着裙子,连呼x1都放轻了。

他穿着宽松的黑se外套,此时就像裹在身上,睡颜颇有些孩子气,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还有……好看的唇形。

就这样看他,也快有多半个小时。

邹容容都没敢奢望,有一天能跟他这样独处。

她心尖痒痒的,慢慢俯身,贴近他的外套,轻轻嗅了一嗅。

有浓烈的酒气,还有独特的清新味道,像yan光。

她很熟悉。

认识陆时言以后,她就忘不了他身上的味道。

有时候做梦也会梦到。陆时言轻轻抱着她,英俊的眼里有着不符合他年龄的成熟,静静地看向令人恐惧的事物。

「欺负nv孩子?」

邹容容脸在烧,越看,越着迷。

陆时言无需做什么,他的存在,本身就是诱惑。

她鼓起莫大的勇气,想去亲吻他,却被一阵鼓噪的铃声打断。

她吓得一哆嗦,反应了一阵儿,才帮忙去0他口袋里的手机。

“陆时言,你手机在响……”

她找到,拿出来,屏幕亮着。

22:00。

是闹钟。

为什么会在晚上十点定闹钟?

她思考中,手机被一把夺过去,邹容容又惊了一跳。

陆时言已经醒了,眼睛很黑,满脸怒火:“谁让你动我手机?”

邹容容手发麻,解释道:“我,我想帮你拿。你别误会。”

他头疼yu裂,已经不想听她解释,也不在乎她为什么在这儿,拧着眉,去看手机屏幕。

22:00。

他按掉闹钟,重新躺下。

手背覆在额头上,攥着手机,像是在等待什么。

邹容容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到,有些战战兢兢,什么也不敢说了。

大约又过了十几分钟,他好像清醒过来,问邹容容:“你怎么在这儿?”

邹容容结巴,“我,来找,找你。”

“什么事?”

她方才把想说的话都说了,鼓起来的勇气一泻千里,到了此刻,哪里还敢说真话?

“我,我来问问,你考得怎么样。”

陆时言手指紧了紧,随口说:“无所谓了。”

“啊?”

陆时言没有解释,两个人陷入沉默。

邹容容暗中给自己打气。

一定要把自己的心意传达给陆时言才行,否则,怕再没有机会。

正当她准备好再开口的时候,陆时言手机又响了。

他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仔细看着手机屏幕,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他眉头皱得更狠,按掉。

邹容容看明白了,问:“你是在等谁的电话吗?”

“没有。”

手机又响,还是刚才的号码。

陆时言烦不胜烦,接起电话就吼,“n1taa谁!”

“……是我。”

陆时言浑身一僵,“许凝?”

穿过车流,他风一样疾跑过来。

摇下来的车窗里,许凝双手抱着胳膊,抬起泪眼看望向他。

夜灯与夜雨中,脆弱已无所掩藏。

陆时言一窒,准备好的那些话噎在喉咙,一句都说不出。

他拉开车门,风灌入,许凝冷得发抖,光着脚下了车。

高跟鞋歪歪斜斜倒在车里,陆时言躬身钻进去,将她的鞋拎出来。

司机:“你是她男朋友?打车费要付的。”

陆时言掏出一张红钞票,“不用找了……谢谢,谢谢。”

车驱离,许凝视线随着车尾灯也远离。

思绪被陆时言简单两个字扯回。

“抬脚。”

陆时言单膝跪下,轻握着她的脚腕,想为她穿上高跟鞋。

“不,不穿了,疼。”许凝喉咙沙哑。

有车灯照耀。

他看得清楚,她双脚上有很多细碎的小伤口,右脚脚踝骨肿得很高。

陆时言努力让自己冷静,一闭眼睛,沉了口气。

他将自己的运动鞋脱下来,右脚的鞋带特意拉得宽松。

袖子擦了擦她脚上的泥水,给她小心穿上,“这样还疼吗?”

他抬头,对上许凝的视线。

许凝鼻子一酸,忍住,没有掉泪,只胡乱摇摇头。

他站起来,将许凝揽在怀里。

她后背上泛冷的肌肤,凉意刺得陆时言掌心疼,疼痛顺着指尖传到心里。

他把许凝裙子的拉链拉好,又给她穿上他的黑se外套。

“告诉我,谁欺负你。”

“……”

“庄修?”他咬住牙,b问,“是不是他?”

许凝戴上帽子,往前一步,贴到他的x膛里去,低声说:“时言,你听不听我的话?”

他满满地抱住她,“我听,我听。”

“不要问。”

她感受到陆时言的手臂在收紧,有忍耐,有颤抖,将她牢牢护在怀里。

“好,不问。”

他知道,她在保护着庄修,或许不仅仅是庄修。

许凝一向这样可恨,受了再大的委屈,也最先想到周全他人。

“什么也不要做。”

“……不做。”

许凝伸手抱住他的腰,要确认不会伤害到陆时言以后,她才敢哭。

“我很疼……”许凝头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脚,很疼。”

“……”

“很累,还很冷。”

“……”

她藏在帽子里,抬头看向陆时言,眼仁儿黑漆漆的。如果不是泪痕出卖,任谁也看不出她有任何情愫。

许凝问:“是不是很厉害。”

她听见陆时言颤抖的呼x1声。

他双手一下捧起她的脸,低头吻住她,有抱怨,有恼恨,还有心疼,吻得深切又用力。

许凝被他吮得唇瓣微痛,su麻传到每一根神经末梢,折磨着她最后的心理防线。

她踮脚环住他的肩颈,仰起头,放纵地回应起来。

他口中的酒气缠住她的舌尖,许凝闭上眼,天旋地转的,仿佛也醉了。

她一醉,总要做错事。陆时言也一样。

如果那次,她没醉,足够的清醒和理智,就不会任他从背后抱住她,不会任他亲吻,不会分不清心动和冲动,更不会回应纠缠,然后完全沉沦……

现在也不会这么难熬。

因为有陆时言,妥协和屈从都开始变得难以忍受,无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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