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节(1 / 2)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成默一个人单独在第二层刷了一个小时的迷宫,又在秦始皇陵墓里兴致盎然的逛了两个多小时才回归本体,之所以能兴致盎然,是因为成默发现秦始皇陵的地下迷宫其实非常意思,每个房间的场景都反应了秦朝当时的历史状况,从平民到富商,从统治阶级到神话传说,囊括了秦朝所有的层面,对于后人了解秦朝历史是有极大帮助的……
成默甚至还尝了尝秦朝的酒,成默推测是糯米、高粱、大麦所酿造,度数不高,口感苦涩。既然喝了酒少不得是要尝一下秦朝“美食”的,烤串的味道比酒的更糟糕,只有一点点盐巴味,十分的腥,就算成默这样不挑剔的人,都觉得难以下咽。
这样说起来,现代人就算是个吊丝,也能够秒杀秦始皇的生活品质了。
除了对历史感兴趣,成默有些好奇真正的秦始皇陵墓是否存在这些迷宫,按道理来说应该不存在,成默白天所见的秦始皇陵复原模型里并没有这些迷宫,只是有迷宫外面的回廊。可按成默的猜想,迷宫应该又是应该是存在的。
当然思考这些东西对于天选者来说毫无意义,成默想要探寻其中的根由,也是因为兴趣所在,以及想要了解“天选者系统”创造“遗迹之地”的目的,成默坚信“遗迹之地”的选择绝对不是无的放矢的。
回归本体之后成默上网查阅了一些关于秦朝以及“招魂幡”的资料,只是可惜互联网并非万能,如此专业又冷门的知识即使是“度娘”也没办法能帮上什么忙……
中午的时候白秀秀喊了成默吃饭,去的是位于酒店二楼的“飨艳中餐厅”,这家餐厅只有十一间独立包间,全都是面对曲江池的景观豪包,白秀秀定的是最贵的那间“紫艳”,说实话两个人在一间两百多平方大的包间里吃饭奢侈到孤独。
除了一百八十度的曲江池绝美景观,房间里摆满了各种艺术品,打造出了一种现代化的盛唐感觉。
做成樱桃状的鹅肝入口即化;水晶蟹肉冻里放了香槟口感十分复杂,但又给了味蕾极其美妙的享受;北海道牛奶蒸山药,软绵甜糯,让人难以相信山药居然能如此好吃。
除此之外还有鱼子酱乳猪片、长安特色葫芦小春鸡和天竺特色咖喱大龙虾,白秀秀又是点了一大桌,虽然白秀秀不怎么吃东西,但是白秀秀喜欢看别人吃东西啊!
吃饭的时候白秀秀所有菜式都只是蜻蜓点水的尝了一尝,即便“飨艳”的食物分量本来就不多,成默也看的出来白秀秀比较满意,但白秀秀依旧只是浅尝辄止,这让成默不得不佩服白秀秀的毅力,断食或者辟谷是件极端痛苦的事情,对于一般人来说忍耐十天一个月已经到了极限,能够长期坚持的,那简直就是得道成仙的节奏。
成默不得不感叹女人为了永葆青春,不管多大的代价都愿意付出。
窗户外面艳阳高照,曲江池里波光粼粼,紫艳包厢里除了食物浅淡的香味,还有葡萄酒的香味,白秀秀让成默锻炼酒量,并在教导着他关于葡萄酒的一系列知识,包括酒与食物的搭配、开瓶的礼仪以及持杯的姿势等等。
成默学的也认真,对于一个要去做卧底的人来说,这算是比较实用的知识了。
等用餐结束,上豆腐布丁甜点的时候,白秀秀告诉成默她下午就要离开长安,返回星城,毕竟她不像成默这么闲,除了太极龙的事情要处理,还有高云的工作要主持,下次了长安应该是星期六,那个时候大概就是新学员们进入地宫的时候。
白秀秀又问成默和不和她一起回星城,虽然成默每天夜里都要进入秦始皇陵遗迹之地,但只要成默不选择在已经标记了复活点的之外的地方激活载体,多承担一些激活费用,并不影响成默的本体随意移动。
实际上杜冷他们那些学院此刻也不在长安,都在京城,同样他们也是星期五过来,进入“遗迹之地”标记了复活点之后,本体就回了京城,白天在学校完成学业,晚上进入遗迹之地。
成默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在长安多呆几天,因为他有些秦朝和秦始皇陵墓的问题想要弄清楚,而关于秦朝和秦始皇陵墓资历最深的研究者,被称为“秦俑之父”的袁中一教授就在长安。
成默跟白秀秀说想她帮忙联系,得到一个登门拜访袁教授的机会,白秀秀自然没有拒绝,只是提醒成默,他有两个亿的消费任务要完成,千万不要忘记了……
想到这件事,成默又一阵头大,两个亿啊!只准买消费品叫他怎么花?
成默虽然知道这件事白秀秀是不会允许他拒绝,但想到一个月的时间实在太短,成默便道:“白姐,我不过才一个17岁的普通高中生,一夜暴富未免也太高调太引人注目了吧?”
白秀秀淡淡的笑了笑:“你坐谢旻韫给你安排的劳斯莱斯的时候,怎么不嫌高调?你的名字挂满整个岳麓山,怎么不嫌引人注目?现在跟我说一夜暴富太高调太引人注目?”
成默举着不锈钢汤匙无语,隔了半晌才说道:“这完全就是两回事啊……我坐车都是在隐蔽的地方下的,至于岳麓山的牌子,谁知道是我啊?”
“哦?既然这样我就帮你安排的明明白白,你是想中一次福利彩票的亿万大奖,还是想继承来自海外的大笔遗产!”白秀秀假做严肃的问。
听到“继承来自海外的大笔遗产”,成默的眼神立刻不自然的从白秀秀的妩媚的脸庞上移开,低头瞧着青花瓷碗里面的豆腐脑,飨艳的汤匙是定制的,镜面不锈钢光洁如镜,没有一丝划痕,清楚的倒映着成默稚嫩的面孔,成默赶紧将汤匙插进白花花的豆腐脑中,才把自己的样子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其实也不用,我用林之诺的身份应该也可以吧?”说完成默低着头假装在喝豆腐脑。
白秀秀看着成默轻声说道:“如果你想要……”
成默知道白秀秀想要问他想不想知道母亲的消息,毫不犹豫的连忙打断白秀秀的话,“不用了,我现在挺好的,没什么想要知道的!”
想起昨天成默喝醉那一幕,白秀秀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成默,半天没有说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白秀秀和成默是同病相怜,都是失去了能够分担人生重量的至亲之人,所以白秀秀觉得自己其实能够明白成默的心情。
白秀秀就这样一言不发的注视着成默将一碗豆腐脑吃碗,在成默目无表情的放下汤匙的时候,白秀秀心念微动,怜悯之心油然而生,不由自主的伸手拿纸巾温柔的替成默擦了擦嘴,同时用叮咛一般的语气说道:“有时候你越是告诫自己不要想念某个人,就会越是想念对方,因为你必须下决心才能去做的事情,正是你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做到的事情……所以没必要这么刻意……”
成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居然没有躲避白秀秀这照顾小孩子一般的动作,任由白秀秀将自己的嘴轻轻的擦拭干净,等白秀秀放下手,成默抬起头,脸上写满了平静,用波澜不惊的语气说道:“我觉得吧,想念这种东西只有能够得到回应的时候才是幸福的,如果只是单方面想念,不管对方是活着,还是死了,都是一种哀愁。”
这次白秀秀并没有因为成默映射自己而暴跳如雷,反而微笑了一下,“想念这种东西,并没有你说的那样难以负担,不要沉湎于往事,将那些不幸福的情节拿出来反复咀嚼就好。多想曾经拥有过幸福,正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提一壶酒,点一盏灯,听一场雨。有雨就有痕,有灯就有人,有酒就有魂……”
白秀秀念了一句自己喜欢的《一代宗师》里面的台词,便端起了桌子上的红酒杯,她修长圆润的手臂半举着水晶杯子里葡萄酒透着红宝石一般的颜色,遮住了半边脸颊,一颗珍珠吊坠耳环在白秀秀白璧无瑕的精美脸孔边晃荡,而另一边则是葡萄美酒在夜光杯里晃荡,构成了一种妖异的美……
“其实记忆就跟红酒一样,有些品质不好的红酒无法保存,两年之内就要喝掉;有些品质好的红酒,只要保管得当,存放的越久口感越好……你看这瓶拉菲,酒液边缘明显褪去了年轻的紫色,呈现出了宝石红(ruby),因此它大概是2000年左右产的……2000年对于拉菲是个好年份,所以2000年的拉菲价格也相当不菲……”白秀秀旋转了一下手中的杯子,看着里面摇晃的酒液说道。
成默也举起了杯子,像白秀秀那样稍微倾斜酒杯,呈30°-45°左右倾斜角,观察着杯子里葡萄酒边缘的颜色,“价格只是人类赋予它的意义,就像人类给思念赋予意义一样……因此当下才是最重要的,此刻它的味道足够好就是真的好,此刻坐在你面前的人是能令你感到幸福的人才是真的幸福……不需要口感寄托在虚无的价格上,就像不要把幸福寄托在虚无的想念上一样……”
讲道理这种事情,成默是不会认怂的。
白秀秀用一种不贵族的方式一口饮尽了杯子里的酒,接着她放下杯子,素白的脸上浮着浅浅酡红,看起来更加艳光四射,“并不虚无啊!对于我来说,想念是由曾经的甜蜜生活所构成的零散拼图,想念,只是让我的记忆更完整一些,不要将来没有人记得他……趁我现在还年轻,还能见人的时候,清明可以陪他多喝几杯,等我那一天老了,也就不会去看他了……让我女儿去……”
成默这才知道为什么白秀秀如此的惧怕老去,不过更让他有些惊讶的是白秀秀的最后一句话,尽管惊讶成默还是能够不动声色的问:“你有女儿?”
白秀秀端起摆在大理石桌面上的醒酒器,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现在还没有,将来会有,我冻了卵,正在寻找合适的人,如果年龄允许就做试管,如果不允许就找代孕……”
成默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在白秀秀心里留下烙印的机会,“那你不用找了,没有人比我更合适。”
白秀秀对成默的自信毫不客气的无视,嘲笑道:“不说你长的不够帅,一个从小缺爱的心脏病患者?还是算了……”
成默也不介意的白秀秀的嘲讽,摇了摇头像是自我推销一般的说道:“确实我有心脏病是会遗传的,但是现在的基因编辑技术已经能够将这个剔除掉,我想这点钱不算什么吧。另外,如果您所谓的‘合适’就是最优秀的话,我想您弄错了,并不是最优秀的就是最合适的,您应该清楚这个世界上能够生存下来的物种从来不是最强的,比如恐龙,而是那些最能够适应变化的物种,比如人类,像我这样极端环境都还能活下去的人,足够证明我的‘合适’了!”
白秀秀挑了挑她的平直秀美的嫦娥眉,用一种富婆挑剔首饰够不上她的档次的口气的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努力证明给我看啊!反正我还年轻,不急。”
成默道行终究比不上白秀秀深厚,即便最近面对白秀秀时说了很多放肆的话,但此刻依旧不敢多看白秀秀摇曳的目光,只是觉得白秀秀的威压与挑逗真是展露于无形,即便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挑眉的动作,都让人心旌摇荡。
虽然成默再次败退,但认输这种事情成默是绝对不会做的,无论如何既然开始了这无比艰巨的挑战任务,就不能半途而废,于是成默斟酌了一瞬,低下眉头说道:“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所以你别急,一定要等我……”
成默说话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却十分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