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8节(2 / 2)
本纳·尼尔森遮住了话筒,片刻之后,他才咳嗽了两声,萎靡不振的说道:“算了,还是不要谈什么该死的恋爱了,搞钱才是王道。”
帕尔玛大笑,“不管怎么说,现在我们已经赢麻了!”
本纳·尼尔森也大笑,“阳光、海滩、迈阿密的比基尼妞,爆炸空间……全都有!”
帕尔马瞥了眼屏幕,路西法还和圣女躺在雪地里,他踌躇了一下问道:“看这样子,今天路西法应该不会来巴黎了吧?我们还需要不需要严密监视?”
“不,路西法大人一定会去巴黎!相信我。”
“可路西法大人不是还在古巴比伦遗迹之地吗?”
“我们的直播有延迟。”电话那边的本纳·尼尔森停顿了几秒,才沉声说,“路西法大人早就离开了。”
“那也不能说明路西法……大人一定会来吧?他不是在和圣女谈恋爱?又来这边,雅典娜又该怎么办?我的天,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觉得可怕。”
“摩根大人说拿破仑七世的婚礼就是针对路西法大人的陷阱,但路西法大人明知道是陷阱也一定会去。”
“摩根大人?约翰·克里斯·摩根?前任的第四神将?”
“对!我现在和摩根大人在一起,我们就在超音速客机上,还有十多分钟就能到巴黎。”
“好吧!”帕尔玛耸了耸肩膀,“那我就在这里等你过来。”
“ok,盯紧那边,有什么状况随时通知我!”
“好的……”帕尔玛在应声时,下意识的将头转向了监视器的方向,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他情不自禁的大叫了起来,“我的天啊!!!!”
“怎么了,帕尔玛?”
“我……我……我……”帕尔玛结巴了两下,快速的说道,“我前些天通过地下管道去过埃菲尔铁塔时,顺手在里面留下了几个监控器。”
“所以呢?”
“您猜我看到了谁?”
“谁?路西法?”
“不,不是。”帕尔玛压低了声音,却难掩激动,“是路西法都没有这么奇怪。”
“别卖关子了。”本纳·尼尔森急切的说。
“一个……一个……”帕尔玛又转头看向了正在播放巴黎婚礼现场直播的大荧幕,刚好这时候导播给了拿破仑七世一个特写,“……绝对不应该出现在地下管道的人。”
“fuck!究竟是谁?”
帕尔玛滚动了一下喉咙,战战兢兢的说道:“拿破仑七世皇帝陛下!”
世纪婚礼(11)
公历二零二九年最后一天的午夜,距离新的一年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
包裹着“新·埃菲尔铁塔”的全显示屏建筑“礼物盒”,散发着变幻着色彩的彩虹光晕,将整个巴黎照耀的如同霞光燃烧的黄昏。从战神广场到巴黎圣母院,再到杜伊勒里宫和凡尔赛宫全是拥挤的人潮。从高空俯瞰,巴黎城内人山人海,越接近市中心人越密集,不仅塞纳河都被游船挤满,能清楚看见游船上密集的人头,就连每座楼宇的屋顶都能看到乌央乌央的人在举着望远镜遥望埃菲尔铁塔的方向。
但也有例外,唯独从埃菲尔铁塔穿过大桥至特洛卡代罗花园,再到凯旋门途径香榭丽舍大道最后抵达巴黎圣母院的道路之上空无一人。
这条长达几十公里的半环形的道路,也是今夜万众聚焦的世纪之路。
此刻在道路珠辉玉丽的礼物盒下方,二十匹白色的纯血法兰西马,顶着高高的额饰,像是闪着圣光的独角兽,它们排成两行,拖着一辆纯金打造的马车已准备就绪。在进入耶拿桥的道路两侧,站着身着红色礼服,头戴镶嵌着红尾的拿破仑帽,手握faas自动步枪,面目威严的法兰西皇家仪仗队。他们组成了两道牢不可破的防线,将观礼的人群拦在身后。
越是临近午夜零点,人声就越是鼎沸,所有人都在向着路的尽头张望,热切的等待着法兰西第四帝国的皇帝拿破仑七世,以及他的妻子——皇后雅典娜,从这里经过,奔赴巴黎圣母院参加加冕仪式暨婚礼。
传说中,新教宗——圣女希耶尔将在这个拿破仑一世曾经加冕的教堂,为拿破仑七世陛下和雅典娜皇后加冕,并主持婚礼。
为了能够近距离观赏到这个世纪最盛大的婚礼,和这个世界最登对的金童玉女,道路两侧的人为了占住位置,已不眠不休的在原地等待了三天三夜。这里的一个位置就价值上万世界币,为此人们不得等着,争着,哪怕是睡觉,也只能坐在自己带着的凳子上或者睡袋里,简单的睡一会。沿途的临街窗户更是天价,一扇一扇全都是人脸和望远镜,似乎全世界的人都倾巢出动,来到巴黎一睹为快。就连十二月巴黎彻骨的寒意,都被观礼人群的热情给驱散了,整座城市都像是塞满了沙丁鱼的罐头。
【bg:《void(如履薄冰)》hongzhe_cui】
然而就在人们等着法兰西的皇帝,拿破仑七世解开“礼物盒”的彩带,将“新·埃菲尔铁塔”和送给雅典娜的礼物呈现给世人时,拿破仑七世却一个人行走在阴暗的地下道。
被举起的七星元帅如同熊熊燃烧的火把,散发着光晕,将他挺拔的影子投射在古老斑驳的拱形石墙上,弯成了一根黑色的弧线,就像是从高空俯瞰新·埃菲尔铁塔到巴黎圣母院的那条空阔的路径。和头顶上的火树银花熙熙囔囔盛况空前完全不一样,这条幽暗的下水道充斥着潮湿的臭味,浅浅的污水流经布满苔藓的u形水沟,时不时有黑色的老鼠疾驰而过。
而拿破仑七世,法兰西的皇帝陛下,一身光鲜亮丽,上身是金丝线刺绣的紫红丝绒礼服,礼服上绣有精细华丽的月桂花纹和蜜蜂花饰,衣领处还扣着钻石领扣。下身则是黑丝绒马裤,裤缝处镶嵌着一条金边,裤子一直熨帖的垂到高筒皮靴里。他行走在下水道右侧的台阶上,就像是一缕阳光,照进了肮脏阴湿的世界,将这里衬托成了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他是如此俊朗光明,就像蓝天,就像孔雀,就像是白衬衫,像是电影里拯救公主的王子,像是毫无疑问的故事主角。
今夜将是他人生中最巅峰的时刻,多年前他所梦想的,如今一一实现,成为神将,成为皇帝,重铸拿破仑家族的荣光,只差振兴法兰西,让它再次成为一个伟大的国家。
就差最后一个心愿。
此刻,他正前往重铸辉煌的路上。
今夜,将决定一个帝国的命运,乃至世界的命运。
拿破仑七世表情坚毅的走到了地道的节点,一个十字路口,这里就是埃菲尔铁塔的正下方。他走到了安装着悬梯墙壁边,在第十三级楼梯边的砖块上两长三短两按了七下,于是墙砖弹了出来,然后从上方跳出了一块显示屏,验证了指纹和虹膜,一大块墙壁便悄无声息的滑开,露出了一节三面全是玻璃的电梯轿厢。
他进入了电梯,按下了顶层按钮,墙砖门丝滑的合上,电梯也开始快速上行。几乎全透明的电梯很快就升上了地面,但依然看不到任何景物,只能看到黑色粗犷的钢铁支架,以及礼物盒背面的电路板。隔着玻璃能清晰的看见管线和荧幕拼接间隙透出来的炫彩光晕,五颜六色的仿似霓虹管。绚丽的光晕中,他仿佛看见了碧波荡漾的塞纳河穿过了左岸和右岸,精雕细刻的、宏伟壮观的历史遗迹在两岸鳞次栉比。沿街全是古老又美丽的建筑和郁郁葱葱的法兰西梧桐。它们是这座城市的历史,也是这座城市的未来。它们是这座城市的伟大,也是这座城市的负荷。
飞速的上升中,电梯越过了电子荧幕的范围,就像自由的鸟儿冲出了高墙,视野一下变得极为开阔,他脑海中的巴黎景物和天空一起灌入了他的瞳孔。他看到了浓浓哥特风格的巴黎圣母院的尖顶,从古埃及抢来的拉米塞司纪念碑,罗马样式的凯旋门和巴洛克风格的卢浮宫……
下一秒,电梯就停了下来,好似一首激昂的乐曲在即将走向高亢时戛然而止。开阔之感,也因为顶部的遮蔽物瞬间消失。但并不妨碍他从手臂宽的缝隙间看到整座城市。
电梯门开,他走出了电梯,进入了新埃菲尔铁塔最高层的观景台。
被压抑的视野中,四周一片空寂,一簇簇灯火如同天火撒在建筑之海上的粼粼波光,在狭窄街道上拥挤的人们仿佛鱼群,而他像是飞翔在这片大海之上的海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