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所有目的地(上)(1 / 2)
三月底微博刚强制显示用户ip的时候,还引发了不少争议,其后其他社交媒t也陆陆续续出台此项规定。
对所谓“能维持网络秩序”有没有帮助很难说,但司苓看到郁真社交媒tip在香港时,飞快给她发信息问要不要出来玩,发出去才意识到有可能只是用了vpn。
郁真回得很快,说好,如果能接受她带一位nvx朋友。
台风已经过境,只剩一阵阵的雨。陆介明开车送司苓去中环,之后他会转机新加坡,司苓独自回大陆。
车内电台主持人说接下来是杨千嬅的经典曲目,司苓心说拜托千万不要是《少nv的祈祷》——“与他再ai几公里”,某种意义上也太应景了。
快听到副歌部分才发现是《野孩子》,还好还好。
陆介明抬手关了广播,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的路,说了和上次一样的话:“先不要搬出去,其他问题可以尝试慢慢协调,只要你愿意,别的代价于我而言都是能承担的。”
司苓没有回答,侧着脸看车窗外,街道狼藉,店头广告牌和垃圾桶都被吹得东倒西歪,风雨已经停了,行人匆匆。
两侧的楼都有连廊,行人步道不受风雨的侵袭,陆介明看着司苓解安全带下车,语气如常:“去玩儿吧,别淋sh了。”
司苓到得有些晚,约好在aggiechoo’s见面,入口不好找,店的门牌写着antie&tradg,橱窗里也净是古玩珠宝和字画,走过两次才发现玄机,进门之后店员引导她按桌上的龙头机关后,墙t打开出现通往酒吧内的暗门。
郁真还是那样,见她进来,招手招呼都只抬到到一半。
司苓点完酒之后见她只有一个人:“不是说要带你朋友来?”
郁真指了指爵士乐队:“台上。”
爵士乐队刚演奏完,暗处乐手陆陆续续下台,台上只打了一束光,光束中的人抱着吉他坐在高脚凳上,微微低头看不清脸,冷灰se长发,戴的灰珍珠项链反s出柔和的光晕。
她没有讲话,直接弹唱起来。
desperado,whydon’tyouetoyoursenses
声音沙哑松弛,老鹰乐队的原唱里有种岁月流逝的伤感,她不是,只像和朋友谈天一般淡淡地讲述。唱完一曲后四下有不少掌声和喝彩,她没有talkg,直接把吉他还了回去。
司苓一直撑着脸看台上,在她转身下台的时候和猝不及防对视上,麦se皮肤,眉眼上挑,眼尾像锋利的刀。
司苓下意识别开脸去。
落座之后郁真介绍得简洁:“司苓,我同学,edith,我朋友。”
用的英文名字,司苓注意到她和旁人也讲英文,时不时和郁真也这样。
毕竟是在香港,当下的环境太微妙,司苓也知道很多人在这里为了避免个t和个t间的敌意而选择不说普通话。
只是她不知道edith是哪一类,又把自己归在哪一类。
于是司苓只在心里过了遍英文名。
edith笑了笑:“叫姜一荻也行。”字正腔圆,没什么口音,听不出来自哪里。
大城市里偶然相逢,聊来聊去总是绕过不过那些话题。
司苓对来香港g什么答得简短:“转机回大陆,之前因为疫情航班管制都呆在日本。”
郁真了解双方,也知道她们熟知自己,只倚在沙发里喝酒吃薯条,全然不顾自己作为中间人理应热场的义务。
edith斟酌着:“见一个香港朋友,她要去加拿大定居了,我现在住perth,离加拿大就还蛮远的。”
司苓y找话:“澳洲之前疫情管控严格吗?”
“不算吧?没有lockdown,最严的时候也可以出门遛狗。”
“那算可以随便出门诶。”
“我没有狗。”
郁真笑出声。
edith继续讲:“和我同公寓的朋友有一只棕白的cavapoo,大家都好想出门,轮流遛它。平时它很ai出去玩,回家都很不情愿,结果被遛到一出门就一脸苦相。我看它好可怜,都把它抱在怀里,巡警一来赶紧放到地上,怕慢了被罚1000澳元。”
司苓笑得还算社交礼仪范围,郁真大概是喝得上头,在沙发里大笑。
司苓不确定她是否喝醉,看起来很正常,只是说话b平时大声,笑点好像也变低了,以往她会嫌弃的玩笑话都能逗得她哈哈大笑。
她俩都觉得郁真最好不要再喝。
edith提出去海滨长廊散步,伸手想带着她走,无袖背心露出的手臂线条清晰,郁真还是不喜欢和人类的肢t接触,说自己走就行。
她落后edith半个身位跟着走,edith一边带路一边与司苓聊天,也分出jg神关注着她。
“你很熟吗?”司苓问。
“14年在港中大交换。”
“学什么?”
“pharaceuticalsce,你们叫…制药学吧。”
edith刚想回问司苓,余光里有人走过来,向司苓搭讪。
看清是是白人男x时edith心里发出冷笑,他们在亚洲的自我感受当然是更高,只是对方在安全距离,也尚不知道司苓是什么反应,她只能在旁边等着。
郁真走上来时,正发现司苓面se难看,她往后退了一点,对方却不依不饶,想拉住她继续讲话。
郁真立马冲上来拉住司苓和他隔出一段距离,面无表情对说buttthefkout
edith挡在中间,一面预防着对方动手推搡,一面输出,讲话甚至像是rap:turstupidfkglegsandshovethefaruptourassthenrolloff
郁真问司苓怎么了,她说没事,拉另外两人走,说继续散步吧。
edith脸se也不怎么好看:“疯人讲疯话。”
郁真不明所以。
司苓勉强笑笑:“他问我howuchdoust”
郁真露出被恶心到的表情,转向edith:“拜托你能不能邦邦给他两拳,告诉他thisisthest”
走出几步又对edith:“你也太会骂人了。”
再走出几步又转向司苓:“你也该骂他几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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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ith唱的歌参考王若琳版本的desperado
下章就是一些nv生聊天了
会有番外,欢迎点梗鞠躬
沿着海滨长廊往维园走,两侧是中环密集的摩天大楼和维港的幻彩夜景,郁真好像酒醒了一点,很安静地走在前面。
司苓习惯x拿出手机拍照,给小红书账号积累素材,edith停下来等她,她有点不好意思,草草拍完就说走吧走吧。
edith说稍等,我也想拍照,拍了几张后又问司苓要不要帮她拍。
司苓又想要素材,又怕麻烦edith,又纠结告诉她是因为自己账号的运营要拍照会不会显得有点像炫耀。
正疯狂内耗的时候,司苓突然发现郁真不见了,瞬间慌乱看向edith,刚想开口,edith举起手机给她看p,郁真说她去便利店买水,edith保持着举手机的动作,回复1。
反正要在原地等,最后也还是让edith帮忙拍照了,拍得随意,edith做出的唯一努力就是半蹲下身拍,以免拍得人很矮。
拍完后郁真还没有回来,司苓一边检查照片一边偷偷00删,才发现郁真也给她发了微信说要去便利店,回复:好原地等你。
两人靠在海滨围栏上,并肩站着,一时间无言,海风吹过,司苓余光里是edith银灰se发丝飞扬,她拿出发绳,微微低下头把长发高高地束起来,海风的咸味混着edith身上的香味吹过来。
司苓还是直视起伏的海面,没有看她:“那个,可能有点冒犯,你是喜欢nv生吗?”
edith用手把刚扎好的头发分成左右两边,轻轻往两边扯了扯,答得利落:“我是双x恋。”又加一句,“郁真知道。”
司苓发出了一个长长的哦的音节,心想也没人问她知不知道吧。
edith有点不解:“为什么会觉得冒犯,那我问你的话你也会感到被冒犯吗?”
司苓想了一下:“好像也不会?到目前还是异x恋,昨天刚分手。”
edith学她,发出了长长的哦的音节:“难怪看起来不太开心。”
司苓讲话b大脑快:“不开心才是常态。”想了想又补充:“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分手?”
“因为单身才是常态?选择和另一个人在一起才需要理由。”
“那你现在是?”司苓觉得edith身上的香味好熟悉,一种带着中药苦味的木质香气。
edith笑笑略过她的问题,反问:“那你为什么分手?”
司苓才发现她也回答不出来,想得出神却只能搪塞:“就是不太合适吧。”
郁真回来的时候一手拿着甜筒一手提着便利店的塑料袋,让她俩选冰淇淋口味。
她自己吃完甜筒尖尖擦完手,拿出一瓶纯净水喝,瓶子表面凝满了细小的水珠,一下没拧开。edith伸手去接,郁真撩起t恤下摆,垫在瓶盖上拧,露出一段小腹,在黑夜里显得皎白。
edith伸手戳了一下,郁真立刻皱眉侧身转向司苓那边。
司苓一边吃抹茶雪糕,一边看包装袋上面的字,假装没看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郁真凑到她旁边找话聊:“好荒谬,这个抹茶口味居然是期间限定。”
“确实是诶。。。好奇怪,怎么这种基础口味也ga0一期一会。”
edith凑过来:“什么一期一会?”
司苓给她看包装袋。
edith发问:“是什么意思?一段时间只能见一面?我中学就不在国内了,不是很能读懂成语和诗。”
司苓想了一下:“是日本茶道的用语,指一生大概只会有这么一次相会,即使是相同的人再聚首,也不再是同样的人了,就像人不能踏入同一条河流。”
edith顺利主导对话:“就像现在吗?”
“嗯。”司苓声音很轻,像是喃喃自语,“真的很神奇,觉得此刻很不可思议。小时候上地理课,老师讲课还带着方言口音,我趴在旧课桌上看地图,用铅笔圈出一个个遥远的地名,想着以后要去旅行。那个时候的我怎么都想不到今夜会这样在香港吹海风。”
她突然想到为什么edith身上的气味熟悉了,像外婆贴着膏药在旧木衣柜里给她找出洗的gg净净的衣服。
郁真盯着蓝黑se的海面出神,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害怕自己跳下去的恐惧。
她甩甩头,让思绪回到司苓说的话,一期一会啊。会者定离,一期一祈,下次见面又是什么时候呢。她看着司苓莹白的脸,思索要不要告诉她。
edith先开口:“确实很神奇,我本来以为再也不会来香港了。时代,缘分,命运,tig,真的很难说清楚一生中的相聚离别是什么在作祟。”
司苓回过神:“你都知道作祟诶,装什么中文不好!”
吃太慢的冰淇淋融化后流到手上,edith拆开sh纸巾,慢条斯理擦手指:“一期一会不是日语吗。”又问郁真:“怎么在走神?”
“在想会者定离,一期一祈。”
edith作出茫然的样子:“你为什么突然说了四个数字?”
走回g诺道中,天桥上的蓝se路牌写着“所有目的地”,郁真盯着看了一下。
edith解释:“就是关键路段,能通向的地方很多,可以理解为是顺路。”
郁真仿佛在讲冷笑话:“我还以为所有目的地都是si亡,提醒路段事故多发。”
司苓说一点都不好笑嘛,让她不要讲不吉利的话。
她们分别,没有一个人想到这个路牌日后会成为热门打卡地之一。
虽然有大纲但是不出意外写偏了一点,也不出意外拖拖拉拉了不止一点。
想写的是以贫穷匮乏作为重要底se的人如何成长,如何像剥洋葱一样一层层剥开关系的本质。也想写出一点点角se的复杂x,b如叶芃,她作为前辈的帮助是真实的,但其中也很难说没有利用。
以及想写一点关于疫情的剧情,它如此深刻地改变了所有人的生活,几乎算是一个转折点,但是如今在许多媒介上像是没有存在过。
与此相关的事都是真的,只是时间线并不完全一致,b如上海封城是在春天,取消入境隔离其实有两三个阶段,从14+7到7+3到完全取消。
出现的餐厅和酒吧和书和歌都很推荐。
有两三个番外,最近很忙月底再更。
九月会开新文,人设和梗概在同名微博号,po这边更新完番外也会搬运过来。
92更新,新文开了明天更,微博号买的登不上了不用管,po见吧
衷心地感谢每一位收藏留言的读者,祝大家生活愉快。
司苓回来之后工作和活动照做,只是聚会少了很多。叶芃偶尔叫她,她也去,一开始还纠结会不会遇见陆介明,但一直没有,也就说不清是失落还是安心了。
搬家之后住的公寓不到六十平,格局简单,一室一厅和厨卫,但开间大,有时候也会觉得家里很空。
才搬进来的时候办了暖房趴,其实也不是司苓想办,宋呈希闹着一定要来玩,确定要开趴才发现能邀请的人实在不多。
边芝算一个,郁真说她回不来,司苓考虑了一下要不要叫上时溥心,两人工作上联系多,已经能在日料的应酬局后一起去吃路边摊了,想了一下还是作罢,没有熟悉到这个程度。
暖房趴就这样淡淡地开了起来,人少但东西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