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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我开始觉得,原来我活了17年的人生,朋友是如此这般的寥寥无几的时候,按键不自觉的,按到一个地方,我的目光也停在那,手机萤幕反白的显示那个人的名字。
「杨志成」巴弟?对,国中他们那群女生,好像都很喜欢这样叫他,后来才知道这个绰号,是因为他信基督教,是圣经里某个人的名字。他也是我在国中时,做了一大堆的疯狂又北烂的事情,只是自从高一暑假同学会和高二上学期九月,穿国中制服回去找班导耍幼稚,再见到他之后,就也没再连络了,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样啦?
恩,左想右想,最后还是按下了通话键,没几秒后,通了,出现那熟悉的声音,但第一句话却是。
「喂,屁樺喔,怎么拉?」妈哩,我真的觉得,这两个字为什么从国中就被你叫的那么顺口。
「没啦,我老爸老妈放生我去南部度假,留我一个人在我阿嬤家,你要不要出来吃个饭?」
「啊?什么?放生?吃饭?这么可怜喔,你请客吗?啊你在哪?」不要脸没变这是真的。
「阿嬤家,你知道在哪吗?就是东兴后门那里。」
「哦哦,靠夭,我怎么会知道你阿嬤家在哪,哈哈哈,我等等再打给你,我先去帮我妈买晚餐。」
「好,掰。」嘟嘟嘟…
「………」
然后,那天晚上,是我真正开始认识他的时候,我们聊了很长,聊了很多,我们约在清云的旺角九九,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接错,我们各点了一锅,然后又点鱼饺、肉片、高丽菜、一堆火锅料,重点是干,最后还真的是我买单请客。
我们开始,聊起以前国中的事,聊起那一起经典改编的歌词,”郭静-等下一个天亮”、”小宇–终于说出口”。至于歌词内容就是,淫秽骯脏,在这里我们就不多加阐述。晚上八点,整间店里,晚餐时间过了,所有大学生都走光了,只剩下我们的声音,聊起,国中我们一起做的北烂事情,还有班上照着座号,所有的科任老师,每个人都来讲一下,从他们的口头禪、习惯动作、和他们又做了什么蠢事,到我们笑到岔气眼泪都从眼眶挤了出来,到我们因为发现彼此都很念旧,沉默的那一瞬间。
之后,嘉豪来了,这也是我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朋友见到彼此的第一次。三个人买了三罐麒麟霸,坐在清云的清邵馆石头桌下,乾完最后一口,我坐上嘉豪的机车,和志成道别,就回家了。
那晚,石头桌下,我们并没有说些什么,可能是两个互相,素不认识的尷尬,夹杂着一个他们很熟悉的人。
那晚,在旺角,我和志成,除了互相怀念以前的时光,他也没多说些什么,只是一般的,说着最近高中生活过的怎样。而关于我,关于他,关于阿邦和小薰,关于那个她是个倒影的遗憾,都是在三年后,某天他从台北回来的晚上,在中原的一家復古酒吧,告诉我的,还有他的寂寞。
那晚,我们知道了彼此都很念旧,看到那曾经都不认识的自己,我们都沉默了一下,因为那句不经意的玩笑话。
那晚之后,我和他还有智均,在高三暑假主办了,象徵最后一次的国中同学会,之后大家各奔东西,台湾东南西北的跑,智均去了新竹念了清大,志成去了台北中华,然而,这也是我上大学两年后,最后一次看到他。
「哦?吴可薇呢?最好没交过啦,以前热门班对,哈哈哈哈。」我说
有些人是这样的,不论多久不见了,还是彼此的熟悉,那或许就是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