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分熟-3（2 / 2）
没多久林湘婷就咬着一片吐司走来「啊你怎麽会来？」杨榛璘此时已经帮林湘婷把车牵到门口等她了。
「昨天我要回家的时候下大雨，楷葳载我回来阿城的。」
林湘婷挑了一下左眉「是喔。」她觉得有点意外，瞄看了一眼杨榛璘的黑眼圈，但也没多问。
然後杨榛璘就跳上脚踏车的後座，林湘婷就踩着踏板往学校骑了。一路上她都在想怎麽开口问林湘婷怎麽安慰想哭的nv生，但路上实在太多闲杂人等了，她想还是等中午吃饭再说吧。
而今天的下课时间杨榛璘跟方智良也不例外的去教官室门前挂狗牌罚站，他们的处罚要到礼拜五才结束。
「欸刚刚历史课那个人物关系你有听懂吗？」方智良觉得有点冷的抖了一下问。
「懂啊。」
「那你等等笔记借我抄。」
「蛤？我没抄笔记啊。」
「蛤？这样不会忘记喔？」
「拜托！我的手包成这样怎麽抄？我才写完第一句，老师就翻页了耶！我就乾脆不抄了，反正字丑到我也看不懂。」
「对欸！那你课堂笔记怎麽办？」
「之後抄林湘婷的啊。」
方智良看杨榛璘讲的一副理所当然，犹豫了一下问「为什麽你跟她会那麽好啊？我其实不太懂欸，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我看你们除了课业也没什麽共同话题啊。虽然她运动神经也很好，可是她又不会打篮球。」
杨榛璘想了一下「其实有啦，因为我舅舅跟她爸是结拜兄弟，他们是一起做装潢的，我们两个小时候都会去工地帮忙。兴趣的确是不太一样，但能聊的倒挺多的。」
「那ga0不好你们也可以当结拜姐妹。」
「唔，这我倒是没想过。」
这时候李楷葳刚好把车子停好，正要走去导师室，她今天没有停在教职员车棚，而是停在排球馆前面的停车格，因为她今天早上没课所以快要中午才来学校，这时候教职员停车格已经没位置了。
她远远就看到两个人挂着狗牌站在教官室前面，看着穿制服的杨榛璘，这个画面又再度提醒自己她只是个高中生。
她锁好车门往行政大楼走去，她回头看了一眼，远远就看到两个白痴动作一致、笑容一样蠢的对着她机械式的挥手。
但她总是能赶走我的乌云呢。李楷葳稍稍露出了笑容。
李楷葳也朝他们挥了挥手，就继续往导师室走去。接着就听到包包里手机的提示声，是杨榛璘传的讯息至少看到小丑的时候要开心唷！
李楷葳这次笑容大了一点，停下脚步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回传小丑的胆子挺大的嘛！在教官室前用手机呀！
接着就看到杨榛璘传了一堆她跟方智良扮丑的自拍，有鼻孔故意张很大的、翻白眼的、斗j眼的，歪嘴巴的，最後一张则是他们两个一起翻白眼+猪鼻子，还有一个秃头教官站在他们後面。
接着後面就没有讯息了，李楷葳转头过去看，就看到教官手叉腰的看着地上两个白痴做波b跳。
「教、教官！我手这样会会流血啦！」杨榛璘边跳边哀号，她在撑地时食指还要往上抬才不会压到。
「你少在那、那边偷懒！明明就可以！」方智良不肯放过她的回吼着。
「榛璘，教官也觉得你可以！昨天不是还可以打球吗！」教官故意提高音量的说。
路过的学长姐们看到这幕直接毫不客气的喷笑出来，其中一个还大喊着「教官！杨榛璘昨天还秀单手伏地挺身馁！你都没看到！」
杨榛璘额上的青筋急的都爆出来「p啦你不要在那边乱哭！」她为了报复他也跟着大喊「洪俊翔pgu上的痣长了一堆毛！！」
「欸！！！！」
李楷葳远远就听到他们几个的对话，笑得合不拢嘴，好像只要见到她就可以把烦恼抛到九霄云外一样。
她也深呼x1了一口气、提了提jg神备课去了。
到了午餐时间，杨榛璘打好饭菜走到林湘婷旁边坐下。
「啊不是可以波b跳了吗今天还要喂喔？」林湘婷翻白眼却也伸出手要跟杨榛璘拿她的筷子。
「没有啦，只是觉得我们很久没聊天。」杨榛璘眼珠飘了一下的说。
林湘婷立刻会意到杨榛璘的意思，便起身往外面走去，杨榛璘立刻p颠p巅的跟上。她们打算去一楼树下的长椅坐着边吃边聊。
「怎样？」林湘婷啃了一口j腿，又瞄了一次杨榛璘眼下淡淡的黑眼圈。
「nv生哭的话要怎麽安慰？」杨榛璘愁眉苦脸的说。
「蛤？你现在有对象喔？」林湘婷瞪大眼睛问，她去年跟h郁佳分手的时候才说高中不想再谈恋ai而已。
「没有啦是我一个朋友失恋，她虽然没有明讲、也都忍住没哭，但我怕下次她就忍不住了。昨天她已经快崩溃，我看到都快急si了完全不知道要讲什麽。」杨榛璘夹了自己碗里的j腿放到林湘婷碗里，她知道她ai吃。
「昨天？」林湘婷眼珠转了转啊昨天她不就给葳葳载回家的吗。林湘婷发现事情好像没那麽简单。
「嗯啊。」杨榛璘看了旁边，眼珠到处乱转的回答，林湘婷觉得她看起来很心虚。
「我觉得有点难欸。」林湘婷又吃了一口蒸蛋「你看我有安慰过什麽要哭的nv生过吗？身边除了那些臭男生也只有你一个nv生啊。」
「蛤…啊这样哇洗妹啊那啦我是要怎麽办啦！」杨榛璘只要跟林湘婷讲话就容易变成台语。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麽啦，但就只能关心关心而已吧，她如果不想讲就换你讲讲话啊，讲讲你的事情转移注意力之类的；啊她如果想讲你就听啊。」林湘婷说完夹走了杨榛璘碗里的米血，她知道这是杨榛璘帮自己多装的，因为她不吃米血。
林湘婷开始在脑子里拼凑她得到的资讯，怎麽想都不对劲啊！因为李楷葳虽然跟他们班感情不错，可是再怎麽说也是新老师耶！杨榛璘私下跟她出门？！单独吗？！虽然林湘婷也不是没有短时间跟新朋友突然变好的经验，但她们是师生耶！不是说不可能，但怎麽想都很怪啊！而且杨榛璘刚刚是说失恋吗?!葳葳失恋?!喔…看来是真的很复杂…。
正当杨榛璘又想讲点什麽的时候，有两个学妹朝着她们走了过来，於是杨榛璘赶紧扒饭。
其中一个学妹走过来对着林湘婷说「学姊，请问可以跟你借一下榛璘学姊吗？一下下就好了！」
林湘婷想说杨榛璘的问题应该解决了吧，虽然说应该是无解才对。她便起身说「啊？喔，没问题啊，送你都没问题。」
那学妹吓了一跳就愣住看着林湘婷真的走了「学姊…抱歉，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蛤？没有啊，我们刚好讲完了。」
林湘婷边走边思考，难怪她最近也觉得李楷葳不对劲，只是她觉得自己一个小孩不好去关心什麽。她感叹大人的世界真乱後叹了一口气。
正当她要转进班级时就看到李楷葳今天又来208打菜了，林湘婷抿了嘴唇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她平常没事才不会来班上吃饭勒。
「嗨！葳葳！」
「诶？湘婷你怎麽从外面回来啊？」李楷葳盛好菜後走向站在教室前门的林湘婷。
林湘婷把眼珠从左边转到右上角「喔，就看bangbang糖男孩跟粉丝互动啊。」林湘婷讲完用手指推了一下眼镜，然後用眉毛跟眼神挑了一下中廊的位置，她们这栋大楼是新的，设计有别於其他两栋教学大楼，中廊可以直接眺望整片林荫大道跟篮球场，尽头则是中正堂。
李楷葳看着林湘婷的表情在心里吓了一跳，她发现她们两个的小动作好像耶！杨榛璘心虚的时候也会这样转动眼珠子！这两个人好到连动作都有默契的吗！可是林湘婷在心虚什麽？
「幼稚鬼也有粉丝呀？」李楷葳笑着边说边往中廊走，林湘婷也跟在後面，最後两个人就靠在栏杆上远远看着那三个人在讲话。李楷葳很好奇她们在讲什麽，但太远了，连嘴形都看不到。
这时就看到杨榛璘拿起手机不知道在g嘛。
「哦？学妹在要ig了是吧？」林湘婷一脸看好戏的样子，但接着林湘婷的le就响了。
「g嘛？」是杨榛璘打的。
「我们有可能交往吗？」杨榛璘按下扩音键，当着两个学妹的面问。
「嗯…重新投胎ga0不好有可能。」
「我是觉得我们可以去结拜。」
「走啊，今天下课去。」然後林湘婷就挂断电话了。
杨榛璘就对着学妹说「你们看吧！我没骗你们吧。」
只见那两个学妹开心的看着彼此，接着短发学妹又说「学姊，那我可以追踪你的ig吗？」
杨榛璘平常是不给陌生人追踪的，不论对方是谁，反正不认识就是不要。但当面问的就另当别论了，她认为至少也要讲过话吧。而这两个学妹不知道从哪打听到杨榛璘这个想法的。
「喔，好啊。」於是她们就互相追踪了ig。
远处的李楷葳在杨榛璘转身回来之前就跟林湘婷一起进教室了。
李楷葳边吃着午餐边想着那三个nv孩，这才该是她们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春吧，自己已经是老师了，就不该再跟学生一起瞎混了。想着想着又把自己打回现实，她垂下眼帘偷偷叹了一口气。
时间过得飞快，又到了放学时间，杨榛璘每天都像来学校玩的一样，老是过得无忧无虑，好像每天都不用复习跟预习功课一样。她跑到球场看人家打球，因为今天方智良要练球，所以没有人陪她玩闹，自己也还不能真的打球，她只好坐在场边看那些男生玩得很快乐的样子。
杨榛璘此刻心里想着昨天跟李楷葳的约定，说好今天炒虾给她吃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昨天一时兴起的，ga0不好她今天已经不想吃了。
她看着跟李楷葳的le聊天室、看着昨天帮她拍的那张照片。钓虾场的灯光没有那麽足够，看不见李楷葳眼角的红肿，杨榛璘觉得照片里李楷葳笑得那麽灿烂的样子美极了。
李楷葳的长发过肩，烫了一点卷、浏海中分。她的眉毛跟眼睛有点张钧甯的感觉，眉毛有种中x的帅感，但眼睛又很柔和。每次杨榛璘看着李楷葳的时候都不会不自觉的撇开视线、不敢对看太久，因为她的眼睛是杨榛璘喜欢的类型。班上男同学在私下的猪哥聚会的时候讨论过，他们大部分都觉得英文老师b李楷葳正，她的五官b较深邃、身材b例也b较好一点，而且重点是游莉婷单身，这让青春期的男孩们有更多遐想。
可是杨榛璘总觉得李楷葳的脸b游莉婷还要x1引自己。
或许是因为笑容吧？游莉婷属於冰山类型。
杨榛璘叹了一口气，如果自己长大一点就好了。又或者自己是男生可能还b较有机会。她看了一眼左手上的金属表，已经17:46了，她从17:10就坐在场边拍手喝采，看得到球却打不到球让她更烦躁了。她瞄了一眼校园另一角落的排球馆，李楷葳的车还停在那边。
算了，炒给自己吃也好，反正本来就是我自己要吃的啊。杨榛璘拍拍pgu起身，然後跟她那群朋友们打个招呼就去旁边的车棚骑脚踏车出校园往阿城去了。
李楷葳这时候刚收拾完自己的东西要走，她也在想今天到底要不要跟杨榛璘联络。可是今天除了早上的讯息之外，杨榛璘跟她几乎没讲到什麽话耶，好像昨天发生的都是梦一样，她今天甚至还在自己的国文课睡着！想到这里李楷葳就有点不开心，怎麽感觉自己很弱势？杨榛璘该不会是海王吧？
她想想算了，还是回家吧！师生之间还是要有适当距离的，如果之後杨榛璘问起就说忘了。她拿起包包走出导师室。
开车离开校园没多久，她又开始回想昨天的种种画面。虽然杨榛璘总是可以转移林士彬给她的y霾，但也仅仅是一段时间而已，她知道她只是根浮木，自己终究还是要面对如何去处理这段婚姻这件事的，而且林士彬後天就要从东部回来了。
有情感洁癖的她在发现林士彬出轨後，ai瞬间就消失了，虽然回忆过往的甜蜜时还是会不自觉的笑出来，毕竟她是真的很认真的在这份感情里、她是真的ai呀。可是当她每天开门回到一起租的房子，就好像又被打回现实一样，只要想到在他们ai情背後还有其他nv人，她就觉得反胃恶心，而且她甚至不敢想是不是有很多个，因为再继续朝这个方面想下去她就真的会吐出来，她没办法接受林士彬跟别的nv人在床上的画面，更没办法接受自己居然还其他nv人共用同一个x器官。
而且也或许是怀孕的关系吧，这让她更容易反胃，所以她总是想避免想起那些回忆。
此时她又想起杨榛璘皮皮的笑容，她觉得杨榛璘很可ai的笑了出来，但又马上停止“想她”的想法，她知道自己快晕船了。受伤的人总是很需要被安慰，而杨榛璘远远的关心跟t贴刚好是让她感到最舒服的距离。
可是就现在而言她们是不可能的，这只是一种过渡期。而且师生恋太难了，除了要面对老师与学生之间的关系外，杨榛璘也不够成熟，就算最後她们真的在一起了，这段关系迟早都会不平衡的。
杨榛璘b起同龄人确实成熟了许多，但这年纪的成熟不代表有历练，社会经验还是很重要的，对於李楷葳而言即便她再成熟，在出社会前都是不够的。
李楷葳清楚，如果一直都是自己像老师一样一步步的教她长大、教她所有，那自己对她的喜欢不久後就会消失。因为李楷葳知道自己虽然很喜欢她各种样貌，调皮、ga0笑、装痞、自信、贴心…各种她散发出来的特质都让自己有好感。可是她知道最关键的是杨榛璘让自己心动的原因，是“因为她总会照顾自己的情绪”这种超龄的能力。
而一旦杨榛璘露出像同龄人不够成熟、还在t验长大的感觉，那种需要被开导的样子，自己一定会冷掉。
即便自己可以接受好聚好散、ai到不ai为止的洒脱ai情，但这种大人世界的现实ai情不适用在现在的杨榛璘身上，还没经过现实洗礼的她是不太可能有办法理解这种方式，她不想这样对待杨榛璘，也不能。
但李楷葳随即又想到杨榛璘昨天为自己改成今天才拿虾，如果爽约对她很不好意思吧…对老板娘也是，昨天还那麽麻烦人家。
她试着跳脱当局者的角度来看，也许杨榛璘对每个人都那麽t贴呀，只是自己没看到而已，她又不一定也对自己产生情愫。虽然要跟学生保持距离，但突然就拉开老远也太莫名其妙。
於是李楷葳最後决定带个礼盒送给老板娘，至於杨榛璘嘛，今天还是先别去找她了吧，她想回家静静，还没理完自己的婚姻又对其他人产生感情让她觉得思绪混乱。有空再买其他东西送她当谢礼好了。
她想好之後把车停在路边，走进了甜点店买了不便宜的jg致点心礼盒而且昨天居然还让那小子结帐，也太失礼了吧。买完以後李楷葳匆匆赶到阿城，正当她走进去门口时却刚好撞见杨榛璘正提着虾子走出来。
两个人明面上都没发生什麽，但心里同时都很尴尬，却又尴尬不同的点。
杨榛璘为了缓解尴尬就开口说「诶嗨！老师！我我以为你忘记了啊哈哈。」原来她真的要来吃吗！她是认真要来我家？！杨榛璘心里有点紧张却又暗自窃喜。
李楷葳看这情况根本是骑虎难下了，现在如果说昨天是开玩笑的根本更尴尬啊「喔…对啊，欸…你等我一下，我拿个东西给老板娘。」李楷葳只能y着头皮这样说，然後就急着要走进去。完了…还以为她回家了，才刚想要保持距离就破功…还是我该解释我只是开玩笑的…？
「诶？怎麽突然？」杨榛璘听了很疑惑的问。
「啊昨天那麽麻烦人家。」李楷葳回头答。
「啊可是…」杨榛璘面有难se的说了一半。
「嗯？」李楷葳停下脚步。
「我刚刚也送了一盒小小的水果礼盒…」杨榛璘小心翼翼的说。
「…………」
「……」
两人都无语的盯着彼此，不知道这该算是种默契还是只能说是两个人都懂礼数。
「你如果又送，她应该会不好意思收了。」杨榛璘说。
最後李楷葳还是打算试看看，但果然还是杨榛璘了解老板娘，她不仅拒绝，还又送她们一罐板娘特调。
李楷葳把礼盒跟饮料放到车上，回头看了杨榛璘「那我载你回去吧。」
「喔好，那你等我一下。」说完她就跑进去小北百货买了一个水桶出来，然後把虾子装进去，因为她怕虾子的水滴的李楷葳的车整个都是，那是有腥味的。
李楷葳的双眼又收进了这t贴的一幕，但她没有像平常看到其他同学t贴的帮忙自己的时候说出好贴心唷之类的称赞，因为她不敢了。
然後她们就上车了，尴尬的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聊天，只有杨榛璘报路跟李楷葳反覆确认的声音。李楷葳此时有点後悔刚刚应该要解释自己是开玩笑的。
还好路程只有两分钟，但真的要拐好多弯，虽然路很窄，不过也不至於让李楷葳的rav4过不去，只是花了点时间。
杨榛璘的家是一栋双拼透天，她住在面对房子靠左边那侧，旁边还有一颗大树。右侧以前则是租给林湘婷她们家，只是後来搬走了，现在杨榛璘的舅舅就把他的装潢工具都放在那边，整理成一个小工作室。
而在她家门前还有一片大约1个篮球场大的稻埕，她叫李楷葳停在这就好。经过那麽多弯弯绕绕的路後突然停在这麽宽敞的地方，让她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李楷葳像个小孩一直看东看西的样子让杨榛璘觉得很可ai「老师，你要记得看路欸，小心脚下。」
李楷葳听了杨榛璘的话看往脚下，小心跨上了有点像骑楼又有点像玄关的地方「啊你家人不在家啊？已经快七点了耶。」她发现家里只停了一台很新的机车。
「我舅舅今天回去阿嬷家住，他只有假日会回来住，平日只有要工作或是吃午餐才会来。」杨榛璘直接打开没有锁的门说，他们这边的人除了晚上睡觉都不太锁门的。
「那你爸妈呢？」李楷葳看着杨榛璘脱下鞋子，她也跟着脱掉自己的黑se短靴问。
入内的时候她又继续张望着，发现她们家的客厅空荡荡的，虽然很乾净，但基本上只有沙发、茶几、电视、电视柜、躺椅跟2个有玻璃柜门的高长型柜子，没有什麽装饰用的摆设，讲话甚至有回音，可能也是因为客厅太大。
「诶？我以为小圆有跟你讲过，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车祸过世了，我是跟舅舅住的。」杨榛璘提着虾走进了厨房。小圆是208的原班导师。
李楷葳把包包还有礼盒放在沙发跟茶几後就跟着走进去「唔，抱歉，我不知道。」李楷葳有点愣住，原来她是舅舅抚养长大的吗？但是舅舅平时居然没住这？关系不亲吗？
「不用道歉啦，又没怎样。」杨榛璘把虾都倒进水槽「老师，你随便坐一下，我大概还要3、40分钟勒。」
「好哦，要帮忙什麽吗？」李楷葳把饮料放在桌上後问。
杨榛璘听了挤眉弄眼的问「你会切姜跟洋葱吗？」
李楷葳挑了眉毛问「姜丝吗？」
「不用，条状就好了，因为要炒有点久。」接着她把放在橱柜里的姜跟洋葱拿出来。那是种有网门的木制橱柜，乡村的老一辈都会拿它们来放一些调料或是葱姜蒜之类的。
「洋葱也不用太细，1个手指宽之类的就好了。」接着她有从旁边拿出沾板跟菜刀放在餐桌上，然後她就拿了盐巴开始洗虾子了。
「洗虾子要用盐水啊？」李楷葳看到杨榛璘开始在洗碗槽放水，也撇见了她已经很适应食指受伤的拿着夹子。
「小时候听说的啦，就一直照做到现在了。」
後来李楷葳把姜跟洋葱切完了，可是她觉得眼睛有点辣，就说要去外面吹吹风。这时候天se已经很晚了，她发现这里的路灯很少，於是也不敢走太远，就坐在门口的板凳上吹着冷风。
不知怎麽的她突然想到，杨榛璘刚刚是不是直接叫她原班导的绰号啊？那为什麽总是叫自己老师？
也许她在同学面前也都叫我葳葳啊。李楷葳试着转换角度想着。
但我又不是她同学，我是老师耶。李楷葳把脚并拢了一点。
李楷葳又把眼珠到处转了转，视线停在旁边的劲战四代:这台该不会是她在骑的吧？等等…她18岁了吗？
李楷葳就这样四处走走看看，但温度越来越冷，她觉得有点冷的抖了一下。虽然她上半身穿着有点厚的帽t，可是下半身是穿纱裙，所以冷风还是会灌进脚下。
她就这样y撑着又在外面走了10分钟，她想说有走动走动应该就没那麽冷了。
李楷葳边走边吹着风，偶尔停下来看看天空、偶尔低头看看脚下，她觉得长大好累。好不容易到了小时候最羡慕最崇拜的年纪，可是她发现这个年纪根本没像当年想的那麽简单，无助的她其实好想打电话给父母诉苦，可是她不敢，其一是怕父母担心外，其二是她还没想好该怎麽办。她有想过打给自己的好友陈加暄求助，但陈加暄最近好不容易能放下工作出国去玩，她不想打扰她的兴致。
下个月就是她的27岁生日了，她原本已经想好要跟林士彬一起去日本玩的，机票跟假期老早就处理好了，可是现在呢？她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没有方向。
而这时候杨榛璘已经准备要起锅了，她很满意的看着油亮又香喷喷的虾子，她已经饿翻了，哼着歌拿了2个稍有一点深度的盘子来装，最後关掉ch0u油烟机喊了李楷葳可以来吃了。
李楷葳听到杨榛璘的呼唤也从思绪中被拉回现实，她本来想大声回应但又怕吵到邻居，於是快步走回楼房前。正当要踏上阶梯的时候却突然脚踝却突然往外翻了一下，她踩到了不知道哪时候掉下来的果实。
「呀—！」李楷葳惊声尖叫出来，虽然只是小小声的，因为她在这时候还记着不要吵到邻居。
都说人在衰的时候什麽鸟事都会发生，李楷葳也是这麽想的，刚刚下来明明就没有果实。她觉得脚好痛，怎麽什麽坏事都发生在自己身上，昨天明明也还很快乐的，结果为了跟杨榛璘保持距离、不让自己晕船更严重，ga0得自己现在连跟她相处都有问题，难得的快乐泉源就这样被自己ga0砸了。
她越想越难过跟委屈，本来结婚当天还觉得26岁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年纪，有了婚姻、工作也稳定了，殊不知根本是起落最大的一年。
眼看视线又变得模糊，她更恼怒了，自己为什麽那麽ai哭啊！而且现在在学生家耶！她告诉自己不可以这麽脆弱跟丢脸呀！但她的理智也仅仅在线一秒就被如洪水般的委屈冲走了。
这时门口的网门突然快速被打开，是杨榛璘闻声而来了。她紧张的连鞋子都没穿就冲到李楷葳面前蹲下，慌张的扶着跌坐在地的她「你有没有怎样？！哪里痛？肚子有没有撞到？你站得起来吗？我们去医院好吗？」
跌坐在地的李楷葳抬头对上杨榛璘的视线，她发现杨榛璘的紧张超乎她的想像，而且瞬间喷出那麽多问题是要她回答哪个？她突然没那麽难过了，还觉得有点好笑，眼前有人那麽关心自己让她获得了些许安慰。就像本来很怕黑的人看见了朋友b自己更怕黑，就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没那麽怕了一样。
难怪也都说感受是b较出来的，眼前这小孩b自己还要担心自己的伤势耶，李楷葳的难过好像有被赶走一点点。
「没有那麽严重啦！我只是扭到脚而已，不用去医院啦。」李楷葳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什麽没那麽严重！你都痛到哭了耶！去检查一下b较好啦！」
杨榛璘把李楷葳扶到旁边的板凳坐着，她不敢让李楷葳移动太远。然後就不管不顾的脱下李楷葳的短靴。这个亲昵举动有点吓到李楷葳，但她什麽反应都还来不及做，杨榛璘就大声的说:「你看！还说没事！都肿起来了！」
李楷葳愣着看向杨榛璘，但杨榛璘没有回看她。虽然门口的电灯b较微弱，但她看到杨榛璘的脸有点红红的。而且杨榛璘没等李楷葳讲话，就又赶紧冲进去房子里面了。
过不到2分钟，就见到杨榛璘拿着一件黑白se相间的bang球连帽外套跟冰敷袋还有小毛巾跑出来。她什麽也没说，也没有看李楷葳一眼，只是温柔的把外套盖在李楷葳的大腿上，然後又蹲下来帮她的右脚隔着袜子和薄毛巾踝冰敷。
这一连串的动作看得李楷葳心跳加速，尤其是外套上的香味扑鼻而来时，她发现杨榛璘外套上的香味是她也喜欢的味道。然後她这次真的看到杨榛璘脸红了！而且是很红的那种！这次灯光位置刚好照在她的侧脸。
杨榛璘此时超级紧张，连以前国中打县级篮球决赛由她执行最後一球时都没那麽紧张。她第一次跟李楷葳有那麽多近距离接触，深怕露馅的她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
「啊你有没有撞到其他地方？」杨榛璘低着头假装专心的看着她的脚踝问。
「没有啦。」李楷葳也脸红心跳的抓紧外套，她突然觉得好晕。也紧张地害怕自己的脚有味道所以撇向一旁装没事。
「啊你的手好多了吗？」李楷葳此刻心情已经好多了。她开始回想刚刚杨榛璘问的一连串问题。突然发现，为什麽看到自己跌倒会问肚子有没有撞到？通常跌倒的人不是撞到手就是撞到脚吧？就算有阶梯也不见得是肚子吧?ga0不好是腰或pgu啊。
「嗯，好多了。」杨榛璘只是淡淡的回覆，她也在试图让自己心跳平静一点。然後她就坐到李楷葳的脚踝边，一手拿着冰敷袋、一手轻抓着她的脚踝。
「会不会太冰？」
「不会。」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门口，李楷葳默默的看着眼前杨榛璘的背影，她开始觉得杨榛璘对自己的感情好像也是特别的。上个月林湘婷在t育课的时候扭到脚，杨榛璘也很担心又紧张，但李楷葳就是觉得她看林湘婷跟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样。
李楷葳知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继续下去一定会害了她的，先不论被发现了会麽样，光是她们之间就会存在许多问题，她自己也清楚这绝对是不可以的。但到底该怎麽做才好?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她完全没有想到短短两天可以让好感升温到如此地步。刚刚那些难过好像又冷风被吹了回来，视线又开始模糊，而且这次眼泪是止不住的滑落。她害怕被发现，却又停不下来，即便已经啜泣得很小声了，杨榛璘还是发觉动静的回过头来。
这画面吓得杨榛璘赶紧松开了帮她冰敷的手，手足无措的不知道怎麽办，而李楷葳不想被看见，所以把脸埋在杨榛璘的外套里。
杨榛璘很慌，她不知道该讲什麽话，所以她只是很担心的看着李楷葳。她很想上前拍拍她的背、安慰她，可是她不敢。刚刚的触碰对她来说已经太多，连要替李楷葳穿上靴子的勇气都没有，再多只会让李楷葳怀疑起自己的感情。
她起身进屋子拿了卫生纸跟塑胶袋出来放在李楷葳坐的板凳旁边，自己则坐在她左边的地板上想想要怎麽假装自己的角度仅仅是关心她的学生。
此时她突然想起了林湘婷中午说的那些话:虽然不知道发生什麽啦，但就只能关心关心而已吧，她如果不想讲就换你讲讲话啊，讲讲你的事情转移注意力之类的；啊她如果想讲你就听啊。
於是她等到李楷葳啜泣的声音渐渐消停时，就像天外飞来一笔的一样，没有预兆的说:「老师，其实我跟林湘婷是双胞胎啦。」
李楷葳听了她超烂的开场心里吓了一跳同时觉得莫名其妙，这小孩开话题也开得太烂了吧!她没有马上抬头，因为她怕自己哭花的丑脸被杨榛璘看到。只听到她又继续说:「你昨天不是一直要挖我的秘密吗？这个算是其中一个。」
接着杨榛璘笑出来:「我们就当交换秘密罗！下次你再哭我再讲一个！」
结果李楷葳被这句话逗笑了，但仍然没把脸抬起来:「欸！什麽叫做下次再哭！！会不会讲话！」
杨榛璘听到李楷葳有反应了便继续说:「那我等着看啊！」李楷葳听了就伸手抓住杨榛璘的耳朵扭了半圈。
「啊！啊老师很痛啦！！」怎麽没用眼睛看也那麽准。
「老师不会痛！」
最後她放开了手，听到杨榛璘在那边吃痛的抚着自己的耳朵。
「你转过去。」李楷葳命令式的说。
「喔。」杨榛璘乖乖的转过去，背对着李楷葳，然後就听到李楷葳擤鼻涕的声音。
「不能转过来喔。」她仍然有点鼻音。
「好啦。」
「啊你继续讲。」
「老师你很贼欸。」
「不然你要再讲一个秘密吗？」
「也不是不行啊。」杨榛璘讲完就故意作势要转过头来。
「呀—！」李楷葳尖叫的又埋起脸。
杨榛璘哈哈大笑的躲开李楷葳胡乱挥舞要捏她的手:「欸你再捏我就不讲了！」
「si小孩那你给我转过去！」
杨榛璘又哈哈大笑:「好啦我继续讲」，李楷葳听见她的声音像是背对着自己时，露出一个眼睛偷偷看一下杨榛璘有没有骗自己，发现她真的是背对自己时才把脸抬起来。
「我跟香瓜以前念不同国中。」
「香瓜？是湘婷的绰号吗？」李楷葳继续擤着鼻涕问。
「对啊，我只有私底下这样叫。」
「为什麽啊？」
「等一下就会讲到了。」
「喔。」
「我以前小学就是短头发了，香瓜一直都是长头发，而且她从小就戴眼镜，所以一开始我们也没注意到我们好像长得很像，毕竟就算是双胞胎还是多少有点差异的。就这样一直到国中三年级，我们学校统一帮学生办了身分证。」杨榛璘讲到这抬头看了一下上方的电灯。
「那时候香瓜已经搬到现在住的地方了，所以我一下课就冲到她家找她，跟她炫耀我有身分证了。结果她只是冷冷的给我看她也有，然後我们意外的发现我们的身分证字号只差两码。」
听到这里，李楷葳才从刚刚的情绪转过来现在这边，好像收讯b较慢的电视一样需要一点时间缓缓，她开始觉得惊讶:「难怪！我就想说你们的小动作怎麽会那麽像！挑眉和眼珠子转动的样子根本就超像！连身材都差不多！要不是她戴眼镜、长头发又不同姓，我真的觉得你们有什麽亲戚关系！」
「唔，你有注意到喔？」杨榛璘发现自己被观察过，有点害羞的问。
「不小心的啦。」李楷葳赶紧装没事的回。
「喔，啊然後从小我们两家都在同一个月过生日，所以我跟她虽然很好，可是我们根本不知道对方生日几号，因为每次庆祝都在不同天，只知道星座。小时候也不会特别告诉朋友，因为我舅舅跟她爸老是跟我们说告诉别人生日很麻烦的！他们总是会要你们回送礼物，你们那麽小又没钱，是要怎麽买礼物？我给的零用钱可没有礼物的份。所以就这样一直到国中都只跟人家讲星座。」
李楷葳笑了出来「蛤？听起来有点瞎欸！」
「啊小孩就好骗啊！而且後来发现舅舅他们讲的不无道理嘛。我们看到身分证字号跟生日同一天之後就开始回想以前的种种，才印证我们的想法的。也许是因为阿乐叔叔没有小孩吧？所以才会把香瓜给他们家？阿乐叔叔是香瓜的爸爸，然後我舅舅跟她爸是结拜兄弟，这个我们也是很後来才知道，我们本来一直以为他们只是感情很好而已。」
「那你们也没去问大人喔？」
「没有啊，他们感觉就是刻意要瞒我们耶，万一戳破了他们下不了台怎麽办？」
唔，这小鬼真的从以前就很贴心欸。但随即李楷葳又想到了一个重点「不对啊！那你们怎麽还会交往过？！你昨天唬烂我的喔？」
「齁不是啊，我们交往是在发身分证之前齁！」杨榛璘好笑的说。
「噢…那你们不就很尴尬？nv朋友突然变亲姐妹了…」
「喔，不会啊。我们是在国二的时候交往半年的，身分证是国三的事。」
「可是还是很怪吧？毕竟曾经互相喜欢过欸。」
「就好运在我们仅仅是互相喜欢啦，当初我们的确是因为什麽事都很合拍而互相x1引。我就很常跟我补习班同学讲香瓜的事情，但他不认识香瓜。有天他就问我既然你们那麽好，为什麽不在一起啊？，我就想想也对啊，彼此喜欢为什麽不在一起啊？然後我就跑去跟香瓜说这件事，她也觉得有道理，所以我们就在一起了。」
「欸，你的告白很烂欸！居然是用转述的？！」
「不然要怎样？我跟她那麽好欸，ga0浪漫很白痴。」
「你真的一点都没有浪漫细胞…。」李楷葳傻眼的说，这时候她已经b较没有鼻音了，她x1x1鼻子又问:「欸啊你小时候同学就挺先进的馁，国中生不会没办法接受同x恋吗？」
「啊他以为我是男生。」
「……原来。」
「後来我们交往半年时我就很疑惑，一开始热恋期的确很黏很喜欢对方啦，但还是觉得好像b较像知己的感觉，妙的是我告诉香瓜我的想法，她居然也早就这麽觉得，只是不知道要怎麽开口。我们两个坦白想法以後彼此是松一口气耶！好笑吧！」
李楷葳听了觉得很羡慕地说:「真好，第一次谈感情就那麽成熟。」
这时候外面越来越冷了，杨榛璘提议进去里面再继续说，便叫李楷葳把脚动看看会不会痛:「好多了耶，但感觉还是不好活动。」她边讲边轻轻的转着脚踝。
「那慢慢走？不然外面太冷了，这样整只腿都会僵掉的。」於是她就伸出手臂在李楷葳面前，她尽量装得镇定，表现得很自然。
李楷葳也没办法，她现在没有扶着杨榛璘的确站不起来，她便也红着脸y着头皮抓住她的前臂。
为了表现的自然，杨榛璘就继续讲:「然後啊我就想说如果林湘婷没有过给阿乐叔叔的话，她就叫杨湘婷了耶」杨榛璘边笑边讲「这样很像洋香瓜哈哈哈哈！所以後来我就叫她洋香瓜。但她说不要加上洋字，太敏感了，所以就变成香瓜。」
李楷葳轻跨进门:「那为什麽你们有办法确定是她过给林家，而不是你过给杨家啊？ga0不好你本来叫林榛璘啊？但听起来也怪好笑的。」李楷葳也笑出来。
这时候她们已经走到客厅「不可能。」杨榛璘斩钉截铁的说。
「这麽笃定？」
「因为阿乐叔叔太矮了。」她继续扶着李楷葳走向厨房。
「香瓜有172耶！叔叔才165。」她继续说。
「原来是这样。」
最後她们走到餐桌时，杨榛璘把饮料倒出来退冰，然後又把刚刚冷掉的虾子再热一次。在这期间李楷葳心里已经平静许多了，她又故意把注意力转移到杨榛璘的身上，除了不想再哭外，她实在也是很好奇杨榛璘的环境，於是等到杨榛璘关掉ch0u油烟机时她又继续问。
「啊为什麽你舅舅平常不住这啊?从你小时候就这样吗?他让一个小孩自己住这?」李楷葳觉得有点冷的又把bang球外套披在自己腿上。
「也不是从小啦，国中才开始的。」杨榛璘又把虾子装回盘里。
「国中也还小啊，如果是高中可能还说得过去，但才国中耶。」
「嗯…可能他想跟我保持一点距离吧。」杨榛璘装完虾子後就把盘子端上桌，又转回去把锅子放进水槽泡水。
「保持距离?」李楷葳看到上桌的虾子就开始饿了，她凑近闻了一下:「好香欸!」
杨榛璘听到後跩跩的笑着:「厉害吧!我就说我是小当家。」说完便教李楷葳怎麽剥壳跟去除虾囊。
「欸!真的很好吃耶!我以前都不知道虾头可以吃!而且居然这麽好吃!」这是李楷葳第一次吃泰国虾的虾头，以前跟朋友们去热炒店的时候她都觉得很怪，为什麽明明身t才一点点就要那麽贵，她宁愿吃白虾。
「哈哈!我小时候也是。」杨榛璘说完又剥了一只。
李楷葳看了也又跟着剥了一只，她很想追问刚刚的问题，但怕杨榛璘反感於是就没有再问，结果杨榛璘自己又接着说了。
「其实我舅妈会跟他离婚是因为我啦。」她把刚刚剥下的虾壳丢进另一个盆子说。
「唔?怎麽了?抚养权的问题吗?」
杨榛璘摇摇头:「这是我小六要升国中的事了，我从小就跟舅妈很好，她超级疼我的。有次她哭被我发现，她本来不想跟我说原因的，因为跟小孩子讲这种事也不太好，可是可能也没人可以说了吧，最後还是通通告诉我了。」杨榛璘擦擦手喝了一口板娘特调。
「你怎麽老是偷看别人哭呀。」李楷葳开玩笑说。
「谁知道你们那麽ai哭!哈哈。」杨榛璘一说完李楷葳就瞪了她一眼。
「就是她发现我舅舅怪怪的，下班後变得很晚回家，虽然工资还是会上缴给舅妈，但开销好像b以前大了，然後以前从来不管信用卡帐单哪时候寄来家里，那阵子却都很准时的在舅妈之前收走了。她的直觉告诉她有问题，但她不知道怎麽办，嫁到这里也没什麽同龄的朋友，邻居那麽ai说闲话自然是不可能诉苦的，所以就急到哭了。」
李楷葳听到这里心里震了一下，她把视线转为看着桌上，杨榛璘又接着说:「然後我听完就教她直接去银行去查信用卡交易明细，反正她知道舅舅的签名怎麽签。结果就发现里面很多笔买给nvx用的包包、口红、化妆品之类的纪录，甚至也有汽车旅馆的。啊反正最後就是离婚就对了，虽然我舅妈没有说是我教她的，但舅舅想也知道，因为舅妈对於现代资讯没那麽擅长，而且当初手机也没有像现在那麽发达，不可能自己突然去查那些有的没的。」杨榛璘见李楷葳低头不语，就剥了一只虾放进她碗里。
「後来舅舅从此就搬去跟阿嬷住了，因为他虽然也疼我，但毕竟这种事情被我发现了也会不知道麽面对我吧，何况我站在舅妈这边。所以我从小就对感情还好了，因为小时候就发现婚姻其实也没什麽约束力。」
李楷葳听了没有抬头，只是伸手拿了刚刚杨榛璘剥好的虾子起来:「男人好像都一样。」
「齁，这种事情非关男nv好吗?男人的b例的确是b较多啦，但也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杨榛璘怕李楷葳的想法变得偏激，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转而去av人，那她一点都不会高兴。又赶紧补了一句:「香瓜她爸就很专情，外遇的是她妈。」
李楷葳听了转头对上杨榛璘的眼睛，虽然还是有点失望，但没有那麽觉得都是男人的问题了。
「所以我跟香瓜国中才会在一起啊，毕竟我们都很信任对方，而且也没有j1j1会痒，哈哈!」
然後两人就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最後是杨榛璘把李楷葳吃不完的通通吃掉之後，她们才开始收拾碗盘。这时候已经10点多了，李楷葳差不多该回家了，於是杨榛璘陪着她一起走到客厅。
「啊你舅妈当初都没想过再给你舅舅一次机会吗？」李楷葳拎起包包说。这时她看到了刚刚买的礼盒「啊，这盒给你吃吧。」
杨榛璘接过礼盒:「噢，我舅妈没办法接受啊，她觉得这种事情回不去了。如果只是一次就还说不准，但好几次耶！她说这种事情是很难改的，她不想尝试那种再度被背叛的感觉。」然後她把甜点礼盒拿起来看，随即皱皱眉说「可是我不喜欢吃太甜的，这看起来就很甜。」
「你不喜欢吃甜的？」李楷葳很惊讶，自己在高中的时候根本是蚂蚁啊，无糖不欢的那种。人家都说吃甜的程度会随着年龄增长而下降，这小孩是怎样，18岁就不吃甜？老起来等？
「对啊好腻，每次吃一些过甜的东西总让我甜得头皮发麻。」杨榛璘甩甩头抖了下身t。
「你是老人家呀?」李楷葳笑说。
「你才老勒!我可是青春的小鲜r0u!」杨榛璘边说还边像健美选手那样把手举起来，故意用si鱼眼还抖了两下眉毛，这举动逗的李楷葳大笑出来。
然後她们又聊了一下就走到外面，这时李楷葳又感受到冷风轻抚，不自觉抓紧了手中的bang球外套。
「欸…今天谢谢你啦，吓到你了吧」
杨榛璘本来想调皮的回覆，但怕这样李楷葳以後就不跟自己说真心话了，她就拍拍x口说「还行、还行，有适度泄压就好。」
李楷葳听了有点不好意思的笑「啊你的外套我改天再还你，不然被我哭得整个都是…」
「那你要洗乾净一点耶!」杨榛璘调皮的说。
「没问题啊，我回家用漂白水洗。」
「欸!」
接着她们慢慢走下阶梯，杨榛璘又紧张兮兮地在旁边看着，手还不时在空中准备接住李楷葳，深怕她一个不小心又跌倒:「小心一点耶!啊脚是还会不会痛?」
「齁哪有痛那麽久的，又没有很严重。」李楷葳自己也小心翼翼的看着阶梯边走边回。
下完阶梯後他们走到车子旁边，李楷葳按了开锁键後「好啦，你也赶快进去吧，外面很冷耶。」
「嗯，那你到家讲一下。」杨榛璘尽量把这句讲的自然，虽然她也老是跟方志良讲这句话，但那感觉就是不一样。
李楷葳第一次被学生这样关心，虽然之前还在当实习老师时也跟上一所学校的学生很好、也曾晚上跟他们一起去烤r0u过，但回家前这样被学生交代安全回报还是头一次，心里又起了一点点涟漪。
「好啦。」
最後杨榛璘目送李楷葳的车子开走後，她叹了一口气才走回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