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程泊寒下了楼,雨还在下。他站在酒店廊下抽完两支烟,走进满是寒气的雨幕中。
车在酒店户外的停车场上,等坐进车里,大衣和头发上便沾了湿漉漉的凉气。他摸一把脸,让自己从“文乐知已经订婚并即将结婚”的认知中再次冷静下来。
他从小就知道,事情要一件一件地做,不急。
40分钟后,车子驶入近郊一处山顶别墅。
这里是程泊寒在d国的一处居所,他其实很少来,多数是住酒店的。自从他大学毕业后,就满世界跑,在哪里都像过客,没有家,没有根,永远都是一个人。
进了门,程泊寒脱了大衣,换了拖鞋。房间里很安静,他离开时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有常年不住人的冰冷和阴森。
他踏上楼梯,拖鞋和木质地板接触,咔哒的轻响像是一种讯号,在空旷的房子内扩散。直到这响声在二楼最后一扇门前停下。
程泊寒将冰凉的拇指贴上指纹锁,门立刻开了。他走进来,大门自动在身后关合。
文乐知坐在靠近窗边的一只单人沙发里,两只手抱着膝盖,听到动静后微微转过头,看了一眼程泊寒,又把头垂下去。
饭菜还放在桌子上,没动过,只有水少了一些。窗户上的把手平推出去,门上也有破坏过的痕迹,文乐知应该试过很多种离开的方法,但无一例外失败了。
程泊寒走过来,看一眼食盒里已经凝固的饭菜,动手扣上盖子,扔到旁边垃圾桶里。食盒是陶瓷材质的,落进不锈钢的垃圾桶里,在寂寂的环境里传出“啪”一声巨响。
文乐知很明显地抖了一下。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程泊寒坐在文乐知对面,双腿分开,两只手交握搭在膝盖上,姿势闲散,但目光却咄咄逼人看过来。
文乐知感受到那股压迫,无处可躲。他脑子里乱得很,至今还不能从这遽变中反应过来,心跳很快,一时无法思考如何应对。未知的危险笼罩着他,让身体和思维都变得迟钝缓慢。
“我什么时候能走……”文乐知攥紧衣角,只问得出这一句他早在被关起来的第一天就问过的话。
“你走不了。”程泊寒也给了他第一天就给过的同样的回答。
假象
闻言,文乐知终于抬起脸,去看程泊寒。
阴郁的天色使卧室黯淡无光,窗外的寒气被挡在玻璃外面,可文乐知就是觉得又湿又冷又恐惧。是一种不知道过程、也没有结果的恐惧。是一种颠覆既定认知的恐惧。他甚至不知道程泊寒为什么把他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