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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寻春笑着收起手机,推开露台的门。
他现在生理上也是有些困,在睡觉和出门采风之间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
头顶夕阳染红了半边天,郁寻春出门觅食,又去当地有名的大教堂转了转。
沿着河岸慢悠悠地走。
广场上鸽子惬意地迈着小步,周围有许多表演的街头艺人。
郁寻春遇到个吹萨克斯的,吹的是一首他没听过的曲子,不知道是演出者的自作曲还是本地的民谣,在萨克斯独特的磁性音色的演奏下,深沉又轻柔,带着淡淡的忧伤。
曲不醉人人自醉。
郁寻春感觉手里差杯小酒。
走过桥又遇到个拉小提琴的。
这些街头艺人各占一方,互不相干,演奏的音乐也大相庭径,不过飘扬的乐声在河岸上空交融,又别是一番乐趣。
郁寻春沿着河岸回了酒店。
闭上眼睛时他心想,明天要不要也去广场上找个地方拉拉大提琴。
如果是以前,郁寻春断然不会生出这种“离经叛道”的想法。
在他从小的教育里,大提琴就应该穿戴整洁,坐在礼堂中,在掌声中演奏。
闭着眼陷在枕头里的人,轻轻弯了下唇。
郁寻春觉得自己是被宴青川传染了。
因为刚才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时,出现的是宴青川说在广场上拉琴一定很有趣的画面。
宴青川明明不在。
但他又好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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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郁寻春在约定的时间到达了製琴师的工作室。
接待他的是製琴师的助理,对方很抱歉地告诉他製琴师正在国外交流。郁寻春表示没关系,这点那位老师在他来之前就在邮件里向他表示过歉意。
工作室有两层,一楼大厅多是展示,有几扇紧闭的门,应该是工作间。
助理将他带上二楼,这里多是製作完成的琴。
郁寻春看到了自己的琴。
这把大提琴出自一位老牌的製琴师之手,用的是风干了几十年的欧料云杉,年轮顺直。漆色是金黄色底漆上覆了层均匀的红棕清漆,非常漂亮的颜色,灯光下油脂反射着细腻的光泽。
面板一角刻着郁寻春的名字。
製琴师将“sprg”一词处理得非常好,刻在琴身上,丝毫不显突兀。
它放在那里就好像在同郁寻春招手。
美丽得让人移不开目光,郁寻春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试一试。
郁寻春拥有的第一把琴,是席余馥曾经任职于管弦乐团时使用的大提琴,也是一把意利三年赛的金奖大提琴。